路人甲日常

六姑娘摇摇头，她这会子没心情，便叫苏苏说。苏苏还在为大夫人的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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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贪婪而咋舌，整理了一下估计出来的大致数据道：“古董字画还好些，其余的具是不妥，珠宝首饰库损失最为严重，没时间一一清点，奴婢大致估算成了银子，保守估计就有二十万两，而且只多不少。”
苏苏说完，便见几位姑娘皆抽了一口冷气，便是知道大夫人贪了不少的六姑娘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漏洞。宋家是有钱，但是二十万两银子对谁来说都不是小数目。
大库房差的东西着实太多了，这事可不是苏苏和六姑娘能接手的，老夫人叫来大老爷处理。
苏苏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还是就在随安堂这一亩三分地待着吧，外面太危险了。怕在有事找她，苏苏干脆躲在库房整理自己的私房。
四个大丫鬟，数苏苏的行李箱笼最多。其余三个，云朵是刚提上来的，自是和她不能比；宁翠、杨柳两个是家生子，得的好东西早早就送回了家，只余铺盖衣裳常用的首饰是跟着老夫人的行李一起运往京城的。
可苏苏独身一个，所有的东西都在身边，上京时，只苏苏的箱笼就有二十多个，好在苏苏求了老夫人，这些箱笼得以放在小库房，否则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羡慕呢。
这些东西具是主子们赏的，得来的光明正大，苏苏倒是不怕人议论，只是到底打眼。
箱笼里大部分是衣裳布匹首饰，有两箱子摆件器玩。从理国公府带出来的那些个东西全锁在一个小盒子，藏在首饰盒子的暗匣里。又有两大盒的金银锞子、一大盒未镶嵌的宝石珍珠。
每个月的月钱没怎么攒下，但年节时主子们赏的红封皆是银票，因为老夫人疼爱苏苏，别的主子也高看一眼，最少的银票也有十两，像老夫人和三位老爷干脆都是一百两，只这笔银子苏苏就有几千两私房。
加上别的粗粗一算，苏苏在宋家待了尽六年，已经攒下了两三万两的体己。
便是在理国公府，主子况且不能珍珠宝石首饰一匣子一匣子的得，何况是个丫鬟？但在宋家，老夫人对苏苏从来没有吝啬过，明面上大家都有的她也有，私底下别人没有的她还有。
开始苏苏也想过老夫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真和亲孙女似的。便是因为苏苏是个忠仆，一心救主的事，那也太过了。
只等后来，苏苏和老夫人越来越亲近，这些疑问想的倒少了，便是老夫人别有用心，看中了她这幅容貌，以后要她像四姑娘那样回报宋家，苏苏也没有什么怨言。想开了，苏苏倒是放下一桩心事，叫人见了只感觉更加明丽了些。
府中内务的后续如何苏苏不大关心，只架不住身边有一个对此消息最灵通的杨柳，她爷爷和爹，一个全府的大管家，一个大房总管事，知道的不要太多了。
库房里的东西，一小部分从大夫人房里找到了。其他的，大夫人分成两份，一份给大姑娘便罢了，一份却是送去了她的娘家，不知道尽十万两的东西，乐家是怎么心安理得接受的！
最后便是大老爷给大夫人娘家送了一封信，不知道怎么说的，只这份亲戚算是断了，府外的别院则多了位身体不好需要仔细疗养身体不容人打扰的顺安伯夫人。世子马上便是会试，之后娶亲，大夫人不可能被休，但与大老爷的夫妻情谊也尽止于此。
府上的下人也是大换血，偷奸耍滑占着位置不办事的全卖了。宋家有的是家生子，卖了一批再填补上来的无不是兢兢业业，丢了差事不怕，只怕一家子发卖，像宋家这么慈善的主子，真心不多。
不过几天，顺安伯府上下来了个大改变，苏苏这些大丫鬟倒没有什么感觉，一是她们刚来，二是也没人敢苛待这些受宠的。只府里原来的丫鬟婆子皆是欢天喜地。不仅吃得好了，衣裳首饰具是新的，便是胭脂水粉也不是以前那种粗制滥造的。
随安堂里，老夫人最是大方，新补上来的下人还多得了一副二两重的银镯子。苏苏几个扬州来的，还把自己穿小了的衣裳发给小丫鬟们穿，只叫她们念了一声佛。这些衣裳不仅皆是绫罗绸缎，便说是旧的，却也有六七成新。
只说苏苏，每年除了份例的十二套衣裳，老夫人还会额外叫人再做八套赏她。这么大点的岁数，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的衣裳还不等穿呢便小了。先前在扬州，随安堂待遇最好，在没有穿别人旧衣裳的习惯。如今分给新来的小丫鬟，只叫人咋舌，这位主到底有多得宠？
只因为这个，苏苏就成了每个小丫鬟奋斗的目标。
第二十章四小
转眼到了八月初一，老夫人要进宫看望禧妃娘娘和小公主，激动地半宿没睡，天还没亮就醒了。等苏苏过来时，宁翠已经服侍老夫人洗漱完了。
苏苏看了看衣襟上挂着的怀表，不过才六点，“奴婢还当自己睡迷糊了呢！这几天您也够累的，怎么不在多睡会儿？”老夫人笑道：“就是动动嘴皮子，哪里就累了，你们才是劳心劳力了。便是真累，一想到要进宫见娘娘和小公主，也睡不着。”
宁翠把帕子放好，倒了杯温水给老夫人，这才道：“奴婢还是有一回知道老夫人还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
正说着，杨柳、云朵也过来当值，听宁翠正说老夫人拉着她唠了半宿的嗑，杨柳看了看老夫人的神色，道：“人逢喜事神爽，老夫人可不像是半宿没睡的。”
服侍老夫人吃早饭时，因为是进宫，为了避更衣尴尬在贵人面前失宜，老夫人只吃了半碗燕窝粥并两个小烧麦便罢了。因着秦嬷嬷和杨柳跟着老夫人进宫服侍，老夫人便叫她们也多少吃些。
汤水什么的不可多用，苏苏便装了早就熬好的绿豆汤和酸梅汤，交给杨柳，在车里，出宫后就可以喝。
按理说，苏苏是老夫人跟前最得宠的，带人进宫是多大的体面，要带丫鬟也该是带她，只苏苏这张脸太惹眼了，若是进宫被贵人看中，不说苏苏不愿意，便是愿意，又叫禧妃娘娘如何想。
老夫人怕苏苏多想，昨天晚上闲聊时就和她交代了几声，苏苏自是明白，却还是为老夫人这份心意感动，她再是得宠身份上也是个下人，老夫人便是一声不提那也是应该的。
吃了饭，几人服侍老夫人重新净面，然后穿上品级大妆，世子也带着弟弟妹妹们过来给老夫人请安。这里还要多说一句，因为大夫人已经被送到宋家在京郊的别院，老夫人便也了二夫人初一十五的请安，也得相看两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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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禧妃娘娘特意求了皇上，只说自打三房侄女出生便没见过，所以圣上开恩，允许宋家几位大一些的姑娘陪老夫人进宫。这会儿，老夫人见了装扮得体的二、三、四、五、六，五位姑娘，五个姑娘各有各的风格，便是平日里打扮的仿佛谁委屈了她似的五姑娘今天也不敢触了老夫人的眉头，穿着一水的新衣裳，戴着致头面。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道：“等明个祖母出私房叫绣房给你们再多添置几身京城里流行的半臂、襦裙，待过了十五，想请一些相熟人家来做客，你们到时候要好好招待。”姑娘们自是很高兴。
之后世子带着弟弟们回外院读书，老夫人带着姑娘们坐着马车进了宫。
主子不在，随安堂的下人却也都有自己一摊子事，宁翠和苏苏打了个招呼，便回自己屋里去补觉，她是真困。云朵刚当上大丫鬟，先前虽然跟着碧思，但如今自己接手也要适应一番，加上这一搬家，该规整的都要重新规整，所以也没个清闲。
至于下面的丫鬟，好不容易躲个清闲，苏苏便叫她们到后院花园子玩去，只不许去后面的戏台，那里面有外面采买的小戏子，老夫人怕不知道性情教坏了丫鬟们。
苏苏闲着没事，便来到小库房。十五便是小公主的诞辰，往年老夫人也是尽心思寻摸稀罕玩意往京城里送，这回能亲自为外孙女过生辰，自是更要仔细挑选一番。
宁香、梧桐年纪都不大，苏苏也不愿意扼杀了她们孩子的天性，便打发她们出去玩。只苏苏突然想起一事，叫住两人道：“若是看见春风，叫她过来找我，差点把那事给忘了。”
没一会儿功夫，春风就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进来；“姐姐叫我可是有什么吩咐？”苏苏先是给她擦了汗，这才道：“怪我没把话说清楚，看你急的。愿没什么大事，是有东西要给你。”
苏苏说着递给她一个小小的黄花梨匣子，“是刚来那天老夫人叫赏你的花，这几天是忙便耽搁了，下剩的是我给你的，拿去戴着玩吧。”
春风到没有扭捏，笑着接过来道：“我姐说了，叫我和姐姐不要见外，你和她是一个样的。”不仅如此，她爷爷更是早就嘱咐她多和苏苏姐姐学学。
春风她爹也是大老爷的亲随，心思比杨柳爹更活泛些，所以一早就被大老爷派到京城打理一些生意。春风是在京城出生的，也没有回过扬州，此次虽然是第一回见到苏苏，却早有耳闻，一见就惊为天人，没几天就沦为苏苏的“脑残粉”！
苏苏听了这话，又见她伶俐乖巧，笑道：“古灵怪！”说着摘下自己手腕上的赤金嵌珠的虾须镯给她戴上。“玩去吧，宁香、梧桐与你一般大小，好好相处。在府里，你也算是地头蛇了，多提点提点她们。”春风笑嘻嘻应下，高高兴兴走了。
春风想着把东西先送回屋，谁知，宁香、梧桐、还有一个叫青竹的家生子都在。宁香见了春风手里的匣子，笑道：“苏苏姐姐给了你什么好东西，我记得老夫人当日是要赏你花戴的。”
青竹也是从扬州一起来的，她爹娘就是小厨房里的柳大夫妻，知道苏苏最是大方，也道：“苏苏姐姐给的定不差。”她们四个都知道，她们住在一起定不是偶然，只有往好处的，先前早就互相换了见面礼，倒有几分苏苏和杨柳她们三个当年时的样子。
春风大大方方的打开匣子，最上面是一朵纱堆嵌宝的海棠宫花，花瓣上还沾着米珠，致非凡。宫花下面有一对镂雕双鱼戏水的金镯子、一对花型金耳坠、四五个镶嵌了宝石珍珠的小戒指，又有一盒进上的雪花膏。春风将手腕上的虾须镯摘下来也放进去，便是她不是眼皮子浅的，也不得不说苏苏姐姐真是大方。
宁香、梧桐见了都不甚在意，只青竹有些羡慕。梧桐道：“苏苏姐姐给你的，你着便是，这些东西连我刚来都有几件，倒是那虾须镯你仔细好，金子珠子到罢了，只宫里赏下来的这一点就不得了。”
内造的首饰春风只在她大伯娘也就是杨柳娘的身上见过，也是心着，只重要时候才戴的，没想到苏苏姐姐随手给她的也这么珍贵，春风这才明白，为什么她爷爷叫自己跟着苏苏姐姐多学学，赏赐是一回事，体面又是一回事。
第一章莫论出身
下午，老夫人和五位姑娘才从宫里回来，种种心情暂且不提，倒是杨柳私下里和苏苏说道:“娘娘一点儿不像三十几岁的人，长得美不说，对人也没有皇妃的架子，亲自见了秦嬷嬷和我，赏了不少东西。公主小小年纪也是个美人胚子，那通身的气派，真不愧是天之骄女！”
苏苏对娘娘公主虽也好奇，但叫她进宫是想都不会想的！
老夫人从宫里出来，面上虽高兴，实际上私底下不知道暗自流了多少眼泪，只道宫中是“不得见人的去处”，而后又打起神来操办家务诸事。
府里已与文昌侯府商定好，八月十六便是送聘礼的时候。聘礼是早就备好了的，老夫人来后又细细整理了一番，添了不少东西。
苏苏也忙得很，十五那日便是小公主生辰，从库里挑选的东西是老夫人一份心意，但宋家有的皇宫里更不会没有，苏苏便回了老夫人，准备特制一款香。
老夫人自是高兴，库里的香料随苏苏取用。苏苏紧赶慢赶，才在十四那日调好，只给老夫人过了目，小心翼翼的装进特制的青玉匣子里，八月十五宫宴那天，随着节礼，送进了禧妃娘娘的灵秀宫。
而十五的宫宴也是老夫人进京来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
老夫人的出身在两位儿媳妇有意无意间早传遍了贵族圈儿，但宋老夫人这第一次出场就挽回了颓势。
在有心人给的难堪下，老夫人不卑不亢的说了这样一番话。
“没有人能决定出身，我也并不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我虽做不到圣祖皇帝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该我做的相夫教子也一样不差！蒙圣上恩典老身如今也是超品诰命，如若当初我自轻自贱，才是丢了祖宗的脸面！”
这番话当场便叫昌隆大长公主（皇帝唯一还健在的姑母）、恭亲王府的太妃（皇帝叔母）和镇国公老夫人赞了一声好，又有文昌侯府老夫人帮衬，谁人敢再出声挑衅？
要知道这四人:前两者是宗室，后两者是勋贵，可是代表了京城最顶尖的贵族圈子。
先前顺安伯府的两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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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从没接到过这四家的帖子，但如今看来，风向要变了！
苏苏自是不知宫宴上的波折风云，但听秦嬷嬷讲当时的场景，也不禁为老夫人这番话喝。一时之间，这番话也在贵族圈传了开来。
宋府上上下下高高兴兴的过了中秋节，老夫人又赏了下人们一个月的月钱，宫中也有大批节礼送到。
苏苏等四个大丫鬟也得了不少好东西。因着送给小公主的那款香品，老夫人私下里又赏了苏苏一套内造的头面。
到了八月十六这天，顺安伯府全府上下都换了新衣，抬聘礼的小厮们更是高兴，主家每人赏了五两银子不说，到了文昌侯府还有一份赏赐可拿。
六十四抬聘礼从顺安伯府大门，一抬一抬的出了正门，一路上轰动了了整个京城。再没听说过谁家娶亲的聘礼和嫁妆一样，是论抬算的！
绕了半个京城的聘礼，一抬又一抬的进了文昌侯府，听到门前唱礼单的管事唱贺的内容更是让看热闹的都激动万分，幻想着这要是娶我家的闺女该多好啊！
打头的是聘金:黄金两千两，白银六万两；然后是田地十顷、商铺五间；又有吃食包括聘饼、海味、三牲、鱼酒、干果糖茶等物，就不一一细说了；香炮镯金就占了六抬；又有布匹首饰珠宝；最后是古董器玩字画。光礼单就有整整十八页！
先不说外人如何议论，文昌侯府里众人看着即将嫁入宋家的赵兰芷也是一阵羡慕！
婆家如此看重，未婚夫又很上进。难得的是顺安伯府的老夫人叫人递了话，只道孙媳妇儿进门便管家。
这样的亲事大概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了！
文昌侯府老夫人见几房子孙都在，又看了看那聘礼的礼单，说道:“先前虽知宋家富贵，却没想到对兰芷这般看重，这聘礼估摸着二十万两也是有的。金银田地倒罢了，那些古董字画是他们家有心了。亲家如此大方，咱们家也不是那卖女儿的，银子留下，其余的东西回一半给亲家，下剩的一半给兰芷添到嫁妆里。”
便是有人不满，此刻也不敢出声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下。
而等到赵兰芷和母亲嫂子回了自家院子，作为嫂子的武月长公主才笑道:“妹子好福气！本宫见那些布料首饰都是妹妹喜欢的式样，可见未来的妹夫确实有心了。”
赵兰芷羞红了脸，心里却高兴非常。武月长公主又打趣了几句，这才辞别婆母，回了长公主府，留婆母和小姑子说些悄悄话。
文昌侯夫人将一缕发丝温柔的给女儿别在耳后，看着自己温柔大方的女儿，十六岁的妙龄少女，继承了父母的好相貌，虽不是美得惊心动魄，却也见之忘俗。
赵兰芷被自家娘亲这样打量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娘，你看什么呢？”
赵夫人笑道:“我在看我的小闺女长大了，不久也即将为人妻为人母，娘亲高兴。先前娘并不怎么同意这桩婚事，倒不是因为他们家出身不好，而是见过他们家的两位夫人，着实上不得台面。又有平妻、庶长子这些没规矩的事，又听闻他家老夫人是奴婢出身，只当家里乱的很。但你父亲却很看好宋家，加上姑爷那孩子确实是个好的，我才勉强同意！如今一见宋老夫人，全然不像传闻那样。回了府，一番整顿不说，还答应你进门就管家，最重要的是姑爷身边连个通房也没有。便是你婆婆不着调，有宋老夫人压着也不成问题！只要你进了门再生个儿子，娘这颗心也就放进肚子里了。”
赵兰子难得一副没长大的样子歪在母亲怀里道:“娘，你放心吧！”
赵夫人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道:“”该教的我都教你了，你身边又有李嬷嬷、钱嬷嬷，便是真受了委屈，咱们家也不是小门小户，自会为你撑腰。”
说到这，赵夫人顿了顿，似乎是不忍，却不得不给女儿说清楚。
“有些话娘只和你说一遍，不要把心都放在男人身上，更不要和妾氏通房一般见识，把眼光看长远些！圣祖皇帝当日也和圣仁皇后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后来也有了珍贵妃、宸妃等。”
赵兰芷心里有些沉闷，不过到底点头，“娘，我知道的！”
第二章宴请(一)（第二更）
送了聘礼后，接下来便是请期，世子迎亲的日子这才做了准数，定在会试之后，十月十八，离着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一应准备也开始了。
不过如今老夫人倒不急着筹备婚礼，而是忙着另一事。回京后的第一次外交，宫宴那次不算，这回是自己家待客。
老夫人一向不爱应酬，但如今到了京城，夫人外交却是势在必行。不说别的，孙子孙女们都大了，提前相看一番也好早做打算；再者也让孙女们长点儿见识，不要如井底之蛙，固步自封。
先前顺安伯府也请过客，大夫人二夫人脸大的专给宗室勋爵下帖子，只却没几家主子来，只叫管事送了礼，这让宋家成了天大笑话不说，平妻庶长子的事也叫人扒了出来！
气的禧妃娘娘好一顿训斥，两位夫人这才安分了些。
如今老夫人下帖子自是慎重再慎重！除了几家与大老爷交好的官员女眷，勋贵中只请了两家:一是文昌侯府，这个不用说，未来世子妃的娘家；一是昌乐伯府，这个大家或许不熟悉，先前却有提过，是二姑娘未来的婆家。
大楚朝超品爵位有公、侯、伯三级，每级又分三等:一等是开国某某公、侯、伯，是开国圣武皇帝亲封，世袭罔替；二等为兴国某某公、侯、伯，有重大功勋者可封，世袭降等；三等辅国某某公、侯、伯，这就看皇帝心情了，世袭降等五代而终。
前两等有丹书铁卷，死罪可，这也是为什么在当今皇帝震怒下，理国公府没有全家抄斩的原因，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顺安伯的全称是辅国顺安伯，如果宋家没什么大发展，那到世子袭爵，便是正一品的子爵。这也是宋家为什么在次站队的缘故。
大力气封了个三等伯，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降等了，任谁都不自在。
这其中也有苏苏一直想不明白的事，论理当初的理国公可是一等开国理国公，世袭罔替不降等，只要不作死，那世世代代都是超品国公。
而大楚历来没有异姓封王的先例，便是理国公推了梁王上位。也只能加俸加赏而不会加爵，渣爹到底为什么往死里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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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只能植根于剧情太强大这种无厘头的原因上！
呵呵，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昌乐伯府是开国八大伯府之一，虽然后辈没一个有出息的，但也没一个作死的！如今虽有些没落，但依旧是开国伯府，这也是为什么大老爷和老夫人会认下这门亲事的原因！
这回请客自然要给未来的姻亲下帖子，也是为了见见昌乐伯夫人。能和二夫人交好还直接定下亲事，老夫人分析了两个原因:一是这位夫人也是个不着调的，二便是对宋家有所图谋。
老夫人一向把事往坏想，往好里做，未雨绸缪！
最后下帖子邀请的一共五家，两家姻亲外，另有大老爷的顶头上司，户部尚书周家、与大老爷平级一起共事的户部员外郎孙家、还有与宋家交好的礼部左侍郎家。
帖子叫人送过去，日子便定在八月二十二，很快便到了回帖，到时都会来。
老夫人又叫人忙着拾花厅戏台，制定菜单，又仔细分付了丫鬟婆子们，得到时候丢了人。
宋家一共有两个大花园，一个在随安堂的后院，另一个则是在二房与三房的中间，有一个不小的湖泊，长着大片大片的荷花，湖泊边还放着两架木制的小舟，供主子们赏荷采莲之用。
如今荷花还开得正好，等再过一段时日，怕是没有这样“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致了！
所以老夫人便将姑娘们安置在荷花湖旁的水榭花厅，四周俱是荷花，又有清风徐来倒也凉爽。
夫人们摆宴在随安堂后院的花厅，既可赏花，又可听戏。
为了这个老夫人还特意招进了那群小戏子，大的不过十三四，小的**岁，长得都是眉清目秀。
其中一个苏苏看着有些熟悉，是其中最小的，八岁了，叫芳官。小小年纪已出落的不凡，见了她还是杨柳嘴快:“”这丫头长得好，细一看竟有几分苏苏小时候的模样，尤其是这双眼睛！”
小姑娘缩在一旁不吭声，虽说八岁了，但身子骨却有些瘦弱，叫人看着可怜。听了杨柳这话，苏苏一时也没细想，只抓了把果子拿给她吃。
等到了八月二十二那天，随安堂众人自是早早就起来，拾的拾，装扮的装扮。
有底蕴的人家，平日里最忌讳暴发户的行径。但今日是老夫人在京城第一回当主家待客，为表重视自当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