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落无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静的弦
“我睡了多久?”
“一个下午。”
萧驭寒看看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的夜里。
“你……没什麽想说的吗?”
楚云墨回过头冰冷的看着萧驭寒,受不了他的眼光的冷意,萧驭寒低下了头。
“你有什麽事情,就和我说,无论怎麽样,我都会帮你的,还有,你的伤……除了我和光玉,没人看到。”
楚云墨轻扯了一下唇角,脸上的表情有丝恢复的暖意,但是瞬间又回复了冰冷。
“谢谢。”
简单的说完,楚云墨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那个单薄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萧驭寒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只是几天没见,但是似乎楚云墨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一身不可靠近的凛凛寒意,隐藏着一丝几乎是轻轻一碰就会粉碎的脆弱。那身吻痕与身後隐秘处的红肿都彰显了他曾经被怎麽样对待,冥冥中,萧驭寒似乎感觉得到,楚云墨那几乎是如履薄冰的处境。
下了楼,江新义正在大厅处拿着一个本子和算盘在算来算去,看到楚云墨下楼不由得一怔。
“咦,你要去哪里?”
“回去。”
楚云墨平静的回答,脚步一点也不停的向着门外走。
“可是你还生病啊!喂!”
看到楚云墨脚不沾尘的向外走,似乎没听到他的话的样子,江新义苦恼的皱眉停住了嘴里的呼喊。
奇怪,楚云墨在忙什麽啊?生病了还回家?
走出了聚贤楼,楚云墨发泄似的喘了口气。不能在那里呆下去,在那里,他只会感觉到想哭,只会感觉到温暖,他不想再去感受这些让他变得软弱变得不像他的东西。
他不想再软弱,他想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已经是深夜,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摊贩在着摊子,楚云墨浑浑噩噩的走回到候爷府,不再像往常那样的从馨园的後园小门进入,而是从正门走了进去。
回到了馨园,小小的院落一片寂寥,只有他的房间,竟然还亮着一片灯光。
楚云墨慢慢的推开房门,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睡在他的床上。
楚云墨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入侧面一个简单搭就的浴房,那是他成年後和楚云曦一起做的,为的是洗澡会方便。而现在,那里的大木桶中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装满了温热的水,而是一片冰凉。
楚云墨像是感觉不到那冰凉的刺骨的温度一样,只是认真的用这冰冷的水人、把全身上下都好好擦洗干净,一直到全身都散发着冰凉的气息,他终於停止了自虐一样的行为。
湿着头发进入了书房,楚云墨走入了书房内侧躺在了床上陷入了一片昏睡。
再次的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楚云墨从床上起来,就看到楚云曦愣愣看着自己的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怎麽了曦儿?”
楚云墨想露出微笑,可是那笑意还没到嘴角就已经疲累的隐没了。
“大哥派人来唤你,说是让你入宫不要迟到。”
楚云曦依旧是愣愣的看着楚云墨,虽然嘴上回答着,却似乎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好。”
楚云墨平静的点点头,从床上起来找出了一套衣服转身进入了屏风後换上,从屏风後出来时已经换了个人。
一身的淡水蓝色的锦衣绣着银白色的繁花似锦图,脚上穿着一双银蓝的短靴。直直的走到床前的小柜子前,从箱子里拿出了水蓝色水滴型的耳钉。
戴好後又拿出了黄豆大小的珍珠镶边的水蓝色锦绣发带,递给了楚云曦。
“曦儿,帮哥哥扎上。”
“哦,好。”
楚云曦愣愣的点点头,跟着楚云墨走到桌前,楚云墨坐在桌前,楚云曦从旁边拿过梳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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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给楚云墨梳发。
乌黑光滑的发质在指间盘旋,楚云曦的神魂终於回到了原位。
“哥哥,昨天晚上回来的?”
“嗯。”
“为什麽没和我一起睡啊?”
“太晚了,不想吵到你。”
“哦。”
楚云曦心里有些奇怪,不知道怎麽了,似乎一夜之间,兄弟间的感情就生疏到了极点,这是怎麽了?
“哥哥……”
“怎麽了?”
楚云墨回过头,幽冷黑亮的眼眸让楚云曦愣了愣低下了头。
“没,没什麽。”
“曦儿。”
“什麽事?”
楚云曦有丝惊喜,楚云墨今天一直不太理他让他很是不安。
“想好了去不去小微那里吗?”
“没,没想好。”
“去吧,你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应该闯荡一下了,总在家里成什麽样子呢。”
“呃,啊?”
“去吧。”
楚云曦沈默了,松开了已经扎好的发束。
楚云墨站起来转过身轻轻抚了抚楚云曦失落的脸颊,眼中有丝鼓励。
“曦儿,你是男孩子,一定要勇敢的,总站在哥哥身後,要什麽时候才能自立才能长大?”
自立?
楚云曦有些茫然,随即有些明白了楚云墨的话,咬着唇轻轻点点头。
“我知道了哥哥,我今天就和小微说和他一起回去。”
楚云墨笑了,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抱养大的孩子,有时候是真的舍不得,可是,这对他对自己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第七十九章意外事件
走了一路,思索了一路。
一天两夜之间,他的生活他的一切都已经全部被颠覆。
是他的错?不,不是,他一点也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误,怎麽想也想不出奶娘这样做的原因,正像他怎麽也想不出楚云炫这样做的原因。
是他们都在说谎,还是他们中有人在说谎还是怎麽回事?究竟是哪里有了问题?这两个人为什麽这样的对待自己?
一直上了马车,他的思绪依然无法停下。只是,不管怎麽想,他的思绪依然会跳过过的那狂乱的一夜,依然不想再想那个让他心依然痛楚的男人。
马车在一阵摇晃中猛然停了下来,因为过於突然,楚云墨忒不及防的从坐垫上直冲了出去。在撞到车厢。
过大的冲击让楚云墨不由得痛呼一声,原本就全身酸痛的他更是雪上加霜。
显然他的声音传到了车外,车帘被迅速拉开,一个人背着光站在车厢门口,因为突然的光线,楚云墨看不清楚车外站立的人到底是谁。
那人身材很高大,弯下腰伸臂时车厢,把楚云墨轻轻的扶了起来。
“怎麽了,没事吧?好像摔得很重。”
楚云墨抽着凉气就着那人的手从车厢里出来,熟悉的声音让他马上反应出了对方的身份。虽然很不想接受,但是他实在是太痛了,没有力气来凭自己的力量站稳。
“呵呵,对不起,我一时没有注意到,所以差点冲撞到逸闲候府的马车,真是抱歉。”
一个声音相当讨厌的在前方响起。
深吸一口气,楚云墨抬起头。
在马上要转入宫道的路口,一匹褐色的马,不,是几匹各色的马正停在宫道的路口,而他的马车也停在了这个路口,一匹黑马已经躺倒在了前面领头的褐马前方。
马上端坐着的男子已经下了马,带头对着扶着楚云墨的人施了一礼。
“付青鸿、毕琪玉见过三皇子!”
前方的两人和身後的几个家仆跪倒一片,凤霁天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冷厉一闪而过。
“你们不知道宫道之中是不准放马狂奔的吗?”
“宫道之中是不准放马狂奔,可是青鸿却并非在宫道之上吧?”
付青鸿一昂头居然竟是抗色之声,楚云墨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眨眨眼。哈,这真是变了天了,平常在凤三身边团团转的小老鼠居然还有胆子大声抗衡?
他不是你那边的吗?
楚云墨转头看看凤三,用眼神询问。
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凤霁天露出一丝笑意,却并不说话,只是看了地上依然跪着的一群人,既没说让他们起来,也没有再说责怪的话。
正在这时,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走了过来看看凤霁天,“三皇子,黑旋风看样子不行了。”
凤三的眼神缩了缩,眼神不由得投向了躺倒在马车前的那匹黑马。
挣脱了凤三的手,楚云墨直直走到了马车前,看着躺倒在地上的黑马。
“刚刚如果不是三皇子舍了坐骑来护住车厢,可能五公子就不只是摔了一跤了,不过这坐骑就……”
马车夫楚勇皱着眉头喃喃的站在楚云墨的身边说,楚云墨转头看看凤三幽深的注视着那匹马的眼神,敏感的感觉到这匹马似乎对於凤三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算了,既然不成了,就处理掉吧。”
凤三一字一顿慢慢的说,眼神幽暗而冷淡,只是右手却又不自禁的紧紧握成了拳。
(7鲜币)第八十章救治
“等等!”
阻止了下人伸手拿出刀的动作,楚云墨转头看着楚勇。
“你经常和马打交道,能不能看出这马出了什麽问题?”
楚勇紧张的看看凤三又看了看楚云墨,低头蹲下身在这黑马的身上不停的摸索着。
“看样子,骨头没有断,咦,这条腿,可能是马腿有什麽问题了。”
楚云墨跟着楚勇蹲下来,一起抚摸着地上黑马的腿。
黑马显得很是不安,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要被放弃似的,看着凤三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委屈可怜的样子,被楚云墨他们抚摸时更是用着不驯的眼神瞪着,甚至还做出嘶牙的动作。
虽然心情很郁闷,可是楚云墨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在马的头上猛拍了一下。
“你是马不是狗好不好?怎麽还做出这种动作?”
黑马被拍了一掌更是愤怒,竟然张口向楚云墨咬过来,楚云墨狠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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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
“再敢野蛮我就炖了你!我可是很喜欢清蒸马肉的!”
黑马不知是被楚云墨的眼神还是话吓到了,居然缩缩头像装死一样的躺在了地上。
楚云墨带着笑意睨了这黑马一眼,低头仔细的用手慢慢的在马的後腿处轻抚,在抚到右边的膝关节处时发现不对的皱皱眉,伸手轻摸了下,然後顺手一拔。
一根长长的银针一样的东西从马的腿上被拔了出来。
黑马轻嘶起来,显然很是疼痛。
“好了,很快就好了。”
伸手轻轻抚摸有些躁乱的马,那黑马又把大脑袋放倒在地上。
示意楚勇上车厢里把一些备好的伤药什麽的拿出来给这马的腿青敷上,楚云墨站起来弯腰拍拍地上的马头。
“好了,别装死了,快点起来吧!已经不疼了。”
马儿轻嘶了一声,动了动,努力了两下,最终终於从地上站了起来。
开心的抓着马的缰绳,楚云墨直直的拉着走到了站在一边一直不做声的凤三。
“给你,你还真是的,既然喜欢干嘛放弃,这不是好了?”
凤三愣愣的看着楚云墨笑得分外灿烂的脸,伸手抓住了缰绳,呃,不,是楚云墨抓着缰绳的手。
楚云墨一愣,把手向回缩了缩,凤三的手掌温热柔软,只是紧紧的抓着,任凭楚云墨动作就是不松开。
“你!”
楚云墨急了,脸色涨红的想说什麽,却当着众人没法说,黑马的马身正挡着众人的视线,谁也没有看到马这边这两人在拉拉扯扯的动作。
“喂,你干什麽?”
楚云墨咬着牙低着问,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好不辛苦。
“不干什麽,就是想拉拉你的手。”
凤三一嘴调戏良家妇女的言辞偏偏一脸的严肃与一丝淡淡的感激,一副在道谢的表情。
这个伪君子!
楚云墨心里暗骂。
“那你现在拉过了,可以放了吧?”
楚云墨咧着嘴角勉强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唇间咬着牙一字一顿的低声问。
“可是我不想放。”
凤霁天淡淡的说,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抹笑意惊到了跪着的和站着的人。谁不知道邪血凤三?谁敢看他笑啊?
“你不上朝在这里到底想干什麽?”
楚云墨的笑容显然已经维持不住了。
“已经散了,你不知道吗?这麽晚了谁还上朝?”
凤三笑意更深。
“不上朝?不上朝你干点什麽不好你……什麽?散了?朝会散了?”
楚云墨瞪大眼睛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消息。
“当然散了,你看看这都什麽时候了,今天早朝事情本就没几件,当然散的早了。”
凤霁天不太理解对方一脸惊吓的表情。
“哎呀,你放手,我要入宫,来不及了!”
楚云墨急急的推开凤三的掌握,而凤三也被对方的急切吓一跳,连忙松开手,抓着他本就是逗着他玩的。
“你怎麽了?急什麽,什麽来不及了?”
凤三焦急的询问被楚云墨直接的扔到了耳後,边交待着楚勇在外面等他,一边飞奔着向着宫道中跑去。
墨铮番外之一自从那时初相识
多年以後,他依然无法忘记与他的相遇是那样的让人印象深刻。
身为国师的最受宠爱的弟子,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却无法像人们想的那样光明正义,相反的,他的心里是一片的阴沈黑暗,无法容下一丝的光亮。
他其实是这个国家皇帝的私生子。
他的母亲是国师身边的一个女侍从。
那个皇帝喝多了酒,决定留宿在国师府,却在那个侍女照顾他酒醉时被拖到了床上。一个侍女,即使是国师府的侍女,依然脱离不开她的贱籍,这样的女人怎麽配生下高贵的君王的孩子,於是很悲惨的,在被强暴後,那个男人无情的起来穿衣顺便吩咐他身边的侍卫,去把那女人拖出去,用老方法来阻止她怀有身孕。
一瞬间,他的母亲认为自己会被杀了,在那个男人强暴他杀了她的心後,转而来杀了她的身体,但是没有。
那些侍卫用木棒狠狠的击打她的脊背,被射进她肮脏身体的龙种混着她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她像个破布一样被狠狠的丢弃在後院,而那个男人那个国家的君主则神清气爽的去上朝议政了。
人总是有苟且的念头的,那个女人也不例外,即使被那个没有感情的男人强暴,被这样像垃圾一样的对待,却还是活了下来。
人都是有感情的,她也是,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她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只是一场大水冲毁了一切,随着这场洪水被冲走的不只是她的家园她父母兄弟的生命,还有她一直等待着有人来迎娶她的心。
她一直等着那个去飞羽城谋官职的未婚夫,那人说了会高抬大轿的来迎娶她的,却在拿了她所有的私存的金银首饰後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没有回来也没有一丝的音讯。她一个人讨着饭装扮成男子来到了飞羽城找那个男人,後来卖身到国师府,因为她听说那男人似乎已经当了高官。她受了这样的屈辱与对待,只是想要个答案,只是想问问那个男人,是不是从没想过回去娶她?是不是已经把她忘记了?只可惜她刚刚知道了那个男人成了
在床上躺了足足有近两个月,她终於可以起来自己走路,虽然被伤得很重的身体一走就瑟瑟发抖,可是她知道如果不问个明白,她死不瞑目。
颤抖着身体,她从後门离开,一个人找着她所想找的司马府。
经过下人那如打量乞丐的眼神那样厌恶的看她,她把怀中唯一的他送於她的玉佩递给了门口的下人请他代为通报就说是故人来访。
果然,那个男人匆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慌张。
刚开始他并没有认出她来。近两个月的缠绵病榻,在无人照顾的情况下她瘦得像鬼一样,已经不复当年的娇艳美丽。
当男人终於认出了她,脸的表情似是轻松似是心痛似是犹豫。够了,只要他眼中的那抹心痛是为她而出。她也就认了。
那男人拉她到了偏僻的巷子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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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怕什麽,在三个月前,他娶了礼部司马唯一的女儿。
“你怎麽会来这里?为什麽你会变成这样?”男人的声音急切而有一丝说不出的不耐。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让他心动疼怜的女子,现在的她苍白瘦弱憔悴丑陋,这样的她已经无法得到他一丝丝的耐心的对待。
“没什麽,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她悲哀的笑了,是谁说的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句话真是太对了。
“什麽事?”那男人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从没想过娶我?我和订亲不过是想我出资助你来到飞羽城?”
那男人一愣,眼中有着一抹复杂,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从衣中取出了沈沈的十两银子,递到了她手里。
“你回乡去吧,找个好男人,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原来她的等待她的思念她的感情,原来是值得的,原来她的一切都可以以这十两银子来买断。
那男人因为她的笑而脸色阴鸷了起来。
“你别不识好歹!事情闹出来於你有什麽好处?我们只是订亲,并没有成亲,我随时有权利退了你这门亲事另娶她人,你知道的!”
摇摇头,她慢慢的止住了笑声,可是笑意却像是凝固了一样的粘在了嘴角,她用尽了全力也无法回脸上的笑容。
“我没想怎麽样,我只是想跟你说,恭喜你,终於当了官,终於,娶了一房合心意的妻子,就是这样罢了。”
把手中的银子递还给那男人,她的语气温和而有礼。“这银子我了,但是给你吧,当是给你成亲的贺礼,毕竟相识一场。”
不理那男人的拒绝,她直接的转身脚步不停的离开,把那男人犹豫的呼唤声远远的抛在了身後,连同那呼唤声被抛弃的,是她那已经血淋淋的生命和希望……
当她再次醒来,她又回到了国师府。
她在离开的路上晕倒,却被国师又捡了回来。
“你怀孕了。”一脸的肃穆的表情,国师表情冷淡的说。
她没有反应,自从那时候开始,那女人像是死了一样的活着,在床上躺着一直到生产都没有下床过一步,甚至吃饭、如厕都是下人来照顾。
一直到她生下了他。
女人也许真的是母性战胜一切吧,在他出生後那女人像是突然又活过来一样,慢慢的知道了吃饭睡觉照顾他。一直到他七岁那年,那个女人残破的身体终於挺到了最後,那次强暴後的凶狠对待让她的身体无法负担,长年的直不起腰身的後遗症一直伴着她离开的最後一刻。
缓缓的把自己的一生告诉了他,那女人咽下了最後一口气,她不要他报复也不要他做任何事情,她只是希望她唯一的孩子能够快乐平凡的过完这辈子。
从那之後,他就成了国师的弟子。可是,他并不快乐,母亲的一生的可悲的遭遇让他无法做到可以淡然面对。他恨自己的血液里有那个禽兽的血,他恨那个抛弃母亲的负心人,他恨这不公平的一切。
师父让他多读书,说这样子他的戾气会减弱很多,他不希望等有一天他的弟子当上了国师的位置却让人发现那气质反而更像个屠夫。
屠夫有什麽不好,至少不会随便伤害别人。
师父为了他特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开了个小小的书斋,平常是一个老仆在打理,他很少过去。
直到有一天,他在临仙楼喝多了酒,醉眼模糊的向前走,听着街边的人窃窃私语。
“看,那听说是国师的高徒。”
“什麽?那个醉鬼,我几乎天天看到他喝酒啊。”
“那有什麽?听说他还经常出入青楼楚馆呢。”
“这样的人怎麽还能当国师的传人?凤国交给这样的国师怎麽行?”
“没办法,国师才可以说由谁继续国师的位置啊。”
这些人的语言像一把利刃,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脏,是的,流着肮脏的血液的他怎麽能够继承国师的位置,有什麽资格继承?
正想着却被从小巷里冲出来的人给狠狠的撞倒。
“哎呀,痛死了。”
对方的个子不高,头部刚好到他肩膀的样子,很不幸的他的鼻子撞到了他胸膛上挂的国师特赐的绿色的小牌子-------那是国师的弟子的标志。(不过後来被某人称做狗牌,羞怒之下他就不再带了)
对方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手紧紧的捂着鼻子一双猫样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那是个比他小了不少的孩子。长得清秀而文静,带着透明样的琉璃般的清澈。
“对不起!”他不由自主的道歉了。因为对方有些委屈的神情。
“没关系,是我没看路。”对方的鼻音很重,显然伤到的鼻子还没恢复,不过依然没有阻挡他的嘀咕。“真是的,没事长那麽大的个子肌肉还这麽硬,杵在街上等着人家撞好讹诈人家是不是,铁定是个武夫!话说回来这个书斋真是和我犯冲,每次逛了都遇不到好事,偏我还没脑子不停的来这里。”
他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的小嘴里不停的吐出稀奇古怪的话,有的听的懂有的听不懂,真是让他不知道还应该怎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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