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祭望月
关上书房的门,姜晔纬出去后对心腹说:“让人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饿到了,也不要让他自残,更不能让他离开这里。”
……
姜老爷子从梦里惊醒,再也没有一点睡意,他摸索着从床上起来,披上衣服,拄着手杖出去,走过长长的走廊,在二楼尽头的书房停下。
漆黑的书房里空无一人,姜老爷子打开里面的灯,慢吞吞地走到书桌前,打开锁着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相册和一个有些陈旧了的牛皮笔记本。
相册里泛黄的照片上,是看了十几年没有一点变化的悦迩,姜老爷子颤抖的手摸在上面,喃喃自语说:“悦儿,你的孩子比你幸福,这样你能不能高兴一点,再见到我的时候,就算一点点也好,能不能原谅我一些……”
第102章
翻开陈旧泛黄的报纸,娱乐版上是放大明显的标题,新闻里写着年仅二十四岁的悦尔以《海滨之恋》这部浪漫伤感的爱情片获得了半岛第十九届影视大奖最佳男主,而里面那首由他演唱的插曲《旧年》,也成为当年最流行的热门影视曲。
再往下翻阅,便是报导新晋影帝悦尔宣布息影,退出娱乐圈。这在当年引起很大轰动,但很明显这是悦尔心策划的,此后他真的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影视界,甚至连半岛都没有了他的影踪。
姜晔纬还记得那天他等在后台,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手里捧着百合,等着悦迩下台给他最早的祝贺。
但是他没有等到,那一场颁奖典礼因为悦迩任性的宣告而变得混乱,记者蜂拥而入,连保镖和现场工作人员都控制不住场面。
跟在他身边的保镖劝他到停车场等,这里场面太乱,难会有暴动分子趁机搞事,姜晔纬在半岛风云叱咤了近半个世纪,仇家自然不少。
被护送着出去的时候姜晔纬不停地回头喊着悦迩的名字,他心里总有不安,生怕悦迩遇到什么危险。
坐在车里等会场里的人汇报情况,只说场面实在太过混乱,他们的人接近不了前台,无法将悦迩接出来。
姜晔纬颓废地靠在车厢的皮椅上,心染过梳得整整齐齐的黑发散乱在额上,衣领上的领结也因为拥挤而歪在一边,高大硬朗的身躯透露出几分符合年纪的衰老,以往锐利的双眼浑浊,仿佛看穿了一切地空洞着。
最终他再也没有等到悦迩,保镖在颁奖会场找了好几次,都没见到悦迩的影子。
悦迩果然如他所说,从那天起就没有在半岛露过脸,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个不起眼的女艳星。
姜晔纬不是没有想过追查,但是悦迩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像是突然从半岛蒸发。按照他在半岛的活动范围来看,光是他自己是策划不出这一个金蝉脱壳的,与他认识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姜家眼皮底下把他藏起来。
所以姜晔纬只能把嫌疑放到家里人身上。
姜正丰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只是姜晔纬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悦迩是怎么求他的。
知子莫若父,但是看着比自己更加高大且愈发沉稳的大儿子,姜晔纬突然觉得很无力,连质问都无从问起。
而且正房对于悦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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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存在早已心有介意,只是碍于姜晔纬没有提起,这次悦迩的消失,怕也有她从中作梗。
姜晔纬几乎是魔怔了一般,一时担心着悦迩在外面能不能自己生活,钱够不够花,有没有人照顾他,会不会遇到危险;一时又恨不得马上把人抓回来,关在家里哪里都不给去,气到极点时几乎想把人嚼了吃进肚子里。
终于开春后,他派出去的人找到了悦迩的下落。
在内地一个稍微落后贫穷的镇子里,姜晔纬见到了穿着劣质棉袄,扶着一个已然看得出怀孕了的女人的悦迩。
小镇的早餐店杂乱而不卫生,悦迩把女人安置在矮凳上,给她点了一份汤面,女人一脸幸福地偎依在他单薄的怀里,笑着说了几句话,然后悦迩就出了早餐店。
姜晔纬跟了上去,只见他走到前面的包子店,站在寒风里排在队尾,时不时举起手放到嘴边呵气。
他这副模样看得姜晔纬睚眦欲裂,原本捧在手心里一点苦都不给受的孩子,花几乎十年的心血才养出一身娇贵皮囊的梦中情人,居然因为一个半途插脚的女人而甘愿吃苦受罪。
姜晔纬想扯着他质问这就是你追求的所谓的幸福么,因为太过愤怒而忘记了躲藏,带着保镖下了车,只想把人抓回到身边来。
悦迩的神经早已在长达半年的软禁里变得纤细而脆弱,经不起一点刺激,姜晔纬盛怒之下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所以当悦迩回头看到他和那些保镖时,吓得刚买到手里的包子都掉了,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拔腿就跑。
他越是跑,姜晔纬就越是穷追不舍,公路上来来往往的卡车,因为买了高额保险几乎是掠着同行的车辆飞快驶过。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伴随着风声而来的是自己惊慌到破裂的吼叫,姜晔纬眼睁睁地看着悦迩单薄的身体从马路穿过,然后被超速的大卡车撞飞出去,像是没有重量的物品,被风吹出很远一样。
姜晔纬倾然而倒,看着来不及刹车的车一辆接着一辆从悦迩倒下的地方开过,若不是有保镖拦着,想必他会爬过去将悦迩护住。
那一幕就像是放慢镜头的噩梦,把姜晔纬折磨出一头白发。
没有人知道死的是谁,只是过后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蹲坐在马路上,抱着早已断气的尸体嚎啕大哭。
稍微有些同情心的路人站在路边指指点点,指责那些超载还超速的卡车枉顾人命,还顺便心疼了一遍晚年痛失爱子的老人。
在不知情的路人眼里就是这么一个故事,没有人知道死的那个年轻人其实是老人爱慕多年的人,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更加不会知道那个年轻人还留有个怀着孩子的妻子。
在生活落后的小镇,连消息都滞后,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因为不同的或者相同的原因意外死亡,也只是被活着的人当成一时的谈资,说起时带些惋惜,很快就遗忘。
姜公馆后院新种的玉莲第一次盛开时,姜公馆也迎来了一条新的小生命。
姜晔纬年至六十五岁喜得贵子,应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他看到从临时产房里抱出来的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男婴时,哭声竟然比男婴还高。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姜晔纬是喜极而泣,毕竟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在这样的高龄里还能生出儿子的,只有少数人知道,刚出生的孩子身上流着是谁的血液。
虽然说孩子是足月出生,到底因为在娘胎时受了惊吓,姜晔纬也不敢轻易对待,家里请了专业的医生护士,婴儿房里准备了保温箱,二十四小时看护,直到没有发现异常才放心让人照料。
邓梅被强行带回来后神就一直不稳定,悦迩的惨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倘若当时没有及时送去医院,腹中的胎儿可能会死于血供应不足。
也是那时,姜晔纬知道悦迩留下来的遗腹子是个男孩,他便可自欺欺人地以为这个孩子是上天垂怜悦迩死于非命,可怜他犯下不可弥补的过错,送到他身边让他赎罪的。
等孩子安全出生,姜晔纬便带了条件和邓梅约法三章,要么选择在姜家安安分分地抚养新生儿,要么给一笔钱,永世不能出现在孩子面前。
邓梅发了自从进了姜家以来最大的一次火气,之前为了保住悦迩的孩子她在姜晔纬面前忍气吞声几个月,到现在已经无所畏惧,她指着姜晔纬的鼻子,用最粗俗最恶毒的话咒骂他。
姜晔纬对她的辱骂不为所动,甚至还从中得到一点解脱的快意,邓梅大概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一来不愿意待在姜家看到姜晔纬,二来不愿意骨肉分离,便提出了一条缓兵之计。
她想的是回到娱乐圈,姜晔纬按照约定捧红她,等到她有了足够的影响力和势力,再跟姜晔纬拼个你死我活。姜晔纬却恨不得她死在娱乐圈的你争我斗里,他知道邓梅骨子里争强好胜,只要给她足够的资本,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时候就等着她自取灭亡。
于是邓梅休养好身体后,连婴儿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便离开了姜公馆,她应该是怕看了孩子之后,母性会使她懦弱妥协,而姜晔纬更怕孩子看到她后对她留下印象。
姜家的小公子满月之后,姜晔纬给他取名叫思悦,姜思悦。
没有人敢提起曾经的悦迩,也没有人知道悦迩去了哪里,姜晔纬把一切和悦迩有关的信息都封锁,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世界上一样。
次年春,姜思悦能下地爬行了,婴儿房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行动,姜晔纬便让人在一楼大客厅铺了厚厚一层毯子,放上各种玩具,由保姆看守着,任他到处爬行。
偌大的姜公馆住的人却不多,儿女成家后都有自己的房子,大多时候住在外面,正房太太嫌家里嘈杂,早已搬到乡下老家,姨太太们都是闲不住的,白天不经常在,更多时候,这座大宅子是属于姜思悦的。
姜思悦胆大贪心又霸道,他喜欢的东西其他人都不可以碰。虽然说年纪还小,懂得却很多,一旦被他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人摸了碰了,就算是坐在地上被人喂奶,他也能把奶瓶挥开,气势汹汹地爬过去,一边爬一边发出生气的叫声,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胁性。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把他抱起来,他就马上不闹了,他不怕人,见谁都眉开眼笑的,流着口水的嘴巴要亲上去。
姜晔纬在家时就一天守着他,把最好最新的玩具都堆在他面前,陪他坐在地上玩积木。
距离上一个儿子出生十几年了,虽然这十几年间姜晔纬添了不少孙儿,但也没有过多关注,早在遇到悦迩的时候他就偷偷去做了结扎,就怕再惹出人命,令悦迩疏离他。
姜思悦没有定性,总在他要完成时手一挥将成型的积木弄塌,然后再用黑黝黝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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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他再来一次。
姜晔纬却怕他被积木砸到手,把他抱在怀里拿着他蜷缩的手掌仔仔细细看了几次,心疼得问他痛不痛。
姜思悦哪里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只想使劲把手抽出来玩积木,姜晔纬一时不察,被他用拳头在脸上锤了几下。
明明小孩子并没有什么力气,姜晔纬却突然哭起来,姜思悦被他的哭声吓到,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失态的样子。
夏天到的时候姜思悦满周岁,姜晔纬让人用纯白金给姜思悦打了个长命锁,按照习俗,亲生父母是不宜送长命锁给孩子的,外人却以为是姜晔纬财大气粗,自命不凡,才敢亲自将长命锁送给刚满一岁的儿子。
姜思悦一岁多了还不会说话,但是已经认得人了,姜晔纬面对面教他喊爹地的时候他就偏过头不去理会,等见保姆端着米糊过来,四肢往地上一趴,被纸尿裤包着的屁股一晃一晃地往保姆那边爬,还能借着周围的东西攀爬站起来,扒着保姆的手臂脑袋伸过去往碗里瞅。
有时候姜正丰会过来看他,只因为他刚长牙的时候姜正丰给他带了一包磨牙棒,从此就惦记上了姜正丰,每次见他来,都歪着脑袋看他手里有没有拿着吃的。
姜正丰来得及时,姜思悦刚哭过,保姆也琢磨不清他的脾气,以为他是饿了,见姜正丰在,就放心去厨房煮粥。姜正丰弯腰把他从地上抱起,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往地上掉,低头一看,只见几块粪球,在海绵做的拼图地板上滚动。
姜思悦被举高高就很满足,裂着嘴笑,露出几颗乳牙,没心没肺地拍着手。
姜正丰给他换了裤子,却死活哄不了他穿纸尿裤,这个时段的孩子好动,姜思悦大概也觉得穿纸尿裤不方便他爬走。
姜思悦快两岁了还不会说话,姜晔纬很着急,医生都请了好几次,就怕他在娘胎时落了什么后遗症,医生检查了他的声带说没有问题,大概是发育缓慢,需要大人好好引导。
姜思悦终于学会了走路,过年的时候邓梅给他寄了一套大红色的小棉袄,姜晔纬一时没好被他看到,就眼巴巴地看着,意味再明显不过。
姜晔纬不希望他和邓梅有什么牵扯,抱着他哄,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却让保姆把那套衣服扔掉,姜思悦听得懂他说话似得,从他肩膀上扭头指着衣服咿咿呀呀,渐渐演变到大哭大闹。
最后只能把衣服穿到他身上,大红色的料子,红色结扣,帽子和袖子上带着白色的毛绒,看着喜庆圆滚滚的一团。
等兄弟姐妹携家带口回来,姜思悦就盯着熟悉的或陌生的人看,有些人看得他不舒服,他就偏开脸,要是被不喜欢的人抱了,他就嚎啕大哭。
回来的人里不乏跟他差不多大的,都是他的侄子侄女辈了,甚至还有的侄子侄女比他大十几岁的,按照规矩喊他小叔叔的时候他就乐颠颠地笑。
春节当天一大早,姜思悦被保姆抱下楼拜年,下地刚见到姜正丰,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抱着姜正丰的膝盖挤眉弄眼,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姜正丰却像看明白了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到他手上,姜思悦双手拿着红包,露出几颗小牙,突然就爸爸、爸爸地喊了出来。
姜正丰当场愣在原地,他知道老爷子为了哄姜思悦说话,几乎是每日抱着姜思悦教学,耳濡目染也不见姜思悦学会爹地二字。而他只是出于某些见不得人的私心背地里教了姜思悦一两次,如今他就已经会对着自己喊了。
姜思悦从他这里拿到了红包,挣扎着要下去,又跑到别人那里讨红包了,姜正丰看着姜思悦的背影,又想起那天夜里,悦迩来求他帮忙的情形。
姜正丰曾经不止一次后悔当初帮助悦迩离开姜公馆,离开半岛,当时应该不管他怎么求,怎么哭都不要答应的,如果没有答应,悦迩就不会离开这里,就不会去那个小镇,不会被父亲找到,更不会死在车下,连最后一眼都见不到。
但在听到姜思悦开口无意识地喊他爸爸的时候,这种后悔就烟消云散了,如果世上有转世之说,那姜思悦是不是就是悦迩派来救赎他的?
第103章
时间一转眼过得飞快,姜思悦感觉他还没戴习惯盛景行在圣诞节送给他的围巾,一下子就快过年了。
期末考试姜思悦终于发挥原来的水平,又一次拿到第一,开了散学典礼后校领导找到他,说是去办公室谈点事。
盛景行作为学生家长出席了散学典礼,自然也跟着去了,校领导也没有说什么,进了办公室后给他们俩倒了茶,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招生简介。
“之前我听姜同学的班主任说姜同学有意于学校的保送名额,以姜同学的成绩,要保送是没有问题的。关于作风学风方面,我们学校也会尽可能给个完美的评论,强烈推荐,这些都是不用担心的。虽然说半岛很多学生家长都倾向于海外大学,但我们学校也十分重视学生在国内的培养,内地许多大学都不比国外的差。这些都是我们学校争取来的名额,有不少百年名校,你们可以看看,心里有个数。”
姜思悦先翻了一次,把离家远的,偏僻的都筛选了,然后把目标定在半岛以及半岛周围省市的学校上。
盛景行尊重他的所有意愿,不做任何指使,只给他建议。
姜思悦看着临市的一所重点大学,回过头问他:“我们在临市是不是有个家?它离这个学校远吗?”
盛景行看了一眼学校的名字,有点印象,正在大学城里,而盛母在临市给他们准备的婚房也靠近大学城,在离大学城半个小时车程的海滨路。
他对点了点头,又翻开招生简介,查看学校的专业,并请教了校领导,为姜思悦选择报考专业做参考。
姜思悦说他想学传媒,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姜老爷子带他去姜家投资的经纪公司,把他放在总裁办公室的皮椅上跟他说这家公司未来是属于他的。
而且邓梅和温莜都是公司的艺人,如果他以后接管了公司,为了让她们更好地发展,他肯定要懂得更好地经营公司才对。
盛景行却觉得这个专业不是那么好,虽然说姜思悦并不靠学历吃饭,有姜家的分红和他的照顾,姜思悦就算混吃等死游手好闲都没有关系,但盛景行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充实一些,多学习多见识。
而且以姜思悦的成绩,他学金融经济这些或许发展前途更广更有价值,就算以后要出国深造也能找到含金量很高的学校,学成回来不管是找工作还是进入家族企业或者自己开公司都能游刃有余。
他这样跟姜思悦说了,姜思悦却回答得很决然:“我喜欢这个专业,而且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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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比起金融经济来说不是更加有趣,能见识到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物么?”
盛景行想到他也不缺钱,这个专业对他来说更像是玩票性质,虽然想让他在大学四年更加有价值,但姜思悦如果想要多姿多的大学生活,这个专业也未尝不可。
反正他也不是养不起姜思悦,大不了以后他更加努力赚钱,供姜思悦玩乐。
回家的时候姜思悦还在努力说服盛景行,虽然盛景行已经答应他了,但姜思悦以为盛景行是依他,并不是心悦诚服的。
他说得口干舌燥,盛景行等红路灯的间隙拿起车里放着的水瓶放到他嘴边,姜思悦吸了两口水,见他毫无所动,就拧起眉头问他:“你有没有在听啊?”
盛景行点了点头,应道:“在听啊,所以你选择这个专业是为了什么?”
姜思悦很心大地说:“当然是为了我妈妈和温莜啦,到时候我说不定还能成为制作人,专门请她们拍电影。”
盛景行听到邓梅还能理解,但是听到温莜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姜思悦依恋温莜,甚至同吃同睡,更者,姜思悦为了温莜能做出很多冲动的事,也不是从没圈里的朋友那里听说过他的风流事,以前盛景行能一笑而过,甚至默许姜思悦的行为,但是现在听起来,心里却觉得不太舒服了。
于是接下来姜思悦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下去,沉着一张脸开车回到家。
姜思悦下车后才察觉盛景行的反常,他很少见盛景行生气的样子,那种特意唬他或者被他惹生气的不算。盛景行沉着一张脸不说话的样子实在有点可怕,可姜思悦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让盛景行生气了。
他小心翼翼地拉盛景行的手,好在盛景行没有拒绝,只是更加用力了一些,姜思悦被他抓得疼了,也不敢吱声,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进了电梯。
回到家后姜思悦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在生什么气啊?”
盛景行冷着脸反问他:“你说我在生什么气?”
姜思悦摸着有些长了的头发百思不得其解:“我有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么?有么有么?”
盛景行见他还一脸懵的样子,想他也找不到自己生气的理由,思及他们俩现在已经是恋人的关系,盛景行也不想因为彼此相互猜忌,从而产生误会,因为之前因为他的隐瞒和不解释已经伤害了一次姜思悦,他不想再出现那样的事情。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弯下腰把姜思悦围在墙上,很认真地说道:“我在吃温莜的醋,你明白吗?”
姜思悦被他这样直白的话吓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支支吾吾地问:“你为什么吃她的醋啊?”
盛景行耐着性子跟他说:“因为你们俩是情人关系,即使现在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你还想着怎么为她好,所以我吃醋了。”
姜思悦脸上慢慢泛起红晕,甚至有些飘飘然,还有些心虚,当然他不会承认的,于是他狡辩道:“那你不也有那么多小情人么?我数数看,一个两个三个……”
剩下的话被盛景行堵在嘴里,盛景行一手捂着他的嘴巴,说道:“养小情人的事情我跟你道歉,这是我的错,我已经为你改正,并且承诺以后不会再犯,现在我身边没有任何一个情人,他们都被我遣散了,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我助理。”
姜思悦唔唔两声,盛景行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但是悦悦,你到现在都还为你曾经的情人着想,这让我很不高兴。”
姜思悦扯开他的手,争辩道:“我和温莜才不是你和你以前那些小情人的关系,我对她、我对她单纯只是单方面的依赖。我想要她对我好,然后我给她相对应的报酬,我没有喜欢她,也没有因为喜欢她所以要对她好,我只是想报答她这两三年来对我的照顾。”
盛景行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确认道:“真的?”
姜思悦斩钉截铁地应道:“真的!我连她的嘴都没有亲过!唔……!”
话还没有说完,姜思悦就被盛景行再次堵住了嘴巴,不过这次是嘴对嘴地堵上的。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咬紧牙关,结果咬在自己舌尖上,又痛得马上松开,盛景行的舌头趁机探了进去,舔在他被咬痛的舌尖上,细细地嘬吸。
姜思悦的手抓着盛景行的双臂,上面的肌肉紧绷着,像是压抑了爆发力,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温度。
盛景行大概觉得这个姿势弯腰得太累,干脆将他双腿抱在腰腹两边,将他带上了二楼卧室。
连灯都没来得及开,两人就滚到了床上,姜思悦被盛景行压在身上,还没喘过气的嘴巴又被吻住。
这个吻让姜思悦有种自己要被吃掉的错觉,两人的衣服在翻滚中越来越少,盛景行才想起来开空调暖气,把自己和姜思悦裹进被子里继续。
姜思悦想到之前从二狗子里看来的男男知识,还以为盛景行会对他做到最后,甚至还做好了觉悟,结果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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