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祭望月
老夫少夫 分卷阅读209
在姜家无忧无虑地长大,接受的都是贵族的教育,不用因为有一个艳星出身的妈妈而自卑,而她能全心全意投入事业里,为她儿子以后的生活创造出优渥的条件。
“宝宝,我的儿子,妈妈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姜思悦在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他做了很多可怕的梦,一会是小时候找不到爹地在地上哭得黑天昏地,一会是放学回到家看到自己心爱的小萨摩耶没有生气地躺在大门口,他在梦里都是痛哭的样子,没有人能给予他一点安抚。
临天亮的时候盛景行被胸前的湿意弄醒,才发现姜思悦在他怀里一个劲地哭,眼泪多得都把他的睡衣给湿透了。
他赶紧起身,把还困在梦境里的姜思悦摇醒,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姜思悦哭得完全哄不住,盛景行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也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梦,难过成这个样子。
好像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他哭了。
盛景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冷静下来,只能学嫂子们哄孩子那样把他抱起,一边走动一边拍他的背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姜思悦哭到打嗝才终于哭不出来了,盛景行把他抱进浴室放在盥洗台上,用热水沾湿毛巾给他捂眼睛消肿。
陪着姜思悦洗漱换好衣服后带他下楼吃早餐,盛母为了不勾起他的难过情绪,对姜老爷子的病情一个字都不提,还像往常那样招呼他多吃点。
吃过早餐,姜思悦说要去医院看姜老爷子,盛景行便开车把他带去了医院。
姜正丰的保镖见到姜思悦,并没有阻拦,刚好主治医生从病房里检查出来,姜思悦才得以详细地咨询姜老爷子的病情。
医生见他眼睛还有红肿的痕迹,安慰他说:“因为就医及时,老爷子昨晚的手术很成功,目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因为年纪大了,没那么快清醒,你们不用太过担忧。”
姜思悦还是不放心,固执地再问一次:“我爹地真的没事了么?”
医生很负责地说道:“就目前看来是正常的,不过有一两个月的观察期,要看他手术后恢复得怎么样,冠心病这类病人,除非是发现得晚没有及时抢救,如果能成功做完手术,死亡率并不高,你们也要乐观一点。”
谢过医生,姜思悦又扒在窗口往病房里看了好一会儿,姜老爷子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似乎只是睡着了而已。
盛景行劝慰道:“好了悦悦,既然医生说暂时没事,我们不如先放宽心,想想爹地醒后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恢复。”
医院里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姜思悦闻久了觉得恶心,情绪也有点紧张,盛景行只好把他带到花园里透透气。
外面的太阳光很强,姜思悦围着花圃转了两圈就不想动了,坐在树荫下的阶梯上,双臂搁在膝盖上,埋着脸。
盛景行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毕竟姜老爷子是姜思悦的父亲,他虽然也担心,但也体会不到姜思悦这份焦虑,只好陪在他身边坐下。
这个时候花园人不多,散步的病人和家属早就因为太阳光太晒而回去了,医生和护士又忙着查房看病,整个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姜思悦想起昨晚那个梦,还是觉得一阵后怕和心悸,这些事情他从小瞒在心里,从来没有和其他人倾述过,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把它们藏起来,自己消化掉,但是一回想起来还是难过得要哭出来。
蝉声鸣起的时候,盛景行听到了姜思悦说话的声音。
“我很小的时候爹地给我买了一只小萨摩,白色的一个团子,又蠢又肥,还特别调皮。它总把家里的东西叼得到处都是,保姆每天敢怒不敢言地跟在它后面拾它弄乱的东西。因为它是我的宠物,所以家里很多人虽然讨厌它,但也不敢当着我的面打它。”
盛景行安静地听着他的叙述。
姜思悦又说道:“后来我到了去幼儿园的年纪,幼儿园不准我带宠物进去,所以只好把它留在家里,它特别皮,谁都不怕,什么东西都敢咬。有一天回家我看到大太太坐在沙发上训保姆,说她没有用让一只狗把她最喜欢的鞋子给咬烂了。虽然我觉得大太太是在指桑骂槐,但她是爹地的正房太太,又是大哥的妈妈,在家里很有威严,我一般不敢和她说话。为了不让萨摩耶继续咬坏大太太的东西,我把它带到后花园以前养狗的地方去。”
姜思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话声有些哽咽,他继续说道:“因为我忙着上幼儿园,在幼儿园里认识了很多新伙伴,回家很晚,因为萨摩耶不在室内了,我也没有时间去看它。有一天回家,负责帮我照顾狗狗的园丁跟我说萨摩耶生病了,吐了一地,也不吃饭。”
“我把萨摩耶抱回屋子里照顾,大太太只是看了一眼,也没说我什么,萨摩耶回到家后还很兴奋,我让我的保姆给它泡牛奶喝,它也喝了,我以为它只是水土不服,第二天又放心地把它留在家里去学校了。”
“那天回家之后萨摩耶躺在我卧室门口无打采的,叫它它也不像往常那样活泼乱跳地扑上来,保姆跟我说它一天没有吃东西,怕是生病了,让我离它远一点,还要把它丢出去。”
“我抱着它去找司机带我去宠物医院,可是司机说没有爹地的允许不能让我到外面去,我给爹地打电话,爹地说太晚了让我明天再去。我想去找大太太,但大太太的保姆说大太太睡了让我不要去吵她,我只好抱着萨摩耶回卧室,拿它喜欢的饼干逗它,用爹地哄我的语气哄它吃东西,可是它只是闻一闻,连嘴巴都不张开。”
“我哭得特别厉害,我感觉它要死了,保姆来叫我睡觉的时候见我还抱着它,就骗我说它只是肠胃不好,狗狗因为舔毛容易消化不良,过几天就好了,我只能安慰自己说等明天它就能痊愈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它还醒着,见了我摇了摇尾巴,但也没有什么生气,我以为它是肚子饿了,给它倒了牛奶,然后保姆就催我去幼儿园。我走的时候又回头看它一眼,它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我又叫了它一声,它也没理会我。我那时候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我觉得它是真的快死了,都走到门口了,又回去摸了摸它,跟它告别,让它乖乖等我回来。”
盛景行看到他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便猜到了下面的事情,他想阻止姜思悦去回忆,姜思悦却固执地往下说:“那天突然下了好大的雨,放学的时候司机耽误了时间,回到家已经天黑了,保姆急匆匆来跟我说萨摩耶死了,就躺在大门口外面。”
“我觉得我很坏,明明没有能力去养它,还要任性地让爹地给我买回来养,它生病的时候我只会自我安慰,听到它死了的时候居然会觉得很轻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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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毛都被雨淋湿了,就躺在大门口外面的花圃旁边,小小的一坨,身体都僵硬了,我明明那么喜欢它,恨不得抱着它睡觉,却在它死后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其实那天上学之后,大太太的保姆嫌萨摩耶在家里要死不活的样子晦气,就把萨摩耶赶出了家里,萨摩耶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加上毒素通过血脉流进了心脏,再到五脏六腑,早已回天乏术,死亡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姜思悦还是后来才知道是大太太的保姆偷偷在狗粮里混了老鼠药,大太太装作视而不见,也不跟姜思悦提起,姜思悦只以为萨摩耶是普通的生病,因而错失了挽救的良机。
姜老爷子回来后因为这件事情和大太太吵了一架,大太太受不了这委屈,就拾东西搬回乡下去了,可以说这一场较量是姜思悦胜利了,但萨摩耶的死在年幼的姜思悦心里留下了难以抚平的悔恨,大太太连带着大哥大姐三哥一家都成了他避之不及的人。
姜思悦把眼泪憋回去,身体忍不住打了个颤,说道:“我好怕爹地也像狗狗一样离开我,我不是个有胆量有担当的人,就算我现在再怎么担心他,以前也好现在也好未来也好,再怎么爱他,只要想到他会变成冷冰冰的,我就好怕。”
盛景行把他揽在身上,安慰他说:“都过去了,不要再逼自己回想了,要是狗狗知道了,也一定会难过的,你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它说不定早已经投胎转世了好几次,现在正健康幸福地活着呢?”
“你要振作起来,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爹地也还活着,失去的东西回不来了,你只能去珍惜还停留在身边的人和物。”
第127章
姜老爷子终于醒了过来,三天后转入了普通病房。
医生说姜老爷子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期,需要留院观察一两个月,姜思悦便担起照看姜老爷子的任务。
原本将在七月份操办的婚礼因为姜老爷子突然住院而取消,虽然姜老爷子一直坚持说没有关系,但姜思悦还是不想分散照顾他的时间和心思。
虽然对盛景行和盛家来说很不公平,姜思悦跟盛母坦白了自己的决定后,盛母非但没有失望,反而还夸他懂事有孝心,让他先把姜老爷子照顾好了,结婚的事不急。
盛景行知道他心系姜老爷子的病情,平日里也尽量照顾他的情绪,没有给他感情上的压力。
姜思悦想起上学时老师给他们读的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正是因为亲身在生离死别的边缘走了一次,姜思悦才感悟到亲缘的羁绊。
午后的病房静悄悄的,姜老爷子还在午睡,姜思悦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他,眼睛盯着从药水瓶流下的点滴,一滴又一滴。
时间过得缓慢,姜思悦却不觉得无聊,姜老爷子扎了针头的手放在被子外面,上面已经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连皮肉都萎缩了,堪堪包在骨头上。
爹地已经很老了,姜思悦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然后会害怕,时间每时每刻都在带走他的生命力,或许哪一天就真的会离开。
姜思悦只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些,好让姜老爷子再活久一些。
姜老爷子醒来时已经下午四点多,睁开眼见姜思悦还保持着他入睡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禁觉得心疼。
“悦悦,怎么不去睡一会……你困不困,累不累,饿不饿?”
姜思悦见他要坐起来,连忙去扶他,说道:“爹地您慢点,别碰到输水的手。”
姜老爷子没有挂点滴的手握住他的手,问道:“悦悦,爹地没事,你快去休息,要不要吃点什么,爹地让人去给你买。”
原本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娇贵小儿子,如今却因为照顾自己而废寝忘食,姜老爷子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每一下都带着疼痛。
姜思悦眼尖,见他下意识要去捂自己的胸口,急忙问道:“爹地您是不是胸痛?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心电图里的线条也随之波动了一下,姜老爷子却说:“没事,悦悦,爹地只是刚醒来,这个反应正常的。乖,你先坐着,好好歇会。”
姜思悦看到桌子上的水果篮,从里面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又用纸巾擦了擦水果刀,问姜老爷子:“爹地您要不要吃点苹果,苹果对心血管恢复有益。”
说话间他已经把刀放在苹果上,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刀,右手食指抵在刀身上,小心翼翼地转动着苹果。
姜思悦从小养尊处优的,平时在家吃个苹果都有人帮他洗干净削好皮,甚至切成一块一块,别说拿刀削皮了,就连洗水果的事情他都没做过,姜老爷子看着他又尖又细的指尖在刀口边上滑动,就怕他一不小心割到手。
“悦悦啊,你放着,爹地不吃,别伤到手了。”
苹果被姜思悦削得这里缺了一块那里缺了小半边的,看起来十分狼狈,他干笑着把苹果放在果盘里切成了几块,递到姜老爷子面前说:“爹地来吃。”
姜老爷子看着他强打着笑脸的样子,心里酸软得厉害,他拿了一块苹果放到嘴里慢吞吞地嚼,跟姜思悦回忆道:“爹地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小时候发烧的事,你那么小小的一个,躺在病床上都要看不到人了,一只手挂着点滴,一边还吵着要吃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爹地哪里会削什么小兔子,胡乱地把苹果切成正方体的,你一边哭着说爹地坏一边抓着苹果块往嘴里塞。”
姜思悦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嘟囔道:“的确很丑啊,都没有我切的好看呢。”
姜老爷子笑道:“爹地能尝到我们悦悦的手艺,已经心满意足了。”
姜思悦在医院一陪就是一天,姜老爷子醒着他就跟姜老爷子聊天,说一些朋友间和在外公家时有趣的事,或者拿着手机给姜老爷子念网页上的八卦新闻,姜老爷子需要休息的时候,他就安安静静地守在床边,再累再困都只是趴到床沿眯一会。
姜老爷子心疼他,但又劝不动他,心里想了很多关于过去和未来的事情,想到了过去的悦迩,想到了邓梅,想到了姜思悦的将来。
傍晚的时候盛景行提着饭盒来,姜老爷子才得以跟他说:“景行啊,你今晚早点把悦悦带回去休息,他这样下去不行,别一会我的病还没好,他就倒下了,他最听你的话了,你帮我劝劝他。”
姜思悦打开饭盒,里面装了不少清淡的菜,还熬了粥,最下面放着两盅汤。
“爹地,快尝尝妈妈的手艺,她今晚做了好多好吃的。”
盛景行帮忙把小桌子放到姜老爷子的床上,将饭盒里的东西一一摆上去,姜思悦早已经饿了,用勺子搅了搅汤就要嘴里放。
“爹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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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汤好喝的,您多喝点。”姜思悦一边吃一边说道。
见姜思悦吃得这么有滋有味,姜老爷子动了动拿着勺子的手,也尝了一口汤。
姜老爷子和盛景行都不同意姜思悦晚上住在医院,所以陪姜老爷子吃过饭,盛景行就差不多要带姜思悦回去了。
临走前姜思悦一再叮嘱姜老爷子说:“爹地,您在这里要好好休息,要是夜里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我陪您说说话,明天我会过来很早的。你要配合护士姐姐的安排吃药,再过段时间您能下床了,我带您去医院的后花园散步,那里空气可好了。”
姜老爷子连连点头,摸着他的头说:“嗯,悦悦在家里也要好好听话,今晚回去早点睡觉。”
刚走出医院门口,姜思悦就再也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盛景行见他一脸疲惫,眼睛都要闭上了,就干脆把他抱起来往停车场走。
姜思悦趴在盛景行宽厚的肩膀上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盛景行把姜思悦带回家,直接进了浴室给他接热水洗澡,姜思悦被脱光了放到浴缸里才醒过来,迷迷瞪瞪地看着盛景行。
姜思悦对着他伸出了手,盛景行便半蹲下来,蹭着他的脸问怎么了。
“要抱……”
盛景行只好脱了衣服坐进浴缸,把姜思悦抱在自己身上,面对面给他洗澡。
姜思悦很喜欢这样亲近的姿势,凑上去跟盛景行接了个吻后,就老老实实地趴在他怀里睡沉过去了。
夜里的病房安静得只能听到各种仪器的声音,医生和护士来检查过后,外面也渐渐没有了人声,只有他的助理和保镖守在外面。
姜晔纬想起刚清醒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姜思悦快哭出来的脸,那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明明并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说起来他还是害死姜思悦生父的间接凶手,不过是因为愧疚忏悔和私念,把姜思悦从小带在身边养大,竟然就真的像一对相依为命的亲父子一样了。
可他又有什么脸面去接受姜思悦对他的牵挂和关心,他不过是个重私欲的道貌岸然的小人,用金钱地位和所谓的父爱,把姜思悦圈养起来,做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来抚平心里无底洞一样的悔恨。
他不配得到悦迩的原谅,也不配得到姜思悦的敬爱,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加虚伪更加罪不可赦而已。
结束吧,不要再打扰到任何人了,不知道下去之后还能不能见到悦迩,跟他说一声抱歉。
“滴滴滴”仪器突然杂乱无章的警报惊动了外面守着的人,在值班室值班的医生立马赶了过来,只见姜老爷子捂着胸口,艰难地喘着气。
姜思悦又做了个噩梦,被吓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摇醒了盛景行,似乎还被困在梦靥里,神经兮兮地说道:“快,我要去医院。”
坐在车里时姜思悦焦虑地咬着手指甲,他梦到他去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那种绝望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吞没。
盛景行用眼角的余光见他紧张得坐立不安的,只能连声安慰他说:“悦悦,你放轻松点,不要自己吓自己,老爷子没事的,如果有事,医院也会打电话通知我们的。”
姜思悦已经听不下去了,几乎是盛景行刚把车停在停车场,他就开了车门一路狂奔去住院部大楼。
医院的电梯总是繁忙的,姜思悦等不到它降落,转身又从楼梯连跑带爬地上了九楼的病房。
等到了病房前,姜思悦早已累得眼前发黑,他用尽全力推开病房的门,却看到病床上空无一人。
他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许久才恢复了神智似的,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里走。
“爹地,爹地,您在哪?爹地”
门被人敲了敲,姜思悦猛地回头,看到一脸严肃的姜正丰,他几乎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上去,也不记得曾经那些嫌隙,抓着姜正丰的手腕急切地问:“哥哥,爹地呢?”
姜正丰因为他的称呼而失神了一下,又因为姜思悦紧紧地抓得他的手腕发痛,才说道:“爸现在在八楼的监护室,昨晚他突然心律不齐,被医生带去抢救了过来。”
姜思悦才松了一口气,推开他又往楼梯口跑。
姜正丰看着他踉踉跄跄的动作,脑子里还回想着姜思悦喊他的那声哥哥。
姜思悦刚学会说话的那一两年,姜老爷子是尽了心思让他学会喊爹地,但并没有效果,姜思悦说话晚,因为喜欢吸奶嘴导致口齿不清,不管怎么教都不能让他正确发音。
唯独见了姜正丰,大老远他就能认出来,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小短腿一边走一边喊爸爸。
姜正丰不敢看姜老爷子的脸色,他像是被别人偷窥了内心,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而姜思悦浑然不觉大人间的尴尬。
后来姜思悦再大了些,五官越看越像悦迩,等他说话也流利一点了,姜正丰便抱着他教他喊哥哥。
把埋在心里那一点旖旎的心思寄托在姜思悦的身上,姜正丰又想起在归国后的第一次聚会上,一脸天真烂漫的悦迩举着酒杯跟他说:“既然你是爹地的儿子,那也就是我的哥哥了。”
到了八楼,姜思悦见了医生就问:“我爹地怎么样了,他要不要紧?”
医生认得这是姜老爷子的小儿子,指了指病房跟他说:“现在还在昏睡着,昨晚他突然心律不齐,好在发现得及时,给他做了急救,虽然说已经做了关键的手术,生命暂时没有危险,但是病人的恢复期也很重要,病人需要静养,不能受一点刺激,也不能让他胡思乱想,尽量多陪陪他。”
姜思悦这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应是。
第128章
姜老爷子的并发症又让姜思悦的神经上升到了一个一触即发的临界点,姜思悦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姜老爷子的病床前,连晚上盛景行哄他回家他都无动于衷了。
他有种预感,这个并发症并不是手术的后遗症,而是姜老爷子故意为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姜老爷子要这样做,但姜思悦只要想到当初小萨摩耶的反应,就能被一点点风吹草动吓得大惊小怪。
医生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交代姜思悦和其他人的时候特意强调了要激发姜老爷子的积极性,毕竟人的求生能力可以挽回人的一条性命,反之,如果一个人一心求死,就算医疗设备再怎么先进,也无法挽留他的性命。
姜老爷子看到姜思悦时时刻刻红肿充血的双眼,心里愧疚感更加强烈,为了让姜思悦好好休息,他不得不答应姜思悦会好好活着,并且表现出很乐观的样子来。
姜思悦知道姜老爷子在敷衍他,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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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之前姜老爷子对于邓梅要和别人在一起而耿耿于怀,姜思悦甚至急病乱投医地想,要是邓梅回来看他一眼,他会不会更开心一些。
虽然并不清楚当初为何邓梅要离开姜家,这些年来邓梅和姜老爷子的关系恶劣得几乎没有一点可以挽回的机会,但姜思悦还是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劝妈妈回来看看爹地。
邓梅最近忙得连闲下来看微信的时间都没有,她的新电影陆续在全国各地上映,并且票房一路飘升,想要采访她的媒体和节目太多,她不得不四处奔波。
加上年中是不少电影典礼举办的时间,邓梅的新电影刚好入选,又是好几场硬战。
邓梅想赚最后一笔钱,虽然她的财产已经够多,但她并不觉得够姜思悦花一辈子,总是想着再多赚点,甚至连最基本的关心都忘记给予姜思悦。
半岛的电影颁奖仪式在电视台举行,姜思悦打听到邓梅会随电影剧组一起参加,在排的那一天特意去找人。
姜思悦不敢大张旗鼓地去,他现在的身份特殊而敏感,要是被人认出他是姜老爷子的儿子,后果将不堪设想,如果再和邓梅扯上关系,指不定媒体会编造出什么能让姜老爷子气得昏过去的新闻来。
虽然只是排,但来电视台的人并不少,业界里鼎鼎有名的老板和制片人,知名演员和导演这些,名车停满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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