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元月月半
石舜华摇头:“打个比方,平时龙泉寺每日接待是个女施主,我来后的第二天接待一百个,十个里面有一个怀孕,百姓会觉得巧合。一百个里面有十个,百姓一想到十来个有孕,就觉得菩萨很灵。大师,是不是这个原因?”
方丈颔首:“太子妃所言极是。”
“那龙泉寺的菩萨到底灵不灵?”十一福晋迷糊了。
石舜华:“心诚则灵。”
方丈张了张嘴,准备的长篇大论咽了回去,忍不住看石舜华一眼,感慨道:“心诚则灵。”
“听说你今儿被很多人围着险些出不来?”太子一听石舜华回来,就扔下政务跑回毓庆宫,“顺天府派人把你解救出来的?”
石舜华拿掉发簪:“这么不靠谱的话您也信。”
“搁别人孤自是不信,换做是你,孤不得不相信。”太子好奇,“老八的福晋没跟你一块去?”
石舜华不懂:“她跟我做什么?”
“求子啊。”太子脱口而出。
石舜华冷笑一声:“自己不能生还拦着不准别人生,她去拜菩萨,菩萨也不会搭理他。”
“什么意思?”太子一脸好奇。
石舜华看他一眼:“爷今儿没事?怎么突然对八弟的事这么好奇?”
“你以前不是说火器的事么,孤跟九弟说,带几个火器以防不测。”太子道,“孤又跟他说,瞧着别生锈。九弟当时一副看傻子似的看着孤,就差没明说火器怎么可能生锈。
“他从火器营回来就跟孤说,真有个炮生锈。问孤怎么知道,孤说很久没用就生锈了。九弟当时问孤,那怎么办?孤跟他说不方便出面,叫他自己解决。
“三天后八弟奏禀汗阿玛,火器营的大小官,连兵部尚书都没落下,全被他弹劾了。有理有据,引据经典,一个人舌战七八人,汗阿玛都被他给惊到了。”
石舜华不信:“这不是八弟的作风。是不是你授意的?”
“不是!”太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石舜华:“四弟?”
“你怎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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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太子吃惊道。
石舜华:“没人在八弟跟前敲边鼓,八弟不会出这个头,还一下子得罪整个兵部。”
“下了早朝,汗阿玛把我们全叫去乾清宫,开口就问八弟是谁的主意。”太子道,“八弟说是他自己。汗阿玛接着就问孤和老四。”
石舜华:“妾身都能看得出来,汗阿玛肯定能猜得出来,他年龄大了,但没糊涂。这和老八的福晋去不去上香有什么关系?”
“孤关心他,随口一问。”太子本想跟石舜华说,他这个弟弟日后可为贤王,不想看到他的贤王弟弟连个嫡子都没有,“你刚才说老八的福晋怎么回事?”
石舜华:“听四弟妹说八弟府上有个侧福晋怀了,两个月流掉了。老八的那两个侧福晋又不是没生过孩子,身体也没毛病,孩子突然掉了,你不觉得奇怪?”
“这个女人够作孽的。”太子颇为鄙视,“老八知道?”
石舜华:“知道也不能休妻,不如装不知道。哎,正说着,你干什么去?”
“一点小事。”太子到前殿就使孙河去找十四皇子胤祯。
胤祯如今十七岁,和胤祥同样住在宫里,不同的是胤祥跟着兄长们办差,胤祯还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事。
胤和胤等人买地种果树一事,胤祯是知道的,可他没出宫,身边用得着的人除了嬷嬷就是几个一直伺候他的太监,纵然想参一份也找不出个跑腿的人。
乌雅氏一族倒是有不少人,可这事是太子牵的头,乌雅氏一族都快恨死太子妃了,胤祯怕他们知道后找人捣乱,坏了太子的事,连累百姓跟着受苦,于是就没跟着掺和。
可是整日无所事事,胤祯都快闲出病了。一听太子找他,神大振,麻溜跑过来,还没进门就问:“太子二哥有何吩咐?”
“帮孤查几个人。”太子道,“玛尔珲几兄弟。”
胤祯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安亲王的儿子玛尔珲?八嫂的舅舅?他,他怎么得罪您了?”
“孤一直看他们不顺眼,这个理由如何?”太子问。
胤祯:“搁别人我会觉得他吃饱了撑得。搁您身上,这个理由就足够了。不过,太子二哥,您儿子这会儿在乾清宫跟着汗阿玛读书习字,送往乾清宫的奏折都在你案几上,您确定您能腾出手拾玛尔珲?”
“十四,孤以前跟老八说过,孤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太子道。
胤祯肯定道:“八嫂惹二嫂生气了?”
“跟你二嫂没关系。”太子道,“别一有什么事就往你二嫂身上想。她没这么闲。”
胤祯打量他一番:“真是因为你看玛尔珲不顺眼?”
太子点了点头:“当初你八哥和郭络罗氏吵架,孤把玛尔珲叫过去,从那天起孤就看他不顺眼。只是以前孤瞧着汗阿玛对安亲王一家挺好,如今快不记得他们家,才准备拾他。”
“我就说您不会无缘无故整治玛尔珲。”胤祯瞥他一眼,“顺便为自己铺路?”
太子摆手:“汗阿玛没一点那个意思,别乱说。”
胤祯以前以为康熙打算立弘晏或者弘曜,如今经常能听到身边奴才说,乾清宫的太监又去东宫接五阿哥,胤祯断定要不了多久弘就会成为太孙。如今康熙又放权给太子,胤祯觉得立太孙之日,就是他爹退位之日,也是太子登基之时。
只是太子不急不躁,没见他召见亲信,也没跟他们兄弟透露些什么,胤祯看不懂:“难不成汗阿玛这次放权只是试探你?”
“可能。”太子吐出两个字。
胤祯睁大眼:“汗阿玛,汗阿玛想什么呢?您都当三十年太子了。”
“孤又不是第一个当三十年太子的人。”太子浑不在意。
胤祯往四周看了看,小声地说:“可是历史上那些当三十多年太子的没有一个好下场啊。我的二哥,趁着汗阿玛有这个意思,提醒他一下,把这事坐实了。”
“万一汗阿玛过几天反悔呢?”太子笑眯眯的看着他问。
胤祯拉张椅子坐下:“他反悔也没用。”顿了顿,“二哥若是怕汗阿玛反悔,趁机把他的那些心腹拔掉就是。”
“理由呢?”太子问。
胤祯啧一声:“还用什么理由。文武百官干净的寥寥无几,有的弄权,有的贪钱,有的喜欢美人儿,一查一个准,只要您敢动。”
“你别怂恿孤犯错。”太子道,“三十年都等了,再等三十年孤也等得起。”
胤祯:“你确定你的身体还能再等三十年?”
太子噎住:“霍林,送客!”
“开玩笑,开玩笑。”胤祯道,“我们看到汗阿玛放权,也在私底下说过,等着你上来带着兄弟们大干一场。”
太子呼吸一窒:“孤没听明白。”
“太子二哥,这就没意思了啊。”胤祯道,“弟弟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您还跟弟弟装糊涂呢?”
太子:“孤确实不知道你们打算干什么。”
“你真没发现,汗阿玛近几年越来越心慈手软?”胤祯压低声音,“说好听点仁厚,说难听点就是有点昏庸了。”
啪!
太子手边的扇子打到胤祯锃亮的脑门上。
胤祯反射性捂住,不敢置信瞪大眼:“太子二哥,我为你好,你还打我?!”
“打你的胆大包天。”太子瞪着他说,“孤当没听见。再让孤听见一次,孤还打你。闲着没事赶紧去办孤交代你的事。”
胤祯哼一声,起身走人。到门口碰到石舜华,笑着跑过去:“二嫂,去东院啊。”
“你笑的真假。”石舜华道,“有事找我?”
胤祯:“没有。许久不见二嫂,就是觉得二嫂又漂亮了。”
“直接说什么事。”石舜华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胤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摸摸额头:“你看,太子二哥打的。”
“去金银楼挑个扳指,就说我送你的。”石舜华开口道。
胤祯一喜:“谢谢二嫂。”当天下午就跑去金银楼挑玉扳指。不过,也没忘记找人查安亲王一脉。
康熙以前对安亲王一脉十分优厚,为了安抚安亲王一脉还把郭络罗氏这个孤女嫁给胤。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安亲王一脉的有些子弟便仗着康熙恩宠,近些年行事愈发猖狂。
胤祯知道玛尔珲不太好动,又怕打草惊蛇,便没直接查玛尔珲兄弟,更何况这几人还是索额图的外甥。
于是胤祯就挑软柿子,事实上还是软柿子好捏,没多大力气就查出一叠有用的东西。
九月十三,胤祯带着东西去东宫:“太子二哥,有几人跟赫舍里一族交往甚密,你动安亲王府的人,可能会自断筋骨。”
“假如你身上得了疮,太医说要想根治必须割掉一块好肉,你是治还是不治?”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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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问。
胤祯提醒道:“您身上可不止这一个疮。再过几年很有可能千疮百孔。”
“不需要你提醒。”太子没好气道,“孤知道孤在做什么。”
胤祯笑道:“瞧您急的。我原本以为你是真看玛尔珲不顺眼,后来想起你跟我说的话,您不知道汗阿玛放权是故意还是真有此意,干脆挑个不顺眼的试探汗阿玛?太子二哥,我猜对了吧。”
第161章置身事外
太子看着胤祯,一副为他好的模样:“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十分聪明使七分,且留三分给儿孙。”
“……”胤祯张了张嘴,“书房里没外人,我也不会到处说”
太子打断他的话:“你确定你不会到处说?”
“我又不是傻子。”胤祯脱口道,“这里就咱俩,我才把心里话说出来。”
太子:“你是不傻,特别聪明。赶明儿几杯黄汤下肚,还能管住你这张嘴?”
胤祯语塞。
太子睨了他一眼:“你刚说谁跟赫舍里一族的人交往甚密?”
“玛尔珲的几个堂侄子。”胤祯把他查到的东西全部摊开,“玛尔珲大概知道您不喜欢他,这几年比以前敛多了。他惹出的事都是早些年的,如今再翻出来就显得过于刻意,所以我才只查他们家的小辈。”
太子坐直看了看:“欺凌百姓,强抢民女,赌钱斗殴?你没查错?”
“二哥为何这样问?”胤祯不解。
太子拿着扇子指了指摊在案几上的纸:“他们都是宗室子弟。”
“看来您对宗室子弟误解颇深呐。”胤祯叹息道。
太子:“孤是知道八旗子弟近年来越发骄奢淫逸,但是宗室跟八旗子弟不同。”
“没什么不同。”胤祯道,“八旗子弟包括宗室。这几个还算是好的,起码能文能武,不至于一无是处。更多的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
太子微微颔首,赞同胤祯的话,“这一点孤知道,你四哥安置穷困潦倒的八旗兵丁的时候跟孤说起过,孤本以为宗室会好上许多。”
“宗室比其他人更猖狂。”胤祯道,“他们整天无所事事,仗着家中长辈地位显赫,还喜欢惹事生非。听说有些去海上谋出路,到海上待几天就闹着要回来。回来后继续斗鸡走狗,搅得京城百姓见着他们都绕道走。”
太子:“你四哥说把他们赶出关外”
“这个主意好啊。”胤祯眼中一亮,话说出来顿时意识到,“不对,四哥什么时候说的?”
太子:“跟孤闲聊的时候。这事在汗阿玛那里行不通,你就别多想了。”
“你问过汗阿玛?”胤祯问。
太子看他一眼:“你了解汗阿玛还是孤了解汗阿玛?”
胤祯呼吸一窒,大着胆子瞪他一眼:“这几个人怎么办?”
“使人把东西交给宗人府。”太子道,“自会有人耐不住火上浇油。”
胤祯:“二哥的想法极好,可是谁敢接这个?”
“交给戴铎。”太子道,戴铎以前在翰林院,孤叫你查安亲王一脉时跟汗阿玛说过,把戴铎调往都察院。汗阿玛知道张家兄弟跟戴铎关系好,张家兄弟是孤的人,汗阿玛猜到戴铎是孤的人,想一下就同意了。”
胤祯大喜:“汗阿玛允许你提携自己的人?”
“一个巡查御史,又不是左都御史或者右都御史,汗阿玛不会在意。”太子道,“记得跟戴铎说明年再弹劾安亲王一脉。”
胤祯叹了一口气:“您真是好耐性。”
“半年而已。”太子道,“日子快得很。”
康熙四十五年,元宵节的花灯还没起来,戴铎就在早朝之上弹劾玛尔珲兄弟纵容家中小辈欺男霸女,狎妓招伶,且证据确凿。
戴铎的话音落下,康熙看向张廷玉。
张廷玉一脸不解,正偷偷瞟戴铎,他怎么回事?
康熙看到张廷玉的表情,转向太子,只见太子微微低着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随即转向稍稍靠后的胤。
八贝勒胤非常吃惊,盯着戴铎。
四贝勒胤很是困惑,戴铎是太子的人怎么会冲胤下手,难道是太子授意的?老八何时得罪的太子?
康熙看清楚一众儿子的表情,心里有谱便命宗人府彻查戴铎所奏之事。
下朝后,康熙冲太子招招手。太子跟着康熙去乾清宫。八贝勒胤被一众兄弟围住,直郡王胤率先开口:“你怎么得罪老二了?”
“大哥,你要喊他太子。”胤提醒道。
胤怒其不争:“他都这样对你,你还当他是太子?!”
“我不当他是太子,二哥也是太子。”胤道,“咱们兄弟十几人,太子二哥不会无缘无故只跟我一人过不去,我信他。”
胤:“我也信太子不是针对八弟。”
“朝野内外都知道戴铎是太子的人,你们信他,刚才的事怎么解释?”胤问。
十一皇子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大哥,戴铎上奏的是玛尔珲兄弟,不是八哥本人。也许玛尔珲兄弟在咱们不知道的时候惹过太子,您这样说可就挑拨之嫌。”
“玛尔珲是八弟妹的舅舅,弹劾他们兄弟跟参奏八弟有什么区别?”胤盯着十一皇子问。
十一皇子轻笑:“玛尔珲的额娘和八嫂的外祖母不是一个人,中间隔一层,跟直接弹劾八哥差远了。”
“太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胤问。
十一道:“就事论事。八哥在这里瞎猜,不如回家叫八嫂去一趟安亲王府。”
“十一弟说的在理。”胤道,“八弟,先回去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康熙也在问:“太子,跟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都在戴铎的奏折里。”太子指着案几上的折子。
康熙冷笑:“保成,你是朕看大的,你觉得这话朕信吗?”
“汗阿玛不信儿臣也没办法。”太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康熙气得牙痒痒,抄起奏折就砸他。
太子一动不动。
啪嗒!
奏折散落一地。
康熙呼吸紧促,脱口而出:“怎么不躲?!”
“儿臣不敢!”太子拱手道。
康熙看到太子脸上有两条红印子,怒气骤然消失,揉了揉额角:“玛尔珲怎么得罪你了?”
“玛尔珲没得罪儿臣。”太子道,“只是他额娘故意把八弟妹养得不能生,儿臣看到八弟膝下荒凉,心里不太舒服。”
康熙不大明白:“老八的福晋不孕不是因为身体不好?”
“八弟妹的身体看起来很好,但内里有病。”太子道,“儿臣听太子妃说过几句,安亲王福晋若是用点心,八弟的嫡子如今都该进上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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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蹙眉:“太子妃还说什么?”
“太子妃还说一句玩笑话,跟谁家有仇就教坏闺女嫁给他儿子。”太子道,“安亲王府自然不敢这样做,可八弟妹不是安亲王福晋的亲外孙女,安亲王福晋肯定不会像石家太太教太子妃那般用心。”
康熙看了看他:“保成,朝廷上的事牵扯到妇人身上,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八弟对儿臣甚是恭敬。”太子道,“儿臣跟他说在陕北买地,他在陕北种上四百亩阿月浑子,赶明儿挂果,赚得钱可能比他一年俸禄还多。儿臣年前对他这么好,没理由年后跟他过不去。”
康熙盯着他:“真是为了给安亲王府一个教训?”
“儿臣如果针对玛尔珲,就不会命戴铎参他纵然家中小辈,而是直接弹劾他本人。”太子本来没想往安亲王福晋身上推。有一日和石舜华闲聊的时候,石舜华提醒太子,太子才决定用安亲王福晋应付康熙,“安亲王福晋姓赫舍里。”
康熙不禁重复:“赫舍里?索尼的闺女?”
太子点了点头。
康熙张口结舌:“你,你等着索额图上门找你吧。”
“儿臣不宣他,他进不来。”太子一点也不担心,“格尔芬兄弟几个跟玛尔珲兄弟关系一般般,不会替他们出头。”
康熙像第一次认识太子:“保成,这些都是跟谁学的?朕记得朕没教过你啊。”
“跟弟弟们学的。”太子很想说太子妃,“汗阿玛,您不用为儿臣担心,即便玛尔珲真求到索额图府上,格尔芬替他阿玛传话,儿臣也可不见。”
康熙盯着太子,见他不像开玩笑,说起躲索额图还颇为自得,无力地摆摆手:“去把弘叫来。”
“汗阿玛怎么说?”石舜华见着就问。
太子挑眉:“汗阿玛那边没事,安亲王府怎么也得脱一层皮。玛尔珲兄弟要是能从郡王降到贝勒,腾出一处宅子,九妹的公主府就不用愁了。”
石舜华:“要不要我给大哥写封信添把火?”
“没必要。”太子道,“当年安亲王支持皇玛法变革,得罪很多人,那些人就够他们一家受的。对了,弘呢?”
石舜华:在书房里。”说着话到书房把拿着毛笔乱画的小儿子扔给太子。
太子带着弘去乾清宫,康熙盯着他背书写字,太子坐在一旁仿康熙的笔迹批阅奏折。
戴铎列举的事不是无的放矢,他说证据也确实有证据。而安亲王一脉的小辈犯的事,对八旗子弟来说不算什么事。可真追究起来,随便一起都够他们蹲三五年狱。
玛尔珲没上早朝,等他知道戴铎弹劾他兄弟放任家族子弟惹事生非,那几人已被宗人府拘走。
正如胤所说,朝野内外皆知戴铎和太子走得近,玛尔珲也想到戴铎一个小小的巡查御史敢动郡王是太子授意。于是,玛尔珲直接去拜会索额图,请索额图出面问问太子想要个什么结果。
索额图一介白身,没有康熙口谕,领侍卫内大臣也不敢放他进去。不得已,索额图只能让他儿子格尔芬带话。
格尔芬人到东宫,求见太子。晋江开门道:“殿下在乾清宫。”
“晋公公知不知道太子爷什么时候能回来?”格尔芬问。
晋江得了石舜华吩咐:“皇上把所有事都交给太子殿下,殿下很忙,怎么也得天黑用晚膳的时候吧。”
天黑后格尔芬身为一等侍卫也不能在东宫这边逗留,要么出宫,要么回到他的位子上值夜。又不敢直接去乾清宫找人,格尔芬只能回去。
连着三天没见着太子,格尔芬明白太子故意躲他。得到这个结果,格尔芬哭笑不得,堂堂太子殿下躲他一个侍卫?
索额图和他的儿子都见不到太子,玛尔珲只能去石家找傅达理和庆德兄弟。
傅达理见玛尔珲神色焦急,还带着重礼过来,十分不解:“你们家的事我听说了,几个小辈犯事,何至于此?”
“那你也应该听说此事是太子授意戴铎做的?”玛尔珲道,“我来不是请你代我向太子求情,而是想拜托你帮我问问太子妃,是不是那几个小子冲撞了殿下。”
傅达理想一下:“可以。不过,东西你带回去。否则,我不会帮你。”
玛尔珲知道石家不缺钱,叹了一口气,也没多坐,带着东西就回去了。
回到府上,听到一阵哭声,玛尔珲心中一凛,连忙问家人:“出什么事了?”
“十九爷被宗人府带走了。”门房开口说。
玛尔珲踉跄了一下,险些晕倒:“因为什么?”
“说是因为一个在勾栏院唱曲的。”门房道,“夫人说朝廷有令,伙众开窑诱取妇人子女,为首照光棍例斩决,为从发黑龙江等处给披甲人为奴。老夫人听夫人说完晕了过去。醒来后一直哭,快半个时辰了。”
玛尔珲叹气:“她多什么嘴啊。”
“不是夫人多嘴。”门房道,“老夫人听到宗人府说因为戏子抓十九爷,就说太子,太子殿下针对咱们家。一个下九流的,死了就死了。夫人才跟老夫人说,没人追究的话事不大,一旦追究起来,事很大。”
石舜华接到他大哥的来信,没有跟太子说,而是叫来晋江:“立刻去杂货店通知碧水的人,盯着玛尔珲兄弟和八贝勒府。”
“八爷?”晋江诧异,“他怎么了?”
石舜华:“先别问这么多,先盯着他那边。”
“奴才遵命。”晋江出去后,石舜华才给傅达理去信。
傅达理看完信,烧掉之后,就命家人去请玛尔珲。
玛尔珲被老娘哭得脑门疼,一看石家来人,帽子都没戴就过来了。
正月的天还狠冷,傅达理见他的鼻子冻得通红,亲自给他倒杯热茶:“你的那几个侄子没得罪太子,只是太过张狂传到太子耳朵里,太子才命戴铎奏禀皇上,给他们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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