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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漫夜
水天一色
作者:花漫夜

饮剑阁,江湖第一大门派,高手如云,且富得流油,究其原因,只因它的商堂堂主很会赚钱,都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有一半他家的商户,没钱才怪。酒楼里,有好事者说:“会赚钱有用吗?江湖门派,重在武功,话说这饮剑阁,武功最高的是谁啊?”一老者捋着胡子说:“就是这个商堂堂主,一手沧海剑法难逢敌手,更兼使得一手好飞针,人称针剑双绝,童颜修罗程山水。”好事者愣了下,又问:“那武功第二高的哪?”老者继续说:“是商堂堂主的贴身侍卫,名叫天成,擅用铁棍,听说可独挡千军万马。”好事者糊涂了:“这商堂堂主如此厉害,还要侍卫作甚?”老者神神秘秘:“你有所不知,这人明里是他的侍卫,实际上,是他老婆,俩断袖。还有,听说这侍卫生的极其俊美,真应了他的名字,玉质天成,很多人来都城,都是为了一睹他的风姿……但是,不能看太多,看一眼就行了,看多了,童颜修罗可是会揍人的!”好事者皱眉,道:“这童颜修罗,竟这般小气。”隔壁的包间里,天成正按住程山水,哭笑不得。程山水:“竟敢说我小气!我哪里小气了!我要出去砍了他!”天成:“……”有虐身,也有甜。聪明可爱炸毛攻x沉默清冷闷骚受内容标签:江湖恩怨情有独钟虐恋情深





水天一色 分卷阅读1
第1章童颜修罗
神安城的荣华大街,永远是一片喧嚣,即使是深沉的秋夜,月明星稀之时,也不曾有片刻安静。街如其名,经常有人说,神安城百年荣华,尽在这一条街上。
这夜,街上依旧是灯光辉映,流光溢,让人目不暇接,连带着满街熙攘喧闹,人声说不上鼎沸,却也是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小商贩的吆喝声、茶楼里客人的聊天声、评书的先生抑扬顿挫的说书声、青楼女子软糯风骚的邀客声……千万种声音中,充斥着千万种情绪,管你喜怒哀乐,最终只在这一片嘈杂之中,再难以分辨。
程山水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本是一轮满月,却不知是这五光十色的灯火让它自愧不如,还是这一片喧闹吵得它脑仁疼,总之这月亮,是把大半个身子都藏进云后,只露出一角,怯生生却又满怀好奇的,望着这不夜的大街。
“这位公子好生俊俏,既来了这里,便不要站在门外看月亮了,难道妾身,还不如这月亮好看吗?”
这声音脆生生的,娇俏甜美,却带着难以掩藏的刻意,如一碗冰糖荔枝水,冰糖放得太多,反倒腻人。
这倒也无可责怪,青楼女子,不都是如此?甜又怎样?甜得发腻,也好过苦涩难耐,何况,他程山水喜欢甜食,是出了名的!
程山水转头,回目光,望着这女子。那女子方才说俊俏,只是一句客套话,此时她细看他的脸,才知道,俊俏二字,怎能配得上这张脸呢?
只见他皮肤白皙,双颊红润,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乌黑有神,乍看有几分天真,细看上去,却又透着深邃,似乎那便是一个谜语,让人越是猜不到,越想去猜。五官均是出尘,偏偏这张脸,是个娃娃脸,让那本来有几分清冷的五官显出几分可爱俏皮,这绝妙的组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勾人魅力,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眼球。
只是,他的身形似乎不高,这女子粗略估计一下,比自己也高不了多少,但看他年纪,应该还有长高的余地,女子心中暗笑,这谁家的小公子,这么一点点,便往青楼跑?以后还怎么得了?罢了,不想了,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在,这荣华大街第一青楼,烟雨楼的生意,才会如此红火。
“这位姑娘,怕是新来的吧?”程山水说着,微微翘起朱红的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脸上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让人很想去掐一把那张水嫩嫩的脸。他的声音很是清脆,透着几分童稚,但那语气,却是沉稳平静,让这女子多少有些吃惊。
“哎呀哎呀,程堂主!贵客呀!姑娘们,程堂主来了,快来呀!”
没等这女子反应过来,不知是谁用尖细的嗓音吆喝了一声,一群穿红戴绿的女子便一窝蜂的围了上来,簇拥着程山水便往里面走。这情景颇有几分吓人,若他真是第一次来青楼,恐怕要吓得腿软了,但这位看似年轻的程堂主俨然是这里的常客,在一众女子过分的热情下,依然一脸淡然与闲适,不疾不徐的,在花团锦簇中向二楼的雅间走去。到得楼梯拐角时,他稍微回头,看看门前傻愣愣的女子,唇边掠过一丝笑意,便消失在拐角处,再也看不见了。
那笑容并不热烈,轻轻浅浅的,很是好看,却仿佛深深藏着一缕落寞,让这女子小小的心脏,不自觉的漏掉了一拍。
“呦,春桃,被程堂主迷住了?”
听到这声音,名□□桃的女子才缓过神来,看到同是青楼女子的秋红摇着一把团扇,对着她,坏坏的笑道。
不等她回答,秋红便走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缓缓说:“这程堂主,你可千万不能惹,他可是江湖中人。别看他长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他狠着哪,据说数年前一场大战,手上的人命,没有成百,也有数十了,要不,他哪有资历成为饮剑阁的堂主?而且,他是双堂主,商堂堂主,和……什么堂来着?”
秋红抱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他究竟是兼任什么堂主,望着春桃一脸期待,她只恨自己脑袋不好用,连八卦都说不上来,半晌,只能叹口气,道:“唉,我们青楼女子,管江湖中事做什么?无论程堂主在外面如何,他对我们这些苦命人,倒是极好的,从不为难我们,而且出手很是阔绰,这也难怪,饮剑阁商户众多,他是商堂堂主,这点打赏我们的小钱,在他眼里,恐怕都不算是钱了吧?你看,他一来,这群人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他点谁,谁都能高兴得飞起来!”
春桃托着腮,一边听着,一边望着楼梯口,若有所思。听秋红说到这里,随口问道:“秋红姐,他这么好,你怎么不过去争啊?”
春桃初来乍到,容貌又不出众,知道定然争抢不上,但秋红却已从业数年,外貌甚是甜美,性子也是开朗欢快,为何不去试试哪?
“春桃妹妹,你有所不知,”秋红凑过来,故作神秘的说,“程堂主有个特点,便是从不专宠,他虽是常客,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似乎对谁都很好,又对谁都很疏淡。他从不连续点一个人两次,我不去,是因为他上次点了我,这次,便断然不会再点我,我去了,也是徒劳。”
春桃默默点头,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却怎么也不愿相信,他曾经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心中有几分纠结,她突然没了招呼客人的心思,只是趴在桌子上,细细看自己手中团扇的绣工。
“对了!”秋红突然一拍桌子,吓得春桃手中团扇险些掉落,只听秋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满脸兴奋的说:“我想起来了,据说程堂主在江湖中有个名号,叫童颜修罗!对,就是童颜修罗!”
这名字好生奇怪,细细想来,又有几分可怕,但春桃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见老鸨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春桃,程堂主点了你,还不快上来接客!”
二楼雅间布置的很是别致,没有太多艳俗的装饰,只是桌上一套茶具,一只绣瓶,绣得并不是大红大紫的花朵,而是小小的的兰草,葱绿中的一点点淡蓝,更能抓住人的心思,让人顿生怜香惜玉之情。
春桃坐在桌前,默默望着这绣瓶,只觉一颗心怦怦乱跳。
既然下定决心操此业,必定早已做好准备,但事到临头,心中还是涌起难以压抑的不安情绪。
男人来青楼,必定要做那件事,可是这程堂主,却并没有急躁,而是在她对面坐下,用流水一般清淡的目光的望着这张可以说是平凡的脸。
“春桃,你为何要做这一行?”
这声音让她心中一颤,抬头,却见程山水悠然的端着茶盏,玩味的望着她。
青楼女子,多的是逼良为娼、家境所迫等等苦大仇深的故事,但春桃却不愿




水天一色 分卷阅读2
用这些博取同情。她缓缓开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云淡风轻一些,说:“我本是绣花女子,但绣技不,卖不了几个钱,耐不得清贫,才转做这一行。”
程山水没有再笑,也没有看她,但说也奇怪,他分明是看向窗外的明月,她却觉得,他的目光就快要把自己看通透了。她一狠心,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便站起身来,款款道:“程堂主,您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猛的撞开,一个一袭黑衣,脸上还戴着面具的人闯了进来,也不管春桃,面对程山水,抱拳行礼,道:“程堂主,沧山派……”
这几个字一出口,程山水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却控制好自己,没有太大的动作,仍是用沉稳的声音,打断他的话:“沧山派,跟我再无关系!”
他说的很是坚决,每个字都刻意的掷地有声,太过刻意,反而像是在掩饰什么。
那黑衣人闻言,略微低头,旋即又重新抬头,继续说:“我们捉到一个魔教中人,这人参与了沧山派灭门一战,且据说,他是魔教教主身边近侍,可能会知道些什么。魔教蛰伏多年,一露脸便灭了沧山派满门二百余口,此事必有蹊跷!若是能从他口中套出些信息,也好早作防备。”他说的很快,生怕不等说完便被打断,还好,程山水只是默默听着,到他说完,方才开口。
“想知道什么,严刑拷问便是,找我做什么?”程山水说完,略一停顿,便继续说:“难道,以我刑堂二十四道刑罚,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吗?”
他的声音仍是沉稳,却透出一丝嗜血的冷厉,骇得春桃全身一颤,差点坐不稳椅子。
这段对话,春桃听得心惊肉跳,她不是江湖中人,对沧山派并无概念,但她分明听到,沧山派满门二百余口全部被灭门了……本是活生生的人命,在他们口中,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他们的世界,到底是……
她心中紧张已极,偷瞄一眼程山水,却发现他神态自若,和那个黑衣人一问一答,仿佛她并不存在一样。
不会吧,难道我待会儿也会被灭口了?还有,他说刑堂二十四道刑罚,好像是极可怕的东西,他究竟,究竟……
春桃再无心继续听他们对话,浑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倒是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一个不小心,椅子坐不稳,只听哐啷一声,她连带着那张巧的木椅,一齐倒在地上。
她手忙脚乱的要爬起来,却抬头看到程山水那张正对着他的,毫无表情的脸。分明是那样清新可爱的面孔,此刻看来却是那样森寒冰冷,春桃满心惊恐再无法遮掩,连连向后瑟缩着,想要开口求饶,却被吓得只是连连流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山水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伸进衣襟里,春桃听过关于江湖中人的传闻,只当他要掏出什么一击毙命的暗器,满心绝望的,闭上眼睛等死之时,却只听到一声轻响,当她到底压不住心中好奇,睁开眼睛望之时,却发现他放在桌子上的,只是一锭银子。
他并没有像很多看不起青楼女子的客人,把银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甚至是丢在地上,要她们趴在地上去捡,他的动作很是轻柔,丝毫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他的声音也无端带上了一丝柔和,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春桃姑娘,我要走了,你受惊了,今夜便不要再接客,好生安歇吧。”
春桃仿佛看到那红润如春野桃花的唇边闪出一丝笑意,只是一闪而过,便再无从捉摸。她还没待说什么,再抬眼看时,那二人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留下桌上那锭银子,兀自立在绣瓶旁,与她两相对视。
春桃坐在地上,喘息了半晌,方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扶着桌角缓缓站起来,扶起倒地的椅子,把那锭银子好生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冷汗,没有一丝力气。她缓缓行至床边,像丢个枕头一般把自己丢在床上。床褥间柔软的质感终于让她感到一丝安心,有了那么一点思考的能力。
双堂主,商堂,还有……秋红想不起来,春桃却从刚才的对话中推断而出,他,是商堂堂主,兼刑堂堂主!
程堂主,究竟是怎样的人哪?
春桃禁不住想着,即使可怕,她仍是无法控制自己想下去,因为她总觉得,除了可怕,他身上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深深吸引着她,虽然可怕,仍是想要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小春桃只是个配角,小受下一章出场。
日更,时间不固定,绝不烂尾!
第2章碧瞳深深
程山水最近心里很乱,他平日话不算少,但心里越是乱,便越不愿说话,这一点,徐子归很是了解。
徐子归便是那去雅间找他的黑衣人,是他唯一的心腹之人,他从小便认识他,知道他的过去,他的伤痛,他的纠结。
所以,一路上,程山水不说话,徐子归也不说话。二人轻功都好,就这样寂静而迅速的,穿过熙攘的人群,回到了饮剑阁,来到了刑堂漆黑的大门前。
沧山派灭了,而程山水,以前是沧山派的人。沧山派中人对他并不好,百般苛待刁难不说,最后还把他丢在魔教的包围圈中送死,要不是他武功够好,命够大,恐怕早就没有今日的程堂主了。
虽说如此,但沧山派毕竟是他长大的地方,沧山派灭门,他心中定不会不起一丝波澜。
他没有做出大度之态,原谅沧山派对他的不公,一副悲悯的姿态,也没有拍手称快,说那些人活该倒霉。他只是沉默,听人在他面前说起沧山派,他会立刻打断,说沧山派与他再没有一点关系,但徐子归知道,若真是没关系,他便不会如此沉默了。
徐子归请他回来,其实不是想要他问出魔教下一步的动向。不管魔教有何计划,实施断然要有个过程,不至于一夜都等不了,但沧山派有两个孩子,是掌门柳元章的孙子,在这一场血屠中不知所踪,可能死无全尸,也可能落到魔教手中,或是逃往山野了,总之,是二百多口人中,仅有的两个可能幸存的人,若是能撬开这人的嘴,得知他们的下落,现在去救援,可能还来得及。早一刻摸清楚,两个孩子便多一分生存的希望,所以,徐子归才贸然跑到烟雨楼,请堂主回来。
他是这么想的,却不敢这么说,因为程山水最恨柳元章,若告诉他是要替他找孙子,他很有可能会一脚把徐子归踢回去,自己眠花宿柳去了。
程山水面无表情,但徐子归却知道,他现在心情很烂,也好,这样他下手便会更狠,也许能撬开里面那人的嘴,但是……
想想里面那个魔教中人,徐子归只觉头痛。协助程山水掌管刑堂数年,他




水天一色 分卷阅读3
早已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哭喊求饶的自然好说,一身硬气满口骂娘的,假以时日,在他面前也大多会服软,偶尔有几个耍滑头胡说八道的,也被他整治得只会说真话了,而这个人,却根本不属于以上三种情况,他是……
沉闷的响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那扇漆黑沉重的大门,被程山水缓缓推开,高大乌黑的铁门,和他矮小的身形,白里透红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相信,他是刑堂堂主。
程山水不跟他说话,只是把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走近刑堂深处,那间闪着火光的刑室。不需要有人带路,从那飘荡在空气中的,浓重的血腥味中,他便知道,那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其实饮剑阁的刑堂,本没有这么可怕,毕竟是名门正派,又不是邪教,一般不主张严刑拷打,否则便会有一些老学究似的人物站出来,说正派当施仁政,这样做,和魔教又有什么区别?可是上次正魔大战期间,饮剑阁在情报方面吃了大亏,饮剑阁阁主痛失爱徒,自己也差点送命,这个观念便开始悄悄改变,而程山水接任刑堂堂主后,简直把这里搞得,比魔教更可怕。
徐子归一直不能理解,为何程山水会是这样的人?虽说从前那些不堪的经历让他变得冷漠,但表面上,也还属于温和之人,为何有时,会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仿佛对鲜血和惨叫上了瘾,望着那些常人不敢直视的酷刑场面,面露残忍的笑意,本来明净的黑色眸子中,闪现出血色的光芒,当真状若地狱修罗,他的名号,便缘于此。
好在近几年江湖太平,刑堂也好些日子没啥活干了,徐子归也是好久没见到他那副吓人的样子了,但此番魔教复起,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程山水心中短暂的宁静,恐怕也终究要被打破了吧?
徐子归想着,叹了口气,回过神来,看到程山水已经打开了最深处那间刑室虚掩的门。
一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血腥之中,是那样一副骇人的景象。
墙上垂落的锁链吊着一个身影,修长而纤细,低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脸,只见被水浸透的墨色黑发垂落下来,黏在胸前赤红的血口上,随着他的呼吸略显急促的起伏。
赤|裸的上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绽开的血肉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一片刺目的红色。仅仅在鞭痕的间隙中,能够找到一点点,苍白的肌肤。
双腿长而直,让程山水微微有些羡慕,但那双如此好看的腿,此刻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染,被酷刑撕得褴褛的裤子早已看不出本色,鲜血顺着裤脚,一滴滴滴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墙上、地上都是一片斑驳的血迹,不难想象刚刚鞭打之时鲜血飞溅的样子。右侧肋下,还有一块焦黑的烫伤痕迹,显然来自于火盆上那块冒着白烟的烙铁。
这样的场景,程山水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但他依然怔了一下,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
对了,安静,刑室里,根本不该如此安静。刚才他就有些诧异,只听到鞭子击打皮肉的声音,却听不到惨叫声或压抑的呻|吟声,面前这人,竟是如此硬气吗?他冷哼一声,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走了进去。
看见堂主进来,打手们停止了鞭打,面对程山水,齐声唤道:“程堂主!”
程山水仍是没说话,微微点头,明亮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飞快的取下墙上挂着的鞭子,不由分说,来到那人面前。
打手们以为,他是要问什么,却没想到,他二话不说,甩开鞭子,便对着那遍布伤痕的身体,狠狠砸下去。
问都懒得问了,看来,真是心情烂到极点了。徐子归暗想。
程山水内力深厚,他的鞭子,自然比别人更狠。只听那牛皮绞着钢丝拧成的鞭子携着强劲的风声,以极大的力道,落在那人身上。
只听噼啪一声脆响,那纤细的身体猛的晃动,带动铁链哗哗作响,那鞭子如同猛兽的利齿,瞬间便撕开血肉,留下深深的,狰狞的伤口。
血立刻流淌下来,滴到地上,滴滴答答的声音愈加密集起来。
然而,除了鞭子击打肉体的声音、铁链的响动和滴血声,刑室里依然是安静的可怕,那受拷打之人,竟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哪怕是最低弱的惨呼。
程山水看看他,勾起嘴角,那张娃娃脸上,现出可怕的残酷笑意,这强烈的反差让人毛骨悚然,还好这里的人都适应了自己的堂主,还能镇定自若。
“在他脚下吊上石锁。”程山水缓缓说,仍是清脆的声音,语气却是阴鸷。
打手们不假思索,把那受刑之人的双脚脚踝捆在一处,把沉重的石锁吊在他脚下。
那石锁很是沉重,那人本就修长的身形被拉得更长,承受全身重量的手腕上,已经有血流下,但他仍是没有动静,只有那略微起伏的胸膛,让他们知道,他还在呼吸。
程山水早就料到此人不会简单,否则也不能让徐子归连夜跑到烟雨楼找他。他并不着急,也不恼,仍是不说话,只是再次甩开手中鞭子。
因着脚下的石锁,这次那人身体的晃动明显较前小了,鞭子便更深的陷入血肉。程山水并不停手,手中鞭子游龙一般抽向那人,只听噼啪的鞭打声连成一片,犹如暴风骤雨。锁链哗哗作响,连带着那沉重的石锁都剧烈的晃动起来。看来他并没有力,而是用上了全部的内力。
“程堂主,手吧!”徐子归深知程山水内力之深,只道他这样下去,再打一会儿,那人便没命了,若是连命都没有了,他要到哪里去问那两个孩子的下落?
话音刚落,程山水果然停了手,却不是因为听了徐子归的话,而是因为,那条三指粗的生牛皮鞭子,竟然断了!
包括徐子归在内,一众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要知道,那鞭子很是结实,若是给他们用,恐怕打上一个月都不会断,但是他们的堂主,才二十几下就给打断了。
到这会儿,不用徐子归说,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心情狂不好,没人敢惹他,因为他们知道,程堂主心情不好时,是会杀人的!
“什么玩意儿!差劲!”程山水气急败坏,一边骂,一边丢掉手中鞭子,使劲踩上两脚,活生生真像个生气的孩子。踩完了,他还是觉得胸中愤懑难平,似乎被这点小事勾起了大脾气,满脸不爽的,凑近刑架上吊着的血色身影。
刚才的鞭打显然给那受刑人带来了很深的伤害,除了压在原来伤口上的,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鞭痕,还有沉重的内伤。他的头仍是低垂,只是从黑发掩映间露出的,淡薄没有血色的唇角中,流出一道鲜红的血迹,蛇一般蜿蜒流过苍白而纤细的颈项,




水天一色 分卷阅读4
和胸口的鲜血混合到一起。
程山水站定,望着他,心中略微有些惊诧,因为他仍是一声不响,似乎被惨烈折磨的,并不是他的身体。掌管刑堂多年,惨叫求饶的见多了,骨头硬的也不在少数,但是纵使再硬气的人,被如此鞭打,多少也会哼几声,有的熬不住还会骂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一声不响的。他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哑巴,但转瞬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徐子归不是白吃饭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定会比自己早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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