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漫夜
“别进去,不要命了!”
他们诧异的回头,看到一个壮汉,正是那天在医馆里,被程山水压住手腕强行把脉之人。
这壮汉身体底子好,本来病的就不重,程山水给开了点药,便好得差不多了,虽然吸元毒草还没解,但只要他不再染病,短期内倒是跟常人无异。
他看二人回头,便粗着嗓子,继续吼道:“这地方可是鬼宅,多少年没人进去了,传说,谁进去,谁就必死无疑!就算你们有点武功,遇上鬼,哪里还能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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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们,赶紧跑吧!”
他不说则已,这一说,反而激起了程山水的好奇心和好胜心。他嗤笑道:“世上哪里有鬼?传说闹鬼的,还不都是人祸?我就不信了,这世上,有鬼能奈何我童颜修罗!”
那汉子被他治好了病,心下感激,有心帮他,虽然见他口出狂言,也并未动怒,而是解释道:“程堂主,你有所不知,这里,十年前曾经是个大户人家,可以说是清石县最富有的财主,那时,这里可是清石县最热闹的地方,来来往往送东西的,络绎不绝,但是,十年前的一天晚上……”
他说到这里,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情景,心中恐惧:“十年前那一天晚上,一夜之间,这家里七十余口人,家主、公子、小姐、丫鬟、小厮都死了个光!”
“怎么死的?”程山水追问。
那汉子打了寒噤,才终于说下去:“被人杀死的。这人杀人手段极其残忍,并不是一刀毙命,而是断手断脚、挖眼拔舌,无所不用其极,竟是将这七十余口人,一一折磨致死。这家主死的最惨,是被一刀刀凌迟而死!”
“谁干的?”程山水面色不变,继续追问。
那汉子脸色有些发白,他当年曾经去帮忙尸,亲眼见过,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至今想起,仍然心有余悸:“这就更吓人了。当年我们去尸时,有个人还剩下一口气,他说,凶手带着黑色的面具,身形颇为矮小,而且,那人杀到最后,摘了面具,现出一张脸,那分明是一张孩子的脸!那凶手只有一人,这人,居然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童!这这这,不是鬼是什么?”
他喘了几口气,才鼓起勇气说下去:“还没完。要知道,这大户人家的下人,也是偶尔要休假什么的,所以有几个丫鬟小厮因为休假,逃过一劫,却没想到,所有这些人,三年之内,都死于病患。似乎那件事以来,那几个人便都体弱多病起来,年年风寒都感染,身体最壮的那个,也在第三年头上,死了。这不是人做的事情,这分明是诅咒!所以从那以后,这宅子便没人敢进,否则你想这么大这么好一块地,为何白白荒废了这么多年!”
不是鬼,是人!程山水立刻在心里反应过来。可是,是什么人哪?十二三岁的孩子,如何能有如此绝顶的武功和如此狠毒的心肠?
体弱多病?吸元毒草?可是,若是魔教所为,穿心鬼面为何要特地来对付这穷乡僻壤的土财主?
不行,这事情,还得回去问问知县,当年如此大的案子,他们定然会有记录。
程山水正想着,忽然觉得身边的天成,身体僵了一下。
“天成,你害怕?没事的,这世上,并没有鬼。”他拉着他的手,安慰道。难道,他害怕鬼?
天成摇摇头,他并不相信鬼神,只是对这地方,本能的恐惧,虽然他对此地并无印象,好像并不曾来过。
“天成,要不你在门口歇歇吧,我进去看看。”程山水关切的望着他,说。
天成仍是摇头,压下心中莫名的恐惧,坚定的说:“我跟你进去。”
第50章落难母子
程山水点点头,稍微用力的握紧他的手,说:“我们走。不会有事的,我护着你。”
没等天成说话,那大汉便惊慌起来,一叠连声道:“不是吧,你们真的要去啊!有鬼啊!说不定,这次瘟疫,就和鬼有关系哪!”
为了稳定民心,宋知县并未告知大家,这是中了毒,只说是瘟疫流行,而井水是传染源,只有烟花楼里的那口井没被传染,可以饮用。那大汉不知就里,只当是瘟疫,而在民间,瘟疫这东西,经常会和鬼神联系起来。
程山水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若是有关系,就更要去了!你不要说了,快回家吧!省的一会儿鬼出来吓着你。”
那大汉听他如此说,还没看见鬼就吓得够呛,一想到自己在这宅子边上晃悠了这么久,便浑身不自在,又硬着头皮劝阻了几句,便一溜烟没了踪影。
程山水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便转身,重新打量那座大宅院。
这宅院的规模,确实很是阔大,当年,这家人也应该是本地最有钱有势的,富甲一方,生活应该也算安稳,却遭此变故。程山水想到这里,感叹人生无常,谁都不能预测自己明天的命运。
他拉着天成的手,一步步走进这座宅院,将自己的脚步稍微加快一些,保持比天成快半步的步伐,以便在有危险袭来时,挡在他前面。
这座宅院房屋众多,他们便一间一间走过,有些明显是住人的房间,缺了一条腿的桌椅还斜躺在布满灰尘的地上,而有些,可以看出,是储藏物品的房间。一个房间中,还摆放着一张石磨,只是那石磨不知为何,诡异的,从中间碎成三四段,似乎是有内力极强的人,一掌拍在这石磨上,可是就算是有如此高人,没事跟个石磨过不去做什么?
程山水靠近那磨盘,仔细观察那石磨的裂痕,一头雾水。
他查看石磨之时,便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天成的手,此时,忽然听到一声轻响动,抬眼望去,才发现,是天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那张平素少有波澜的脸上,此刻却是一脸惊恐,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脸上,只觉一片晶莹之感,天成,在出冷汗?
程山水急了,连忙起身凑过去,见四下无人,便抱住他,在他耳边安慰道:“天成,别怕,没事的,有我在。”
听到他的声音,天成狂乱的心跳稍微安定下来,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恐惧似乎是出于本能,根本无法解释,只是怕,怕得厉害。
程山水也是诧异,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天成,你在怕什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天成的声音有几分颤抖,程山水不禁将他搂得更紧了。
“天成,不要再想了,你怕,我们就回去!”程山水说着,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往回走。
天成摇头,说:“不,你想看,我们就继续看。我没事的。”
他怕成这样,程山水怎么忍心让他继续跟着?他心中有些疑惑,天成为何会怕成这样?难道,这里有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吗?在他记忆中,天成除了怕穿心鬼面和青蛟,还真没怕过别的什么,再说习武之人哪有胆子小的?一时想不明白,算了,先把天成哄回去再说吧。
“走,我也不看了。县令都查不出来,我们再走几间屋子也是白。天成,我也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程山水安慰着他,缓步走出屋子。
出了这间屋子,站在院子里,天成的恐惧好像稍微消散了一些,但仍是在怕,程山水便拉着他,快步走过那阔大的院子,向着大门走去。
谁知还没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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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出大门,便看见一个身影急匆匆的奔过来,身形娇小,似乎是个女子,看那架势,是要直接冲进这院子里。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里好久没人进了吗?
那女子看到他们,也是一脸疑惑,还没等进院门,便惊叫了一声,引得程山水连忙示意,让她不要出声。
女子看懂了程山水的手势,止住了惊叫,但她手中那包东西,却发出了咿呀咿呀的哭声。
此刻,程山水和天成才看清,她抱在手里的,是个婴儿。
“你们为何会在院子里,你们不知道,这里是鬼宅吗?”这女子一边轻柔的拍着婴儿,一边压低声音,问道。
知道是鬼宅,你一个妇道人家还往里冲?程山水心里抱怨,却没说出口,而是打着手势,叫这女子进屋说话,一边打手势,还一边看了看天成,看到他在点头,示意他没事,但程山水仍是不放心,抓住他的胳膊,一步步再次走进院子。
这女子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拐了两个弯,便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屋子里。这屋子刚才二人并未转过,此时才发现,这间屋子,显然是住人的,拾的很是干净,床上还零碎的放着一些婴儿的东西。
“二位是外乡人吧?我是本地人,孩子的父亲早亡,我孤苦无依,前些日子风沙太大,吹倒了我的茅屋,我无家可归,又不忍让这孩子露宿街头,便想到了这里。虽说是鬼宅,但好歹能遮风挡雨,而且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女子说着,神情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对了,我带着孩子住在这里这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可能会被被人当成鬼!”
这女子衣衫褴褛,裙子上满是补丁,包裹孩子的,也是破破烂烂的布料,又是面黄肌瘦,脸有菜色,看来,确实是穷苦人家,没有房子可住,才来到这里的。据她所说,这里,还真没有什么异样。
“这位大嫂还请放心,这事情,我们不会说,但是,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情,早晚会让人知道。”程山水说着,稍微有些失望,她住了很久都没发现什么,可能真的是没什么。
未等女子说话,她手中婴儿便啼哭起来,女子忙用手轻拍婴儿,却根本无法止住哭声。那婴儿哭得声音很是微弱,显然身体并不好,啼哭声中,还夹杂着阵阵咳嗽声。
程山水心中一动,说:“把孩子给我看看!”
女子犹豫了一下,本能的将孩子抱的更紧了。
“给我!我不会害他,但他生病了,不医治,可能会有性命之忧!”程山水正色道,语气坚定,不容辩驳。
那女子犹豫半晌,只听孩子的哭声愈加凄惨,程山水又长得一副人畜无害样,才犹犹豫豫的,将孩子递给程山水。
那小小的婴儿,也就五六个月大小,被包裹的紧紧的,小小的脸,小小的五官,很是可爱,此刻不住啼哭,那微弱的哭声,简直哭进了人心里,让人不自主的想要保护他。
看清这孩子的脸时,程山水有一瞬间的惊讶,因为,这孩子的眼睛,是跟天成一样的墨绿色。
“他父亲是沙凉人?”程山水问道。
那女子一惊,再看看天成的眼睛,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天成也有几分惊讶,心中恐惧因着注意力的转移,淡去了很多,看到这孩子,他也觉得很是可爱,便凑近了去看,那跟自己一样的眸色让他只觉心中一暖,伸手,轻抚着这婴儿的脸颊。
程山水没有多问,而是伸手搭上那小小的脉搏。
不出所料,这孩子也是中了毒,还有,便是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小小的孩子没有抵抗力,若不解毒,根本撑不了几天。他又摸了摸那女子的脉搏,也是中了毒和营养不良,好在未感风寒,还能支撑一段时间。看来,这对母子平时,生活的很不好。
“孩子早就病了吧?怎么不去看?”程山水皱眉,问道,一边把那孩子还给母亲。
那女子小心的接过孩子,在那小巧的鼻尖上吻了吻,动作温柔至极,饱含着说不尽的爱怜,她低头凝望那张小脸,再抬头时,眼中已然笼罩了一层泪雾,缓缓说:“早想去看,但一来,我们根本没有钱,二来,医馆那么多人,根本排不上队,现在,连药都没了,医馆闭馆,这孩子,岂不是……”
说着,她便落下泪来,泪水打在孩子的小脸上。
程山水看不得这种情景,一时心头一热,道:“没关系,我救他,就是看这双眼睛的份上,我也要救他!大不了,我们带着他,去临近的县城!”
女子一惊,扑倒在地上,连连磕头,程山水不喜欢这种被当成菩萨的感觉,赶紧制止了她,这女子一起身,便扑倒床前,一把掀起床单被褥,从床板上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那里面,是五个铜板。
这便是她仅有的财产。
“这位爷,小女子只有这点家财,还请下,日后定当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这女子又是一阵哭,惹得程山水连连皱眉。他程堂主有的是钱,还不至于连五个铜板都不放过,虽然这心意可嘉,但说真的,给五个铜板,还不如不给。
“好了好了,不要你的钱!事不宜迟,我们抱着孩子快走!对了,先回医馆跟陆生说一声。”他说着,就要站起来走,但他随意瞟了一眼被女子拉开的褥子,忽然如同被钉住了一般,再难移开脚步。
他扑过去,揭开被褥,发现那床板之上,赫然写着两个字。
那两个字,是用锐器刻在石板上的,看来多半是剑,字写得很好,端正而有力,虽然历经风霜,却依然清晰可辨,可见当年落笔之深刻,仿佛那人写字之时,带着满腔的愤慨。
然而,这些并不是让程山水移不开目光的原因,他注意到的,是字的内容。
这两个字,便是:青蓝。
青蓝!
不可能,他不是早就死了吗?纵使他没死,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杀了这么多人?而且,据池渊说,青蓝体弱多病,武功并不算好,年龄也对不上,十年前,青蓝应该不到十岁,不应该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世间,真的有鬼?
这想法一出现,便立刻被他自己否定了。
世间只有人,所有的一切,定然都是人做的!
若是人死后能有灵魂,为何,他爹娘一次也不来找他?他经常这样想。
天成也看到了这两个字,程山水看得出来,他脸上的震惊,并不亚于他。看来,天成也是不明就里,但程山水隐隐觉得,这事情,和天成有关。
“青蓝,他……”天成的声音略有些颤抖,不只是恐惧和惊讶,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程山水连忙抓紧他的手,说:“天成,不要多想,我相信,不久之后,这事情便会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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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出。”
若青蓝活着,对天成好还无所谓,若是敢伤天成,我必定和他拼命!
程山水暗想着,握紧拳头。
第51章故人相会
二人带着那女人和孩子,回到了医馆。还好,其他州县接济的药材都已到位,不需要他们抱着孩子乱跑了,更好的是,去借药材的人,还搜集到了一些解吸元毒草必要的剧毒,虽然数量少,但是,可以捡老弱病残的,先解掉一部分人的毒了。
程山水给那女人和孩子开好了药方,还随手丢给他们一锭银子,将她们安排在烟花楼暂时居住,反正这时节,那里根本没有生意,姑娘们都闲得很,正好逗逗孩子玩,然后,他便要去找县令要当年那灭门案件的卷宗,却被天成劝阻了。天成说,他太累了,先不要想这些事情,先睡一觉要紧,而且,药来了,很快便会有病人上门了,又要开始忙了。
程山水起先不听,但这次,天成是少有的坚决,他又是真的累了,便被天成哄着,睡着了。
天成就坐在他身边,望着逐渐阴沉的天色,怔怔发呆。
“青蓝……”
良久,他才吐出这两个字,那声音很轻很轻,如同天边随风的飞絮,虽然,这名字在他心中的分量,重似千斤巨石。
接下来,程山水和陆生又忙乱了一段时间,但这次还好,几天之后,这批药材将要用完之时,较大的州县接济的药材也到了,宋县令甚至还借到了几个大夫,终于能够让程山水和陆生喘口气了。
程山水倒是挺佩服陆生这人,虽然不会武功,身体底子也就一般,却硬生生跟着他扛了这么多天,中间还生了病,天天喝药。后来,程山水给他解了毒,但他过度劳累,身体虚弱,病还没有完全好,便再次埋头给人诊病了。
这才是好大夫的典范,不知道神安城那个断袖,能不能做到。
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普通药材有了,解毒的药却不够,因为解□□本身都是毒,一般医馆并没有多少,殷素柔也没有出现,不然若是把流星门的仓库抄了,应该会有很多这些药材。
还有,百姓吃水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烟花楼的水井前,依然是整天排着长队,还好前些日子下了场雨,不然程山水都怕,那井要干了。
程山水后来去县令那里调阅了卷宗,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那里记载的,跟那汉子所说差不太多,再没有别的信息了。关于青蓝那两个字,当时衙门里去探案的人也发现了,却找遍了附近的州县,也没发现这个人的踪迹,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叫这名字的,不是老得快要入土,就是刚生下来的娃娃,没有一个年龄和武功对得上,这案子,便成了死案,多年无人问津。
程山水自诩聪明过人,这事情,他却根本想不明白,下午空闲之时,抱着头想了半晌,也没想到什么结果。
“天成,这……”他本想跟天成嘟囔嘟囔,一抬头,却发现天成根本不在他身边。
他有些慌了,天成从不离开他身边,他已经习惯了,夜里抱着他的腰入睡。
这些日子,他们都是睡在一起的,因为这里不比饮剑阁,有的是房间。烟花楼太乱,他们早就搬到了县衙居住,清石县小得可怜,这县衙也小得可怜,统共没几间房子,还要一下子住进去这么多人,他便主动提出,要和天成住在一起。
天成曾经说过,他每天都盼望天亮,只因天亮了,他才能见到程山水。这句话,程山水越想越美,简直要飞起来了!他一直想着,他要让他不管天黑天亮,随时随地,都能看到我!
不过,他这段时间一直很累,也没对天成做什么,虽然他知道,他若是要做,天成多半不会拒绝,但是,他心中仍是有那么一丝克制。
他不愿,不是因为不想,事实上他疯狂的想,但是,他还想着自己血脉中的断脉毒蛊,若是有一天,天成要过没有他的日子,他不想让他太过留恋。
天成去哪儿了?他想着,打开门走出屋子,却意外的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
他立刻便知道天成去做什么了,他去烤鸡了!
程山水喜欢甜食,对肉类食物并不是太感兴趣,但也要看是谁做的!天成这手艺,以后回到荣华大街,都可以自己开家烤鸡店了!
他一边想,一边暂时压下心中思虑,开开心心的朝着香气最浓的方向,狂奔而去。
其实也并没有多远,天成就在后院那片空地上架起了支架,将一只集市上买到的公鸡,拾干净了,升起柴火,细细烤了起来。
他曾答应过程山水,要给他烤鸡吃,这些日子稍微闲下来,终于可以兑现了。
当他看到程山水一蹦一跳,像个得了糖的小孩子一般向他跑过来时,心中很是高兴,完全不知道,自己脸上那清浅的笑意,绝对能够迷死人!
程山水飞奔过来,伸手就要抓,却被天成阻止了。
“别急,还没熟透。”他抓住他的手腕,说。
程山水点点头,虽然有点失望,更多的却是期待。蹲在烤鸡旁,一边嗅着那浓郁的香气,一边流口水,那样子,活脱脱像只望着骨头吐舌头的小狗。
天成被他逗笑了,说:“你喜欢,以后每天都烤给你。”
“呦,什么东西这么香啊!我可要尝尝!程堂主,你不能独吞啊!我跟你说,你这个年纪,再怎么吃也不会长个子了,只会长肉而已!”
彭鹏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程山水在心中暗道晦气。
彭鹏也是被香气吸引过来的,他倒没有程山水那样猴急,而是看了看烤鸡,判断了一下,知道还没到火候,便决定先聊点闲话:“天成,没想到你不光棍法厉害,还会做这个,厉害了!今后要是娶了媳妇……”
还没等说完,程山水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你给我滚!不给你吃!一块都不给!”
“程堂主,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俗话说见者有份,我……”彭鹏待要辩解,却刚说出这几句话,就又被打断了。
程山水火冒三丈,飞身过去就要一脚把他踢开,却意外地听到另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
“程堂主,多日不见还是这么神啊!有幸看到这帅气的小哥,清石真是个好地方啊,哈哈哈……”
他意外地抬起头,果真看到了齐广袖的身影,那身白色衣袍上,是久违的四个大字:“我是断袖”。
原来,这宋县令,不,是黎月德,竟然把神安城里的大夫,调到这里来了!
这两处相隔很远,这齐广袖定然是没怎么休息,拼命赶路来着,可是,他为何还是看起来这么神啊?依然跟个神经病似的。
帅气的小哥?天成?齐广袖这家伙,不知道我的人,不许随便看吗?
程山水看看齐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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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彭鹏,越看越头痛,这俩人,虽然方式不同,却都在某种程度上是天成的粉丝,真是够他愁的!
这这这,这简直是把荣华大街,给搬到这里来了!
“程堂主,别哭丧着脸嘛,我可是带了很多药材来。吸元毒草的解药,我也带来了很多,能够解一时之危,我来这里是做好事的,顺便养养眼,也没什么嘛。对了,那本书你研究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实践一下啊?”齐广袖他乡遇故知,话自然很多,他最后两个问句,直接把程山水一张白里透红的娃娃脸,变成了粉红色。
“书,什么书?武功秘籍不成?”彭鹏脱口而出,却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齐广袖是名医,他给程山水的,只能是医书。想到这里,他继续说:“程堂主,没想到你还挺好学的,又不是大夫,还没事研究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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