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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小地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爷党
更何况此番贾母认了赖大和赖二两人为义子,并为此摆酒席,宴请诸位功勋贵胄。甚至还开了宗祠表明赖家上下自此不再是奴籍身份,也避了赖尚荣平步青云之后,很可能止步四品的尴尬境地。只此一举,对赖尚荣来说至少于官路上更有益处。更别提自此后随之而来的功勋人脉。
虽然赖瑾这个看过原著的异世孤魂明白赫赫扬扬的荣宁国公府最终将要烟消云散,土崩瓦解。但是时下众人并不知情,贾家众人也更不知情。因此在贾府如此威风显赫的时候,贾母为了子孙后代大计,不惜自降身份也要拉拢赖家一脉的豪气举动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
因为她的举动,虽说最终目的是为贾家拉拢一门正在发迹的寒门。但于赖家而言,却是凭空降下一场富贵,足以让他们少奋斗百十年,就这么直接走入了满京仕宦,豪门大族的视线。
可以想象,在这个士为知己者死的年代,贾母的慧眼识人大力提拔,绝对能得到赖家人竭尽全力的回报。
用一句戏文来表达赖家上下如今的心情,那一句“来生做牛做马当报还”绝不为过。
赖瑾窥着赖尚荣的神色,知道他一直对自己奴仆的身份耿耿于怀,方才多年苦读执意要从科举步入仕途。除了心有大志向外,主要也是想争一口气。如今金榜题名风光入了翰林院,赖尚荣心中芥蒂自然消了泰半。又有贾母要认干亲的神来一笔,更是将赖尚荣心中隔阂全部打消。
赖瑾知道自此以后,赖尚荣恐怕是心甘情愿替荣宁二府筹谋打算,一时间心中又是安慰又是忐忑。安慰于自家总算不会再做那背主求荣忘恩负义之事,忐忑贾府这一池浑水深不见底,恐怕是从根儿上烂透,他赖家人又有多少能力在不搭上自己的情况下,挽救贾府于水深火热之中?
事实证明赖瑾小包子真是多虑了。他只想到贾府上下里外腐朽不堪,却没想到赖家众人既然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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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宁二府威风这么多年,自然是将这两府的里子外子摸了个通透。贾母在认下赖大赖二两兄弟并大摆酒戏的第二天,赖嬷嬷便投桃报李向贾母进言
一、于金陵祖茔附近大肆购买田庄房舍地亩等祭祀产业,用以保证永久富裕。
二、严格规范族中私塾。将从前一干不思进取只图银钱混日子的族中年长子弟全部撵出私塾,视个人情况分配到府上各商铺田庄或学习来往人情之交际,或学习经济管事之学问。并将族中有志进学的少年子弟们集合到一起,另聘才高渊博之士悉心教养,以备将来科举。
三、按学里先生布置课业完成进度分发学里支出。即成绩好者多得,成绩次者少得,倘或接连三月学业无进益者,暂停学里使用。若能进秀才举人身份者,除学上例行支出外,另有奖赏。
赖尚荣甚至自动请缨每个月可去义学教学两天,教导合族子弟应试之技巧。又亲自上阵帮贾府相看了两个虽未高中进士但底子扎实学识丰富的落第举子前往义学教书。贾府众人侧面打听后,知道这两个举子虽然连考多次未能中举,但大多是因世事通便之故,一身本事并不在话下。尤其心性坚韧,高洁傲岸非是贾政房中那起子清客相公可媲美,一时间喜不自胜。贾政更是亲带了束随赖尚荣登门拜访,亲自相请。
那两个举子虽然多番未中,但其为人品性在士林当中也堪称清流。原是不屑于同贾府这样的功勋世家来往走动,不过碍于赖尚荣再三相请的情面不好当面拒绝罢了。便想着届时要委婉的为难贾政一番,好叫他知难而退。岂料贾政虽然出身功勋世家,但生平最敬佩的便是有学问的士林中人。他也晓得自家身份不受人待见,因此在登门之时便做足了心理准备,将姿态放得特别低。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位举子见自己冷言冷语人家依旧谦恭有礼,便也不好意思得寸进尺。好歹也耐着性子和贾政相谈两句,只觉得贾政这人虽然才智平庸,学问太死,但到底也不像余等纨绔子弟一般,心性败坏,草菅人命。
贾政见机又将丰厚的束双手奉上。两位落第举子家本不在京城,此番也不过是想着在京潜修三年以备来年科考。只可惜京中物贵,居之不易。此番会试,他们在京呆了不过三五月余,便已然囊中羞涩。平日里全靠赖尚荣三不五时的打点着。虽说朋友有通财之义,但两位举子也不是那等厚脸皮要人养的,便私下商议着先去哪个富贵之家当西席,以坐吃山空。这信儿叫赖尚荣知道了,自然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将人介绍给贾家。
两个举子碍于贾家声名原本不欲前来。只是此番贾政亲自相请,又如此表态,面子里子都给足了。两位举子思量再三,便答应先去义学上考校一番,若是真有值得栽培的好学生,便答应下来。若真无良才美玉,他们自然也不会为了些许黄白之物污了自家声名。
贾政自然无条件答应。又和赖尚荣并扬州那边商量过后,顺便笑着应允:只要两位举子肯来贾家义学教书,贾政便做主将当年林探花备试之手稿以及赖尚荣今番应试所录笔记并之前的策论文章全部抄录一番送给两位举子以备参考。两位举子心下一喜,心中的抵触便也去了三分。
众人如何议定考核日期,贾政回府后如何严加考校贾宝玉暂且不提。且说到了当日,两位举子于义学中考校全部子弟。最后便觉得赖瑾、贾宝玉、贾兰并几个年岁稍大的小子都有些天分。且贾家私塾的少年们虽然底子有些薄,但上课风气还好,也都认真听讲,全然不像外界所传言的那般霍乱,便也渐渐安下心来仔细教书。悉心教导三两年间,果有天资聪颖考上秀才者,喜得贾家众人更是无可无不可,直道后继有人。又包了多少谢礼答谢两位举子,甚至在次后两位举子高中进士,又当中斡旋,打点安排肥缺上任。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赖尚荣自五月初旬开始去翰林院任职编修。这是个十分清闲且熬资历的活计。每日间辰时到任,申时归家,平日里喝喝茶水,修修经史,与同僚前辈们请教请教学问,间或大家一起去吃吃酒,听听戏,联络联络感情,倒也逍遥自在。
于是自觉清闲下来的赖尚荣便将泰半时间与力都放在教导长子以及孕育次子之上。如此从容度日将近年余,赖瑾学问飞涨已经熟读《四书》、《五经》并开始研习诸子百家不必细说。就连孙氏都“老蚌生珠”,于二十五岁“高龄”怀了赖家长房第四代的第二位嫡系子孙。
如此喜讯自然乐得赖嬷嬷成日里合不拢嘴。原本就十分宠爱这个官家孙媳妇的赖嬷嬷摇身一变成了溺爱晚辈的二十四孝好太婆婆,每日亲自下厨变着法的给怀孕初期没胃口吃东西的孙氏做饭熬汤,就连去老太太房里抹骨牌的时间都少了。如此有孙万事足的和乐模样看得贾母愈发羡慕嫉妒恨,闲来无事便叨咕着凤姐儿何时也能让她报上重孙子。叨咕个三五十遍之后,号称“脂粉堆里英雄”的凤姐也架不住了,只好将手中管家的伙计暂且缓缓,每日间拉着贾琏共商子孙大计暂且不提。
转眼又至秋末,孙氏的肚子已经显怀。每日间除了在重重丫鬟的服侍下在院子里走动一番后,再无行动之事。就连长日间做做针黹打发时间的活计都被赖嬷嬷给禁了。只说那东西力,仔细伤了心神反倒不美。孙氏说要看书,看了一会子赖嬷嬷又上来将书撤下,又说仔细伤了眼睛反倒不美……
如此这般,弄得孙氏诚惶诚恐,无所事事。赖瑾见状,只得捧着一本书在孙氏跟前儿诵读,或者搬一架琴在孙氏身边儿抚弄,美其名曰“胎教”。
孙氏虽然不以为然,但有儿子陪伴总也比之前什么都不让做好。便也任由赖瑾去了。
如此悠然又过了一个多月,天将冬至,气候转寒。转眼飘飘扬扬洒了好几场大雪。
这日,赖尚荣笑的合不拢嘴的归了家来。
正在劝学斋伺候水仙花儿的赖瑾见状,开口笑道:“爹爹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儿能不能说给儿子听听?”
赖尚荣笑眯眯的说道:“今日我在翰林院修书的时候,有太监传来圣上口谕,命我兼任中书舍人,明日起去西苑值庐报道。”
赖瑾浇花的手一顿,旋即开口笑道:“恭喜爹爹升官儿了。”
赖尚荣摇了摇头,解释道:“只是从七品的官儿。不过中书舍人是掌缮写诏敕,之后倒是能离圣上近一些。”
赖瑾点头,知道中书舍人这个活儿基本上就是按照圣上的意思草拟圣旨以及掌书写诰敕,制诏,银册,铁券等事,和秘书性质差不多。虽然平日里没有说话的份儿,但也算是半个身子挤进内阁。担任这职位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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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因为这个职业的需要,向来要求其人文采好,字好。当然,因为泰半时间离皇帝比较近,大部分也要长得好。不说俊美无铸,至少也得相貌端正,五官清秀。总不能让圣上一看这人就觉得“膈应”才是。
天子之臣离天子近了,自然是个好事儿。在这种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跟上位者混个脸熟至少能保证你的奋斗年限比旁人缩短了十来倍。赖尚荣有此圣眷,自然兴奋的无可无不可,至晚间吃饭的时候更是兴高采烈地接连喝了一坛子醇酒。晚上呼噜打得震天响,烦的赖瑾只好起身去了厢房睡觉
谁让自孙氏怀孕之后,赖嬷嬷便发话将赖尚荣赶出了正房。无家可归的赖尚荣只好借用曾益父子感情的借口同赖瑾住到了一起。每日间考校赖瑾的学问直到夜半,非得赖瑾不耐烦了装睡方才罢休。
只可惜今日的赖瑾注定睡不踏实。只因他刚刚出了房间要转去厢房,便瞧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接近劝学斋赖尚荣的书房。赖瑾脸色一沉,身形后退,扬声喊道:“来人,抓小偷。”
说着,一把将屋子里的铜盆大力摔在地上,造出偌大声响。
第25章探花郎护驾始立功
赖瑾一声大吼霎时间惊醒了睡眠中的赖家众人。赖大披着衣服领着赖尚宁和后院几个力气大的粗使婆子匆匆赶来,正巧将那黑影堵个正着。赖大话也不说,径自将人捆了起来就要报官。只听那人高声求饶道:“大老爷息怒,大老爷是我啊!”
众人听这声音耳熟,不拿了一个灯笼过来照看,却见是赖尚荣身边的随身小厮赖平。众人瞠目结舌,赖大皱眉问道:“这么晚了,你鬼鬼祟祟要干什么?”
只见赖平一脸惶恐的说道:“大爷今儿晚上归家时吩咐小的将几本字帖放在书箱里明日带进翰林院,结果小的吃醉酒忘了。这会子起夜的时候猛然想起来,便想着悄悄过来做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的省得大爷明早责骂。没成想惊到了瑾小爷,是小的过错。”
众人闻言,想是今儿赖尚荣大喜日子,赖平难喝高了,遂也不以为意。只有赖大摇头笑道:“成日家叫你们干活儿仔细,你们就是不听。亏是在我们这样规矩不大的人家。若要是在国公府里面,只凭你夜闯内宅一条,万死也难赎罪。”
赖平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求道:“大老爷开恩,大老爷开恩。”
赖大摇摇头,刚要说话,就听赖瑾沉声问道:“我们家虽不比国公侯府庭院深深,护院林林。但也不是那等随意可入的人家。你一个寻常小厮,手无缚鸡之力,是怎么从前院儿穿过来的?”
众人闻言,不由得心下一凛。
赖平暗暗叫苦,向来听闻赖瑾心思缜密,不比寻常孩童。今儿果然见识到了,只得支支吾吾说道:“小的没从前院儿进,小的是直接从后墙上爬过来的。”
赖瑾刚要说话,就听赖平继续说道:“后院墙外都是咱们赖家下人的住所。因我们家自小就在府上做事儿,所以小的家离着后院也比较近,就我和我老娘两个住。大老爷的意思是叫我们平日也能照料着,不让外人从后墙进了内宅。今儿要不是小的被逼得没办法了,也不敢从后墙上爬过来的。”
众人心下恍然,赖大沉声训斥道:“饶是如此,你也不该三更半夜的偷跑进来。这可是家眷住的内院,要是传将出去像什么话?”
赖平一味磕头讨饶:“求大老爷开恩,看在我们一家服侍大老爷十来年的情分上,饶我一命罢。”
赖大回头,看着赖瑾静静的站在阶矶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他心中惊惧,少不得上前两步将人抱在怀里安抚道:“莫怕。这赖平从小在咱们家长大,连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咱们府上,不会起坏心的。”
赖瑾回过神来,开口笑道:“祖父放心,我没事。”
赖大这才松了口气。吩咐下人先将赖平押到马房里去,等明日重责三十大板以儆效尤。一时间众人各自散了。
出了这样的事儿,赖大也不敢任由赖瑾自己个儿去厢房睡觉,只得抱着娃娃回了自家正房。赖大媳妇见状,连忙上前将人接过来,开口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见外头吵吵闹闹的?”
赖大摇了摇头,遂将之前赖瑾发现赖平的事儿说了一回,赖大家的皱眉说道:“咱们家最近待下人是不是太宽些儿个,要不他们怎地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半夜里爬墙进了内院儿?”
赖大闻言,颔首附和道:“正是如此。这一年多我光想着整顿国公府了,倒把咱们家给忘了。想来明日间我该得严加教训一番,总不能让他们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赖大媳妇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抱着赖瑾进房睡了。
一夜无话。次日五鼓,赖尚荣起身梳洗,便听孙氏说了昨儿晚上赖瑾误会家中闹贼一事。赖尚荣心下一沉,脱口问道:“没吓着他吧?”
孙氏摇头,“瑾儿那沉稳劲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成日家小大人似的。昨儿倒是把阖府上下都吓了够呛,只他没怎么样”
赖尚荣闻言,荣有幸焉的挺胸笑道:“这点子城府随我,正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孙氏白了赖尚荣一眼,口里说道:“什么时候你还取笑。昨儿家里闹得风风火火的,你睡得倒是死性。要真是吓到了瑾儿,我可同你理论没完若不是你昨儿晚上打呼噜吵得瑾儿睡不着,他也不会大半夜的出门闲逛,更不会碰到那做事不顾头尾的赖平小子。”
赖尚荣见状,嘿嘿一笑,没敢接话。
一时间盥洗已毕,吃罢早膳,便前去翰林院点卯。次后去西苑值庐,再后去大明宫等待面圣。进了大明宫的时候瞧见圣上脸色不太好,赖尚荣一时噤若寒蝉也不敢问,只眯在一旁静静站着,圣上若不问话绝不出声,圣上若不行动自己也绝对不动。兢兢战战的呆了一日,直至宫门落锁前出宫归家,方才喘了口大气。
自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赖尚荣自然也不知道,昭文帝在其离宫之后满面寒霜的哼道:“一群没用的废物。不过是让你们去他的书房查查他与林如海往来信件,结果你们竟让一个七岁孩童给发现了。你们怎么不直接去死算了。”
一身飞鱼服的锦衣军统领陈炳被昭文帝骂的噤若寒蝉不敢回话,直等到昭文帝没好气的问手下人马可有暴露的时候,方才开口回道:“好在小七机智应变,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目下他们只以为待下人宽了要整顿家务,并没有怀疑别的。”
昭文帝冷哼一声,没再理论。沉吟半日,方才开口问道:“你觉得这赖家人怎么样?”
陈炳接口说道:“除赖尚荣并赖瑾之外,其余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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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忠厚有余,眼界不足。”
昭文帝又问道:“朕听说荣宁二府这一年来变化倒是很大?”
陈炳回道:“自去岁四月开始,京城贾家在金陵一地大肆采买祖茔祭田,目下已经花了近十万两有余。家中族学经过严厉整顿,目下也有些成效。想来赖家众人在贾家还是能说的上话的。”
昭文帝沉吟半日,轻哼一声,摇头说道:“这赖尚荣倒是个难得明白的人。只可惜眼界太小,心思太厚道,能明白的也就有限了。”
身旁戴权见状,小心奉承道:“探花郎再是明白,也不过是个较为聪明的寻常人罢了。哪里及得上陛下圣明烛照,洞若观火,对世事了如指掌。”
昭文帝闻言,瞥了戴权一眼,唇角微弯。继而问道:“忠报国,孝敬主子。你说若这两条犯了冲突,这位探花郎会如何抉择?”
戴权心下一惊,低头不语。
好在昭文帝也没想让戴权回话,只是沉声嘱咐陈炳道:“继续看着。朕倒想知道,这位‘圣眷优容’的探花郎,心里究竟是想着主子多一些,还是……”
陈炳见状,低声应是。
这厢赖尚荣自然不晓得昭文帝心中在计较什么。更不知道他此刻面临着什么样的机遇与危机。依旧是每日乐颠颠的内阁点卯,抄录圣命,回家后教导长子,研习经史。
这般悠然从容的散漫度日。转眼便到了来年三月,又是一年一度围场射圃的皇族大型活动。圣上钦点了中书舍人赖尚荣围场随行。
消息传到赖家的时候,引来众人纷纷嗟叹。只说赖尚荣圣眷优容,着实不易。倒是赖瑾疑惑问道:“爹爹不是文官吗?为什么围场射圃这样的事儿还叫爹爹随从?”
“这才叫做圣眷呐!”赖大荣有幸焉的应了一嘴,似乎是他自己被圣上钦点了一般。
一旁巍然端坐的赖尚荣摇头轻笑,面上也难掩自得之意。倒是赖尚荣想起什么开口问道:“爹爹可会骑马?”
赖尚荣脸上得意一滞,旋即说道:“自然是会的。”
赖瑾又道:“我今年也七岁了。研习君子六艺却连马都没碰过。”
赖尚荣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颔首应道:“等爹爹从围场回来,便教瑾儿练习骑马射箭。”
赖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这厢孙氏赶紧回房给赖尚荣拾包袱暂且不提。次日五鼓,赖尚荣一身劲装入宫点卯,接下来便是半个多月的寂然平静,杳无音讯。直到这日圣驾突然返京,随后前朝逆党刺杀圣驾,探花郎奋勇护驾性命垂危的消息半日间传遍神京。
赖瑾听闻此讯的时候,还在义学上念书。当下一个起身撞翻了身前的桌案,案上的笔墨纸砚一下子摔了满地,墨汁四下飞溅,染黑了赖瑾的月白绫罗衣摆。向来注重衣冠整齐的赖瑾却顾不得此处,转身出了义学往家中跑去。归家的时候赖嬷嬷并赖大、赖升等全部集在正厅当中,一个身穿大红蟒袍的白面太监端坐在上首,正捧着茶盏说话。
赖瑾愣愣问道:“我爹呢?”
赖嬷嬷略微皱眉,开口说道:“家中有客,你怎么衣衫不整的就过来了,还不进去换了干净衣裳再出来?”
赖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赖嬷嬷,开口问道:“我爹呢?”
赖嬷嬷心中焦急,只得转头赔笑道:“家中小子都让我们惯坏了,公公千万别见怪。”
戴权慢慢放下茶盏,仔细打量一番赖瑾,笑眯眯说道:“无妨。咱家同探花郎的关系向来不错。也时常听他提起家中长子。你便是瑾儿吧?”
赖瑾闻言,深吸一口气,鞠躬见礼道:“草民赖瑾,见过公公。”
戴权摆了摆手,柔声说道:“好孩子放心。你爹非但没事,此番境况下来,恐怕圣眷更荣了。”
赖瑾肃容说道:“臣子保护君上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岂敢心有杂念。只是赖瑾身为人子难担心父亲安危,以致举止失措,唐突公公,还请公公不要怪罪怪。”
戴权心中诧异。他尝听人说赖尚荣长子讳瑾,幼年早慧,行事举止非同一般孩童。原本还不以为然,今日一见,果然要成熟沉稳多矣。
思及此处,戴权心中好奇更甚。又引着赖瑾说了好些话。赖瑾方才担忧赖尚荣安危自然方寸大乱。此刻听戴权说父亲并无大事,只是圣上为表宠爱留其在宫夜宿一晚,也方便御医及时照料。
赖瑾心中大定,旋即回房换了干净衣衫。再同戴权应对之时,言谈举止自然更为从容有措。看得戴权暗暗点头。自思此番护驾有功,赖尚荣在圣上心中决计非同一般。这赖瑾又如此周全得当,想来他日也是个进士中举平步青云的好苗子。遂以长辈之态谆谆教诲好些话,方才施施然归去不提。
赖尚荣于次日晚间乘着御赐轿辇归家。赖家众人少不得一一查看,却见赖尚荣除了肩膀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旁的倒也无虞。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至晚间,经历过白日种种惊惶的孙氏突然腹痛不止。家中早已备好了产婆并稳婆,折腾了一夜,孙氏平安诞下一名男胎,取名为瑜。
第26章宁府赏梅各有心机
且说赖尚荣自春天围场射圃时临危护驾,勇斗刺客,拼杀中肩膀处便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并没有危及性命,但到底也伤了元气,卧病在家将养了两三个月方才好转。而这两三个月当中,赖尚荣并没有机会再次面见圣上,但宫中赏赐依旧源源不断。大多数都是些珍贵的药材,或是稀缺的补品,也有些外藩上供的金银珠玉西洋机括等把玩之物。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几乎每半个月便要奉旨前来问询一番,充分显示出了当今圣上对于救驾功臣的宠爱与青睐。
因听闻当日赖尚荣受伤一事,孙氏受惊早产,诞下一位不足月的男婴赖瑜。也是将养了这两三个月才恢复过来。家中长辈或者年高神疲,或者有事务缠身,父母高堂又全都卧床休养,赖瑾心忧之下唯有亲奉汤药,于卧榻前悉心照料方才得以心安。直至赖尚荣痊愈归朝之时,赖瑾却因连日辛苦消瘦的几乎脱形。如此忠孝之举引得阖府内外无不称颂,就连宫中圣上都有所耳闻。竟亲自下旨赏赐了不少东西给赖瑾,以嘉奖其忠孝侍疾之举。
消息一经传出,引得京中上层又是一阵动荡。又有多少功勋世家,名门大族借与贾家亲厚之名或登门拜访,或派人送礼,竞相奉承者络绎不绝,其中门庭杂乱无可记述,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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