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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土不重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痕壹月
“你现下先告诉我,往后我自己再去找人查证,这么做,既节省了时间,也不必怕你骗我。”
江楚生摇头,道:“这事对你有利,对我却没有,”
“你现下困在这密室中,还需要什么利益?”
江楚生抬头,目光幽暗,扯唇一笑,竟是肆意,“我年近三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里又没有好酒,又没有软玉温香,我心中不舒坦,自然不愿旁的人舒坦……”
江顾白道:“等你四肢好了,我会给你拿酒来。”
“那床伴呢?”
江顾白皱了眉,“你都这样了,还要床伴?”
“没有床伴,来个暖床的人也好,这里夜里孤寂,身边没个人睡着,总觉得阴冷,你说是要陪我,每日里却从不留宿……”
“且不说这屋子晚上不冷,便是冷了,这被子不算薄,你的内力也还在,也许无法大周天让全身更暖,但是抵御些寒冷,也是够了。”
“我冷的不是身体,是心。”江楚生低低一叹,“人的年纪大了,对许多事情的想法都不改变,你若找个人陪我睡只是单纯睡觉而已,我心中一舒坦,便也什么都告诉了你。”
江顾白淡淡道:“不好。”拒绝得十分肯定。
江楚生分明在邀请他同塌而眠,古怪的是他已知道他不是断袖却仍撩拨,很有几分不对劲。
江楚生微微眯了眯眼睛,冷笑道:“你既不肯,便不要想让我亲口告诉你,反正江教主神通广大,调查个阮清,莫非为难了你?”
江顾白闻言,心中却是一动,他之所以不愿意去调查,一来不愿多做奇事惹手下人怀疑,二来江楚生定有所图必有陷阱,他实不愿意明知如此还要上当,第三,他心中期待世上有人是他亲眷,心中渴望,行动上不情怯,要去调查阮清,他心中也是又期待又害怕,很希望江楚生现下便告诉他阮清的事情。
然而,江楚生都已这样了,难道他还要怕现在的江楚生吗?
小心谨慎应该,然而过度小心,却束手束脚,叫人可笑。
心中几转便已想通,江顾白微微一笑,道:“罢了,我便随你的意,去调查她吧。”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踏进陷阱便是。
江楚生闻言也是一笑,面色古怪,不知是开心还是失望。
第六章
却说江顾白当着江楚生的面应了此事,踏出暗室,却在天元居内久久沉思,他要调查阮清,这事却无法假他人之手,纵使要借他人之手,也不可多露破绽,不能贸然行动。现下他做这事最大的问题,便是江楚生。
江楚生留在那暗室中,本身已是隐患,他若不在教内,更是不行。而且江元白当初夺位仓促,并未准备长久占据中元教,中元教元老人物大都立场难辨,哪怕江楚生失了武功也有可能站在江楚生那边。以防万一,他必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好。下头的坛主能怀疑他一次,就能怀疑他第二次。
沉思半晌,却是下了个决定。招来龙周管事,低声吩咐了几句。
两人面上恭敬,均是称是,然而走至自己房内,心内惊惧,一头冷汗,却是不提。
江顾白花了四五天时间将中元教上下事务打点好,招来周管事询问,周管事道:“左右护法各大坛主已知道此事。”
江顾白点了点头,便又招了人来,准备了极大一辆马车与极大的包袱。
“你准备做什么?”江楚生的手脚已愈合得大半,虽然没有完好,但是已能站起提物,只是动作之间,疼痛隐隐,而且久动伤到骨头,更要花时间愈合江顾白竟选这个时候,把他身上融入墙壁的铁链取出,绕于他身藏于衣内,而后……将他抱出室内,抱到一辆大大的马车上。
江楚生分明看见龙周两位管事与许多侍从垂首恭送,虽未抬头,只怕他这副情状已落入他们眼底。
“我没办法……”将人安置在了马车中,江顾白神情竟很是平静,“我怕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只好把你带在身边。”
江楚生的目光很不好,看起来想要杀了他。
这几天江顾白都没怎么去找他,除了送药擦身时短暂留一会,均是走得又早又快,他以为江顾白准备安排人去查阮清了,却没料到他来这样一手。
江顾白心中一动,以为他方才将他那么抱着……被人看了一路,觉得丢脸,“没关系,我已告知全教上下,你受了伤,武功受损经脉断碎,他们知道你腿脚不便,不会取笑。”
江楚生瞳孔微缩,道:“你告知了全教上下?”
江顾白点了点头,移开眼:“我不但告知了全教上下,我还要带你去找神医,笑医虽已隐居,但他有个徒儿医术高明,找他也是可以,我听说他四处游历,最近已到荆州一带,正好,武当山也在荆州一带……”
江楚生闻言,半晌没说话,眯着眼睛盯了江顾白,忽然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江教主好手段,好谋划!”
江顾白忍不住露了笑容,竟是生辉,垂下眼睫,道:“多谢夸赞。”
江楚生不由哼了一声。
他的事之所以难办,无非因为江顾白的教主之位来历模糊,而他这个前教主又消失不见,很有可能被江顾白囚禁了。江顾白虽不是对他下毒手的人,但若他不放了江楚生,还关了他,传了出去,教内自起风波。
江顾白此番作为,将暗事放到明处上来讲,情理道义,无不符合,何况有了这个名头,他不但能放心出来,还不用担心手下人造反。他亲自调查,便也不容易将事情泄露,而且打着为他找药的旗号,更是“重情重义”。
但是,此法虽好,其中险处也叫人觳觫,江顾白本可算谨慎之人,敢如此做,却是胆色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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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样聪明的人?”江楚生的目光已变得有些放肆,他先前传信出去,告知各大坛主自己的消息,江顾白这么一做,倒让他之前所做均化成无用功,纵然有几分用,却也用处不大。
江顾白淡淡道:“你日理万机,雄才伟略,目光都盯在中原众派,想必周围的人,能得你青眼难之又难……”
“可你现下便得了我的青眼。”
江顾白的眼在他身上转了两圈,不说话了。
江楚生只道他是嫌弃自己,心中有气,眯了眯眼睛,却不发作。这时外头有人高声道:“教主,可启程否?”
江顾白敲了两下车内暗格,外头人便高喝一声,架马而去。
马车内并不颠簸,江顾白也不准备苛待他,只是江楚生独自一人占了老大位置,江顾白就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你准备怎么查阮清?”江楚生出声问他。
江顾白闭着眼,“就那么查。”
“怎么查?”
“那么查。”
“……”江楚生眯了眼睛,浑似不爽。
江顾白好似察觉到他情绪,睁了眼睛,道:“若是你,你会怎么查?”
“我啊……”江楚生慢悠悠道,“去抓几个武当弟子,如何?”
江顾白立时摇头,“不好,不好。”
江楚生道:“你莫不是也学名门正派,认为这手段无耻下流?”
江顾白沉吟片刻,却道:“若我抓武当弟子,势必得罪武当,便是我父母与武当素有渊源,他们也定认为我入了歧途,入了歧途,他们自然不会认我,将来我又如何能与自己亲人和睦?”
何况,知道当年的事的人,只怕至少三十来岁,武当弟子,三十来岁又知道秘事的,肯定都有些身份。
江楚生闻言却是笑了,“你莫忘了,你在我名下这么多年,纵使你现下对他们礼遇,他们也是不会领情的,邪门歪道便是邪门歪道,正派之人自有一股正派傲气,他们自高自傲惯了,哪里却会听你说话?”
江顾白沉声道:“武当才不会如此。”
江楚生不说话了。说来,往日里那些名门正派,武当当真是当之无愧的侠义,就连他也忍不住敬佩三分,然而,这事他是不会告诉江顾白的,江顾白阴差阳错叫他吃了亏,他虽不恨他,但也不不想叫他舒坦。何况江顾白被他养了这许久,他虽未如对江元白那样对他,但也并未亏待,这还没知道身世,他一颗心却全偏向了武当,听来叫人不爽。
中元教坐落于西南群山,离武当很有段距离,其中,山路崎岖,大道少有,马车很是难行。
江顾白让人准备的马车并不小,因为这一路上,他都准备睡在马车里,外头赶路的人裹着厚厚的披风,也是睡在车外。其中能走大路便走大路,能避人烟便避人烟。待走远了离中元教很有一段距离,江顾白才吩咐了车夫留宿客栈。
将江楚生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江顾白定了房间与酒菜,把人当包裹一样抱上房。
车夫没有进客栈,将马给了小二叫小二喂食,这便同马匹们一起睡在了马厩里,把江顾白给他的房钱饭钱许多许多银裸子,揣在怀里不用。分明用了也有许多剩余,却一点也不愿意浪。
“江教主倒像把我当孩子养。”
又被江顾白抱了一路,江楚生的语调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江顾白把他放进被褥,捏了捏他的手脚四肢,这路上时间也挺长,江楚生愈合得很好,虽然并未完全痊愈,但只要不激烈运动,却与常人无异不过他经脉尽碎,也只好虚软地修养。
江顾白捏完四肢,为江楚生把了把脉,江楚生面色一变,却连哼也不哼一声。
“看来好得差不多了,我这么一场,也算报你养育之恩。”
江楚生道:“你报我养育之恩,便是任我被这铁链穿胸,经脉尽碎,还利用我身体不适前去查你自己亲生父母?”
江顾白看他一眼,道:“那你便当我是在报杀父之仇。”
江楚生一下子不吭声了。
因江顾白点了饭菜,小二很是识相地来问他们先沐浴还是先吃饭。
江顾白看了看自己的风尘仆仆,又看了眼江楚生马车之上有水,但他却也没为江楚生擦太多次身体,得连喝的水都不够。再不洗,只怕真长蘑菇了。
于是,便叫小二先送热水上来。
巨大的屏风将房间分了两部分。
江楚生目光闪烁,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其实他早就可以碰水,然而江顾白在中元教时很是严苛,不许他受伤时碰水喝酒,现下他说出好得差不多的话,自然表示可以解禁。
江顾白想了想,道:“你先洗。”
江楚生洗个澡还是可以的,不过他怕他手脚无力,到时还要他帮忙,若是如此,未他被他牵累要再洗一次,于是便让他先洗。
出乎意料地,江楚生竟然安安分分地洗完了澡,江顾白等他穿了里衣,才将他扶到床榻之上。那铁链穿胸,隐隐透出血色。
“还是伤到了……”江顾白皱着眉,盯着他被血沾湿的里衣。
江楚生伤口虽已结痂,但这两处铁链贯穿胸际,稍微动动就有可能崩裂伤口,江顾白一时之间竟起了把那铁链除去的想法,其实江楚生现下已是筋脉尽断,有没有这铁链也没什么。然而,他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动手。真的动手,还不如请笑医之徒蔺钦澜来动,而他……这一路上江楚生带着这铁链,也会安全几分。
将江楚生的里衣褪下肩头,江顾白取来药与白布,细细为江楚生上药,江楚生垂眼盯着在他胸前忙碌的江顾白,神情莫测。
江顾白将那铁链缠绕在江楚生的身上,固定住,而后又用药上了一遍,再用布包扎,为他穿上衣服。
“等我查明当年真相,我可请神医把你身上铁链去除。”用布包了江楚生的湿发,江顾白用了内力,几下半就蒸得半干。
江楚生微微一笑,道:“你会放心为我除去铁链?”
江顾白将自己衣物取出,道:“这世上能愈合经脉的,除却少林至宝洗髓经易筋经,别的秘笈,只怕所藏之地都不为人知……”说着,他一双目却黑亮亮得盯着他,“中元教内的长生诀,该不会正好能愈合经脉吧……”
江楚生笑道:“若能愈合,我早便愈合了,你以为,我手脚断了,续上经脉便不能自己医好它们么?”
此话倒是有理,他若是能医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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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在暗牢内那么多时候,早可以逃出生天,何况这世上的武功,能愈合筋脉的本来就不多,哪怕是少林至宝也得练个三五年才有那效用。
江顾白闻言便不再关注此事,抱着衣物走到屏风边,将衣物放上屏风,脱了衣服入了另外一个浴桶。
江楚生躺在床上,盯着屏风后的人影,半晌也不移开视线一下,水汽蒸腾间,人影若隐若现,喉头微动,竟是屏息。
出门在外,江顾白这却真的要和江楚生同塌而眠了。
沐浴完毕吃了饭,天色已不早,明日还要赶路,江顾白熄了灯早早便要上床将江楚生挤进床里,江楚生的表情很古怪,江顾白躺在了外侧拉了被子搭在身上便闭眼,江楚生侧着身,看着他如玉一般的面庞,在黑暗下,肤色好似透着微光,而……细腻,尤其是细腻的模样,瞧来十分真切。
江楚生伸出手,搭在了江顾白的身上。
江顾白皱了皱眉,仍旧闭着眼,但是却伸了手把江楚生放过来的爪子提起放回他那边。
江楚生眯了眯眼睛,过了半晌,又把手放过去。
江顾白自黑暗中睁眼,不满地看他。
“我便抱抱你,也不行么?”
江顾白道:“有什么好抱的?你又不是三岁小孩……”
他当然知道江楚生心有别意,暗道他这样的年纪,实在不能算年老,正是英豪之时,那么久没纾解,把注意打到他的头上想要调戏他也不算怪事……只是他并非真的龙阳断袖,不喜欢江楚生对他别有居心。再者说,江楚生好歹当过他的爹,对他有意,太叫人别扭。
“我知道你不是龙阳断袖……”江楚生低低道,自有一种诱惑,“不过,这其中的滋味,你不试试,实在不知道有多美好……”
江顾白面色古怪,“你试过?”江楚生未来得及回话,江顾白又道:“是谁这么厉害,压了你竟没被你杀了?这我倒是好奇得很。”
江楚生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没被压过怎么知道滋味美好?还是,你想被我压?让我知道知道为上者的龙阳之乐?”
江楚生不言不语,但是却更靠近了他一点。
江顾白感觉到他身体热度,皱了皱眉,伸手一点,点在他昏睡穴上,“你还是睡了吧……”
江楚生勉强用内力抵挡一阵,然而他可动用的内力几乎是零,撑不过几瞬,便睡了过去。
江顾白打了个哈欠,将被子拉高,不搭理一旁的江楚生,也闭上眼睛睡过去。
两月后,两人来到了武当山脚,期间江顾白又投宿过几次客栈,每次江楚生都想要动手动脚,江顾白直接点他睡穴,让他睡过去了事,为方便看管,也没有和他分房而睡,到了武当山脚,江顾白让那车夫把马车放了,自去一个地方等待,而他,则带着江楚生往武当山上去。他用的方法很朴素,朴素得叫江楚生生气,他买了个筏子,将江楚生放在上面固定好,然后便拖着他往武当山上走了。
原本江顾白想要背着他的,但是江楚生却是一阵调侃,问他他难道不怕他在他背后暗推一把,叫他滚落山崖?其实他并不会那么做,江顾白若掉了下去,哪里可能不带他一起掉下去?
但是江顾白闻言,却直接找了个筏子,一路拖着他上山。
武当下山的道童见这样一个好看的年轻人拖着一个好看的人上山,不少人都投以好奇目光。
江顾白一直到了山腰才止步,武当山山道虽比不上蜀道之险,但有几段也差不了多少,他无法从正门上山,只好从侧面了……
在山腰一处地方刻了几个十字,江顾白就带着江楚生等在武当山脚城镇,找了一家客栈留宿,而后,过不了多久,江元白便下了山,独自一人来找他。
“你怎么带他来了?”
江元白皱着眉头,显然很不理解江顾白的做法。江顾白做事并没有隐秘,如常人一般上了山,刻了字,然后,若无其事地下山……
然而他现在可是中元教教主!
虽然武当认不得他,但是他们认得江楚生,而且,就算看见的弟子都不认识他们两人,一个长相不俗的人拖着另一个行动不便却也长相不俗的人,本也是件惹人注目的事情。
江顾白道:“我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情?”江元白瞥了一眼房内的床榻,床榻的帘子是放下的,而里头躺着他亲爹。
“武当……他们……可有对你说过什么,类似身世的话?”
江元白若有所思,道:“是有,师兄师伯们对我都挺好,师叔们也……”
江顾白目光动了动,犹豫道:“元白,若我……我想和你换了身份,你可愿意?”
江元白不由一惊,“为什么?”
“我想查明自己身世,当初,他只怕将咱们身世调换了。”见江元白目露诧异,江顾白便解释了一番当年之事,其中事无大小不遗巨细将情况说出。江元白与他的感情要比江楚生好得多,就算不论感情,江元白也没有理由要害他。
听他说得诚恳,显然极信任他,江元白未曾心起嫌隙,然而面上诸多犹豫,显然并不情愿,可是,又不忍拒绝。
江顾白知道他此番犹豫是因为他心上人陆玉弘在武当之故,不由道:“你的事,只怕已泄露,虽然武当众人现下不知,但总有一天会知道,元白,纸包不住火的,你莫非要等到无法可想时才做决定吗?”
“……我知道武当内有中元教的钉子。”江元白面色冷下来,“然而,若我杀了他们,那也不会泄露”看了江顾白一眼,却又道,“大哥,只要他……你知道,这事就不会泄露。”
江顾白摇摇头,皱眉作口型,“我不会杀他。”
“大哥恁地心软?”
“他养我一场,元白,他虽叫你做了几年孤儿,但接你回去后也算对你好……”
江元白闻言却是笑了,“大哥,这世上我的亲人只有你一个,别的都在武当山上,爱人也只有我师兄,旁的人,却入不了我的心。”
江顾白怔了怔,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想要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心中却是暗道,江楚生在那床帏之中,只怕也听得清楚。亲生儿子这般想要杀他,他听在耳里,可也会伤心难过?
江元白低低一叹,“大哥不隐藏痕迹前来武当,想必是为了表明自己别无他求,叫武当放心,然而,大哥你可有想过,纵然我同意与你交换,武当也无法全心接纳你……这些年来,他们并未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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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世,换了你,更不会告诉。我知道大哥为何想来武当,只怕你想来武当,和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不但密不可分,叫你起了这心思的肯定也是他,不过,你这样直接,想直接找武当高层,只怕除了不想落入他的陷阱,还有别意。”
“我的确有别意……”江顾白抿了抿唇,似乎不好说,然而,他最终却还是说了出来,“我想……我想知道我爹娘的身份,还想知道他们是否有亲眷在世,很想很想……”
“大哥性情中人,这也是没办法……”说着,江元白面色却忽然有些诡异。
江顾白皱了皱眉,“元白?”
江元白低低一笑,却道:“大哥,我有事同你说……”
第七章
江元白这么说,着实有些怪异。
江顾白皱了皱眉,“何事?”
江元白道:“不能在这个地方,得找别处……”
江顾白看了一眼屋里的床帏,“也不能让他听见?”
“我知道大哥不放心,带着他,也可以,不过,你要点他哑穴。”
看来他想说的事情是可以让江楚生听见的,然而,为何要点他哑穴?
江顾白心中虽疑惑,但却还是照做,等背着江楚生到了江元白所说之地,江顾白心中暗暗猜测。江元白该是不想听见江楚生骂他。将江楚生卸下放在一边,江顾白看着崖边的江元白,“元白,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江元白面色忽地一变,拔剑而出,一剑往江楚生那里刺去。
江顾白大惊,连忙动了拳掌前去抵挡,江元白并不手,手段反而狠辣了些,边打边道:“你若下不了手,便让我来!”
“你疯了!他毕竟是你亲爹!”
亲手弑父,哪怕再恶毒的人都未必下得了手,江元白这时候有念头,往后说不定便会后悔,江顾白却不知道这些日子来江元白对陆玉弘求而不得但却更亲密,一点也不想要任何因素破坏他与自己师兄的生活。
江顾白提出的建议互利互惠,而且中元教在武当的钉子的确是隐患除了江楚生后,便不是隐患。江顾白心软,肯定不会妨害到他什么,只要江楚生死了,全教上下都会听江顾白的,哪怕事情最终泄露,也没那么快。
“他杀那么多人,原也死有余辜!”
“谁杀他都可以,你我却不能动手!”
江元白抿唇不语,长剑微斜剑尖曳地。
江顾白挡在江楚生面前,面色很是凝然地看着他,“元白!!”
江元白低叹一声,摇头:“大哥,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难道你真看他好看,想了他么?”
江顾白摇头,“虎毒不食子,子毒也不弑父,元白,你真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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