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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仓中鼠
县衙长期空着,粮食什么的,自然是不会有。晚饭时,衙役李四给张睿和陈桐带了白面馒头和几个小菜,小心地帮他们摆好。张睿自是知道这顿饭来得不简单,可终究没说什么,拿了一个馒头,一口咬上去,眼泪哗啦啦地掉下来。陈桐则在一旁坐着,黑着脸,不动,也不说话。李四见此,顿时慌了,忙问:“大人,可是不合口味?”
“没有,饭……很好,谢谢,你退下吧”
李四被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应了声“是”,就下去了。
这些天,在清平县的所见所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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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历历在目,声声在耳。人非草木,张睿又怎不知百姓难过,可若要想治理这偌大一个县,少不得依仗那几个衙役。一则,张睿与陈桐初来,与民众不熟,自然没多大威信。二则,衙役在清平县积威已久,又熟悉这县里的情况,能帮着处理县中事务。也因此,纵觉衙役鱼肉百姓,张睿也只得视而不见。陈桐看不惯,在那衙役走后,一把推翻了桌子,饭菜撒了一地,馒头咕噜噜地向四面滚去。张睿没看他,只弯下身,把馒头一个个捡起来。
看张睿这般形容,陈桐怒不可遏,斥道,“大人!我曾听闻您是谢大儒的学生,有幸见得你殿试那日的答卷。本以为我所跟随的会是公正廉明,一心为国为民的义士。如今看来,您也不过是那贪图安逸享乐之徒。衙役鱼肉百姓,人民缺衣短食,您就当真看不见?”因情绪激动,他全身都在抖,指着散落一地的杯盘,直直盯着张睿,“这些!这些都是您治下百姓的血肉!你!怎么吃的下去!”
经陈桐这一击,张睿这么多天压抑的情绪一下爆发,“吃得下去,吃不下去,又怎样?不吃,饿死,就能治好这清平县?让百姓有四菜一汤,无饥无寒?今日,处理了衙役就能让百姓过好了?你他娘的拿什么保证,县内不会越来越乱,百姓反受其害!”
陈桐被张睿吼得愣住了,待他想明了其中关窍,张睿已回房躺下。
张睿定定望着房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现,一会儿是饿的皮包骨头的孩童,一会是几乎颗粒无的田地,一会又变成了街上颤颤巍巍的流浪汉……,眼泪不自觉从他眼角滑落,穿透他的发,侵入枕头里。
这清平县穷,穷在连年的干旱上,一到作物要成熟的关键时候,天就下不来一点雨。又恰这清平县没有大河,也没修水渠,旱也只能这么旱这。百姓成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里绿油油的作物,一点点枯死,年年生计惨淡。
其实要解决这问题,倒不难,只是少不得花钱。清平县没大河,可它紧挨着的清河县有,打个招呼,挖条人工河把水引进来些,再修几条水渠,把水引入农田,这干旱也便能解决。说着容易,做着难,终是困在一个‘钱’上。张睿上书,希望皇帝拨些钱,修水渠。结果皇帝大笔一挥,了清平县三年的赋税,一两银子都没拨,说是让张睿自己想办法。
因着王大虎那事,清平县无人不知县里来了个能办事,长的又好看的小知县。这段时间,张睿也没闲着,审了不少案子,也算是积了些威信。赋税减的消息下来,民众高兴的欢呼,这地里成虽不好,可若是了赋税,凑合着也能过过来。张睿趁热打铁,提出修水渠,引水的事。这事,正是县民所想,只是以往没人站出来说。挖河,修水渠的事一提出来,就得到了民众响应。至于这钱嘛,张睿是没有,可这县里地头蛇有。以王大虎为首的地头蛇,典型的钱多,把柄多。帮他们翻翻案底,都能翻出好些银子来。‘狗急跳墙’这词,张睿明白,也没把他们逼太狠,凑够银子,给他们下了一剂定心丸,说是以前的事既往不咎。经这一折腾,地头蛇安了心,但也不由对张睿生了敬畏。
一切具备,给那清河县打过招呼,这边就开工了。民众本是做着无偿劳动的准备来的,来了之后发现,不仅管饭,每天还有几文钱的工钱拿,情绪更是高涨。经那日争吵,陈桐,张睿两人彼此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张睿知陈桐耿直,放心地把衙里的事撂给了陈桐,自己带着两个衙役,跑到了第一线,和民众同吃同睡,夜晚坐在一起开玩笑,讲段子,全没当‘大人‘的自觉。
“嗨,大伙快放下活计,吃饭啦!”向往常一样,随着衙役赵玖的一声呼喊,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工具,有说有笑地向临时辟出的场地打饭。张睿端着饭碗,找了个角落蹲下,边吃边看着将成的水渠傻笑。不一会儿,他身边就围满了人。
“大人,啥事这么高兴?”
“对啊!啥事啊?”
“给俺们说说呗!”……
张睿看看水渠,又看看满脸期待的众人,但笑不语。这下激起了众人八卦的心思。
“哎,俺看着大人定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对对对,肯定是,让俺猜猜是谁。莫非是柳家庄的暮云姑娘?”
“不对,不对,应该是那蔡家营的雯雯丫头”
“去去去,我家大人这是为水渠快建成了,高兴呢?大人,我说的对吧!”李四向众人挥挥手,笑得灿烂而又得意。
“你这李四就知道拍大人马屁!”
“就是,就是,什么你家大人”
“大人,他明明是大家的。”
“各位大兄弟,俺错了,还不行吗?俺这不是欢喜大人欢喜的紧……”说着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嘿嘿,这还差不多”
……
众志成城,那么大的工程不过一年就干完了。竣工那日,张睿和众百姓团坐在一起,大碗斟酒,欢声笑乐。其间众人极赞张睿贤能,张睿向皇城的方向望了一眼,淡然一笑,“我哪里称得上贤能,不过是上赖皇恩,下托你们众人的力罢了。来,干……”说着,他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为纪念,县民们称那条河为同心河。也就是这一年,张睿晒黑了几圈,却也成了清平县人心中最美的人。
一年,他们改变着彼此,同时也被彼此改变着。县民们因张睿获希望,张睿享受着他们带来的温情。在这一年中,张睿的许多看法在慢慢改变,以前他主观地认为县里衙役都是鱼肉百姓之徒,如今看来倒不尽然。能与民众相谈甚欢的,与民众又怎会真是刀俎与鱼肉的关系?
正兴七年秋,也就是张睿来的第二年秋天,清平县迎来了盼了十数年的大丰。之后开学堂,兴集市,严律法,县内一片祥和,大有百废待兴之势。
同心河水慢悠悠地淌,不觉又是一年春到,河岸桃红柳绿野花香。初春时,驿使给张睿带了一堆书信,大半都是叶舟的,林岩的也不少,白珩,柳安各一封。除了白珩那封,其他日期都是从前的。想是先前清平县乱,驿使没敢来送。
“春雨如酥,庭中丁香大有抽芽之意。”
看着手中白珩信上那孤零零的一行字,张睿不由轻笑,“这白珩!”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别扭,想人了就直说,谈什么丁香。
叶舟、林岩就直白得多,多是问张睿过的怎样,满满思念溢于言表。张睿随意拿起一封信,见是叶舟的,本做好了被关怀之辞包围的准备,却在打开信后,被那行“师弟,我有喜欢的人了”,闪瞎了眼。他连忙拆开叶舟剩下的书信,悲催地发现刚才那封竟然是最近的。
回完信,走出房门,张睿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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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折回去拿了把伞,把回信交给一向管寄书信的赵玖,就欲回屋。走到后门处,烟笼远树的景致入了他的眼,一时竟挪不动步。雨下在同心河里,荡起一圈圈涟漪,的细雨笼着花柳,红红绿绿,间杂好看。突然河岸上一个黑点闯进这景致里,仔细看,才发现那里躺着一个人。张睿叫了衙里的李四,一同去查看,那人满身都是伤,刀伤,剑伤,又加上被水中石块划出的伤痕,可谓是惨不忍睹。万幸那人还有口气在,两人合力把他抬入县衙,请了大夫,给他医治。大夫给那人包扎了伤口,开了药,交代了几句便回去了。
张睿转手把药方交给李四,让他去药房抓药。李四深深看了床上那人一眼,应了声“是”,就出去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四端了碗热腾腾的药汤进来。把药放到桌上,看着杨珏道,“大人,此人来历不明,又浑身是伤,只怕……”
坐在一旁的张睿打断他的话,温和道,“不妨事,我和这人曾有过一面之缘,他好像是京里的将军来着。”
“嗯,大人这样说,俺就放心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张睿端起药碗,想给杨珏喂药,可看来看去,竟不知从何下手,只得把药碗交给李四,向他抱歉地笑笑,“那个,……我好像不太会喂别人吃药。”
“嘿嘿,大人,这就放心交给俺好了。”说着,李四一手抬起杨珏的头,一手给他灌药,“俺记得大前年俺媳妇得风寒,俺就是这么给俺媳妇喂药的,不过当时俺用的是汤勺。”他话犹未了,那碗药就被他全灌进了杨珏口中。昏迷的杨珏被呛得直咳嗽,见此他又拍了拍杨珏的背,刚灌进去的药,就这么被咳出了一半。自此,张睿再也没敢让他给杨珏喂过东西。
第12章宫闱旧梦
“娘亲,娘亲,今天舅舅给苏沐哥哥束的发,好英气啊!娘亲您能不能也给皇儿束一个?”萧轻摇着苏秋月的手,眼睛睁的大大的,瞅着她。
瞧着自家宝贝儿撒娇的模样,苏秋月噗嗤一笑,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傻儿,你苏沐哥哥成人了,所以才要把头发束起来。等儿长大了,娘亲就给儿束发,好不好?”
“奥”,小萧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倏然又猛地抬头,眼中闪着光,“那娘亲,儿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很快,等儿把夫子布置的功课都学会,那儿就长大了。”
“这样啊!”小萧喃喃道,“那儿还是不要长大,好了。”
……
画面突然一转,依旧是那间宫殿,只是空气中却充满了悲伤、压抑、不安。就连墙壁上的丹青都好像褪了色,变得灰白。
铜镜前,苏秋月极郑重地为小萧挽发,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似高兴又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颤声道,“我的儿,真好看!”
“娘亲,您在做什么啊?为什么给儿梳女孩子的发髻?”
苏秋月没有回答,只是捧着他的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道,“儿,你相信娘亲吗?”
“嗯”
“那皇儿就什么都不要问。一会儿你跟着青儿出城,不要回头,永远……永远也不要再回来,知道吗?”
“娘娘,时间不早了。小殿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平时语笑嫣然的青儿,此时脸上尽是担忧和不安。
苏秋月狠了狠心,一把把萧推入青儿怀中,扭过头去,喝到“走!”
“娘亲,娘亲,儿不走,儿要和娘亲在一起!”他奋力从青儿手中挣脱,呜咽着跑回去,紧紧抱住苏秋月。
这回,苏秋月狠狠把小萧甩在地上,厉声道,“不准哭!走!”,说完,她似耗尽了所有力气,一下子瘫在地上,用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青儿见此,赶紧趁机拖着萧离开,萧直直望着地上弱小而又坚韧的女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
……
逃亡,逃亡……,好似永远都没有尽头。
“殿下,待在这里,不要出来,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知道吗?”说着,青儿就要盖上地窖的盖子。
萧赶忙拽住她的手,“青姨,不要丢下我,不要像娘亲那样丢下我!”
闻言,青儿朝他暖暖一笑,“殿下,您叫我什么?”
“青姨!”
“殿下,您能再叫一遍吗?我想听”
“青姨,青姨,青姨……”
“乖,听话,不要出声,以后一个人,要努力活下去,好好活下去!”说着,她狠狠掰开萧的手,盖上了那最后一点缝隙。
……
萧亦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从地窖出来的,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穿过荒野,走过街道。他似被人遗忘了,再也没人追杀,再也不用逃亡,可天地之大,却再也没有他想去的地方。
人群中,一人压低声音道,“嗨,你们听说了没,苏家因谋反,被满门抄斩了。”
“哪个苏家?”
“还能是哪个苏家,当然是镇国侯府那个苏家。哎,真是太惨了,听说连女人,小孩都没能幸!皇后苏秋月,太子萧双双暴毙宫中。”
“这不应该吧,虎毒还不食子呢!”
“嘿嘿,老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着,那人又往前凑了凑,“俺听人说,苏秋月和人私通,这小太子到底是不是那皇帝老子的,还不一定嘞!”
闻言,一人不忿道,“这苏府历来宽厚待人,严于律己。若真想谋反,何不在几年前兵权在手时举事?哼,一会儿说人谋反,一会儿说人私通,说白了,不过是上位者自导自演的一场‘狡兔死,走狗烹’的大戏!……”
那人本欲再说,却被周围的人慌忙捂住了嘴,瞅着四下无人注意这边,小声对那人道,“老弟,这种话可不当说!不当说!”
萧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静静听着那群人的对话,紧握双拳,无声落泪。他这几日几乎没有进食,又因为情绪激动,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下沉,下沉,一直下沉,仿佛溺水之人,看着自己不断坠向深渊,却无能为力。
他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无邪笑颜。
“呀,你醒啦。那这粥,你自己吃吧!”说着,张睿欢快地把碗放回桌案,嘻嘻,终于不用再给人喂食了!
“我,我在哪里?”杨珏记得自己奉命去查贪污案,结果被发现追杀,最后自己好像是带伤掉进了河里。
看着满面疑惑的杨珏,张睿微微一笑,半是解惑半是调侃道,“这里是清平县,我叫张睿,你现在在我的地盘。嗨!我说我们都第二次见面了,我又救了你一命,现在你总得告诉我名字吧。不然,日后我找谁要债去!”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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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有人这样对他说话,他觉得怪怪的,却莫名地无法拒绝,或者说是不想拒绝,他理了理自己的声线,温和道,“在下杨珏”。
杨珏掉进水里,着了凉,才说出几个字,就忍不住咳嗽起来。看他咳得难受,张睿赶忙把自己亲手做的神仙粥端给他,“喏,神仙粥,你赶快喝了它,包治百病的。”
杨珏受的都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碍。但不知怎的,看着张睿如小兽般纯净的眼眸,他突然间想知道被这样的人关心,照料是什么感觉,于是他装作难为情地问,“我受了伤,动不了,你能不能喂给我?”
瞅着不好意思的杨珏,张睿欢快道,“可以啊,不能动的话,直接给我说就好。”真傻!
其实所谓的神仙粥,不过是放了姜片,葱白,治风寒的普通药粥。不过,此时拿来给杨珏吃,倒是对症。
张睿属于那种典型的手残党,虽然已不是第一次给人喂东西,但还是老把粥喂撒到外面。杨珏全不在意,眼神温和的看着眼前懊恼的小兽,柔声安慰道,“没事的”。
可看到张睿很实在的又舀了一大勺粥后,为了自己的味蕾,杨珏最终还是决定委婉地说出部分真像,“那个,没事的,就是粥味道有点……奇怪!”
“奇怪吗?”说着,张睿求证似地一口吞下那勺粥。顿时,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冲击,面容一点点扭曲,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故作淡定道,“呃,是有那么点……奇怪”
闻言,杨珏愈发温和地瞅着他。张睿被那眼神看得架不住,放下手中的碗道,“你不想吃的话,就……”他话还未说完,杨珏就端起桌上的粥,自顾自的吃起来。
咦!他不是‘动不了’吗,张睿还在疑惑着,那边杨珏已将那碗粥处理完了,轻问,“小友,你这还有没有‘荒草丛生’的书?干躺在床上的话,会很无聊。”
经杨珏一点,张睿倒是想起了两人初相识时的场景,噗地一笑,“有,还是那日的《青衫客》,你要不要?”
“行,劳烦小友了”
张睿道了句“没事”,就起身向外走去。刚走到门槛处,背后传来杨珏温雅的声音,“谢谢,还有那个粥,我很喜欢。”
就这样,看着张睿的《青衫客》,吃着张睿的神仙粥,喝着张睿熬的治伤的药。半月后,杨珏治好了风寒,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如此看来,张睿真算得上是勤奋友爱又多才了。可果真如此吗?
“陈桐,陈县丞,阿桐,桐桐,桐儿……”
见张睿越叫越不像样,陈桐额上青筋直突突地跳,咬牙道,“大人,别叫了!你再唤,我也不会答应。”
陈桐耿直,又素来方正。想到着,张睿眼珠一转,莞尔一笑,活像青楼里逼良为娼的鸨儿,“桐儿,好桐儿,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了先前厨房的惨状,愈加坚定道,“李四、赵玖他们,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桐儿,你就从了我呗!”
这回,陈桐的脸都有点青了,直接把张睿轰了出去,“下官还有事要忙,大人要真没事,大可自己去做。下官此生只为父母和心爱之人,洗手做羹汤!”
陈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任张睿脸皮再厚,也没有再上去胡搅蛮缠的道理。这衙里原是有个厨娘的,只不过两月前,她媳妇给她添了个胖孙子,高高兴兴地回去哄孙子去了。张睿来这清平县,县里百姓日子是一天天好过起来,可张睿还是一如既往地穷。七品官的俸禄本就不高,除去日常开销,到月底几乎是两袖清风,哪里还敢再请个厨娘?李四,赵玖他们虽不事油盐,但好歹有老婆,回去吃便是了。张睿、陈桐在外面凑合着吃了半个月,陈桐先受不住,下了厨房,偶尔为两人改善下伙食。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其妙
第13章良马难乘
夕阳下,田野里,小道上,晚霞漫天,微风清扬,人儿成双。
张睿随手折了根路边的茅草,在手里把玩,笑看着一旁的杨珏,慢悠悠道,“‘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回梦见君’,白乐天这句也是绝了!”
“你们文人都这样吗,明明是自己想念,偏偏要说是对方想自己”,言到此处,杨珏轻笑,“真不知是自作多情多一点,还是口是心非多一点。”
“什么跟什么嘛,这叫烂漫,烂漫!杨小将你懂不懂烂漫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眼前分明炸着毛,眼眸仍弯如新月的张睿,杨珏没说懂,亦没说不懂,只是转而问,“你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开心呢?”为什么永远笑得这么灿烂?
张睿不假思索道,“因为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奥,这样啊”,杨珏抬头望了望天际,一时有些怅然,“你看,天边的晚霞真美!”
“是吗,我怎么看着和从前一样”
……
杨珏伤好得差不多后,两人就经常这样出来走走,临临微风,赏赏晚霞,一转身还能寻到个相谈甚欢的人,好不惬意。其实多半是张睿兴奋地跟杨珏讲文章谈诗词。难得杨珏不烦,认真听着,时不时说下自己的见解。偶尔他也会跟张睿说些军中的趣事,不过很快就会被张睿插科打诨转到其他话题上去,他也不生气,只接着那话题听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杨珏在迁就张睿,偏偏张睿还不觉得,只当又觅到一知音人。处熟了,张睿称呼什么的就乱了起来,‘杨小将’,‘杨大将军’的全随心情。杨珏自是抗议过,很显然抗议无效。
张睿来清平县也快一年了。这里人情,率真有馀,巧诈不足,又因着张睿本身清廉,务在安辑,与民休息。清平县内讼简刑清,大家都落得个清闲,就连县内不多的事务,张睿也全推给了陈桐。
那陈桐不知什么时候迷上了木艺雕刻,张睿每次见他,都能看到他拿着刻刀在那跟一堆木头较劲。时间长了,张睿也就习以为常,视而不见了。倒是陈桐时不时拿些木制发簪给他看,还问他怎样,好不好看之类的。张睿本就对这一类的东西无感,再者品味清奇,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只状若诚挚地敷衍着陈桐,把能想出的溢美之词说了个遍。如此几次下来,陈桐也明了张睿的尿性,再没把刻的簪子拿给他看过。
听闻县里万卷书店新到了一批话本,张睿顿时闲不住了,拐着杨珏入了集市。刚走到街心,杨珏便被一波叫卖声吸引了去。
“卖马了!卖马了!良马贱卖了啊!”
“卖马了啊!千里良驹只要五两银子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千里良驹贱卖了!”
……
张睿见杨珏向那叫卖的方向去,也跟了上去。见有人来,那卖马人忙上去招呼,准备着




青衫梦 分卷阅读17
如何把那马夸出花来,什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些词都想好了。待看清来人,那一炮的话,又缩回了肚子里。
“三儿,在这卖马呢?”这刘三为人活络,张睿倒是有几分印象。
“大人,可不是嘛。俺听那狗娘养的胡子说这是匹良驹,就用几袋粮食换了来。谁知道这马那么难伺候,喂什么都不吃,脾气又臭硬,碰都不肯让人碰,今早牵它来,差点被这畜生甩出去……”
那刘三话还没完,就被杨珏打断了,“这马,我要了。”
刘三闻言,一时喜上眉梢,看了看张睿,又瞧了瞧杨珏,极热络道,“兄弟,你是俺家大人的朋友,俺也不好意思跟你多要。这马,就你二两银子,你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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