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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字眉
“你如果真的放弃,这个将会作为不诚信记录进入你的个人档案,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司真恳求,“晚点我给您答复。”
晚上司真一直等乔赫到很晚,撑不住睡着,听到浴室的水声渐渐醒过来。他的衣服丢在床尾凳,一半掉在了地上,司真起身把衣物都起来,闻到了一些酒气。
乔赫洗完出来时,她已经下楼冲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他:“把这个喝了吧。”
乔赫眼睛里有一点混沌,仰头将蜂蜜水大口喝掉,喉结上下滚动着。
司真将杯子接过去,他径自躺到床上,阖上眼皮。司真爬上床,坐在他身边,晃了晃他:“今天罗教授给我打电话了,我可以办理休学的,你为什么直接让我退学?”
乔赫没有睁眼,哑着嗓子道:“没必要将就在这里,你有更好的选择。”
“我答应都听你的,可你下次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司真等了一会儿,乔赫没有反应,像睡着了。
她帮他盖上被子,关了灯,躺下。
她的成绩本身就可以选择更好的b大,或者国内几大研究所,留在母校是因为她一直是一个念旧的人。罗教授给过她很多帮助和指导。
“你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听别人都在说你放弃保研了?”金筱筱在宿舍群里震惊地问。
“我怀孕了。”司真说。
金筱筱一连卧槽了几声:“恭喜恭喜!你跟学长怎么跟坐了火箭似的进展这么快,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我报名伴娘。”
“可能要等生完孩子。”司真平静道。
金潇潇愣了一下,只是一下,便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说:“月份太大藏不住了吧?那我报名做干妈,谁都不许和我抢。佳寻要是也报名的话,要排在我后面,我1号她2号。”
司真笑着说好。
“你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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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什么时候呀?”
“明年2月份。”
两个人讨论了半天,金筱筱竟然又记起了刚刚被自己丢开的话题:“怀孕干嘛放弃保研呀,你可以休学嘛,我们学校还是很人性化的。”
司真正要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罗青容忽然来了一句:“也不一定非要读研啊,做妈妈也是一种人生选择。司真男朋友那么有钱,我觉得读研也没有什么必要。”她玩笑的口吻道,“反正就算读完博士,找到的工作也不会比嫁进豪门更好啊。”
这话哪里不太对劲。
司真还没反应过来,金筱筱单独给她发了一条文字消息:“挂视频,我跟你说件事儿。”
司真跟罗青容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视频,那边金潇潇立马又单独打过来。
“你别理青容,她今天说话阴阳怪气的。”
“怎么了?”司真问道。
金筱筱顿了一下,道:“她喜欢施宇你不是知道吗,结果那天聚餐你走了之后,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施宇直接承认他喜欢你。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大家都知道你有男朋友了,说出来多尴尬,幸亏你不在……”
司真沉默。
“其实青容也没有坏心,估计就是一时半会儿的有点嫉妒你,你别往心里去。”
司真怎么会往心里去,她有她的日子要过。
别的孕妇肚子大,身体也跟着丰满,司真到快五个月的时候才有一些显怀,但除了鼓起来的肚子,四肢仍然纤细,脸颊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穿宽一点的裙子或外套就根本看不出来有孕在身。
她养花没什么经验,花园里埋下的那些种子,好多都没发芽。
乔赫买了很多长势很好的植物摆进家里,又让人将花园土地翻了翻,移栽许多昂贵的花草,装点得郁郁葱葱,色斑斓。
入秋后,他请工人修了一个玻璃花房,有花有草,有舒适的躺椅和桌子。阳光和煦的午后,躺在这里睡个懒觉,喝杯下午茶,也是一番享受。
可是他越来越忙,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
嗜睡的症状消失后,司真反而开始失眠。夜里睡得总不安稳,容易惊醒,身边稍有点动静,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以前乔赫回来休息一晚离开,她睡得死甚至都察觉不到,现在只要他一上床,轻微的动静便立刻会让她醒来。
肚子越来越大,翻身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吃力,她被吵醒之后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踏实,难受得焦躁。
吵到她几次之后,晚上若晚归,乔赫便会到隔壁房间去睡。
然后,有时候司真甚至几天都见不到他一面。
弯腰和下蹲也变成了非常艰难的动作,而她的小腿很容易浮肿抽筋,疼的时候自己按摩不到,痛苦便是双倍的。
陈姨给她准备了一个无线呼叫器,很小巧,可以随身携带,需要的时候按一下,陈姨不管别墅的什么地方都能到,马上便会赶过来。
那天晚上,司真在抽筋中醒来,小腿疼地几乎动不了。她伸手去摸床头的呼叫器,却不小心扫到了地上。她撑着坐起来,打开壁灯,艰难地将腿挪下床。呼叫器掉进了桌子和墙的缝隙处,她弯不下腰,试着拿东西够了几下,够不到。
她撑着床,扶着墙,自己在房间里慢腾腾地走了一会儿,抽筋的症状丝毫没有缓解,反而疼出了一头的汗。
她有点受不了,打开房间门,扶着墙,慢慢地沿着走廊往前走。
深夜的别墅静悄悄的,亮着的壁灯并不能缓解她的害怕。她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心脏砰砰的跳动在沉寂的环境里清晰可闻。
好不容易挪到楼梯,她紧紧抓着栏杆,走下台阶。
“陈姨……”她艰难地往下走,边叫了几声。
很快陈姨便披着衣服出来了,换忙上来扶她:“又抽筋了吗?”
“嗯,疼。”她带着委屈的鼻音,眼眶有点泛酸,“呼叫器掉了,我捡不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陈姨搀着她从楼梯上下来,哄着,“一会儿我给你捡,明天多准备一个,再掉了也不怕。”
秋夜已经有些凉意,她只穿着薄薄的睡裙,刚又出了一身汗,落下去便觉得冷。陈姨给她盖了一条毛毯,把她的腿小心搬到沙发上,手法熟练地给她按摩。
背筋的剧痛过去,陈姨扶着她在客厅里走了几圈,轻声跟她说着话。
折腾一通,已经快四点了,她有点饿,忽然想吃面条,清汤挂面,烫几叶子青菜,漂一点小葱花那种。
她坚持要自己煮,陈姨便在一旁给她打下手,小心盯着。
司真煮了两碗,硬拉着陈姨一起吃。热腾腾的汤面入腹,暖和又满足。
“以前乔赫也喜欢吃这个。”她忽然说。
那时候他们住在公寓,周内的晚上九点她才从伯克利下班,跟乔赫一起回家,常常就简简单单煮两碗面,两个人一起吃。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给他做过东西吃了。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不称职的太太,什么事情都没有为他做过。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甚至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陈姨叹道:“先生工作很辛苦,这几天都是凌晨才回来。”
司真没说什么。安安静静吃完面,被她搀着上楼休息。走到卧室门口,停了一下,望了眼隔壁紧闭的门。
日子仍然继续着,司真的活动范围局限在别墅的几百平米范围。
怀孕让她的脑子越来越迟钝了,但她一直坚持做一些翻译的工作,虽然效率不高,看几段就会累,但不肯放弃,她不愿意让自己真的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米虫。
隔壁的白太太偶尔会过来陪她说说话,交流一下厨艺。
某天早晨醒来,司真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素圈。心里起了一些涟漪,可是转过身,身畔早已没了他的温度。
她下楼时,听到车声从院子里离开。
“他走了?”
陈姨正拾餐桌,闻声抬头道:“太太醒了?先生刚走,就早了几步。正好饭还热着,您快趁热吃吧。”
司真在餐桌前坐着,把戒指摘下来看了看。一点装饰都没有的铂金指环,里面刻着很简单的字母和符号:c amp;am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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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将粥盛过来,惊讶地发现她低头无声地坐在那里,却满脸的眼泪。
立刻紧张地问:“太太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司真摇摇头,抹了把脸。
她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哭,有时候看着电视里一点虐心的片段,就哭得不能自已。有时候午睡醒来,有时候织着给乔赫的围巾,有时候夹起的菜掉了一块,就突然难过地掉眼泪。
司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出了问题,她再三叮嘱陈姨,一定要在乔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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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把她叫醒。那天早晨下楼时,乔赫刚刚吃完早餐。
他向她走过来,嗓音低沉:“怎么不多睡会?”
“我想去看看心理医生,”司真说,“我觉得我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乔赫微不可察地皱眉,揽住她道:“你没有问题,别多想。明天周末,我陪你出去走走。”
他抱着她,司真忽然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被他抱过了。靠在他怀里就很想哭,又觉得安定了不少。
她点点头,送他出门。
可是隔天,乔赫临时有客户要见,不能回来陪她,请了盛佳寻过来。
盛佳寻依然是美艳动人的样子,见了司真皱眉道:“宝贝儿你怎么怀孕比以前还瘦了?一定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啊,不然宝宝的营养也会跟不上。”
“挺健康的。”司真说,“昨天刚去医院检查过。”
“你多吃点儿呀,把我干儿子养胖点。”盛佳寻挽着司真的手,“听说你们家玻璃花房很漂亮,走,带我去看看。”
司真这一天的笑容,比一个月来都多。陈姨比她还高兴,对盛佳寻格外殷勤,端茶送水做点心的。
可毕竟只是做客,盛佳寻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并不能每天都来陪伴孕妇。
她临走前道:“之前我朋友送了我一只布偶猫,但是我现在太忙了没法照顾她,要不送过来你帮我养着?她很乖的,一点不闹,已经做了绝育,定期接种疫苗,不会有传染病。”
司真如何不明白,她是看出了自己的寂寞,拉着她的手说:“佳寻,谢谢你。”
陈姨是老一辈的思想,总担心这些小动物会冲撞到孕妇,但见司真很想养,便去请示乔赫的意思,毫不意外地被否决。
司真把电话接过来,求了很久,乔赫才勉强同意。
当天晚上盛佳寻就把猫送了过来。
很漂亮的布偶,一岁多了,性格很安静,也很亲人。司真很喜欢,看书或者晒太阳的时候,总是把它放在自己腿上,晚上瞒着乔赫偷偷带进房间里睡。
陈姨起初很担心,心惊胆战地在一旁盯着,见那猫没有任何攻击性,老老实实地很乖巧,才慢慢放下心。
看着司真的心情比以前好了不少,她也欣慰。
那只猫在一个月后走失了。
很突然,很莫名。就像她的出现只是一个梦。
司真发现猫不见的时候,快疯掉了。
她抓着家里每个人反反复复地问,有没有见到她的猫。挺着大肚子在别墅里到处找,一点踪影也见不到,哭着要出门去寻,被陈姨好说歹说劝下。保镖和司机到周围寻找,拿着猫的照片向邻居打听。
可它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始终没有找回来。
乔赫见她一直不开心,让人又抱了一只差不多的回来,司真不肯再养。
乔赫的生日在萧瑟的秋天里。
那几天他刚好出差,定好了生日当天早上回来。
司真一早起来给他做蛋糕,陈姨接了一通家里的电话,焦急地过来跟她请假:“太太,我小孙子发了肺炎住院了,我想请半天假回去看看。”
司真忙道:“你去吧,我没关系的。”
陈姨又有些不放心,叮嘱道:“你需要的菜我都洗好切好了,你用火的时候千万记得小心些,不行就不要做了,先生中午就回来。”
司真叫司机送她:“你放心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陈姨走了之后,司真继续做蛋糕。
她做了巧克力口味的,虽然乔赫不爱吃奶油,她还是加了一些,因为她有点馋。还用草莓在上面摆了一颗心。
想着乔赫中午回来便能吃,她没有放进冰箱,藏在厨房想给他一个惊喜。
很久没有下厨做菜,摸到厨具和食材的时候,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怀孕后变得有点健忘,但做菜的记忆还是在的,她做了红酒烧鳗鱼、龙利鱼通心粉和香煎鸡胸,都是乔赫爱吃的。另外一道炒时蔬,还有用咸鸭蛋黄炒的日本豆腐,是跟陈姨学的。
她行动有些迟缓,做得比平时慢很多,把菜盛到盘子里摆上桌,一切都准备妥当时,刚刚好是午饭时间。
她走到门口,站在屋檐下望着铁艺大门。外面宽阔的马路两边,银杏树被风吹动,金黄的叶子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她站得腿有点酸,马路上还是空荡荡的,没有车子行驶过来,便回到客厅里,坐下休息。
很久之后,家里依然静悄悄的。
一点多,她开始犯困,盖着毛毯倚在沙发上休息。她睡得并不舒服,时梦时醒,温度有点凉,被冻醒了。
起来发了会儿呆,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三点半。
她饿了,掀了毛毯,走到餐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吃已经凉掉的饭菜。
家里太安静了,她吃了几口,起身打开了电视,听着不知名连续剧的声音,继续吃饭。
日本豆腐滑滑的,她试了好几次,很难夹。好不容易夹起一块,掉在了桌子上。
忽然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绷紧的弦,她平静的状态忽然崩盘,将手里的筷子一下子扔了出去。
接下来便彻底失控了。
一盘盘自己心做的菜,被她想要发泄什么似的,全部倒进了垃圾桶。厨房里的蛋糕装在巧的盒子里,系着米白色的蝴蝶结,她拿起砸在了地上。盒子开了,摔烂的蛋糕惨不忍睹。
她站在厨房里,听到自己的喘息,四周空空荡荡。
那之后的一段记忆,司真很长时间都回忆不起来。也许是不愿回忆。
空白的片段结束在别墅的门铃响起。
她发现自己跪坐在浴室冰凉的地板,趴在浴缸沿上,左手伸进浴缸里,手腕的血顺着洁白的缸壁无声地滑进下水道。一旁静静躺着的水果刀上,明亮的金属光泽与鲜红血迹交相辉映。
她突然很害怕,颤抖着叫了一声妈妈。
第59章五十九分
入目是一片的白,病房的陈设总是能让人一眼认出来。
司真觉得很累,没有力气,还有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疼痛。好一会儿才找回身体的感觉,右手被人握着。
她转头看过去,乔赫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包握着她的手,额头贴着她的手背。
司真动了动,他立刻抬起头,满眼的红血丝。
四目相望,许多情绪交汇翻涌。
良久,静谧中两人同时开口:
“对不起……”
“对不起……”
一个虚弱,一个沙哑。
“宝宝有事吗?”司真问。
她想起来便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隔壁的白太太刚好在那个时间来给她送点心……
“它没事。”乔赫低哑道。
“对不起……”司真脸色苍白,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泪从眼角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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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发,“我控制不住自己。”
乔赫一只手抓着她,倾身过来,掌心上略带粗糙的薄茧,抚摸她苍白的脸颊。他亲吻她的额头、嘴唇,什么都没说,司真感觉到他呼吸中的轻微颤抖。
劫后余生的庆幸。
自杀的消息乔赫瞒得很紧,没有任何人来探望,只有一个面生的、手脚麻利话不多的护工来照顾她。
司真等了两天,没有见到陈姨,乔赫来的时候便问他:“陈姨呢?”
乔赫看着护工摆饭,将筷子递到司真手里,冷淡道:“走了。”
“你把她赶走了?”见乔赫不答,司真就什么都明白了。他肯定因为自己出事迁怒于陈姨了。“让她回来吧,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她陪着我的。”
这句话成功令乔赫的脸色敛,动作微微一滞,嗓音很低,隐隐有自责:“是我疏忽你了。”
司真固执地道:“你让陈姨回来。”
乔赫看了她一会儿,妥协。
第二天陈姨便回来了,走进病房一见她就落下泪来,抓住她的手:“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遭罪了……”
“你为我做了很多了。”司真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如果不是陈姨日日陪着,她大概早就撑不住了。
司真在医院住了两周观察休养,乔赫几乎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心养了一段日子,她气色恢复了一些。
出院时,乔赫亲自来接她,没有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了一栋高档写字楼。
司真看到了大堂的楼层索引,在他按下电梯时便猜到他的目的。
一个私人的心理咨询机构,规模不大,乔赫领着她进去时,来接待他们的女人和乔赫似乎认识,简单打过招呼,便向她微笑着自我介绍:“乔太太你好,我叫涂。”
二十多五六的年纪,漂亮但没有攻击性,长直发松松扎在脑后,着装也是很柔和的颜色,让人很舒服。
“你好。”司真原本是有些紧张的,看到她缓和一些。
进去时,司真回头望了乔赫一眼,他握了握她的手:“我在这里等你。”
司真被请到一间很舒适的房间里,整体是浅色调,很宽敞,很安静,白色的落地百叶窗帘,使得光线恰到好处,并不过分明亮。两个沙发椅间隔着一张小桌子,涂引她坐下来。
司真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出现一些问题了,只是没有真正往抑郁症的方向去想。
她对于治疗很配合,在舒缓的音乐里尽力让自己保持放松,回答涂的问题。
慢慢了解了她的状况之后,涂循序渐进地引导着她打开自己,分享内心的感受和想法。
司真最近经常想起妈妈。久远的记忆中,妈妈的模样已经模糊了,唯一清晰的是老家她房间里保存的一张照片。
“……我外公是做官的,外婆是德语教授,妈妈也很厉害,会四国语言……外公看不上我爸爸,妈妈因此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跟着爸爸来到了北方……”
其实司志明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意气风发的青年,即便出身不好,也能轻易俘获一颗涉世未深的少女芳心。
爱情的美好浪漫常常让人盲目,但生活迟早会将你拉回现实的泥沼。
一个养尊处优不会做家务,一个自以为是大男子主义,矛盾来得很快,分手不过是个顺理成章的结局。
“妈妈一个人回了南方,那个时候已经有了我,外公要求她打掉,妈妈不肯,离开家到一个小镇生活,生下了我……”
关于那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司真没多少记忆,只记得她们住在一个潮湿的胡同里,下雨时房顶漏水,床铺湿了一半,妈妈只能抱着她蜷缩在拼在一起的两张旧沙发上。
她记得妈妈很辛苦,虽然什么都还不懂,却总能从她的劳累、邻居的碎语中体会到什么。她很听话,很心疼妈妈,从来不让妈妈生气伤心。
“我五岁时,妈妈抛弃了我,”说到这里,司真声音有点颤抖,“她说带我去看奶奶,把我带到了奶奶家……”
奶奶对她很好,可陌生的地方让她胆怯,紧紧抓着妈妈的手不敢松开。晚上妈妈让她和奶奶一起睡,她也不肯。
那一晚妈妈和奶奶说了很久的话,她困得趴在妈妈腿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惊醒,发现自己睡在奶奶的床上,妈妈不在了。她想找妈妈,奶奶哄着她说妈妈在楼上睡觉,天亮再去找。
小孩子是敏感的,也许是心电感应,她哭了起来,光着脚丫子爬下床,跑了出去。
黎明时分,天光很暗,泛着深沉的蓝色,她穿过虫鸣的小路,跑到通向马路的小坡上时,看到妈妈的身影上了一辆班车。
班车开动,她大声喊妈妈,着急地想要下去,却被石头绊倒了。碎石子摁在了掌心的皮肉,她很疼,大哭着爬起来去追。妈妈听到她的声音,从窗户探出头,叫她回去。
司真看到她满脸的眼泪,可是她始终没有下车,只是向她不停地摆手、摆手,要她听奶奶的话。
班车开得很慢,小小的身影追着跑到三百米外的山谷。
山路在那里转弯,左边是陡峭的山崖,右边是山涧溪流。山谷幽暗静谧,山崖上的树被吹得沙沙作响,晃动着像鬼的影子。
车尾灯已经绕过弯,昏暗的光消失在一片雾气中。她害怕极了,想追上妈妈,却不敢踏进那个恐怖的山谷,无措地坐在沥青马路上,嚎啕大哭。
呜呜的风声围绕四周,如泣如诉。
“我害怕变成妈妈……”
司真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眼角的泪水不断滑落。
一墙之隔的门外,乔赫沉默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视线通过窗户落得很远,目光深邃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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