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挣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小枫
也许最初真的只是心软,可能现在也还是舍不得,不过还有更多的,楚闻道现在不会考虑。等以后,哪天有足够的勇气从过去挣扎出来,他才能坦诚地面对此刻的心思。
毕竟,他不敢再赌虚无缥缈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下章或者下下章会有车,所以想看完整版的话到时候去我的微薄吧~
第27章放不下
上熙路是g市出名的三大步行街之一,其中它的历史最为悠久,建筑也最具有岭南特色。骑楼连成一片,穿插着从街口到街尾,以前楼下是商铺,楼上则是住房,如今全部都拿来经营商业,无论何时都游人如织。
每年为了迎接春节,路旁两边的大榕树都会挂上红彤彤的大灯笼,一个个垂下来,远看就像开了朵朵红花似的,刹是添多几分浓重的喜气。今年倒是点缀了其他装饰品,串串霓虹灯在树干上盘缠,只是楚闻道他们来的时候是白天,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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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到灯火灿烂的夜景。
街口摆了个大的雕塑品,是一个极富有艺术性的红冠金羽大公鸡。陈欣彤见到什么都觉得稀奇,站在雕塑前拗着要拍照。
楚闻道肯定是不凑这个热闹,他想让徐轻舟帮忙哄哄这调皮蛋,结果看见徐轻舟仰视生肖雕塑的眼神,只好把心里的话噎回去。
最后,楚闻道负责拍照,陈欣彤则站在徐轻舟的怀里,开开心心地和这个看起来威武的大公鸡合照。
镜头里的徐轻舟笑得很腼腆,本来脸蛋就小,戴着顶毛织帽更显得年轻了好几岁,像刚毕业的学生。手机像素很好,即便是拉大距离,也依稀能看清青年又长又密的睫毛。楚闻道再次按下photo键,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lori!我要吃这个!”陈欣彤指着一家小吃当铺嚷道。
楚闻道停下对徐轻舟的解说,朝陈欣彤说的方向看去,卖的是钵仔糕。他在小学时候还经常吃,后来这种店也是少见,如今想起那味道也觉得怀念。
他回头跟徐轻舟说:“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
徐轻舟抿唇点头,牵过陈欣彤站在树底下等。
小当铺面前聚了不少人,楚闻道去排了好会儿队,才握着四条用竹签插着的钵仔糕回来。他在陈欣彤面前蹲了下来,装模作样地竖起四款不同口味的钵仔糕。
“小朋友,你想吃哪个?”他说,“给你五秒,过了就没有了。”
陈欣彤纠结地皱起眉毛,目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地徘徊。她其实都想吃,这实在太难为她了。
“五、四、三……”楚闻道好整以暇地数着数。
陈欣彤哎哎哎地叫,抓住楚闻道的手腕,着急之下直接咬住其中一块糕点。蓝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就怕舅舅会突然反悔。
楚闻道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个也是给你的。”他抽出另外一条竹签,塞到陈欣彤空着的那只手里,“握紧了啊,掉了我不再买的。”
陈欣彤机灵得很,嘴里咬着一个,手里拿着一个,明白过来自己可以吃两个不同口味,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欣喜。小孩子就是这样,给点小甜头,也就满足了。
“别急,不要噎着了。”楚闻道扣好女孩儿外套的纽扣,叮嘱道。
陈欣彤说不来话,敷衍地点头。
楚闻道转了身,问徐轻舟:“那大朋友,你呢?”
徐轻舟立刻起手机,惊讶地眨眨眼。
“在做什么亏心事?”楚闻道挑起眉毛问。
“没……”徐轻舟支支吾吾地回答,掩饰般低下头去看楚闻道手里的小吃。
一个是红色,一个是白色,红色的那个他猜是草莓味,至于白色那个他便猜不出来。
“白色的那个?”他不确定地问。
楚闻道笑着递过去:“嗯,荔枝味的,我小时候最喜欢这味。”他牵住陈欣彤的手腕,晃了晃,埋怨似地说:“原本还想着这小朋友吃草莓味,到头来是我吃。”
陈欣彤扬起得意洋洋的脸,楚闻道手贱,拿起冷冰冰的手贴上小脸蛋,直把小朋友吓得跳起来。他逗了一会儿小侄女,回头见徐轻舟静静地站在一旁,笑意从眉梢压进嘴角两边的小小浅窝。
楚闻道拍了拍陈欣彤的头,小声说:“让哥哥来牵你的手。”
陈欣彤乐意得很,两步就蹦到徐轻舟跟前,举起手臂。
“bert,拉手!”
“嗯?好。”徐轻舟愣了愣,握住陈欣彤的手腕。当他走到楚闻道身旁的时候,手里吃了一半的钵仔糕突然被人抽走。
楚闻道笑眯眯地把自己的那根放进他无意识蜷曲的手指里,道:“换个口味。”
徐轻舟愣愣地看了眼手里被咬了一小口的草莓味钵仔糕,再抬头时,楚闻道已经把吃剩下一半的钵仔糕含在嘴里。
“老师,你……”他慌里慌张地转动眼珠。
“嗯?”
“能不能别再……”他顿了顿,斟酌词语,“捉弄我?”
楚闻道乐了,两三下就把那块钵仔糕吃完,扔了竹签。其实分量不大,比半个巴掌还小。
“唔。”他状似思考几秒,然后揶揄地说,“这有点难。”
徐轻舟瞪圆了眼,羞恼地缩起脖子,大半张脸藏进了围巾里。楚闻道拨弄两下徐轻舟毛织帽下的刘海,朝好奇望过来的陈欣彤使去噤声的眼神。
陈欣彤哼哼唧唧地继续吃自己似乎永远都吃不完的钵仔糕,懒得搭理莫名其妙的小舅舅。
接近傍晚,楚闻道载着徐轻舟和陈欣彤去了孙海的家。孙家两老本就喜爱小孩,见到陈欣彤这机灵的混血儿,顿时就乐开了花,两老差点儿就把女孩儿给宠上天去。孙海连连翻了几个白眼,心里不屑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们到的时候,花园里已经聚了些人,不多。楚闻道见陈欣彤被孙家两老带着也就放了心,带着徐轻舟往聊得开心的人群走去。他知道徐轻舟有些怕生,不动声色地牵过对方的手,安抚般挠了挠手心。
徐轻舟下意识地想挣出来,楚闻道摇头说道:“没事,都是我和孙海的老朋友。”
老朋友,也就是说都熟知楚闻道的性向。
“楚闻道!你来迟了!先喝一杯!”有人朝楚闻道大喊。
更多的人望了过来,楚闻道握紧徐轻舟的手,得这孩子又紧张地往后缩。
“我还要开车,先欠着行吗?”楚闻道说。
刚才哄酒的那个男人对楚闻道旁边的徐轻舟努努嘴,嬉皮笑脸地道:“每次你说要欠着,基本就没下文了,那不行。要不让你旁边的新伴儿帮你,要不你自己喝。”
楚闻道无奈地接过递来酒杯,黄橙橙的啤酒上面还冒着白沫。他心里还在盘思着要不把车先放着,再打个的回去,手里一空,酒杯就被徐轻舟夺去。
他讶然地瞪着眼,这些家伙选的啤酒,酒度肯定不算太高,也肯定很烈喉。但徐轻舟就这样一口气把杯子喝了空,脸也不带一点红。
徐轻舟喉结动了动,低声说道:“你开车,我帮你喝。”
也不知道这孩子突然间为了什么闹脾气,楚闻道无奈地叹气,只好给哄酒的那家伙抛去眼刀。
“哎你瞪我也没用。”男人无辜地说,对徐轻舟伸出手,“小朋友你好,我叫周浩,是你旁边那家伙大学时候的班长。”
徐轻舟握住杯耳的手指动了动,半晌露出一抹浅笑。
待两人示好地握完手,楚闻道小鸡狐崽似地把徐轻舟拉到身边,神情莫测地盯着周浩。
“楚闻道!过来帮忙啊!”孙海的声音从烧烤炉那边遥遥传来。
徐轻舟拉住楚闻道,莞尔道:“我去吧。”
楚闻道愣了愣,指腹揉着徐轻舟的手背,半晌后点了头。他看着青年渐渐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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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看着孙海一把勾住他的肩膀,似乎也能听见熟悉的笑语。
“这小孩儿挺好的。”周浩笑得别有深意,回打量的目光,对楚闻道举了举酒杯,“专门留给咱们两老同学聊天的空间,心思挺灵活的。”
楚闻道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目光越过烧烤炉旁的一道道身影。有孙海在,徐轻舟应该能很快融入气氛当中。他是希望这孩子能在这里,获得真正的开心。
“嫂子没来?”他觉得口渴了,从桌面拿了杯冰水。
也许是烧烤炉里的碳烧得正旺,又也许是因为人多,或者是因为头上的顶棚挡了风,楚闻道突然觉得有些热。
周浩说:“在家带孩子,她前些日子还念叨着你,什么时候跟我过去看看你嫂子?”
“有空吧,我应该以后都在这儿了。”
周浩的妻子跟他们也是大学同学,读中文系的男生本来就不多,长得好看的更是少得可怜。当年在楚闻道他那个班里,楚闻道就仿佛是独树一帜,颇得中文系女生的暗里爱慕。
那个时候周浩和他是舍友,暗恋着班里的学习委员,但又知道自己喜欢的女生暗恋的是自己的舍友,呜呼哀哉了好久的日子。楚闻道那时候整颗心都还放在张志远身上,对此更是不以为然。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一个暑假后,周浩跟学习委员给好上了,而且一好就是好几年,最后甚至步入了婚姻殿堂。
有的人好上了便是一辈子,有的人伴了许久却是空手而归。
周浩慢慢地啜了口啤酒,说道:“你跟张志远什么时候散的?”
“去年年底。”楚闻道向望过来的徐轻舟笑了笑。
“老实话,那小朋友你怎么认识的?”周浩问。
楚闻道见徐轻舟又被孙海抓走,方才回视线:“你们怎么每个人都在问我这个?”
“很多人吗?”周浩乐呵呵地比划了下,“你自己是不察觉,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很特别,不是以前和张志远的那种,而是……”
思索了下,他继续补充:“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久到就算不说什么,双方都能轻易地察觉。大概这叫知音?”
楚闻道张了张嘴,片刻乐了:“你不如说伯牙和子期?”
“对对对,就是这个。”周浩击掌应和。
“是你个头。”楚闻道简直想拍醒这人,“他是我以前带的研究生,后来一起工作了段时间。”
周浩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笑着。
楚闻道实在受不了被曾经的班长这样奇怪地审视,搁下水杯就想走。刚迈出半步,他又转过头来。
“班长,我托你件事。”
他的语气太过认真,以至于周浩也跟着严肃起来。
“你尽量别在那孩子面前提起我以前那些事,可以吗?”楚闻道揉了揉后颈说,“尤其是张志远的事。”
“那孩子介意你的过去?”周浩稍微惊讶地问。经过刚才的匆匆一面,他还以为那孩子是个心胸挺宽容的人。
楚闻道摇头:“是我还放不下。”
第28章第28章
“闻道,我跟你说!”临走前,孙海扯住楚闻道苦着脸抱怨,“你的小徒弟看上去清清瘦瘦的,结果酒量这么大!”
楚闻道朝车头望去,幸好他先让徐轻舟和陈欣彤先上了车,不然得跟他一道在冷风中听孙海的唠叨。
“你听见没有啊!”孙海见老友不搭理自己,自个儿在那儿嚷嚷。
楚闻道觉得孙海分明就是酒劲上头了,无奈地连连点头:“听到了。”
“哦对……”孙海皱着眉苦思,良久终于记起父母的叮嘱来,“啊对了对了,我爸妈说让你过几天来吃饭,带上那丫头。啧,我觉得他们就是想看那丫头。”
楚闻道乐了:“谁让你又不能生。”
孙海立刻反驳:“你也好不了哪里去!”
“五十步笑百步,这你也得劲儿。”楚闻道换了只手拿着烟,扶住孙海摇摇欲坠的身子,忙招手叫孙家管家来把人带回屋里,“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有空提前跟你打招呼。”
“记得了啊!”
“嗯。”
楚闻道注视着孙海被管家稳妥地带进屋里,碾熄了烟头,待身上的烟味儿散得差不多了,才往轿车走去。
小姑娘疯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小小的身板挨在徐轻舟的大腿上沉沉地睡去。徐轻舟抬头看了他眼,起手机,浅浅地抿唇。
楚闻道把车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低声问:“我先送你回去……”
路灯明明暗暗的光线在徐轻舟的瞳孔里投下淡淡的阴影,楚闻道望着车内后视镜映射的五官,转念就改了主意。
“我先把陈欣彤送回家,再送你回去,晚上那个小区挺黑的。”
谁都知道这借口又多拙劣,只是他们都没有揭穿。那片阴影很快就走去,徐轻舟的眼睛又仿佛亮了。楚闻道暗自好笑,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跟着年轻人胡闹。
楚闻道原本还想亲自把陈欣彤抱回家里,刚好在楼下碰到散步的父母,干脆就把小孩儿交给两老,简单地交代了声就回到车里。徐轻舟见他这么快就回来还吃了一惊,知道陈欣彤被楚家父母带回去后才松了口气。
但过了会儿,他又紧张了起来。
“谢老师他们……”徐轻舟犹犹豫豫地开口,大半天都没说完一句话。
楚闻道清楚徐轻舟担心什么,也不急着开车,回头揶揄地反问:“你觉得呢?”
徐轻舟脸上的神情更加复杂了。
“放心,他们没多问。”楚闻道摘了徐轻舟头上的毛织帽,揉了揉有些汗湿的短发。
其实父母知道他接下来要送徐轻舟回去后,嘴上没多说,眼睛里想要表达的意思也足够了。至于这些,现在没必要让徐轻舟再忧心忡忡一次。
徐轻舟低头捏自己的食指,稍微抬起下巴,撒娇似地蹭了蹭楚闻道的手。
“老师,今晚留下来吗?”
温热的呼吸似有似无地喷洒在掌心的纹路上,年轻又诱惑。楚闻道的手指慢慢下滑,最后落在徐轻舟的脸颊边,他想徐轻舟肯定是有点醉了,不然皮肤不会这么烫。
他明知故问:“留下来做什么?”
徐轻舟拉下他的手,开始也跟他打哑谜:“你知道的。”
一对情人,晚上,共处一空间,能做什么?
楚闻道坏心眼地说:“我还跟我爸妈说晚上不要锁门。”
徐轻舟愣了愣,那些涌上来的勇气一点点流失,眼里的神采被黑夜的暗色蒙上。
楚闻道噗嗤地笑了:“傻子,这都信。”
喝过酒的大脑终究还是反应慢了点儿,过了五分钟,车已经驶出一段距离,徐轻舟大梦初醒般瞪去一眼。他总算明白过来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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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恶劣的老师耍了,可明白是一回事儿,心里暖烘烘的是另一回事儿。
楚闻道察觉到徐轻舟专注的视线,无来由想到陈欣彤啃钵仔糕心满意足的模样。小孩儿真的是容易满足,他再次感慨。
两人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中途楚闻道停了车,去了趟24小时便利店,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袋东西。徐轻舟窝在后车座,耳朵无端染上鲜艳的红,直至回到家里,这种红都没有褪下。
楚闻道在这里没有衣服,不过洗衣机有烘干功能,洗完澡后他便干脆只穿浴袍。他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听着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淅淅沥沥声,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但他基本很少会看这些东西,没过多久就觉得没趣,拿起手机看电子书。
相比起那些作秀节目,他还是更喜欢徜徉在书海里。
这是一本很有趣的外国文学,以前楚闻道不太喜欢外国文学,觉得他们说话方式实在别扭,后来口味渐渐发生变化,从文化的差异中找到了乐趣,时不时就找外国小说来看。
刚读到那句“我只是在欣赏你眼睛里的蓝,想忍住不笑,却一直想笑,因为它们实在很蓝,你知道吗”,四周瞬间化为寂静,没了原本吵闹的声音。楚闻道不自然地皱起眉,艰难地从书里的画境里回过神。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的电视,眼珠一转,就见另外一抹拘谨的身影。宽大的衬衫笼罩瘦削的身体,可能是因为太长,衣尾下只露出修长笔直的小腿。明晃晃的,带着些缺少外出的白,楚闻道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不冷吗?”他向徐轻舟伸出手,柔声问。
徐轻舟低头看了看脚趾,放下遥控器,慢慢地挨上楚闻道的胸膛。沙发不大,两人面对面地抱着,如果不想摔下去,他只能用脚缠上楚闻道的腰。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无论是他还是楚闻道,身上的衣物像是故意般地尽量少穿,实在让人羞耻。
这么想着,徐轻舟的脊背就不绷得挺直。
楚闻道压抑不住要逗弄的心思,手抚摸盘上来的小腿,入肚的啤酒像是在慢慢地灼烧喉咙。
“要不算了?”他笑着说,“反正不急,还可以慢慢准备。”
掌下的小腿向后挪了半寸,徐轻舟恼羞成怒地说:“别逗我了。”
“但是你太紧张了,我怕弄不好。”
“我只是,有点太高兴了。”徐轻舟迅速地抬眼看了下楚闻道,又立刻低下眉眼,“我尽量放松……我想和老师做。”
这么个年轻炽热的身体主动贴上来,话说到这份上,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客厅只亮着电视机上的那排灯泡,月色穿过阳台,轻飘飘地洒在青年人美好的眉骨间。楚闻道笑了声,轻轻揉捏徐轻舟的后颈。彼此对视了良久,脸越来越近,呼吸越来越杂乱。
“如你所愿。”
……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号里的内容去看我微薄吧ww你们懂的
第29章冬雨的寒凉
第一次之后,楚闻道原本想拾下就好好地休息,后来被徐轻舟缠着又做多一次,倒有些食髓知味的意思。徐轻舟早过了那个鲁莽冲动的时期,但在□□上的热衷还真让楚闻道应接不暇。
一米七多的男人变得黏黏糊糊的,像树袋熊那样缠在楚闻道身上,怎么都不放手。两人就这样胸膛贴胸膛过了一宿。
楚闻道是被冷醒的,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摸去,只能触到尚存有温度的被褥。他睁开眼,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窗户开了点,晨风从外面吹进屋,无怪乎会觉得冷。好像今天比昨天还冷些,楚闻道把胳膊缩回被子里,决定再赖会儿床。
他听着从客厅传来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也没法继续睡了,扭头对着被风吹开的窗帘发呆。隐约间,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细细的雨。无端的,他想起了余光中老先生的那篇《听听那冷雨》“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
楚闻道是无法深切体会其间的意韵。g市一年四季都在下雨,春雨绵绵、夏雨酣畅、秋雨瑟瑟、冬雨寒凉,若真有什么特殊的情感,早就在反反复复的年年岁岁里消磨殆尽。
“老师,你醒了?”徐轻舟推门进来,身上带着不属于这个空间的湿冷。
楚闻道点点头,撑起身子看徐轻舟把窗户掩上。
“我买了早餐,要不要现在起来吃?”徐轻舟走近床边又问。
楚闻道还不想现在起床,向他招招手:“陪我再躺一会儿。”
徐轻舟很乖地脱剩下衬衫和内裤,掀开被褥一角钻了进去。他们之间还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楚闻道抱住徐轻舟的腰,直接把人拉到怀里。他低下头,鼻尖蹭到徐轻舟的发缕是冬雨的味道。
“老师,你这样会冷着的。”徐轻舟嘴上这么说,身体犹不自主地靠温暖的地方挪去。
“我没你这么弱。”楚闻道掖了掖被角,把两个人牢牢地裹住,“身子难受么?”他边说手指边从腰摸上去。
徐轻舟的耳根莫名地红了起来,半张脸贴在楚闻道的脖子边,声若蚊蝇地说:“老师很温柔。”
被这样变相夸将,楚闻道不由得乐了,手又上移,手法熟练地揉捏侧腰。徐轻舟衣服底下的身板比他想象中还要清瘦,让他完全不敢使多大力。只是就算有不舒适的地方,徐轻舟恐怕也不会主动跟他提。
想到这儿,楚闻道便叮嘱:“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跟我说,知道吗?”
“嗯。”徐轻舟含笑望着他,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老师,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这是楚闻道始料未及的,他愣了愣,傻傻地发问:“这么快?”
“嗯……我要回去看我奶奶。过完节家里人忙,我要回去照顾她。”
声音越说越小,但楚闻道能从中听到来自青年的不舍和担忧。
他思考了下说:“后天我开车送你去高铁站。”
徐轻舟没有拒绝,估计是想和楚闻道多待点儿时间,哪怕只是多那么两小时。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们缠绵地相拥,便是沉默也变得温馨。楚闻道觉得身边多了个小暖炉似的,眼皮不自觉地就要往下耷拉。
许久,他听见徐轻舟的呢喃软语:“像做梦一样。”
“嗯?”抚摸徐轻舟头发的手指轻微一顿。
“有点不可置信。”徐轻舟抬起头,恬静地凝视着楚闻道,“我一直认为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但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是,就连做梦我都不敢这样想。”最后,他再次呢喃重复:“太不可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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