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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于风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假装稀巴烂
“嗯……反正就是……”他语气里透出股酸气来,“你总说你会输,可每次都是你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池逍大笑起来,一笑便止不住,陆提醒他这是深夜,不要吵人安眠,他只好捂着嘴巴肩膀乱颤,到了也没平息下来。
莫达涨红了脸:“有这么好笑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不要再笑了!”
“好的好的,哈哈哈我没笑。”池逍捏住自己的脸,闭着嘴巴憋笑。
莫达:“……”
“嗯哈哈哈哈。”池逍冷不丁又喷笑出来。
“够了!都说了别笑了!”莫达气急败坏道,“像你这样有天赋的人肯定不会懂的吧!”他干脆自暴自弃,把心里那些怨闷一股脑倒出来:“反正你肯定会赢的,厉害的人不论怎样都会赢的,就像漫画主角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对!”池逍忍不住也干脆不忍了,笑得前仰后合,“主角光环哈哈哈!社会社会!”
“还是游戏里的挂逼。”莫达说。他声音疲惫下来,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
“哈哈哈对!!”池逍附和道,“我就是这么看陈嘉禾的!我当时觉得他的帐号肯定有问题,我还问他是不是认识什么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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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运营的内部人士,他肯定否认了,但我也肯定不信,我们就交换帐号玩,然后”
说到这里他突然不说了,故意吊人胃口,莫达无奈,追问道:“然后怎么了啊?”
“然后哈哈哈哈!!然后我把他的号玩死了!”池逍终于止住了笑,他刚刚一直在笑,笑得太猛,现在咳嗽起来。
这个笑话很冷,不怎么好笑。
“你没事儿吧……”莫达看他咳得厉害,担心道。
“哎哎,没事儿。”池逍说。
然后他瘫在椅子里,跟莫达比丧。莫达落败,先低头道:“抱歉,我今天”
“没什么好抱歉的。”池逍打断道。随后他自嘲似的轻轻笑了笑,说:“你干嘛羡慕我啊,有什么好羡慕的。”
莫达没说话,半晌,他才试探着问:“那你羡慕你那个朋友吗?沙尘暴。”
池逍缓缓摇头。
莫达懂了:“那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也很厉害,总会超过他的。”
池逍还是摇头:“我不这么觉得。他陈嘉禾他”池逍抬起头来,皱眉瞪眼,像是马上就会哭出来似的可是他没有,池逍低下头去,轻声道:“他说他要当cw第一剑客。”
“那你呢?”一直没说话的陆忽然问他,“你要当什么?”
池逍又开始摇头了。
“我什么都不当。”他说,他这样说。然后他又说:“我什么都不是。”
“隐隐于风声。”陆突然说他的游戏名字。
池逍不耐烦道:“我不叫隐隐于风声。”
于是陆又叫:“池逍。”
“怎么了?”
“你就是你自己啊。”陆说。他看池逍一脸懵,无奈感慨:“咱们队怎么一个比一个傻。”
“那肯定是因为教练太傻了,”池逍漫不经心道,“是吧,莫达。”
莫达挤出一丝笑,低头抠着手指,什么也没说。
“喂!”池逍突然伸出手去拍了拍莫达肩膀,“你怎么能比我还泄气啊!”
莫达拉开池逍的手,苦笑道:“反正我是队里最弱的,最应该泄气的肯定是我才对。战队,唉,战队光环,离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是。”
这话太真了,他的心里话。池逍不知说什么,他想反驳,想安慰好友,可是……无力,总之是无力。
“你们这些小孩成天都在想什么?”陆觉得好笑,“这是比赛泄气吗?”他又对莫达说:“你是sight的选手,你们都是,离了你们,sight才是什么都不是。”
莫达点点头,看起来有点儿敷衍,没听到心里去。
陆叹气。这还真是一模一样的青少年烦恼,游离在自我否定的边缘。他突然想起自己少年时代的事儿,跟他们一般大的时候,那会儿职业圈才刚起步,大家捋着联赛等级一路打上去,打败别人就往前走,被打败就从头再来应该说是被打败,哭着爬起来之后,再从头再来。
于是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些小孩虽然挺幼稚,但没一个糊涂的,有时候就是缺了个人给他们提个醒,把他们从困扰迷潭里拉出来。
“不用着急,已经很好了。”陆说。
池逍点着头,装着意味深长,晃晃莫达:“嗯,已经很好啦。”
莫达鼻子一酸,眼眶有点儿红,他吸了吸鼻子:“突然这么煽情……”
“哎呀,父爱如山嘛,”池逍指指自己,“来来来,爸比的怀抱给你。”
“……”
白天训练里遇到的挫折留到夜晚去解决,积压的情绪化作前行的动力,这些少年真的是一边哭着一边大跑向前,陆这样想着,上次他抓到池逍半夜加班,这次又是莫达,果然青少年就不需要睡觉的。想到这里,陆看了眼表,催促他们快点去睡,明天还要早起。
“还要晨练”池逍拉着长音抱怨道。
“早睡早起身体好,睡觉长个儿的,”陆打量他一眼,“你是对自己的身高很满意吗?”
池逍:“……”
不,他不满意,他当然不满意,虽然这个一米七多嘛,也不算矮了,不过……
“你多高啊?”池逍问。
“一八六。”
“才一八六而已嘛!”池逍故意不屑道,“又不是姚明,介绍什么长个儿经验。”
“对啊,也就比你高个十几公分。”
池逍:“……”
“哪里有十几公分那么多啊!”池逍恼羞成怒,“就高那么一点点而已!好吧!”说着他伸手比了个一丝丝的距离。
陆笑看他垂死挣扎。
莫达对长个儿秘诀很感兴趣,他问:“多睡觉真能长个儿吗?好想到一米八啊,就差一厘米了。”
池逍:“……”
“该睡觉的时候睡觉才能长个,光多睡觉不行,”陆说,“熬夜打游戏特别不利于长个儿,我就不熬夜打游戏。”
池逍嗤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对啊,你熬夜都是干别的。”
“嗯,干别的。”陆笑着看他。
池逍一愣,心里全是wtf,我刚刚说了什么。
熬夜,干别的,夜,干……啊啊啊啊!成吨的马赛克燃料灌进黄色思维的火箭,点火起飞,卧了个大槽,前方敌军来袭,我方快快躺平吧!哦漏!炸了炸了,我方被炸飞啦!混着马赛克一起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卧槽!太阳,黄色的,日,日是太阳,日是日他妈,日他妈你好我是草他妈,草!草草草草!!日和草,太阳底下,羊在吃草!为什么有羊啊,抬羊不不不,太禽兽了,住手住手。啊!敌方又开始进攻,我方!!我方要失守了!快来导弹,反攻吧池爸爸,啊啊啊等等!这是什么,说好的导弹呢?肮脏的!巴比伦塔?!
莫达已经听话离开,陆站在门口,手指搭在开关上,催促他道:“快走吧,我要关灯了。”
敌方他妈的要关灯了!我方怎么办!我方请求支援!不不不不,不是马赛克也不是巴比伦塔!!我方……我方阵亡。
池逍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红着脸跑了出去,他那飞奔向前的背影,陆怎么看怎么奇怪。
现在的青少年,果然,不睡觉也是力旺盛的。
第48章
池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没什么睡觉的想法,他跟打了针多巴胺似的,神没处消解。昨天晚上,陆说下周五跟cna打练习赛,可昨天是周日,现在早过了零点到周一了,所以说是下周,其实根本就是这周才对。
外面,路灯把脸埋进树冠里,夜风携着树的枝叶和影子一起摇晃,池逍独住的小卧室窗帘没有拉紧,树枝招摇的影子从缝隙里溜进来,落在墙上的cw剑客海报上,叶子的影子轻搔着卡通剑客形象的脸颊,轻微地,平缓地,阴影抚在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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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上。
陈嘉禾。
旧友的名字又从他脑中钻出,时刻提醒着他那些他曾经以为会永远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事。这名字像是铅块镣锁,沉沉拉住他浮躁的心绪,一起坠到满是记忆碎片的深海去。
沙尘暴。
啧,这名字真难听。
他翻了个身,弓着身子裹在空调被里,假装自己是只胃痛的毛毛虫。
但是他没有,没有胃痛之类的。
只是弓起身子来总让人觉得心安像是虾子一样,它们让热度掰折了腰,在平底锅里冒出肉的香气,于是呢,安心地死去吗?似乎也不是,总之他蜷缩着埋进被子里,希望能够快点入睡,快点摆脱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妈的……”他双目紧闭,埋在被子里小声嘟囔,“陈嘉禾傻逼。”
周一到周五,一转眼便过去,大概是忘我地去做一件事,时间就会变成卷式窗帘拉盒里的绳子,疯狂滚动,从上面滚到下面,在滑轮上轮流擦过,总之窗帘降下又会升起,白天结束又是黑夜,唰唰唰我依旧站立于此。
我是谁?
剑光刺亮了池逍的眼睛,对面熟悉的角色映在他的瞳孔中,尔后变灰的屏幕上亮起一行血红的字:cna沙尘暴击杀隐隐于风声。
队友喊他:“愣着干什么,赶紧复活啊!”
他机械地敲打了几下键盘,等待复活时间。
不想输,可依旧输过很多场比赛,这是肯定的,如果不想输就可以赢的话,那这个世上就压根没有输赢之分了。没人真心想输的,可他也是真心觉得他不可能打赢陈嘉禾,什么战绩五五分,他唯一赢了陈嘉禾的就三场比赛,那三支录像他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每一个细节至今想想都历历在目。
根本不可能的。池逍自嘲笑笑,跟着队友跑上前去。
他似乎做什么都比陈嘉禾晚一步,任何事都是如此。去新区啊,打新地图啊,先升到满级啊,诸如此类,这样一看又好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是平凡少年短暂的人生本就是由无数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堆砌成的。
所以他的确很在乎,这之间应该存在因果关系,毕竟那场让他丢掉剑拼命也要取胜的比赛源于跟陈嘉禾的一个赌注。
幼稚的赌注,说是跟陈嘉禾赌,实际上应该说是他跟自己的赌注才对他赌上了隐隐于风声。
那天陈嘉禾问,你跟自己较劲做什么。
池逍没说话。
后来陈嘉禾又说,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池逍低头不语,停了脚步。
身边人来人往,陈嘉禾头也不回,进去安检,拦在外面送站的人那么多,池逍只觉得里面就自己一个傻逼。也是那天他才知道这破站居然有十四个出口,他跟着人群迷迷瞪瞪地往外走,陌生的南郊满眼尽是施工工地,他错过了主站口,瞧不见辆出租车的影子。池逍捏在手里的票跟陈嘉禾走的那辆车同列次,他把这张小卡片折成飞机,从工地虚掩着的门口扔进去,轻飘飘落进积了夜雨的低洼里。
他转身凑活着找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他回头细看才知是里面那破楼的拆除爆破声,一会儿来了几个人把围在外面光鲜亮丽的建筑成品展望图给撤了,换上去另一个项目的名字,不远处还没来得及拆的残破楼房外墙上,旧红的条幅徐徐飘着,上面写了什么“烂尾豆腐渣”,还写了什么“公道”。
真好,他这么想,不要了的东西就该早做处理。
何为公道,他这么想,要是也能把他一起拆了就好了。
杀了我吧隐隐于风声,是我将你抛弃。
您可真是傻逼透顶,杀人的剑从何来。
不知吊车还是水泥板之类的东西,总之工地上那乒乒乓乓的声音肯定有个音源,它们撞来撞去……够了,打击乐组!
他在灰黑建筑和灰白天空组成的幕布前慢慢蹲下身去……
我还是抛弃了隐隐于
……
cna沙尘暴又一次击杀了隐隐于风声。
周益哲大骂了声“我靠”。
“你别跟他怼了!听指挥走!”
好的,指挥指哪儿就打哪儿。
可是指挥棒又不是魔法棒,怎么打,会呲出激光吗?biu,biubiubiubiu,咚,咚咚咚乒乒,吧啦哒吧吧啦吧,动次动次!!舞台会塌的吧,地板真的出现裂痕了……不,更加岌岌可危的是天花板才对,屋顶要被打漏了,啊,看见亮光了,所以今天下雨了没?
喂,提琴手干嘛带锯子来啊?啊呀鼓手,不要用头去撞击鼓面!放下武器,啊不是,放下圆号!是谁在放屁?警告,警告,没卡祖笛。
咚吧啦哒次,啦哗啦叮叮,biu!biubiubiubiu!!
从指挥棒中射出的激光像是科幻电影中的切割机一样,从天花板上划了一刀,光携着碎石块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嘶!!!
小提琴手的琴弓终于被打飞了,被捏住脖子求死不得的野鸡终于完成了极乐。
哀乐,真好,鼓掌。
“所以”指挥怒气值爆表,“跟指挥走!”
死透了的野鸡又奇迹般地站起来嚎了一嗓子它好像没有嚎“一嗓子”,而是撕扯着破锣嗓子大吼:“是哪来的野鸡随随便便给自己加戏?!”
池逍一个激灵,连忙上前补刀,把红血的队友从敌多我少的战局里捞出来。
再之后呢?他在心里冷笑自己,手指软绵绵的,随意打打,按漏了好几个键。
今天游戏里的天气不好,怎么打,屏幕都是灰灰暗暗的。
池逍摘了耳机,窝在电脑椅里,身边队友整齐坐在电脑前,他双脚踩上桌柜,用力一蹬,在排列中冲出一个缺口。滑轮椅向后滑去,直至“咚”的一声撞上墙壁;在那一刻,音乐厅的石头也正好砸在钢琴上,按下了最后的音符,沉重的石头把那根琴键深深压下,卡进无法自动弹回的地方,一排平齐的琴键中,唯独它被深深压住,不得抬头。
输了,输得很惨。
有段时间,他无论如何也打不赢陈嘉禾的时候,也曾试过转变思路,比如帅气地输掉之类的。
可惜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你怎么那么容易被打败?”
在小学剑道馆里,他拒绝跟胜方再决一场,教练气得问他。
池逍忿忿望着别处,一言不发。
“你怎么那么容易被打败?”
他要退出剑道部集训,奶奶疾声厉色道。
他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闷闷地哭了。
“你怎么那么容易被打败?”
这句话,陈嘉禾也说过。
还有谁说过?几个,几十个,还是几百个?他认识的人全部加起来有几百个吗?
好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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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似乎自己也不是很软弱。
大概吧,这种事,谁他妈的能说清楚。
“你怎么那么容易被打败啊……”他小声嘟囔,脸皱得像只干瘪的橘子。
时隔一年多,他还是被陈嘉禾打败了,又一次。所以为什么输的人总是他啊,这也太不公平了。
他塞着耳机毛躁躁跑出去,在门口撞见从外面回来的陆。
“你干什么去?”
池逍没回答,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不高兴怎么办?”
“那就去跑步吧。”
“有用吗?”
陆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少问点问题就会高兴许多,比如‘你怎么那么容易被打败啊’,这样的。”
“……”他闷哼哼地说了个“哦”。
“一起吧。”
“什么?”
“跑步。”
池逍一愣:“现在天都黑了。”
“正好夜跑啊。”陆理所当然道。
“哦……”
今晚的夜空是深蓝色的。路边明亮的灯光投到路面上,多余的光溜去了天上,把夜幕照亮,黑色变浅,显出后面的蓝色来。只可惜没有星星,星星让光给盖住了。
二人为跑步而出门,最后却成了散步,他们越走越远,四周越来越安静,再往后他们走出小区,到了无人远郊的公路上。这路上只有灯和树,偶尔才有几辆匆忙赶路的车从崭新的路上压过,明亮的探照灯像是夜行鸟的眼睛。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
“陈嘉禾”
池逍才刚开口,便被陆打断道:“说点儿别的吧。”
“什么别的?”
“跟那个陈嘉禾无关的。”陆说着停下脚步,池逍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
“比如,为什么要当一个剑客。”陆说。
第49章
“你呢?”池逍视线随意搭在地面上,不去看陆的眼睛。“你也是剑客吧。”他说。
“剑客很帅气。”陆笑了笑。
池逍也笑了,静悄悄的夜里,他轻缓的笑声像阵柔风吹过。
“是超级帅气。”他笑着抬起头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池逍接着感慨道:“我好想成为”
他突然闭口不言,陆问:“成为什么?”
“成为……剑客吧。”池逍干巴巴道。
他脑子里刚刚冒出的那个词才不是“剑客”,是隐隐于
风声。
还是起风了。在安静无月的夜里,晚风弹动着树叶,哗哗哗这时应该有什么要出场,没准便是个剑客,或许他只是单纯路过这里,也可能是抱着某种目的闯进这条贯穿树林的路,总之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这期间,有人驻了脚步。
他们停下来。
“我……”池逍张张嘴,“我不太想说。”
“跑步吧。”
“啊?”
陆说:“不是出来夜跑的吗?”
“是你偏要跑的……再说,跑步好累啊。”池逍一脸不情愿。
陆深吸一口郊外的空气,徐徐呼出,这才问道:“你以前参加过学校里的运动会吗?”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啊,不对,我想起来了,”池逍转头认真看着陆道,“我参加过小学运动会。”
“什么项目?”
“跳绳。”
陆点点头:“挺不错的。”
“是啊,”池逍说,“只有我一个人参加,不战而胜,特别棒。”
陆没说话。
池逍有些尴尬,连忙又道:“嗯……其实没有对手也就没有胜负之分啦,这我知道的!但是……但是只有我一个,那我是第一名也没错啊……反正就是!唉!”
他老气横秋地重重叹气。
“我上学的时候,每年都参加三千米比赛,后来我也去跑过城市马拉松。”陆说。
“马拉松啊,那一定很累。”池逍感慨。说罢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丧了,又补救似的道:“啊啊我是说,那你很厉害啊,马拉松那种无聊比赛……不不不,啊我在说什么啊!!”
正能量充值失败,池逍垂头丧气,一丧到底。
陆没有安慰他什么,只是说:“你跑跑就知道了。”
“马拉松?”
“不是,就是单纯的跑步。”
“现在吗?”池逍迟疑道。
“对啊,我们出来不就是为了跑步吗?”陆说着便慢跑向前,回头冲他招手,“一起来啊。”
“哎等等!怎么一言不合就跑步……”池逍小声抱怨,但还是跟了上去。“你慢点啊!”他大喊,“我不想追”
他没把这句话说完,最后一个字让他又咽回了肚子里。池逍紧跑了两步,追上前面的陆。
“慢一点!再慢一点!”池逍拉着陆的胳膊,阻止他加速,“跑那么快干什么啊,我追不上的!”
陆的话很有意思,他说:“追不上就别追啊。”
池逍素来不爱锻炼,队里的晨跑能翘就翘,不能就散步,这会儿还没跑几步,就憋红了脸。他大声道:“不是你说一起跑步吗!又不是赛跑!”
“那就赛跑吧。”
“为什么啊?”池逍说,“又不是乌龟和兔子。”
“别说起跑步就想到龟兔赛跑啊,”陆笑道,“你都在想什么。”
“在想你就是乌龟。”池逍喘着粗气,说话来不及过脑子。
陆顺着他的话问:“那你是兔子?”
“好吧,兔子比乌龟好多了。”池逍随口道,“乌龟就是那种特别污的龟,头部需要马赛克处理。”
“兔子呢?”
“可爱。”
“兔子全年都是发情期,”陆说,“比乌龟污多了,乌龟真无辜。”
“卧槽?”池逍心里一惊,“兔兔这么可爱!”
他看着陆那意味深长的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什么啊!你骗人的吧!”
“没有啊。”陆无辜,“真的是这样,有什么好惊讶的,人不也是一年四季都发情的。”
池逍一愣:“好像……好像是这样?”
“就是这样。”陆说。池逍没再说话,低着头不知想什么,接下来陆说了点儿别的:“动物发情是为了繁殖需要,发情、求偶、交配,人就不一样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过了好几秒才接着道:“人就不一样了,人类总想说爱。”
“说就说吧,这种话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了吗,又不是真的做,”池逍说,“爱啊爱啊爱,哎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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