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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旺家小媳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辣香橙
“你回去吧,早点睡。”
“嗯。你骑车小心点,路上黑呢。”
杨边疆瞧着牛车已经过去了,终究没忍住,伸手在冯荞头上轻轻拍了拍,哄小孩似的口气:“赶紧回去吧,跟着牛车回去,省得天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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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冯亮没有再去生产队上工,二伯跟队长告了假,说小儿子冯亮报名参加高考,留在家里复习,这阵子就不上工了,再者,要报名,还得先请队长给写个证明的条子。
“你家老三也报名高考了?”生产队长卷着纸烟,“听说孔家那儿子也报名去了,一大早他妈就来我家敲门,叫我给写条子出证明,说她家孔志斌报名考大学。叫我看呀,都是瞎折腾,大学生那是一般人能当的吗?人家那得根正苗红,要么干部子女,要么革命表现特别突出的,经过公社和里推荐,才能上大学。你以为考试就不用推荐了?臭老九都批.斗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只看分数的。不是我说,咱们整个公社一年也难给一个推荐名额,怎么也轮不上你们这些人吧?你们这就是瞎折腾,白耽误队里干活。”
队长这话不中听,这要是换了二伯娘,少不得又得反驳几句,二伯却是个好性子,乐呵呵笑着说:“横竖也到秋后了,小麦种下地,完这茬地瓜,就该猫冬了。队长你看,他也不耽误挣多少工分,横竖也就这个把月。就叫他在家看几天书,就当他躲懒了。大学生那是一般人能当的吗?考上考不上,咱反正是去考了,全当试一试,横竖又不耽误啥。”
秋夜,村庄渐渐沉寂,这年月煤油很贵的,农村人家有些甚至不舍得点灯的,摸黑吃饭摸黑上床。舍得点灯的人家,也总是早早熄了灯,从这天起,二伯家的煤油灯总是亮到半夜甚至拂晓。
据说,村西孔志斌家的灯也亮到很晚,村里人说,孔志斌也报名参加高考了。有人就说,孔志斌这小子从开春起,一直躲在家里翻书本,要是真凭本事考试,没准人各有命,没准还真让孔家祖坟冒一下青烟呢。
初冬的阳光里,冯亮骑着从大哥家借来的自行车,跑到镇上去报名,本镇的高考报名点就设在镇中学,几个负责报名的老师坐在一排课桌后面,因着恢复高考的消息,这些臭老九们似乎也恢复了几分气神。其中有认得冯亮的,见他来报名十分高兴,拉着他说了好多鼓励的话。
冯亮报完了名,又跟老师借了一册语文书,抱着书从镇中学出来,在大门口迎面遇上了孔志斌,不光是孔志斌,他身边还跟着陈茉茉,两人说说笑笑地拉着手进来,看见冯亮,孔志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冯孔两家如今算是撕破脸结了仇,孔家的人都下意识避着冯家的人,孔志斌跟冯亮从小同学,如今也断绝来往了。
冯亮漠然地瞥了那两人一眼,自顾自骑车走了。
陈茉茉认出冯亮,问孔志斌:“哎,这人不也是你们冯庄村的吗?他也是来报名的?”
“应该是吧。”孔志斌拍拍陈茉茉的手,鼻子里哼了一声,“呸,有什么好神气的,他也来报名高考?做美梦去吧!茉茉我跟你说,这种人就是来浪时间的,这次恢复高考,报名人数多,录取率非常低的,对于绝大部分毫无准备的人来说,都是在浪时间。”
没时间了,孔志斌相信,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是没法跟他竞争的,只有短短四十天的时间了,就算白天黑夜不休息,那些人也没法像他这样,充分复习,做好了充分的高考准备。
“考上大学,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城了。志斌,多亏有你,你真是太好了,我真幸运遇到你。”陈茉茉满眼崇拜地挽着孔志斌。
“大学只不过是个台阶罢了。茉茉,我们未来的路还远着呢。”孔志斌淡定一笑,考大学,只不过是他辉煌人生计划的第一步,七七年啊,也没别的事好做,还不能忙着搞发家致富,那就先爬上一个更高的平台吧。
当年的高考,还是考前报志愿,孔志斌信心满满,毫不犹豫地全填了北京上海的几所著名大学。在孔志斌的眼里,首都当然是可以考虑的,但是陈茉茉是上海人,很希望回上海,所以他也比较愿意去上海读大学,毕竟那里也是将来最繁荣的经济大都市。至于其他地区那些“不入流”的大学,他如今压根儿不做考虑。陈茉茉却忍不住有些担心。
“志斌,这几所名校可不好考,分数肯定是最高的,你是不是把二三志愿降低一下,万一没考上第一志愿,还能保障一下。”
“你怎么就那么不自信呢?”孔志斌笑起来,“茉茉,我这将近一年时间埋头苦学,可不是为了考那些二三流大学的。不是说好了吗,咱们一起回城,北京上海当然是首选。”
陈茉茉一脸感动,但感动代替不了自信,陈茉茉还是有些担心的,她担心自己根本考不上,更别说国内一流名校了。
其实只要能离开这有苦又累的农村,去哪儿上大学她都愿意,先考上大学再说,不管在哪座城市,总比留在农村强吧,以后她可以再慢慢想法子回上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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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里的一次高考。
也不知怎么的,那几天天气尤其冷,最后一场考试结束,考生们一个个袖着手走出来,叽叽喳喳讨论着考题。孔志斌却懒得找人讨论答案,他感觉发挥得很不错,心情飞扬地走出考场。
孔志斌准备那么久,底气毕竟不是白来的。
“志斌,我数学肯定考砸了,好多不会做的。”陈茉茉一看见他,眼睛就红了,委屈地抱怨道:“你说这能怪我吗,我从小学习艺术,整天拉小提琴,弹钢琴,本来就不是追求文化课成绩的,考这么难的数学题,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别担心,你不是说政治考得很好吗,人家要的是总分,又不是只有数学一门。”孔志斌安慰她。
说起来幸运的很,陈茉茉不是公社的广播员吗,整天听广播,整天在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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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读那些上级文件,各种神各种指示随口就来,再熟悉不过了,因此陈茉茉根本没用复习政治,照样考得不错。
冯亮考试回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没有多高兴,也没有垂头丧气,冯荞问他考得怎么样,他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二伯娘:“自己考怎么样都不知道,我看你八成是没指望。”
“没指望就没指望吧,很多题目我也做了,就是不知道做得对不对。出来时跟别人讨论题目,三个人就有三个答案,我哪知道对不对呀。”冯亮表情有些懊恼,随即笑笑说:“算了,反正考过了,原本也没指望能考上。”
冯荞忙问:“三哥,那啥时候能知道结果呀?”
第56章嫁妆
“三哥,那啥时候能知道结果呀?”
“听说过年前公布分数,要等一等的。哎不管了,反正都考完了,死活一定了,随它去吧,赶紧干活是正经,这阵子我一直没上工,身上都养出懒骨头来了。”
时节已经初冬了,田野里空荡荡一片,偶有几垛留在田里等着晾干的地瓜秧,新播种的小麦才发芽,已经没有农活要干了。当然,这时节还没到数九寒冬,还没冰冻,生产队就不会让社员白白闲着。上级每每在秋冬农闲安排河工,青壮妇女和男劳力扛上铁锹,扒大河修水利,还要忙碌好一阵子,不到腊月里,农村人便闲不下来的。
冯东、冯亮扛起铁锹,挑起箩筐,都去上河工了,冯老三也去了。
冯老三临走的时候很不放心,特意嘱咐了寇金萍几句,他不在家,叫寇金萍对冯荞好一些,千万不要再当面闹起来。这段日子硬生生教会冯老三一个道理:冯荞如今根本不用依靠他什么,而他将来却只能依靠冯荞。
“把这个家闹散了,谁也没有好处。冯荞过了年都十八了,这丫头人长大了,心也大了,她顶多再过一两年就该结婚出嫁,你再惹恼了她,她真要翻脸不认这个家,你让我将来指望谁?对你自己也没好处。”冯老三苦口婆心。
“行行行,我把她当活祖宗供着行了吧?”寇金萍一肚子憋屈气,她这阵子用尽各种招数,也没能在冯荞手里讨到一分钱,更没讨到半点便宜。人是她腆着脸自己请回来的,如今这个情势,寇金萍能不憋屈吗。
“冯老三,你还能有点出息吗?你这当爹的说话不顶个屁用。她一个丫头片子,她是你闺女,你如今反倒怕她了?她冯荞如今吃住都在家里,说不得碰不得,说她一句她就给我脸色看,你可别忘了,礼钱就不说了,上个月,这个月,她工资都没往家里交一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说这日子还能过吗?”
这些话寇金萍整天唠叨,冯老三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自从这次冯荞从二伯家搬回来,尤其从上次冯荞翻脸发火,她就不再往家里交一分钱,却还理直气壮:
我白吃谁的闲饭了?我去农具厂之前,今年一春天挣的工分,分的粮食,都分到这家里来了,我这一春天挣的工分,比冯小粉一年挣得还多,我靠谁养活了吗?再跟我要钱?不行,我还就不给了。一分也没有。
寇金萍找不到理讲,冯老三就是欠虐型的,冯荞越是这样,冯老□□.倒越担心闺女翻脸不认人,女婿看起来更不是好得罪的,因此,冯老三这阵子对冯荞也不敢多说,甚至带着几分讨好,努力想表现出慈父的样子来。
寇金萍满心不甘,可俗话说形势比人强,她再多的不甘心也没法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处于劣势,看着冯荞每天脚步轻快上班,哼着歌儿下班,寇金萍背地里牙都快咬碎了。
不过寇金萍毕竟是寇金萍,活了两辈子呢。冯老三一走,寇金萍就索性沉寂下来,面上也没再找冯荞的碴儿,似乎开始无视冯荞。寇金萍每天呵斥着寇小胭喂猪喂鸡做家务,自己不是躲在屋里,就是出门溜达见不到人影儿。
冯荞也懒得知道寇金萍折腾什么,她无非需要在家里住,只要寇金萍别来惹她,同一屋檐下相安无事就行。冯荞如今也忙着呢,她忙着赶工给杨边疆做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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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荞赶在天大冷之前做好了三双棉鞋,亲手纳的千层底,青布的鞋面儿,本来她打算是做单鞋的,可二伯娘说她头一回给公婆和杨边疆做鞋,要是做单鞋,做好送去天就该冷了,万一公婆小心眼儿再嫌弃。二伯娘那意思,要做就做棉鞋。
冯荞想想也是,天冷了单鞋就不能穿了,她又设法弄了些棉花。这年月棉花可不易得,好在做棉鞋也用不了多少棉花,农村毕竟是农村,总有些法子的。冯荞请二伯娘帮着稍稍一打听,村里四奶奶在自留田边上种了一小片棉花,了些新棉花。冯荞拿钱买了一小包来,做三双棉鞋足够了。
赶着杨边疆家的两间新房上梁,至近亲戚们去贺喜,冯荞把新做的棉鞋带着送了去。这是冯荞第二次到杨边疆家,就比头一回随意多了,杨妈妈见到冯荞很高兴,再看冯荞给她做的新棉鞋,拿在手里一个劲儿地夸。
“看这针线,这鞋底纳得多匀称,鞋样子也好看。兰江,你自己看看,你二姐这手可真巧,你再看看你,你可做不来这么好的针线。”
“哎呀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如今是看着二姐哪哪都好,我那手笨,二姐手这么巧,你往后可不愁没人给你做鞋了。”兰江被杨妈妈一说,笑着打趣。
杨边疆早听说冯荞要给他妈做鞋,记得当时心里还有点失落呢,未来媳妇儿第一次给他家人做鞋,居然不是做给他的,叫他这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醋溜溜的。现在冯荞把鞋送来了,他那43码的大脚,那么大的一双棉鞋送到了他手上,带着新布和新棉花的舒爽气息。
杨边疆摸着鞋底密实均匀的细麻线的针脚,心里顿时得意起来,你看,冯荞果然还是先想着他的。
“第一次给你做鞋,也不知道合不合脚,哥,你先试试吧。”
“放心吧,肯定合脚。”
杨边疆脱了脚上的解放鞋,坐在床沿试穿新棉鞋,他一扒鞋帮,就发现鞋子里似乎另有玄机,伸手进去一掏,果然掏出一只手工绣的花鞋垫,白底上绣着红色的缠枝梅花。
这惊喜来的实在!要知道,在当地有着一些心照不宣的习俗,未婚姑娘家的针线是不会随便送人的。农村人实用主义至上,像绣花鞋垫这样漂亮却不够实用的东西,平常可没人会花工夫做,也只有姑娘家为了心上人,才会一针针一线线,千针万线工夫去绣。
年轻小伙子鞋窝里垫上漂亮的绣花鞋垫,那就说明人家有未婚妻了,差不多有些定情信物的用意吧。杨边疆活到二十二岁,可头一回垫上这别具意义的花鞋垫,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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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灿烂飞扬,抬头瞅着冯荞笑。
“下回再给我绣鞋垫,你就别绣花了,就绣字儿。”
“你要绣什么字儿?”冯荞说,“绣字要写成空心字,要写得可着鞋垫形状,配上花样才好看。我不太会写。”
“就绣百年好合、心心相印之类的,等会儿我写给你,我会写空心字。”杨边疆笑着眨眨眼,口气却一本正经。李师哥跟他讲过的,师嫂当初送给他的鞋垫,绣的是“相亲相爱”,简单直白得让人嫉妒,李师哥还偏偏来跟他炫耀,这不是欺负单身汉吗。现在
杨边疆微微眯着眼,口气轻快:“预备着咱们结婚的时候用。”
他越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冯荞越是不好意思,嗔怪道:“一双鞋垫也用不了几天时间,哪用现在就准备。你想要写字的,我回去给你再绣一双,让你换着穿。”
“鞋子正合适。天大冷时再穿。”杨边疆试完了鞋,脱下来仔细好,心里明明美滋滋的,却又心疼做鞋的人,一转脸责怪冯荞:“往后可别做这种鞋子了,太事了,穿鞋就去供销社买一双,多省事儿。买鞋也不是多贵,你这样千针万线做鞋,还不够埃累的。我说的正经话,鞋垫你愿意绣,就绣两双预备结婚用就行了,你白天上班累一天,晚上可别再点个煤油灯做针线了。”
结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杨边疆就幼稚了一回,他故意脱了鞋子,装作不经意地显摆给李师哥看,叫他评一评冯荞绣的花样好不好看。
李师哥现在心气儿其实不太顺,师嫂怀着孕呢,李师哥告别了出双入对模式,孤家寡人上班,眼瞅着白白胖胖的媳妇却有许多不可为,看着师弟出双入对就有些碍眼了。
“你小子,你跟我显摆啥呀,我儿子都会跑了,我闺女就快出生了。你小子那冷被窝还没人跟你捂呢,结不上婚,你也只能干看着,有本事你娶回家再显摆呀?”
杨边疆:“……”
他这个师哥,真不能怪师父经常骂他不着调。
杨边疆本来没有刻意去跟冯荞说,午饭后,李师哥又使坏了,他贼兮兮跟冯荞说,杨边疆那小子在给你打嫁妆呢,啧啧,可真心急。这事你知道不?
冯荞还真不知道,她看看杨边疆,杨边疆神色如常,根本没搭理这茬儿,冯荞就笑笑,也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在李师哥面前跟杨边疆默契地保持一致。
李师哥:“边疆,你可够心急的,现在就帮冯荞开始准备嫁妆,哪天能把媳妇娶回家呀?”
一旁徐师傅笑着说话了:“早点儿准备有啥不好?横竖冯荞这都十七了,明年也该结婚了,边疆现在顺带挑点儿好的木料,顺带着准备,做工从容,要做就做最好的,到时候需要用了也从容。嫁妆提前做好了,放在那儿它又不用吃饭,我看挺好。”
“师父,我也支持他呢。”李师哥咧着嘴嘻嘻笑了,赶紧表态,“边疆,你入行晚,手艺还没出师呢,有啥不懂的随时问师父,有啥需要的喊我一声,我去跟你帮忙。”
“行,如果需要师哥帮忙的话,我肯定不跟你不客气。”杨边疆说。
冯荞悄悄拿询问的眼神看看杨边疆,杨边疆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和微笑。
于是师徒三个就热切地讨论起来,这年代,当地最时兴的嫁妆要“三十六条腿”,一张方桌,四把椅子,两口带架子的箱子,再加上抽屉桌和五斗橱,这是女方最像样的陪嫁,
而婚床则是由男方准备的,不算在“嫁妆”之列,杨边疆既然准备,便打算一起都准备了,用料也好统一。他说打算用东北红松,木料硬度高,不容易开裂变形。
“我看你也不要都用东北红松,红松木做家具是好,红松木咱们厂里经常有,慢慢挑好的就是了。不过箱子最好的用料还是樟木,放衣服它防虫还防潮,不过新樟木放在屋子里味儿大,等我给你弄点儿早几年伐的老樟木,箱子底架还是用红松。”徐师傅说。
杨边疆点点头,这事儿他绝对相信师父,师父说用什么木料好,那就肯定错不了。
“哎,还是你小子,猴猴的。我现在可后悔了,当初我跟你师嫂结婚的时候,她娘家统共陪嫁了一张抽屉桌,四把椅子,两个箱子,二十八条腿儿,我那个老岳丈不懂,也不先问问我,用的木料都是榉木的。榉木花纹是好看,可容易变形,我跟你师嫂结婚这才几年呀,我那衣箱的板子都变形了,盖子都盖不严。”李师哥感慨半天,一拍大腿,“干脆,我也弄点儿红松,自己再做个五斗橱,你师嫂保准高兴,摆在家里也有面子。”
“你呀,看人家边疆打嫁妆也眼馋。”徐师傅笑呵呵打趣大徒弟,“那你就跟边疆帮着,你们两个自己慢慢做。”
这里是农具厂,他们自己就是木匠,打家具做嫁妆最是老本行。厂里成批的来木料,他们要是自己用,挑细选,付个木料的本钱,带锯现成的,工具现成的,自己的工夫,自家用的东西,忙的时候就罢了,不忙的时候工细作,反正在徐师傅看来,杨边疆给冯荞准备的嫁妆也不急着用。
冯荞看着人家师徒三个都商量好了,上班开工时间又到了,也没能仔细问问杨边疆。她听了一中午,心里大约也有数了,杨边疆把原本该她娘家准备的嫁妆,都替她预备着了。
第57章牵挂
冯荞从来没指望家里给她准备嫁妆。
嫁闺女这事情,穷有穷的嫁法,富有富的嫁法,疼闺女的人家,家境宽松些的,要专门请木匠到家里打嫁妆,当时都靠手工,往往一个木匠要埋头干上半个月,二十八条腿儿,三十六条腿儿。
那时候嫁妆还靠人抬,闺女出门子的那天,散发着木料和新油漆味道的嫁妆,从娘家一路抬到婆家,那都是新媳妇的面子。
不讲究的人家,觉得闺女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人,嫁妆给多了不划算,那就简单些,两个箱子,两把椅子,再加一张抽屉桌,也凑合过去了。还有更吝啬的,给闺女花一分钱都心疼,那就干脆不打嫁妆,两床棉被也可以把闺女打发掉。
冯荞知道,寇金萍连一床棉被都不会帮她准备的。
好在她自己手里攒了些钱,可以给自己置办些东西,不光为了嫁到婆家的面子,他们将来小家庭总是要用的。杨边疆提过两回结婚的事,冯荞因此也想过,等她满十八岁还要明年春天呢,杨家给的礼毕竟是人家给的,钱她得留着,她一向节俭,她自己把工资好好攒着,到时候也够给自己准备一份嫁妆了。
只是她没想到,杨边疆已经默默开始动手做了,就像徐师傅说的那样,挑细选,工细作,还说按照木工最正宗的手艺,只用榫,一根钉子都




七十年代旺家小媳妇 分卷阅读94
不用,要亲手给冯荞打“三十六条腿”的嫁妆。
冯荞这心里呀,阳春三月一般,暖融融的,一下午嘴角就掩不住甜甜的笑意,想起来就觉得幸福。单单这份心意,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嫁妆了。
这天下午下班路上,冯荞坐在自行车后座,小手调皮地在杨边疆背上比划,捏一捏,拍两下,捶一捶,只是虚虚地做这些动作,欺负他没法知道,玩得自得其乐,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笑啥呢?”
“没笑啥。”冯荞说,“哥,咋想到要给我打嫁妆了呢?”
“这些事我不想着,怕也没别人帮你想着。”杨边疆坦然说起,也不避讳冯荞那个不顶用的爹,“你是嫁给我,咱们靠自己。再说了,这些东西咱们将来反正都要用,我自己做,用料手工多放心呀。”
“嗯。靠谁也不如靠自己。”冯荞连连点头,“哥,先说好了,你出工夫做,钱我来出。”
“你出钱?”杨边疆刹住车子,扭头看着冯荞笑,“你的钱我的钱,还有什么两样?你的钱如今还在我兜里管着呢,反正都是咱们俩的。”
冯荞咧着嘴笑,小脸裹在红艳艳的围巾里,黑眼睛亮晶晶的,显得格外俊俏明媚。杨边疆看她笑得傻乎乎的,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满满的疼爱宠溺。
“冷不冷?”
“不冷。”
“嗯,冷了就躲在我背后,今天有风。”杨边疆重新蹬动自行车,慢悠悠行驶在冬日的田野间。
“哥,你冷不冷?”
“我不冷,骑车骑得背上冒汗。”
“手容易冷。”冯荞搓搓手,“哥,明天咱去买点儿毛线,我给你织一双手套吧,我听说供销社现在有毛线卖。”
“你会织?”
“不会啊。”冯荞坦然说。那年代毛线是稀罕物,冯荞之前还没买过呢,她嘻嘻一笑,“不会我可以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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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三上河工不在家,冯荞晚饭便经常不在家吃,饭桌上对寇金萍和冯小粉那两张脸,一张阴沉刻薄,另一张总是一副谁欠她钱的表情……实在对胃口不好。
还好,她可以去二伯娘家吃,去的时候不了就顺手捎点儿什么,家里吃的啦用的啦,二伯娘总是为此数落她又乱花钱。
听二伯娘说,寇金萍这阵子整天跟个溜达狗似的,先是跑去跟村里那两个男知青套近乎聊大天,这几天干脆溜达到外村去了,到处去打听人家村里的男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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