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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歌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双声
这话越咂摸越不对滋味,林松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字。
是不是真的该给桑特换个芯片了,好感度排序怎么可能是“爱丽莎>桑特>自己”呢?!
这时,通讯器接连响起来。
爱丽莎接到的短讯是越歌发来的,他让爱丽莎告诉桑特,自己已经买到了最好的润滑油,正在回家的路上。
而林松那边的短讯竟然是林家自营的品店发过来的自动消息,内容是感谢购买“皇家金牌至尊全效机械润滑油”,会员积分增加100000,如有售后问题,请联系xxxxx。
林松读到一半就把这条消息删掉了商品名称实在太羞耻,他决定回去之后立刻叫人改掉。
“您不必一副咯了牙的表情,我想越先生也不愿意用您的会员卡的,只不过最近在搞促销活动,用最高等级的会员卡可以打85折。”
“别讥讽我了爱丽莎,我现在就让人查查是哪位店员接待他的,竟然还了他十万星币,难道不认识那张脸吗?不知道他是我的……”说到这儿,林松忽然犹豫了。
“您的什么?”
“我的……”林松的大脑一下子空空荡荡,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老同学?”
爱丽莎笑出了声:“林先生,难道这里该用疑问句吗?”
大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越歌捧着一个小礼盒走了进来。桑特撞撞跌跌地扑了过去,因为手臂刚刚修好,所以他有些难以掌握平衡。
“好孩子,慢点,”越歌摸摸桑特的脑袋,把刚买的东西送给他,“这是给你的礼物。”
“谢谢爸爸!”桑特的脸庞反射着阳光,亮堂堂的,仿佛盛开的向日葵。
像是觉得父子情深的戏份太多了,站在不远处的林松干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其实越歌早就看到了他,于是抬起眼皮,冷淡道:“你来了。”
林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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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我以为煤老板会开飞船把你送回来呢。”
“因为我要去买点东西,就没麻烦别人。”越歌走过林松身边,带着一些矿场的气息,“进屋坐。”
进了屋子,越歌先教育起了爱丽莎:“家里来了客人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并且要好好招待,知道吗?”
“知道了,下次我会好好招待的。”爱丽莎有些委屈。
林松不禁说:“你这人可真是,好好的为什么要批评孩子,跟我有什么可见外的,小爱丽莎别理他,歇着去。”
越歌瞪了他一眼,没再多说,坐到了沙发上。他像是有些累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轻轻阖上了眼睛。
林松走过去,弯腰勾了勾越歌的鼻梁:“先洗澡去,瞧你这一身泥灰。”
越歌连眼睛都没睁,拍掉了他的手。
林松乐:“好好,不想洗就不洗,你先歇着,我去做饭。”
久未使用的厨房里响起了厨具的碰击声,越歌睁开眼,觉得有些恍然。他坐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去洗澡了。
饭菜上桌的时候,越歌的发尖还坠着水珠,林松看了他一眼,往他脑袋上搭了一条干毛巾。
“再擦擦,别着凉了。”他一边叮嘱,一边把餐具推到越歌面前。
越歌没说什么,飞快地擦了头发,然后把浴袍的领口往上了,一本正经地开始吃饭。
“你怎么有空过来?”他问林松,“公司控制权从你叔叔手里抢过来了?最近股票跌了那么多,后面一定有文章吧。”
“哟,上次是谁说自己没空看财经新闻。”
“在穿梭飞船上随便看了看。”
林松往越歌盘子里添了些菜:“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原本今天该忙起来了,结果得到消息说黑塔那边开始彻查供应商行贿的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天兵天将助我一臂之力,所以网还能再等几天,今天就过来找你了。”
“哦。”被誉为“天兵天将”的越歌深藏功与名,他根据佩勒的报告向军方直言不讳指出零件质量问题的时候,可没想到会帮上林松的忙,成为他与自家叔叔商战中的助力之一。
“唉,账户的事你别怪我,最近真的不敢动钱,怕被敌人抓住把柄,说我转移公司财产。”
“没关系,现在不需要了。”
林松咧嘴一笑:“看来煤老板出手很大方?”
“帮他们调了调非对称声波探矿设备,效果改善了不少。”
“嗯,怎么认识的?”
“谁?”
“煤老板。”
“哦,”越歌眼珠转了半圈,选择实话实说,“在黑塔认识的。”
不意外的,林松好奇:“你去了黑塔?”
“对。能跟你打听一个人吗?威廉将军……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听别人提起他。”
林松已经吃完了,他优雅地用餐巾拭拭嘴角:“威廉叔叔是个绅士。我记得,我母亲刚刚伤愈的时候,机械腿还不太灵便,那时候正赶上一场节日舞会,别人都在舞池里找乐子,她在角落里坐着,没人敢去邀舞。然后威廉叔叔就过去了,牵着我母亲的手,在人群中央慢慢悠悠地跳了最简单的圆圈舞。乐曲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他们鼓掌。威廉叔叔说,不能让英雄受冷落。”
越歌垂眸听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感叹道:“看来这位将军心肠不坏。不过,你父亲不会吃醋吗?”
林松被这个笑容惹得心旌摇曳。
“你坐着煤老板的飞船出门,我吃醋了吗?哪能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他看看越歌的盘子,“你饭量太少,再添一些。”
越歌摸摸后脑勺半湿的短发,有点不好意思:“回来的路上,我买了几块点心吃……”
自从组合解散,手头拮据,越歌已经好久没给自己买零食吃了,今天赚了不少钱,于是就想犒劳自己一番。
林松哈哈大笑,他伸出手指擦过越歌的嘴唇,然后放进自己的嘴里吮着滋味:“我猜是千层饼和草莓蛋糕,真甜。”
饭后,餐桌留给桑特拾,越歌和林松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演唱会的事。
然后,十分自然地,像过去的许多个夜晚一样,林松轻轻吻了越歌的嘴唇。
林松感到心中有无限的快乐,他觉得越歌不是吃了草莓蛋糕,而是自己变成了草莓蛋糕,柔软香甜,仿佛奶油一般渐渐融化。
“你可真好看,”他在越歌耳边叹息,“我们一起演出,竟然有人喜欢我而不喜欢你,她们一定是瞎了眼。”
越歌微微颤抖,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今天太累了,还是因为对此刻的情绪感到困惑和不安。温情的缠绵即将进入下一章节时,他推开了林松的肩膀。
“你该走了。”
“不,我要在这里过夜。在你这里。”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越歌眼神闪烁,“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
“喂!”林松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只有女人才用这种理由。”
越歌的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因为我不想让你留宿,这个理由可以吗,老同学?”
林松的表情瞬间僵硬。
“……好吧,我走。”他说,“你记得早点休息。”
林松离开之后,越歌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茶几上的铃兰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爱丽莎忽然轻声道:“越先生,您不愿意所以拒绝他,这没什么。”
“孩子,你不懂。”越歌说,“别谈论这些了,我已经订了实验所需要的材料,我们该开工了。”
第9章曾经的浪漫
曹老板亲自把一小箱血藤石送到越歌手中的那天,林松和他叔叔的权力角逐初见分晓。
直到这时,这场豪门内斗的结局见诸报端,人们才恍然大悟,林少爷退出娱乐圈并非临时起意,他不是厌倦了音乐与舞台,也不是终于敛了玩心,而是重任在肩。
不久之前,把持庞大家族产业多年的林松之父林乔忽然抱恙不起,这是一桩十分重要的商业机密,只在林家内部流传,并未向外泄露。
混乱之下,林松的叔叔趁虚而入,用了一些低劣手段夺取了公司的控制权,于是林松果断宣布告别娱乐圈回归家族,就是为了争夺林氏家族企业最高掌权人的宝座。
当然,对外界而言,无论这个掌权人是林松还是他的叔父,都没有太大差别,他们都姓林。但对局内人来说,家主易位将影响到林家内部今后几十年的利益分割,是举足轻重的大事。
林松深知他的叔父贪婪而无能,原本就势在必得,而接二连三的意外事件仿佛上苍相助,正给了他腾转挪移的余地。
前线大爆炸后,因工厂和矿山受到波及,林家的股票一路下跌,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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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军方传出受贿丑闻,作为重要供应商,林家陷入漩涡中心,遭到强烈质疑,股价再次腰斩。
林松的叔叔还没有享受够大权独揽的快感,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这一堆烂摊子,多次在刻薄的媒体面前焦头烂额。
顾头不顾尾的情况下,他便没看好自家那个危险的侄子。林松先是单枪匹马飞了一趟前线,拿回了矿山和工厂受损情况的一手数据和资料,在公司内部赢下一波声望,然后又在财务方面钻了空子,趁着股价崩盘斥巨资抄底,一举成为名正言顺的大股东,直接进入了董事会。接下来,林松不知许诺了董事会里几位大佬什么好处,竟赢得了一致支持,他们联合要求改选,生生把屁股还没坐热的林松叔叔拉下了台。
至此,林松,这位自小便为人所瞩目的大家族接班人,终于在险境中一举破局,顺利接过了父亲的江山,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家族继承者。
甫一上任,他便重拳连出,不仅拿出有力证据证明了矿山和工厂受损有限,根本不影响林家的盈利能力,然后宣布严厉惩处受贿案的相关人员,并火速签下大笔新订单,弥补了从军方供应商退出的损失。
俊朗的外表下,是雷霆手腕和果敢决断,一时间,整个星际联盟都为这位年轻、英俊、财势熏天的商界新秀而癫狂。
不止财经新闻,几乎所有媒体都把他的照片放在了头版最显赫的位置西装笔挺的林松敛了偶像式的帅气张扬,却因为沉稳内敛的风度而更加夺人眼球。
有关林松的文章也是铺天盖地,记者们炮制出一篇篇稿件,全方位挖掘林松的新闻价值。
《林松:让人不敢逼视的商业天才》
《最年轻的商业帝国掌门人》
《揭秘林松的学生时代:经常逃课,成绩全a》
《林松的绯闻女友竟是她!》
《组图:林松与飞行的缘分》
《音乐人vs商人:林松的双面人生》
与此同时,他的个人粉丝会也不甘寂寞,为了让大家能为林少爷的事业摇旗呐喊,粉丝会组织了林家自营品店的专场扫货活动,来自联盟各个星球的年轻小姑娘跳下飞船,买空了旗舰店的仓库。
在这种沸腾的舆论气氛下,作为林松的多年搭档,越歌的出镜率也直线攀升。“强迫振动”组合每个时期的单曲、专辑、演唱会都被媒体拿出来一一盘点。不知道多久之前的采访也被从故纸堆中翻找出来,穿凿附会了许多想必连林松本人也不清楚的深意。
不过,那些吹捧他雄心壮志的无聊文章都被淹没在浩浩荡荡的新闻信息流中,唯有一篇不甚严肃的人物访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得到了热烈讨论。
文章的题目是《强迫振动:科学亦是浪漫》。
关于这次采访,越歌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林松临时把记者约到了越歌家院子里,三个人坐在凉伞下吃着茶点,他们身后是林少爷新买的私人飞船。
聪明的记者看出了林松想要显摆这艘飞船的意思,便投其所好地问他:“林先生,我知道您曾是青年飞行员大赛的第一名,看到您新买了如此漂亮的一艘飞船,能谈一谈驾驶飞船和驾驶战斗机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吗?”
“最大的不同就是,”林松笑眯眯地看着身边默默吃点心的搭档,“开飞船可以带他一起。当然,挑选型号的时候了不少工夫,您知道,从我的角度考虑,肯定是把飞船的操纵感和动力性能放在第一位的,但为了他,我就必须把nvh特性也纳入考量,这太难了。”
记者点头称是,又转向越歌,问:“那么越先生觉得,最终选择的这艘飞船让您满意吗?”
越歌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撇撇嘴:“反正不是我花钱,他自己满意就好。我觉得nvh一团糟,也就座椅还算舒服。”
林松笑:“他当然觉得舒服,副驾的座椅是我专门按照他的身材订做的。”
记者顺着话头赞叹了几句二人的珍贵友谊,然后,他打开采访提纲,开始念那些早就拟好的不疼不痒的问题。
首先是关于林松越歌二人的学生时代。
林松滔滔不绝,他谈了自己与越歌的初识,二人如何组成组合,如何一起逃课排练,以及如何并肩雄踞成绩排行榜前两位,把其他所有人甩得老远。
记者问他:“我听说您曾经在校董会拍过桌子,为了越先生的事。”
“哦,为了奖学金。”林松说,“霍姆学院有一项校长奖学金,十分丰厚,正好越歌的条件完全满足,他就填了申请表。结果却被驳回了,理由是社会实践学分不足。”
“因为社会实践完全就是浪时间。”越歌插话,他看向记者,“您难道不觉得去给公众会堂擦玻璃或者去枢纽机场做志愿者是浪时间吗,霍姆的学生难道不应该把时间花在实验室里?联盟每年给学校补贴这么多钱难道是为了让学生去给老奶奶指路的吗?”
记者搔搔前额:“这个……”
林松笑:“于是我在校董会上提议,将社团活动也纳入社会实践计算学分。当时我们的组合已经小有名气了,越歌的社团活动分数很高。”
记者有些困惑:“请您稍等,您那时候已经可以参加校董会了吗,我以为当时您还是个学生。”
“我父亲委托我参加的,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您继续。”
“唉,那时候年轻气盛,其实会议桌上的好几位伯伯跟我私交都不错,我应该私下做做工作,不该在会议中那么强势。总之,最后我的提议通过了。下一个学年,越歌如愿以偿拿到了校长奖学金。”说到这儿,林松指指记者的笔记本,叮嘱道,“你可以在稿件中着重强调这个奖项,霍姆作为整个联盟排名第一的高等学府,最近五十年只有越歌一个人得过校长奖。在第三星球,这是终身荣誉。”
记者说:“听您的描述,您自己其实是不缺社会实践学分的吧。能问一下您的社会实践做了什么吗,毕竟越先生认为这项活动纯属浪时间。”
“我去糕点铺做帮工,学了做点心的手艺,”林松指指桌上的茶点,“这些都是我做的。”
记者:“……哦。”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去学这个?”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喜欢吃点心的小馋猫呀!”林松指着越歌哈哈大笑,越歌淡漠而无语地看着他,记者想起自己刚刚对二人友谊的赞美,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采访在一种略显诡异的气氛中继续进行,回溯完历史,记者将时间线拽回了现在。越歌谈了外体音腔的功能和后续改进思路,林松说了他对几个知名音乐厅建筑声学方面的观点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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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题明显让二人兴奋起来,然而记者却被连串的专业词汇搞得头大,他连忙切入了下一个问题。
“林先生,我听说,‘强迫振动’的歌曲大部分都是由您创作的,这么算下来,您真的是一位高产的创作者。”
“不敢当,因为越歌在声音编排和处理方面的工作已经很繁重了,写歌这种小事就让我来完成吧。而且,我最了解他的声音特质,能写出最适合我们组合的歌曲。”
“我听说您从小就接受了十分专业的古典音乐训练。”
“父母逼的,要不然哪个孩子喜欢弹钢琴拉小提琴。”林松耸耸肩。
记者恭维道:“有很多专业的乐评人都说,您有深厚的艺术功底和极为浪漫的艺术风格。”
听到这儿,林松粲然一笑。
“说到浪漫,确实是这样,在组合里,我负责浪漫的部分。”
“那么,越先生负责科学的部分,严谨的部分?”
林松微笑着摇摇头,他修长的手指捻着致的茶杯,抬眼看着身边的越歌,眼神悠长而温情。
“我负责浪漫,他负责激发我的浪漫。”
或许就是这句话让记者放弃了思考,之后的采访深陷于某种粉红色的暧昧气息中。最后的稿件虽然几经修改调整,这种旖旎的氛围却始终抹杀不去,最终弥散于字里行间,直至多年后仍被人们津津乐道。
不过,越歌再次回味这次采访,却只能想起自己当天糟糕的状态。他有理由相信,林松当时如此亢奋地滔滔不绝,完全是为了体谅自己的力,想让自己少说些话。拜林松所赐,越歌在采访的前一天晚上几乎筋疲力尽,即使采访时椅子上垫了最柔软的坐垫,他仍然觉得某处很不舒服。
天知道自己只不过送了林松一个捡来的海螺,林少爷就变成了月圆之夜发狂的狼人。越歌决定永远不再送他礼物了,反正他们只不过是炮.友而已,没事送什么礼物!
当年,经纪公司买了许多宣传稿吹嘘二人的“友谊”,结果用力过猛,效甚微,几乎没圈到几个cp粉,这篇访谈作为其中之一,也并未引发太大的反响。不曾想,如今这则访谈再次被挖出来,却引爆了舆论,因为人们不仅从中看到了喜闻乐见的暧昧情愫,更看到了青年俊杰林松活泼冲动的一面,很可爱。
就在人们对“科学的浪漫”津津乐道的时候,不知是否出自林松本人的授意,“强迫振动”告别演唱会重启的消息趁势放了出来。宣传广告中,在炙手可热的商界新秀身边,越歌神情冷漠。他嘴唇微抿,目光淡远,像在鄙夷当下的躁动气氛,被一个年轻商人所引发的躁动气氛。
他似乎已经不愿意再去激发谁的浪漫了。
作者有话要说:nvh:噪声、振动与声振粗糙度(noise、vibration、harshness)的英文缩写。熟悉汽车的小伙伴应该对这个词不陌生,本章借用这个词来写飞船了,大家意会,不要当真。
第10章排练
越歌再次见到林松,是在第一次排练的那天。
财大气粗的林总直接包下了演出场地作为排练场所,让这间极为出名的音乐厅为准备“强迫振动”的告别演出而特意关门谢客。
越歌到达时,乐手们正调节着乐器的音准,林松穿着越歌所熟悉的休闲运动衫,捻着几张曲谱,洒脱地盘腿坐在舞台边沿。他小幅度挥着手指,神情陶醉,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音乐世界中,甚至没有注意到搭档的到来。
悄悄地,越歌从侧面的通道走上舞台,他走了两三步便停下,从舞台一隅举目环视,张望整个音乐厅。
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座椅整齐而紧密地排列着,数量太多,一眼看不到边,这种仿佛在无限延伸的透视画面让人从心底隐隐生出一些恐惧感。
越歌不禁想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埋葬他父母的墓园。在那里也有着类似的场景,无数方尖墓碑整齐排列,从脚边延伸到远处山坡,距离模糊了碑文,所有的墓碑都别无二致。越歌曾经感到恍惚,他搞不清那座墓园所埋葬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许多人。可能许多人亦即一个人,因为他们的肉身大同小异,他们的灵魂有如复制完美的印刷品,他们有相同的信念,相同的纪律,相同的理想,所以他们有相同的死亡,或许,也曾有过相同的生命。
在那个时刻,越歌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觉得自己并不是父母的亲生儿子,因为他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人生选择。
林松终于看到了越歌。他扬起手中的曲谱打招呼,嘴型微动,吹了一声清亮的口哨。
口哨响彻整个音乐厅,乐器都停下来,所有乐手都朝越歌看过来。
他们都是越歌所熟悉的人,其中几个甚至从学生乐队时代就一直与他们两人合作。
越歌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这时林松已经跑了过来,他把曲谱塞进越歌手中,催他赶紧熟悉。
“这是什么?”越歌问。
“我新写的歌。”
“告别演唱会上,你要唱新歌?”越歌感到不可思议。
“给你写的。”林松一脸讨好地捏了捏越歌的手心,“别生我的气了。”
越歌抬头看着林松,他觉得现在这个状况十分可笑。
“我没有生气,”他说,“如果你是指上次我把你从我家赶出来那件事,我真的没有生气。”
“……那你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吗?”林松问,故意挑了挑眉梢。
“你不相信是你的事。别耽误大家时间,我们开始排练吧。”
歌曲的改编早就发给了越歌,他们现在要试试实际效果。结果,只唱了两个乐句,林松皱着眉头高高扬起手,喊了停。
“有什么问题……”
越歌不明所以,林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他拉到了后台的休息室。
“上衣脱了。”关上门,林松抱着手臂靠在门后。
越歌难以理解地瞪大眼睛:“你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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