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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直播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藏
细细的冷风夹杂着浅淡的药香飘在她脸上,她盯着沈宴黑漆漆的眉睫,直接了当道:“圣上说我知道玄衣的下落。”
沈宴浅蓝的眸子定了定,笑容丝毫未减,“那你知道吗?”
九微摸了摸脸上红肿起来的手指印,只笑不答他。
“沈宴。”国舅冷冷开口,“你方才在殿外讲什么?”对长情挥了挥手。
“哦。”沈宴直起身笑看冒牌货,“我讲什么圣上应该很清楚。”
“啊?”冒牌货装傻充愣的眨眼看国舅,又看沈宴,“我清楚什么?”
长情伸手来扶九微退下,九微挥开他的手刚要开口,长情伏在她耳边低又快的道:“我有话对你讲。”
九微一愣,看他脸色惨白的不敢看自己,只是扶她起身,略一犹豫便随他退下了大殿。
离开时听沈宴道:“圣上要不要单独和臣谈话?国舅在这里怕是有些不方便吧。”
似乎是国舅的冷哼声。
她又听到冒牌货讨好的撒娇声,那声音娇弱的简直让她怀疑是不是从她的身子里传出来的。
“好舅舅,我知道舅舅最好最宽容,你就让我单独和沈宴说会话嘛,我病了这么久闷死了,况且我总是要有些小秘密的啊……”
“秘密?”国舅冷声问她:“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就……女孩子的小秘密啊,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求求你了国舅大人。”冒牌货低低软软的声音让九微陌生极了,放佛那不是她的声音,撒娇……她打母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撒过娇,因为国舅说撒娇是最低级的手段,他不喜欢。
她连舅舅都很少叫,她叫国舅。
之后又说了什么她渐渐听不太清楚,却在快要下回廊时远远的看到国舅从大殿内出来,一身重紫负袖立在回廊之外的花树之下。
“国舅很喜欢她。”长情冷不丁在她身侧开口,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也遥遥望着国舅,忽然问她:“国舅是怎样的人?”
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问话,国舅万万人之上,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要人的命,他不爱说话,每句话却比圣旨还要有威慑力。
“她私逃出宫,忤逆国舅,我都以为必死无疑了。”他在她身边讲话,声音淡又轻,像是绵绵的情话,“但国舅守了她两天两夜,衣不解带的亲自照料,她的每一处伤口,每一碗药都是国舅亲手照看的,连我也是因为她在昏迷时求了一句,国舅便允了我继续在宫中服侍,只为了让她开心。你也看见了,只要她说句软话,撒个娇,国舅无不应从,无不退让。”
隆冬的风凛冽吹起,卷的国舅衣袂荡荡,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丝丝松散,国舅就那么立在花树下抬头瞧着临枝而开的花。
是啊,她撒个娇,国舅便真的退出了大殿。
她的舅舅,她的国舅不是一直不喜欢她撒娇吗?
她有些想不明白,微微愣神,直到听长情低到耳侧道:“你以前有过这样的待遇吗?”
她浑身宛若雷劈,惊讶不已的看长情,“你……知道是我?”
长情笑的盈盈动人,贴近身用小指勾了勾她脖颈上系小方牌子的红线却不答她,只是低笑道:“你要想清楚如今国舅会信你还是信她?你讲出那么匪夷所思,怪力乱神的事情来谁会信你?怕是只会当你疯了傻了,诋毁圣上可是死罪一条,国舅要是不信你,你就完蛋了……”
九微猛地攥住他的手,压他脊背抵在红柱之上,一字字问他,“我可曾亏待过你?这天下好的,我恨不能都堆在你眼前,你就是这般回报我?”
长情毫不反抗,垂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我,“我这辈子最恨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父亲,阮老太傅。一个是你。”
恨她?她从未想过长情会恨她。
长情看她疑惑的表情忽然笑了,笑的眼底荒芜一片,“你们带给我最贵重的礼物便是耻辱,私生子,男宠,你们是我耻辱的开始。”
耻辱……
九微愣愣的看他,他生的那样美,笑起来哭起来都动人心扉,那眉那眼,像极了太傅。
她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太傅府外,也是这样冷的节令,下了大雪,她特特去给太傅送新得来的紫貂披风,白茫茫的大雪中就瞧见他跪在那里,脸色冻得青白,怀里紧紧抱着一形销骨立的女人,上了年纪,奄奄一息。
那是他的母亲,是后来九微才知道她的母亲是个唱曲儿的女子,和老太傅有过一段感情,后来珠胎暗结生下了他。
但至死都未曾被阮家承认过。
他在府外跪了很久,只为了母亲临死前想要再见上一见老太傅,但到死都没有如愿以偿。
老太傅那时也病入膏肓,老夫人当家,怎么可能容他入府。
他那时也这么看她,眼底荒芜,绝望极了。
九微愣愣松开他,想再说什么,却无话可讲,她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如今看真是个笑话。
他理了理衣襟,淡声道:“出宫的路你还记得吧?”转身便往殿里回。
九微在原地站了会儿,猛地有人掩住了她的口鼻,她连挣扎惊呼都来不及就被人一掌拍昏了过去。
临昏之前她似乎看到国舅遥遥的望了过来,冷肃的眉眼,面无表情。
日……她不能再死啊!会变畜生啊!
事实证明,她真的是主角,她这次又没死。
她在一间漆黑的地牢中醒来,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脖颈上的小方牌子一闪闪的亮了起来。
那个冷漠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请你选择第一个要攻略的对象。”
光华流转之中,白光如镜铺展开来,上面浮现了七个名字——陆容城,沈宴,长情,阮烟山,扶南,玄衣,顾尚别。
分别是——国舅,死敌,前情人现敌人,白月光太傅,唯一队友,她弟,没吃掉的状元郎。
九微看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问道:“攻略的意思是?”
那光一晃动,那声音冷漠的答道:“爱上你。”似乎怕她不懂定义,又补充道:“亲嘴,表白,没有扇你。”
九微一口气哽在喉头,十分想骂那句谢什么来着,反正就是爱你娘个脸,这里面看看哪个能攻略啊。
国舅是她舅,而且那一耳光打的她无比清醒,她完全没有把握国舅会信她。
沈宴是她死敌,怎么可能攻略!
还有长情,那是刚刚说了恨她啊。而且玄衣是怎么一回事啊!她们虽非一母同胞,却是同一个爹啊,她要是动了她弟的心思,可怎么下去面对她爹先帝啊!
太傅就更过分了,要能攻略她早就攻略的好不好!她都孜孜不倦的攻略他快十年了!依旧是被她摸个手都想咬舌自尽……
剩下的一个是她唯一战线的队友,兔子不吃窝边草,她要是动了扶南,以后因爱生恨可就麻烦了,连唯一队友都没了。
唯有那么一个状元郎看似比较正常一点,但是……她为什么要攻略?
九微盯着几个名字,问道:“我要是谁都不选呢?”
那声音一顿便答:“会死,入畜生道。”
谢什么……感情这是她生存必须的代价啊,不攻略就得死!
九微沉默了片刻,一脸悲痛又问:“攻略一个就可以了吗?”
那声音非常冷酷的道:“每次攻略一个。”
“每次??”九微诧异,“是要攻略几次?”
那声音机械冷漠的道:“烦死人,那去死。”便不再理她。
一个小玩意儿居然也跟她闹情绪!
九微也不爽,看着几个名字惟独长情的名字发红光,国舅的一半是红光,忍着脾气问道:“那红色的什么意思?”
那声音顿了很久答道:“已被攻略,被你对手,重生者赵明岚。”
赵明岚?就是那个重生在她身体里的冒牌货?那国舅半边红光的意思就是被攻略了一半吗……
她有些生气,却又有些庆幸她还没来得及向国舅坦白,若是国舅不信她,她真的就必死无疑了。
那声音有些不耐烦的又重复一次,让她选择。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想到生前最擅长干的事成了她如今活下去的筹码。
再三犹豫她开口道:“选状元郎吧,这个好上手一点。”
白光唰的收敛,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她适应半天才看清四周,差,环境非常之差,她没想到堂堂大巽的地牢这般的差,日后一定要好好整顿。
然后她看到了旁边牢房里蹲着一个人,单薄的身子,散乱的发,蹲在天窗漏进来的日光下翻看着一卷书。
虽然身在脏乱差的牢房之内,那人却一身清华之气,秀色难掩,看的九微心花怒放,可不就是她的攻略对象状元郎吗!
当日红帐一别,发生了太多事,她一时忘了顾尚别,没想到他蹲在了牢里,想来该是国舅干的,国舅惯会干这种事!
状元郎似乎如今才察觉她的存在,打书卷上抬起头看过来,日光照的眉睫绒绒发光,看不清眸子。
攻略第一步首先要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九微琢磨着该怎样给他一个深刻的第一印象,他突然皱了正气的眉,冷哼一声,拂袖扭过了头去。
大义凛然,一脸不愿与她讲话的模样。
这是……什么态度啊!





奸臣直播间 第40章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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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态度啊!
简直和太傅一样高贵冷艳,不愧是太傅的学生!
九微内心有点小澎湃,面上端出正直的笑容道:“尚别兄也在这啊,真是好巧。”
“哼。”顾尚别冷哼一声,未回头,正义凛然道:“奸佞之徒也配与我称兄道弟,真是折辱我恩师。”
哎?这般严肃?
九微不明白,她如今的壳子是质子,按理说质子无官无职,怎么也不会和顾尚别结仇啊,“尚别兄此话何意?”
“你倒好意思问。”顾尚别转过身来,横眉冷对。
这……质子到底对顾尚别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顾尚别握着书卷,十分愤怒的道:“你与那沈宴狼狈为奸,霍乱超纲,当真是……折辱恩师为你授课的情谊!”
恩师?太傅吗?太傅居然给这个质子授过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让这个质子勾搭上了太傅!
九微略不愉快的绕弯子问道:“太傅大人仅仅是为我授课而已,何来的情谊?”
“你……”顾尚别显然气恼极了,瞪着她道:“你当真与那沈宴一般狼心狗肺,恩师待你之好犹在我之上,如今你竟一口否决了!”
九微更加恼怒,攥着栏杆道:“到底哪里好了!怎么好了?你说清楚!”
顾尚别亦起身与她对视,不甘示弱道:“你几次病倒在榻,无人关照,没有银钱看大夫,是谁连夜请来大夫为你看病?是谁整夜整夜的照料你?又是谁怜你异国他乡飘零无依,节日里同你饮酒,陪你守岁?还有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是谁送你的!”
“是谁!”九微被他几个排比句冲的火气噌噌直冒,尤其那个整夜整夜!
顾尚别气的抓住栏杆,利用高了一头的优势居高临下俯视她,怒道:“是我恩师阮烟山!”
日!居然已经勾搭的这般亲密了!
顾尚别尤不解气,继续道:“那些年来恩师是怎样待你的你心里清楚!你倒好病了一场之后翻脸不认人,不但忘恩负义的与恩师划清界限,再不往来,竟和那狼子野心的沈宴同流合污了!”
“不要将我和沈宴相其并论!”九微十分恼火,沈宴那个臭不要脸的怎么可以和她相其并论,气恼道:“你如何得知太傅整夜整夜的照顾我?”
“因为我也在!”顾尚别怒道:“如今你还装傻!”
九微怒火稍微一熄,哦了一声窃喜道:“原来不是单独啊。”
“……”顾尚别被她莫名其妙的反应搞的一头雾水。
牢外的狱头扯着嗓子怒喊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都进来了还不消停!”
顾尚别非常有气度的一甩袖子转身不再理她,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要攻略他的,赶忙伸手扯住了他袖子。
顾尚别一愣,盯着她的手指。
她不撒手,脑内一瞬间千思百想,迅速的回忆自己以前攻略他的手段,最后在他抽袖子回头看她的刹那,红了眼眶,声音发涩的问道:“太傅大人他……近来可好?”心酸,苦涩,难言之隐,她将所有情绪都努力表现在眼泪里,看着顾尚别眼神微动,要抽回袖子的手顿了顿,她简直想为自己的演技鼓掌!
“如今你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顾尚别扭过头道。
她一点点将手指收回,低头字字心酸道:“我……愧对太傅大人,他的恩情我难以报答,只求不要连累他。”
顾尚别回头,“你此话何意?什么连累?”
她低头对他摆手,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苦笑道:“你便当我是忘恩负义之徒吧,我只求一人独自承受沈宴的折磨,再不要连累你们。”
“你……”顾尚别有些疑惑的看她,“你是意思是你同沈宴同流合污是为了不连累我与恩师?”
她不答话也不否认,只是撇开头暗自叹气,苦笑道:“同流合污?我若真与沈宴同流如今怎么会在这儿?”
顾尚别明显的一凛,暗自沉思,那神色复杂极了。
九微不求他一下子相信这个十分拙劣的苦衷,只求能稍微动摇一下,她了解顾尚别,正直又单纯的书生,饱读圣贤书,一心想要做个好官,特别好骗。
“当初你突然装作不认识我们是沈宴逼你的?”顾尚别满脸疑惑的问她。
九微想了想,按照顾尚别说的质子燕回是突然大病一场之后不认识他们,和他们翻脸的,这么看的话那应该是上一个穿越女死了,壳子里换了另一个重生女子了,不认识很合理。
她琢磨着怎样的措词比较恰当,刚要发挥演技的档口,牢门外传来狱头的大嗓门,“哎呦相国大人怎么来了?您来看质子燕回啊?”
顾尚别动摇的眼睛便一瞬坚定,瞪着她,猛一甩袖子冷哼着转过身去。
“哎尚别……”
“燕回公子还是别叫的这般亲切,省的你连累我。”顾尚别难得学会了嘲讽人,冷笑着狠狠的嘲讽她。
该死的沈宴!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攻略了!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啊!
牢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宴的闷咳声先传了进来,就瞧门外透进来的日光中沈宴一身重黑披风,被南楚扶着走了进来。
牢中难闻,他掩了掩口鼻,望了过来,那漆黑的眉睫下浅蓝的眼,望着她带着笑意,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九微觉得美极了。
但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他到她牢门前,做进狱头献媚搬来的太师椅中,馅靠进去,松出一口幽幽道:“居然什么都没缺的好好活着,燕回你真是个奇异的人。”
觉得他美真是自己瞎了眼。
九微冲他冷笑道:“怎么,我活着让相国大人很失望?”
他靠在椅背中,单手托腮,“是有那么一点,国舅居然只是将你抓到牢中吗?”
国舅?是……国舅将她抓了进来吗?为了什么啊?
“亏我巴巴的赶来,怕你抵抗不住国舅的酷刑拷问什么都招了。”他语气轻慢,自始至终带着笑意看九微。
九微没有燕回的记忆,她大约猜测燕回知道沈宴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大约就是玄衣在哪儿。
那国舅抓她来也是为了问这个?
九微犹豫着试探道:“那相国大人是来救我的?”
沈宴抿唇笑了,笑的肩背一颤一颤的,九微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九微索性道:“相国大人最好还是救我出去,我这人就怕疼,一疼什么都乱说,到时候将玄衣什么的胡乱讲出来可就不好了。”
沈宴笑容未减,微眯了眼,“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那眼神九微太他妈熟悉了,沈宴但凡这么一眯眼,那就意味着又想什么坏心思了。
果然,沈宴温言温语道:“来杀人灭口。”
你娘的……
角落的顾尚别忽然冷哼一声,正义的道:“相国大人滥用私刑当法纪何在?”
真是个正义的使者。
沈宴将目光移到他身上,略带奇异的笑了,“原来是状元公,我道谁能讲出这般慷慨激昂的言辞。”
顾尚别上前几步,在栏杆之后与他对视,“即便是质子燕回十恶不赦,也该由法纪裁决,圣上定夺,相国大人没有职权来为质子燕回定罪。”
“哦?”沈宴轻咳两声,饶有兴致的看看他,“状元公这番话讲的真是精彩,若非状元公站在牢内,沈宴当真要为状元公的气度所折服了。”
顾尚别的脸色一瞬变的青白。
沈宴那不要脸的还继续托着腮,言语温和的道:“我听说状元公是因为……侍奉圣上不周被国舅押入这牢中的?”
顾尚别的脸色比死了都难看。
九微瞧不下去,开口道:“沈宴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沈宴不悦的蹙了蹙眉,“我不是说了吗,为杀你灭口来的。”
“那你就快些动手。”九微学着顾尚别一脸的正义,“今日我便是死也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我早就受够你了,若非当日你拿我亲近人的性命来威胁我,我怎么会忍辱负重的与你同流合污!”
她将面部表情做到十足,偷眼看顾尚别,他脸色难看,眼神却又动摇的看她。
沈宴却疑惑的皱眉,看着她越看越奇异,呲的一笑道:“你这是又演……”
“沈宴!”九微打断她的话,扶着栏杆到他眼前,“临死之前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你过来。”
沈宴拢着眉头,没动,只瞧着她,“你讲话的语气和以前……完全不同。”
“不要在意这些。”九微怕国舅随时回来,有些焦急道:“我要说的这件事你绝对感兴趣。”见他还是不动,便又道:“是和圣上相关的。”
他果然坐直了身子。
你倒是过来啊!
九微看不得他磨磨叽叽的,故意冷面道:“相国若是不想听就算了。”
沈宴有些迟疑,最后却还是让南楚扶着起身,到牢门前。
九微伸手攀住他的脖子,拉他到脸前。
沈宴一愣,盯着她的手指想挣扎,听她伏在耳边小声道:“我知道真正的圣上在哪里,你若是想知道,就快些救我出去,这里条件太差了!”
她松开手,手指不小心擦过沈宴耳垂,凉的,似细小的冰雪,却让他从耳垂至脖颈烧热了一片。
沈宴慌忙退后一步,伸手捏了捏耳垂,“我为何要信你?”
九微便知道他要这般说,得意的挑眉道:“朱砂黄纸符咒。”
沈宴掀起眉睫看她,许久送出一口气道:“你最好在出去之前当个哑巴。”
“自然。”九微笑道:“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沈宴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看一旁牢里的顾尚别,微笑道:“状元公要不要求求我,让我去替你像国舅说几句好话?”
顾尚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攥紧拳头道:“我便是死也不用你这样的奸佞小人可怜!”
沈宴笑的愈发开心,十分贱的惋惜道:“我沈宴自然是奸佞小人,万不能与状元公相比,状元公可是圣上钦点,特赐同寝伴驾,独此恩宠啊。”又低声轻笑问道:“不知你恩师可知道你是从圣上的龙榻上押出来的?”言毕看着顾尚别难看到死的脸色,心满意足的扶着南楚笑眯眯的出了牢门。
真够不要脸!
九微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忽听身边顾尚别一拳击在了栏杆之上,用力之大,震得她一哆嗦。
“我愧对恩师。”顾尚别笑的比哭都难看,红着眼看九微,“我有什么资格骂你。”
“有的有的。”九微伸手握住他撞的通红的手指,关心切切的安慰道:“尚别兄千万别理沈宴,他就是个贱人,你别同他一般见识,就当他是放屁。”
顾尚别低头看着她的手,摇头道:“不,他说的没错。”
九微只觉手背一热,一珠珠的眼泪打在了她的手背上,顾尚别……居然哭了。
沈宴真够可以的!将堂堂状元郎欺负哭了!
“尚别兄……”九微扯起袖子去为他擦眼泪,温声宽慰道:“人生在世,总是不能由着自个儿的想法活,会有很多逼不得已,如我为了保命屈服在沈宴的淫威下,如你为了种种苦衷不得不屈服于圣上的……淫威之下,乃是逼不得已,你切莫太伤心……”
他抬头,满眼的泪花看着她苦笑,“你不懂,我已没有脸面再见恩师。”他抽回手,对她道:“燕回贤弟,日后多加保重。”
这话听着不对啊……
九微刚要张口宽慰他,却见他猛地转身,一头撞在了青墙之上,咚的一声闷响,吓的九微顿时傻了,直到看他满头鲜血的倒在地上才惊呼道:“来人啊!快来人!状元郎自尽了!该死的沈宴王八蛋!活活逼死了状元郎!”
牢外日光绒绒,沈宴没走多远,似乎听到有人在骂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对身侧的南楚道:“南楚,你捏一下我耳垂。”
南楚一愣,“大人?”
沈宴伸手摸了摸依旧烧红的耳垂,喃喃道:“怎么被她碰也有这种感觉……”

状元郎没死,被狱头十分粗暴的用草木灰给他止了血,又用腰带将他的头缠得跟个粽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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