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直播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藏
一模一样。
三只老鼠在同时断了气。
“是百夜香……”薛雪有些吃惊,“这三个皆是百夜香之毒。”
“百夜香?”从善问。
“是一种慢性毒|药,是极为罕见的一种植物,其根有|毒,据说一日一米粒大小的分量,连服百夜才会毒亡,这种毒|药早就被先帝销毁管制,已经数十年不曾出现了。”他吃惊的看从善,“你究竟从何得来这个死胎和手骨?”
果然果然……
“百夜香大概只有圣上可以轻易弄到手吧?”她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惊的薛雪不敢多言。
“你……”薛雪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封崖与温江雪已赶到门前。
从善一把拉住薛雪往外走道:“请薛大人陪我到太傅府一趟,将这个验证告诉太傅,将这些证物交给他。”
薛雪一挣扎道:“可太傅不在府中。”
从善一愣,“不在府中?”
“我赶到太傅府时,他已要去宫中。”薛雪道。
“他去宫中做什么?是为了莲妃小产吗?”从善问道,毕竟莲妃是他的外甥女。
“莲妃小产了?”薛雪和封崖几乎同时发问。
薛雪先反应过来,“那这死胎……”
“他不是为了莲妃小产进的宫?”从善先一步问道。
薛雪皱眉道:“不是,他说你用珠子和皇后的命来换封崖……”他看了一眼封崖,“他要进宫时就放了封崖。”
“什么意思?”从善心中一惊,所以封崖问她已经杀了皇后的意思是……
“糟了。”温江雪先反应过来道:“你被萧太傅那个老狐狸利用了!”
从善愣怔看他。
“他怎么会觉得凭你一个无名之辈就可以对皇后动的了手?”温江雪看着他道:“他不过是要让你和暗部来替他承担罪名,他一定派了更信任的人去动手,皇后一死,罪名就是你与暗部的,所以他才会先放了封崖,将此事告诉暗部所有人……你这个替人背锅的傻子!”
所以……他在放了封崖时就已经动手了吗?他进宫是为了……皇后已经死了?
从善提着那装着三只老鼠尸体的笼子就往外冲——
等等她,再等一等,不用牺牲萧无双也可以保住萧家……她已经有证据了,再等一等……
三十二
亮堂堂的停尸房中,从善提着那装着三只老鼠尸体的笼子就往外冲——
她已经正式了,有证据了,只要给她一点点的时间,一点点的时间……太傅就这么急着要自己的女儿死吗!
却是被温江雪一把拦了住,将她拦腰在怀中一抱低喝道:“陈楚玉你疯了吗?如今进宫不要命了!”
“放手。”从善异常冷静,在他怀中一阵挣扎,无法挣脱,口中一直在重复,“放手,放手,温江雪你放开我……”挣到最后像是急了一般厉喝着瞪他,“温江雪!我有我的计划,你放开我!我不会连累你,你若是不信现在就当着暗部这么多人的面和我断绝义父子关系,我与温府没有关联,是死是活皆是我命。”
她将话讲的又冷静又刻薄,温江雪盯着她那双黑幽幽的眼顿时就恼了,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一用力就将她按在了门扉之中。
“哐”的一声响,门扉撞在墙上,从善痛的一皱眉。
封崖在一瞬间上前单手在她脊背上一托,伸手去抓温江雪的手。
“滚开!”温江雪眉峰一抬呵斥封崖道:“我教训我的义子与你何干!封崖你少他妈插手我的事,不然我会让你的阿九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封崖抓在温江雪胳膊上的手指就是一顿,他知道温江雪可以做到,因为阿九喜欢他温江雪,他轻而易举就可以让阿九愁肠百结。
温江雪一把打开他的手,盯着从善道:“陈楚玉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记了我温江雪是个什么样的人?恩?”
他是真发火了,一双幽绿的眼睛里的光小刀子一般盯着从善,从善就被他按|在门扉上,脊背垫着封崖的手,但肩膀又麻又冷,令她瑟瑟发抖。
她小脸惨白抵在门扉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太过可怜了,可怜的温江雪怒火消了一半,没良心的小畜生,若非为了他的小命他会站在这里?参与进这等麻烦事里?还不得好了!
“相爷。”从善深吸进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求您放手,让我将这件事做完,我有圣上的令牌,我会小心行事,我不会死。”她抓着温江雪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我最大的本事就是苟且偷生,我不会让自己死。”
“陈楚玉我真想不明白你这脑子里装了什么?”温江雪气的想将她脑子打开看看,“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为何不明白这件事已成定局,就算你豁出命也不可能转机。”
“有。”从善抬眼看着他,“我想过了,并非不可能,只是输面大而已,我愿意尽力一试。”
奸臣直播间 第101章 一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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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从善抬眼看着他,“我想过了,并非不可能,只是输面大而已,我愿意尽力一试。”
“你不要太过天真了,你以为你能从圣上和太傅手上救下她?”温江雪怒的压低声音,“你拿什么跟圣上斗?连她是父亲都放弃她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怎么不明白,她的父亲已经放弃她了,“那又如何?只要她还想活,就有生机。”就算天下人放弃她,只要她自己想活,就能活。
温江雪被她的执拗和偏执气的又惊又无可奈何,“你究竟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刚见过几面的人不要命到这种地步?难不成你看上了她吗陈楚玉?”
从善望着他,“我也被我的父亲放弃了。”她说:“我被放逐到一个遍地疯子的千万里之外,自生自灭,可我没有死,只要我不放弃我自己,我就活的下来。”她又说:“相爷就当我是同情同类的自我救赎吧。”
温江雪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是愣了一下,手指一松,从善已经推开他的手挣扎了开。
她提着笼子就跑,连头都没有回。
温江雪转身看着她的背影,气的咬牙“啧”了一声,骂了一句道:“小王八蛋……”猛地疾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拉她往外走。
从善一惊,抬头看到他紧绷的下颚,“相爷你……”
“闭嘴!”温江雪气的愁眉不展,“既然你一心找死,那为父就送你进宫去死。”一低头瞪她,凶狠的道:“我会看着你带着那傻透了的同类同情心去死,绝对不会出手救你。”
他的手指又大又热,将她的整个手都裹在掌心里,从善看着他恶狠狠的表情忽然冲他笑了笑,“我不会死,我最擅长死里逃生。”
这小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活的这么顽强?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
“你最好给我找到陈从善再死。”温江雪瞪她一眼,一腔的火气全被她傻兮兮的笑给灭了火,拉着她出了大院儿。
“封崖。”薛雪叫了一声,“我们可要入宫?”
封崖一直站在那里,手还垫在门扉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直看着从善离开,他在那一瞬发现自己自始至终他都说不上一句话,他一点也不了解陈楚玉,她的行为,她的方式,她的目的,她要做的事……可温江雪明白,他们像是一条战壕中的,他们每句话都像是在打暗语,而他不过是个局外人,明明之前他与她共同遇险,同舟共济……
他的手指抓在门扉上一点点收紧,几乎要将门扉攥断,“你将那些证物都收好,若是陈楚玉需要你,你就带着过去,如实回禀,免死令给你,你什么都不用顾忌。”
“那你呢?”薛雪看他。
他松开手指,一手的木屑,“我?我不能。”他不能像薛雪一样无所顾忌,他不怕死,却有比死更让他害怕的事。
薛雪将眉头一皱,在他背后道:“封崖,你为她牺牲了所有的快活,你就不能为自己活着吗?”
封崖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屑,“我答应过我母亲要保护她,让她开开心心的长大。”
“你就死在她手上吧!”薛雪道:“希望你以后不会为了今日的决定而后悔。”
马车一路疾驶,温江雪仗着令牌连车都没下直接入了宫,过了甬道才下马车,带着从善匆匆往韶华殿去。
夜里忽然响起了闪雷,电闪雷鸣,隆隆的滚过头顶。
从善走在那黑暗的进宫小路上就吓得缩了缩脖子,脚步僵了僵。
温江雪走在她身侧,一顿步看她,“你怕打雷?”
从善抱着笼子埋头往前走,“有什么稀奇,坏事做多的人都怕五雷轰顶。”
“啧。”温江雪嘲笑的看她一眼,“不要为自己的胆小如鼠找借口。”他坏事做绝也不怕这区区打雷。
“是,您好了不起。”从善无心与他打|嘴|炮。
温江雪又看她一眼,她小小的一个矮子抱着个笼子几乎要缩成一团,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她十分懂他心思,也还算可爱。
“过来。”温江雪伸手抓住她提笼子的手背,将她拽到身侧,将她的手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别说为|父不疼|你。”
从善一愣,抬头看他。
夜色里一道闪雷劈下,轰隆隆的炸在头顶,从善吓的抱住他的胳膊往她手臂里一钻。
像个小老鼠。
温江雪忍不住笑了笑,半拉半搂的带她往前走,“你这样米粒大的胆子能干什么坏事?”
从善在他臂弯里抿了抿嘴,道:“杀人。”
温江雪也是略微吃惊,“你杀过人?”可她当初在杀小菜时心慈手软的可不像杀过人的样子,“你这样的身手……杀的了人?”
“是。”她道:“我将他们引到山中陷阱,吊在树上,割开他们手腕,用血引来豺狼。或者灌醉了,分解开丢在其他人的门前,床|上……”
“为何?”温江雪心惊,低头看到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前方。
“因为我要让他们怕我,不敢再欺负我。”她说。
这话……听的格外可怕。
“他们怎么欺负你?你要如此?”温江雪想再问。
她忽然松开手。
韶华殿就在不远处,殿外竟是没有一个人守着,殿中灯火通明。
从善心一沉,太傅已经支走了所有人,下手了吗?
她提着笼子就冲了进去。
温江雪没有立即跟上,而且取出怀中的火折子点亮晃了晃,有个小太监模样的人便从拐角里跑出来跪在了他眼前,“相爷有何吩咐?”
这是他在韶华殿的眼线。
“圣上现在在哪儿?”他问。
小太监答道:“太傅入宫来看莲妃,圣上如今和太傅都在莲妃那里,莲妃死胎被偷,宫中大乱,圣上方才来过,询问了不是皇后偷的死胎就匆匆走了,一时也没有人留意得到韶华殿,太傅送了吃食来安抚韶华殿的下人,大家如今都在小厨房那里吃东西。”
所以太傅才有机会支走所有人。
温江雪听到殿内传出一声巨响,忙快步过去,“带几个人跟我来!”
小太监一招手,夜色里隐藏的三个小太监一起出来跟了过去。
温江雪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大殿,在进去的一瞬间心就是一空,一口冷气抽进,“陈楚玉!”
三十三
温江雪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大殿,在进去的一瞬间心就是一空,一口冷气抽进,“陈楚玉!”
大殿之中,地上碎着一碗甜汤和那只从善提的笼子,不远处萧无双倒在地上,而从善扑挡在她身前,双手紧攥着对面小太监朝萧无双刺下来的匕首,满手的鲜血顺着她手指流了她一脸,她就那么恶狠狠的看着那小太监,口中道:“萧太傅已取笑计划,他要保全皇后,你还不滚开!”手掌里的鲜血越攥越多。
她真的疯了!不要命了!那手指是不想要了!
温江雪怒喝一声,“将他给我拿下!”
那行刺的小太监没想到还有人会冲进来,一惊,松了匕首就要逃,温江雪身后的小太监已掠身上前在窗下将他按了住。
温江雪两三步急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撒手!”
那匕首陷在她的手指里,她一动就疼的冒汗,“动……动不了了……”
温江雪便攥着匕首从她手指里拔下来,从善疼的眼前一黑差点就昏过去,咬着牙闷哼一声硬生生忍出了一头冷汗。
“动动你的手指,看有没有伤到手筋。”温江雪抓着她的手腕喝道。
动不了,太痛了。
从善从指间到四肢百骸都在颤抖,她紧咬着的牙齿咯咯作响,她费力的喘出一口气,颤巍巍道:“帕子,找张帕子来。”
温江雪转身在软榻下扯下一块帕子,从善伸手想接,抓了几次也没有拉住,她疼的厉害,一头栽在温江雪的见肩膀上低低道:“劳烦相爷帮我绑紧,一定要绑紧……才能止血……”
温江雪抓住她的手,那手血肉模糊,他莫名的心窒,喘出一口气道:“你忍着点。”咬牙撕开帕子抓紧她的手开始一圈圈的缠紧,从善脸抵在他肩膀上脖颈间一声一声痛苦的呼吸着,几次忍不住闷哼出声,血从她的手心里挤出来,流满他的手,他满头的冷汗,发现自己的手指也在颤……
一只缠完,他与从善皆是冷汗淋淋。
从善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急|促的呼吸着,他一刻不停抓起她另一只手将帕子裹紧伤口。
从善终是疼的叫出了声,“啊”的一声又忙抿紧嘴,疼的受不了一扭头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一张口咬住了他的肩头。
他细微的一颤,只觉得那疼痛之中夹杂着她潮潮的呼吸和汗津津的脸,分不清是汗是泪,是她的汗水还是……他的。
她紧紧咬着他的肩膀细细微微的闷哼出声,带着哭腔,血腥气蔓延。
那感觉微妙至极,他觉得四肢百骸都敏|感的张开了毛孔,头皮一涨一涨……等到好不容易包扎完,从善松开他的肩膀,小脸埋在他脖颈间颤|抖着喘|息时他发现自己汗流浃背,心绪难平,他居然……
他一把推开从善,冷着一张汗津津的脸道:“陈楚玉!你能不能有一日不找麻烦!你脑子里……你居然还学会挡刀了!怎么不拿你的胸膛去挡?!”
从善完全搞不懂他突然发火为什么,被他推的跌靠在身后萧无双的身上忙侧身躲开,爬起来去查看萧无双,“娘娘?娘娘你还好吗?”
萧无双昏迷在地上,脸色青白。
从善有些慌了,明明她进来的时候已经推开了小太监强行给萧无双灌进嘴里的糖水,那应该是毒|药,没有灌成功小太监才动了匕首,难道已经灌进去了?
她想扶起萧无双,可手指用不上力。
温江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暗骂了一句‘该死’,他居然对一个毛头小子……起|反|应了!
一脸阴沉的上前替她将萧无双扶起,他让小太监端了一壶冷茶来,给萧无双灌了下去。
萧无双被呛的一阵猛咳醒来。
“娘娘!”从善大喜,来得及了来得及了,她看到萧无双猛咳着睁开眼,忙伸手将那笼子勾过来,推到萧无双眼前给她看,“娘娘我已经证实了,三份毒|药是同一种叫百夜香的毒|药,百夜香京都之中只有圣上才可以轻易得到,小皇子,莲妃娘娘的胎全是死在百夜香之下!你看,这就是证据,薛雪可以证明!”
萧无双愣愣的看着那笼子里的死老鼠,听着从善无比兴奋的同她讲,她证实了,有证据了,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抬眼看着从善就落了下来,“真好,谢谢你,可惜现在没有用了……”她问从善,“我爹派你来杀我的对不对?他不会为我做主了对不对?他已经……舍弃我了对不对?”
从善所有的话就哽在了喉头,她看着萧无双苍白的脸,无声无息的眼泪,道:“对。”
萧无双忽然一笑,坐在那冰冷的地面上越笑泪越多,“那你为何不早点杀了我?为何不告诉我?为何……还要帮我!”她声嘶力竭,想将从善推开却推的自己瑟瑟发抖,“为什么要救我?”她紧攥着从善的衣襟,“我现在如同废人,连我的父亲都将我视为废棋,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消瘦的十指如同枯木,从善被她推的后仰,温江雪伸手托住了她,她靠在温江雪臂弯里,就听到温江雪冷声道:“你帮不了她。”
从善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踢到她眼前,“你想死可以随时去死。”
萧无双满眶眼泪的低头看着那把匕首,上面全是从善的血,就在她眼前,她只要抓起来轻轻一送,就可以结束这痛苦,她伸手颤巍巍的抓住了那匕首……
“我只是不明白,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能把这条命豁出去替你儿子报仇?”从善低头看着她道;“你不是苦苦撑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替你儿子报仇吗?你牺牲了自己,牺牲了景春,牺牲了那个守护你这么久的黑影人,难道就是为了现在自尽一了百了吗?”
她抬头看从善,发现她一双黑色的眼睛冷静的可怕。
“现在你已经证明真相,你已有证据,你却要自尽了吗?”从善问她。
她眼睛颤了颤眼泪就落下去,“可我还能怎样?我一无所有,我爹让我保全萧家去死,我拿什么来报仇?”
“怎么不能?”从善蹙眉道:“你爹要你死是因为我的私通之罪已经被封崖查实,他怕祸连萧家。”从善从怀中掏出一条珍珠项链,压在她掌心里,“现在没有证物了。”
那是她的珍珠,上面的四个小字格外讽刺——如珠如宝。
“没有证物,景春也死无对证,你一口咬定是景春陷害你,圣上无凭无据能拿你怎样?”从善道:“你休养生息,从头再来,当好你这个皇后,你对萧家还有用,你爹就不会轻易舍弃你。”
温江雪有些心惊,低头看着从善只觉得她可怕至极,她太冷静了,说出咬定景春陷害的时候就让人心惊,对她来说只要活下来什么都可以利用吗?爱恨情仇,她一步步安排分析,冷静的可怕。
“只要活下来就有翻身的机会。”她将珠子压在萧无双的掌心里,“只要翻身就有报仇的时候。”
萧无双眼泪流的看不清她的手背,喉头一哽就哭出了声。
殿外忽然传来小太监的禀报声,“圣上驾到!”
从善一惊,温江雪已一把将她拎起来,一边拉开她的披风一边道:“别动我轻点。”
从善只觉得肩头一痛,“咔吧”一声那刺在肩头的羽箭已被温江雪掰断,他抓着断箭和地上的死老鼠笼子往萧无双的床榻底下一扔,过来拉过披风就将从善全身裹住,低声道:“别多说,就说你随我入宫,救皇后受的伤。”
从善被他拉着刚跪下,殿外闻人寻就带着一群护卫匆匆而来,跟着的居然还有萧太傅。
萧无双将匕首和珠子收在怀中。
闻人寻一进来看见温江雪先是一愣,“你怎么在这里?”又看从善,“还有她。”
“臣被圣上传召入宫,带着义子来,半道看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进了韶华宫,臣怕是什么歹人,便暗中跟着,果然看到他要行刺娘娘,臣的义子便冲上去救了娘娘。”温江雪拉开她的双手给闻人寻看。
闻人寻看了一眼,落目在地上的萧无双身上,疾步过去蹲下身扶住她,“无双你没事吧?朕听说韶华宫遇刺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你有没有伤到?让朕看看。”
萧无双抬头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他们曾经同生共死,他们曾经海誓山盟,他似乎那么爱她,可是他又对她毫不留情。
她轻轻靠近闻人寻怀里,哽着喉头叫了一句,“圣上……”
闻人寻愣了愣,她很少这么叫他,从他当上皇帝以来,她总是改不了口,直呼他闻人寻,或者阿寻。他并不喜欢她直呼其名,他希望她像其他人一样尊他为圣。
他轻轻抱住她,才惊觉的发现她好瘦,瘦的像一把骨头,他的记忆中她只有在为他换血解毒后的一段时间里有这样瘦过,后来他将她养胖,他记得那时总抱怨胖的骑不动马了,再后来她就有孕了……
他们最美好的时候止于那时。
“圣上……”她又叫一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从来不想惹你生气,让你不开心……”
她哭的让人心软,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低过头,示过弱,就连当初洛儿死的时候她也只是发疯一般将宫中掀了一遍找证据,找凶手,从没有在他怀里这样哭过。
闻人寻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发,“过去了,都过去了珠儿,只要你真心知错,乖乖的听话,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她在他怀里颤了颤,抬头看他,泪盈盈的眼,紧紧蹙着的眉,她看了许久许久,低下头细微的笑了。
萧太傅在那里喝问,行刺的人在哪里,他急急忙忙走到窗下被按住的小太监身边,一把拎起他恶狠狠的问,是何人派他行刺,说出来饶他全家不死。
温江雪还没来得及拦,那小太监已咬破舌尖服毒而死。
萧太傅走过来,老泪纵横的跪在萧无双眼前,说他有多么多么担心,多么多么心疼,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做父亲的也活不下去了……
萧无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那里听着听着,忽然低低说了一句,“我做不到……”她抬头看了一眼从善,眼眶里满是眼泪的对从善笑了笑,“我萧无双做不到。”
从善一愣。
萧无双忽然埋头在闻人寻的怀里,极轻极轻的道:“你的珠子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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