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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直播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藏
“盟……”我赶忙改口,“壮士你醒了?”
他有些恍惚的看我半天,沙哑的开口道:“苏姑娘?”
他居然还记得我!我赧颜笑了笑,“壮士好记性……”
他看了看周遭,声音沙哑而性感,“这里是?”又问:“是你救了我?”
“不不!”我赶忙摆手,扯阮莲华过来,“是他救了你。”
“哦。”他轻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
“这里没有人,很安全,公子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阮莲华笑的温柔得体,谦和有礼。
我拧了一块帕子递给盟主,让他擦擦汗,他却不接,眼神瞬也不瞬的看我道:“可否劳烦苏姑娘?我手臂有伤多有不便。”
我一愣,不动声色将帕子递给了阮莲华,笑道:“既然壮士已无大碍,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转身要走,听见盟主脱口道:“敢问姑娘芳名?他日好报救命之恩。”
“她叫苏……”阮莲华张口便要讲。
我忙断了他的话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壮士不必放在心上,我这人一向爱助人为乐。至于名字……”笑话,告诉你我是苏谢,我还活不活了!我向阮莲华使了个眼色,“多有不便恕我不能告知,先行一步了。”
我转身逃也似地出了厢房,伸手一摸胸口,突突跳的厉害。
哎,果然是被美色迷惑了,罪恶,太罪恶!我要面对盟主心如止水。
整了整衣襟,刚要走,阮莲华探头出来,“苏苏。”
我转过头就瞧见他弯弯的眉眼,他道:“我等你。”
顿时心头一软,我冲他咧嘴笑,“恩!”
月色中天,夜已过半。
我摸黑爬墙出去,琢磨着也是时候去天罚牢看长欢了,苏谢之前那套霸气外露降服众人的手段对我很有难度……我决定用自己的法子试试,在这如狼似虎的魔教里我需要个不会出卖我捅我刀子的帮手。
这个长欢不知道可不可以用……

不是我要说,你一个地牢非设在山顶上,山顶上也就罢了,还是个雪山之巅!没有轻功的人上一回容易吗!
我真的很费解那些个犯人是怎么押上去的。
好在苏谢的体质和脚力都不错,我到达天罚牢门口时侥幸活着,将青蛟令一亮,很顺利的就进了所谓的天罚牢。
看守的头头是个上些年岁的中年汉子,瞧见我立刻起身迎了过来,两个黑豆似的小眼睛精光闪闪,“哟,苏姑娘果然来了。”
“果然?”我有些诧异。
他嘿嘿笑道:“祭司大人早前吩咐过您今晚一定会来。”随手举了油灯引我往里走,一壁道:“您要见的人在里面,小心抬脚。”
他伸出手臂让我扶着往里走,嘴皮子不停的道:“祭司大人还让小的带句话给您。”
“祭司大人……”那个骚包会有什么好话,我面上却谦和的道:“不知是什么话?”
他道:“大人说他白天没空。”
恩?我没太听明白,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这小的哪里知道啊。”牢头小眼睛转啊转的,拍马屁道:“祭司大人何等了得,可不是一般人,哪里是我这等小人琢磨得透的。”
“确实。”我深表赞同,一般人哪有他那么变态,那么骚包,那么禽兽。
“姑娘小心……”牢头出声提醒,我还是被绊了个踉跄。
仓皇的扶住他,我下意识的往地上看,一看之下浑身的寒毛悚然而立,满地零碎的不是别的,是一段段一截截残破的肢体,我有点明白为何天罚牢要设在雪山之巅了,冷,可以速冻尸体……
我瘫着一张脸不敢乱瞧,一路踉踉跄跄,越往内走越幽深生寒,好容易挨到,在一间铁笼前停下,牢头嘿嘿笑道:“姑娘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这……不是个大笼子吗?跟捕兽的笼子差不多。
牢头举灯往里面照了照,我瞧见之内的一团白影动了动,铁链当啷的碎响,里面的人声音嘶哑的诧道:“姑娘……”
灯光渐亮,我愣了半天才瞧清里面的人,这才多久的时候,走之前还白净净的美人一个,如今浑身是伤,脖子上栓着个铁链,狗一样趴在铁笼里,若不是那双沉沉静静的眼睛,我险些认不出来。
脸上红红白白的也流着血,不晓得伤到没有。
我原先是想让他吃些苦头,却没想到魔教下手这么狠,不禁有些微恼,“谁准你们用的刑?”
牢头面色一白,支支吾吾道:“祭司大人说……”
我抬手一耳光抽在牢头脸色,疼的我嘴角一抽,就势邪魅一笑,“他晏殊没有告诉你,这是我的人吗?我的人你都敢动!”
牢头果断的噗通跪倒,当当两个响头磕下,颤声道:“小的不敢!小的该死!小的……”
我学的狗模狗样趁热喝道:“还不快些开门,滚下去!”
牢头不迭的应声,麻利的开了铁笼,手脚并用是退了下去。
我对这个效果很是满意,等他跑远了,蹲下身子,将油灯往铁笼中挪了挪,一点灯火煌煌,长欢忽然撇过了头,淡声道:“长欢如今非人非鬼,姑娘还是回吧。”
软绵绵的一句话表达了自己不怕死的骨气,让我有些犯愁,刚才那一耳光我是故意打给长欢看的,话也是讲给他听的,我说他是我的人,就是让他求一下我,服个软,我就一定会保他。
小时候我娘实行的政策就是这般,俗称,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软硬兼施将我收服的服服帖帖,可如今人家根本没活命的意思,让我怎么往下啊?
我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他留下的纸笺,对着油灯点了着。
他转过头,沉静的眼睛里闪烁着火苗,缄默半天问道:“姑娘是何意?”
很好。
我将烧着的指尖丢在地上,不答反问:“你猜叶白芷会不会来给你送行?”
他果然身子一颤,抿紧了嘴唇,僵僵道:“姑娘想说什么?”
非常好,装高深莫测谁不会,不就是答非所问,装面瘫吗,我跟了盟主三年,见多了。
“我想说什么你很清楚。”我尽量保持面瘫,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知道你落到如今这种下场,多亏了叶白芷推你一把吗?”
他忽然笑了,哑着嗓子道:“姑娘到底想试探什么?”
我继续答非所问,“你该知道在叶白芷的眼里你不过是个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他抬眼看我,古井一般的眼睛里光亮闪烁,“你都知道了?”
果然管用,我高深莫测的闭眼一笑,“我不知道叶白芷用什么法子收服了你。”睁开眼目露凶光的看他,“不过你要清楚,如今可以救你的,只有我。”
这一招我第一次用,看到他如预期一样娇躯一颤的时候我才放心,刚要继续忽悠,他却先一步开口问道:“姑娘还记得半月前你亲口对我说过的话吗?”
哎?没料到他会突然问道这个,我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想不出苏谢会对他说什么,只得含糊道:“我跟你说过的话太多了,半月前的我怎么会记得……”
“你是谁?”
他突的这么问让我一惊,抬眼是他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道:“你不是姑娘,半个月前姑娘奉令带人去了中原,根本没有在教中,也根本不会有机会见到我,何来亲口说?”
你娘的猴子腚!居然给我来阴的!
我刚要辩解,他又道:“不要说忘记了,姑娘记性是出了名的好,更别说是奉令抓顾少庭回来这种大事。”他锐利的打量着我,“自从那夜你死而复生我便觉得不对劲,你的一言一行根本像换了另外一个人,我跟了姑娘这么多年,从没见她说过多谢……你究竟是谁?”
苏谢真有眼光,养了个人精在身边,如今解释吧,我怎么确定他这句话是不是在试探我,苏谢半月前真的去了中原?不解释吧就是默认了。
反正我现在说什么都是被动,索性甩开了膀子破罐破摔,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看他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只有我能救你,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家都叫我苏谢。”我冲他笑笑,“而且对你来说,无论我是谁,都要比苏谢好相处,不是吗?”
他不讲话,看我半天,似乎在揣测我。
我也很有耐心的等他,看穿也好,不用装的那么辛苦,日后也能帮我不露陷,而且他不是和叶白芷联手想除掉苏谢吗,如今我不是苏谢对他来说是个好事。
他想了半天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你美。”我非常坦诚的回他,看他嘴角抽了抽,我愉悦的道:“我刚变成苏谢,对魔教和苏谢都不了解,我需要个帮手,而你刚刚合适,况且你确实赏心悦目。”
他控制着抽搐的嘴角又问我,“你是……妖精?”
矮油~妖精这个词听的我好生羞涩,我眯眼冲他笑的奸诈,“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吃了你。”
他嘴角抽的更大发了,撇过头道:“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变成苏谢。”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脱离魔教回到中原。”我耸肩,“至于我为何变成苏谢……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凑近点看着他问道:“你是要待在这里等死,还是要跟我合作一起逃离魔教?”
他有些犹豫,“我的家人……”
“放。”我答的爽快,“只要你真心诚意的待我,我也会竭尽所能的护着你。”我拍拍他的肩,笑道:“要死我们也要一起死。”
他在幽暗的灯火下,沉默良久的点头。
我神清气爽心情非常愉悦的走出甬道,牢头在牢门口战战兢兢的跪着,我弯腰对他道:“我的人先寄放在你这儿,若是他再少一根汗毛……”
“小的不敢!小的一定尽心侍奉长欢公子!”苏谢的淫威果然万古长青,他被唬的头都不敢抬。
我心满意足的刚要出牢门,忽听不远处的一处铁笼里有人冷笑骂了一句,“畜生不如!”
我略微一顿,觉得这肯定不是骂我的,便抬步要走,谁知那人又添一句:“苏谢你个畜生不如的杂碎!必被五雷轰顶而死,永坠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我脚步一抖又收了回来,真狠!这次提名挂性我着实不能欺骗自个儿了,我幽幽转身,看着那个铁笼。





奸臣直播间 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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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匆退出天罚牢,对身后顾少庭滔滔不绝的谩骂和诅咒有些个无奈,做魔教人物容易吗,要有唾沫啐你一脸而不动声色抬手抹匀的觉悟,不在魔教变禽兽,就在魔教被禽兽。
我回头看了一眼牢门,由衷的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学坏了,我竟然有那么一丢丢理解苏谢……
这样不好!我不打算自找麻烦插手顾少庭这件麻烦事儿,着实能力有限,便匆匆忙忙下了雪山,到山下天色已然微微透亮了,我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去了晏殊的别院。
青白的天色下,几个绯衣少女正在红廊下将一盏盏琉璃灯吹灭摘下,瞧见我匆匆赶来皆是一笑,小声交耳道:“果然又让大人料中了。”
“那是,大人是何等人物,一颗七窍玲珑心,坏死了~”
我没承受得住,虎躯一颤。
出地牢我就明白晏殊那句话的意思了,他吃定了我会去救长欢,如今魔教大权差不多就掌握在他与左护法手里,左护法那人是个刚正不阿的死心眼,听魔教中传言,他对老教主忠心耿耿,甚至将自己的女儿亲手培养成杀人如麻的妖女,为魔教效力,更甚的是他女儿犯了教规也是他亲手挑断手筋脚筋抓进了天罚牢。
据传言,这个女儿就是右护法冷百春。
我对这个错综复杂的八卦很感兴趣,但也不敢多打听,只听说当初冷百春刚有身孕,赵老护法亲自去废了她武功,她亲口说,“我们之间的父女情从今日起恩断义绝!”
字字血泪啊,对亲生女儿都如此,他是肯定不会放了长欢的,那我就只能来求晏殊了,所以他特特的说他白天没空。
我可以想象到晏殊一副骚包样的巴巴得等我去求他,贱|人!
深吸一口气,我笑容可掬的上前,对绯衣少女道:“这位姐姐,祭司大人可起了?”
绯衣少女挑了挑眉笑道:“苏姑娘好早啊,大人还没起呢,您有事?不然等会儿再来。”又哎呀一声,和另外一少女使了个眼色道:“我记得大人今日要去办事儿的,不知道大人得不得空见姑娘一面……”
“不妨事。”我温和的笑着,“我就在这儿等着祭司大人起来。”既然来求了,我就有心理准备的,毕竟晏殊是个贱|人。
绯衣少女娇笑着进了屋子,我背着手立在庭院里,就这么一立立到太阳高挂,头晕眼花。
几乎快到正午的时候,我才听到屋内有人庸庸懒懒的道:“让她进来吧。”
在我才匮乏的言语中,我再也找不出比贱|人更能抒发我情感的词语了,纵然讲过千百次,我也想要再次深情的对他再讲一次,贱|人!
绯衣少女引我进屋,幽暗的光线我一下子适应不了,只朦朦胧胧的看清床榻之上晏殊半卧半躺,胸口一大片白花花的春光乍泄。
他很*的噙着笑道:“哟,小苏谢什么时候来了?可真早啊。”
我没心情陪他逗趣,开门见山道:“祭司大人一颗七窍玲珑心,不早就猜出我为了什么来吗?直接点,要我做什么,你放人。”
晏殊起身,披着一头散发,晃到我跟前,眉眼低垂的瞧着我,白袍下的锁骨和胸口晃的我眼睛不敢乱看,想后退一步,他却扣住我,微醺的瞧着我,在我的眉心鼻尖唇边幽幽吐气道:“你猜呢……”
猜你娘的猴子腚!你那么变态的脑子谁能同步!
我瘫着面站着,苏谢的身体太敏感了,浑身的肌肤被他撩拨的瞬间骚动,一寸寸收紧,“我又没有大人的七窍玲珑心,哪里猜的到。”我娇羞的锤开他,捂脸道:“坏死了~”
晏殊被我锤的后退一步,捂着胸口几声闷咳。
该!下次直接锤死!
我羞答答的看他,他去唇角一勾转身往内室去了,我赶忙跟在身后道:“祭司大人好歹给个明示啊……”
他却不搭理我,只是猛地转过身,险些让我撞上去,堪堪的止住脚步,他手臂一伸,无比慵懒的道:“更衣。”
穿衣服就穿衣服吧,还更衣,骚包透了。
我退开一步让两名绯衣少女来侍候他,谁知他一挥手让一屋子莺莺燕燕都退了下去,一双含春眼笑盈盈的看着我道:“更衣。”
我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上前,“不知祭司大人今个儿想穿哪件啊?”
他盈盈一指,然后展开手臂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
我这小半生所见过的贱|人当中没有一个可以和晏殊匹敌,他是一块不可磨灭不能超越的丰碑。他像一把光华流转,锋芒毕露的兵器,但凡所见之人必会由衷的称赞一句,好贱!
天下第一贱,舍他其谁!
在我为他换了三套衣服,四条裤子,无数双鞋子后,又服侍他洗漱,然后他笑盈盈的在菱花镜前一坐,递给我一把梳子,简短有力的吩咐,“梳头。”
诚然畜生欺我,我不可与畜生一般见识……我将一口老血压下去,接过梳子,咬牙切齿道:“您是要一条辫子呢?还是两条辫子呢!”
“拢顺就好。”他单手托腮在菱花镜里看我,啧啧道:“以前没注意,如今瞧着你气呼呼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嘛。”
我呲牙笑道:“大人谬赞了,您才是真绝,色!”
“苏谢。”他忽然叫我的名字,认真的语气让我一愣,忙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他在镜中微微蹙了蹙眉头,唇角含笑,道:“你弄疼我了……”
我的脸色顿时一黑,他在镜中瞧着很得瑟的笑歪在了桌面上。
我真想一梳子戳死他!
幸亏房门很及时的被推了开,有绯衣少女躬身道:“大人要用膳吗?”
他撑起身子笑道:“备吧。”而后起身,捞起一柄黑玉簪随手将长发挽在身后,撩袍在外堂的桌子旁坐下,转头对我笑,“饿不饿?”
“饿。”我很诚实的回答,溜过来摸了一把椅子坐下。
绯衣少女办事很有效率,几进几出,一桌子佳肴已经齐备,荤素冷热还有糕点。
我着实饿的厉害,伸手想去拿筷子,晏殊素白的手指就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他看在椅背中,很大爷的道:“我要吃笋。”
我压着气血夹了笋放在他的碟子中,他依旧瞧着我,笑的得瑟,对我道:“你喂我。”
我血气上涌,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情难自持的将一叠青笋白肉扣在了他脑门上……
然后我去找了左护法。
临走前我听见晏殊在屋子里掀桌的声音,然后抓狂的脱衣服,喝道:“苏谢!你敢走,就等着你的男奴去死吧!”
我幽幽转过身,看他一副恨不能将我撕碎活吞了摸样,愉悦的道:“青笋白肉味道不错,还拍了大蒜啊~”
“苏谢!!!”
他有洁癖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我羞涩一笑,“大人坏死了~”转身跑开了。
天气大好,万里无鸟。
我觉得这着实不能怪我,虽然我是不够忍辱负重,但对于这么臭不要脸的人,我觉得这么做完全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我一路唉声叹气的到左护法的别院,好巧不巧的碰上刚出来的沈青沈药师在,一瞧见我呲的便笑了,“你要是来求左护法放了你的相好就死心吧。”
我不死心的问:“就没有一丢丢的回转余地?”
他耸耸肩,摊摊手道:“赵老头一定会说,教规岂是儿戏!”拍拍我的肩,“不信你就试试。”
让出一条路来,他却靠在了门柱上袖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摸样。
我硬着头皮进去,将将行了礼要开口,端坐在书桌前的赵左护法就冷冷道:“若是为了男奴求情就不必开口了。”眼睛抬起,比我爹还严肃,“教规岂是儿戏!”
我听见沈青在门外噗嗤一声笑了,不甘心撩袍跪了下来。
赵左护法眉目一皱,不悦道:“你不必白费口舌了。”
“左护法。”我迎上他的目光,道:“我在天罚牢中见到冷护法了。”
我看到他的眼光果然一颤,有些欲盖弥彰的错开不同我对视,冷冷的道了一句,“那又如何。”
我盯着他,想看透他的心思,缓慢的道:“她似乎……不太好。”
他提笔的手略微抖了抖,良久良久都没有开口,久的我心里发虚,以为这一步肯定没戏了,他才极压抑的道:“落到如今这种下场,全是她咎由自取……”
“您快要当外公了。”我迅速的断了他的话。
他猛地抬头看我,满是鱼尾纹的眼睛一颤颤的,欲言又止半天。
我继续道:“您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和您的外孙死在天罚牢中?忍心吗?”
他就那么看着我,我就那么直视着他,半天半天听到他手中的毛笔嗒的一声落在白纸上的声音,我才略微松气,道:“您想不想救她?”
我再出来时饿的头晕眼花,沈药师横臂拦住我,啧的笑道:“你有把握救出她?”
有……才怪。我当时也是想试试,从各种传言和老教主的偏袒来看,当初冷百春被打入天罚牢完全是因为晏殊挑拨和为了服众,虎毒不食子,左护法不可能不心疼。
至于有没有把握救出来……我对左护法十万分的愧疚,但我不得不自私的为自己着想,如今我在魔教孤立无援,草木皆兵,我很需要长欢这个知根知底的帮手。
我只想先活下来。
我有气无力的咧嘴冲他笑笑,“尽力而为。反正最坏也不能比现在更坏了,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又低声道:“只要搞死晏殊,一切皆有可能。”
十一
为了表示诚意,我亲自去接了长欢。
一进门,牢头就亲切的接近了我,“小的恭候您多时了。”然后也不待我开口,他便扶我坐下,一拍手道:“请长欢公子出来。”
矮油,这才多会儿的功夫就变成公子了。
幽深的甬道,我瞧见有小喽啰在前举着灯,引了一人出来。
幽幽暗暗的微光下,长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身月白的袍子,长发缎子似的披在肩后松松挽了个髻,脸色有些个苍白,青青紫紫的倒没有伤口。
瞧见我他只是微微一愣,随后安之若素的近前对我行礼,站到了我身后。
我将左护法的令牌亮了亮,起身道:“行了,人我就领走了。”
牢头点头哈腰的扶我起身,道:“您说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我侧头瞧着长欢,笑道:“不亲自来怎么显示我拳拳的诚意?”
长欢连眼尖都没抬,果然够装,我很欣赏。
要出去时我突然瞧见那个关着顾少庭的铁笼空了,不禁一诧问牢头,“这里面姓顾那个人呢?”
牢头忙道:“他敢对苏姑娘不敬,小的自然让他好看!”
我心头一跳,“你把他弄死了?”
“小的哪里敢自作主张啊。”牢头察言观色道:“顾少庭是重犯,没有命令哪里敢草草了结,不过小的有的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法子,替苏姑娘出气!”
我有些内疚,张口想让牢头别下那么狠的手,长欢忽然在身后低声道:“姑娘,该回去了。”
我的话就噎在了喉头又吞下来,拔步要走,又突地想起一件事,转过头问牢头,“冷百春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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