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和野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tchen
江说着就往卧室走,他故意躲开陆眼里的话。
床上的被子没叠,今天早上江比陆后走的,他给忘记了。
江脑袋沉沉地趴倒在被子里,上面的气味都来自陆,烟草混着男人味,很特别,江惊讶于他为什么辨别不出自己的,也许是时间久了,他们的气味都混在了一起,而属于陆的占据了上风。
江闭着眼睛,闻着那味道,思绪缓缓地蔓延开来......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是陆睡靠门的那一边,晚上倒水,关灯,或者拿点什么也都是他的活,江很懒,和陆在一起后就更加变本加厉,而陆从来不跟他计较这些,他想做什么在陆那里都能得到满足,如果陆纯粹是为了他弟陆远的话,那他的牺牲也太大了。
根本不合逻辑......
正当江想得脑仁疼的时候床垫颤了一下,然后江感觉下巴一紧,等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掐着他那里,看着他说:“今天情绪不高啊。”
“没......”
江刚冒出一个字嘴巴就被堵上了,好像每一次都如此,在接吻这件事情上面陆从来不会给他暗示,心里想了就会马上落实到实际行动,但他每次动作都很凶,非得把江亲得呜咽出声才算完,而今天,下手尤其重。
等江好似一口气都喘不上来的时候陆放开了他,然后手指轻捏着他的耳垂,说:“咱们该吃饭了。”
说完,陆翻身跃下床走出了卧室,就留江一个人重重地喘息,唇角热辣辣的火还没有褪去,烧得慌。
算了,要不要再给他一点时间?毕竟那是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去,如果换做自己也不会很痛快就说出来,这么一想,他觉得舒坦多了。
晚上这顿饭,大半条鱼都进了江的肚子,陆吃完,拿了根烟坐在他对面,边点边说:“你是不是属猫的?”
“不是。”
江往嘴里送最后一口饭,很认真地回答问题。
陆笑着吐了口烟,说:“我看挺像,喜欢吃鱼啊?”
“嗯。”
“那明天再给你做?”
“行。”
陆朝冰箱看了一眼,说:“正好还剩一条,让我放冷冻格里了,要不改天我带你去江边钓鱼啊?想不想去?”
江舔舔嘴角,说:“老头儿才去钓鱼呢。”
陆梗脖,“谁说的?”
江拿过水杯喝了一口,眼神瞟过陆手里的烟,说:“你说的,田师傅去江边钓鱼。”
陆被他的强词夺理逗笑了,烟夹在两指间,比划着,“田师傅才四十岁,也不算老头儿啊。”
“看面相我以为六十了呢。”
江想起之前去陆店里,一走而过的时候见过田师傅的脸,他眼角的皱纹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说到这陆目光沉下,淡淡地说:“田师傅比较操心,他媳妇儿早些年跟别人跑了,他一直一个人带儿子过,他儿子刚高考完,今年还要上大学。”
江为刚才嘴上失言有些过意不去,说;“那你没给他多开点儿工资啊?”
“有啊。”,陆弹弹烟灰,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他说:“我每个月都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五百,和他的工资一起打到他卡里。”
江从没问过陆挣多少钱,而且家里的开销陆也从不让江花一分,没办法,江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会不定期地给陆买几件衣服,他也欣然接受,不过江想,陆一定不知道身上随随便便一件都顶江半个月的工资,好在他不经常买,所以也还负担得起。
思绪又回到陆给田师傅钱的事儿上来,江想,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成为吴野和孙志胜嘴里的坏人,还是陆有多面人生,他的坏只是吝惜展现给自己而已......
“?”,江此刻又想到一个人,也是陆店里的,就是那天要向他打听监狱里的事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江把问题抛给陆,然后陆回答他,说:“毛毛,你怎么想起来问他?”
“说田师傅我就想到他了,他这人怎么样?”
陆摇摇头,说:“不怎么样,以后你再去我店里要少跟他接触。”
看来江对他没有好感是对的了。
“具体一点呢?”
陆挑眉看他,“怎么?对他有兴趣啊?”
他特意把“兴趣”二字拉得老长,没办法,他一看江的乖乖模样就忍不住调戏,简直是条件反射。
“我还会遇到比你再帅的男人了吗?”
陆坚定地摇头,说:“不可能。”
“那不就得了。”
好,不要脸到此为止,言归正传,陆回想着和毛毛共事这么久以来,他好像没做过什么特别狗的事情,可能就是一点点小事堆积着才形成今天让陆打心眼里讨厌他的局面。
但是这些小事跟江没法说,陆站起来,冲江甩甩手,“进屋去吧,我要洗碗了。”
江正想着那天见毛毛时他闻到的那股味道,刚有点眉目就被陆的声音打断了,他回过神来,“哦,我来吧。”
拣筷子的人愣住了,抬起的眉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这太少见了......
江被他盯得心里发虚,把面前的碗一推,说:“还是你来比较合适。”
?谁也没说不让你洗啊?!
陆嘴里叼着剩下的半截烟,看江的眼睛微微弯着,似笑非笑,如果江此时回头看一眼,他一定愿意回来和他一起洗......
第46章第四十六章
吃完饭两人找了个电影窝在床上看,《大卫戈尔的一生》,很老的片子,陆说他没看过,江就顺手点开了。
当电影演到大卫戈尔在奥斯丁大学上课时的那一段台词深深吸引了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江发现陆放在他后背一直摸来摸去的手忽然不动了。
“拉康哲学的重点是,幻想必须超越现实,因为在你到手的那一刻你没办法也不会再想要它,为了继续存在,欲望的客体必须永远无法达成,你要的不是“它”本身,而是对于“它”的幻想。欲望与疯狂幻想相辅相成。”
“这正是帕斯卡所谓的真正的快乐,来自对未来快乐的白日梦,不然我们怎么会说,“猎比杀更有趣”,或“小心你许下的愿望”,不是因为你会得到它,而是因为一旦得到它,你再也不会要它。”
“所以拉康给我们的教训是:心想事成的人绝对不会快乐,最符合人性的真谛是尽力活在你的想法和理想中,不要依据你达成多少欲望来衡量你的生活,而该以获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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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怜悯、理性,甚至自我牺牲的时刻来衡量,因为到头来我们生平轻重的唯一标准取决你如何看待他人的生命。”
下课铃声响了,大卫的课也结束了。
陆懒散地抻了个懒腰,翻身,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天花板发呆。
“怎么了?”,江问他。
“教授讲的课还挺有道理。”
“那你怎么不看了?”,江移动鼠标,按了暂停键,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他俩没开灯,电脑屏幕晃着陆的脸,从江的角度望过去,他坚/挺的鼻梁履虚在冷光源里,将英俊的面庞一分为二,一半模糊,一半昏暗,像是老放映机里的影像,散发着幽幽的格调。
在静谧的时间里,这个有着好看唇线的男人缓缓低语道:“会讲道理的人很多,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处世哲学,所以很少能听进别人劝,如果光凭听道理就能过好这一生的话那我保证没有人会不喜欢学校。”
“不过教授说的有一句话我挺赞同的。”
江:“哪句?”
“我们生平轻重的唯一标准取决你如何看待他人的生命。”
江调侃他:“台词说那么快,你记性够好的啊?”
“我智商一百四。”
“切!”,江信他就出鬼了。
“我说真的。”
“那怎么没去门萨啊?”
江继续调侃。
陆翻了个身,又把手伸进江的衣服里,摸着他细腻光滑的脊背,说:“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学习很好,全年级一千多名学生我基本回回都是第一,有一次月考赶上篮球赛,我才滑到第二,不过不是因为没复习好,是因为打篮球太累,考最后一科的时候我没答完题就睡着了。”
“那时候班主任总是当着班里同学的面夸我,最常说的一句就是:“陆同学啊,以后一定是个非常有出息的人,以他现在的成绩考清华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我现在的样子被当年的老师看到他一定认不出我来,就算他记得,他记忆里的陆也不应该混成现在这样。”
一部电影引得陆讲起了以前的事,这对江来说无一不是惊喜,可惊喜之余他还有些小小的担心,不知道陆会把自己的过去定格在哪里。
江把电脑屏幕合上,躺在陆身边问他:“那你为什么没考上清华?高考没发挥好吗?”
陆转过头,拱拱身子平躺下来,说:“谁说我没考上,那年清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是687,我考了714。”
“卧槽!”
江是发自内心的惊讶,他回想自己当年考警官学院那时候的分数,被陆甩掉好几条街。
陆摸了摸江的下巴,笑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逼?”
“......没有。”
江不是不相信,只是这一切和陆那一段经历对比实在太过强烈,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因故意伤人入狱?!
“后来呢?”
江已经忍不住好奇心先发问。
“后来......真要听啊?哥的过去可不太光。”
陆自嘲地笑着,心里也没底,他不确定话说出去后江会怎么看他,一脚把他蹬了也说不定。
“说吧,我想知道。”
带着点恳求的语气,江还没跟谁这样过。
“那得交点课时啊。”
江扭过头去,就见陆慢慢靠近,随即唇齿相贴,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在这个黄昏里云雨欲来,把江所有的感知都压在身下,逃脱不开。
当江身上一件不剩的时候他推开了陆,呼呼地喘着气说:“等等。”
陆从他的颈窝里抬起头,问:“怎么了?”
江支吾着,“家里好像没...没套了。”
“我以为多大事。”,陆幽幽地说着,然后又低下头来,“没有就不戴。”
“......”
事后江每每回忆这一次都像时光错位一般地与几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重合,那晚,他们还是陌生人,那晚,他们也毫不犹豫地交出了彼此的身体,江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跟陆走,他唯一能说的就是,如果重来,他依然一如反顾。
......
当陆停下身下的动作时很罕见地在江背上趴了很长时间,久久不肯离开。
同样筋疲力尽的江也懒得动,就一直任他压着,两人不说话,在夜晚来临的一刻细细地品味情欲消退的过程,肆意的,放纵的,百爪挠心......
他们总是习惯在事后抽一根烟,今晚也一样,陆让江靠在他肩膀上,俩人各点一根,烟雾飘散,像同时升起的蘑菇云。
然后在第一口烟后陆就毫无铺垫地讲了自己那段没有向任何人提起的过去。
“我爸在我妈去世后的第三年给我和陆远找了个后妈,名义上是这么说,反正我和陆远一天“妈”都没有管她叫过,她还带过来一个儿子,你应该能想象到那时候我家里乱成什么样,她对我和陆远很不好,背着我爸对我俩除了打就是骂,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大了吧,她没有打过我,顶多就是骂几句,但是陆远就没这么幸运了,我上清华那年的第一个暑假本来不想回家了,因为我们导员帮我联系了一份挺不错的兼职,可就在我准备上班的前一天接到陆远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哭着让我回家看看他。”
“等我买了票回家后就听到屋里有打骂声,陆远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哆哆嗦嗦地吓得够呛,鼻子还直往出淌血,我后妈还有她那个儿子手里各拿着一根棍子,我后妈看到我回来就冲我喊,说是陆远偷了家里的钱,还说那钱是给她儿子上钢琴课用的,我当时根本顾不得思考直接上去就把她儿子一脚踹地上了,然后抢过棍子把他俩都打进了医院。”
“她被我打成了脑震荡,她儿子一条腿折了,终生残疾。”
“我爸知道后气得住了院,我后妈就趁我爸住院期间把我告上了法庭,我被判了故意伤人罪,八年......然后我就成了一名犯人,学也上不成了,那年我十九,陆远才七岁。”
陆讲得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也许时间过去得久了,伤痛压缩成最小,他也快忘了自己曾是当事人。
“你说我不知道里面什么样?我可能比你还要清楚,成年监狱比少管所要黑暗得多,我在里面那几年什么苦都吃过了,后来认识了一个大哥,就是我现在管的这个店的老板,叫陈君成,他因为什么进去的我不知道,他不告诉我也从不让别人打听,他比我先出去,也顺便捞了我一把。”
“出来后我就跟着他干了,这几年都这么过来,要说有什么变数那就是遇见你了。”
事情讲到这告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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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陆小心地注视着江脸上的表情变化,他想知道江心里会怎么想他,好的,坏的,哪怕是厌恶,他也欣然接受。
这些过去永远不会被无缘无故抹掉,所以早说晚说都还是要说,瞒着,只会让江看不起......。
此时的江心里有其他的顾虑,他仰着头问陆:“那个陈君成为什么平白无故对你这么好?他没让你替他做什么吧?”
陆笑笑,手掌抚过江的头顶,拍了两下,说:“我在监狱里替他挨过打,他那人挺看中哥们义气,再说我帮他管店这几年给他挣了不少钱,互惠互利而已,不过他对我也不错,给我开的工资是你们这些公务员的好几倍,也比我在外面随便找个工作强。”
江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说:“没有谁会平白无故地对你好,你自己小心点,还有你们店里那个叫毛毛的,他比陈君成还得让人多防备一些。”
“怎么讲?”
江说:“他吸大/麻。”
江刚才忽然想到,在店里毛毛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江闻到的味道就是大/麻。
显然陆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他眉头皱得很紧,说:“你怎么知道?”
“以前麦子吸过。”
“......”
第47章第四十七章
陆有些不可置信,他知道陈麦玩得开,但是没想到她胆子大到碰这个。
“那是她刚去迪拜没多久的事,有一次休假回来她当着我的面吸了一根,跟我说是朋友送的,让她尝尝,还说在国外,有钱人都吸大/麻,穷人才抽烟,不过她现在不吸了,她也就是一时好奇而已,麦子虽然很爱玩,但好歹也有分寸。”
“但是我见到毛毛的时候他应该是刚吸完一根,不然他身上的味道不会那么重。”
“擦!这小子特么是不是找死?!”
陆忍不住地骂了一句,胸膛起伏,连带着那只鹿角也动了两下,江翻过身来,盯着那只鹿角一直看,不但看了,还上手摸了。
陆耸了下肩帮,看着他,说:“我感觉你很喜欢这个。”
他说话的时候唇边温软的气息打在江的脸上,江低下头,下巴抵着他的胸膛,淡淡地说:“嗯,我喜欢。”
江说着身子探过去,头一点点向下沉,蜻蜓点水般地吻在那上面,一下,两下,仿佛还不够,他又伸出舌头去舔,辗转反侧,直舔得陆呼吸发紧,双手不禁箍住江的头,时而轻抚,时而用力,很久很久,谁也没有停下来。
......
之后过了两天,江接到队里通知,要出差去木城进行保外就医考察,去年是大队长和孙志胜去的,今年队里决定让江和黄禹去。
当江把这件事讲给陆的时候他老人家立马就撂下脸来,很不高兴地说:“就不能换个人去吗?”
江哭笑不得,“这是我的工作。”
“那......去几天?”
“顺利的话,三天吧,木城比较远,坐火车要一宿,具体还要等到了再看。”
陆若有所思般地揉着耳垂,说:“那我这几天怎么办,你不在家我也没意思。”
“找你朋友啊,你不是说以前经常和他们开车出去玩吗?”
话是这么说,可陆自从和江在一起之后就把应酬能推的都推了,更别说去外地。
“算了。”,陆手一挥,好像大赦天下一般地,说:“你去吧,我忍得住。”
“......”
“要不我开车送你去吧,一宿的火车,坐到那人就废了。”
江有些难为情,说:“买的卧铺,再说还有我同事呢,你去送我我不好解释。”
貌似有点道理,陆点点头,说:“哪天走?”
“明天下班就走。”
陆拣起门钥匙,说:“我下楼去给你买点吃的,留着火车上吃。”
江赶忙拉住他,说:“不用,黄禹刚才给我发信息说他买了。”
黄禹?陆看着他,“就是帮陆远调到病监的那个同事啊?”
“嗯。”
“那你把胃药带着。”
自从上次去青海那次过后江都没有再犯过胃病,可陆还记得。
“好。”
“早点回来。”
“......我还没走呢。”
“哦。”,陆自己也憋不住笑了,说:“我刚才是不是有点神经病?”
“还行。”
两人对视一笑,大概每一个傍晚都是这样,聊聊天,笑一笑,吃饭,看电影,然后一天就过去了。
......
出差那天下午,江和黄禹受领导批假先走了一会儿,因为火车站离单位有点远,如果下班时间走的话会堵车,虽说市区地铁已经开通了,但只有一号线,而且也不到火车站。
就在江背着背包在马路边上寻思着坐几路公交车能到车站的时候黄禹抬手就招了一辆出租车。
“单位给报销,坐什么公交啊?!”
江愣了愣,随即跟着上了车。
半小时后俩人赶到车站,发车时间是六点,黄禹提议先吃点东西。
“牛肉面,汉堡,砂锅......。”
黄禹指着对面的牌匾挨个念着,“水哥,想吃什么?”
“......”,江眯眼看过去,火车站附近的餐馆很多,但大都是应付来往旅客的,以吃饱为主,味道真不敢恭维。
“吃汉堡吧。”,江并没有多喜欢这些快餐,只是连锁店的东西相对会干净一些。
“ok,我来份牛肉的,你呢?”
江:“...鸡肉吧。”
黄禹斜了他一眼,撇撇嘴,说:“瘦得小干巴样,要吃牛肉才有力气。”
江双手插在兜里,照着黄禹的大腿踢了一脚,说:“说谁呢?我特么比你高那么多......”
话还没说完江兜里的电话就震动起来,他掏出来接,电话那头幽幽的男人声音,“我刚放你出来你就打情骂俏啊!”
江本能地向四周望去,然后在十点钟的方向,民航大厦下面看到了陆的车,离得远,他的脸并不真切。
他一手搭在车窗上,歪头朝这边看着。
“你怎么来了?”
“送你啊。”
“怎么送?”
“......目送。”
江看了一眼走在前边的黄禹,说:“我要和我同事去吃饭,你回去吧。”
“你吃你的,我就是过来这边办点事儿,马上就走了。”
“嗯,那挂了。”
陆这通电话把江搅得心神不宁,他一边咬着汉堡还不住地四处看,生怕陆在某个角落蹭地钻出来,那样他的小心脏会跳疯......
吃完饭换票、候车,到火车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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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没有再看到陆,也没到他的短信或者电话,也许他真过来办事,江想。
木城是距离江所在省会四百多公里的一座三线城市,不大,但人口很多,江和黄禹清早从火车站出来就打车去了事先定好的宾馆,洗漱后直接去犯人陈凯家。
陈凯是木城人,三年前因抢劫入狱,去年七月又因肺结核保外就医,一年期满,所以少管所要派人来看看他恢复得怎么样。
按照档案上提供的地址,江和黄禹找到了陈凯家,他家离市区很远,几乎到了城边,而且是平房区,旁边有一个工地,此时正在施工,尘土飞扬,把他俩呛得直捂鼻子。
“水哥,到了没?”
江挨家捋门牌号,终于看到了陈凯家的门牌,“这儿,到了。”
江抬脚就要往屋里走,可一步刚迈出去就被黄禹拉住了,只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两个蓝色的医用口罩,说:“把这个戴上,肺结核传染。”
江皱了下眉,“不用了吧?”
“叫你戴你就戴,快点。”
说着,黄禹就把手里的口罩贴到江脸上,松紧带各挂一只耳朵,戴好后江看着门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活像个医学院的学生。
陈凯家比江想象的还要破旧,客厅连沙发都没有,就几把塑料凳,还有坏的,出来迎客的是陈凯的爸爸,个头不高,满面沧桑。
他看到江和黄禹都戴着口罩先是一愣,随即江拿出警官证亮了身份,陈凯他爸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招呼他们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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