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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敌军之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槐知玉





妻乃敌军之将 分卷阅读23
下了山。
山底下的状况鸿叔是知道的,上一次和李牧去的时候就见到了,但这一次他还没进镇子就被一群士兵围住了。
“官老爷这是怎么了?”鸿叔一边老老实实的接受这一小队士兵的检查一边疑惑地问。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被询问的士兵有些没好气,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你哪来的,还不知道?”
因为这,那士兵更加戒备起来。
“我后头山上的,不过平日里少下来,兵老爷您给说道说道?”民不与官斗,鸿叔也摆低了姿态。
“山上的?”
鸿叔回头指了指自己下来的那座山。
那群士兵又疑惑地打量鸿叔,见鸿叔一身值不了几个钱的行头,又是一背篓的竹笋再加上一张干瘪的兔皮,顿时信了七/八分。
“进去吧,没事少来这里。”士兵放行,“天黑前赶紧出来,夜里封镇!”
鸿叔不明就里,背了东西,进了镇。
进镇之后,他找到相熟的卖家,才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大约在十天之前,镇上传出消息,说曾经有人见过那袁国大将军在这一带附近出现,所以现在的三万大兵已经全部聚集到了这附近。
要不了两天,连同这镇子和附近的几座山头一起,都要被封锁,不许进也不许出,直到找到人为止。
这一次,大宁国可是来真的。
士兵大批驻扎进镇子和附近临时搭建的营地,镇上的人都人心惶惶,鸿叔早早的把东西出手出去之后,便往回走。
临出来,自然不了又要被检查一番。
“见过这个人没?”检查完,一旁的士兵把鸿叔领到了墙边,指着上面的一张通缉令问道。
鸿叔看了两眼,那袁国的大将剑眉星目,一张脸倒是长得十分俊俏。
掩去眼中的惊讶,鸿叔一脸憨厚地摇头,“没见过,我哪能见到他呀,要见到还不得赶紧去通报啊?不说通报有钱吗?”
那群几乎不眠不休守门的士兵见多了鸿叔这样的人,顿时就没了耐心,“他右腿大腿上受了伤,模样是少见的俊俏,大概这么高,真没见过?”
鸿叔再次摇头,“真没见过。”
士兵见状,这才放行。
鸿叔背着空背篓,转身向着山里走去。
离开了镇子,他脸上的憨厚不见踪影,光烁烁的眸子中闪过几分不安。
李牧那媳妇儿在床上都躺了十来天了,就算是新婚媳妇害羞不敢出门,再两天估计村里的人也都该要起疑了。
鸿叔虽然不知道李牧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但李牧做的决定,他信。
无声长叹一声,鸿叔加快了步伐。
山上半下午时,山里头来了个农妇,年龄大概有四十来岁,说是镇子对面那山里头的。
进了村就打听李牧,问原因,也不说。
好事儿的就把他领到了李牧家院子里,不过半下午那会儿李牧还在水塘边放鸭子,还没回家。他家那媳妇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李牧家没人,所以人又给领去了村口那大石头附近等着。
夕阳西下时,李牧从山后头绕了回来,把鸭子放进小院又准备了些细碎的饲料喂了,正准备忙其它,就被眼尖的狗娃子他娘瞧见了。
“李牧,你家那客人到底来找你干啥的?”狗娃子他娘叫作徐田,性格颇为开朗耿直。
“客人?”李牧不解,黑眸中有淡淡疑惑。
“还不知道啊?”徐田笑道:“就下午来村里指明要找你打听你的那个妇人啊?”
李牧动作停下,声音猛然拔高,“她在哪?”
李牧先是进了屋,但屋子当中并没有预料中的人,除了仲修远,依旧空荡荡。
“别找了,不在你家,估计还在村头那大石头前坐着呢!”徐田也急,“这会儿天都黑了,人该不是回去了吧?她可是半下午就来了。”
半下午到现在都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了,这万一是个没耐性的,估计早就走人了。
李牧不等她再说,转身就向着春头那大石头前跑去,徐田见了,连忙撂下手中的篮子追了上去。
李牧速度很快,眨眼片刻就跑完了半个村。
在村口附近停下脚,李牧远远地望着背对着村子坐在石头上的那妇人,屏住了呼吸。
妇人大概四十岁的模样,挽起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身上打着不少补丁的衣服看得出她的日子有些拮据。
李牧放缓了脚步,慢慢的向着那边走去,快到石头前时,徐田也跟了过来。
坐在石头前的那妇人听见了动静,回过头来。
李牧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对方。
徐田有些疑惑,她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怎么李牧,你不认识她?”
听到李牧两个字,猜测得到证实,坐在石头上的那妇人站了起来。
她来到了李牧的面前,打量着李牧,神色间也因为两人的靠近而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
妇人长相还算中等,虽然村里头的人拾得都简单,但这并不影响她犹存的风韵。
李牧张了张嘴,声音却哽在喉间,无法发出。
最终还是那妇人先开了口,她略有些忐忑又有些害怕地问道:“你是李牧?”
李牧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妇人的模样,他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这人的身份,正因为猜出了她的身份,李牧的两只眼睛也有些泛红。
徐田在两人间来回张望,见两人都没开口她打破沉默,“李牧,你看这天色也晚了,要不你先带她去你家?”
李牧闻言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领了人去自己家中。
进了堂屋,李牧点燃了油灯。
此刻,腿伤好得差不多的仲修远也闻声出来。
仲修远本就眉骨深邃容颜俊美,此刻虽然一身麻衣,凌厉之气也内敛,但这并不妨碍他夺人目光。
“他是?”妇人转移话题。
“他是我媳妇。”李牧来到仲修远身边,迟疑片刻他教导道:“你……叫婶婶吧!”
仲修远未开口,他往旁退去一步,但量是眼底冷意凝然,也掩不住面色微红。
“没事没事。”那妇人挥手作不在意。
“叫人。”李牧一双过分冷冽的眸子把他的衬得近乎冷漠。
仲修远侧脸,眸若寒星。
见仲修远不开口,李牧突的靠近他伸手搂住他的腰,让两人的姿势瞬间变成面对着面,“叫不叫?”
李牧的突然靠近让仲修远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开始加速,他往后躲去,但李牧环在他腰上的手力道很大,不容拒绝。
察觉到仲修远无声地挣扎,李牧凑上前去,嘴唇微动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不然我就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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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的仲修远身体一僵,他诧异地抬眼看向李牧,一抬头,却见李牧的脸正向着他靠拢。
仲修远吓了一跳。
李牧这人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狠角色,他说什么从来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仲修远依旧闭嘴不说,李牧继续前倾,大有在仲修远唇上落下一吻的架势。
因为两人面对着面身体契合无比的原因,仲修远感受着隔着衣服外那属于李牧的气息与温度,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靠近,即使是之前同床共枕,也从未如此过。
“放开。”仲修远低声呵斥,故作生气,却不知自己面色绯红,又羞又躁不敢抬眼看人的模样是多么的诱/人。
“你是我媳妇儿。”李牧面不改色的再次强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我李牧你就得姓李。”
李牧的无理霸道强势让仲修远一股热气从脚底涌上背脊,那一刻,他就如同一叶扁舟,李牧就是那激流的河水,荡得他心慌慌,荡得他意乱无比。
“谁要与你姓李?”仲修远垂眸,红了耳廓,李修远,李修远,这名字可没有他本来的好听。
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李牧,仲修远又觉得那名字也不难听。
察觉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仲修远脑中嗡的一声巨响,羞耻狂野地吞噬着他胸中所有的呼吸,直到他快要窒息。
就这么眨眼片刻的时间,黑眸幽深的李牧已经凑了过来。
仲修远微不可查的往后仰去,一张脸憋得通红,他也很想全力反抗,却怎么也无法遏制那燥/热的心,无法压抑那暴涨的渴/望。
就在李牧的唇已经快碰到他的唇时,仲修远才狼狈不堪地轻声开了口,叫了人,“婶婶。”
那妇人见两个男人如此,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常态,“唉,好,好。”
“我去倒茶。”仲修远挣脱李牧的手,不敢抬眼看李牧,他转身往门外逃去。
“……害羞,要调/教才乖。”
听着身后传来的话,半只脚已踏出房门的中修远脚下一个趔趄,面色绯红溃不成军的他,逃也般的窜进了厨房。
第19章小媳妇还挺害羞
仲修远跑了,屋内,徐田捂着嘴笑了笑,“小媳妇儿还挺害羞。”
屋外哐当一声。
李牧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冷然道:“该是水壶打了。”
厨房中,竖起耳朵听着堂屋一切声响的仲修远脚尖上颠着个茶杯,手上一手一个杯子,地上躺着还在晃悠的是泡茶的旧水壶。
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的他屏住呼吸,动作迅速且狼狈地捡起了地上的水壶放好,又藏了湿了的衣袖,瞥了一眼门口,迅速转过身去装作无事发生。
堂屋,油灯摇曳。
那妇人在屋内忐忑地坐了会儿,期间一直打量着李牧。
片刻后,妇人问道:“你真的是李牧?”
李牧点头。
那妇人得到答案,黄皮寡瘦的脸有些惨白,她迟疑片刻终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我听说你退役下来了,所以就想着过来问问,你们那队里是不是有个叫作杨铁的人,他怎么样了?”
杨铁,是李牧在军营的时候小队长的名字。
他也是这疙瘩的,不过杨铁家住在镇子那一头的山里,离他们这单程的路来回都要三、四天的时间。
李牧微微抿着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更显几分冷冽,再加上那一双泛红的双眼,煞有些吓人。
李牧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嘴唇无法言语,只摇了摇头。
那妇人在李牧摇头后脸色就更是惨白得毫无血色,她早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虽然家里并没有等来死讯,可这时间早已经过了他退役的时间。
如果人还活着,早就回来了。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1。
她盼他早日归来团聚,却不知人早已变成河边枯骨一具,更甚至是连一坡黄土都无,只能风吹雨打为野兽啃食。
两军交战,战场上将军一声令下,便只许士兵向前不许退后,战斗结束,有去无回的不过是一纸数字,谁还记得那些尸骨家中是否有人需要通报消息?
妇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和李牧说声谢谢,可哽咽的声音还没发出,眼泪就已经啪啪的往下掉。
她连忙抬手用衣角擦脸上的泪水,可眼泪就像决了堤,没完没了的落。
她努力忍着,无声哽咽着,可终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音。
并不是那种大吵大闹地嚎啕大哭,而是更为隐忍压抑的低声哭泣。她痛苦万分,那种痛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长久压抑累积的。
那妇人压抑着哭着,直到她哭得咽过气去,晕倒在地。
徐田已经看出是怎么回事,二话不说,赶紧帮着把人抬到了里屋床上放着。
屋内,片刻后,那妇人在徐田的顺气下清醒过来。
哭晕了又哭醒,月升时分,她总算是缓过劲来。
坐在床上,她抹了脸上的泪水看向床边的李牧,“谢谢你,要不是你……”话未说完,她又红了眼。
李牧抿嘴,端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透着几分难受。
徐田见了连忙转移话题,“老嫂子,你也别想太多,这日子还是该过得过。”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其中的酸苦,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真的知道。
那妇人点了点头,抹去眼角的泪水,无采的眼中已经多了几分死气,“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只是家里一直没有到死讯,所以才挂念……现在知道了,我也松了口气。”
那妇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眼泪静静地流着,已然没有了最开始的激动,但此刻说着绝情的话的她,却更是让人心疼难受。
同作为女人,女人的劝慰是要容易进心坎子些,徐田知道这道理,可她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山里的人,被抓走了一波又一波,向来都是有去无回的,她自己的亲爹也是那样被带走了然后就再也没见到的。
现如今剩在村里的除了一些老弱或还小的男人,就只有一堆女人了。
见那妇人哭,徐田也红了眼。
李牧想起什么似的,走到一旁柜子前蹲下,翻找出个沉甸甸的小破箱子,然后把箱子放在了桌上。
从里面小心且慎重地拿出一个簪子,李牧把它递到了那妇人面前。那瞬间,他充血的眼眸中少见的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这是杨哥让我带回来的。”
年年战骨埋荒外,能从战场上送回来的,哪怕只是一星半点儿东西,那都是极其不易的。
那妇人接过东西,仔细看了看,那不过就是个粗劣的木簪子,说不上名贵,甚至只是普通。
紧拽着那簪子,那妇人再也忍不住眼泪了,她痛苦的扑倒在李牧身上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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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的大哭起来。
“他本来是想自己亲自送给你……”李牧站在原地,任由她抱着自己大哭。
在军营在战场,他不止一次见杨铁偷偷拿出这簪子看了又看,然后用碎布小心的包了一层又一层。
直到这簪子上面的碎布染满了血的那一刻前,直到他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中接过它的那瞬间前,这东西,都是杨铁小心翼翼揣怀里护着的宝贝。
李牧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做法到底是好是坏。
或许,他不多此一举,她反而还会好受些。
端着茶水进堂屋的仲修远轻轻的放下茶,他倾斜着身体半靠在大门门框上,静静地听着屋内的哭声哀嚎声咒骂声。
战场无情,战场上就只有敌军与友军。
大宁国的士兵,是敌。
他征战十年,杀的,全都是大宁国的士兵。他那双被染成红的手上面沾满的血,也全部都是大宁国士兵的血。
听着耳边的哀嚎咒骂,斜依在门框边的仲修远安静垂眸,看向自己那指节修长匀称的手,他深邃的眼眸里映出一丝冷漠,他这种人,确实是该下地狱的。
这场长达十年之久的战争,一开始点燃战火的确实是大宁国没错,可是他接手军队为将大胜大宁后并未就此停手,而是趁胜追击点燃了新的一波战火。
这一点,就是十年。
十年来,袁国都传他越战越勇战无不胜,把他美化的如同神邸,可从未有人算过,战后他下令埋入万人坑焚烧的尸体到底有多少,又让多少人家支离破碎。
仲修远无声地勾起嘴角,夜幕下,他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凄美的神色。
他这样的恶人,是不配拥有任何幸福快乐的,更不配拥有爱情,他就应该在痛苦与折磨中挣扎着死去,然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受尽苦难。
与李牧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大概已经是老天垂怜。
想到李牧,仲修远勾起的嘴角不禁带了几分如水温柔。
然而,这仗,他必须打!
因为他输不起……
仲修远回头,静静的由黑暗中看着那笨拙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的李牧。
他无声的温柔地笑着看着,仿佛怎么也看不够,怎么都猜不透。看不够李牧,也猜不透背对自己的李牧的脸上此刻该是怎样凛冽的恨意。
看着李牧,仲修远的笑容决绝而惨烈,是别样的摄人心魂。
但愿此生不在战场上与李牧相遇,不然,他定然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是夜,月明星稀。
抬头望去,漫天的星辰。远山近林中,虫鸣鸟叫不绝与耳。
村另一头,正围坐在桌子前吃饭的张舒兰越听她儿子龚光远的话,脸上的神情越加的凝重惊喜。
“……万一要是给我找着了,那可是五千两银子!”龚光远早就喝酒喝红了脸。
“你说真的?”张舒兰放下筷子。
“三万大兵都快到山脚下的镇子里了,而且就这十来天的时间,原本提供有用信息悬赏一千两的通告,赏金都改成五千两了,若要是捉着活人,那直接就是上千万两的黄金!这还能有假?”酒气冲天的龚光远说得面色潮/红激动不已,仿佛他已经抓着了人。
李晓萱在厨房里吃了饭出来,听着龚光远的话,抬眼看了一眼他,没说话。
“你今晚睡柴房去,别打扰我娘俩说话。”张舒兰此刻却突地站了起来,她拉着李晓萱就把她赶出了堂屋,然后神秘兮兮地反手关上了门。
张舒兰激动地小跑着坐回了龚光远的旁边,兴奋得两眼泛红,“儿子,你再给娘说说那将军是什么模样来着?”
龚光远对于他娘这行为不以为然,从小她就爱咋咋呼呼,“我是没见过,不过据说长得还挺好看,跟个娘们似的。主要是右腿上受了伤,刀伤!”
张舒兰听了这话,兴奋得一拍大腿低吼道:“哎呀妈呀,终于给老娘找到了赚钱的机会了!”
龚光远被她吓了一跳,酒都呛到了鼻子里,“娘,你这是做啥呢?”
“你说的那将军,娘知道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注1:诗-陇西行四首其二(陈陶)
第20章你看我作甚?
随着张舒兰这话一出口,龚光远立刻扔了酒杯激动得站了起来,“娘,你说真的?”
“这事娘还能跟你开玩笑不成?”张舒兰也是激动,几千万两黄金的事情她能开玩笑吗?
“那这”龚光远兴奋不已,转头就想要让张舒兰带他去抓人,可一想人家是个大将军自己未必打得过,又有些犹豫。
正纠结,张舒兰眼珠子一转却已经有了想法。
她拽住龚光远神秘兮兮的与他说道:“你听娘说,现在你就下山去找那管事的大老爷,直接把人给带上来,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张舒兰拽着龚光远这样那样的一合计,两人一拍即合,立刻有了动作。
龚光远趁夜下了山,张舒兰则是神秘兮兮的出了门,向着李牧家走去,她得把人盯着,得听了动静给跑了。
并不知情的李牧在那妇人抱着她哭累了哭睡着后,轻轻地把人放在了床上。
此时夜已深,屋内红着眼的徐田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哽咽着道:“你把她弄我那去吧,让她跟我睡。”李牧家就这么一张床,而且又是两个大男人在家,不方便。
李牧没推辞,在徐田的引导下抱了床上的人,把她送到了徐田家。
送完人,他回了家。
桌上已经多了两碗糙米糊糊,仲修远做的,他也就会一些简单的。为兵为将十载,常年奔波跋涉,日子不总是安逸总有需要自己动手的时候,所以他也学了些。
送完人再回到家中时,李牧又已是之前那个李牧。
他面无表情,一双黑眸淡然而森冷,整个人沉默仿佛静谧千年的古潭沉静无声,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捧着米糊糊,李牧的思绪却久久没能从那战场中回。
当年他被这些人送上战场的时候才将将十四岁多点,那时候的他整个人黄皮寡瘦,身上就没几两肉只有一身骨头。
军营那种地方根本不是他能吃得消的,即使他那瘦弱的身体中住着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这也丝毫不能改变战场的残酷。
从山里去军营那边,途中两个月被赶牲口一般驱赶着前进的时间里,他因为体虚几次都极近晕厥。
入了军营,穿上那即使是偷工减料也足足有二十来斤的铠甲,再拿上分下来的生铁武器,他几乎连迈开脚都难。
那样的情况下,他能活下来可以说全是因为杨铁和几个战友的功劳。
大概是因为杨铁他们那时候的年纪都够给他当爹了,好几个家里还都有娃,所以对李牧这样未到年




妻乃敌军之将 分卷阅读26
龄就被硬拉进来,又瘦瘦小小的新兵蛋子格外照顾。
那些细细碎碎的事情李牧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几乎是惯例的老兵喜欢欺负新兵蛋子的事情,在他们小队里并没有发生。而且无论怎样,总归有他一口热饭吃。
训练时,别的新兵因为跟不上进度要挨训,他却总有人帮衬着。
那时候的李牧还有些懵,刚刚穿越过来不过一月时间就被送上战场,训练营呆了没到一个月直接就被赶上了前线。
李牧原本还以为自己拥有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再怎么样,在战场上即使不能大杀四方,自保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
然而,当他真的站到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面对死尸体残骸,面对成片的血河时,他整个人都手脚冰凉整个人都懵了,他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任何问题,唯一本能的举动便是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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