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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汉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元祀
“元兄的这番好意,在下心领,”周惠淡然的摇了摇头,“只是家伯有命,让在下专心闭门读书,教导后辈子弟,因此不能答应元兄的邀约。”
“既然长辈有命,我也不好勉强兄台,”元三郎显然有些失望,“如此我就告辞了。”
“元兄请留步”周惠连忙出言叫住了他,“在下虽然不能出任西宾,却可以将《三字经》抄录给元兄。此文言简,元兄解之不难,大可以亲自对令郎施以教导。”
“如此就多谢周兄了!”元三郎大喜过望,大声吩咐不远处的家仆将马车牵。家仆领命,不多时便牵来了马车,马车十分宽敞,上面端正的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身边立着一名婢女,婢女怀里还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这是贱内与犬子。”元三郎简单的介绍道。或许是因为周惠赠文的缘故,他的用语和态度都分外客气,似乎真正将周惠当成了可交之人。然后,他吩咐家仆搬下马车上的矮几和坐垫,在矮几上设下笔墨和砚池,又亲手铺上一张雪白的布帛,伸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周兄赐文。”
周惠含笑点头,上前跪坐在坐垫上,将删改版的《三字经》默写了出来。期间周文也从外面了,颇有些惊奇的看着周惠,随即被周念拉到一旁,以免他打扰周惠的思路。
写完之后,周惠轻轻吹干墨渍,,将帛书交给元三郎。元三郎伸手接过,很珍重的收进了车中。然后,他从婢女的手中接过,解下他颈间的金锁递给周惠身边的七七。
“受周兄及令侄女厚赐,不好以金钱亵渎斯文,就以这支记名金锁相赠令侄女吧”他笑着说道。
“这如何使得”周惠连忙推脱,“令郎的寄名金锁,能赠与他人”
“周兄不必客套,这也是有缘故的,”元三郎微微叹息一声,“不瞒周兄,我夫妇子女五个,四个皆中道夭折,仅有此儿还算顺利。当年他出生时,由于五行缺金,故取名为钦,然而请平等寺的住持大师赐福时,却说此名犯了金劫,男子属阳,恐怕难以活过地支为申的阳之金年,因此才特意铸了这支记名金锁相禳……”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收”周惠从侄女手中拿过金锁,就要塞给元三郎。元三郎却握住了周惠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周兄也忒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手突然被男人握住,虽然是表示亲近的意思,周惠依然很不习惯。他有些狼狈的收回的右手,拒绝的话自然再也说不下去元兄请说。”
元三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去年正是戊申年,三月的时候,尔朱荣入洛,于河阴诱杀朝臣两千多人,我元氏皇宗大多罹难于斯,其中就有时任司州牧、司空公的钜平县公元钦元思若。我在悲愤之余,听到这名字与犬子同名,又是忍不住心惊胆颤,连忙去平等寺找住持大师相询。住持大师却说,既然有同名之人应了这一杀劫,那么我儿自然无事,只需过了这一凶年,再将记名金锁赠予有缘之人,事情便可以彻底了结……”
“还有这种事情?”周惠诧异的望向名叫元钦的小孩,又望了望一脸无辜的七七,“可是,为要赠予在下侄女呢?她和令郎,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虽然是初见,却自有其中的缘法啊”元三郎认真的解释道,“令侄女诵文,我儿得赐,所谓一饮一啄,自当礼尚往来,以的私物相赠……因此请周兄勿要推辞,也顺便助我儿彻底脱劫。”
“原来如此。”周惠明白了,面前这元三郎,显然是一个笃信佛教之人。虽然周惠不信这一套,但既然对方如此郑重,他也乐得成全,反正不拿白不拿嘛
“那么在下就代侄女愧受了。”他躬身一揖,然后把金锁给七七戴上。
“缘法难得,周兄自然不必客气,”元三郎笑着拱了拱手,“我夫妇还要去平等寺上香,今日就此别过。”
“再会。”周惠也拱手作别道。
等到元三郎夫妇的马车离开,周惠也准备了。离开之前,想起七七之前的要求,他还是先去了那家面具店,给七七买了一个龙女面具,并且为了公平,替周念和周文也分别买了一个。周念的那个是吉祥天女,周文的那个则是善财,正好和七七的是一对。不过,七七似乎对才到手的金锁更感兴趣,她把龙女面具往周惠怀里一丢,就笑呵呵的摘下金锁,翻来覆去的摆弄着,直到上了牛车也不消停,让一旁的周文看得满脸都是欣羡。
“要不是阿叔让我送糕点,金锁还不一定是谁得去呢”他酸溜溜的说。
“哼你会背全篇《三字经》嘛?会背嘛”七七嗤笑道。
周文哑口无言了。论背书,他的确没有熟悉,所以之前向阿翁提要求,负责撒娇的。
“好了,好了,”周惠笑着止住了侄儿侄女的争论,同时看了沉默的一眼。他,周念也能够背全《三字经》阿文也不用羡慕,让阿翁帮你原样打制一个就是了……对了阿忠,那个平等寺,我记得就在这城东吧?无不少字咱们去看看如何?”
“回二郎君,是在这城东不,”周忠低头回答,“可是,这座寺庙,据说是一位王爷舍宅立下的,只接待皇室宗亲,咱们应该是进不去哩。”
“还有这规矩?”周惠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佛说‘众生平等’,此寺既以平等为名,却还限制普通人进入,恐怕也是光有个虚名罢了。”
“二郎君可别这么说,那座寺庙确实很有些灵验。”周忠难得的反驳道。
“真的吗不跳字。周惠来了一点兴致,“有何灵验,你倒是说说看?”
“是,”周忠点了点头,“小人曾听到一个传言,说平等寺门外有座金像,跟咱大魏的国运极有关联。前年腊月的时候,金像忽然面露悲伤,眼睛里滴出泪来,身上也全部湿透。当时人们就说,京里恐怕会发生祸事,结果过了两个多月,先皇就突然驾崩了,然后尔朱柱国带兵进京,杀了许多的贵人和大官,还把刚立的小皇帝和先太后沉进了黄河……”
两骑忽然从旁边呼啸而过,差点撞着了他们的牛车。周惠眼明手快,一把将和侄儿侄女抱在怀中,周忠则慌忙跳下去,尽力安抚住受惊的老牛,口中也爆出了一连串骂声。不过,当看见远去的两骑乃是羽林军打扮,他连忙住了口,有些无奈的缩了缩两肩。
“京里的军队,平时都是这么横冲直撞吗不跳字。周惠叹道。
“还好,一般不会这样,不然他们自个也有危险。前些年大郎君出戍河南府,小人也曾经跟着担任过更卒,一点轻重,”周忠重新跳上了驾位,“小人觉得,他们应该是遇到了紧要事情……”
周忠的话还没说完,道路的尽头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某个带着颤音的大嗓门高声叫道祸事了大家快去看啊平等寺门外的佛像,今天又忽然流泪了”
刹那之间,周惠和周忠面面相觑。
……,……
回希玄寺的路上,周惠和周忠都十分沉默,而七七阿叔的神情不对,也乖乖的收起那支刻有“寄以永年”的金锁,不时偷偷的瞧一瞧周惠的脸色。
她自然不,周惠的心里正骇异着。那座佛像,莫非还真有灵异不成?
作为历史考古系的学生,他可是清楚的,下个月洛阳便会落入北海王元颢和陈庆之的手中,然后就是持续两个月的战事,整个洛阳的适龄民众,都被元颢组织起来,同河北尔朱荣召集的五六十万大军相争,直到被对方偷渡黄河赶出洛阳。
对于洛阳民众而言,这无疑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甚至还不乏同室操戈、相残的惨剧,因为在尔朱荣的大军中,有相当部分都是跟随元天穆东征的洛阳六坊子弟。
周惠回过头,把目光投向了西边洛阳宫城的方向。北魏朝既然禁断天文,专务崇佛,这佛像流泪流汗的异象,肯定会被当成神佛的警示,这一点,从飞骑奔往内城的那两名御林军军官就能看出。那么,宫中的元子攸会如何对应呢,是否能避免洛阳沦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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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汉月 第九章:洛阳之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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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题,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从他来到这个时代,一直到现在为止,无论是葛荣余党韩楼据幽州起兵,还是领军将军、上党王元天穆东征刑杲,将洛阳的台主力抽调一空,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这只小小的蝴蝶,并未让历史产生任何的改变。
所以,陈庆之依然会一路狂飙,趁虚直捣洛阳;元子攸依旧会像历史上那样,抛下宫室和诸臣单骑逃往河北,把这座京城拱手让给元颢。之后,自然是尔朱荣起兵勤王、收复洛阳及河北地区的既定剧情,而其间或许就有他出人头地的机会
应该要做一些准备了……周惠心里想到。
回转希玄寺,和周念一同祭奠过母亲,周惠便带着众人启程回家。见过家主周植,七七免不了拿出金锁给他看,嚷嚷着把事情讲了一遍。周植听在耳中,既为侄儿的长进感到欣慰,却也为他过机会感到惋惜。
“惠儿,这件事你做得差了,”他叹息着说道,“虽然我是让你教导几个孩子,可是遇到这样的机会,能够随便过呢?你不,咱们小户人家,想攀上一位达官贵人有多么艰难,上次替你买那个郡尉的时候,咱们花了那么一笔钱,人家元常侍也没有亲自出面见咱们,只是让府里管账的二管家和咱们接洽了两次。”
“这件事情,侄儿还有另外的考虑,”周惠在下首胡床上低了低头,“不阿兄现在是否有空?”
“你阿兄才收了一批铜料,这两天正在检验成色,”周植捋着颌下的长须,“,事情很紧要吗不跳字。
“是的,和咱家的前途有关,”周惠这位伯父平生的心结,于是投其所好,抛出了一份诱饵,“如果顺利的话,伯父说不定能获得县令、郡守的官位,咱家也能够一举成为县里数一数二的家族。”
周植果然坐不住了官面上的事情,我不是太熟悉。不过,我看你从河北后,行事和见识都长进了许多,倒有了几分世家子弟的摸样。你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是有一番计较……阿忠”
门外的周忠应声而进小人在。家主有吩咐?”
“你去作坊那边,让大郎君赶快一趟”
“是。”周忠领命而去。
“念儿,你先带文儿和七七出去玩吧”周植又把几个小孩子支出正堂,转而向周惠询问道,“你阿兄还有一会才能到家,你先说说是事情?我要仔细琢磨琢磨。”
“是这样的……”周惠先将洛阳平等寺大佛的异象告诉了周植,然后提出了的见解,“小侄认为,现在洛阳台军倾巢而出,前往山东平乱,河南地方可谓是极为空虚,南面却有北海王(元颢)称帝北伐。所以,洛阳要遭兵灾的话,要么是台军失利,山东乱军席卷,要么就是北海王乘虚打进了河南……无论是哪种情况,咱们这一带都落不了好,咱家的那些钱粮,恐怕是保不住的,说不定还会因此招来祸患”
周惠尽量诚恳的看着周植,满以为这番话能打动他,没想到他现在却稳住坐钓鱼台了,轻轻的捋着长须,好一会都没有。
“您觉得样?”周惠只好主动询问他的意见。
“洛阳平等寺的那尊佛像,我也曾经听阿忠提起。可那神佛的事情,谁能弄得明白?”周植摇了摇头,语气中明显透露着不赞同,“惠儿,你不是读圣贤书的吗?我记得你以前曾经教过文儿,说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倒提起了这些?”
“伯父不信任侄儿吗不跳字。周惠无奈。他总不能说,他是后世穿越的人,这一段历史吧因此也只能将就,拿洛阳中的异象作为论据了。
“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周植再次摇头道,“还有,咱们是小户人家,和官面上没关联。那些朝廷大事,可不是等闲人可以参与,你是从地方听到的消息?”
“这个……是洛阳遇见的那位皇室宗亲告诉侄儿的”周惠灵机一动,将元三郎搬了出来,“咱们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契。”
“哦”周植微微有些动容,“你说的那位皇室宗亲,和天子那一系大宗的亲缘样?在朝廷担任职务?”
“好叫伯父得知,那位皇宗名宝炬,排行第三,爵封邵县侯,乃是孝文皇帝亲孙,宣武皇帝亲侄,也是去年遇难黄河之幼帝的唯一亲叔父。当今天子乃孝文皇帝亲侄,继位前和大宗的关系还没有这位元三郎亲近呢”
周惠微微一笑。尽管元三郎没有透露的姓名,但是他长子的名字却没有隐瞒,既然是西魏废帝元钦之父,那么他不是后来西魏文帝元宝炬还能是谁?
要说起来,这位元三郎的身世,可真不是一般的坎坷。他父亲京兆王元愉,是宣武帝诸弟之首,因此备受宣武帝和外戚高肇打压,三天两头被召进宫去痛责一番;他的母亲杨氏,乃是歌姬出身,深受元愉喜爱,却屡被元愉的正妃于氏**,甚至被于氏的宣武帝皇后召进宫去毁了容貌。后来元愉外放担任相州刺史,愤而于邺城起兵称帝,讨伐宣武帝和外戚高肇,结果兵败自杀;杨氏当时正怀着身孕,以“戮至刳胎,谓之虐刑,桀纣之主,乃行斯事”,暂时逃过一劫,至产下女儿后以白绫缢杀。
父母双双死去后,年幼的元宝炬兄妹几人全被幽禁在宗正寺中,包括刚出生的也没能幸免,直到宣武帝驾崩、高肇伏诛后,兄妹几人才被放出来,由叔父清河王元怿代为抚养。等到长大成人,元宝炬的兄长元宝月、元宝晖先后被封为临恌王,可惜都早早逝去,他出仕担任四品直阁将军,但很快就因为反对灵太后擅权,被赶回家中闭门思过,至今再没能担任官职。去年灵太后毒杀亲生孝明帝,扶元宝晖的三岁幼子元钊继位,朝廷百官各有封赏,他作为幼帝唯一存世的亲父执辈,才勉强给了他这个邵县侯的封爵。
幸运的是,正因为他不受待见,没有担任任何官职,所以尔朱荣虐杀朝臣的那天才没有被召,从而侥幸逃得了性命,真可谓是因祸得福。
然而元三郎的厄运还没有完。当今天子元子攸,继位后大封宗室和朝臣,连有些异姓大臣也追踪祖爵,各自封王,却依然不待见他。当年他父亲元愉谋反时,元子攸的父亲、有“今周公”美誉的彭城王元勰,也因为舅父裹挟了进去,从而被高肇进谗冤杀,可谓是间接受到了元愉的牵连。在召入宫中的那一会,元子攸最小的弟弟元子正刚好分娩,元勰本不欲离开,却被内侍强行用牛车载去,阖府愁云惨淡,整个洛阳都为之不平,皇家所立之景明、报德两寺的千余僧人正准备用斋,闻讯皆停了斋饭,以示哀悼。
这些内幕前事,周植当然不会明白。一听说元宝炬是天子近亲,他立刻就转变了态度好好惠儿,咱先不谈你说的事情,只要你能继续保持和那位侯爷保持来往,家里一定全力支持你”
“是,谢过伯父。”周惠心里暗暗高兴。看来,拉大旗作虎皮还是很见效的,有了周植的这句话,事情可以说成功了一半。
这时候,周惠的兄长周恕周允度正好了。他走进正堂,自顾自的找了张胡床坐下,向周植问道阿父叫我来,有要紧事么?”
“是阿惠有事情要说。”周植望着周惠,示意他可以说了。
“阿兄,是这样的……”周惠将刚才对周植说的话大致又说了一遍。
“那么你想要做呢?”周恕微微皱起眉头。
“我想招集附近流民,建一支小规模的乡兵。”周惠回答。
京畿地带也有流民,这乍听起来很有些不可思议,可事实却偏偏就是这样。至于其中的原因,可以从均田制的规定找出来。按照这规定,朝廷在洛阳城周围划出大量的公田,作为朝廷各部门的公廨田和在京各王公、朝官的职分田,一人百亩,以供刍秣,此外还下赐田产给皇室立下的各大佛寺作为供奉;另外,为了鼓励民户迁往偏远地区,均田制规定人口稠秘密处的民户可以出售桑田和名下的露田,然后在有闲田的州郡重新获取田地,此后不允许再回旧地受田。结果,那些部门、王公和佛寺,往往会想办法强买甚至强夺邻近农户家的田地,从而造成了相当多的流民。
这种情况,周惠和周恕都,在他们家的田地和作坊里,就有十多家流民接受雇佣。老仆周平和周安两家,原本也是流民,只是长了,便被收为家仆,依附于主家重新授田(北魏时家仆和耕牛也计口授田,但只有口分田而无永业田),接受主家的保护和支配。
听了周惠的话,周恕皱起了眉头建乡兵?你要建乡兵做?真是多事还有,流民又岂是那么好召集的?他们为要听咱们的话?”
“咱们提供衣食器物,把他们养起来,他们自然会忠于我们。”周惠答道。
“”周恕惊讶的从胡床上站起来,“你这要耗费多少钱粮么养来又能有用处?”
“当然有用。如果遇到战乱,至少可以有点自保之力,”周惠耐心的解释着,“况且我先就说了,眼下遭兵在即,咱家钱粮不少,如果没有点力量的话,只会给咱家带来祸乱……”
“哼,允宣,我看你是读书读昏头了就会瞎折腾”周恕打断了周惠的话,“上次阿父花钱替你买官,你中途折回不说,还丢了一匹马和几万钱你以为,家中的钱粮来得很容易?我辛辛苦苦的操持作坊,难道就是供你瞎折腾的?”
周惠没有,心里却暗暗叹息了一声。他记得,当日和老仆周平一同返回时,周平似乎隐晦的提过,他这位兄长一向对他有所不满,如今抛弃买来的官职,又弄丢了一匹马,恐怕会引起这位兄长的愤怒,希望他尽量化解云云。现在,他是清楚了,这位兄长对他除了不满以外,还夹杂着一些妒忌的心思,因为家主周植把光大家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复杂了。至少在短内,这位兄长的不满和妒忌没有办法消除,可是按照历史,陈庆之下个月便会打,那可不是仁义之师,在强攻荥阳之前,连陈庆之都亲口对手下的将士说过,“吾至此以来,屠城略地,实为不少;君等杀人父兄、掠人子女,亦无算矣”。
等到这支残暴的军队打,就算他们念着这里是京师附近,自家又即将成为官军,行事上收敛一些,可是看到有现成的肥鱼,也指不定会无节操的下手吧。
所以,无论是防备还是趁机起事,留给他们的都已经非常有限。
他把目光转向周植。现在,就看这位家主如何决断了。
“允度啊,关于阿惠的想法……”周植沉吟着,似乎在想怎样支持周惠,同时避免引起的怨言。
“阿父”周恕气愤的望向父亲,“在这个家里,我的意见难道没有一点分量吗我是长房长子,从小帮您操持作坊、赚下这份家业的人也是我”
“我,我,”周植点了点头,“可是,咱家要光大家门,就要看惠儿的前途。你的两个孩子,现在不是也在跟着惠儿读书写字吗不跳字。
“您要这么说,”周恕咬了咬牙齿,“我宁愿……”
“阿兄”周惠大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自然能猜出来,周恕下面会说,无非是“宁愿两个孩子不跟着他”之类,如果让他把这话挑明,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更差,甚至连周文和七七也会受到波及。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一对侄儿侄女,自然是不愿意和他们疏远的。就是对周恕,他也希望能够好好相处,毕竟他们同为周家子弟,是一条船上的人,而这条船就是他现在最坚实的依靠,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依靠。
如今既然无法说服周恕,周植又不愿太过勉强,他只能先放弃的计划,以免在家中引发不可调和的矛盾。
“伯父、阿兄,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孟浪了,”周惠放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希望家里能做些准备,先将钱粮藏起来,免得有事时措手不及。”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离开正堂,折回了的西院落。不多时,周念也悄悄的走了进来,跪坐在属于她的书几后面。
“就你一个人?阿文和七七呢?”周惠问道。
“被大兄叫回东院落了。大兄似乎不太高兴,”周念亮晶晶的眸子望了,“阿兄——”
“事?”周惠有些烦闷的翻开了《左传》。
“以后别和大兄吵架好不好?看着大兄的脸色,我心里很害怕。”
“恩,我。”周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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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汉月 第一〇章:代赴戎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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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八日清早,聚集在洛阳景明寺的各行像队列正要出行,忽然接到了尚书祠部曹的通知,说于佛像示警,天子将临时召开朝会,原定的礼佛仪式取消。这一消息很快传遍了景明寺,传遍了整个洛阳城,众人在叹惋之余,也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洛阳宫的方向。
洛阳宫的大司马门外,受诏前来的朝廷诸大臣纷纷下马,执笏板鱼贯而入。吏部尚书恒农(本为弘农,避献文帝讳改为恒农)杨津在门边站了片刻,看见大司马、尚书令安丰王元延明单骑而来,上前两步问道如何就殿下一人?临淮王殿下呢?”
临淮王元彧元文若,安丰王元延明,乃是当世最具才学令望的两位宗室。元彧风神俊雅,娴于辞令,引经据典无一疏失,朝廷典章多出于其手;元延明博极群书,兼有文藻,曾与侍中崔光一同撰定服制,也是朝廷深为倚重之人。同时,两人皆曾领兵出外,一同讨平淮南元法僧叛乱,受梁豫章王萧综降于徐州,恢复东南国境,因此相互引为至交。平时上朝时,两人经常同入同出,像现在一人单骑,可以说是极为难得。
听到杨津相询,元延明露出一个苦笑文若病了,今天不能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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