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种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齐氏孙泉
他来这么一次,让李季注意到了这一点。没孩子去上学,是因为交不起学,李季也过了上学的年龄,他是注定没有孩子的,家里头把着这些银子,要说供出两个上学的孩子确实不难,不说考取什么功名,就是上一二年的学帮他来理账都好,这样以后将家里头养的牲口扩大多养些,也不至于算个价钱都乱的焦头烂额。
李季没有孩子,不过大哥家留下来的孙子是有的,李季亲生的侄孙子有六个,年龄合适的只有两个。李季手里若是有闲钱,送他们去念书倒是不错。
这么一想,李季走出屋去厨房跟二狗子商量。
如果说李季是大字不识一个,那二狗子就是什么是字都不知道,李季只管问,二狗子只管着点头。
虽说知道二狗子从来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李季该问还是要问的。二人是夫夫不分彼此,不过凡事都要让对方知道。
抱着这样的想法,将鸡炖上了让二狗子看着火候,等差不多了放土豆,他拾拾直接出门去村里找亲侄子去。
大哥留下来几个儿女,跟李季关系近些的就是大侄子和二侄子。李金是他二侄子,就是小土豆的爹,大侄子最近体格不太好,逢年过节没少送礼,不过都是老婆孩子代劳了。
大侄子有三个儿子,老大结婚了,老二年龄大,老三今年才九岁,上学开蒙正好。李金家前头有个孩子没养住,后来得小土豆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今年十二三了,晚是晚了,可真去上学也成。
李金家里的地方近李季先到的,李季鲜少出门,更很少去侄子家里头串门子。其实按理说李季爹没得早,兄长也去了,再婚配前去侄子家里让侄子养着直到成家立业是应当的,只是李季这人硬气,不想给人添麻烦,也不想寄人篱下,所以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了。
“四叔?您咋寻思过来了。”刚干完活正在院子里洗手的二英瞧见了先抹抹手上的水。
“想起点事过来商量商量,小土豆和英子呢?”李季往里走。
二英给李季开门,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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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请了进去:“上山挖野菜去了,婆婆丁(蒲公英)不是长出来了吗,二人好这口想吃,我就找了个破镰刀和铲子头,让他们拎筐上山自己挖。”
二英给李季倒了碗白开水:“我这家里也没个热水,您等会儿我这就现烧。”
“又不是外人哪用得着麻烦。咋没见李金?”在炕上坐稳当了,李季看屋里没人。
“我家这破篱笆您也知道,前几天下完了雨一泡就坏了。正修呢,您先坐着,我去把人叫来。”
二英出门去叫李金,李季目光开始打量屋里头。
说真的,村里头的人谁家条件都不好,还是那句话,差不多的条件,家里头像不像样全看女人勤不勤快,李金家里头挺干净的,衣柜擦得发光,不过还能瞧见上面孩子调皮刻上去的图案。
结婚分家的时候老人总会给老大多一些,所以李金结婚的时候真没剩什么了,这衣柜还是二英娘家陪嫁过来的,是李金家里头最像样的家具了。
坐着的炕炕檐掉了几块,坑坑洼洼的,炕上垫着的草编的席子,坐上去还算软和。
看这么一圈下来,李季有些心酸。他家里头各种家具都不缺,还都是用的好木料,炕上垫的是城里头买的竹子编的席子,夏天清凉,冬天多烧火也不会太热,炕边上一直放着软垫子,坐上去舒服极了。
其实李季原本的家照比李金家里头还不如呢,住上好房子那都是托了二狗子的福。
只是李金家里头过得不容易,李季却不能直接拿银子接济。否则一个有了,旁的不给就说不过去了。就算人家不上门要钱,就是上门借钱也是受不起的。
这边都白拿钱给人了,对旁人总不至于连借都不给。而这个借款究竟还不还,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李季坐炕边上倚着墙想着事,二英已经带着李金过来了。
“四叔。”见到李季叫了一声,李季对他笑着点点头。
“你这边也忙,我有啥话就直说了。今天村里头二瓜去我那里借钱,说要供孩子读书,我一听是好事,就给他拿了五钱银子。等他一走我这一想,孩子念书是好事,咱们小时候就是吃了没银子的亏,大字不识几个,也就在村里头转转了。”
李金听念书眉毛挑了挑:“四叔您这意思是……”
“我想供小土豆念书。”李季开门见山道,“咱家的小土豆念书虽说晚了些,但也来得及。还有你哥哥家里头的老疙瘩。送去读书认字,且不说考个功名吃皇粮,就是多学几个字回头帮咱们算算账都是好的。咱们老李家也算是人丁兴旺了,有两个读书人,就是说出去也好听。”
李金还在沉思,二英先开口了:“那敢情好啊,咱家里头要是出了个秀才,那也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好事。我跟金子家里头穷,没本事供小土豆,四叔您有心那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李金低喝道:“你懂个啥,见到好的就往前冲,也不看看小土豆是不是那块料。”
二英立即反驳:“不是那块料你是?咱家小土豆也就是皮实了些,可瞧他淘气的时候脑袋瓜多好使?要是让他心好好念书,说不定真能给咱考个秀才下来,到时候就是咱村里头的状元郎,我看村里谁家还敢说咱儿子不好。”
“要不咋就说你见识短,凡事就往好的地方想。淘气是一天两天改回来的?我还说你碗筷不应该攒一块洗呢,你改了吗?”李金道。
“那能算一码事吗?哪有孩子小时候不淘的?淘也是出息,旁人还作不出小土豆那么多花样呢。”二英冷哼道。
“我看儿子就是被你惯坏的。”李金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要吵起来,李季连忙阻止了二人的谈话,开口道:“你俩可别在我面前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上门挑拨你俩的。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小金你这担心正常,不过咱试试也挺好,万一小土豆是这块料呢。认字总没坏处。咱先让他念个一年书,要是学好了继续学下去,学不好回家里头到我那儿帮忙,我也不能亏了我这侄孙子。”
二英捅捅李金:“你瞧四叔说的,咱儿子又不是歪瓜裂枣,再怎么调皮也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说不定上了学被先生教一教就学好了。甭管认几个字上了学堂回村里就是贴金,省着我出门听旁人叨咕自家孩子都不好意思张口,闹得好像旁人家都是乖孩子就咱家一个孬的。”
听了二人的话,李金也犹豫了。二人说的都有道理,就是李金怕浪了李季的银子,别到时候银子花出去了,小土豆不争气拧着来,那就辜负了李季这么好的心了。
李季是不缺钱,日子过得红火且奢侈,可那也是人家的。以前李季不容易的时候也没见家里头怎么接济,现在人家过好日子了,咱也不能拿人家当冤大头不是?
“四叔您要是看中了小土豆,那是小土豆的福气,您掏银子供,那以后甭管学没学成以后小土豆都是拿您当亲爷爷侍奉。不过我这还得多说一句,这小土豆确实被我们俩惯得不像样子了,这上学以后啥样,还真不好说。”
“你能这么想是好事。”李季点头笑道,“甭管学成什么样,就算是白念了以后长大了小土豆也能没遗憾了。多少人想念书没那个条件,他小时候能进学堂里面认个先生,对以后也是好事。”
李季先给他们留了五钱银子,让他们自己想法子去县里有找先生,其实整个县里就一家学堂,是个四十多岁的秀才开设的。
转过头李季又去了大侄子家,将差不多的话又说了一遍,又掏出去五钱银子,这一天下来就逃出去了一两五钱银子,手里还什么都没捞着。
不过李季的心情是极好的。要是真供出来两个秀才来,就算李季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不娶女人不生孩子,到了地下面对老李家的列祖列宗,也能有个交代了。
李季不觉得自己喜欢男人是个罪过,可却是真的世所难容。李季有勇气去面对,不代表一点都不在乎。
回家的时候还没进院子远远的就能闻到炖鸡的香味,李季用力的吸吸鼻子,现在让他去读书他也不去,好好在家跟二狗子过日子比啥都强。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多赚银子,赚多了银子,就不怕老,等老了二人相互扶持,雇两个信得过的长工服侍着安度晚年,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越想越美,李季哼着不成调的歌进院子,二狗子饭菜都做好了。外面天色暗下来,趁着天亮赶快将饭吃完。
“明天你上山我看家,后天我去城里卖皮子你看家,左右地里头活干完了,现在家里的牲口少活也少。”
现在兔子公母都分好了,就打算着大量繁殖多赚钱,鸡蛋现在都舍不得吃了,攒了一窝就找个母鸡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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孵蛋的母鸡多了,下蛋的就少了,过年那会儿一天还能进二十个鸡蛋,现在一天只有五六个了,再过上三五天攒够了一窝,能下蛋的母鸡又要少一只了。
讲道理这时候的鸡蛋是最值钱的,因为去年干旱牲口养的少,今年没几家能吃上肉的,更没有下蛋牲口了。
可李季这边急着孵蛋,只能先放一放,等鸡崽子孵出来就好了,到时候就能恢复下蛋了。
李季最近头疼的就是这鸡崽子。到底要不要卖鸡崽子?不管是村里头还是乡里头,甚至是县里头,没有鸡的人家很多,想要养鸡的人家更多。
卖鸡崽子或者能孵的鸡蛋肯定销量好,因为没人跟着抢,还能卖个好价钱。可要是卖出去了,家家户户都养了鸡,过半年多都开始下蛋了,那自家的肉和蛋都不好卖了。
去年的兔肉买的那么好,主要就是因为他们没有鸡肉和鸡蛋吃了,如果今年不缺了,买到了种蛋或是鸡崽子,养大的这几个月恐怕都会压抑住对肉的渴望去等候自家的长大。
李季的这个想法确实自私,可是想要赚银子,总要多为自己想一些。
去年有人过来买兔崽子,李季都没卖,卖的都是杀好的兔子,连兔子皮都不带。
一张完整的兔子皮值钱,杂毛少的更值钱,兔子皮的价值现在看比兔肉值钱。
李季用生菜放一点豇豆炒肉,再放一块满是鸡肉汁的土豆,再放一点米饭,包一下一口全都塞嘴里,嘴里嚼着满口的食物,美味与满足感并存。
二狗子看他这么吃的香,也跟着学,结果就是俩人鼓着腮帮子跟俩大松鼠似的,相视都觉得对方好笑的厉害。
管他呢,左右现在鸡崽子还没孵出来,啥事等鸡崽子孵出来也不迟。
淘淘和松松最近没少往山里头跑,越来越野了。李季总觉得他们总有一天会彻底离开,虽说养他们的那天起就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可现在一看是这心里头是真不好受。
作者有话要说:给小土豆开个支线~不喜欢熊孩子,但是淘气一点的孩子确实思绪比一般人广,比如有时候作妖起来绝对是大人想不到的方法,这种想法其实用在正地方是很有用的
大大们爱你笔芯~~
第63章被骗【六千】
第二天早上出门门口多了一只二十多斤的小狍子,可以说是意外的惊喜。
知道肯定是小狼送过来的,只是这回的礼物未太贵重了些。
二狗子忙于上山,李季无奈自己去处理这只可怜的小家伙,以前都是看着二狗子动手,李季顶多是帮忙打打下手,因为他打心底排斥拨皮这一类的事情的。
排斥不代表不能碰,二狗子进了山,李季拿着刀子对着小狍子比比划划的,很快就分解开了。
皮子还是破损的,不过破损的不严重,能卖些钱出来,肉都挑出来,李季是一点都不贪,全都拾出来炖一个锅里准备给狼送过去。
小尾巴瞧见李季用炖牲口食的锅炖肉,急切的围着李季转了两圈。李季想着小尾巴跟狼也算是熟人,等熟了挑出来两块肉给小尾巴。
不过这小尾巴是不是胖的有些离谱了?
其实小尾巴吃的饭是严格把控的,奈何这货会偷奸耍滑,不光自己抓虫子吃,还总会撒娇,从李季或是二狗子手里得到一两块肉当零嘴。
主食上是没吃多少,零嘴却是不断的,所以这小尾巴越长越大,也越长越肥。
带着小尾巴一起上山去给狼送吃的,将昨天用于送吃的的盆带回去刷好了留着明天用。
再将屋里的牲口都喂好了,李季闲来无事就躺在炕上捏着花生豆吃打发时间。
李季不知不觉睡了一觉,醒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不过肯定不会长,李季这人见光睡不着觉,白天能睡上半个时辰就顶天了。
坐起身喝一口已经冷了的茶,李季再出门,看看牲口们的吃的还够不够。
这时候老远听到有人喊他李四叔,村里头喊他四叔的海了去了,不过把姓加上去的多半是外姓人。
李季出门迎过去,瞧见是个面容憔悴的妇人,看着眼熟,不过真说是谁李季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这是咋了?大老远就喊我吓我一跳。”
那妇人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伸手一把抓住李季的胳膊:“李四叔!我问你,我家那杀千刀的是不是跟你借钱了?”
李季有些发蒙,想一想跟他借钱的也就是赵二瓜了,看妇人的样子是出事了。
李季正色问道:“咋回事?你慢慢说。”
那妇人听了话眼泪噗噗的往下掉:“四叔呦,你说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那糟了心的咋不出门被人拿刀捅了呢,被车轧死走路摔死我都敲鼓乐啊!您说说啊,您给讲句公道话,我嫁进他们老赵家我哪样缺了少了?谁提起我来不说我的好?我是八辈子欠他的,好好的日子不过他往死里作啊!”
这一哭说话的声音都不清楚了,李季也是勉强能够分辨出来她说的话,沉下来声来继续问道:“他是咋了?你别着急,都说给我,要是真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我陪你去找村长。”
那妇人哭得急了,气都快上不来了,嘴里还在不清不楚的说到:“你说他干啥不好,就是抽大烟喝大酒我也就认了,他咋就去耍钱了呢!要是打个麻将一文两文的输了赢了我就不说了,他是去县里耍,把家底都输光了啊!家里头没钱了,他还跑老大家里头拿钱,趁着俩人不在的功夫把老大媳妇的嫁妆都偷了!”
说话腔不是腔调不是调的,断断续续的听着有些乱,李季勉强整理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二瓜耍钱把家底都输光了?”
“可不是嘛!都说是家丑不可外扬的,我愣是憋着没说,以为啥都输光了就不赌了,结果他跑你这里来借钱来了,昨天借到钱又去县里头耍去了,输的一个字儿都不剩!你猜我是咋知道的!那个黑心烂肺的畜生刚才要偷我姑娘去卖钱继续耍啊!”那妇人越哭越没力气干脆坐地上了,“这丧良心的啊!让我这怎么活啊!老天爷不开眼咋就让这畜生喘着气啊!”
这回有腔有调了,来个拉弦的都能唱一段了。
二瓜媳妇哭得绘声绘色,也着实可怜,李季先让他哭了一会儿,等哭声笑了,李季才从屋里拿了手巾出来给她擦擦眼泪鼻涕。
“哭够了咱就一起去找村长去,还得看你这日子还想不想过,他耍钱是没法子让他蹲大牢,可是他骗我钱这点行,加上他还偷儿媳妇的嫁妆,这也是罪,咱再去村长那儿问问,还有啥能判刑的。”
一听判刑二瓜媳妇一哆嗦,张口骂到:“这牲口就该蹲大牢下大狱,老天爷咋不一道雷劈死他!让他这挨千刀的祸祸我们娘俩,当个寡妇也比当他老婆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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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骂的难听,可是话这么说出来李季就听明白了,她是舍不得把二瓜往死里整的。
人就是这么矛盾,情绪到了这份上,往往是往反的说的,越是在乎,嘴里说的越是绝,可二瓜要是真的出了啥事,最护着的也是二瓜媳妇。
不能说人家执迷不悟,孩子都生了三个了,近二十年的夫妻感情了,村里活不过二十岁夭折的都是一抓一大把,而且以前夫妻俩日子过得也算是红火,俩人没打过架,拌嘴都是少数,可以说是个美满家庭了。
咋好好的日子不过,二瓜就喜欢上耍钱了呢?
别人日子怎么过心思怎么想的,咱参与不了,也不能理解。
“好歹先把他耍钱给治住,让他没法子去耍钱,自然就不用想方设法的弄钱了。他今天敢卖闺女,明天就能卖了你,后天就去杀人放火的抢钱去耍。这种事情也邪性,上瘾了是啥事都干得出来。咱好歹让他去笆篱子(监、狱)里蹲个一年半载的清醒清醒。”李季想想那五钱银子,说话都是咬着牙跟说的。
李季不缺钱是不假,可不代表就能不拿钱当钱。他手里每一个铜板都是跟二狗子起早贪黑累死累活赚来的,被人碰碰嘴皮子就骗走了哪里会甘心?
而且现在想想那个叫二瓜的也确实有本事,来“借钱”的时候可是一点异样都瞧不出来的,说用来供儿子上学说的头头是道,不然李季这么也不可能轻易被骗。
这二瓜能骗得了一个人,就能骗得了第二个第三个。就算现在把二瓜抓进去了,欠的这一屁股债要还到什么时候?
二瓜媳妇,一个成了家的媳妇,一个快成家和一个尚在襁褓的女婴。
说这个家就这么毁了也不为过,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二瓜媳妇听了李季的话,哭得更厉害了:“要人命的啊,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折腾了一会儿总算将二瓜媳妇送到了村长那里。村里头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少,都是村长去主持的,今天村长才刚回来,瞧见二瓜媳妇哭成这样吓了一跳。
“这是咋了?”村长问。
李季将前后的事情说清楚了,村长气的啐了两声。
“不要脸的东西,好好的日子不过他这是作了大死了!”村长想了想,又道,“耍钱是罪过,骗钱也是罪过,可是真因为这个蹲大狱的太少了。耍钱上面耍钱的多了,算下来二瓜输的钱还没人家零头多,去蹲也轮不着他。想让他安生要么绑了关起来,要么直接送牢里头让牢头帮着管教。”
二瓜媳妇这时候情绪稳定多了,抹着眼泪哭道:“眼下要说别的,我也顾不过来了。好歹把这杀千刀的制住!人我先让我儿子给绑住了,要是再放出去再给我拉饥荒去耍钱,还让我们咋活啊!”
本来就是个可怜人,眼瞅着奔四十了,没多少年活头了,本以为守着个丫头,老了以后能享享清福,哪成想有了这样的变故。
“那先找两个小伙子把他扔祠堂里,咱们再继续商量,是送去见官还是咱们自己关着都容易。咱们自己关着,自己管伙食倒是不能委屈了,就是怕一个村的瞧见了心软给放了,耍钱这事村里头不是没有,打个麻将也有输赢的,可谁都没像他这么邪乎过,也许就是一时脑热,咱好歹让他冷静冷静。”李季道。
村长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眼下至少让他冷静冷静,再跑了借不着钱去偷去抢都可能,这事儿我去安排,二瓜媳妇你先在这待着,我跟小季去安排。”
李季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二狗子上山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家里不能离开人,再有啥用得着我的让人过去叫我一声就行。”
李季不想去也不能强拉着,村长点点头,跟着二瓜媳妇将李季送出去。
李季往回走的时候脑袋里挺乱的,他是真心疼那五钱银子,正常人家不要命的干活一个月两三钱银子顶天了,普通点的人家,一年到头只剩这些银子的都没几家。
这些银子买大米细粮还够他跟二狗子吃两个月呢,就这么被二瓜动动嘴皮子骗走了。
虽说这钱是借出去的,可想要这钱还回来是不可能的了,就二瓜媳妇现在的情况,家里恐怕几文钱都掏不出来了,能让二瓜偷儿媳妇的嫁妆,甚至偷亲生的闺女去卖,那就是家里实在没银子了。
这么一想,李季更加心疼了。想再以后可不敢再这么往出借了,再以后谁来借钱,能推的就推,推不了的两钱银子封顶。大部分人家都没什么大开销,最大的开销也是娶媳妇了,可娶个媳妇三钱银子那都是给媳妇大面子了,小夫妻俩感情好的就要十多枚铜钱当礼的也有。
这么胡乱想着,回家里李季跟小尾巴和两只松鼠玩了一会儿,再炕上懒一会儿快中午了,下炕去做饭。
这事李季还要想怎么跟二狗子说,二狗子应该不知道啥叫耍钱,要是知道钱出去回不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二狗子太好说话了,李季说什么是什么,这是个深刻的教训,再有以后,口袋里的银子一定要咬死了,辛苦赚来的银子,谁都别想白占便宜
李季纯粹是闹心的时候胡乱想,做好了饭李季蹲在院子里看看有杂草出芽了,就伸手拔下去,院子大,种地的时候李季跟二狗子了不少心思规划,一块一块的都种什么,去年李季尝试着自己做泡菜来着,可是结果都不怎么样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萝卜还像点样子,今年就多种了一点萝卜,今年多试试。
淘淘蹲在李季的肩膀上,俩爪抓着一颗花生吃的正香,忽然头一抬,门口趴着的小尾巴站起来,趴在它身上的松松没稳住翻倒在地。
小尾巴摇着尾巴跳起来跑向门口。
光是瞧着小尾巴的表现,就知道是二狗子回来了。李季忙站起身,淘淘瞧见了松松的教训,扔下花生抓住李季的头发稳住身子,坐在李季的肩膀上跟着他一起出门去迎二狗子。
老远就瞧见二狗子肩膀上一片红色,李季吓了一跳,还以为二狗子是受伤了,忙快走两步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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