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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狂渚
窗帘紧紧拉着,靠墙摆放的梳妆镜被打得稀巴烂,镜子碎片仍然散落在地上,血迹凝固成暗红。我仔细寻找了一番,没能找到任何通往深层意识的窗口。
我当机立断,出门右转,进了廖池的房间。
屋子中央的大床上散乱放着几本书,封面上的小王子眺望着远方他的星球和玫瑰,小豆豆双手托腮趴在窗台上。我迅速搜查,还是没能找到窗口。
也不是这里?我有些意外,窗口应该寄存在对廖池有着重大影响的物件上,既不在他母亲的房间也不在他自己的房间,又会在哪儿呢?
苦思冥想之时,走上楼梯的细微脚步声渐近,直直向这里而来。
重大影响……
脚步越来越近,我控制着自己放缓呼吸平复肾上腺素激增引起的反应,最后扫视着房间。
墙上五斑斓的贴纸,书桌上整齐摆放着的作业本,没叠的被子,小王子眺望着远方他的星球和玫瑰。
等等,玫瑰!
一簇神兵天降的火花点燃了脑中焦灼的神经,扣着玻璃罩的红玫瑰和我对视一眼。我转过头,一把拉开窗户,外面的雾气悄无声息地侵入房间。
矮身翻出窗外,我放低重心,深吸一口气,双手扒着窗台,靠臂力支撑将身子缓缓下放,直到脚尖踩到一层落地窗上方的横栏。
推门声从上方房间传来,我贴着别墅外墙迅速移动,活像一只超大号的壁虎。在不知道是幼年形态还是成年形态的廖池过来关窗之前,我找准角度扭身跳下去,在荒草地上一滚化解冲击力,尔后迅速爬起来,从大门里重新进入大厅。
花瓶还是空的,我直奔厨房,拉开冰箱门
鲜红如血的玫瑰稀里哗啦从里面掉落出来。
“动手!”我大喝一声,面前空中应声浮现出亮色纹路,正是之前一格所绘制的,纹路爆出耀眼光芒,猛然缩印刻在一朵玫瑰之上。
我手握那只玫瑰,感受到无形的窗口在面前打开一道缝隙,默念几声咒语,五指合并伸直成手刀,斜斜刺进左上方。
意识表层的世界被我插开一道黑色的缝隙,我用力把缝隙撕成勉强能让一人通过的大小,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厨房门口,将玫瑰放在唇边轻吻一下,钻了进去。
永无止境的下坠。
如同第一次进入廖池梦境时看到的那样,黑夜,雨。血水,头颅。男人,酒,黑色影子,不断在眼前闪回。
手中的玫瑰开始凋谢,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成了一根干枯的枝条。
原来我第一次遇见廖池时,他梦到的,便是一直以来最恐惧的经历吗?
那个梦被廖涟君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我被硬生生弹出,没能成功地进入其中。
马上就要触碰到廖池心中最深的恐惧了……我咬住下唇,暗自用





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 分卷阅读163
力,玫瑰茎上的枯刺扎进掌心,痛感让神志更加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猛地一亮,我重重摔在了床上。巨大力量之下整个人陷进床垫里,又被弹起来,再落进去,弹起来。
灰尘在从窗帘缝隙射.入的光路中无声飞舞,我愣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那光路是血一般狰狞的鲜红,照亮了靠着墙角沉睡的男孩的半边脸颊。
悄无声息地爬起来,我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
男孩紧紧蜷缩着,身上的衣服还沾有未干的血迹,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颈有几处青紫,点在白皙的皮肤上无比刺眼。
几滴血点溅在他右脸颊上,我伸出手,想要用指腹抹掉他脸上的血。
“不!!!”
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寂静,尖刀一样扎进我的胸口,孩子的喉咙已经喊哑了,却依旧在歇斯底里叫喊着:“放开她!你放开她!”
我冲出门外,楼下大厅里男孩像狗一样被锁链锁在暖气管道上,正拼命地嘶吼挣扎,镣铐把他手腕磨得血肉模糊。高大健壮的男人浑身浴血,周身黑气缭绕,手中的刀准而残忍地划开女人的皮肤。
“看看你妈妈,她是多么漂亮啊……”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我便被人从背后狠狠撞了一个趔趄。男孩身穿病号服,脖子上缠着雪白的绷带,力地操纵着轮椅,目不斜视地从我身后经过,拐进大敞的房门。他在墙角睡着的男孩身前停下,歪着头垂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目光冰冷而又厌恶,仿佛在看一只卑贱鄙夷的蠕虫。
下一秒他抬起脚,狠狠踹在了男孩心口上!
“啊!”男孩痛呼一声一下子被踹倒在地,他不敢爬起来,把自己双手抱着自己努力缩成一个不起眼的球,细弱地哭喊道:“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我太阳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把被踢到在地在男孩抱在怀里,却没法对着和幼年廖池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轮椅男孩做出任何呵斥。男孩紧紧抓着我衣服,眼泪打湿了我衬衫胸口,轮椅上的男孩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
楼下撕心裂肺的喊叫还在继续,比轮椅上的男孩看上去年长一些的男孩走进房间,他比之前看到的三个男孩都要健壮,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他的衣服干净而考究,像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空茫的什么都没有。
他坐在床沿上,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如同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
血红的光照在他微微颤抖的眼睫上。
第110章意识深层【二】
怀里的男孩小脸埋在我怀里,哭喊道:“不是我!不怪我!”
轮椅上的男孩扯出嘲讽笑容:“就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没用,妈妈怎么会死的那么惨!”
楼下的惨叫愈演愈烈,男人笑声猖狂。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孩走进房间,坐在白衬衣男孩的旁边,刚一坐定,又一短袖带着腕表的男孩出现在门口。
他们每一个都比先前出现的的看起来更年长,身量更高,到第八个时已经能称之为少年了。八个人并排坐在床沿上,紧紧挨着,虽然衣着不同但我仍能轻而易举地认出他们都是廖池小时候的样子。
这八个孩子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冷漠,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一手轻抚着怀里男孩的脑袋,我视线在屋内的十个孩子脸上扫过,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些是被廖池藏匿起的过去的自己我怀里的是五岁时的廖池,轮椅上的是七岁的廖池,床上坐着的,则是八到十五岁他。
楼下的叫声停了一瞬,随即更加惨烈的爆发而来,哭声里泣着血,我的心整个揪成一团,痛得连呼吸都无法自持。而这一屋子孩子脸上司空见惯的冷漠表情是明晃晃的刀,直刺进灵魂深处。我感到难以置信,但只是一瞬便理解了那冷漠那是对曾经弱小的自己的厌恶。
但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无论如何,那都是一个应该被捧在手心视为珍宝的孩子啊。我从轮椅男孩身边冲出房间,楼下的一地血红映进眼角,血腥气息浪涛般劈头打来。
乓的一声,我在楼梯口间一头撞上了透明的屏障。
操!
我冲得太快,这猝不及防地一下子拍得眼前直发黑,细碎金星闪个不停,耳朵里嗡嗡尖鸣。剧痛之中温热的液体顺着鼻梁流下,在下巴上停留一瞬后,滴落在小廖池侧脸上。他身子一颤,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我踉跄一步,扶住走廊栏杆稳住身形,过了半分钟视线才渐渐重新放明,变了调的哭喊声愈加清晰。不知何时,原本待在屋子里的九个男孩少年都站在了走廊上,垂眼看着楼下男人一脸癫狂地处理赤.裸的女尸。
被锁住的男孩累脱了力,哭声嘶哑,他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不去看几步之遥的血腥场面,男人注意到了这点,不悦地放下手中的刀,粗暴地将他拉起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男孩唇角溢出血来,男人把他往墙角一扔,冷冷警告道:“给我好好看着!敢再闭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说罢他重新在女人的尸体旁蹲下,捡起刀子剖开了她的腹部。
被锁着的男孩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我怀里的小家伙猛地一哆嗦,拼了命地往我衣服里钻,抬起手死死捂住耳朵。
轮椅上的男孩双手紧紧握住扶手,用力到指节都泛着青白,似笑非笑道:“真可怜。”
“真没用。”十二岁的廖池玻璃般致却空洞的眼睛动了下,面无表情道。
“胆子都被吓破了吧。”十三岁的廖池双手十指轻松交叉,碰了碰这里年纪最大的孩子:“你说,这样一个废物,我们留他在这里有什么用?”
十五岁的少年眼睫微动,没有说话。
“还有这个闯进来的家伙,要怎么处理?”十三岁的廖池抬手指了指我:“过会儿他肯定吓到半死,碍事。”
我额角一跳,抬手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血,看向半大男孩,十三岁的廖池毫不示弱地同我对视,唇角的弧度冷漠而残忍。我本应狠狠呵斥他,但面对这张眉眼熟悉的脸孔,我一丁点愤怒都提不起来,心中只有永无止境的悲哀。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腔,令人作呕。我不忍心去看楼下的一切,一手按在透明结界上,寻找着突破的方法。男孩操纵轮椅来到我身边,目光挑剔地上下打量一番后,挑眉问道:“你是谁?”
“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手上动作不停,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我是来保护你的人。”
趴在栏杆上十一岁的廖池像是突然听到个笑话似的,嗤笑一声。
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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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孩被我的“大言不惭”惊到了,眨了眨眼,反问道:“就你?”
“小家伙们,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画下最后一笔,我努力调动体内因处于潜意识中被压制的灵力,指尖发出微弱光芒。簇然一声轻响,光芒点亮阵法,卷起无形的能量漩涡,数秒后屏障轰然破碎,残片化作一朵朵白色的玫瑰,散落在地毯上。
男孩们齐齐看过来,我吐出一直憋在胸口的气,略微活动因灵力透支有些僵硬的手指。果然,在这里强行调动被禁用的力量还是太勉强了。
把怀里的男孩轻轻放在地上,我没有犹豫径直奔向楼下。男人注意到我弄出来的动静,抬头看过来,注意到我身影的那瞬间他瞳孔猛然缩,反握住手中的刀,做出防卫姿态。
啪嗒一声,我踩在了大厅地上的血水中。
迅速扫视四周确定一楼就只有我们三人后,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满手鲜血的男人,缓慢朝着男孩移动。
我和便宜岳父也算是老熟人,毕竟在廖池梦境里暴揍过他那么多次,此刻对上也没有丝毫紧张情绪。趴在地上的男孩把十足热切渴求的目光向我投来,蓄满泪水的眼里简直像是燃着把火。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撕裂的喉咙却发不出丁点声音。
男人察觉到我的意图,怒吼一声率先猛扑过来,我矮身躲过,绕过中央女人面目全非的尸体,借机窜至男孩身边,就去解他的手铐。
男孩手腕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了,血水顺着他胳膊流进上衣袖口里。我才刚来得及观察一眼镣铐的结构,男人再次扑过来,生怕误伤到小廖池,我不得不远远躲闪到一旁。
不行,得找个法子困住他。不慎瞥到了女人被开了膛的尸体,我顿时一阵恶心。这一晃神的功夫,染血的刀锋携卷着腥气当头砍来!
躲不开了!我稳住下盘,右臂上挑格挡,斜斜挑开男人持刀的那只手的同时左拳狠击他鼻梁。男人及时偏头,拳头擦着他脸颊打过,在落空的瞬间我化拳为掌,下按抓住他肩膀,用力一拉,提膝重击在他柔软的腹部上。
男人发出一声呕吐般的响动,我抓住时机捏住他手腕上的命门,用了个巧劲卸掉了他的胳膊。
嘎嘣脆响,尖刀应声掉咋地上。
接着我反手就是一个手刀,砍在男人侧颈,干净利落地把他敲晕了,后退一步冷眼看他重重摔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男孩还有楼上的那十个小家伙全都惊呆了。我站起身,刚迈出一步,想起手铐钥匙应该在男人身上,便又蹲回去搜他的口袋。
在裤兜里找到了钥匙,我赶忙给男孩打开的手铐。钢圈内侧沾着模糊的血肉,他手腕上的伤口太过吓人我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先把他抱起来,小心翼翼地不去碰他的伤口。
男孩不安地颤抖着,张了张嘴发出意味不明的模糊音节,我嘘了一声,轻声道:“别说话,嗓子会坏掉的,我给你找点水喝。”
在厨房倒了杯干净的凉开水,我一点点喂给他,“第一口别咽,漱口吐出来。”
他乖巧照做,吐出淡色的血水。
确定口腔里没有异物之后,我继续喂他水,小孩儿真是渴极了,虽然痛地直皱眉头,还是迫切了喝光了整整一大杯。
从厨房里出来,男人还在晕着,保险起见我又在他脖子上补了一下。一直没有出过声的十五岁廖池正缓缓走下楼梯,见我出来,他在楼梯中央站定,微微皱着眉头审视我。
我对他笑了笑,抱着六岁的廖池上楼,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无比自然的牵住他的手,道:“咱先……”
被我碰到的那一瞬间少年变了脸色,他用力想要甩开我,低声喝道:“放开!”
我立刻松开手,少年飞快后退上了两级台阶,居高临下地垂眼看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啊,我要保护你……”或许是我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下面的大魔王令孩子们有所改观,感受着着上方探射灯般不加掩饰的十道视线,我面不改色地在本想尾的你字上加了一声:“们。”
最年幼的小廖池双手握着两根竖着的栏杆,从缝隙里看着我,晶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我还没来得及膨胀,只听身后咔哒一声门锁跳动的轻响。
别墅正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黑衣男人拉开门,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信步走进来,一眼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廖池父母,他见怪不怪地呦了一声,猩红的眼珠转动,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知道我在这里还闯进来,你这找死的劲头还真是让人敬佩啊。”他懒散地拍着手掌,一副钦佩模样。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楼上的几个孩子就全都尖叫着跑回房间了,只有最年长的少年还留在原地,却是浑身僵硬,垂在身侧的双手手指不正常地抽搐着。
“这都是你搞的鬼?”我压下心中对绝对强者本能的恐惧,沉声问道。
“什么叫我搞的鬼?”神秘男人哈哈笑起来,“你不是都知道吗?明明是他把过去的自己像扔垃圾一样扔给我的啊。”
说着他对少年傲慢地抬了抬下巴:“过来。”
少年廖池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宛若一个声控机器人,抬起脚,走下楼梯。
我一把拽住他,把他往身后一扯:“回屋去。”
少年廖池不为所动。
“回去!”
他用力甩开我的手,目不斜视地下楼,我想要追上去,男人身上轰然爆发出的可怖威压,让我浑身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根本动弹不得。
最终少年站在了男人身后,男人在他脸上亲昵地掐了一把,手时指甲从脸颊划过,制造出一道狭长的血痕。
他耀武扬威地揽着少年肩膀,道:“你看。要不是他把这些没有灵魂愚蠢怯懦的小家伙交给了我,你从现实中看到的,可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我是不会相信你嘴里任何一句话的。”我咬牙切齿道。
第111章意识深处【三】
“哈!”黑衣男人发出短促笑声,“我管你信不信。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我就不可客气了。”
他一步步缓缓向我走来:“从这里杀死你的本体,现实中的你也会死掉吧,正好,能把那该死的林谨源引出来,我可是……无比的想念他呢!”
如果不是他狰狞的神情,这句话的语气太像是和亲密恋人的耳语。走到楼梯前,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对少年廖池勾勾手指。
“去,杀了他。”
寒意从尾椎处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少年平静地同我对视几秒,迈开步子。男人凭空变出朵纯白的玫瑰,他弯下腰把花朵在血泊中沾了一下,在廖池同他擦肩而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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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半白半红的花插在少年上衣口袋中。
少年稳健地走上楼梯,在我下面一阶站定,微微抬头看着我。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抬起手,掌心贴上我侧颈,双手拇指交叠,虚虚按在我喉结上。
热度从他手掌里传来,叫人惊异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孩子竟然有如此温暖的体温。我直视着他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那个熟悉的廖池。
可里面空无一物。
他开始用力,气管一点点被扼紧的感觉并不美妙,在失声之前我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然而他唇角依然是到紧绷的直线,无动于衷。
可能他的确对我的呼唤做出了反应,但那反应太过微小,以至于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够察觉。
缺氧所带来的意识混沌接踵而至,蛮横的威压让我动弹不得,无法对这个我一只手就能轻易打趴下的孱弱少年做出任何反抗。很快,濒死感令我双眼模糊。
但我心中却没有多少恐惧,因为……
一声轻叹在脑海中回荡,下一秒威压被强横破除,脖颈上的桎梏消失,气管重新畅通,如同搁浅在沙滩上渴水的鱼被抛回大海,我张着嘴贪婪地深吸口气,随即弯下身子狠命咳嗽起来。
男人月白色的袍脚垂在我眼前,他身材颀长而挺拔,长发未束垂直腰际,正放下方才拎着我衣领的手。不知何时我已经被他拎到了楼梯尽头,下方的少年廖池双手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放心,我没有伤到他。”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男人淡淡道。
我抹了把眼角流出的生理性眼泪,抬起头,终于第一次看见到了这位偷偷住在我身体里的偷渡客。
他竟长得和我有着□□分相似,余下微妙的不同在于眼角眉梢的弧度不如我刚硬,使这张分明应该是无比熟悉的脸透着霁风朗月的味道,如同随时都含着温润笑意。这种气质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从没出现在过我身上。
我一手捂着脖颈上的掐痕,嘶哑问道:“林谨源?”
“是我。”他双手负在身后,视线越过因痛蹲在楼梯上少年,径直投向下方自打林谨源出现就挂着诡异笑容的黑衣男人:
“你想法设法引我出来,是想再被封印一次,还是求得灰飞烟灭?”
“不,只是想跟你叙叙旧罢了。”妖异的暗红花纹从领口爬出满上脖颈,最后布上他的右半张脸,如同凸出皮肤表层的毛细血管:“当时被封印的太快,我还有好多想说的话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你自个留着吧,我没兴趣听。”林谨源一手按在我肩膀上,视线和黑衣男人交错一瞬后立即移开,转向了少年廖池,低声对我道:“对不起,这孩子我没法救他。”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道理我都懂,解铃还须系铃人,廖池心结一天没有解开,这房子中发生的一切就都会永无止境的循环如同廖池往复重现的噩梦一样。
“想走?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怎么能不看看最想看到的东西呢?”黑衣男人脸上怨毒的笑容里染上了一丝癫狂,他一挥手,大厅里的景象瞬间变化,一地的血水消失殆尽,光洁的地板上又铺上了柔软的天鹅绒地毯。
我看到女人被缝合完毕的尸体安静躺在中央的冰柜中,周围铺满了鲜红的玫瑰,她面容僵硬,是一种被强行整理装扮成安详模样的生硬。
她穿着华丽的衣裙,圆形蕾丝领口里露出的脖颈上有一道细密的缝合痕迹。
【她被做成了一尊真正的蜡像,放在水晶棺材里埋进花园,那个男人甚至还在上面种了她最喜欢的白玫瑰。要不是我表哥从家里逃出来了,我们大概都不会知道小姨已经死了。】
男人半跪在冰柜旁,一手圈着幼小的男孩,他迷恋地凝视着女人美丽的脸庞,握着男孩的小手,将他的手掌贴在了女人的戴着戒指的手上。
“摸摸你妈妈吧,她多漂亮啊……”
死人的皮肤冰冷而僵硬,生冷触感从指尖传至大脑,刻印下永世不可磨灭的恐惧的烙印。男孩尖叫着想要抽回手,男人紧紧捏着他的手,带着他一寸寸顺着女人白皙的胳膊向上,停在了她脸颊上。
【我甚至害怕她们,一切的身体接触都会让我想到她,让我感到恶心。】
男孩发抖的手让女人稍微偏了下头,整理得一丝不苟地柔顺长发乱了几根发丝,男人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男孩差点背过气去。
接着他好似意识到脸上凶恶的表情会吓到冰柜里的女人一样,迅速换上了含情脉脉的面孔,他抓着男孩的手,轻轻放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
“当初她有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那么的爱她……”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静默数秒后猛然提高音量,咆哮道:“可她竟然背叛我!她怀的竟然是别人的野种!”
随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景象镜子般骤然破碎,碎片落在脚下的沾满晨露的草地上。男人推开院门,把马路上撞死的野猫尸体随手抛在角落里。血把鲜嫩的白玫瑰染上了红色。
男孩倚靠着水晶棺材,目光呆滞地看男人拿起铁锹,一锹锹挖开泥土。
“这样她就会永远陪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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