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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吾自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荆东路54号

    “天遗宗的实力,比之青丹谷尚要相差一截,况且此人的修为,在众人之中垫底,根本不敢招惹本宗!”

    骄狂如陈放,自有其底气与原由,不但实力超绝,行事亦是缜密异常,心念闪动之间,已有了通盘的考量。

    “嘿嘿......此人也不能任其离开!”

    身为局外人的余跃,一直端坐原地未动,殊不知在陈放心底,早早被判定了生死。

    “陈放公然夺宝,断不会放过在场之人!”

    “几名青丹谷弟子亦非善类,先前一直暗中神识传音,眼神阴晴,余某恐早在算计之内。”

    对眼前的争斗,看似无动于衷,余跃实则暗中戒心大起。

    独踞一方的陈放,气势反而更为凌厉旺盛,挥舞法剑以一敌三,全无惧色,就在电光石火间,场中异变突起!

    两方剑芒甫一触碰,许争帆原本凌空前扑的身躯,猛然一个转折,比来势更疾,向后倒飞而回。

    “余道友,分头突围!”

    口中一声高喝,许争帆的身形,转眼间已跃至50丈开外,1只被符篆封印的玉盒,不偏不倚扔在余跃面前。

    “无耻!”

    余跃不禁低声怒骂,哪怕一直小心戒备,依旧天降横祸,被许争帆这个阴险小人,狠狠阴了一把。

    剩下的2名“青丹谷”弟子,同时破口大骂。居然被同门师兄无情抛弃,当作了送死的炮灰,急怒攻心之下,已然全无章法。

    许争帆一旦临战脱逃,双方实力的差距,瞬间被急剧地拉大,面对强敌,2名“青丹谷”弟子斗志涣散,急欲先人一步抽身,招数自然破绽百出,溃不成军。

    “啊......”

    仅仅数个呼息的工夫,战团中响起一声惨叫,刘姓弟子不幸当场陨落。蓝姓弟子瞅准空挡,不惜以伤换命,拼着身遭重创,仓皇夺路而逃。

    弃置的那只玉盒,陈放根本未予理睬,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满身杀气,朝着许争帆逃离的方位,直追而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玉盒扔过来的刹拉,余跃心中大骇。

    “嘶......且慢,此举大为不妥!”

    正要跳起遁逃,余跃的脑海中,数个念头来回疾闪,硬生生顿住了身形,反而在蒲团上重新缓缓坐下。

    “两宗弟子大打出手,必定不死不休,无论哪一方胜出,都欲将余某除之而后快。”

    一旦中途逃离,势必会被栽赃嫁祸,余跃百口莫辩。而面前地上的玉盒,不用探察便知,里面盛装之物,定是不值钱的低阶灵草,甚至空空如也。

    “嘿嘿......眼下之势,一动不如一静,且观事态演变。如今的余某,也非任人揉搓的面团!”

    欲置身事外,不过是一厢情愿。火光照耀下的余跃,不由撇了撇嘴,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神秘诡异。




031.陈放之死
    片刻之前,此地剑气冲天,暴喝声声,突然间却回归死寂。

    山石上的数条剑痕,纵横狰狞。1具修士的尸身,被拦腰斩成两截,暗红色的血水咕咕涌出,不断向四下扩散,渗透至地底,不远处的一堆篝火,摇摆不定,忽明忽暗,显得血腥异常。

    “扑扑扑......”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一阵劲急的破空之声,来到了近前。

    “嘿嘿......身为修者,不想却蠢笨如斯,明明有活命之机,偏要在此坐以待毙!”

    陈放手持法剑,一脸的阴鸷之气,纵身跃落至山坡下,见到余跃居然待在原地,正襟危坐,大感诧异之余,不由哑然失笑。

    “寒夜更深露重,四下妖兽横行,思前想后,还属此地稳妥。”

    余跃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道。

    “何况今晚之事,既身为知情者,无论朝阳宗,抑或青丹谷,都欲置余某于死地,逃与不逃,于事无补。”

    落在陈放的耳中,余跃的一番话,纯属疯言疯语,愚不可及。

    “哈哈哈……天地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陈放实在忍俊不住,不禁放声大笑。

    “不过在陈某面前,就算如何装疯卖傻,也休想苟活于世!”

    端坐对面的余跃,不动声色,默然与陈放对视而望。

    “哼......卑贱的蝼蚁,不如早死早超生!”

    “真傻也好,装疯也罢,此人今日必除!”

    此地仅剩余跃一人,竟然毫无惧色,令陈放不禁恼怒不已,甚至隐隐感到一丝挑衅的意味,当下也懒得啰嗦,即刻法力运转,1道金色剑芒当头劈下。

    “噌......”

    余跃似乎大惊失色,猛然跳起闪避,转身就跑。

    “如今再逃,悔之晚矣!”

    陈放冷然一笑,几步便追至余跃身后,法剑再次斩落。

    “轰!”

    一声惊天巨响,脚下坚硬的山石,尘屑飞扬,被生生打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方圆足有3丈左右,奇怪的是里面空空如也,人迹全无。

    “嘶......不好!”

    陈放猛然惊觉,顷刻的功夫,四周皆被浓雾笼罩,白茫茫一片,转而欲抽身急退,来时的路径,已然彻底湮没。对方有恃无恐,竟是暗中布设了阵法。

    “多有得罪,陈道友。”

    一个满含戏谑的嗓音,在半空中响起。

    “余某在此守株待兔,已恭候多时。”

    身为“朝阳宗”的天才修士,陈放见识不凡,临危不乱,此刻虽被困大阵之中,却并无惊慌失措的举止,稳住心神后,四处打量了片刻,冷冷一笑道。

    “嘿嘿……余道友所谓的底牌,亦不过如此。”

    陈放的双足,牢牢站定地面,手中高擎法剑,全力运转心决。刹那间,周身气势节节攀升,一头长发无风自动,法袍猎猎作响,宛如天神现世,威风凛凛。

    “区区一座困阵,陈某破之,举手之劳!”

    金色剑芒瞬间暴涨,几达丈余,所到之处,阵中翻滚不休的白雾,摧枯拉朽一般,向两侧疾退不止,隐匿在深处的阵法护罩,失去了幻像遮掩,顿时原形毕露。

    “嗖……”

    眼看阵破在即,1道灰影自暗处闪现,纵身到了陈放身后。

    “哈哈哈......如此甚好,省得陈某多费手脚!”

    余跃被逼现身,已欺近至1丈以内。陈放早有防备,正中下怀,原本向前劈出的剑芒,陡然如灵蛇回转后刺,疾如闪电,欲将偷袭者当胸洞穿。

    “震神锤!”

    虚空中响起的清喝,犹如1道阴司催命符,猛然拍击陈放的心神,一股凌厉之极的霸道气势,陡然在阵中蔓延。

    “啊……”

    紫府识海,脆弱无比,一旦遭遇致命重击,不亚于刀刺斧劈一般,陈放当即剧痛难当,撒手扔掉法剑,抱头哀嚎不已。

    “啪......噗嗤......”

    陈放的随身法力护罩,应声而破,下一刻,灰色身影的手中,亮起耀眼的剑光,一道猩红的血柱,急冲1尺多高,头颅滚落在地,犹自死不瞑目。

    ……

    “朝阳宗”深处,1间静室孑然独立。

    “有何紧要之事,如此火急火燎?”

    宗主秦舞疆的修为,已至筑基八层,被人从入定中惊醒,眉头微皱,将1道传音符抄在手中。

    “嘶.......”

    秦舞疆当即大惊失色,猛然自蒲团上站起。

    “什么?陈师侄陨落!”

    各大仙宗内都设有密室,用以存放太上长老和天才弟子的本命玉牌。其炼制之法源自上古,取修士本命精血数滴,以阵纹秘法封印,与修士魂魄心神相通。

    存留本命玉牌之人,无一不事关根基传承,对宗门的内外方略,影响至深至远。有筑基修士常年轮流值守,一旦发现异动,务必即刻上报掌门。

    陈放身负金系天灵根,天资卓越,晋升筑基之境,易如反掌。且是太上长老陈达野的嫡亲后裔,倚仗“朝阳宗”的底蕴和资源,日后成就金丹,也有几分把握。因而以区区炼气修为,便有资格留下本命玉牌,足见宗门的器重和期许。

    就在刚才,1名值守修士急报,陈放本命玉牌碎裂,一代天之骄子,就此消亡于尘世!秦舞疆惊怒交加,五内俱焚。

    “宗内长老、筑基修士,火速至议事大殿商议,举一宗之力,不惜任何代价,誓要缉拿凶犯!”

    宁静的上空,钟声大作,急惶惶如雨打芭蕉,1道道筑基修士的飞剑流光,风驰般划过天际,“朝阳宗”内乱作一团。

    “宗门脸面何在,朝阳弟子颜面何存!”

    “胆敢冒犯本宗,简直自寻死路!”

    “只待一声令下,即刻倾巢出动,为陈师兄报仇!”

    惊闻噩耗,普通的外门弟子,自感身受乃奇耻大辱,无不义愤填膺。但反观一干核心弟子,反应却大相迥异。

    “自古有云,善游者溺于水。”

    “凶手是何方神圣?不但实力不俗,且胆大包天!”

    “嘿嘿......眼下陈师兄已然陨落,练气弟子再鹤立鸡群之人,平白多出的宗门资源,大大小小的各方势力,免不了一番明争暗夺。”

    数百年来,一直稳如磐石的“朝阳宗”,开始暗流汹涌。



032.仓皇避祸
    众多修士正忙于在“星落原”中历练,忽然间有所察觉,不知从何时起,四下的氛围悄然而变,恰似“山雨欲来风满楼”,令人顿生压抑恐慌之感。

    一处临时开凿的无名洞穴,已处外围山林内,引发骚乱的始作俑者,正合身隐匿其中,余跃脸上的神情,异常严峻焦急,绞尽脑汁苦思应对之策。

    “当下该逃向何处?日后如何脱身?”

    斩杀陈放固然不易,善后事宜则更为棘手。

    山坡下的打斗痕迹,刚刚被逐一清理抹去,自“星落原”深处,突然暴起了数道飞剑流光,冲天而起,天女散花一般,向外四散疾驰而去。

    “糟糕!定是朝阳宗在此历练的筑基修士。”

    如此迅捷的部署,远远超出了预估,“朝阳宗”摆出的阵仗和架势,气势汹汹,一张围捕大网已然织就,而身陷其中的余跃,显然插翅难飞。

    原本即刻逃回宗门的念头,马上就被余跃掐灭了。

    “飞剑遁速何其之快,仅仅片刻须臾,星落原通向四方的通道,只怕已被牢牢封死。”

    欲从“星落原”回转“天遗宗”,其间足有万里之遥,沿途之上,众多的“朝阳宗”弟子,尚在不断集结合围,就算余跃不惜法力,再额外加持“轻身符”,也为时已晚。

    “朝阳宗的震怒和决断,余某还是大为低估了。”

    当下的“星落原”内,已然草木皆兵,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如冒冒失失仓皇外逃,难逃筑基修士强大的神识探察,届时将无所遁形,极易引火烧身。且四下散布的“朝阳宗”弟子,群情汹涌之下,难免不会趁势妄开杀戒。

    “唯一可行之道,便是就地藏身,灯下黑!”

    大肆追查真凶之时,“朝阳宗”的全部精力,必定紧盯练气九层以上的弟子,甚至筑基修士,而在“星落原”外围的历练之人,修为低下,极有可能被无视或疏漏。

    “不难预见,受到牵连拖累的修士,不计其数。用不了多久,此地发生的变故,便会传遍整个西南地域。”

    “出于自身的利益,朝阳宗如此肆意妄为,其他仙宗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待到风头稍缓,再伺机潜回天遗宗不迟。”

    当下、日后面临的境遇,余跃默默予以梳理剖析一番,暗自祈求多福,自知闯下了滔天大祸,心中难免惶恐不安,额头和后背上,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余某但所虑及者,俱已做了应对部署,唯有听天由命。”

    世事反复无常,任谁都始料不及。原是一次普通的外出历练,却被卷入一场巨大漩涡,到头来如丧家之犬,龟缩在昏暗的山洞中,憋屈无比。

    “嘿嘿嘿……余某甘冒奇险,总算物超所值!”

    转念盘点此行的收益,即便如今命悬一线,苟且偷生,余跃不但没有半分的沮丧与悔恨,反而兴致高昂,双眼冒着精光。

    “祝余草2株,沙木根1条,蛮歌花3朵。”

    余跃一一如数家珍,尽情在掌中把玩欣赏。如此珍稀灵草,一旦回归宗门,随时可在“福禄殿”中予以兑换。

    于炼气弟子而言,坐拥1粒“筑基丹”,便有望一步登天,足以令手足相残,好友反目,何况目前余跃的手头之物,已可换得2粒之多。

    “唯一可惜之处,缴获的2件上品法器,白白糟践!”

    余跃可谓朝不保夕,竟然贪心不足,满脸的不舍与懊恼。

    陈放之流的绝顶天才,不仅会在宗门之内,留下本命玉牌,随身携带的诸多宝物之内,说不定暗藏了“朝阳宗”的追踪印记,哪怕财帛动人心,余跃丝毫不敢据为己有。

    硬生生压制住心底的贪念,余跃吞了吞口水,将陈放所用的2件上品法器,近500块下品灵石,连同那枚储物戒,无比肉疼地一并深埋地底。

    至于那6株灵草,皆是用于炼制“筑基丹”的主材,显然应该采摘于“星落原”中,甚至极有可能夺自其他修士,倒是可放心大胆地收取,为以防万一,余跃将其转入了随身的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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