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欣欣向荣
越想越恨得慌,偏偏焦杏儿还不省事儿,一听她娘说要把她嫁给前儿来提亲的穷汉子,便哭闹了起来,哭的她爹心烦,进了屋,劈头盖脸打了一顿,仍不解气,拖到院子里来,拿些墙上挂的鞭子,照着焦杏儿娘俩就抽了下来。
焦杏儿吓坏了,虽说平常没少瞧见她爹打她娘,却从没打过自己,这会儿见她爹一脸狰狞,鞭子一下一下照着自己挥下来,打在身上疼的钻心,怕的不行,忙躲在她娘身后。
马大脚一进来,正瞧见焦杏儿爹对着娘来抽鞭子,焦杏儿缩在她娘怀里,一个劲儿的叫唤,焦大娘死死护着女儿,身上鞭子不知挨了多少,也没见吭一声的。
马大脚不禁叹了口气,叫自己男人过去拦住焦杏儿爹,把他手里的鞭子夺了下来,见焦大娘浑身的血檩子,衣裳都破了,焦杏儿身上却只挨了有数的几下,这会儿还哭爹喊娘的嚷嚷疼,根本不管她娘是死是活,养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丫头,也不知图什么,还死命护着呢。
焦杏儿忽瞧见马大脚,想起了小桃,不禁问:“小桃呢?也被赶出来了吗?”
马大脚摇摇头:“大夫人留下了。”
焦杏儿爹一听更气了,瞪着焦杏儿:“白生了这么个模样儿,连个丑丫头都比不上。”
这句话可惹恼了马大脚的男人,刚要上去理论被马大脚拉住,看向焦杏儿爹冷声道:“你们家闺女倒是生的好,可惜心不正,当着那么些人就勾引郡王殿下,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我们家小桃人正心正,不是勾引老爷去的,是为了跟大夫人学手艺,怎会被赶出来,我们家闺女丑,你们家的俊,我倒是瞧瞧,你们家的俊闺女能嫁个什么好人家。”撂下话拽着自己男人走了。
焦大娘摊上这么个男人是命不济,可把自己的亲生闺女教成这样,就真是活该了。
马大脚两口子前脚一出去,就听见后头的鞭子声,两人这回只当没听见,快步回了自己家,这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家子都不值得怜悯。
焦大娘如今后悔没好好管教女儿,以至于落个这样的下场,却到底是自己亲生的丫头,不舍得她受罪,挑来减去的才选中了前些日子来提亲的汉子,虽说年纪有些大,家里却有十几亩地,不富贵,日子却不难过,加上人老实,嫁过去不会挨打。
她想着好,偏偏焦杏儿不愿意,反而听了她爹的话,要嫁给城东开肉铺子的袁老二,那袁老二前头娶了俩媳妇儿,都给他活活打死了,可想而知不是个好东西。
焦大娘为此跟自己男人闹了几次,闹一次,打一次,加上袁老二送了礼过来,瞧见那礼丰厚,又想袁家好歹有买卖,怎么也比前头种地的穷汉子强,焦杏儿也就答应了。
这一应了,没几天便过了门,先头几天袁老二贪着焦杏儿的姿色,日子还算过得去,没过上半个月,可就原形毕露了。
加上焦杏儿在家被她爹娘宠的,奸懒馋滑什么活儿都不干,光会劈,腿有个屁用啊,也不是真有钱的人家,娶过来让她当奶奶的,不干活就打,敢哭闹,袁老二也有招儿拾她,打的身上没一块好皮,脱了衣裳堵了嘴,吊在院里的槐树上,跟他宰的那些白皮猪一样挂着。
一挂就是一宿,这可都进了九月,夜里在屋子里都冷的难受,更何况院里,差点儿没把焦杏儿冻死,后来焦杏儿开始学着干活儿,手底下也勤快了不少,这才勉强得了活命,却仍三天两头的挨打。
焦杏儿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琢摸着怎么才能脱离开袁老二,指望爹娘绝无可能,再说,也没机会回家,倒是借着帮袁老二看肉摊子的机会,遇上了个熟人,周家老二周和。
周和如今可风光了,凭着干妹子安然,当上了安记酒楼的管事,也娶了媳妇儿,却对自己媳妇儿不大满意,嫌五大三粗的模样儿不好,这一遇上焦杏儿倒勾起了前情。
加上焦杏儿会来事儿,一来二去的两人便勾在了一起。
不想,给袁老二拿住了短,周和生怕事情闹大,求他息事宁人,表示愿意拿银子赔他。
袁老二等的就是这句,狮子大开口讹了周和一百两银子,周和哪来这么多银子,却又怕袁老二告到衙门里,便偷了柜上的银子给了他。
这袁老二尝到了甜头,三天两头的就找周和要,今儿五十两,明儿一百两,周和又不敢不给,一来二去,窟窿越来越大,给安子和查了出来。
周和生怕丢了差事,忽然想起自己的干妹子如今可是安家的大夫人,莫说一间酒楼,安家的买卖都做的了主,只去求求自己的干妹子,这事儿还不平了吗,想着便拾拾进了安府……
☆、第86章芙蓉蟹斗
周和也不傻,知道自己这么去有些不妥,虽是干哥哥,到底不是亲兄妹,而且,自打安然一走,两下里走动的生疏了,即便他们一家子如今的体面,都是大老爷瞧在干妹子面上赐的,却也明白大老爷没把他们当回事儿。
要不是这件事儿实在过不去,周和也不敢来找安然,即来了,也不敢自己一个人,拽着他媳妇儿陈氏。
陈氏是个种地的乡下丫头,生的壮实,人也规矩老实,虽不如焦杏儿生的好看,却是个过日子人,自打进了门,孝顺公婆,敬重大哥,妯娌和睦,不管里外上下都拾的妥妥帖帖,大概是觉得嫁到周家高攀了,故此,对周和更是言听计从,周和让她往东,绝不敢往西,老实的有点儿过头。
陈氏虽老实,周和在外那点儿事儿也多少知道些,她倒不怎么在意,出门子的时候,她娘就千叮咛万嘱咐过了,说嫁这么个人家不易,要是男人在外头有个风流账,算不得什么事儿,这年头有银子有体面的才找女人呢,真要是穷的叮当响的,哪有这个闲钱呢。
也知道自己模样儿不济,周和是酒楼的管事,天天在外头见世面,找个女人也寻常,反正自己如今大了肚子,赶明儿生下儿子,即便周和纳妾,自己也是正经的大房。
拿准了这一点,陈氏对周和真是百依百顺,让干什么干什么,不过,这进安府,心里也有些忐忑,虽总听婆婆说起干妹子的事儿,却也知道周家到底跟干妹子没什么关系,婆婆都不敢再把人家当成干闺女,就别提自己了。
更何况,陈氏未到过这样的深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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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立在外头一瞧,这体面威严的大门,心里先就怯了,一把抓着丈夫:“周,周和,俺怕。”
周和就瞧不上她这小家子气的劲儿,没见过世面,这点儿跟焦杏儿比,差了一天一地,不耐烦的道:“怕什么,咱干妹子如今是安府的大夫人,说一不二,更何况,如今这府里的大总管是刘喜儿,去年还是大厨房咱娘手下打杂的呢,他敢难为咱么不成。”
陈氏却道:“那那你跟俺说句实话,今儿倒是来干啥?”
即便知道周和在外头有女人,可陈氏也未往这上头想,这事儿跟干妹子提不上边儿啊,而周和的性子她又相当清楚,大夫人回来有些日子了,娘一再嘱咐,不许他们来找干妹子,说以前是以前,如今时过境迁,已得了不少好处,就好好过日子吧,别妄想些有的没的。
故此,周和忽然拽着自己来安府,陈氏心里真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事儿似的,可周和死活不说。
看门都是机灵人,没有不认识周和的,一瞧他,忙客气的把两口让到里头坐着还倒了两碗茶,自己陪着说话儿,寻个小子去给大管家刘喜儿报信儿。
刘喜儿正料理丁守财留下的烂摊子呢,从京里出来的时候,师傅就嘱咐他了,大老爷既叫他跟回来,十有八,九就是要接丁守财的差事,丁守财在府里干了十年,这老混账,心黑,拿了多少好处不说,更安置了不少自己人,嘱咐刘喜儿若是接过手来,头一样就得把各处丁守财的人给换了,不然,以后有的是麻烦。
刘喜儿紧记着师傅的话呢,这些日子没干别的,把几个要紧地方的人换了一茬,不过,安府大人多,事儿更多,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理顺,。
虽说忙乱,刘喜儿却异常兴奋,自己去年还在外厨房里挑水劈柴呢,这府里的下人谁见了自己,都不乐意搭理,如今真是一天一地的差别,真有几分衣锦还乡的感觉。
心里却更明白,自己如今的体面是怎么来的,只要自己兢兢业业的办差,这体面就能一直到自己进棺材。
正想着,看门的小子跑了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刘喜儿眉头皱了皱,果真来了,昨儿晚上,安子和急匆匆的进府来寻大老爷,说的就是周和的烂事儿。
这小子还真有胆儿,前前后后竟挪了柜上五百两银子,五百两啊,如今冀州城最好地段的两进院子,也才百十来两,好几伙,这才多少日子,就弄走了五百两,这都干什么去了,也没见他家置房子置地啊。
这时候跑来,不用说,定是怕保不住差事,来求大夫人的,这事儿还真有些棘手。
没人比刘喜儿更清楚大夫人跟周家的关系,大夫人是真心拿周家当娘家的,大老爷却不然,本来就瞧不上周家,这周和还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这要是传出去,不等于给大夫人脸上抹黑吗。
正因如此,安子和才没声张,而是来回大老爷,可没想到,周和倒是快,今儿就跑来了。
刘喜儿皱眉想了想:“他自己一个人来的?”
看门的小子忙道:“带着他媳妇儿呢,两口子一块儿来的。”
刘喜儿点点头,这小子还挺有心计,不过,这件事自己可做不了主,交代小子先去稳着周和两口子,自己转身进了内宅。
这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过了头仨月,安然的孕吐终于好了,安嘉慕刚高兴没几天,就发现他媳妇儿太能吃了。
前头是什么都不吃,把自己差点儿没愁死,幸亏林杏儿那个药膳的单子来的及时,虽说仍天天吐,到底能吃下点儿东西了。
谁知这一过三个月,他媳妇儿就跟开了闸一般,这一天从早上起来睁开眼就开始吃,一直吃到睡觉,半夜还总心血来潮的想吃东西,有些他听都没听过,更遑论做给她吃了,又不舍得她自己动手,便跟她问了做法儿,自己去灶房鼓捣,这才几天,安嘉慕觉得自己的厨艺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安然也发现,自己男人原来竟是块当厨子的好材料,出于一种爱才之心,便教了他不少菜,也成了两口子之间另类小乐趣。
自打夫人不吐了,这正房里上夜值班的仆妇,便经常瞧见大老爷跟大夫人半夜不睡觉,在小厨房里鼓捣吃食,说说笑笑,亲亲热热,有时瞧着都叫人脸红。
之前安然不吃东西,瘦成了皮包骨,把安嘉慕心疼坏了,这才不到半个月一张小脸都吃圆乎了,这脸一圆,倒是越发显小。
岳锦堂昨儿打趣说:“这要是出去,谁能信你这么个小丫头是安大厨啊。”安嘉慕心里便有些不爽,虽说自己本来就比安然大不少,可以前没什么感觉,如今这孩子都有了,他媳妇儿却越来越嫩,自己反而越来越老,这么下去,要是安然嫌弃自己怎么办。
不过,这些别扭的心思,他绝不会让别人知道,尤其岳锦堂,不然,这混蛋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呢。
说到岳锦堂,安嘉慕一开始以为他是冲着厨艺学院才来冀州的,可自己这都忙活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他掺和,心里不有些奇怪。
这开学校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有钱,有权,有势,有人就简单多了,安家有的是银子,官府里冀州知府季公明恨不能明儿厨艺学院就建起来招生,到时候,天下的好厨子可都奔着冀州来了,不用想,往后的厨艺大赛,哪还有别的州府什么事儿,都得让他冀州包圆了。
故此,比安然都着急,有事儿没事儿就来安府催安嘉慕。
季公明如何,安嘉慕不在乎,但小媳妇儿心心念念的也是厨艺学院的事儿,自己就不能不上心了。
想了许久,觉得养马的庄子附近颇为合适,当年之所以在哪儿盖养马的庄子,就是因为附近的地不大好,与其种庄稼不如养马。
因为成不好,老百姓便不想浪种子,力气,宁可荒着,也因此,附近几个村子都是有名儿的穷,若是厨艺学院盖在哪儿,人来人往,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便不种地,做个小买卖什么的也不愁吃穿了。
安嘉慕之前虽算不上为富不仁,却也没这样慈悲的心肠,想老百姓的日子好不好,加上之前冀州的老百姓暗里头说他缺德遭了天谴,才断子绝孙,心里总有些膈应。
如今不一样了,心爱的媳妇儿就在身边儿,肚子里还怀了他的骨肉,心情大好,这些事儿也就不在意了,更想为安然肚子里的孩子,积些德行,不指望封侯拜相,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成,别跟前头两个哥哥似的半截夭折。
要说这人都是自私的,安嘉慕更是,虽皓真皓峻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却远远不能跟安然肚子里的孩子相比。
谢氏虽罪大恶极,而隐隐安嘉慕还觉得自己该谢她,不是她如此歹毒,如果自己现在有妻有子,便用再多的心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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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绝不会嫁给自己,更别说,如今甜蜜蜜的小日子了。
选好的地方就容易多了,老百姓都不傻,本来那就是些荒地,没什么指望,这忽然听说要盖厨艺学院,都知道这是件大大的好事,没有一个捏着地不卖的,没几天地就上来了,还帮着平了地,就剩下奠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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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基是大事,更何况这厨艺学院本就是安然开的,她这个天下第一厨不到场哪成,季公明催了几次,安嘉慕却担心安然的身子,拖到了现在,眼瞅着安然不吐了,身子也养了起来,才选了三天后的吉日举行奠基仪式。
奠基过后,等明年一开春就能破土动工了,至于怎么盖?盖成什么样儿?安嘉慕心里也没谱,虽安家的买卖多,可也没开过学校啊。
也是到这会儿,安嘉慕才发现,他媳妇儿还懂盖房子的事,这些日子,他媳妇儿每天都趴在桌子上画学院的草图。
安嘉慕一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发现,他媳妇儿竟然真会,便不能跟那些专业的工匠相比,却也有模有样。
而且,从她绘制的草图来看,安嘉慕觉着,她一定对厨艺学院的格局相当熟悉,才能绘的如此细致真实。
其实,安嘉慕不知道安然的纠结,自己虽熟悉烹饪学校的格局,但这里却是古代,不可能把整个安记烹饪学校平移过来,只能比照着格局,填入古代的房子,想着简单,.坐起来却难,毕竟她也不是学建筑的,对于房屋设计,并不熟悉,只是闲暇的时候学过几天绘画,勉强能绘制草图,真是颇为纠结。
画了半个月才有了些样子,却还要不停修改,还要跟盖房子的工匠沟通,即便安嘉慕已经帮她处理了许多,有些事儿也要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好在明年开春才破土动工,自己还有一冬的时间研究修正,倒也不用太着急,现在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胎,还有,就是怎么才能让安嘉慕出去溜达溜达,这男人太宅了。
安然可记得,之前自己在冀州的时候,这男人几乎不怎么在府里待着,只要在府里,必然是大摆筵席的折腾。
如今既不出去,也不折腾了,甚至很讨厌来人,除非必须见的,像知府季公明,以及脸皮厚直接住进安府来的岳锦堂,其他人来了,大都寻借口不见,更别提摆席了。
几乎天天在自己跟前晃,这两口子再亲,这天天都在一处,日子长了,也有些受不了,尤其,这男人很是霸道,只要他在,别人都别想在跟前。
狗子顺子,让他以富春居的买卖火,怕高炳义忙不过来为由发到齐州帮忙去了,好容易来了个小桃,却也是个机灵丫头,不知是不是她娘嘱咐她了,只要大老爷在跟前,绝对躲得远远。
而且,安然如今非常怀疑,正是因为安嘉慕的关系,干娘一家子才不敢来走动。或许是怀了身孕的关系,安然最近总想起当初刚穿过来那段日子,虽然艰难,可有外厨房那些人,也觉分外温暖。
即便人人都有私心,却本性良善,对自己这个名声差,品行差的丫头,从一开始的防备厌恶到最后的接受,都让安然颇为感动。
安嘉慕见她愣神不禁道:“想什么呢,墨都滴到图纸上了。”
安然回神,忙用棉布沾了滴下的墨迹,好在这张图还没画几笔,不然就麻烦了,这毛笔真使不惯。
抬头见安嘉慕疑惑的望着自己,摇摇头:“没想什么,就是想起过去在外厨房的一些事儿,说到这个,也不知干娘干爹的身子如何,等回头找一天,我想去瞧瞧她们,你说好不好?”
安嘉慕目光闪了闪,柳婆子跟周老实这两口子还算本份,周泰也老实,就是周和却干了件糊涂事儿。
想起昨儿安子和说的事儿,安嘉慕就不禁皱眉,若不是安然跟周家的关系,周和的事儿极好发落。
莫说安家,就是整个大燕朝大大小小的贪官数都数不清,反倒是清官凤毛麟角,这些皇上也相当清楚,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太过分的像江南总督上官义一样,皇上大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更何况,他这样的买卖家了,如今安家的买卖遍布大江南北,大掌柜,管事,伙计,账房,都算上得好几千人,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个个都规矩,贪银子,拿好处,也不新鲜,却也没有一个敢像周和一般,短短也一个月就挪出去五百两银子的。
若真是周家缺银子使还罢了,横竖看在安然的面儿上,莫说五百两,五千两又算得什么,却偏偏是为了个女人,还是那么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安嘉慕如今反倒有些后悔,当日是怕焦杏儿这样一心攀高枝的蠢女人,生出什么麻烦来,才逼着她爹娘把她嫁出去。
本以为嫁了人也就消停了,不想,这丫头天生不是个安分的,又勾上了周和,给她男人拿住了短儿,讹周和的银子,周和这才挪了柜上五百两银子。
说到底儿,这些事都是因为焦杏儿而起,自己正想怎么料理此事妥当呢,他媳妇儿这当口却要去周家,若安然知道此事,不了生气,若因这样的事儿,气坏了身子自己不得心疼死。
正想着怎么找个借口拖住他媳妇儿,刘喜儿却来了。
安嘉慕一瞧他的眼色,就知有事儿,正想找个借口出去单独问刘喜儿,不想安然却瞧了出来,直接问刘喜儿:“什么事儿这般躲躲闪闪的,莫非要瞒着我?”瞥了安嘉慕一眼。
安嘉慕笑道:“哪有什么事儿?”说着,冲刘喜儿使眼色。
刘喜儿也嘻嘻笑道:“真没什么事儿。”
安然却恼了:“不说是吧,我自己出去问问。”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安嘉慕忙拦着她,跟刘喜儿道:“没听见大夫人的话吗,有什么事儿快说,遮掩什么?”
刘喜儿这才道:“是周和两口子来了。”
安然倒是高兴起来:“刚还说找一天去瞧瞧干爹干娘呢,二哥两口子就来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嫂子呢,快着叫他们进来。”
安嘉慕拉着她坐在炕上:“这么着,让他媳妇儿先进来陪你说说话儿,至于你二哥,我正好有些事儿要寻他商量,等过会儿再让他来。”
安然:“你倒是会找空儿。”想起周和如今是酒楼的管事,短不了有事儿,加上安嘉慕若在跟前,怕二嫂不自在,便应了。
安嘉慕这才出来见周和,周和本来还想着一会儿见了干妹子怎么说这事儿,却不想大老爷先来了,吓了脸都白了,两条腿都忍不住哆嗦。
举凡安家的,别管是下人还是伙计,对于大老爷的惧意与生俱来,更何况,周和本来就心里有鬼。
他媳妇儿更害怕了,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贵人,就是村头的地主,那小地主跟安大老爷的气势简直一天一地,而且,见一贯胆大的丈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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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心里更是没底。
两口子战战兢兢的说话都不利落:“给,给大大老爷请安。”别看周和心里说是来找干妹子,可真不敢把大老爷当成自己的妹夫,从心眼儿里头怕。
安嘉慕扫了这两口子一眼,目光在他媳妇儿的大肚子上停了停,目光略略和缓,问了一句:“几个月了?”
老半天两口子才明白是问肚子里的孩子,陈氏哆哆嗦嗦的道:“回,回大老爷话,六,六个月了。”
安嘉慕点点头:“怪不得这么大呢。”琢磨等安然肚子里的孩子六个月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大,圆滚滚跟颗球一样揣在怀里。
这么一想,便不忍陈氏站着受罪,跟刘喜儿道:“你叫个妥帖的婆子扶她进去跟夫人说话儿。”
刘喜儿不禁看了周和一眼,心说,这小子还真挺聪明,这瞧在他媳妇儿的面儿上,估摸大老爷会放他一码,叫了个婆子来,扶着陈氏进了内宅。
那婆子很是周到,生怕陈氏摔了,一路都扶着她,对陈氏颇为恭敬,倒弄的陈氏越发不自在,忙道:“可不敢劳动大娘,俺自己走也就是了。”
那婆子也不勉强,松开她,却仍不时提醒她:“前头有台阶,夫人小心些……”这一叫可把陈氏吓坏了:“俺,俺可不是什么夫人。”
婆子却笑了笑,仍称呼她夫人。
进了正房,安然早在廊下望着了,瞧见婆子引进来个年轻媳妇儿,就知必然是二嫂,紧走几步过去抓住陈氏的手,笑道:“刚还说哪天去瞧瞧干娘干爹大嫂二嫂呢,不想今儿就来了。”
见她大着肚子忙道:“快屋里坐,这月份瞧着不小了,站久了怕累的慌。”
陈氏虽总听婆婆跟自己男人说起这个干妹子,却从未见过,也不敢想,这么一位贵妇会有一天跟自己如此亲热,而且,这位大夫人当真生得好看,瞧着跟年下家里买回来的那些画上的美人似的,怪不得人家能当大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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