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演技派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陈奔驰
“哦,对!你这一年到头才回趟家,好好陪陪你爸妈。”贺新笑道。
他知道暑假的时候,程好就因为拍戏没有时间回家。
“嗯……”
程好知道他家里的事,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低低道:“那你呢,一个人过年啊”
“是啊,这么年我都已经习惯了。”
“那……”
还是欲言又止,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她恢复了原来的语调,道:“我初七就过来,你具体哪天走定了没有”
“还没呢,护照还没拿到。”贺新郁闷道。
这段时间护照问题都已经成为他的一块心病了,王晓帅那边也是隔三差五的催他。
他接着又道:“要是顺利的话,也就这两天。如果春节前收不到快递,我可能就去不成了。”
“但愿顺利,如果真的去不成,那就太可惜了。”程好道。
柏林国际电影节,欧洲三大之一,当初贺新告诉她的时候,程好当时就震惊了,而且惊讶之余还很羡慕。要知道大部分演员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盛事。
“听天由命吧!”
贺新感叹了一声,然后问:“嗳,对了,学校今年开学要过了元宵以后了
第二十八章 接站
一月二十三日,农历十二月三十,除夕。
贺新日盼夜思的护照终于在上午送到了,感谢国家高效的邮政系统,想人民所想,急人民所急,除夕不休息,依旧奋战在为人民服务的第一线。
他赶紧跟王晓帅报告,然后骑上自行车穿过半个京城,郑重地把护照交到经办人的手里,这下总算是稳妥了。
房东老张一家今年要到拆迁搬新房的父母家过年守岁,初二去老丈人家拜年,得初二晚上才能回家。一个人过年的贺新正好在院里看家,为了表示感谢,老张一大早特地送来两块卤牛肉和一碗炸丸子。
北方流行过年吃饺子,贺新上辈子老家没这习俗,年夜饭就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一顿。如今也随乡入俗,特地跑到村口小卖部买了包速冻水饺,又顺带了一瓶二锅头。
下午除了围墙外偶尔传来几声鞭炮,还有小孩哭哭闹闹的声音,整个大杂院彻底清静下来。贺新原本想看会课堂笔记,结果好长时间目光停留在某一页上,却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根本看不进啊!
换几本书看看,同样如此;打开电视,遥控器按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找不到心仪的节目。
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上辈子过年要大扫除,要理发,要洗澡,然后到了大年初一换上新衣服,清清爽爽迎接新的一年。
于是他卷起袖子把小屋里里外外打扫了遍,原本灰蒙蒙的玻璃窗擦得亮晶晶,床单枕巾被套全换了。这时候出门理发洗澡不现实,估计全都关门了,烧了几壶热水洗头擦洗了一下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按规矩,大年初一不能扫地,扔垃圾,洗衣服,只能把换下来的衣服床单被套之类的暂时先塞进包里,等过了初一再洗。
一番忙碌,总算熬到天黑,一看时间才刚刚六点,离春晚开始还有俩小时。躺到床上眯糊了一会,磨到七点半,他的精神立马一振,从床上爬起来,先把两块卤牛肉改刀切成薄片装盘,又切了半颗白菜,泡了些粉条。
直接在炉子上架了个锅子,把炸肉丸、白菜、粉条一锅炖,牛肉摆旁边,一个碗一杯酒,静待春晚开始。
看过太多的春晚,都忘了哪年的春晚有啥好看的节目,开场歌舞照例是一大群孩子夹杂着几个歌手又唱又跳,满屏都是欢乐的笑脸。
贺新一边咪着小酒,一边看着具有时代代表性、全民族融合的歌舞,体制内的相声,各有特色的小品,都跟第一次看一样,一个人傻乐,时不时还自言自语的吐槽。
直到十点以后,一些印象深刻的节目才陆续登场,尤其是小章同学那惨不忍睹的歌声充分诠释了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的灵魂歌手。
当一整瓶二锅头下到三分之一,快要突破贺新酒量极限的时候,正好是本山大叔的《卖拐》登场。这个小品绝对是本山大叔历年春晚所有节目中的代表作,而且没有之一。
刚开场:
“哎……大忽悠!大忽悠!”
“喊啥大忽悠,当大伙面,别叫我艺名行不行”
“噗!”
贺新刚刚扒进嘴里的粉条一下子喷出来……
酒一旦喝到位,贺新感觉整个人就会进入一个神奇的状态,迟钝的动作,不受控制的笑,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外面的礼花和鞭炮声从零零落落到热闹起来的时候,贺新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打开房门,看着远处的天空烟花正在绚烂,闻着空气中飘来的硝烟,他点上一根烟,静静地站在那里,耳边传来电视中主持人带领全场观众倒计时声音:“十,九,八,七,六……”
“呯!”
随着一枚硕大的礼花在天空中绽放,电视里的欢呼声传来,贺新慢慢地回过头,此时他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
“咣当!”
惊醒了睡在正房的房东张婶,正要起身开灯。
“别折腾了,是小贺那小子,我刚才听见他推车出门的声音。”旁边的老张打着哈欠道。
“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张婶望望窗外漆黑一片。
“谁知道呢,兴许是又找到工作了吧行了,睡吧,还早着呢。”
夫妻俩窸窸窣窣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再度响起了音量不一的鼾声。
今天是初七,贺新五点便出发了。
外面漆黑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中戏食堂上班时的情景,每天凌晨披星戴月地骑行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
只是此刻太冷,尽管身上穿的很多,但寒风还是一个劲的顺着裤腿往里钻,一直要钻到骨头缝里。而且还是顶风,骑行比以往更加费力耗时。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火车站,此时距离从青岛开来的特快列车进站还不到十分钟,贺新赶紧把车停了,往车站里面跑。
京城的火车站永远是那么繁忙,出城返城,到处都是人挤人。
“乘客们请注意……”
大厅的广播开始说话,贺新找了个显眼的位置盯着出口的方向。
不一会儿就见出口处人流涌动,如开闸放水汹涌澎湃。
人群中一个身着米色大衣的女孩拖着个偌大的行李箱,尽管她头顶帽子,围巾捂得严严实实,但贺新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程好!程好!这儿,这儿呢!”这货使劲地挥手迎上去。
程好循声看到从人群中正逆流挤过来的贺新
第二十九章 进展良好
“你就坏吧!”经过短暂的惊慌,程好终于适应下来,紧紧抓着车把,恨恨道。
“哈哈!哎,你别抓得太紧啊,龙头都不灵活了。”这货得意道。
“我怕摔着!”
“那不能够啊!即便是摔,那摔的地下的肯定是我,有我垫着,你保准没事。”
“嗨,真没看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你……”
贺新原本想说你尝过啊但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不过,这男女关系有时候就像是一层窗户纸,此时他们俩紧紧挨着骑着同一辆自行车,不停的斗着嘴,可不就是一对情侣嘛!
“我什么我我饿了,说吧,哪里吃早饭”程好哼道。
贺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道:“南锣鼓巷新开了一家山西面馆,初四就开门了,他们家的刀削面和白切羊肉那可是一绝,我早就侦查过了。”
自从除夕晚上之后,这货就象受了刺激一样,待在出租屋里书也看不进,饭也吃不好,索性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前两天特意在中戏周边转了转,就是为了今天接了程好之后的这顿早饭。
在火车上坐了一夜,程好不但身体无力,脚步虚浮,还感觉特别冷。而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刀削面摆到她面前,拌上点香菜、油辣椒,还有切成丝的羊肚,片好的白切羊肉,配以店家独门制作的酱料。
程好瞬间觉得整个人立马鲜活起来。
“爽!”
吹过这顿丰盛的早饭,程好一脸满足。只是接触到对面贺新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感觉脸皮发烫,自己刚才好象吃的有点多,吃相也不太雅观,不由又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贺新却很欢快,因为这样的程好才让他觉得真实。
“走吧,咱推车走过去,正好消消食。”他笑道。
因为还没有开学,宿舍区静悄悄的,就算有人寒假没有回家,这会儿恐怕还都在睡大觉呢。
贺新还是第一次来到女生宿舍,程好一个宿舍的都回家了,推开门,久未人住的房间里气味不大好闻。贺新帮着开窗通风,环顾了一圈,三张架子床,六个铺位,靠门边摆着一个大柜子,中间一长溜的桌子,条件还不错,就是多少有点灰,需要打扫一番。
看到程好正要准备收拾,贺新道:“你先别弄了,还是先去洗漱,最好洗个澡,这里就交给我吧。”
“算了,今天你也一大早起床,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我一个人能行。”程好道。
“你跟我还客气啥!”
这货理直气壮,自顾自地从门边找到拖把和水桶,回头朝程好道:“水房在哪儿哦,你最好帮我找两块抹布。”
程好看他一副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道:“那好吧,出门右拐到底就是水房。哎,你注意点,女厕所就在旁边,小心别撞着人,把你当色狼。”
“撞着人不怕,我就说我是你家属。”
家属这个词比较含蓄,可以称为男朋友、老公,也可以理解为家人。
“切,想的美!”
程好白了他一眼,慵懒地扭了扭脖子,道:“反正我不管了,正好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贺新刚刚试探了一下,没想到效果不错,当即乐道:“去吧,这儿都交给我了。”
待程好洗完澡回来,宿舍里早就变了个模样,窗明几净,还把宿舍里的几张床全都擦了一遍,而自己靠窗边的铺位上,床单被子都铺好了。
“刚刚我把你的被子和床垫都拿出去透了透气,先这么将就一下,你起来的时候要是太阳还好的话,最好再晒一晒。”
果然是勤快能干的小王子,程好很满意。
“嗯,那我先睡会儿,你干嘛去”
“我嘛到处逛逛,顺便去银行问问,看看能不能换点马克。哦,我的行程定了,五号的飞机。”贺新道。
“行,醒了我给你打电话。”
早上一通忙碌,贺新从程好的宿舍出来已经快九点多了,估摸着银行已经开门,他特地找了家中国银行进去问了问,才知道个人是不能随随便便换外汇的,需要提供签证、有效期的护照进行申请,很麻烦。
他打电话问了问帮着办签证手续的经办人,结果很简单,需要换多少他可以帮忙,汇率1:4,就是四块钱换一个马克,比之前他在银行问的1:3.75稍微贵了一点。
贺新考虑了一下,狠狠心决定换两千马克,难得出次国,总得
第三十章 好好
程好还对早上那家羊肉刀削面馆念念不忘,两人又去那里吃了午饭。只是这顿午饭稍微晚了点,都快下午两点。连贺新自己都很惊讶,之前在书店居然对《小径分叉的花园》这个故事这么久,甚至都没感觉到饿。
有时候书还真能够当饭吃。
吃过饭,贺新原本以为逛街就去附近的王府井逛逛,结果程好硬是拉着他去西单,说是那边新开了几家服装店款式特别多。
两人走走逛逛,进了几家店,程好挑挑拣拣,偶尔试穿一下,好象都不甚满意。贺新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当年他那乡下老婆买件衣服也得要在县城东门口的批发市场逛上大半天。
“上次你说的那个经纪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再一次两手空空从一家女装店走出来,两人随意地聊着天。
“还没消息,也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贺新道。
经纪人的事他目前并不着急,至少眼下还有活。记得上次吃饭的时候,李梦楠和郝荣开玩笑说如果他能在柏林电影节加冕影帝的话,到时候有的是经纪人上杆子的来找他签约。
玩笑归玩笑,贺新自己也压根没抱希望,但总归感觉参加过柏林电影节,就好比出门到大城市见过世面一样,谈的时候底气会足一些。
“你呢就没想找个经纪人”接着贺新问她道。
程好摇摇头,道:“我觉得现在还早,等毕业以后再说吧。”
跟程好接触下来,贺新发现她总是有自己明确的目标,清晰的规划。比如实习就好好实习,不去想其它,也不会好高骛远。
这是他在程好身上发现的又一个闪光点,在这方面他就比较糊涂,总是有种得过且过,混日子的感觉。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互补,这将来孩子的教育,升学之类的肯定要得听她的……
“啊,前面那家店不错,我们进去。”
程好的声音惊醒他的白日梦,不由老脸一红,跟着姑娘屁颠屁颠地走进一家服装店。
走进店贺新才发现进来的居然是一家男装店,看看店堂那个巨大的log,还是上辈子来自他老家的一个著名的国产品牌。
里面的衣服很贵,西装至少一千以上,最便宜的衬衫也要一百多将近两百。贺新不太明白程好进来干嘛,是给她爸爸买衣服,还是买来送人
“贺新!”
只见程好拿着一件青灰色西服招呼道:“过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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