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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演技派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陈奔驰

    “卡!”

    喊停之后,高群叔拿着对讲机走进来,扫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张力,疲惫的刘微微、李一祥、贺新,还有正坐在沙发哄着孩子的朋友媳妇。

    这是一场需要情绪爆发的戏,让所有人都精疲力尽。

    老高沉吟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别,导演,趁着现在还有热乎气一遍下来得了。”李一祥喘着粗气举手道。

    刘微微也跟着点点头。

    “拍吧。”贺新从旁边剧务手里拿过一瓶水喝了一口道。

    至于张力这货,刚才爆发让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好在后面的戏他只要维持现在这个姿势,做人肉布景就行。

    “好,那就接着再拍。”

    老高跟扛着机器,累的也是满头大汗的摄影师刘义志点点头,走出去。

    不一会儿,对讲机里就传来一声:

    “a!”

    刘义志扛着的摄影机镜头慢慢移动,对准了抱着又重新哭喊起来的孩子,躲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刘微微。

    也许孩子是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坏了,发现抱着他的刘微微慢慢朝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过去,顿时扭头躲进刘微微的怀里,哭喊着:“我不,我不……”

    “大鹏!强子!金宝!我对不起你们!”

    刘微微声泪俱下,哭喊道:“强子,我真心想要那个孩子,可医生说我不行啊!都是我身体不行啊!”

    悲泣过后,便是深情。

    “下辈子我一定还跟着你。这次咱们回来,你把你的仇人都杀了,我没拦着你……”

    说着,她低头看看自己怀里哭喊着的孩子,哀求道:“可这只是个孩子,他只是个孩子啊,强子!”

    为了拍好这场戏,之前贺新就跟老高商量过好几次,这场当然依旧以刘华强为主,但同时也给他们这个小集团的每个人物做了一个总结。

    比如王大鹏,平时少言寡语,但出手狠辣,他对刘华强有种孩子般的愚忠。简单的来说,这种人就是愣头愣脑,死心眼。最后的崩溃发狂正是他这种人物性格的体现。

    金宝,他还是比较有头脑的。他原本就犯了死罪,是刘华强收留了他,并且给钱让他的父亲治病,了却了他最后的心事。

    他等于是已经把自己这条命卖给了刘华强。

    但巧妙的是,在整部戏的剧情当中还设置了一条若有若无的他对李梅的感情线。不管是李梅出去打胎还是跟李丽的女儿见面都是由他陪同。

    或许李梅对他毫无感觉的,但是他对李梅总是格外的怜惜。以至于当王大鹏拿枪对准李梅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枪顶住王大鹏的脑袋。

    同时因为李梅是大哥的女人,金宝只能是把这种爱慕放在心底。在这点李一祥的表演,很好的把握了这个度,每每他不经意间看向刘微微的目光总会透着那么一丝的温柔和怜惜,最后当刘微微抱着孩子向贺新声泪俱下的时候,他在一旁也痛哭流涕。他的这种真情流露是为刘微微感到伤心的同时,大概也是为自己心底的那卑微的情感而难过。

    至于刘微微所饰演李梅,从一开始一直是作为衬托刘华强的那种铁汉柔情的存在。她身体不好,脸色苍白,却心地善良,整日提心吊胆,寡寡郁欢,却发疯似的爱着刘华强。在整部戏里不得不说是个悲剧人物。

    刘微微这次的表演令人惊艳,尤其是对失去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的撕心裂肺,演绎的如感同身受一般。

    面对刘微微如杜鹃啼血般的哀求,贺新眼中早有泪水在打转,他看着这个跟自己亡命天涯,始终不离不弃的女人。也许一开始他就是想玩玩,但到后来是真的爱了她,他的耳边不禁想起了刚才石朝琪的话,他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吗

    不能!

    他的目光又移到刘微微紧紧搂着的那个哭喊的孩子,他下得了手

    也不能!

    他再看看泄了气的,瘫软地靠在墙的大鹏,站在刘微微身边流泪的李一祥。他心中那根紧绷的神经,打算着即使逃不出去也要同归于尽的想法,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崩塌了。

    他一咬牙,朝她做了一个猛一挥手的手势。

    看着刘微微抱着孩子仓皇走向门口的背影,面对着镜头贺新终于露出了一脸的绝望……

    唉!双倍月票都被大神们吸光了,愁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切随缘吧
    “戴导!”

    “小讯!”

    “昆儿!”

    “哇,阿新你怎么胖了这么多,我都不敢认了!”

    京城中午十一点飞机,中途苏黎世转机,到达尼斯机场,后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来到戛纳这座法国南部的海滨小城。

    两地有六个小时的时差,这会刚刚才晚七点半,不过这里实行夏令时,天色还很亮。戴斯杰特意等在酒店门口迎接他们。

    许久不见,当初两个多的月的朝夕相处仿佛就在眼前,难免有些感慨。

    这次《小裁缝》能够入围主竞赛单元,看得出来戴斯杰很兴奋,跟他们一个个热情地拥抱打招呼。

    而且戴斯杰这次出手也大方,他们几个过来,不但是往返头等舱的机票,而且安排的酒店也不错,据说离电影宫走路不过十来分钟。

    作为一个旅游城市,戛纳原本就是个消费很高的地方,尤其是电影节期间,作为欧洲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每次都有会几万的电影人和影迷蜂拥而至。

    刚才他们从机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海边的沙滩以及城市的大街小巷几乎全是人。相比2月初柏林寒冷的天气,显然人们对这里的热情度更高。

    二十度出头的气温,柔和的海风,都让人感觉非常舒适。

    刚才贺新瞄了一眼前房价的标牌,虽然他看不懂面法文和英文,但数字还是认识的,面最小的数字是400,高的5、6000都有。

    都可都是欧元啊!

    没错,去年参加柏林电影节的时候换的还是马克,现在欧元已经开始流通了。这会儿欧元的汇率比美元还稍微低一点,美元要1:83,欧元是1:8。

    戛纳市区的房子普遍都不高,而且基本都是老房子,贺新的房间是酒店的四楼,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远处的棕榈树和湛蓝的大海。

    难怪戛纳电影节的大奖叫金棕榈奖!很有地方特色。

    话说戛纳电影节虽然和柏林、威尼斯并称欧洲三大电影节,但无论是从规模还是影响力都要比其他两个电影节高一个档次。

    贺新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儿感慨,这才打开行李箱整理行装。这次他带了两个箱子,一个箱子里单独装着两套礼服,依旧是从王府井大街的那家阿玛尼专卖店借来的。一套是灰色偏休闲风格,一套则是黑色的正装,准备在开幕式和闭幕式穿。

    显然戛纳电影节要远比香港金像奖档次高多了,这次无论他得不得奖,只要穿阿玛尼的衣服在红毯亮相,这两套衣服就会以一折卖给他。

    其实从严格意义来讲,他还差一套礼服,因为《小裁缝》16日首映,到时他也得要盛装出席。首映礼要远比开、闭幕式的影响要小得多,阿玛尼不可能为此多帮他准备一套衣服。

    好在他不是什么令人关注的大演员,不用象后世范小胖来戛纳当评委那样,需要各种造型和行头,然后各种艳压。

    当然电影节并非只有这两次红毯,期间举行的大大小小活动,几乎都有红毯,如果你咖位足够,或者钞票足够(有些红毯的邀请函是可以买的,看活动的档次和规模,大到两三万欧,小到几千欧的都有),都能红毯去走一遭。

    后世那些毯星们发回来的那些搔首弄姿,各种艳压的照片,人们通常会以为是开幕式或者闭幕式,其实很多并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很少有记者会去拍她们,大概除了国内的记者,更多的是她们自己请的摄影师,方便各种修图,真正记者拍的照片往往都是生图。

    不过想想后世那些毯星也挺不容易,行头、造型师、摄影师,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酒店的费用,再加买邀请卡费用,加起来最起码得几十万。

    另一个箱子里装着的是换洗衣服和平常穿的便服。换洗的内衣裤和袜子,都是从动批买来的,从到下配套两百块钱可以买一打的那种,穿过一次扔了也不可惜,回去的时候腾空的箱子还能装些纪念品。

    可能是辈子在老家的小县城禁锢太久了,所以他现在每次出门或多或少总会买些一些纪念品回去,有的送送人,有的自己留着。尽管他知道很多东西其实并不划算,但就是忍不住,内心似乎总想证明一下这个地方自己来过。

    收拾完行李,已经快九点了,换算成国内时间快凌晨三点,不过这会儿睡觉正好可以倒一下时差。

    他的适应能力很强,没有认床或者环境的变化睡不着这类矫情的毛病。洗了个澡,躺到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觉了。

    感觉似乎刚刚睡着,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

    “喂!”他睡眼朦胧,声音含糊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才传来陈昆焦急的声音。

    “阿新啊,我的钱包被偷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们付一下帐啊”

    贺新愣了一下。

    之前刚放下行李,周讯就嚷嚷着要出去逛逛,还要拉着他和陈昆一块儿去。他没去,陈昆是肯定跟着一块儿去了,只是鉴于次他在巴黎不愉快的经历,还特地好心提醒他们当心钱包别被人偷了。没想到还真说着了。

    不过想到他们是两个人,下意识道:“迅哥儿呢”

    “她压根就没带。”

    “那你们在哪儿呢”

    “我们在海边的一家龙虾店,离酒店不远,你出门后往左拐,到十字路往右一直走到海边,靠左边有一长溜的酒吧和餐馆,我们就在第三家,招牌有个很大的龙虾,很好认的,走过来大概十几分钟。”

    尽管困意十足,但他还是道:“好吧,你们稍等会儿,我马过来。”

    他套了一件t恤,随便拉了一条沙滩裤穿,拿着手机和钱包就匆匆出门了,直到走出酒店大门,一阵凉风吹过,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这才突然发现这事好象有点不对啊

    他是一个人来的没错,但周讯和陈昆,他们是经纪人、造型师加助理,来了一大帮人呢。即使钱包被偷了,应该找自己人才对,怎么会打电话给他呢

    但电话里应该答应了,人也出来了,他不好再打电话过去求证什么,反正离得不远,先过去看看再说。

    话说这次红姐原本也想跟着一块儿过来的,他当时就跟红姐说,如果想去旅游的话,他很欢迎,但如果想跟着去照顾他的话,那还是算了。

    一方面他对得奖还真不太抱什么希望。欧洲大三电影节,包括国际所有的a类电影节,跟类似奥斯卡、金马、金像、金鸡最大的不同是没有具体的入围名单,只要入围了主竞赛单元的电影,这就意味着这些电影中的所有演员和幕后工作人员原则都是所有奖项的候选人,都有资格参加评选。

    所以后世某些演员在自己的履历里写什么入围柏林、戛纳或者威尼斯的最佳男主角之类的,往往都是给自己脸贴金。当然也不能否认他出演的作品曾经确实入围过这些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

    虽然之前他只参加过一次柏林电影节,但跟王晓帅混久了,他也知道一些这类电影节的内幕。其实欧洲三大电影节,听起来很高大,但评奖的时候,很大程度取决于评委的口味,尤其是评委会主席的审美倾向。

    他在《小裁缝》中的表演,说实话跟陈昆的角色属于同一种类型,很难分出谁高谁低,而且这部电影的主题主要是突出周讯饰演的小裁缝这个角色,所以他自忖拿奖的概率很低。

    除非评委主席是王墨镜,一届电影节要评选出五个影帝,六个影后,那或许还有希望。

    另一方面,他主要还是心疼钱,虽说剧组这次出手很大方,但也只负担演员的费用,其他什么经纪人、跟班之类的,那是需要自费的。

    比如这次周讯和陈昆所属的荣兴达公司来了这么多人,花费最起码要十几万。也许他们是抱着周讯有希望获奖的目的来的,也许就是想趁此机会包装一下公司旗下的这两位一哥和一姐。

    毕竟墙外开花墙内香嘛!

    贺新没有公司,舍不得花钱,同时他也没那么大野心。在他看来,如今房子已经有了两套,女朋友也有了,重生时的理想差不多已经实现一半了,他对目前的现状很满足。

    所以,其他的一切随缘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戛纳的夜
    按照陈昆在电话里描述的路线,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此时虽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但街依旧很热闹,游客、影迷络绎不绝。海滩支着很多小帐篷,大部分都是那些付不起高昂的酒店费用,或者是为了省钱的影迷。

    说起来,贺新挺佩服这些老外的,感觉他们都很洒脱。他们可能没有很多钱,却能背着背包环游世界。

    但中国人就不一样,他们更多的是考虑现实,考虑家庭,考虑油盐酱醋,背负着更多的责任,也更加吃苦耐劳。就这一点而言,他对后世中国经济的腾飞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当贺新推开那家招牌有只很大的龙虾的餐馆的大门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周讯站起来朝他挥手:“这儿!我们在这儿呢!”

    这姑娘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只是迷离的眼神和红彤彤的小脸蛋,看得出来晚已经喝了不少了。

    贺新走过去的时候,还听到她正一脸炫耀地跟陈昆道:“我就知道阿新是个热心人,你只要打电话过去,他一定会过来的。”

    “说吧,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啊”贺新一脸无奈道。

    显然,从看到周讯的一刹那,他原本心里的怀疑就得到了证实——他这次又被他们耍了。其实当初拍戏时候,他就曾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耍过好几次,也怪他不长记性。

    不过说实话,就算自己被耍了,但每次他都生气不起来。因为她从来没有恶意,就是觉着好玩,拿你当朋友。

    有时候,贺新真觉得这姑娘不太像中国女孩,随性、洒脱,以及她那自己不太苟同的爱情观,都很象此时裹着睡袋住在海滩小帐篷里的那些老外。

    陈昆则有些尴尬道:“阿新,这不关我的事啊,刚才的电话是小讯逼着我打的。”

    以前他俩都叫他小贺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讯就换了阿新这个称呼,于是陈昆也跟着叫他阿新。

    “昆哥,你有没有原则啊为什么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贺新坐到陈昆边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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