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衣公子
叶青殊摸了摸自己的脸,得意一笑,“那是,父亲、娘亲、长姐都生的好,阿殊怎么也是个小美人啊!”
她这么咧嘴一笑,就露出上下各掉了一颗牙的两排牙齿来,格外讨人喜欢,舒氏欢喜拧了拧她肉呼呼的脸颊,“说,又在耍什么花枪?”
唔,小姑娘家家的,果然还是长胖点好,拧着手感也好多了!
叶青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的更加灿烂,“祖母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在父亲面前说母亲坏话,还给我和长姐排头吃,我自然要一一还回去”。
“她毕竟是你长辈”
“舅母放心,我有分寸”。
舒氏想再说,又止了话头,这些话还是留给华哥儿和她说的好,否则表兄妹间哪里有那么多话好说?
舒氏这样想着,便换了话头,问起了叶青殊具体情况。
……
……
支国公府荣安堂中,支老夫人早就在候着了,一见叶青殊就心啊肝的搂在怀里揉搓了半日,然后才有时间仔细瞧瞧叶青殊。
这一瞧,顿时把支老夫人高兴的红了眼睛,又一把将叶青殊搂进怀里,哭道,“我老太婆天天就担心着小阿丑太丑了,这一担心就是九年,终于老天开眼了啊!”
叶青殊乖乖任支老夫人搂着,额头青筋却忍不住跳了又跳,虽说她一大把年纪了,早就不在乎那些个美貌皮囊了,可支老夫人这一句“太丑了”还是让她颇有些招架不住。
幸好她终于还是长开了,漂亮了,否则这一句“太丑了”估计能直接让她以死谢罪啊!
支老夫人感慨了半天,又想起来,“快去叫华哥儿和如意都过来,瞧瞧我们阿丑!看如意还好不好意思追着阿丑叫叶阿丑!”
叶青殊,“……”
外祖母您这不还是阿丑阿丑的,叫着忒顺溜么?
支其意很快就过来了,张着玫瑰般红艳艳的小嘴,指着叶青殊结巴了半天,“叶叶叶阿丑!”
叶青殊挑衅一笑,“我不丑了,可惜你俏如意还是那么俏!”
支其意的惊讶立即变成了暴躁,脸憋的通红,跳了半天脚,才终于憋出了声,“胖阿丑!”
叶青殊暂时将叶青灵救了回来,心怀便放开了许多,再说她再世为人,对自己未就宽容了许多,吃食衣物上务求务求美,吃的也未就多了些,也未就长胖了那么一点。
这三个月来,她至少长了十斤,从原本黑黑瘦瘦的丑丫头变成了如今白白胖胖的模样,她原本骨节分明十指纤细的手,现在一伸出来首先看到的就是十个小窝窝,一看就肉肉的很有手感。
叶守义他们天天看着还不觉得,像支老夫人和支其意等乍一看,叶青殊就绝对成了妥妥的一个小胖子。
叶青殊没想到他憋了半天竟然憋出个胖阿丑来,啼笑皆非。
支其意却如灵光乍现,上下挑剔的打量着她,滔滔不绝起来,“胖阿丑,你这么胖,吃的肯定多,吃那么多谁养得起你?你以后可怎么找婆家噢”
080一颦一笑
支其意一个“噢”字噢的百转千回,余音不绝,舒氏一戳他额头,“你知道什么婆家不婆家的,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告诉你爹去!”
如果说小霸王支其意有什么克星,那这克星绝对属他那个总是板着脸的世子爹爹莫属,支淳一被搬出来,支其意果然不敢动弹了。
支老夫人招招手,支其意立即扭过脸装作没看到,舒氏又戳了戳他额头,他只好一脸不情愿的蹭到支老夫人身边。
支老夫人果然一把将他揉进了怀里,“祖母的小乖乖”
小乖乖脸都青了,这世上,他支二爷最大的克星绝对是他的亲亲祖母,连他爹都得往后靠!
“小乖乖哎,阿丑却是不要你担忧婆家的,她吃的再多,婆家也是能养得起的!”
支老夫人一句话说的暧昧且有深意,浑身不自在的支其意却根本顾不上,一弯腰钻出支老夫人的怀抱,“祖母,兄长到现在都没来,我带胖阿丑去找他!”
说着也不等支老夫人说话,扯着叶青殊就跑,叶青殊对上辈子自己窝囊的死法十分介怀。
重生后便听从芳草的劝告,没事时便多动动多走走,体力比之前好了许多,倒也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支国公府虽说不上规矩严苛,但百年世家,规矩礼数都不能失了,通府上下也就一个支其意敢不顾形象的跑跑跳跳,当然也就他一个会干这样的事。
猛一见到叶青殊竟没有喝骂哭喊,反倒稳稳跟着他的步子跑着,支其意顿时生出了寻到知音的错觉,哈哈笑着,拉着叶青殊袖子的手索性握住了她的手腕,跑的越发快了。
叶青殊见他这番模样,一时也起了争胜之心,另一只手提起裙子,也加快了步子,慌的伺候的丫鬟们也跟着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着二爷、姑娘不要跑,仔细摔了。
支其意哪里会理,两人都只有九十岁的年纪,最是身体灵巧、体力充沛的时候,渐渐的竟将一众平日养尊处优的丫鬟们丢在了后头,只一个芳草依旧牢牢跟着。
两人一阵风般穿过了后花园,过了垂花门,进了沁兰苑,沁兰苑守门的童子根本不敢拦两人,守在勤径斋门口的石笔远远见了忙拦到门口,大声喊道,“二爷、表姑娘,大爷有客人!”
叶青殊听着脚下就是一顿,支其意却浑没当回事,依旧拖着叶青殊往前跑,两人一动一静间,叶青殊就被支其意拖了个大踉跄,眼看就要一跟头栽倒,她本着死也拉个垫背的神,伸手一扯
唔,这样一来,她就算摔,也只会摔到支其意身上,既不会太疼,也不会担心有毁容的危险。
至于支其意,是他拖着自己才让自己摔个大跟头,他给她垫背是应该的,疼啊什么的,他大小也是个男人,也不碍事。
至于毁容,唔,她私心以为就算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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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脸上多一条两条疤,也丝毫无损于他的俏丽。
叶青殊想着嘴角甚至牵起了一丝笑意,就等着支其意结结实实摔一跤,再被自己新长了十斤肉的身子狠狠一压,正好报了前些日子他害自己摔破了头的仇!
叶青殊算盘打的正好,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轻飘飘说了声,“阿昭”
他话音刚落,一条金光闪闪的鞭子便兜头朝叶青殊二人席卷而来,明晃晃的金光反射这着阳光,晃的叶青殊不由自主闭上了眼,身边支其意已尖声叫了起来。
叶青殊正想让他闭嘴,却发觉支其意往下倒的身子猛地一停,又猛地往回仰,这么一来,后脑勺恰巧和叶青殊的鼻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叶青殊只觉鼻头猛地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就涌了出来,同时身体也因这一撞之力往后仰,幸好支其意急中生智,一把抓住了她,她才没落得个后脑勺朝下仰倒的下场。
叶青殊一站稳就死死捂住了鼻子,目光落到了支其意腰间金光闪闪的鞭子上,鞭子的另一头握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手中。
少年生的一副好眉眼,唇红齿白,十分俊俏,叶青殊打量了一眼,觉得面前这个少年若论俊俏,恐怕也只逊色支其意两分。
这两分却又被他那双虽是单眼皮,但却格外显得清澈纯真的眼睛弥补了。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坏了自己报仇雪恨的良好时机,还害得自己吃了个大亏的事实!
想到这,叶青殊眼中晦暗一闪而过,他是支其华客人的随从,她自然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若是让她找到机会,非也得让他俊俏的小鼻梁尝尝什么叫酸楚难当!
“小妹妹,没事吧?”
要说这个叫阿昭的俊俏少年是帮手的话,那这个有一把好嗓子,自来熟的叫她小妹妹的发号施令之人绝对就是罪魁祸首!
叶青殊感觉到鼻子越发的酸了,还夹着丝丝的疼,眼泪也控制不住的越涌越急,猛地抬起头来,她总得知道她的仇人长什么样子!
她这一抬头恰恰瞧见了面前的少年因着她不说话,微微挑起眉,见她抬起头又展眉一笑。
叶青殊脑海中不知为何就浮现出一颦一笑四字。
她随叶守义,书念的好,念书时看见一颦一笑四字,总觉得用来描摹美人风情略有些单薄,单薄的让人难以想见其中风流,不如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等词风-流入骨、入木三分。
然而此时见了面前少年这一挑眉一展笑,她竟是入木三分的理解了一颦一笑这四字蕴含的彻骨风-流,却不是古人描摹不佳,原来是她见的人不对
她想到这,有些惊叹的放下捂着鼻子的右手,放到右腰间,左手置于其上,行了一礼。
抛去他是支其华客人的身份,就冲这尽得风流的一颦一笑,她也不能失礼了,说不定以后就有用得上他的地方,比如美男计什么的……
叶青殊还未完全蹲身下去就觉鼻子一凉,头顶那把好听的嗓子含着笑的声音响起,“啊,看来本世子的美貌又更胜从前,连七八岁的小姑娘见着本世子也仰慕的流出了鼻血”。
他说话绵软拖沓,习惯性的拖长尾音,带着几分吴地的腔调,若是别个男子这般说话,定会惹来一大堆如娘娘腔、兔儿爷之类的评价。
但从他口里说出来却偏偏自含着一股独特味道的缱绻风-流,配上他那一副流风回雪的含笑玉面,当真可当得风-流入骨四字!
但是!
081胡萝卜棒子
无论这少年风仪如何,就凭他刚刚那声“阿昭”以及将将那句“啊,看来本世子的美貌又更胜从前,连七八岁的小姑娘见着本世子也仰慕的流出了鼻血”,叶青殊已经在心中将他绑起来抽了个七八十鞭子。
“啊”支其意尖声叫了起来。
所以说货比货得扔,同样一个“啊”字,那少年说起来便让人听得耳朵都发酥,而支其意叫起来只能让人耳朵发聋!
“胖阿丑流血了!快来人!叫徐太医!快!”
此时支其华也由石砚推着到了跟前,见支其意急的围着叶青殊直跳脚,却连递块帕子都不会。
而叶青殊则一脸冷漠捂着鼻子垂着双眼,不知想些什么,鲜血从她被染红的指缝间一滴又一滴滴落。
“阿殊,快仰着头!芳草,拿块帕子给表姑娘捂着鼻子!”
叶青殊下意识仰起头,恰恰与那少年俯视他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流光溢!
叶青殊闭了闭眼,有些迟钝的想,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流光溢这个快烂大街的成语放到这双眼睛上竟奇迹般的光熠熠起来,让人只能叹服古人的智慧,竟能写出这般简简单单,却能揽尽日月光辉的四个字来。
这样的容姿,又自称本世子,只有京城最大的纨绔,华国公府这一代唯一的嫡子华韶
“姑娘,帕子”。
叶青殊接过帕子一把捂住鼻子,芳草上前扶着她左胳膊,“姑娘,奴婢扶你进去净面吧?”
叶青殊保持着仰头向天的姿势被芳草扶着进了支其华起居的房间,支其意一跺脚,恨恨瞪了一眼始作俑者,“你一来就没好事!”
说完急急跟了上去,始作俑者朝支其华挑眉一笑,端的是风仪万千,“我们也去瞧瞧?”
“不”
看着那利落转身,快步离去的背影,支其华默默吞下没来得及吐出口的“必”字,罢了,同他说什么规矩礼数也是浪,左右阿殊还小,没什么大碍。
支其华进屋时,叶青殊已经止住了鼻血,洗干净了脸,正端正端庄的蹲身行礼,“阿殊见过华世子,方才阿殊失礼了,请世子见谅”。
华韶就是一挑眉,笑的格外风仪万千,“本世子听说,京城的小姑娘小媳妇们,下至三四岁,上至三四十岁,都仰慕本世子的姿容,想尽法子的也要偷偷见了一见本世子,因此没有一个不认识本世子的,果然”
他话未说完就见叶青殊面无表情将刚刚染了血的帕子往他手里一塞,“是啊,本姑娘仰慕华世子美貌已久,这定情信物请世子好生珍藏”。
“不错”华韶艰难吐出剩下两个字,看了看手中染了血,不知道还有没有鼻涕的帕子,再看一看抿着三瓣嘴木着一张委实说不上有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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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的帕子前主人。
忍了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猛地将手中的帕子远远掷了出去,大声喊了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倒水伺候本世子洗手,不行,本世子要沐浴,沐浴!”
他甩着手跳着脚,脸上的表情恍如吃苹果吞下去了半只毛虫,只能对着另一半兀自扭动着身子的毛虫作呕,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气度风仪。
叶青殊冷眼看着,传闻华世子自矜容貌,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有半点脏污,如果这脏污是因着男子或是不甚美貌的女子,那就越发越发的不能忍,她倒要好生瞧上一瞧。
支其意张大了嘴,看看华韶,又看看叶青殊,再看看华韶,再看看叶青殊。
华韶在他贴身美婢的伺候下用换了二十次飘散着桃花花露暖香的温水足足洗了半个时辰的手,又用了二十条雪白干净飘散着寒梅冷香的帕子擦了半个时辰手。
支其意就保持着扭来扭曲的动作半个时辰,最后目光直直落在叶青殊脸上,眼中光芒大起。
那,是崇拜的光芒!
华韶丢下二十块帕子中的最后一块,长长吐了口气,对着阳光仔仔细细打量起自己的手,他的手修长匀称,白皙凝润,不说茧子,连老皮都不见一星半点,在阳光下恍若透明。
说是玉手都有些委屈这双手,如果硬要说这双手是玉手,那这双玉绝对是稀世名玉,与和氏璧也能并驾齐驱!
叶青殊仰着头睁大双眼,一脸的仰慕,“阿殊早就听闻华国公世子姿容无双,穿着打扮的品味在这京城更是头一份儿,连宫里的娘娘们都有不及”。
华韶从美婢手中接过象牙骨扇刷地一声打开,得意的矜持一笑,“都是些浮名、浮名”。
“就像今日世子穿的这霞色立领袍子,若是别个男子穿了,不是显得娘娘腔,就定然有几分媚俗”。
“世子穿了却别有风姿,配上世子发髻上这枚莹润如三春之水的绿翡翠发扣,当真是妙之又妙,让世子整个人瞧上去像”
叶青殊说到这顿住声音,支其华微微一笑,“像什么?”
“便像那刚从泥地里拔出来的胡萝卜棒子,鲜艳欲滴惹人垂涎的很!”
“胡萝卜棒子!”支其意指着华韶哈哈笑了起来。
“果然像!可不是一支鲜艳欲滴的胡萝卜棒子!”
华韶微笑着的俊脸一僵,支其华垂头忍笑,石砚赶紧低下头,才挡住了脸上忍不住的笑容。
唯有叶青殊与芳草依旧是一派的镇定从容,脸上连一丝笑纹都没起。
华国公府与支国公府的老祖宗当年一武一文,共同辅佐太祖皇帝打下天下,天下初定后,两人同时受封国公,恩荫子孙世袭罔替。
一百多年过去,支国公府渐渐人丁单薄,华国公府却恰恰相反,子孙繁茂,且多半成才,越发的昌茂。
到华韶祖父那一代,今上的祖父德武帝在位,德武帝一心要建功立业,四处征战,华国公府祖孙三代不知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损失了多少青壮年子弟。
德武帝晚年最后一次用兵乃是对草原上逐渐兴盛起来的胡人,因着知晓自己大限将至,德武帝一心要在史书上百世流芳,举全国之兵攻打胡人。
打至半途却又听信谗言,以为华家人要带领兵将在关外拥兵自立,十八道圣旨道道逼迫华家所有子弟,不论官职大小,全部回京述命。
华老国公无法,只得将战事安排妥当,自己带着儿孙并族中子弟回京。
不想消息走漏,还未至玉门关,便被数千胡人围截,华老国公并四个儿子、九个孙子,三十余华氏子弟,以及两百多亲卫全部战死。
082华国公府
消息传至京城,举国哗然,处处皆是谴责德武帝不堪为君之言,关外的武将兵丁更是个个杀气腾腾扬言要冲去京城杀了昏君。
所幸当时的太子,后来的德仁帝颇有手腕,连夜赶去玉门关,恩威并施压住了关外将士。
德仁帝亲自为华家人披麻戴孝,一路极尽尊荣将华家众人的遗骨迎回京城,劝说德武帝避位为太上皇。
自己继位迎娶华老国公寡居在家的嫡女为皇后,并许诺若华氏女生下皇子立即立为太子。
以华氏寡居之女为后,又许诺生下皇子即为太子,可说是极大的恩宠,新君凭此方堪堪压住局面,及时制止了一次倾国之危。
只在此一役中,华氏青壮年几乎全部覆灭,华氏一门尽皆寡妇,华国公府嫡支更只剩了华老国公最小的孙子,即是华韶的祖父华景。
当时华景年方十一,又自幼体弱,连习武都不曾,根本上不得战场。
华景虽在这一场大难中活了下来,与他父兄的勇武雄壮却大不相同,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只爱赏花逗鸟。
在十六岁上前往江南游玩时更是看中了一个商户女,十六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迎回了华国公府,即是华韶的祖母,更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华景却不在乎自己成了笑柄,对华韶的祖母百般体贴万般怜爱,后院一个妾侍通房都没有。
华韶的祖母生下了一子一女,儿子即是华韶的父亲,在华韶刚满周岁时便一病不起。
女儿即是安王的生母华贵妃,在安王遇难残腿时伤心过度,呕血而亡。
华韶的祖母心伤儿女早夭,一病不起,不过年余的时间也撒手而去,华国公府虽荣宠不断,如今却只剩下年老体弱的华国公华景,一支独苗华韶,以及华韶的寡母宁氏。
一度鼎盛的华国公府凋零成如今的模样,不可谓不令人唏嘘,而那三千亩地的一根独苗华韶自然被整个华国公府当做了稀世珍宝。
据说华韶早产体弱,整天的天材地宝供养着才堪堪养大,却还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整日里吃的药比饭还多。
因着华韶体弱多病,华景和宁氏都不敢叫他习武,更不敢拘着他读书,文不成武不就不说,渐渐竟养成了个风-流娇惯的性子。
唯一的优点就是他生的极好,比之当年的华贵妃尤出色几分。
他生的好,也极为爱惜自己的容貌,传闻他每天花在沐浴上的时间就不少于两个时辰。
每天早晚须得先用撒了各色时兴香露的温水来来回回洗上个十来遍,再用新鲜的羊乳泡上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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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的时候要用最上等的珍珠粉敷在手脸上,泡过后再用撒了香露的清水再洗个十来遍,以保养容颜。
平日更是以风-流美貌自得,身边连扫地的丫鬟都要求容貌秀丽,身段窈窕。
从十二岁上就到处物色美人房,到如今十八岁已经了有近五十个美人,一度冷清的华国公府重又变得济济一堂。
德昭帝也算是华韶的姑父,见这唯一的大侄子实在太不像话,便将他丢给安王,华韶的表哥做伴读。
说是伴读,倒也没指望他能读进去多少书,只希望沉稳能干的安王能多多少少拘着些华韶,不让他太不像话。
安王的另一个伴读就是支其华。
华韶做了安王的伴读,刚开始还天天与安王一起去听太傅讲书,做做表面文章,时间长了,连表面文章都懒得做。
借着身体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更是经常出京四处“赏玩风景”,其实却是大肆搜罗美人。
安王出事那一天,华韶因刚得了一个美人已多日没有去皇宫读书,而支其华则兢兢业业一直陪伴在安王左右。
安王不慎掉入冰窟之中,支其华随后跳下救援,与安王双双冻残了腿。
身怀六甲的安王妃乍闻噩耗,惊吓之下一尸两命,华贵妃承受不了打击,香消玉殒,华韶却因为偷懒没伤分毫。
这一段往事,京城几乎无人不知,说了好几年依旧兴致勃勃,说到最后不感叹一句天意弄人,可叶青殊却知道实情远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新鲜出土的胡萝卜棒子青着一张俊脸,却还是努力做出风流倜傥的模样来,摇着扇子打着哈哈道,“支世弟这表妹甚是机灵可爱,机灵可爱!”
华世子对于美人总是特别宽容的,即使这个美人还只是个还在换牙的娃娃。
叶青殊扳回一城,得好就,又蹲身行了一礼,“世子,表哥,我先告退了”。
支其华点头,“如意,你与阿殊一起回去,我晚些时候再去给祖母请安”。
……
……
支其意对叶青殊轻轻松松就打败了他看不顺眼许久的华韶十分兴奋,一路喋喋不休的说着,叶青殊任他说着,偶尔应上两句,于是支其意说的越发起劲了。
到了荣安堂门口,叶青殊止住脚步,压低声音,“如意,这件事可不能让外祖母和舅母知道,否则我们肯定要挨罚,你一会别露了口风”。
支其意一拍瘦不拉几的小胸脯,“放心!我又不傻,不会乱说的!”
叶青殊翻了个白眼,能说出这番话的多半也离傻不远了。
两人进了荣安堂,果然绝口不提刚刚的事,只说支其华有客人,他们在门口看了看就回来了。
不多会就到了午膳时间,两人陪着支老夫人用了午膳,支其意回了自己的院子,叶青殊服侍着支老夫人睡下,自己在碧纱橱歇下了。
祖孙二人歇了午觉,叶青殊陪着支老夫人去花园散了一圈步,看了会书,也就到了晚膳时间。
支老国公也回了内院,吩咐叫上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吃过饭后,众人聚在一起喝茶闲话,看着时辰不早了,一一告退,支老国公却单留了叶青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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