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衣公子
叶青殊身边,支氏安静躺着,淡淡的眉毛紧紧拧着,显然睡的极不安稳,左手却依旧保持着睡前紧紧握着叶青殊右手的姿势。
叶守义站在床边静静看着自己的妻女,他少年得志,仕途顺遂,年纪轻轻便已官至翰林掌院,可谓是位高权重、前途无量。
却连自己的妻女都护不住,一次次看着她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伤害,他却无能为力……
……
……
当晚叶老太爷得到消息后,便不顾庞氏不愿,催着她穿衣起床到咏雪院瞧支氏和叶青殊,第二天一早,叶老太爷和庞氏又来了咏雪院。
因着怕吵了支氏和叶青殊睡觉,他们是辰时一刻才到的,叶守义却还在,叶老太爷见了眉头就皱了起来,“我昨日不是和你说了,安心去上衙,这里有我和你母亲?”
叶守义一夜没睡,双眼通红,眼底全是淤青,胡茬也冒了出来,仿佛一夜老了五岁,闻言淡漠开口,“我已告了假”。
反正他是掌院,除非皇上问起,否则没人敢不准他告假。
庞氏火气一冒,就要喝骂,叶老太爷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二媳妇和阿殊怎么样了?”
“都醒了,瞧着神还好”。
叶老太爷对庞氏道,“我进去不方便,你去瞧瞧”。
叶守义上前一步,“不敢劳动母亲,她们已好多了”。
庞氏勃然大怒,“你这是拿你娘当洪水猛兽防着了?”
叶守义惨然一笑,“母亲怎么说都好,不孝的罪名,儿子也乖乖受着,只此时,我却是不敢让母亲去见阿清的”。
庞氏更怒,“我今儿还非得去见她了,瞧瞧她是不是脆弱的一见我就吐血!”
叶老太爷正要开口,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进来,远远就喊道,“老爷,老国公、老夫人、舅夫人和两位表少爷都来了,已经快到门口了!”
叶守义一愣,“岳父、岳母也来了?”
那小丫头跑的满头的汗,一边擦着汗一边喘着气,“是,是舅夫人遣了一位姐姐先来报信的,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那位姐姐说舅老爷上衙去了,一时却是来不了的”。
叶老太爷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竟是,幸好老二没有上衙去,否则今天只怕更难善了
庞氏尖声叫了起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一大家子都来了,是想仗势欺负我们不成?!”
“你闭嘴!”
叶老太爷厉声断喝,“来人,去开了正门,让大太太、三太太带着哥儿姐儿们全部去正门候着,老二,你随我们一起去迎接,二媳妇和五丫头暂时交于灵姐儿照看着”。
叶老太爷三言两语便将事情交代妥当,匆匆往外走,叶守义跟上,庞氏四下看了看,咬咬牙,也跟了过去。
老国公已致仕多年,每日只养花写字,走访旧友,许久不曾到各府走动,这次却为了支氏和叶青殊的事带着支老夫人亲自前来。
叶老太爷后背起了一身的汗,一颗心在胸腔中砰砰直跳,他的三个儿子都算出息,特别是叶守义,年纪轻轻便官至翰林掌院,极得皇上青眼。
可这一来离不开支国公府的照拂,二来,就算他叶家孙辈再出两个翰林掌院,也还是比不过开国功臣,繁盛至今的支国公府!
叶老太爷想到这不由又狠狠瞪了一眼面色青白的庞氏和陶氏,现在知道害怕了,闯祸的时候怎么不先用脑子想想!
恨只恨陶氏娘家亦不是低门小户,庞氏又是叶守仁、叶守义嫡亲的母亲,否则他今日就将这对蠢妇送到庵堂去,下半辈子都别想踏进叶府半步!
叶府众人在叶老太爷和庞氏身后,按辈分序齿规规整整站在正门口,后面一群乌压压的丫鬟仆妇,阵仗十分庞大严整。
众人等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便见一列马车不紧不慢而来,当先一辆马车上明晃晃嵌着一块无忧花状的族徽。
族徽!
放眼整个大萧,除了华国公府,也只有支国公府有资格拥有族徽!
华国公府沦落到如今,已呈九分的颓败之相,支国公府却一如百年前低调的繁盛着,让人不敢有半分小觑之心!
叶老太爷掩在广袖中的双手紧紧握起,快步迎上徐徐停下的马车,俯身作揖,随着他的动作,叶府众人也纷纷上前行礼。
坐在车辕上的黑衣侍卫跳下马车,伸手打起车帘,另一个黑衣侍卫扶着一身藏蓝道袍的支国公下了马车。
“叶某见过国公爷!”
“见过国公爷!”
支国公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如此劳师动众,倒显得老夫来的突兀了”。
“国公爷亲自驾临,敝府蓬荜生辉,他们小辈来迎迎也是应当的”。
“老太爷还是这般的礼数足,那老夫也就不客气了,老夫这一屋子妇孺,行动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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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托大不在此下车了”。
叶老太爷连声应是,“这是自然,自然,来人,卸了门槛!”
支国公朝叶老太爷一抱拳,又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叶府仆从迅速取了器械下了正门门槛,叶府迎接众人让开一条道来,马车辘轳驶了进去。
支其意在马车中听的分明,这时候忍不住挑起车窗帘子,咂舌道,“这就真的拆了门槛让咱们进去?果然还是祖父的面子大!”
“官大一级压死人,世情如此,再硬的骨头也得低头,何况叶家的人实在算不上骨头硬”。
支其意有些迷糊,“那按兄长这样说,为什么叶府还有人敢欺负姑姑和胖阿丑?”
“再大的官,若是自身没有能耐手腕,下面人又岂会真心敬服?便是皇帝无德,也有人揭竿而起,何况内宅中多是短视妇人?”
“那我们这次来给姑姑撑腰,有没有用?”
支其华悠悠一叹,“没用,也有用”
没用,就像九年前,明明祖父明确说了,若是姑姑不许姑父纳妾,他就一定有法子办到。
最终却落得庶长子出生,姑姑亲子丧命,时至今日也未能完全走出阴影。
有用,就看姑姑今日还会不会像当年,就看阿殊能不能护着姑姑撑起一片天……
096骂醒
马车一路驶入二房、驶入垂花门,到了咏雪院门口,一路仆从飞奔,赶在马车之前卸下高高的门槛,方便马车进入。
支国公率先下了马车,之后便是支老夫人、舒氏和支其华兄弟,叶老太爷和叶府众人坐着青帷小车紧跟着赶到,忙上前行礼。
支老国公摆手,“都不必多礼,哥儿姐儿们课业重,不需陪着了,人多倒是扰了老夫那不孝女和阿殊”。
叶老太爷恭声应是,落后半步陪着支老国公进了咏雪院。
庞氏想上前扶支老夫人,支老夫人却冷哼一声拂开她的手,“不敢劳动亲家老太太!”
庞氏讪讪退开半步,支老夫人招手,“三太太,劳你来扶一扶老婆子”。
阮氏受宠若惊,忙上前扶住支老夫人左臂,“老祖宗,您慢些走,我们府上比不得国公府,铺的都是一水儿的大理石,又齐整又气派,仔细绊着”。
庞氏在后面气的一张老脸都紫了,等支国公府的人走了,她一定要让那卑贱的商户女知晓知晓什么叫厉害!
一行人穿过前花园、前书房和两座厢房,便到了主屋,叶青灵早在穿堂里候着了,一见支国公和支老夫人就红了眼眶,俯身行礼,“见过外祖父、外祖母,舅母,表哥”。
支国公拍拍她的肩膀,“进去再说”。
叶青灵哽咽着嗯了一声,“外祖父、外祖母这边请”。
进了门,穿过花门,绕过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穿着秋香色半旧短襦,白色挑线裙子的叶青殊迎了上来。
支老夫人推开舒氏和阮氏,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揉进怀里,悲声哭了起来,“我苦命的乖乖儿啊!”
架子床上,支氏额头包着块帕子靠在引枕上,听支老夫人这么一哭,干涸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支国公走到床前,仔细瞧了瞧她脸色,叹着气道,“莫哭了,别又惹了你母亲伤心”。
“女儿不孝”
“你是不孝!”支老夫人放开叶青殊,转身指着支氏失控大骂,“你当初要嫁到叶府来,我是怎么说的?不论女婿怎样,就凭他那小门户出来的娘和大嫂,日后也有的你受的!”
“你不信,非要嫁过来,你要嫁过来就要乖乖受着!现在人家三言两语的,就将你激成这个样子?你死了也就死了,却将我的乖乖儿吓掉了魂儿!若是我的乖乖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不被人家激死,我也亲手打死了你!”
支氏挣扎着滚下床,咚地磕了个响头,泣不成声,“是女儿没用”
叶守义几步跨到支氏身边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岳母息怒,是女婿没用,才让阿清和阿殊受此苦难!”
支国公不忍开口,“都起来吧,你少说两句”。
支老夫人狠狠一敲拐杖,“我今儿还非就得将她骂醒了!否则我老婆子就是死,也死不瞑目!”
“你自己没本事,保不住亲生儿子,将庶子记在名下就是你活该!你怪得了谁?庶子日后不孝顺,也是你的报应!你瞧瞧你自己,女婿不过就是纳个妾,你就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你折腾你自己也就算了!你瞧瞧你将灵姐儿和阿殊祸害成什么样子了!灵姐儿七岁那年哭着来找我,说叶府给姑娘们的纸笔都有定例,阿殊年纪小,一练字便要弄脏许多纸笔,她的月钱根本不够给阿殊买纸笔!”
“我支国公府的表姑娘竟然连练字的纸笔都买不起!要她一个姑娘家厚着脸皮哭到了外祖母面前!我当初给你备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都是喂狗的!”
“现在更是长进!自己没用,被人激的呕血,还生生将自己的女儿吓掉了魂儿!你这样的根本就不配当娘!不配!”
支氏哭的软倒在地,叶青灵亦是忍不住低声呜咽了起来,叶守义又砰砰磕了三个头,“都是小婿的错,和阿清没有干系!都是小婿的错!岳母息怒!”
“你不必替她说话!和你无关!是她自己没用!保不住儿子,阻止不了夫婿纳妾!却将一双好好的女儿害成这副模样!”
“我如今也不敢再劳动她教导女儿,今儿就将灵姐儿和阿殊带走,她就是被人折腾的死在叶府,我也绝不再踏进叶府半步!”
支老夫人说着扯着叶青灵就要走,支氏挣扎着爬到她脚边,抱住她的腿,“娘,娘!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以后再也不会了!女儿发誓!发誓!”
叶青灵抱着支老夫人失声痛哭,“外祖母息怒,母亲不知道的,母亲也不想的,外祖母不要怪母亲!”
支老夫人老泪横流,“作孽啊!我这都是作了什么孽啊!让我的乖乖儿受这样的磨难!”
舒氏也忍不住滴下泪来,上前扶住支老夫人,“娘,您别难过了,姑奶奶知道错了,也在努力改了,你若是伤心伤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又要让灵姐儿和阿殊伤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昨儿姑奶奶吐血,阿殊就吓掉了魂儿,现在还没好齐全呢!您要是再有个好歹,阿殊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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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阿丑,对,阿丑,我的阿丑呢?”
叶青殊一把抓住支老夫人颤巍巍伸过来的手,双眼通红,雪白的小脸上却一片镇定到极致的宁和,“外祖母,阿丑在这”。
支老夫人一把将她揉进怀里,心啊肉的痛哭不止。
支老夫人伤心之下,根本没发现叶青殊的不妥,舒氏却瞧了个真切,心头猛地一跳,叶青殊自小就喜欢钻牛角尖,她是知道的,这一下出了这样的事,只怕……
支国公看着哭成一团的老妻、女儿和两个外孙女,心中亦是不得过,长长叹了口气,开口道,“亲家公,亲家老太太,我这个女儿,我是知道的,性子虽有些骄纵,心地却是好的,现在也只是一时看不开”。
“这将庶子记在名下的事,女婿当时也是与我商量过的,我也同意了,该办的事还是要办,只我这女儿,却还要劳亲家公和亲家老太太多包容多体谅了”。
097家学渊源
支国公这话姿态放的十足的低,叶老太爷一直提着心,以为这次支国公府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想心惊胆战的等了半天却等来了这番话。
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俯身作揖,“国公爷言过了,当初,我也是存了个商量的意思,若是二媳妇不同意也就罢了,这世上却没有硬逼正室太太将庶子记在名下的道理”。
支国公又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亲家公对小女多方照顾,老夫心中有数,亲家公也不必客气,这世上万事不过一个理字”。
“正如方才内人所说,她既没有本事保住自己的儿子,将庶子记在名下就是她该得的,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支国公府绝不会干预”。
叶老太爷眼眶微热,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说一句公道话了!
叶守义十九岁就高中探花,他不是没想过攀一门高亲,只他想也不敢想攀上支国公府这么高的一门高亲!
更何况支氏才貌俱佳,足以与叶守义琴瑟和鸣!
亲事订下后,他足足在祠堂里待了一整日,感叹叶家终于在他手中有了起色,有了前程,感谢列祖列宗的佑护。
支氏进门后,并没有高门贵女的傲气,对他和庞氏俱是恭敬有礼,对小辈亲切和善,性子天真活泼,十分讨喜。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喜管事,可这一缺点在掌控欲十分强烈的庞氏面前就成了优点。
他再一次感谢列祖列宗的佑护,这个媳妇,他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虽然他知道老妻看这个媳妇十分不顺眼。
多年的夫妻,他对庞氏的性子早摸了个十成十,知道庞氏看支氏不顺眼,不过是因为女人莫名其妙的攀比之心,支氏出身高贵,嫁妆丰厚,年轻貌美,而这些,她都没有!
叶老太爷完全不能理解庞氏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支氏再出身高贵,嫁妆丰厚,年轻貌美,也得低下头尊她一声母亲,她同自己嫡亲的儿媳较什么劲!
他也多次劝解过,可庞氏的脑子就是一块顽石,完全不起任何作用,他只好改为压制她,好在庞氏对支国公府还怀有畏惧之心,除了偶尔的酸言涩语,不敢如何。
她唯一一次敢正面同支氏叫板,也只有八年前非要将方姨娘抬进门那一次,支氏十分淡然的应了。
他以为不过一个妾,支氏连不情愿都没有就接了,虽略嫌叶府刻薄,也不过就是个妾,他根本想不到会酿成后来的祸事。
内宅妇人的心思,他实在摸不透。
这些年,他每每想到支国公府平静的背后,随时可能会掀起的滔天巨浪,一举掀翻叶府,就恨不得掐死庞氏,这个蠢妇!
夫妻一体,庞氏犯的错,世人想都不会想就会加到他头上,原本支国公三不五时便会邀他下棋品茗,从那之后就连逢年过节,他也进不了支国公府的门!
好在,国公爷是知道他的无辜的,内宅之中,他实在是鞭长莫及啊!
支氏损了身子,年纪又大了,绝无可能再生出嫡子来,叶守义只一个庶子,将他记在支氏名下,固然是为了叶府子嗣计,对支氏也有好处,着实是双赢的事。
只被陶氏这么一闹腾,竟又酿下了祸事!他本已做好准备承受支国公府的滔天之怒,不想
国公爷真是深明大义啊!
怪不得能屹立于京都百余年而不倒!
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叶老太爷深深一揖,“国公爷,叶某刚才所说绝无虚言,二媳妇嫁入我叶府十四年,叶某是着着实实将她当做嫡亲的女儿看的”。
“这将庶子记入名下之事,叶某固然有私心,却也是为二媳妇和灵姐儿、五丫头着想的,如果二媳妇有半分不愿,叶某绝不会勉强!”
叶老太爷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十分诚恳,他何止是将支氏当嫡亲的女儿,他对他嫡亲的女儿也没对支氏这般上心,说他恨不得将支氏当老娘供着也差不了多少。
支国公摆手,“此事容不得她任性,就这么定了”。
说着,目光便落到了陶氏身上,“这位便是府上的长媳吧?她父亲是刑部的右侍郎陶兴林吧?”
“正是”。
支国公笑了笑,“刑部的人向来体察入微,令媳倒也算是家学渊源”。
叶老太爷冷汗顿时就出来了,家学渊源的体察入微?这是在说他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好,竟在妥善告知支氏前,让旁人得知了消息煽风点火!
陶氏面色发白,嘴唇抖了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老太爷暗骂,连接支国公话的胆子都没有,就大刺刺的去欺负人家的女儿外孙女!
早知道陶氏是这副德行,他当初怎么也不会就因为她的出身,答应了这门婚事!
老大和老二都是探花出身,老大还年长几岁,如今却不如老二一半,多半就是这个蠢妇拖累的!
支国公说完,不再看陶氏,“我来就是瞧瞧她们,见她们安好也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让她们妇孺在一起好好叙叙话”。
叶老太爷连忙挽留,支国公摆手,叶老太爷知道挽留不住,忙招呼还直挺挺跪着的叶守义一起去送支国公。
支国公、叶老太爷和叶守义一走,舒氏便冷冷道,“灵姐儿,还不快送你祖母和大伯母出去,你母亲是晚辈,可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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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她们亲自过来!”
这是毫不留情面的赶她们走了!
庞氏和陶氏气红了眼,却根本不敢发作,只得讪讪说了两句场面话,走了。
她们一走,阮氏也尴尬道,“我还有些事,晚些再来瞧二嫂和五丫头”。
舒氏上前挽住她胳膊,叹道,“昨儿的事,我和母亲心中都有数,难为你一直偏帮着我们家姑奶奶,今儿不便,日后定然设宴好生谢谢三太太的”。
阮氏受宠若惊,忙道不敢,又客套了几句,告辞去了。
舒氏这才得着机会问道,“阿殊,你没事吧?”
叶青殊摇头,又道,“支嬷嬷不放心,一早就去栖霞寺请大师来叶府替我安神镇魂”。
舒氏就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遣人去支国公府报个信,不是支嬷嬷还算知道轻重,特意去支国公府报信,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
098妻妾之间
“舅母放心,欠了我们的,我总有一天会讨回来,不能事事都指望着外祖母和舅母替我出头”。
舒氏摸摸她的头,“好孩子,你还小呢,不要什么事都想着自己担着”。
叶青殊就势靠进她怀里,没有说话。
舒氏慢慢抚着她的后背,长叹道,“我和你外祖母有话和你母亲说,你们都先出去,记着别出院子,得又惊着了”。
叶青殊亲自推了支其华的轮椅,和叶青灵、支其意一起出了主屋。
一出屋子,支其意就好奇问道,“叶阿丑,支嬷嬷说你吓掉了魂儿,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弹,是不是真的?你那时候的魂儿真的不在身上了?”
叶青殊再次有胖揍支其意一顿的冲动!
“如意!”
支其意不满咕哝,“我就想知道掉魂儿是什么样子么!”
眼看支其华拧起了眉,叶青殊快速道,“表哥,我有话问你”。
说着推着支其华飞快走了,熊孩子什么的,现在,她真没什么心思应付。
叶青殊将支其华推到花园中小小的池塘边,此时已是仲秋,荷叶早已零落,光秃秃的池面瞧着有些单调。
“阿殊要问什么?”
“今儿,外祖母说母亲这么多年是因着父亲纳妾?”
支氏对叶青宜姐弟均是视若无睹,她原本以为支氏的心结定然与方姨娘母子三人毫无干系,才会和叶守义保证说服支氏将叶青榆记到名下。
昨晚,支氏的反应,已经让她隐隐有了猜测,今儿支老夫人的话越发验证了她的猜测,只她还是不敢相信,不过一个妾
“我曾听母亲说起过几句,姑姑生了你后,身子受损,大夫说极难有孕,叶老太太便要姑父纳妾,姑姑没有反对”。
支其华说到这顿了顿,长叹了一声,“母亲说姑姑当时的神色实在不像是勉强的样子,她只当姑姑是想要一个庶子抱到身边养,祖父、祖母只怕也是这么认为的”。
“谁知道,姑父纳妾后,姑姑却日渐沉默了下去,母亲去看她,她也说不了两句话,母亲发觉不对,不想姑姑却诊出了身孕,母亲只当她是怀孕所致,将姑姑接回国公府住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姑姑虽还是话少,神却还不错,母亲虽还不放心,眼见姑姑肚子越来越大,只得将姑姑送回了叶府,不想姑姑怀孕刚满八个月,便传来早产的消息”
“刚生下来的哥儿不到一个时辰就没了气息,太医说,一来是姑姑身子受损,本就怀胎不易,二来,是姑姑心思郁结”
“心思郁结就是因为父亲纳妾?”
叶青殊心中虽早已有了答案,却还是无法相信,“如果她不愿父亲纳妾,阻不了一世,三年五载的总是能行的,不,不要三年五载,只要三五个月,她怀上了身孕,有外祖父在,谁敢逼她点头?甚至,父亲,只要母亲不愿,父亲定然不会纳了方姨娘”。
虽然她依旧怨恨叶守义,却也不得不承认,叶守义对支氏的确算得上情深义重,他又不是重色之人,这么多年也就方姨娘一个,还从不踏入她的房间半步,她就不信支氏阻止不了他三五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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