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衣公子
“多谢五姐姐”。
“不用了,快些去吧”。
叶青宜二人行礼告退,叶青殊看着他们的背影,眯起眼,缓缓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来,父亲唯一的男丁?
就因为是“唯一”的,下起手来才够方便,够酸爽不是?
……
……
叶青榆和叶青宜一起去了蔷薇园,因着叶老太爷管教森严,方姨娘难得见叶青榆,见了也不敢多说话,见叶青榆来了,喜的直抹眼泪。
叶青榆看着,眼中便露出丝丝热切的亲近来,只面上却还是一板一眼的小夫子状,低头给方姨娘行礼。
方姨娘一把拉住他,“四爷这可使不得,快进来坐”。
说着挽着叶青榆的胳膊,将他让进门,又一叠声的命丫鬟备茶水备点心备瓜果。
叶青榆从小就被叶老太爷要求“行止有仪,进退有度,”叶老太爷更是身体力行,从来不会有任何亲近的行为,更不许他粘着乳娘丫鬟。
方姨娘这般的热切,让他十分不适应,僵着手脚端起茶抿了一口。
方姨娘忙拈起一块点心喂到他嘴边,叶青榆下意识让了让,方姨娘没发觉他的不自然,手又他嘴边送了送,“乖啊,吃一口,填填肚子,晚饭还有好一会呢!”
叶青榆盯着那块金黄金黄的点心看了一眼,张嘴咬下一半,那金黄的颜色,让他想起了刚刚外面的太阳,照在身上,似乎连心也暖了。
方姨娘见他吃了,脸上就笑开了花,她不过才二十出头,正是女子最鲜妍美丽的时候,这些年来,叶守义虽从不理会她,却也没苛待过她。
在叶府的日子,比在她那个贫穷、充斥着吵闹声打骂声的家,要好太多太多。
她自小生的漂亮,父母兄长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卖进大户人家做妾,她也巴不得早日脱离那个让她厌恶、痛恨的家!
她原本以为她至了不起就是给镇上那个挺着肚子的中年富商做妾,没想到竟入了叶府,做了名满天下的美探花的妾室!
想起叶守义,看着面前一对粉雕玉琢的儿女,方姨娘脸上的笑越发的明媚了,就算叶守义从不理会她又如何?
她是他的妾,她的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马上还会成为他的嫡子!
支氏出身再好又如何?才貌再佳又如何?
到头来还不是不如她这个出身卑贱,连字也不识得几个的妾!
“来人,去将我给四爷做的衣裳拿过来,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连夜改了,也好让四爷带去颍川!”
她儿子要回老家,入宗祠,记为正房太太名下的嫡长子!一定要穿的体体面面的!
方姨娘打开丫鬟取来的包裹,一件一件的在叶青榆身上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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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又问荷包的花色喜不喜欢,鞋子穿着合不合脚。
叶青榆只一味点头,叶青宜在一旁看的十分不耐烦,见方姨娘没完没了的,一双袜子都要絮叨半天,不耐道,“榆哥儿,五姐姐给你的荷包呢?拿出来看看”。
叶青榆从袖中取出叶青殊给他的荷包,叶青宜一把抢过,打开,里面是五个金锞子,五个银锞子,都是一两重左右,还有一张银票。
叶青宜拿出叠成方块的银票,打开,呀了一声,“一千两!”
方姨娘忙拿了过去,上下瞧了几遍,喜上眉梢,“真的是一千两!五姑娘可真大方!”
叶青榆皱眉,“这太多了,我这就去还给五姐姐!”
叶青榆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方姨娘手中的银票,叶青宜一把拍下他的手,“五姐姐那么有钱,买个花戴,太太就给了她一万两,给我们一千两怎么了?”
叶青榆皱眉,“六姐姐!”
方姨娘忙将银票仔仔细细叠好,放回荷包中,紧紧将荷包攥在手里,“榆哥儿乖,你在外院,不知道你姐姐和姨娘的艰辛,你大姐姐、五姐姐有太太贴补,什么都不用愁,你六姐姐可不同,姨娘没什么私房,就是想给她做件衣裳都要筹谋许久”。
“你六姐姐眼见着大了,女儿家的体面可不能失了,这衣裳首饰的,不能总指望着太太手指缝里漏那么一点半点的,自己手里有银子总有底气些,这银子啊,我们就先下,我们也不白,往后你长大了,多敬着你五姐姐就是”。
叶青榆本就不是擅于言辞之人,又总被叶老太爷教导“讷于言,敏于行,”听了方姨娘这番话,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心里觉着不对,眉头拧的越发紧了。
方姨娘忙又吩咐丫鬟取来另外一个包裹,却是一包裹的荷包,有装铜钱的,有装银角子的,殷殷叮嘱。
“你到了颍川,见到比你小的族里子弟,那些个下人仆妇,该打点的就打点,千万不要不舍得银子,失了爷们的体面,你瞧瞧,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哪里不需要用上银子?”
又絮絮叨叨说起了许多内宅的不易,叶青榆毕竟年幼,听她这么说,便不再提起那一千两。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和叶青宜一起往咏雪院去了,方姨娘却是不能去的,一路将他们送到二房的宝瓶门。
叶青榆走出老远,回头见方姨娘还在宝瓶门旁站着,见他回头,挥手示意他快走,鼻头微微发酸,忙加快步子。
128与卿离别意
因着二房明天就要去颍川,晚上叶府的大小主子全部到了养德居,开了三桌席面,叶老太爷和叶守仁、叶守义兄弟一桌。府里的哥儿们一桌,庞氏并府中的女眷一桌。
因是饯别,桌上觥筹交错,全是祝福路途顺利的,哥儿们起哄着去敬叶守义的酒,又来女眷这一桌敬支氏母女,十分的闹腾喜庆。
用过饭后,一家人按长幼坐了喝茶,长辈们送程仪,小辈们送临别礼,直闹到亥时初才散了。
支氏因着小辈敬酒,不好拒绝,颇喝了几杯,这时候就有些上头,双颊绯红,脚步也有些踉跄。
叶守义紧紧扶着她慢慢的走,生怕她一头栽倒了,那份子小心呵护,即便是叶青殊看了,也不得不承认叶守义的确是用了心的。
不管目的如何,他的确是用了心的,就像是自己当初对叶青程
“二弟、弟妹”
叶守义停下脚步,回身,因着扶着支氏不便,他只点了点头,“大嫂”。
叶青殊姐妹福了福身,“大伯母”。
陶氏笑道,“二弟、弟妹明天就要启程,家母生怕明日送行的人多,不方便,故此特意让我带了几本孤本给两位侄女玩赏”。
陶氏瘦了许多,神瞧着却还好,看来陶兴林考评之事已经抹去了。
说着就有丫鬟捧着一个托盘奉到了叶青灵、叶青殊面前。
铃兰上前接了托盘,打开,叶守义一眼瞧见最上面的一本是《山海残卷》,面色微变,“大嫂,这太贵重了”。
陶氏笑笑,“所谓美玉赠佳人,五丫头喜欢看书,不是正好?”
说着不等叶守义再次拒绝,朝几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叶守义默了默,吩咐道,“好了,别弄丢了”。
叶青灵、叶青殊应了,各自回去不提。
……
……
第二天卯时初,天还黑沉沉的,整个叶府都燃起了灯火,各自梳洗打扮妥当后,又不得齐聚养德居,一一道别,直到辰时初才出了叶府的大门。
叶守仁父子三人一直送到城门口才回转,再往前到了灞桥,已经有许多车马在等着了,却是叶守义的同僚学子。
又直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马车才又辘轳往前驶去。
到了十里长亭,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将叶府的车队拦了下来,恭声道,“我家郡主在此为文贞郡主及叶二姑娘践行”。
车队渐次停了下来,叶青灵和叶青殊下了马车,叶守义挑起车帘,“速去速回”。
郡主自然是燕阳郡主,而燕阳郡主一介闺阁少女出门,自然少不了兄长护送,若不是宣茗的身份摆在那,只怕叶守义连车都不会停。
两人应下,进了长亭,见礼毕,燕阳郡主就拉着叶青殊的手抱怨道,“我好不容易交了你这个知音,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叶青殊笑道,“鱼传尺素,驿寄梅花,知音,隔的再远也还是知音”。
燕阳郡主鼓起嘴,“你不许说我听不懂的话!”
“好好好,”叶青殊冲她眨眨眼,“你过来,我给你看我送你的临别礼”。
燕阳郡主顿时高兴了,“我也给你准备了!先看你的!”
叶青殊将燕阳郡主拉到一边,亭中石桌边便只剩了宣茗与叶青灵相对而坐,叶青灵有些尴尬,低头端起桌上甜白瓷的茶盏。
深秋的太阳照在那薄胎的甜白瓷茶盏,又薄又透,似乎能照见光影,一如那端着茶盏的双手。
宣茗看着就有些挪不开眼,耳边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郡主你瞧,这是我请父亲画的花样子,你看着像兰花吧?其实是四个字!鸿鹄之志!又请长姐亲手绣的,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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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姐绣的……”
宣茗笑了笑,“叶掌院那双手在朝时为皇上撰写诏书,想不到回到家中竟会为女儿描花样子”。
宣茗不常笑,乍一笑,十分不习惯,感觉整张脸都僵住了,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奇怪。
叶青灵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僵硬的笑,声音的异常却听出来了。
她从来没有和宣茗接触过,有些把不准宣茗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含糊应道,“父亲一向是极疼阿殊的”。
“疼她?”
宣茗尾音略略上扬,是惊讶兼疑惑的上扬,这样妖怪般的女儿,难道不该好好管教,还疼?
叶青灵听出了他话中的惊讶疑惑,越发摸不准宣茗的意思了。
她十分不希望宣茗和叶青殊的婚事能成,此刻最想说的就是让他不要再盯着叶青殊了,可,他是衡阳郡王
叶青灵不如叶青殊脸皮厚嘴皮辣,什么都敢说,只得微微偏过头朝燕阳郡主一笑,“郡主可有喜欢的花色?”
说着便自然而然的起身凑到了叶青殊和燕阳郡主身边,讨论起了荷包的花色。
阿殊的亲事,她根本无力插手,但她要让阿殊知道,她极不满意这位衡阳郡王,也要让衡阳郡王知道,她不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妹夫!
于是,宣小郡王平生第一次搭讪,宣告失败!
叶青殊见叶青灵过来了,朝宣茗挑了挑眉毛,于是黑了半张脸的宣茗剩下那半张脸也黑了!
他不用猜都知道,这死丫头是在笑话他!
明明她已经将燕阳拉走了,叶青灵却根本不愿理会他!
这时玉兰笑盈盈进了亭子,“大姑娘,二姑娘,老爷说不早了,请大姑娘和二姑娘尽快与郡主话别,别耽误了行程”。
燕阳郡主不满,“这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
宣茗脸更黑了,果然叶守义已经将他当色-狼防了吗?
“郡主见谅,若是启程晚了,误了宿头,可就麻烦了”。
叶青殊笑道,“山高水长,我们总会再见面的,倒是不必如此小女儿情态的”。
燕阳郡主顿时惭愧了,“还是阿丑你豁达!对了,这是我送你的临别礼,是我跟父亲要了好几天,父亲才给我的!”
却是一柄弯刀,弯刀刀鞘上的各色宝石差点闪瞎叶青殊的眼,拔出,刀锋的寒光竟是比刀鞘上的各色宝石光芒更胜。
看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是每次都准的。
燕阳郡主高兴问道,“漂亮吧?父亲说是他一次打仗得的战利品,送给娘,娘嫌太花哨了,没要”。
叶青殊,“……”
妹妹,你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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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殊又将弯刀插回刀鞘,倒提在手中,学着男子一抱拳,“郡王,郡主,那就山高水长,我们江湖再见!”
燕阳郡主双眼发亮,也学着叶青殊一抱拳,“好!我们江湖再见!”
叶青灵忍俊不禁,矮身福了福,“郡王、郡主多保重,告辞”。
“记得给我写信!”
“好!我会把沿途好玩的事,好笑的人,好看的景都写在信里,你要记得回啊!”
燕阳郡主用力点头,目送着叶青殊姐妹出了长亭,颓然坐到石凳上,趴在石桌上,一只拳头抵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叶青殊送她的荷包,长长叹了口气。
直到叶青灵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宣茗才回目光,看向自家长吁短叹的蠢妹妹,目光慢慢挪到她的手中的荷包上。
燕阳郡主无聊的将那只荷包翻来覆去的在手中折腾,宣茗的目光也随着那只荷包翻来覆去
“那是叶掌院亲自写的字?”
“是啊,”燕阳郡主继续倒腾那只荷包,“阿丑说是古梵文,鸿鹄之志,我不认识”。
“这个花色,十分特殊”。
“那是,叶掌院亲自画的唔,写的?”
“表舅定然会喜欢,你借我拓个花样子,给表舅寄去做衣裳”。
燕阳郡主丝毫没有怀疑宣茗的险恶用心,更没有想起以宣茗的性子根本不会关心华韶衣裳花样有没有翻新,犹豫了一会,爽快将荷包递给了宣茗。
“那你记得拓好了立即还我,不许弄丢了!”
唔,还算不是零戒心到家。
宣茗接过荷包,指尖不自觉抖了抖,面上神色却更加严肃,“放心,我不会弄丢的”。
放心,就是我弄丢了绣春刀,也会弄丢了这个荷包。
可惜,就算我不弄丢,也不会再还给你!
蠢妹妹么,他随便说几句,就能糊弄过去,还会吓的她绝口不再提有关荷包的半个字……
……
……
颍川离京城不算远,快马两天就到,马车也就三四天的时间,叶守义怕支氏受了颠簸,硬生生在路上走了六天,第六天傍晚才到了颍川。
叶氏族长领了族中的优秀子弟出镇十里相迎,热闹荣光自不必说。
老宅也早就清理一新,众人都是旅途劳累,当天简单拾了歇下不提。
第二天一早,叶守义便带着一大家子,携了礼品土仪去拜见族长,之后便是各位叔祖叔伯。
如此三天,第四天起,又有族中各人领了子弟来拜见叶守义,一直折腾了十来天,才总算尽全了礼数。
第十一天,叶守义等人这些天来来往往的实在是累了,便都留在老宅休息。
叶青殊却根本歇不住,清早起来后,练了一个时辰字,又慢慢将自己写的放到火盆里燃尽了,方洗了手用了早膳。
用过早膳后,叶青殊便将老宅的管事叫了过来,说自己想在颍川郡逛上一逛,请他指派个人给自己带个路。
老管事十分积极的推荐了自己的孙子四毛,叶青殊便命一九和四九赶车,带着芳草出了老宅。
四毛对颍川郡的角角落落十分熟悉,坐在车辕上不时出声向叶青殊介绍。
叶青殊挑起窗帘安静看向窗外,上辈子在颍川整整住了九年,一直到十八岁嫁去江左,比四毛一个**岁的孩子知道的要多的多。
可以说,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是在颍川度过,也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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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中勉强可算得上快乐的时光也是在这里。
她对颍川的感情比对京城要深的多,如今故地重游,而故地的故人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叶青殊轻轻吐了口气,开口道,“停车,芳草,你和四毛一起,将四毛刚刚说的好吃的,每样买一些回来”。
足足过了一刻钟时间,芳草才捧着一大包吃的回来了,叶青殊吩咐她分了一些给四毛和四九,挑了一包五香蚕豆,分了一半给芳草,主仆俩就咔拉咔拉的吃了起来。
外面四九和四毛一人抱着一只油乎乎的猪蹄啃着,一九看看四九油乎乎的手和光亮亮的唇,再看几乎同一形象的四毛,额头青筋猛跳。
他申字卫的人换了个**岁的主子,就沦落到跟个**岁的孩子一个等级了吗?
“啊,姑娘,这是我们叶氏的族学,只要是族中子弟都可以去上学!爷爷说让我好好伺候姑娘,就能跟姑娘求个恩典,也去族学上学了!”
一九,“……”
这么快就把你爷爷卖了,顺便把你的最终目的暴露了,好吗?
“好”。
四毛一呆,保持着猪蹄塞在嘴里的姿势静止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正要追问,叶青殊淡淡的声音传来,“停车”。
四九忙空出一只油手拉住马缰,芳草打起车帘,跳了下来,又伸手去扶叶青殊。
叶青殊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抬头看向族学大门上悬着的牌匾。
“文章传世”四字铁画银钩,正是叶守义亲笔所书。
颍川叶氏,是在叶守义高中探花,又娶了支氏后才真正兴盛起来,这族学也是在那之后才兴办了起来,自然求的是叶守义的手书。
上辈子,叶守义再也没离开过颍川,他闲居无事,便来族学教授族中子弟,第一个教出来的,就是叶青程。
叶青程得中探花后,叶守义再次名震天下,前来叶氏族学求学的各地学子络绎不绝,硬生生将个族学变成了书院,规模越来越大。
到她死时,从叶氏族学学有所成的学子已数不胜数,叶氏族学还是叫叶氏族学,实际上却已经成为实至名归的大萧第一书院,是天下学子共同仰望之地。
不得不承认,她的父亲,是极有学问,又极有能耐的,不过是闲着无聊去族学讲讲学,便讲出了大萧第一书院……
四毛见叶青殊看着族学的牌匾出神,忙介绍道,“姑娘,这可是二老爷亲自写的,从京城运过来的!我爷爷说,金贵着呢!都能买一百个我这样的小子!”
叶青殊笑了笑,抬脚往里走,族学守门的小厮见她衣饰华贵,忙小跑着迎了上来,打千问道,“不知小姐是?”
四毛忙将啃剩的半个猪蹄塞进袖子,又在衣摆上仔细将手擦干净了,这才昂首挺胸,气壮山河开口道,“这是我们翰林掌院老爷的千金!”
这句话,爷爷教了他十几遍,让他一定不能记错了,四毛说过后,默默回想了一遍,觉得自己一个字也没说错,于是小胸脯挺的越发高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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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脸上顿时露出羡慕钦佩受宠若惊等等复杂的表情,扑通跪下磕了个响头,“小的见过姑娘!姑娘稍等,小的去请陈夫子来迎接姑娘!”
叶氏族学现在的规模还算不上大,总共只有四位夫子,这位陈夫子是其中学识最好的,也是管事的。
叶青殊点头,那小厮就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也不管族学的大门没人守了。
叶青殊缓缓踏入,近乡情怯,原本急切的心,在此时反倒有些忐忑起来,她的脚步迈的极其缓慢。
四九有些无措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猪蹄,又去看一九。
一九恨不得一刀砍断他那只抓着猪蹄的爪子。
四九感受到了自家老大盯着自己手的杀气,忙扔了猪蹄,本也想在衣摆上擦擦算了,不想一方雪白的帕子兜头罩了过来。
他忙伸手接住,嘿嘿直笑,一九完全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大踏步跟上叶青殊,四九忙也跟了上去。
叶氏族学是个两进的大宅子,年纪小的在第二进,年纪大的在第一进,叶青程天资极好,这时候虽然才十三岁,却定然已是在听夫子讲解最深的内容了。
果然绕过假山,叶青殊稍一扫视,就看见左侧一排房屋靠拐角处的一扇窗户下跪坐着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灰色短褐、做小厮打扮的少年。
少年瘦而高,脊背挺的笔直,神色端庄肃穆,虽跪坐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隔着窗户窃听一个乡间夫子的授课,却宛如端坐明堂之上,聆听名家大师的言谈。
叶青殊鼻头发酸,眼眶微涩,双颊不自觉的烫了起来,叶青程
叶青程和她说过,他虽也姓叶,却与叶氏不同宗,不属于叶氏的族人,因此是没有资格进族学的。
他便天天去陈夫子家中挑水担柴洗衣做饭,陈夫子被他缠的没办法,又感他求学之诚,便做主聘了叶青程做族学中洒扫的小厮,允他做完活在窗户外听夫子讲课,却不允他朝窗户里看,打扰学子听课。
学子们看不惯叶青程以卑贱之身与他们一起学习,夫子一走,打骂奴役皆是常事,只这一点,陈夫子却是不管了。
叶青殊就这样远远看着跪坐于窗外,无视艰难、一心向学的叶青程,努力平复着心口那股难以言表的情绪。
四毛见她盯着叶青程看,忙开口道,“这是酒鬼叶老三的儿子,天天躲在窗户下偷听夫子讲课,十五少爷说总有一天打死他,省得碍眼”。
叶青殊目光猛地一寒,十五少爷么?
呵呵!
这时陈夫子和另外三个夫子被那小厮领着急匆匆小跑而来,到叶青殊面色三尺处站定,深深一长揖,“见过姑娘”。
叶青殊还了半礼,“夫子不必客气,我不过是路过,顺道进来看看”。
陈夫子长着一张十分典型的文人书生脸,看上去颇有几分书卷气,闻言一拱手,“姑娘这边请”。
叶青殊却没理他,径直朝叶青程走去,陈夫子心头一跳,京城来的高门小姑娘,总有那么股子天真骄纵,见了这般跪坐在外面听课的,定然要打抱不平的,只怕自己一番好心,今天反倒惹来了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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