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衣公子
一九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叶青程上床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但屋里没沙漏,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感觉没过多大一会,叶青程又起来了,一九看看窗外,外面漆黑一片。
正在这时,外面噼里啪啦摔碗碟的声音响了起来,伴着叶老三的怒吼,“小野种,滚起来,给老子打酒去!”
“院子里有酒”。
叶青程不咸不淡说了一句,叶老三骂骂咧咧的去了院子,不一会就传来咕嘟咕嘟的吞咽声。
烛光下,叶青程认真盯着书册,侧脸肃穆的近乎虔诚。
一九暗暗啧了一声,真是歹竹出好笋,叶老三那样的人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儿子?
134仗势欺人
日子在叶青程埋头认字,一九管家技能迅速上升中很快过了三天。
第四天,叶青程一早起床后,对一九道,“一九大哥,我今天要去学堂,你继续睡”。
一九翻身坐了起来,“怎么突然要去学堂?”
这几天不都在家认字吗?
“我,我不会握笔”。
一九一脸懵,叶青程解释道,“虽然你给我买了描红的字帖,但我没见过别人拿笔写字,所以不知道怎么拿笔,要去学堂向夫子请教”。
再不济,也要看看别人是怎么拿笔的,之前他是不敢伸头往学堂里看的。
在家闷了三天学认字,现在要学写字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一九试探问道,“你的字认好了?”
“嗯,你买的书上的字都认识了”。
一九更懵了,才三天的时间,就将那么多字认全了?就靠着记忆一点一点的比照,然后硬生生记住?
一九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再重新认识一下这个被叶青殊看中的少年。
虽然叶青程说不用一九陪,但借一九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让叶青程自己去学堂,他躺在床上偷懒啊!
两人到学堂时还很早,只有三三两两的学子到了,看着叶青程面色都十分的复杂。
叶青程目不斜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将笔墨纸砚等物摆开,他不但不会拿笔,墨和砚台,他甚至不认识,更不会用。
只看到那几个学子摆了在桌上,便也照葫芦画瓢的摆在桌上。摆好后,他拿出一本书低头看了起来。
一九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情况,走出去靠在窗边看着院中的光秃秃的树枝发呆,比起坐在学堂里听夫子讲课,他还是宁愿站在外面发发呆。
渐渐的,学子多了起来,不管来的早晚,来的是谁,都十分一致的看向后面角落处的叶青程,然后自以为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一九掏了掏耳朵,斜眼瞟了瞟叶青程,当事人都没反应,他也就当没听见吧。
“小野种!给我滚出去!”
一九迅速移到门口,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指着叶青程的鼻子骂。
这是正面冲突了,骂几句,他不管可以,要是叶青程被人揍了,他也不管,相信他也是逃不了一顿揍的。
叶青程垂头坐着不动,也不吭声,仿佛整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装听不见是吧?”
那少年一抬手就要掀叶青程面前的桌子,叶青程双手按上桌子,桌子纹风不动。
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力气哪能比得上从小什么活都做的叶青程?
那少年见掀不动桌子,恼羞成怒,“给我打!”
眼看那少年身后跟着的两个书童气势汹汹上前,一九认命上前,伸手拦住,“这位爷,动手就难看了吧?”
那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开口,“滚到一边去,跟你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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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
“这位爷见谅,我奉我家二姑娘之命,贴身保护叶小哥,却不能说是跟我没关系的”。
一九本以为抬出叶青殊,那少年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不想那少年越发不屑,“不过就是个奴才,也敢挡爷的道!一起打!”
一九,“……”
衡阳郡王的英侍卫对付两个十来岁的书童,不过就是抬抬手的事,众人根本没看清楚一九是怎么动的,那两个书童就倒在地上哀叫起来。
一九表示很无奈,他说过,动手会很难看的嘛!
那少年大怒,“狗奴才!”
说着抬脚就朝一九踹去,一九侧身避开,那少年力道用空,朝前栽去,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那少年却也够种,吭都没吭,旁边的人忙去扶他,“十五弟,快起来”。
一九恍然,原来这就是那位要“弄死”叶青程的十五爷了,如果叶青殊对叶青程的兴趣一直不减,这位十五爷,唔,前途堪忧啊!
另一个二十出头的学子大声喝道,“成何体统!叶掌院高风亮节,叶二姑娘怎会有你这般仗势欺人的奴才!”
一九,“……”
冤枉啊!
他是想仗势欺人来着,还搬出了叶青殊,可人家根本不买账不是?
他仗的是自己勤学苦练多年的武功好不好?
“哦?一九是仗谁的势,又欺负谁了?”
一九神一振,姑娘您果然救苦救难哪!
他毕竟身份在这,实在很难和这些爷们打嘴仗啊!
众人俱都一惊,下意识整理形容,挺胸腹。
“阿殊,不可无礼”。
众人动作一顿,齐刷刷看向门口,能训斥叶掌院的二姑娘,声音还这么好听的,除了那位传说中美绝人寰的叶青灵,还有谁啊!
一时间整个学堂都亮堂了起来,是被那一双双发光的眼睛照的!
啊!
啊啊!!
啊啊啊!!!
为毛叶青灵会戴椎帽啊!
还是那种从头裹到脚的!!
明明我们都算是你的堂兄,根本不是外男啊啊啊啊!!!!
铃兰哼了一声,“还不见过郡主?”
众人这才从极度的失望中回过神来,忙俯身作揖,“见过文贞郡主”。
“都是自家兄妹,不必客气,快请起”。
叶青殊冷哼一声,“一九,谁欺负你了?”
一九毫不犹豫指向那位十五爷,告黑状,“就是这位十五爷,好生生的上来就骂叶小哥,让叶小哥滚出学堂,还要掀叶小哥桌子,还想派人打叶小哥!”
叶青殊目光一寒,看向还躺在地上哼哼的两个书童,“那只手打的?四九,去给我剁了!”
四九顿时双眼发光,噌地一声佩剑出鞘,狐假虎威,“老实交代是那只手,否则两只一起剁了!”
那两个书童见了真刀真枪,吓的忙一骨碌爬起来砰砰磕着头,“姑娘饶命啊!奴才根本没碰到那野不,不,没碰到叶少爷啊!姑娘饶命啊!”
“你们起来罢,阿殊,不许胡闹”。
“长姐!”
叶青灵安抚拍拍她的手,“这里都是我们的堂兄,快随我向堂兄们行礼”。
叶青灵说着盈盈一福,叶青殊也不情不愿的跟着行了个礼,众人受宠若惊,忙不迭的还礼。
叶青灵看向叶青程,笑道,“阿殊,那就是你说的叶青程?”
叶青程远远行了个揖手礼,“见过郡主,见过叶小姐”。
叶青殊一手攀着叶青灵的胳膊,一手朝叶青程招手,“叶青程,你过来!这里乌烟瘴气的,你也学不到什么好东西,我带你回去,请父亲亲自教你!”
这话一出,四周皆是抽气声,叶青程也呆住了,有那片刻,他甚至反应不过来叶青殊口中的父亲是谁,她的父亲亲自教,又意味着什么……
一九见叶青程发呆,忙推了他一把,“叶小哥,还不快谢谢姑娘?”
135登堂入室(一)
不管叶守义会不会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先将叶青殊的话坐实了,对叶青程只有好处。
好吧,一九绝望的承认,他已经当管家大妈当成习惯了。
还不等叶青程反应,便有一人大步跨出,“十九堂妹,叔父高居翰林掌院,今年更是主考春闱,天下学子共同仰望,这般的话,不可随意出口,伤了叔父的名声,便是堂妹的错了”。
叶青殊在族中排行十九,那男子是叶氏子弟,称一声十九堂妹,理所应当。
叶青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我的错?我再错,也轮不到你教训!叶青程,你还愣着干嘛,跟我走!”
“他个野种也配”
“四九!”
随着叶青殊一声厉喝,众人只觉一阵寒风吹过,眼前一白,接着就当啷一声响。
片刻诡异的安静后,有人尖声叫了起来,学堂中顿时乱成一团,直到这时那苦主才反应过来,后怕的一屁股坐了下去,面如死灰,惊恐瞪着面前笑嘻嘻的四九说不出话来。
四九还剑入鞘,上前捡起那被劈成两半掉落在地的金冠,“十五爷,真是不好意思,一时手滑,这金冠值多少银钱,十五爷寻我们家姑娘要帐就是”。
叶十五瞳孔放大,四肢僵直,根本听不清四九在说什么,第一次,他活这么大,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离他那么近那么近……
叶青灵嗔怪瞪了叶青殊一眼,“三九,去扶十五爷起身”。
三九上前去扶叶十五,叶十五却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三九只好将他架了起来,交给他身边的人扶着。
“十五堂兄,阿殊胡闹惯了,还望堂兄看在她年幼的份上,莫要同她一般计较”。
叶青灵朝叶十五盈盈一礼,又去瞪叶青殊,“你闹够了没有,随我回去!”
叶青殊嘻嘻一笑,再次朝叶青程招招手,“叶青程,快过来,让长姐坐车回去,你陪我在镇上走走”。
叶青灵朝众人一福,“各位堂兄,我们先告辞了”。
众人连忙还礼,叶青殊见叶青程还呆呆的不动,几步跑到他旁边,扯着他的袖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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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快走!这个破烂地儿,你以后都不要来了!”
……
……
叶青灵坐着马车先回了叶府,叶青殊则和叶青程顺着颍川郡灰白色的街道不快不慢往叶府走。
颍川郡往东十来里就是形似木鱼的木鱼山,木鱼山的石头不是常见的青色,而是呈灰白色,有些地方还呈色,十分奇特。
“叶青程,我叫叶青殊,殊途同归的殊,唔,你会写吗?”
叶青程迟疑了一会,老实回答,“我不会写字,只认得,朝与佳人期,日夕殊不来的殊”。
“唔,你和哪个佳人约好了,她不来赴你的约?”
叶青程大窘,“我,我,不是”
叶青殊哈哈一笑,“你不会写字没关系,我教你!我虽然比不上父亲,但字写的还算不错”。
“刚刚和我一起的是我长姐,我还有一个庶妹,一个庶弟,他们是龙凤胎,我父亲你肯定知道啦,我母亲姓支,温柔又善心,一会你见了我父母,不用紧张,他们都很好相处的……”
叶青殊一边走一边喋喋和叶青程介绍自己一家人,叶青程从不插话,只在叶青殊问起时才答上两句。
两人大约走了两刻钟,便到了叶府,叶青殊吩咐道,“一九,你带着叶青程去找管家,让他找人伺候叶青程沐浴更衣,我一会派芳菲来给他送衣裳鞋袜,他梳洗好后,让芳菲带着他去拜见父亲和母亲”。
叶青殊说完朝叶青程笑了笑,可惜叶青程一直低着头,没到她这个笑,她也没在意,又笑了笑,带着芳草走了。
一九在旁边看的毛骨悚然,话说,虽然他还不大摸得准这位主的性子,但从他有限的跟着她出门的经验来看,除了叶青灵,还真没见她对谁这么
这么,和气,对,就是和气!
叶青殊虽然年纪小,又是个女娃娃,他却近乎本能的感觉到她身上有股子戾气,还有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漠。
她对人笑不稀奇,稀奇的是不是假笑、冷笑,算计的笑,竟然笑的这般和气!
一九目送着叶青殊的身影远去,朝叶青程一抱拳,“叶公子,请随我来”。
叶青程诧异抬头,“大哥,我,我不是什么公子”
一九咧嘴笑道,“公子初来乍到,以后就会慢慢知道了”。
知道这个叶府,当家作主的绝对是那位叶二小姐,她既然说了要叶掌院亲自教你,那你就一定是叶掌院的开山首徒。
叶掌院的开山首徒,便是京城的达官显贵也会称上一声公子,何况他一个护院?
一(护院)九再次为自己默哀,他光明而璀璨的过去啊!
“大哥”
一九又笑了笑,“公子便叫我一九吧,这声大哥,一九不敢当”。
叶青程哑然,一九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这边请”。
老管家办事十分牢靠,派了两个半大小子,伺候着叶青程从里到外洗了一遍,足足洗了半个时辰。
叶青程拿着巾子擦着头发走出屏风时,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美貌女子正捧着衣物站在床边,见他出来,盈盈一福,“奴婢芳菲,见过公子”。
叶青程吓的立即退回了屏风后,紧了紧中衣领子,“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芳菲噗嗤笑出声来,“公子不必害怕,是姑娘吩咐奴婢来伺候公子梳洗换衣的”。
“不用,我自己会穿”。
芳菲犹豫了一会,将手中捧的衣裳等物放到床上,“那奴婢到屋外等候公子,公子穿好后唤奴婢一声”。
虽然芳菲出去了,叶青程还是满身不自在,将衣服拿到屏风后换好了,才又出了屏风,简单将头发束起,戴上学子方巾。
戴好后,他下意识朝镜子中看去,虽然还是那张消瘦黑黄的脸,瞧着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就是所谓的人靠衣装吧?
或许,他真的可以不再是那个人人都能任意打骂的酒鬼叶老三家的野种……
“吱呀”
芳菲忙俯身行礼,“公子”。
叶青程不自然的动了动脖子,勉强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嗯了一声。
芳菲的目光快速在他身上扫了一遍,轻声问道,“公子为何不配上玉佩?”
“不必”。
芳菲似是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是,公子请随奴婢来”。
她是奉姑娘的命来伺候他的,不管他之前是什么身份,现在都是她的主子,若是她有一丝半点不敬,姑娘不会饶了她。
叶青程沉默随着芳菲过了垂花门,绕过后书房,穿过穿堂,就听叶青殊清脆略带童音的声音响起,“叶青程,你来了!父亲、母亲都在等着了!你跟我来!”
136登堂入室(二)
叶青程腿脚有片刻的僵硬,勉强自然的跟上叶青殊的脚步。
“父亲、母亲,这就是叶青程”。
叶青程深深一揖,“学生叶青程见过叶大人,见过叶太太”。
这些礼节,都是他在一九买的书上看到的,应当不会错吧?
“不必客气,坐”。
“喏,你就坐这”。
叶青程一揖手谢过叶青殊,缓缓坐了下去,目光飞快的扫了叶守义一眼,便微微敛目正视前方。
叶掌院果然一如传闻中的俊美儒雅,宛如谪仙。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夹在人群中,远远看上这位被颍川奉为神明的探花郎一眼,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这般近距离的、面对面的拜见他……
“听阿殊说,你数年如一日站在族学窗外听夫子授课,不知如今学到那本书了?”
“四书五经,都学了”。
叶守义见他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就敢夸口四书五经都学了,心中就有些不满,“可曾学过制艺?”
“夫子曾教过,只学生从未自己写过”。
一句话推的干干净净!
叶守义越发不满了,在他看来叶青殊贸贸然跑去族学,贸贸然将这个少年带回来,还说要他亲自教他,都是十分不妥当的行为。
这个少年虽也姓叶,却与他们不同宗,算是外男,就算叶青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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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也不该如此冒失,不避嫌。
当然,叶掌院在自家小女儿面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支氏在的时候,他甚至连冷脸都不敢摆,不过迁怒这个少年,他还是可以滴!
谁让他带坏了自家女儿!
叶守义咳了咳,“我资历尚浅,杂事又多,倒是不方便你为徒的”
叶青殊叮地一声盖上杯盖,支氏就看了叶守义一眼。
叶守义又咳了咳,“只阿殊在大庭广众之下,已然许诺要我你为徒,我倒是不好叫阿殊失信于你,只如今我确乎俗事缠身,你便先和榆哥儿一起读书”。
“我们在颍川不会滞留太久,榆哥儿的先生也未跟来,等明年安定下来,我自会为你们寻一个学问深的先生,平日有不懂的,若先生无法为你解惑,便来寻我”。
意思是,虽然我碍着爱女不得不你为徒,但也只是挂名的,我大概没有时间亲自教你,不过你放心,我会给找个好先生,你好好干!
叶青程忙起身行礼,“学生多谢叶掌院大恩!”
他从未奢望过叶守义会真的他为徒,能这样,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了!
叶青殊似笑非笑开口,“我们叶氏诗书传家,这读书一事是最不能荒废的,只这急切间,难寻到合意的先生”。
“好在女儿自问学问虽比不上父亲,教教榆哥儿却还勉强够,不如便将暖阁拾出来,女儿亲自去教榆哥儿,也是我作为姐姐一番怜他之心”。
叶守义拧眉,叶青殊朝支氏粲然一笑,“母亲,您说呢?”
支氏见她笑的高兴,不自觉也露出一个笑来,“这里的暖阁比不上家中的,记得嘱咐管家多烧几个炭盆”。
说着又看向叶青程,怜惜开口,“这孩子瘦成这样,吩咐厨房多做些好吃的,晚间也得吃些宵夜,这读书最是脑子体力了”。
叶青殊连连点头,“知道了,阿殊会吩咐下去的”。
支氏又看了看叶青程,叹道,“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他那父亲好酒,只怕是顾不上他的,不如再拾个院子出来,就让他住在咱们府上,也省得来回奔波,耽误读书”。
“那榆哥儿院子旁边的扫雪阁行不行?听说是父亲儿时在家中住的院子呢!说起来,母亲还没去看过吧?不如一起去看看?”
“也好”。
叶青殊转眼看向叶守义,“父亲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叶守义咳了咳,娘子去看他儿时住处什么的,他当然要去!
叶青殊就笑嘻嘻上前挽了他胳膊,“父亲也去嘛!俗事啊杂事啊,哪里有那么多?”
叶守义瞪了她一眼,在个外人面前就这么拆你老子的台!
叶青殊嘻嘻一笑,扯着叶守义就走,“去啦去啦!玉兰,你扶好母亲!叶青程,你快跟上!”
……
……
进了扫雪阁,叶守义便一一向支氏介绍扫雪阁中种种,以及自己儿时在这里的趣事,感叹万千。
支氏也颇有动容,叹道,“这扫雪阁虽小,却颇有意趣,你少时居于此倒是十分合宜,如今让你的弟子住,也算是一脉相承”。
叶守义,“……”
等等!
什么弟子?
我好像还没答应徒,怎么就从弟子发展成一脉相承了?
“这扫雪阁空置已久,阿殊,你这就让人拾出来,里面一切用具用度,比照榆哥儿就是”。
“是”。
“日后,青程,程哥儿的月例也都比照榆哥儿,他初来乍到,这第一个月便按两个月的放”。
“是”。
支氏温柔抚了抚叶青殊的发丝,“若是有什么要添的,你自己拿主意就是,程哥儿比你大,是你的兄长,万不可淘气欺负他”。
叶青殊鼓起嘴,“母亲何时见阿殊欺负过人?”
支氏笑着戳戳她的额头,“你就留在这安置程哥儿,我与你父亲先回去,晚上我做东设宴贺上一贺”。
出了扫雪阁,叶守义开口道,“阿清,那少年不知品行如何,就这般让他住到我们府上,只怕会酿成他日之祸”。
支氏看了看玉兰,玉兰便低声将叶青程从出生到现在的情况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支氏等玉兰说完,淡淡开口,“不管程哥儿资质如何,从这么多年看来,程哥儿至少当得吃苦耐劳,一心向学几字”。
“好好培养,即便不能出人头地,也至少不会出大差错,你若是不愿他为弟子,我便请兄长在京中寻一名师妥善教导”。
“我也不是不愿,只我毕竟是第一次徒,总要慎重些,慢慢观察其人品资质才是,总不能就凭阿殊三言两句就定下了”。
支氏点头,“这事不急,只我见阿殊十分喜爱那少年,她如今年纪不小了,男女大防也要避讳着,只我怕她未必肯听的”。
“好在程哥儿也姓叶,虽说不是同宗,但想想办法,未必不能将他安在叶氏族谱上,将他记成了阿殊的堂兄,许多事便方便许多”。
叶守义听着心情便有些复杂,从阿殊见那少年到现在,也不过三天时间,支氏竟将事情打听的这般清楚,什么事都替她想好了.
这还是他那个整整八年都对外间之事不闻不问的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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