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衣公子
或者说,华国公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
……
叶青程几乎一夜没睡,将烂熟于心的卷宗又来回翻了几遍,天亮后,早早洗漱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往翰林院去了。
大萧向来有非庶吉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之说,所以翰林又有储相之称,翰林院司起草皇诏之职,想找有关皇室的消息,没有比翰林院更合适的地方。
他习惯早到迟走,这时候倒是方便了他避人耳目查查相关卷宗。
只他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每天只看一小会,同时不动声色的套阿昭的话,可惜阿昭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背后有那样一个记号。
叶青程只得耐心的每天偷那么一点两点机会偷偷查看当年的卷宗。
冯若诗头七一大清早,冯老将军带着冯若诗的父亲冯守疆风尘仆仆赶到了京城,赶不及为冯若诗烧上一张纸钱,就跪到了皇宫门口。
德昭帝并没有给冯老将军下马威,很快就将冯老将军和冯守疆请进了宫。
叶青殊则应燕阳郡主之邀,前往冯府祭奠冯若诗。
叶青殊先去永乐长公主府去接燕阳郡主,几天不见,燕阳郡主又瘦了一圈,小脸只得巴掌大小。
因着迅速的消瘦,她的整个人的气质都似发生了改变,原本的娇憨明媚消失不见,连笑都像带了愁绪。
叶青殊见了都觉心疼,还不知道长公主和宣驸马得着急成什么样子。
“郡主,诗诗的事,怪不了你”
燕阳郡主打断她,“我们这就走吧,时间不早了”。
“郡王不去?”
燕阳郡主明显状态不对,长公主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去拜祭冯若诗,至少也会派宣茗陪同才是。
“他本来是要去的,我没让”
燕阳郡主低着头,眼中泪花一闪而过,“就算再挨冯家人的骂,也是我罪有应得,我不想诗诗的家人以为我是去示威的”。
叶青殊长叹,“郡主,你和我一起,只怕冯家人更想骂的是我”。
燕阳郡主愕然,“怎么会?”
叶青殊亲扶了燕阳郡主上马车,将叶青程在朝堂上说的话仔细说了。
燕阳郡主一直愣愣的,半晌方问道,“那,冯老将军是真的拥兵自重吗?”
242首次交锋
叶青殊沉吟,“重要的不是冯老将军到底有没有拥兵自重,而是,兄长在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前指责冯老将军拥兵自重了,而且皇上因为兄长的话,让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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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进京自辩了,而冯家的人定然是要迁怒我的”。
虽然之前他们也曾因叶青程查出冯若诗的死因而对她十分客气感激。
燕阳郡主低低嗯了一声,不说话了,叶青殊一直努力想看清她的表情,只她一直垂着头,放下的刘海鬓发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她什么都看不到。
不多会,冯府到了,叶青殊先下了马车,又去扶燕阳郡主。
两人缓步进了灵堂,因着她们到的早,只有寥寥几个贵妇小姐到了,听见司仪的唱报,均都放下话头朝她们看来。
叶青殊目不斜视,和燕阳郡主一起上了香,又为冯若诗烧了纸钱,这才抬头看向冯若诗的母亲,柔声开口,“冯太太憔悴了许多,还请保重身子,诗诗地下有灵,想也不愿见到冯太太为自己伤了身子”。
冯太太不复第一次见叶青殊时的客气感激,憔悴蜡黄的脸上满是忍气吞声的敢怒不敢言,敷衍嗯了一声。
冯家那位性子刚烈的姑奶奶哼了一声,却没像那天对燕阳郡主一般大声喝骂叶青殊。
叶青殊嘴角微勾,看来所谓的不畏强权,也只是看强权够不够强,看人下药而已。
“你就是叶青程的义妹?”
叶青殊嘴角笑容微深,第一次,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叶青程的妹妹,而不是,是不是叶守义的女儿。
看来经冯老将军进京自辩一事,叶青程彻底脱离了叶守义义子和开山大弟子的光环,向世人展示了,他是叶青程,不是谁的义子,也不是谁的弟子,只是,叶青程!
叶青殊目光迅速扫过发话的贵妇,四十来岁的年纪,容貌美艳,神色冰冷,鼻翼下有两条很深的法令纹,一看就极不好相处。
而她的身后一左一右垂着头站着华潜和三无小和尚,她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华韶的寡母华夫人宁氏。
“回夫人,小女正是”。
华夫人冷嗤,“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叶青殊微微屈膝,唇角含笑,“多谢夫人美誉,家兄品貌出众,博学广识,阿殊却是不及许多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和我十七哥都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自然是一家人,进的一家门!
华夫人神色没有半点波动,冷声开口,“品貌出众,博学广识,我没瞧出来,倒是牙尖嘴利这一点和叶青程不相上下”。
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和她又是第一次见面,她就这么直白的说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牙尖嘴利!
面皮薄一点的只怕要当场哭出来!
没许人家的,说不定连亲事都要受些波折!
怪不得冯若诗会在华夫人的“教导”下自尽!
燕阳郡主就要开口,叶青殊拉住她,笑容微冷,“阿殊与夫人第一次见面,夫人瞧不出许多倒也怪不得夫人,只阿殊听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阿殊优点那么多,夫人却甫一见面就看出阿殊牙尖嘴利,可见”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看一眼就看出我牙尖嘴利,可见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叶青殊说到这,捂唇轻笑,“哟,阿殊牙尖嘴利惯了,夫人您可不要见怪,不过好在阿殊虽牙尖嘴利,却知书达礼,却是知道有些话是千万不能说的”。
而像你这样什么话都敢往外放的,知书达礼四个字,你是万万配不上的!
“知书达礼?就你这般和长辈说话,也敢自夸知书达礼?”
叶青殊慢悠悠用帕子沾了沾嘴角,“夫人言重了,阿殊姓叶,外家姓支,却是不知道家中有哪位长辈是姓华的,更不知道家中有哪位长辈是如夫人一般说话行事的”。
就凭你这样的行事,又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姓人,也敢自称我的长辈!
叶青殊说着甩了甩帕子,“不过说起长辈,夫人倒的的确确是华世子的长辈的,现在满京城人都想知道华世子的行踪,想必夫人这个华世子的长辈定然是最清楚的那个,不知道夫人能不能透透风,想必在座的各位夫人小姐都和阿殊一样快好奇死了!”
华国公府当了二十几年纨绔的世子爷突然武艺出众,还逃出了京城,绝对是和小叶探花一出手就将冯老将军从千里之外拉进京城自辩,并列目前京中最热的第一热点。
京中谁不想知道华韶到底逃到了哪?
今天来的夫人小姐有几个是真正来给冯若诗上香烧纸钱的?大部分奔的是冯若诗身后的西北冯氏,以及最有可能知道华韶去向的华国公府和冯府。
叶青殊这句话简直说到了在座众人的心坎子上了,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落到了华夫人脸上,包括冯太太和燕阳郡主。
华夫人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怒容,冷冷盯向叶青殊,该死的死丫头!
果然韶哥儿就是被这个死丫头迷了心魂!做出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叶青殊抖了抖帕子,又点了点嘴角,微笑,“夫人瞧着阿殊做什么?难道阿殊说错了?华世子去了哪,其他人不知道,夫人这个做长辈的,做娘的,总该知道吧?”
华韶是违抗华夫人让他娶冯若诗灵位的命令,逃出了京城,行踪上,第一个要瞒的自然是华夫人。
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这般明晃晃的在天下人面前打自己的脸,现在又不知下落,这样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叶青殊笑的愉悦又优雅,华夫人,见面第一课,踩人要逮着痛脚踩,你不痛不痒的说我一句“牙尖嘴利”,只要我脸皮够厚,又足够年轻貌美,牙尖嘴利完全可以是一项优点。
而你被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提醒被自己儿子打脸隐瞒,又被人追问华韶的下落,滋味绝对能让你铭记终身!
华夫人拍案而起,“放肆!”
“阿殊不过是小孩子家好奇,问问华世子去了哪,却不知有何放肆之处,还请夫人赐教!”
随着话音,叶青程大踏步而入,俯身团团一揖,目光最后落到华夫人身上,“今天早朝,正巧皇上也问了五城兵马司,华世子去了哪,难道也是放肆?”
243灵堂之前
华夫人面色铁青,提到了皇帝,她再冷硬的脾气,也不敢随便开口。
叶青程扭头朝叶青殊微微一笑,“阿殊要是真想知道,兄长这就派人去找,华世子总不能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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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地了”。
现在找出来,华韶是会被皇帝借口关起来,甚至有其他更极端的事发生,就不是华国公府能预料和控制得了的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在找华韶,华国公府的人在找,暗地里在找华韶的,更不在少数,却是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找到他。
华夫人知道叶青程很有可能只是虚张声势,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恐慌了,紧紧盯着叶青程,恨不得开口命令他不准去找!
韶哥儿这样一个人出京实在太过危险,要找到也应该是她华国公府先找到!
“不用麻烦兄长了,我也就是随口问一问”。
叶青殊似笑非笑看了看松了口气的华夫人,“对了,兄长怎的到这来了?”
“冯老将军久未进京,路径不熟,皇上命我这几天给冯老将军带带路,访访旧友,领略领略京城风光”。
带路?
别说冯老将军当年曾不时回京城公干,就算冯老将军真的路径不熟,也不需要叶青程堂堂探花郎带路!
后面的访访旧友,领略领略京城风光更是意蕴莫名,皇上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怕阿昭也不会相信皇上是单纯让叶青程给冯老将军带路。
叶青程这话一落,满座皆惊,华夫人更是心下凛然,不管皇上是什么意思,至少,皇上现在十分信任这个奸猾厉害的叶青程!
“恰巧我听到”叶青程含笑看了一眼华夫人,“就先进来瞧瞧,老将军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叶青殊嗔了他一眼,难道我连一个华夫人都对付不了,要你巴巴的赶来撑腰?
叶青程笑笑,上前给冯若诗上香烧了纸钱,温声对冯太太道,“还请冯太太节哀顺变”。
冯太太面色复杂,微微弯腰回礼,“小叶探花有心了”。
说话间,冯老将军和冯守疆一前一后进来了,辈分低的忙都起身见礼,冯老将军却是二话不说,直挺挺往华夫人面前一跪,“内宅妇人不懂事,老头子在这给夫人赔罪了!”
冯老将军这一跪,抽气声惊呼声四起,冯老将军之前虽是华国公府的家将,却已独掌西北军数十年,华国公华景见了也要客气恭敬的叫上一声老将军。
现在就这么卑微的跪在了一个内宅妇人面前!
华夫人一愣之后,脸上就露出骄矜傲然之色来,再独掌西北军又怎样,还不是她华国公府出去的奴才!
见了她还不是要弯腰下跪!
叶青殊见华夫人不去扶冯老将军起来,反倒伸手要去端茶,大有给冯老将军一个下马威,让他好生回想回想自己出身的意思,暗叫可惜。
不论叶青程指责冯氏拥兵自重的出发点是什么,都毋庸置疑的帮华国公府挽回了劣势,让德昭帝和世人都认识到冯氏的强横,让华国公府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不论中间有什么利益钱权的交换,世人看到的都是华国公府之前的家将如今逼着旧主遗孤娶自己死了的孙女!
冯老将军之所以甫一见面就跪华夫人面前,就是为了摆脱这种不思旧主,不念旧恩的形象,让世人知道他冯氏念恩重义,只因为后宅妇人爱女短见,失了分寸,才有那样的过失,与冯氏却是无关的。
华夫人若是坦然受了这一拜,落在世人眼中,就是华国公府摆旧主的架子,一个内宅妇人也敢受劳苦功高的冯老将军下跪!
之前叶青程为华国公府赢来的那一点优势就会在冯老将军这简简单单一跪,华夫人这简简单单一受中荡然无存!
若是今天在场的是华韶,叶青殊说不定还会好心提醒几句,华夫人么
呵呵!
叶青殊微微垂头,遮住嘴角的冷笑,华韶欠她的,她自然有办法追回,至于华夫人,甚至华国公府,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叶青殊冷眼旁观,叶青程却不动声色给华潜递了个眼色。
华潜抿了抿唇,扑到冯老将军面前大声哭道,“我才不要你假惺惺的下跪赔什么罪!你赔我爹来!你赔我爹来!”
“你们冯家的丫鬟、侍卫动不动就威胁我们说要你带西北军来杀光我们!我们华国公府总共才三个男人,加上祖母才四个人,一杀就杀光了!所以祖母才吓的要爹娶一个死人!”
“你们逼着我爹娶一块牌子,还要杀我爹!大白天的在京城就在大街上追杀我爹!现在我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还在这假惺惺的赔罪!你赔什么罪!”
“我也不敢叫你赔罪!只要你不带西北军来杀光我们,我就给你赔罪!我给你磕头,给你们都磕头!求你别带西北军来杀光我们!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华潜大声哭着,一边哭一边咚咚的磕着头,冯老将军忙去拉他,他白皙的额头却还是鼓起了一个青色的大包,可见用力之猛!
“你别拉我!让我给你磕头!求你别杀我们,别逼着我爹娶一块牌子做娘子!我不要一块牌子做娘!我要娘!娘!娘!”
华潜在冯老将军怀里拼命挣扎,冯老将军怕伤着他,根本不敢用力,竟是半天都没拉起来,只得示意冯守疆拉他起来,心下又是恼怒又是惊恐。
小孩子不知深浅,一口一个带西北军杀光华国公府,皇上已经怀疑冯氏拥西北军自重了,要是听到了……
冯老将军背后冷汗淋淋,妇人误事,家将下人完全不知敛,这可是在京城,天子脚下!
什么话都敢往外放,还让一个孩子毫无顾忌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嚷了出来,皇上派来监视他的叶青程就站在一旁!
这次,冯氏,危矣!
叶青程适时帮着冯守疆拉着华潜站了起来,温声道,“潜哥儿,你爹肯定没事的,不要担心”。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是我,冯姐姐不会死!爹也不会要娶一块牌子,更不会被西北军追杀,都是我!都是我!我给冯姐姐偿命,你们别为难爹爹了,也别为难祖母了!”
华潜大声哭喊着,猛地甩开叶青程的手,叶青程不动声色松开,华潜便一头朝冯若诗的棺木上撞去……
244杀人放火(一)
冯老将军和冯守疆都身手不凡,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华潜一头撞上去,及时拉住了华潜。
华夫人还没多大动作,燕阳郡主却被华潜牵动了心神,紧张上下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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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见他无恙,拉着他的手哽咽悲泣了起来,“潜哥儿,不怪你,你还这么小,你知道什么,都是我,是我的错!我不该丢诗诗一个人的!都是我!”
燕阳郡主一哭,在座的贵妇小姐都坐不住了,纷纷劝解起来,倒把个本该清冷肃穆的灵堂折腾的一派闹腾。
叶青殊早被挤离了燕阳郡主身边,隔着人群遥遥看向冯若诗的棺柩。
上辈子,冯若诗不堪华夫人的折磨,自尽而亡。
这辈子,冯若诗进京不久,就惨死街头。
可以说是她的性格使然,却更是她的身份带来的祸患,怀璧其罪!
冯若诗身为手掌重权的西北冯氏之女,却没有相应的才智手段,便成了权利相争下的牺牲品,一如,长姐
叶青殊眸色冰冷,男人们争权夺利,却将矛头都对准后宅无辜女子,真是好大的出息!
……
……
叶青程奉皇命,这几天要全程陪同冯老将军,一切落定后,叶青殊依旧将燕阳郡主送回了长公主府。
燕阳郡主的情绪比来时更加低落,叶青殊不放心她,也想和宣茗说几句话,索性就留了下来。
叶青殊其实并不擅长哄孩子,也不讨孩子的喜欢,上辈子,她亲生的儿子不亲近她,除了有付老太太的原因,与她本身也有关系,似乎她身上就是有种气场,让孩子对她喜欢不起来。
这辈子先是有个华潜不知缘由的亲近她,后有燕阳郡主喜欢崇拜她,虽然她是抱着和他们交好有好处的目的刻意与他们交好。
时日长了,却也是处出了真心的。
此刻,她看着燕阳郡主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也是心急,便提议去玩投壶,又提了几个燕阳郡主平日喜欢玩的,燕阳郡主却都一口回绝了。
叶青殊没了法子,她实在是不擅长哄孩子,闷闷坐了一会,索性拿出随身带的书看了起来。
她带的是叶青程从翰林院借回来的一本有关捕鱼技巧的书。
她之前从未看过相关的书籍,看的不算顺畅,有些地方十分难懂,不知不觉间,她原本闲适的姿态就慢慢起了变化,神色肃穆,脊背挺的笔直,伸手敲了敲桌子。
芳草忙请长公主府的人准备笔墨,叶青殊连头都没抬,就准确从芳草手中接过了笔,遇到不懂的、重要的地方就标记下来,偶尔还会写几行字。
燕阳郡主本是自己在伤心,不知不觉的就被叶青殊认真的姿态吸引了过去,愣愣盯着她发呆。
半晌,燕阳郡主幽幽开口,“阿丑,你看书真认真,我都看了你半天了,你都没发觉”。
叶青殊回神,先仔细将笔搁上笔架,又扫了一眼自己刚刚看到的地方,方微笑道,“看书不认真那还不如不看”。
燕阳郡主噢了一声,叶青殊笑了笑,又道,“其实你还没见过兄长看书,我只能说是认真,兄长却”
叶青殊顿住声音,扫了一眼燕阳郡主,方开口道,“唔,怎么说吧,我敢打赌,他以后就算对他娘子也没对书那么好!”
燕阳郡主愣住,“那,是什么样子?”
“等哪天我带你瞧瞧”。
叶青殊借着叶青程的话头,娓娓说起了在蜀中遇到的奇闻轶事,燕阳郡主果然听住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叶青殊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看软了,语调越发柔和起来,正说到叶守义审的一件疑案,外间丫鬟婆子喊郡王的声音响起。
叶青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整理衣裳站了起来,不一会宣茗就大踏步走了进来,叶青殊垂头行礼,“阿殊见过郡王”。
“”。
宣茗上下打量了一番燕阳郡主,见她神不错,这才去看叶青殊,叶青殊恰恰抬起头来朝他粲然一笑。
她今天戴了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钗,凤口中吐出的红翡滴珠垂在眉心,殷红如朱砂,似极了叶青灵点在眉心的吠琉璃。
叶青殊本就与叶青灵容貌相似,这般一打扮,宣茗乍一看上去,竟以为是叶青灵,双瞳猛缩,下意识上前了一步。
叶青殊笑颜如花,“郡王几日不见倒是消瘦了不少”。
宣茗回神,锐利的双眼中带上了羞恼之色,他敢肯定,她今天这般打扮肯定是故意的!
燕阳郡主催促道,“阿丑,快说啊,到底是谁杀了那个女人?”
叶青殊微微一笑,“郡主,我与郡王说几句话”。
宣茗哼了一声,燕阳郡主踌躇看了叶青殊一眼,似是想留下来,然而最终,她还是避了出去。
宣茗轻嗤,“你和她说什么了,引得她想留下来听我们说话?”
叶青殊找他,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燕阳郡主就算不知道,也绝对知道不可能是她感兴趣的吃喝玩乐的事,往常,她最不耐烦这些,然而今天,她却破天荒的想听。
“和我无关,只是”
叶青殊幽幽一叹,“郡主似乎想长大了”。
长大
还真是美好又残忍的一个词,出身高贵受尽宠爱如燕阳郡主想要长大,也避不开那痛苦又漫长的过程。
宣茗不置可否,“什么事?”
“郡王应该还记得欠我两个人情吧?我想请郡王还一个”。
叶青殊神色阴郁冷厉,“杀人、放火,甚至是闹鬼,每一天,我要定国侯府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
宣茗一愣之后,摇头道,“就算是我,想要杀了定国侯府的男丁,也十分困难,更不用说一把火烧了定国侯府”。
叶青殊紧紧盯着他,“郡王,我不是要你杀了定国侯府的主子,更不是要你一把火烧了定国侯府,我要的是定国侯府永无宁日!今天杀个把落单的仆役,明天烧个柴房,后天再放个闹鬼的流言,大后天再挑拨几个小妾争风吃醋,应该不难吧?”
“小打小闹,于事无补”。
叶青殊冷笑,“于事无补?于什么事?我要的就是让定国侯府的人闹心!”
宇文璇那般害长姐,她定国侯府还想安生?
没门!
宣茗沉默了一会,点头,“好”。
叶青殊就似笑非笑扫了他一眼,“说起来,不知道郡王知不知道华世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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