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衣公子
叶青程不过是颍川叶氏的义子,就是颍川叶氏也不过才发达二十来年,竟然有这样的人才!
阿昭接住枪后,随手往地上一扔,不满瞪向冯老将军,就要开口,叶青程淡淡叫了声阿昭,阿昭又愤愤瞪了冯老将军一眼,退到叶青程身后。
阿昭?
冯老将军疑惑,“阿昭?华国公府的阿昭?”
华国公府有个武学奇才阿昭,很多人都知道,只他却是没见过的,眼前这少年的身手年纪都符合,只若真是那个阿昭,怎的到了叶青程身边?
叶青程微微一笑,“冯老将军似乎问错了吧?”
冯老将军一愣,随即恍然,忙做出一副殷切关心之态,“这人年纪大了,不服老就是不行!一时没拿住,让小叶探花受惊了,小叶探花没事吧?”
他原本也没打算就这么杀了叶青程,只想吓一吓他,叶青程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又才十七岁,这么一吓,就算不吓的屁滚尿流,气焰也会消减一些,这样他冯氏才不会处处受制一个少年书生。
刚刚他见叶青程面对去势迅捷,劲头极猛,绝对能一击毙命的长枪都面不改色,就知道绝对吓不住他,已然心生悔意,待得长枪被阿昭轻松接住,更是觉得老脸无光。
他想给叶青程一个下马威,没成想不但没吓住他,反倒让自己丢尽了脸!
阿昭不屑冷哼,骗谁啊!
叶青程微微一笑,“老将军不必灰心,战国时期,廉颇老将军比老将军如今年长,尚能一饭斗米,肉十斤,老将军正当年富力壮之时啊!”
冯老将军没读过多少书,却是听军师说过廉颇老将军的故事的,一是与蔺相如将相相得的典故。
另外就是叶青程说的廉颇老将军年老之后,赵王想再次启用他,派使者去查看他的身体状况。
廉颇的仇敌郭开贿赂使者,廉颇虽然能一顿饭吃一斗米、十斤肉,能披甲上马,使者据实以报,却加了一句。
“廉颇将军虽老,尚善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
不过简简单单加了一句话,十个字,就让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赵王以为廉颇已经老了,不再用他。
而如今叶青程于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使者于廉颇,这些书生最擅长的就是凭着一嘴铁齿铜牙,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他这是在警告自己,若是惹恼了他,他甚至不需要说假话,只需稍做增减,甚至换一副说话的语气,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书生的一嘴尖牙最是惹人讨厌!
冯老将军知道自己先是看错了叶青程,接着做错了决定,又出现了个意料之外的阿昭,现在又被叶青程用话头挤兑住,他一个武夫耍嘴皮子哪里能耍过这些书生!
一步错,步步错,何况他还错了不止一步!
冯老将军知道再纠缠下去,他更讨不了好处,只得装作没听懂叶青程的言外之意,哈哈笑道,“老夫一介武夫,可不知道什么典故,小叶探花用过饭了没有?没用不如就和老夫一起用上一些?”
叶青程微微俯身,拱手,“那就麻烦老将军了”。
德昭帝是令叶青程给冯老将军带路,访访旧友,赏赏京城风光。
冯老将军虽然根本不想访什么旧友,赏什么风光,但德昭帝有令,他不想也得想,和叶青程一起用过早饭后,拾了一番,便命套车往华国公府而去。
冯老将军并未命人通报,直接五体投地跪在了华国公府大门口,大声口称自己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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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公很快就出了府,亲自扶起冯老将军,将冯老将军请进了府。
华国公和冯老将军相见甚欢,叶青程无视冯老将军数次欲言又止看向自己,明显是要自己回避的目光,全程恭陪末座,将个监视的差事做的天衣无缝。
冯老将军留在华国公府用了午膳,又和华国公回忆了一番往昔,这才告辞离去。
出了华国公府不久,就见街上人群涌动,明显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冯府家将拉住了一个行人打听,目光奇怪扫了一眼叶青程,这才开口道,“他们说,叶尚书唯一的儿子在申家镇的客栈遇刺身亡,叶尚书亲去迎了叶公子的尸身回京,现在已经到城门口了”。
249妹妹与娘子
冯老将军早就注意到叶青程今天穿的一身月白镶水蓝边纹的巾袍,本以为书生都爱这么素净的打扮,好彰显自己高洁的品德,没想到却是叶守义的亲子没了……
冯老将军没说什么让叶青程回府照料丧事的话,皇命在身,就算是叶守义没了,没有德昭帝的允准,叶青程也不能离开他半步。
“小叶探花,节哀顺变”。
叶青程拱手回礼,“多谢老将军挂心”。
两人各自上了马车,又回了冯府,不多会就又有家将来报,定国侯府有家丁路遇叶府迎回叶青榆尸身的队伍,出言不逊,声称叶青榆死的好,是叶守义报应到了。
以叶守义的涵养,自然不会和一个下人计较,也及时的按住了要发作的叶青杉,只冷冷放了话,定然会查清叶青榆的死因,不会让幕后之人逍遥法外。
显然是将定国侯府怀疑上了。
冯老将军初来乍到,对叶府和定国侯府的恩怨不太了解,叶青程听了却心中猛一咯噔,这阴谋的味道,实在太过浓郁,他想装作没闻到都不行……
……
……
叶青程严格按着下衙的时间离开了冯府,急急赶回叶府。
叶青榆的死可以说是在本就不平静的京城局势上再洒了一桶油,什么样的猜测、什么样的流言都出来了。
而叶府中,随着叶青松的归来,他断了右手,废了前程的事自然也就再也瞒不住,更是乱了套。
安和在路上仔细将叶府这一天的情况和叶青程说了,重点强调了一下,叶青宜得知叶青榆的死讯后,冲进芍药小院大声哭骂定然是叶青殊动的手。
叶青殊连分辩都没分辩一句,就命人将叶青宜关进了蔷薇院。
叶青程心下微紧,宜姐儿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若是传出一点风声,阿殊还怎么在这世上立足!
叶府上下已是一片素白,叶青榆的灵堂就设在他住的学老院。
叶青程先去学老院给叶青榆上了香,和叶老太爷、庞氏等见了礼,又劝解了一番,才往芍药小院去了。
不想刚到芍药小院门口就和叶守智、闫怀婉母女迎面碰上了,叶青程只得停下见礼。
叶守智原本有些沉郁的脸色在见到叶青程的瞬间就明亮起来,关心叮嘱了半天,才放他走了。
叶青程心急如焚,不想好不容易见了叶青殊,却发现闫怀柔竟然也在,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又是羞涩又是期待的偷偷看他。
叶青程只觉自己的耐心快用完了,他当初以为闫怀婉的亲事很快就会落定,闫怀柔也很快就会和叶守智回楚庭。
再见至少也要五年后了,不想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叶守智母女竟然在叶府住着不走了!
叶青殊亦是不耐,她昨晚没睡好,早晨又冻醒了,一天心情都不好,加上事情又多又杂,叶青宜还小兽般本能的将叶青榆的死归结到她身上!
这时候别说是闫怀柔,就是叶青程,她也懒得应付,简单说了几句,便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兄长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着吧,正好送表妹回去”。
闫怀柔一直赖着不走,也不过就是打着见见叶青程的心思,她索性成全了她,她自然就不会再赖着了。
果然叶青殊话音一落,闫怀柔的目光就朝叶青程看去,羞涩道,“那太麻烦表哥了”。
叶青程只得起身告辞,送走了叶青程两人,叶青殊终于放下了所有伪装,阴郁开口吩咐杜鹃,“蔷薇园那边务必看紧了,再派两个得力的嬷嬷过去”。
若真因为她一己私欲伤了叶青程的名声,她一辈子都难安心!
芳草奉叶青殊的令去咏雪院看支氏,不想回来竟见叶青殊的脸色比她走时更为难看,想当然的就以为是刚走的闫怀柔惹叶青殊不高兴了。
愤愤开口道,“姑娘,你以后都别让二表姑娘进门了!”
芳草口拙沉默,鲜有主动说什么的时候,叶青殊讶然抬头,“怎么了?”
芳草言简意赅,“二表姑娘不要脸!”
叶青殊更加疑惑,“不要脸?”
“奴婢刚才听见二表姑娘对大爷说,等大表姑娘的亲事落定,她就要回楚庭了,至少有五年都回不来了,请大爷替她向姑奶奶和老太太求情,让她留在京城”。
叶青程人才出众,又风头正劲,闫怀柔才十岁,要成亲,至少要等到十五岁。
五年的时间实在太过漫长,谁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闫怀柔担心金龟婿飞了,要留在京城看着,倒也情有可原。
叶青殊不置可否,“那兄长同意了没有?”
“大爷说”
芳草有些纠结,“奴婢没太听明白大爷说的话,但看见二表姑娘笑了,想是大爷应了的,然后安和就发现奴婢了,大爷就没往下说了,奴婢就回来了”。
应了?
叶青殊瞳孔微缩,“你将兄长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
芳草仔细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大爷应当是吟了两句诗,奴婢不太记得,什么绳子、玉壶的,然后就问,表妹还想知道什么,然后二表姑娘就笑了”。
绳子?玉壶?
“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
芳草恍然,“就是那个,奴婢想起来的确还有冰的!”
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
兄长是说自己对闫怀柔的心意像红色的丝绳那样正直,如玉壶冰那样清透,所以闫怀柔根本不必怀疑,更不必不安?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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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闫怀柔才会笑,她倒是不知道,他说起甜言蜜语来,竟是这般的,得心应手
芳草见叶青殊的脸色几乎瞬间就冷了下去,眼角眉尖隐含杀气,不由暗自嘀咕,难道那首诗却是原本大爷吟给姑娘听的,现在又被大爷一个字都没换的吟给二表姑娘听了?
不然姑娘怎的一听就猜出来了?
大爷也太偷懒了!
怪不得姑娘要生气!
“芳草,你说,妹妹和娘子,谁更亲一些?”
“当然是娘子!”
芳草一脸的理所当然,“妹妹是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人!娘子娶回来就是自己家的了!”
叶青殊下意识觉得不喜,冷声道,“至亲至疏夫妻,这世上又有几对夫妻是真的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
芳草,“???”
姑娘,您说的每个字我都听懂了,就是合在一起,唔,不大懂
250大错
“不过,就算大爷娶了二表姑娘,大爷最亲的人也还是姑娘啊!不对,奴婢觉得,就算大爷的亲娘还在世,大爷最亲近的人也还是姑娘!”
芳草说话的口气是她一贯的直白近乎鲁莽的理所当然,叶青殊听了却只觉眼前的迷雾,心中的烦郁豁然全都散开!
是她被宣茗的话迷了双眼,钻了牛角尖了!
最亲的人,亲的不是双方的关系,而是两人的感情!
这世上有多少父子、母女反目成仇,有多少夫妻同床异梦,又有多少兄弟姐妹同室操戈?
重要的不是叶青程到底是她的谁,而是,他是叶青程,是上辈子护了她一辈子,是这辈子与她风雨同舟的人!
是她迷障了!
明明这辈子和上辈子的情况已然不同,她却还是为了心中的执念和不安,坚持要杀了叶青榆。
又因宣茗简简单单一句话,对叶青程未来的娘子闫怀柔起了忌妒之心,甚至杀意。
世人都道她对他好,她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却没有意识到,她对他好,一直是有条件的,是要求回报的!
她对他好,是因为前世他大半辈子都殚竭虑护她周全,为她寻找仇人。
她对他好,却自私的要求他要将她看作最亲的、最重要的人,她甚至见不得他对别人好!
即便那个人是他未来的娘子,他未来孩子的母亲!
她被自私,被不安迷惑了心神,早就忘了,他是叶青程,是她最亲的人,她要做的是让他开心顺心,而不是因一己私欲,置他于险境,甚至将自己的喜好、想法强加于他!
直到此时,叶青殊才生了悔意,她不该这么直接而简单的请宣茗帮忙杀了叶青榆的,如果支氏容不下他,或是她想叶守义断子绝孙,大可借刀杀人,不让事情有一丁点的可能牵扯到叶青程身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真有个万一
“姑娘”
叶青殊腾地站了起来,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嗓子,心中不祥的预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别急,慢慢说!”
“姑娘,刚刚大房的大爷和二爷突然冲过来要打大爷,说是大爷雇人杀了五爷,又弄断了二爷的手,以后还会再害叶府的男丁,好能自己霸占叶府的所有家产!”
“兄长受伤了?”
“没有,”芳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阿昭差点把大房二爷另一只手也弄断了,现在外面都乱套了,大爷已经被老太爷叫去了”。
是了,有阿昭在,谁能伤得了兄长?
叶青殊心中不祥的预感成真,反倒镇定了下来,当务之急是先将事情捂住,只在叶府之中,还有挽回余地。
叶老太爷和叶守义、甚至叶守仁、叶守智都不会允许让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毁了叶青程!
叶青殊叫来杜鹃、一九、六九,将事情吩咐妥当,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芳圆再次小跑着跑了进来,急声道,“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有人在说大爷要鸠占鹊巢的……”
叶青殊只觉一记重锤重重的锤在了自己太阳穴上,脑中一片轰鸣,芳圆后面又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见,报应,是报应,她行事狠辣,残杀无辜手足,报应到了叶青程身上……
杜鹃见叶青殊面色惨白,双眼空茫,大惊下忙打断芳圆的话,“姑娘!定然是有小人之背后害大爷!老爷和国公爷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姑娘放心!”
叶青殊一点反应也没有,直愣愣盯着前方,目光空洞溃散,显然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杜鹃惊惶看向一九,一九亦是心头发慌,却还能勉强维持镇定,沉声道,“姑娘,大爷现在已经被老太爷和老爷拉去问话了,外面只能指望姑娘了,姑娘若是没了主意,可不就正好趁了那些人的心,害了大爷?”
对,对,上辈子她害了他一辈子,这辈子,无论如何,她不能再连累他,她做错了事,就是老天也不能让它报应在叶青程身上!
叶青殊霍然起身,“六九,安排人去查流言是谁放出来的,杜鹃,遣人打听府中所有人的动静,一九,陪我去一趟长公主府!”
天早就黑了,叶青殊要见宣茗,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去长公主府投拜帖,而是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命一九找了辆最简易的马车。
不想刚准备妥当,一九就匆匆跑了进去,手中拿着一封信,“姑娘,郡王令申九亲自送来的”。
是了,大街上都传遍了,宣茗自然也得了消息。
叶青殊只觉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去接信的手直发抖,根本拿不稳。
一九索性将信交给芳草,芳草撕开漆封,拿出信交给叶青殊。
叶青殊深吐一口气,接过信展开,信上只有寥寥数字,“人不是我杀的,我已遣人追查”。
宣茗的字算不上多好看,只胜在笔力雄劲,看着颇有几分风骨。
叶青殊将那简简单单十来个字来回看了十几遍,想笑,最后却用信捂住脸无声哽咽起来。
一九吓了一跳,实在想不通宣茗到底写了什么,能让一贯冷静沉着,不但不像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简直不像个人的叶青殊变成这般模样,下意识看向芳草。
芳草却是一贯的板正木讷的站在叶青殊身后,仿佛根本没有发现叶青殊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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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叹气,好吧,怪不得他一直混不到姑娘心腹中的心腹的地位,原来是定力不够!
薄薄的信纸很快被泪水浸透,黑色的字迹晕染开来,决意装老僧入定的一九还是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待会姑娘将信纸拿下来的时候,脸上定然
一九读书不多,字也认不了多少,倒是跟叶青程学了一个成语,惨不忍睹,他觉得用在这里,倒是十分妥帖。
他忽然就有了种脚底抹油的冲动,姑娘被他瞧见了自己惨不忍睹的模样,不会杀人灭口吧?
一九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溜走的借口,外间叶青程润泽清透的声音响起,“阿殊,我进来了”。
叶青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沉静,一九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大爷当初在那么多山匪的围截下都能平安走出来,何况这么点小风小浪?
倒是他杞人忧天了!
果然他还是只适合跑跑腿剁剁手,动脑子的事就留给大爷和姑娘吧!
251动脑子的事
叶青殊身子猛地一僵,急切喊道,“不要进来”
她的声音还带着哽咽,嗓子更是因为长时间哭泣而沙哑不堪,叶青程在外听的清清楚楚,猛地伸手推门,快步走了进来。
叶青殊急切下用双臂抱住了头脸,起身就要往里走。
叶青程没搞清楚状况,焦声道,“阿殊,你跑什么?怎么了?”
芳草十分尽职的拦住了要追上去拉叶青殊的叶青程,“大爷,姑娘不想见你!”
叶青程早就习惯了芳草直白的说话方式,在这样的敏感时刻却还是不由的误会了,难道阿殊也觉得是他动手杀了叶青榆?所以连见都不愿见他了?
叶青程刚刚还急切的面容顿时黯淡下来,巨大的恐慌下,他甚至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该怎么和叶青殊解释,思维诡异的飘到了他控制不了的方向。
怪不得妇人们都喜欢撞撞柱子上上吊什么的,好以死明志。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飘向屋中描花绘草的红柱,不知道他试一试,阿殊会不会相信他
好在,他及时刹住了不靠谱的想法,努力冷静心神,沉声道,“阿殊,榆哥儿不是我杀的,你信我!”
叶青殊脚步猛地一停,兄长竟是以为她会信那些流言,怀疑他?
叶青程忙又加了一句,“阿殊,你信我,若是我做的,就”
叶青殊怕他真的发出什么毒誓来,急切间哪里还记得自己的相,猛地回过头来,护住头脸的胳膊也自然放了下来,“十七哥,我信你”
叶青殊虽放下了胳膊,沾了水的信纸却牢牢的贴在她脸上,还一块黑一块白的,随着她说话的气息飘啊飘啊飘……
叶青殊猛地顿住声音,僵着身子,饶是她自负聪敏机变,这时候也完全不知所措了。
叶青程,“……”
一九,“……”
一九默默垂下头,竭力忍住自己要捂脸的冲动,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但瞧见了姑娘惨不忍睹的模样,还瞧见了姑娘惨不忍睹的模样被大爷抓了个正着,姑娘一定会杀他灭口的吧吧吧……
叶青程微微睁大眼睛,短暂的愣怔之后,就控制不住的哈哈笑出声来,刚刚的郁气烦躁一扫而光,笑的又愉悦又开怀。
他一边笑一边上前伸手想替叶青殊将信纸撕下来,不想他手还未到跟前,叶青殊软软的绣花鞋已经重重踢到了他小腿。
然后,他就看见叶青殊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信纸,紧紧攥在手里,恨恨瞪了他一眼,扭头跑了。
叶青殊双眼生的好,瞪人的时候尤为招人,跟双小钩子似的勾的人心头发飘,骨头发轻,这时候因着还有些纸屑墨迹沾染在她脸上眼边,那效果就更明显了。
叶青程只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了,叫嚣着想笑,一颗心更是被她那不轻不重的一脚踢的悠悠荡荡在胸腔直蹦,恨不得跳起来蹦上几蹦才好表达自己的愉悦之情。
一九瞥了一眼叶青程,如丧考妣,大爷就算再嘲笑,姑娘也不会拿大爷怎么样,他这样不是心腹中心腹的围观者,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不多会,芳草又出来了,面无表情看向兀自止不住笑意的叶青程,“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说正事”。
一九惊讶瞪大眼睛,怪不得他混不到姑娘心腹中心腹的地位,原来不是定力不够,而是胆子不够!
打死他,他也不敢用这副语气跟大爷说这样的话啊!
芳草顿了顿,又面无表情开口,“刚刚是姑娘吩咐奴婢和大爷说的,大爷,姑娘说了,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姑娘都不想再见到大爷,大爷有什么事和奴婢说就行了”。
叶青程含笑不置可否,芳草想了想又道,“姑娘说,已经请宣郡王去查流言了,请大爷放心”。
“好,也请阿殊放心,外面的事,我自会处理好,她只照顾好自己就好”。
叶青程说着站了起来,掩唇咳了咳,唇角的笑意又抑制不住的流泻而出。
好吧,他还是快点走吧,要是阿殊知道他能笑上几个时辰,说不定要一个月都不想见他。
回积微院后,叶青程仔细问了一九当时的情景,一九据实说了。
叶青程听着就沉思起来,宣郡王给阿殊写了什么,让阿殊这般失态?
是文贞的事?还是他的事?
一九等了一会,实在忍不住道,“大爷,姑娘说半个月都不想见大爷,可见是真的恼了,大爷怎的一点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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