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妹控请慎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阪漆
少年瞪圆了一双眼,“你算老几啊!放开本少!”
一旁弟子亮了剑,嗓门比他还亮,“胆敢对我们副庄主无礼?”
苏瞻洛心中又叹一口,才当上个副庄主,这架势就跟以前大相径庭,曾经他为一剑山庄卖命那么多年,也无非见到点个头罢了。
“副庄主?”少年眯起了眼,“哦!我想起来了,一剑山庄的走狗啊?”
苏瞻洛眉头皱了皱,“不知我们山庄何处得罪了这位公子,如此出言不逊?”
少年冷哼一声,翻了个比天还大的白眼,不欲多语。他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与他同来的另一个少年,看样子比他大上一些,似乎是刚弱冠的年纪。
那少年一双眼好似刚睡醒还没睁开,惺忪地揉了揉眼,拉过那个满嘴溜炮的张狂少年,打了个哈欠,“那啥……我师弟脑子糊涂了,对一剑山庄出言不逊,还请见谅。”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你!”旁边一剑山庄弟子的剑几乎出了鞘,被苏瞻洛拦下了。
这附近落脚的江湖人不少,若是闹起来对一剑山庄声誉影响太大了。
“二位可是在寻住宿的地方?”苏瞻洛道。
弱冠少年掀了眼皮,瞅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他拉着的少年鼻孔都扬到天上去了,显然是一肚子气。
苏瞻洛再次拉住一旁要发作的弟子,“别人的房苏某做不了主,但二位不嫌弃的话,苏某的房让给二位住,可好?”
少年的鼻孔了回来,连同那位瞌睡的都睁开了眼,皆是愣了愣。
“副庄主,不可啊,连下房都被弟子住满了,您可住哪儿啊?”弟子着急了。
“就是啊,”鼻孔刚回来的那位又扬上去了,“别装样子了,还装得跟真的一样……”
“带他们去房间。”
“副庄主!”弟子望着下楼的苏瞻洛的背影,要抬脚追上,“那……您住哪儿啊?”
苏瞻洛摆了摆手,“通铺,马车,屋顶,哪里不能呆。”
一剑山庄的弟子哑了声,跺跺脚,看着那两个错愕的年轻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前带路去,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气得吼了一句,“走不走啊?”
“啊……走,走!”
“所以,你就这么跑来睡屋顶了?”酒久递过一壶刚开封的酒,“路上没什么好酒,将就喝吧。”
“不然呢?”
“跟晏亭挤挤?”
“得了吧,”苏瞻洛接过酒,开了封,仰头灌了一口,“小时候他就爱蹬人,跟他凑合一晚估计能没命。”
“可是让你堂堂副庄主睡屋顶,你那群弟子就没什么表示?”
“算了吧,年纪小点刚入门的认不得我,年纪大点的都跟着晏亭做事,更认不得我,”苏瞻洛垫着脑袋躺下,“再说他们让了我也不会应的。”
酒久皱了皱眉,“你这几年给一剑山庄真是白卖命了。”
“只要阿秋……”他顿了顿,“也罢,这件事情了了之后我就离开一剑山庄。”
“事情……”酒久试探道,“是指主人的事情?”
苏瞻洛眯了眯眼,视线慢慢模糊了,那轮皎洁的明月仿佛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够不着。
就像薛子安,这个人曾经离他很近,但到头来才发现,他们却离得很远,远到连他脸上戴着面具都发现不了。
“主人他……”酒久欲言又止。
苏瞻洛合了合眼,“若他带走阿秋是为了别的事,不伤她性命,那么曾经种种便算了,我带着阿秋四处寻寻,看能不能寻到药,但如果……”
他猛地睁开眼,清晰的视线里,明月挂在天边,离他千万丈远。
“若他真如他所言要害了阿秋,那我便是拼尽全力,也要要了他性命。”
轻如鸿毛的话语落在耳里却有万钧重,夜风卷来,卷散了话音,却卷不散这一份沉重。
“酒久,”苏瞻洛看着她,“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但我话已挑明,你若是念着你主子的话还是离开吧。”
酒久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末了抹了抹唇,“我不走。”
苏瞻洛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薛子安不在,他的命令你不守也没人知道。”
酒久摇了摇头,顺着他的话道,“苏公子怎么知道是主人的命令?”
苏瞻洛笑了,“除了他谁能使唤得动你这个泼皮丫头啊?”
酒久一愣,也笑了,“倒也是,”顿一顿,“苏公子既已知道是主人的意思,那可知道为何主人要将我留在您身边么?”
苏瞻洛灌了口酒,“我对他了解甚少,只能知道他是这样做的,却不能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轻叹一口,“或者说,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害我。”
酒久眸色暗了暗,抿了抿唇,没说话。
“诶对了,”苏瞻洛突然直起身子,“之前扬刀喊你……嘶……叫啥来着?”他拧眉想了想,“李翠花?”
酒久冷不丁把酒壶捏爆了。
苏瞻洛一惊,摆了摆手,“抱歉……惹你生气了?”
酒久阴笑两声,“冤有头债有主,苏公子不必如此惶恐,我去舒展一番筋骨再回来。”
说罢她的身影便从原处消失了去,随之而来的,不远处的密林之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暴呵。
“你他娘的又抽什么风!?”
“就抽你丫的风!”
然后就跟白天一样,树林震动,飞禽哀鸣,走兽乱窜,将一个好好的沉静夜色搅得热闹极了。
苏瞻洛又仰面躺下,酒已经喝尽了,可人却清醒极了。
幼时的回想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有拂云医庄的,有一剑山庄的,本都是一起欢笑,一起奔跑的伙伴,却时过境迁,渐渐地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上。
他将脖颈上挂的项坠子解下,莹润的药玉在朦胧的月色下泛着温和的光泽。
苏瞻洛将项坠子捏在手心,合上眸子,在造化弄人的时光里,和衣而眠。
翌日清晨,苏瞻洛是被身下屋子里传来的惊叫声惊醒的,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些耳熟。
随即酒久的怒吼就跟一条鱼扔进油锅里炸了开来,把苏瞻洛脑中仅存的混沌给炸没了。
“你丫登徒子敢登盟主的侄女!?要命不要命!?”紧接着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夹杂着酒久清晰的吼声,“什么?老娘管你哪派的!管你师父谁!弄不死你小子!”
扬刀从窗户翻上来,落在苏瞻洛面前,形容有些狼狈,“苏公子,这疯婆子疯起来止不住啊,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苏瞻洛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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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剑翻进屋里,拿未出鞘的剑往缠斗,不,应该说是酒久单方面暴击的二人中一横,扬刀乘机一抱,才将二人分开。
苏瞻洛一瞧,哟好么,这被揍的人还是昨晚那个鼻孔朝天的少年,此刻衣冠不整,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却还半梦半醒的样子。
渐渐因为疼痛清醒过来的少年龇牙咧嘴,上蹿下跳,“师兄!救我!”
他话音未落,另一个少年便跌跌撞撞地从走廊尽头的屋子探出头来,正系着腰带,一双总是半闭不睁的眼此刻倒睁圆了,“怎、怎么了?”
“怎么了?”酒久火气还没压下去,柳眉倒竖指着鼻子骂道,“你问你个流氓师弟啊?大清早摸进姑娘的屋里存何居心啊?”
“姑娘?”苏瞻洛问,“满满?”
“对啊,盟主的侄女儿都色胆包天,这要搁个普通人家的闺女,那还不直接上手了?”
那鼻青脸肿的少年被她说得一阵白一阵青的,夹杂着面上的乌青,显得更色缤纷了。
苏瞻洛看看走廊另一个尽头晏亭那间屋紧闭的门,和一旁的扬刀对视一眼,扬刀耸了耸肩,二人十分默契地纷纷往后退了两步,把这种需要嘴皮子的场面交给了酒久。
“苏公子让给你俩屋子,没你俩一分钱吧?你俩就这么报答他?”酒久抄着手,那双柳叶眼一眯,倒是有些不怒自威起来。
苏瞻洛在后头拍了拍扬刀,小声道,“满满没事儿吧?”
扬刀撇撇嘴,“疯丫头最护内,见不得自己人受委屈,那丫头要被摸到了半块皮,她都能剁下那小伙的手,哪能这么劲地揍得这么难看。”
苏瞻洛点点头,“你倒是了解酒久。”
扬刀的嘴撇得更歪了,“切,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儿就是认识这个疯婆娘,一世英名都毁她手里!”
估计怨念太重一时没住声,酒久眼尾带着戾气扫来,扬刀摸了摸鼻子噤了声。
“不是啊!我冤枉啊!”那少年辩驳道,“我是去楼下上个茅房,回来走错屋了!”
“走错屋?”酒久冷哼一声,“楼梯在中间,一个朝右拐,一个朝左拐,你都多大了连左右都分不清?”
大些的那个少年把被揍傻了的师弟提起来,挡在身后,“那什么……那女侠觉得该如何?”
他身后的少年不知好歹,用不小的音量嘀咕着,“还女侠,疯婆子一个!”
“我……!”
“行行行行了啊!”扬刀一把抱住提起拳头要再往前冲的酒久,“再揍要出事了!”
“我就不信邪了,这小子他娘的我老早看不顺眼了,你放开我,我
amp;amp;*#¥……!”
后面的胡言乱语苏瞻洛没听清,因为扬刀已经架着拳打脚踢的酒久拖到了驿站外头。他们离开以后,苏瞻洛才发现站在身后多时,要插话却一个字也插不进来的殷满满。
“苏公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殷满满挠了挠脸,“我大早还没睡醒,就感觉床旁边杵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就叫了起来。”
那少年从师兄的背后探出个鼻青脸肿的脑袋,“是人!我真走错屋了!”
苏瞻洛瞥他一眼,“反正现在看不出来了。”
少年头一缩,还记挂着上回被神不知鬼不觉点了哑穴,有点犯怵。
“走错屋了就给人道歉。”师兄将人从背后提出来。
“我不!我长这么大还没给人道过歉!”
苏瞻洛摇了摇头,心道,果真是个被宠坏的纨绔。
“道歉!”
“不要!”
“道歉!”
“偏不!”少年急红了眼,“就算道歉也不要给一剑山庄的人道歉!”
殷满满本想相劝,听了这话不由皱起眉头,望向了苏瞻洛。
苏瞻洛瞥了他们二人一眼,打了个哈欠,“过家家回你们屋里慢慢过去……”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转身抬脚就走。
殷满满眨了眨眼。
少年急地跺脚,“你就这么不尊重我们?”
苏瞻洛脚步一顿,转头瞥着二人,微微挑了挑眉,“怎么?就许你们困,不许我困?”
小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那个大些的少年脸一红,张了张嘴,却哑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终于赶在十二点之前肝完三千特别高兴啦啦啦啦~于是奉上一个随手小剧场~
小剧场:
殷满满:你故意的吧?
小少年:我路痴!
殷满满:摔!作者人设重了啊又来一个路痴!
作者:因为本人也有点路痴并且觉得路痴这个属性很可爱~
众:自恋狂!!
第34章苏州难平(五)
殷满满抬脚跟在他身后下了楼找了个位子坐下,要了两碗粥和一些小菜,苏瞻洛见她一直在捂嘴偷笑,不由失笑道,“怎么了?”
殷满满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呀,苏公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原来觉得吧,苏公子是个隐忍内敛的人,遇上事儿吧也不太争啥,只要不涉及原则上的都挺宽容,”殷满满笑道,“可是现在倒好像没以前那么‘宽容’了。”
苏瞻洛浅浅弯了弯唇角,“怎么?觉得我心胸狭窄了?”
“没有没有,”殷满满摆了摆手,“阿秋老跟我说,就怕哪天她不在哥哥这好脾气吃亏,现在看来吃不了亏了。”
苏瞻洛一怔,唇边的弧度淡了淡。
“啊抱歉……”殷满满摸了摸鼻子,“我是不是……”
“没有,”苏瞻洛摇头,“先前我忍着那些事,是因为带着阿秋不想生事端,现在阿秋不在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忍着了。”
说话间,小二将东西上齐了,清淡的粥香弥漫开来,惹得人食指大动。
还没动筷子的时候,晏亭便从楼上下来,到了二人的桌旁坐下。
晏亭喊来小二又要了些菜,才对二人道,“怎么?吃饭不叫上我?孤男寡女的就不怕吃出些不好的事儿?”
殷满满一呛,小脸涨红。
苏瞻洛避开他的调侃,“你心情好了?”
晏亭一愣,叹了口气,“心情不好能怎么样,再不上路来不及了。”
“心情不好?”殷满满不解道,“怎么了?”
晏亭看了看苏瞻洛,又苦笑笑,将夏容的死讯一一讲给她。
殷满满一张脸褪了血色,垂头将脸埋进碗里,慢慢地小口喝着粥,苏瞻洛却见到她的泪从眼眶一滴滴落到碗里。
苏瞻洛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压抑无比。
“哦,对了,”殷满满悄悄抹了把脸,抬起头,“我方才听酒久说苏公子昨晚把屋子让给昆仑派了,一会儿去马车里眯一眯?”
“那你去哪儿?你会骑马吗?”苏瞻洛笑了,“罢了,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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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山庄做事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有,这才一晚,不打紧。”
晏亭要的粥菜端了上来,但他没急着吃,转头看着苏瞻洛问道,“昨晚?你怎么不来找我?”
苏瞻洛瞥他一眼,没说话。
晏亭像是想起什么,摸了摸鼻子,开始喝起了粥。
剩下殷满满愣在那边,视线在二人之间转了转,什么都没转出来,又乖乖回到了自己的碗里。
晏亭在驿站里又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个伙计赶车。
苏瞻洛婉言拒绝了晏亭去他那辆马车的邀请,还是骑上那匹不怎么打鸣的小瘦马,慢慢悠悠地跟在两辆马车之后。
趁着准备的功夫,殷满满朝驿站的老板换来了三炷香,在路边寻了个土堆。
“满满,你屋里那些……”
苏瞻洛从驿站走出,转头正见殷满满将三炷香点着,便噤了声。
殷满满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夏公子说过了,老是流马尿没用,”她看着苏瞻洛担忧的神色,展开了一个笑容,“多谢苏公子提醒,我这就去拾。”
苏瞻洛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着这寥寥的孤寂青烟,心中五味陈杂,将夏容死亡的真相往肚里咽了。
酒久从身旁落下,戴着一个巨大的斗笠,无言地与他一同静静看着这香渐渐燃尽。
一剑山庄的弟子分批从驿站出发,一部分在前头开路,另一部分缀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
酒久嫌赶马忒闷,瞅了个当口将缰绳、斗笠和斗篷都扔给了扬刀,自己躲到身后的马车里跟满满玩耍去了。
扬刀也是个爱动的主儿,此刻只得摆着一张臭脸赶马,每次一扬鞭子都重得很,抽的苏瞻洛在一旁看着都嫌疼。
如此一来,马跑得贼溜儿快,别人用两个月才能赶到苏州城,他们倒好,一个半月就到了,只是这马一看到苏州城的城门就原地嘶鸣跺着蹄子不愿进去了。
酒久私下里还偷偷说了扬刀两句:你瞧这马都被你抽死了,一看,哟!到地儿了,就整那儿犯死相。
扬刀白她一眼:畜生哪有这脑子,何况还是拉车的笨马。
事实上,苏州城的近郊被薛子安屯了大量的尸人,导致好好的城死气沉沉,人还不觉得什么,但动物对这种气味尤其灵敏,感到了危险便是怎么也不愿意进去了。
不过苏瞻洛一直带着的那匹马倒是挺玄乎,蹄子就是在那边停了停,都不用苏瞻洛再拍他就自己往前走了,一双晶亮的马眼还回头瞅了那些原地发脾气的同类。
虽说阴气阵阵,但入了苏州城,苏瞻洛却还是感到一种故里的感觉。
经历过噩梦般的逃亡,幼时停留在苏州的记忆似乎十分浅淡了,但重回苏州,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却好像从未被时光浸染过。
一往如初。
殷满满所在的逍遥派在巴蜀青城山巅,从未踏出过巴蜀的密林环山,此刻来到小桥流水的姑苏城,觉得什么都好奇,尤其好奇这软侬细语的姑苏话,那抑扬顿挫的,吵起架来都感觉在唱小曲儿。
“苏公子,”殷满满拉了拉他的袖口,眼神亮晶晶的,“我听说你是姑苏人哪?”
苏瞻洛瞥了眼她身旁一闪而过的绯红影子,大概知道是听谁说的了。
“你会不会说姑苏话呀?”
苏瞻洛愣了愣,小时候的事儿都忘得差不多,乡音却好像模模糊糊地残存在脑中。
“他啊,”晏亭在一旁插了嘴,“小时候刚到一剑山庄的时候,那一嘴的苏州话,那会儿还带着奶音,把庄里的女人迷得骨头都酥掉,整天上至大娘下至小姑娘都排着队要捏他脸玩。”
殷满满想到那个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瞻洛想到幼时的那些事儿,心中不由划过一丝暖意,一剑山庄带给他的大部分记忆都不坏。他转念又想到了现如今的烂摊子,心中更沉了几分。
“走吧,”他抬步往前去,“先去找客栈落脚吧。”
客栈早就被闻风而来的江湖人定了个彻底,那些江湖人中除了同样拼命赶路的昆仑派,其余都是得了消息从四面八方早早赶来的各路武林人士。
由是,除了通铺之外都定完了,弟子们倒是好安顿,只是端着庄主架子的晏亭不愿住通铺,怎么也得找个条件过得去的上房。
原本以为要陪他走遍整个苏州城,没想到走到第三家客栈的时候,那一大一小的师兄弟便从不知哪儿冒了出来。
殷满满往一旁让了让,现在她看到这两个人,就感觉他们脑门上写着“麻烦”俩字。
小些的少年照例穿金戴银,鼻孔朝天,脸上的伤还没好全,那些轻蔑和嘲讽却是一分不差。
“本少姓白,叫白墨,”少年扬着头,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师兄说了,上次欠你们一个人情,所以我们给你们空了两间上房,”他努了努嘴,“喏,去住吧。”
晏亭虽然急着找上房,但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让他火气直往上冒,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冷哼一声,“欠人情?就是这么欠的?”
少年眼珠子往下看了看他,“你算哪根葱啊?又不是欠你的。”
“诶,师弟,不得无礼,”他身后那半梦半醒的师兄才慢悠悠地拉了拉他,拱了拱手,“在下孟醒,见过一剑山庄庄主,副庄主,还有殷姑娘。”
“又白又黑,又梦又醒,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啊。”殷满满嘀咕道。
“哟,小姑娘,你道性不错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我们昆仑派?”白墨凑上去,“上回搞错了,你不是一剑山庄的人,我还是要对你好一些的。”
殷满满往后退了半步,白墨便被他师兄拉了回去,训了一句,“诶,男女授说不清,别离人姑娘那么近。”
“不知我们一剑山庄哪里得罪二位小兄弟了?”晏亭似笑非笑道。
白墨瞥他一眼,冷哼一声,手指从他的脑门点到他的脚尖,“这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得罪了!”
“呵,”晏亭冷笑道,“你这当师兄的就这么管教你的师弟?”
孟醒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索性站在那儿就这节骨眼上合眼睡去。
苏瞻洛叹了口气,小声提醒道,“庄主,昆仑派弟子可都住在这里,我们的弟子在对街的客栈,对上要吃亏的。”说罢不等晏亭脸色,便朝白墨道,“房间在哪?”
“楼上,自个儿寻吧。”白墨说完便抄着手要走,冷不丁被苏瞻洛拽住了。
“小兄弟,”苏瞻洛冷下了脸,“给脸不要脸,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白墨看到苏瞻洛还是犯怵,当即愣在了那儿,倒是那睡着的孟醒仿若睡醒了,揉了揉睡眼,道,“怎么了?问房间?”
他看了看晏亭阴晴不定的脸色,又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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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瞻洛不善的面色,“哦,我那师弟惯坏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带你们去房间。”
直到上楼的时候,晏亭的脸色依旧沉得跟烧焦的锅底,苏瞻洛警告完白墨之后便面色如常,但那小少年倒是一直傻得木愣愣的,连鼻孔都正儿八经地朝了地。
两间房,自然照例一间殷满满一间晏亭的,二人都有些过意不去,可苏瞻洛摆了摆手,说自己住回原来的屋子就成。
此时已日暮西沉了,嫣红的晚霞挂在天边,铺得满城金光,桥下摇橹摆渡的男人女人唱着悠扬的小调归家,温软的调子落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中,绵延了一路。
苏瞻洛长大后回来过几次苏州,呆得时间不多,但也将原来的屋子按照旧制建了起来,但却因常年无人居住而没有置备家什。
他打开那扇沉重的门,却在一地残阳的院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苏瞻洛愣了愣,便抬起脚绕过那人往里屋走去,就仿佛那人就跟摆在院里的石桌石凳一样,连一眼都懒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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