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领主的成长

    麦斯那里的泥范都已经做好了，并且已经烧结了，除了一套由于烧的过程中大概温度没控制好，有点变形，尺寸上超出了误差，剩下的两套比较成功，麦斯请示詹森，什么时候就可以熔化青铜来浇铸了。

    在希思来到摩尔领地两天后，詹森把早上的惯例工作安排好，应麦斯的邀请来到了临时工坊的铁器工坊。一看麦斯还有哈默都是严阵以待地守在一个炉子跟前，地上摆着一套齿轮泥范，其他的工匠也在旁边准备着，麦斯看到詹森来了，问道：“少爷，我们准备好了，是否可以开始了？”

    詹森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走上去，自己看了看泥范，轻轻用手敲了敲，有点儿金石的声音，其实詹森真的不太懂泥范的加工，反正知道要有一定的耐高温的能力，好在青铜的熔点比较低，应该没有问题，詹森看向麦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开始吧。”

    哈默听到詹森说开始，就用力地推拉起封箱，炉子里的火焰很快一闪一闪的白亮起来，麦斯用铁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干锅，和很长的一个铁的杆子连在一起，里面放着青铜的块料，放到炉子里的炭火上开始加热，一会儿，铁坩埚就被烧红了，红光越来越亮，说明温度越来越高，但是具体温度没有温度计是不可能知道的，只能凭经验大概估计，但是詹森没有这个经验，麦斯有没有他就不清楚了，反正詹森知道青铜的熔化温度大概在一千度多一点儿。

    麦斯紧紧地盯着火炉里的铁坩埚，哈默还是用力地推拉着风箱，没有人发出声音，只听着风箱踏踏地响着。

    随着炭火的光焰越来越白，铁坩埚里的青铜开始慢慢的变软，熔化了，在坩埚里轻轻地荡漾，当麦斯感觉青铜液完全熔化了的时候，用力把铁坩埚挑了出来，然后轻轻地缓慢地注入地上的泥范里，所有的泥范注满以后，就是等待冷却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哈默也停止了推拉风箱。在泥范里的青铜冷却还是很缓慢的，麦斯一动不动地看着泥范，谁都没有讲话，就像是那里有什么在孕育，在成长，大家在期盼着，在等待着，也在担心着。

    詹森陪着他们等了大概有一转的时间，这几个泥范才基本上凉透了，麦斯亲自用一个铁锤敲碎了那几个泥范，几个青铜齿轮带着泥范的碎渣呈现在大家的面前，麦斯用手试了一下，不是很烫，就把那个最大的给拿了起来，用手拂去上面粘着的碎渣，仔细地看了起来。

    詹森也走了过去，拿起另一个大小组合的齿轮也看了起来，表面上看，首先没有缺损的地方，说明泥范做的还是比较成功的，没出现气阻，齿轮也没有变形，说明泥范的耐热能力还不错。剩下的就测量一下尺寸是否在合理的误差里了。

    麦斯检查的大齿轮目测也没有问题，单独的小齿轮也没问题，麦斯舒了一口气，看向詹森说道：“少爷，看样子好像还可以。”

    詹森鼓励地说道：“看着不错，第一次做成这样子，我看是成功的，看看尺寸误差有多大吧，不过我看这个样子，用起来没有问题。”

    麦斯看到詹森比较满意，也就憨憨地笑了起来。笑完了，想起来要测量，就赶紧地拿着圆规和直尺，甚至游标卡尺也拿来了，认真地测量起来，最后的结果还可以，勉强在误差范围里。

    麦斯马上动手把这一套齿轮安装在一个提前准备的铁架子上，调节了一下三个齿轮之间的间隙，安装了一个木头的摇把，就试着转了起来，看到大齿轮带着小齿轮飞快地旋转了起来，詹森终于放心了，麦斯也是高兴地用力地在转着，好像看到了装在鼓风机上的感觉。

    詹森打发哈默去把本特给请来，一会儿本特就来了，看到麦斯在高兴转着齿轮，他也派人回去把他制作的铁木齿轮给拿来了，暂时借用麦斯的铁架子，把铁木齿轮给安装上了，由于铁木的齿轮比青铜的更精密一下，铁木的运转的更柔和，声音很小，很顺畅，但是由于是木头的，本特没敢像麦斯一样那么用力。

    詹森很满意，对麦斯和本特都不吝词语大大地表扬了一番，然后带着麦斯和本特来到了古堡三楼的书房。




第二十九章：打猎
    来到书房，三人落座，詹森把很早以前就画好的鼓风机的图纸给二人看了，这回儿齿轮组已经做出来了，鼓风机就可以做了。

    这次詹森没有多做解释，让麦斯和本特自己去看图纸。两个人看了半天，最后抬起头来。詹森见他们看完了，就问道：“图纸看完了，知道怎么回事吗？”

    本特先说道：“大概知道，里面的东西转起来后，应该有风从那个口出来。”一旁的麦斯跟着点头。

    詹森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看来你们是看明白了，这个东西叫鼓风机，和风箱的作用是一样的，但是比风箱更好，你们很容易就看出来，鼓风机送风是连续不断，这个麦斯应该知道，连续不断地送风对炉温的提升有多大的作用。”

    麦斯看图纸的时候就明白这是干吗用的了，听到詹森这么说，早就高兴地连连点头。

    詹森继续说道：“原先苦于没有齿轮，鼓风机里面的转子的转速无法提高，所以这个图纸早就有，但是没有制作，只能先做简单点儿的风箱。现在齿轮已经做出来了，你们就可以考虑制作鼓风机了。其实除了齿轮，剩下的并不复杂。”

    因为除了齿轮以外，剩下的基本都是需要木头来做，所以，本特看着图纸，想象着圆滚滚的鼓风机主体部分，点点头，说道：“少爷，剩下的的确不难制作，这几天我就想办法先做个样品出来。”

    麦斯有点儿着急，主动给本特说道：“本特，你要抓紧做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赶紧吱声。”

    本特笑呵呵地看着急迫的麦斯，：“你放心吧，麦斯，我比你着急。”

    现在本特越来越自信了，逐渐显示出大匠的气度来了。

    詹森接着说道：“这个齿轮可以用在许多地方，比如前几天提过的车床上就可以用，当然现在为了简化车床，暂时先不用，但以后本特你可以琢磨一下，另外，麦斯，车床也可以加工铁料，那样的车床需要好的钢来制作，现在条件还不成熟，但是你要清楚这件事。”

    麦斯其实前几天看到车床图纸的时候，就想过，这个要是能加工铁料就好了，但是没敢深想，这次听到詹森这么说，顿时信心大增，知道自己想的不错了，连忙高兴的点点头。

    詹森感觉给本特和麦斯安排的活好像有点多，一个活没完又接着一个新活，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东西还是很迫切的，比如后面詹森想为领地的领民做点儿贡献，在明年的春耕前，做一些农具，尽量减轻那些村民种地的劳作强度。算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

    本特和麦斯带着鼓风机的图纸走了，麦斯临走以前告诉詹森，护卫小队的唐刀做好了。

    午饭后，詹森简单地休息了一下，最近又是头绪繁多，每到这个时候，詹森急迫地需要一个助手来帮助自己，许多想做的事情，一会儿又被另一件急需做的事情打断，然后可怕的是把原来的事情就给忘记了。现在这个助手没有合适的，至少要认识字，办事还要机灵，马尔科是目前最合适的，但是马尔科主要任务是古堡的管家，古堡有好多事情就够他忙的了，自己本来就占用了许多马尔科的时间。

    正想着马尔科，马尔科就来做找自己了，马尔科禀报詹森，说是他需要的烧窑的，终于让他打听到了，当然是摩尔领地的人，是父子俩，以烧炭为生，他们烧的碳都是在他们村子附近走街串户地卖掉了，不知道为什么没到古堡来卖过木炭。结果古堡还要从怀特镇去买，可能是古堡早早地一次性地买够了吧，再加上一般的领民不愿主动和古堡这里接触吧。这些当然都是詹森的猜测。

    詹森听完了马尔科汇报，说道：“你看能不能让人把他们父子给请来？”

    马尔科说道：“这个倒是没有问题，明天我让人去他们村子。”

    詹森嘱咐道：“不要让卫兵去，安排一个下人，和气些，我请的人都是有大用的。你嘱咐他们一下，一定要客气。”

    马尔科点头应了，詹森想起了希思，向马尔科问了问希思的情况，马尔科说这几天几乎天天都能和希思见上一面，希思什么事情，前几天还在领地到处走，今天没出去，大概是没什么的地方可去了吧。

    詹森笑着摇了摇头自嘲地说到：“我们这个领地，确实没有什么玩耍的地方，一般人来到这里，要给闷死的，好了，你告诉希思，晚上我陪他吃饭，明天我陪他去到克钦森林去打猎。”

    马尔科笑道：“是啊，我们这里和怀特镇没办法比，好的，我马上去告诉他。”詹森想起那明天要去请那个烧炭的父子俩，现在看来先往后挪了，告诉马尔科道：“明天安排人去请烧炭父子，那就请他们后天来古堡吧。”

    詹森和马尔科一起离开了书房，马尔科去客房找希思去了，詹森来到了古堡的大门外，找到了凯尔的小队，见他们在古堡的背后的平地上练习着队列。

    詹森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打扰，凯尔也看到了詹森在旁边，但是看到詹森没什么表示，他们也就继续练习着。

    詹森看到小队的训练已经有了明显地改观，说明他们已经基本熟悉了各种口令，队列和动作基本上比较整齐。

    詹森点点头，示意他们先停下来，凯尔让大家稍息，自己跑了过来，向詹森行礼，报告说：“报告詹森少爷，凯尔小队训练完毕请指示。”这些语言也是詹森要求他们这样说的，但是报告詹森少爷，听着总是有点儿别扭。

    詹森简单地训导了他们一下，鼓励一番，但是还有不足，希望大家不能放松，继续努力这些套话。讲完了，让大家解散，告诉凯尔他们的唐刀已经制作好了，让他们拿着原来的佩刀找麦斯去换。凯尔兴高彩来地刚要安排人去领刀，詹森又说到：“明天，早上的训练继续，早饭后，有任务，到时候跟着我走就是了。”

    说完这些，詹森自行离开了。晚上，和马尔科陪着希思吃了一顿晚餐，顺便邀请他和所有的怀特镇的人明天去科钦森林打猎。

    第二天，詹森早早起来，没有锻炼，也没有去看凯尔小队的训练，把去科钦森林陪希思打猎的事情向母亲汇报了一下，摩尔夫人嘱咐了半天，詹森终于脱出身来，去把老祖宗收藏的弓箭给找了出来，两把弓保养的还算不错，防潮防虫都没有问题，就是弓弦有点儿松了，没有办法，只能等到麦斯来了，让麦斯给紧了紧，好在麦斯还会干这种活，但是最后麦也交代说：“少爷，这两把弓还可以，但是弦有点儿老了，虽然紧了紧，但是没敢紧到它原先的程度，所以这个弓的力度要小不少，不过倒也适合少爷的力气。等以后，我给您把这两把弓换上新弦。”

    詹森到没有关心弓弦老的事儿，能用就行，这次去打猎，他是第一次，没抱多大希望。

    麦斯犹豫了一下说到，：“要不少爷，我陪您一起去吧？”

    詹森看了看麦斯说道：“还是算了吧，你这里事情够多的了。”

    麦斯说道：“少爷，我今天没什么急事，鼓风机主要是本特在忙，剩下的事情也是等鼓风机出来不是？”

    詹森听麦斯这么说，想了想，同意了，麦斯提出带着哈默一起，詹森也同意了，只是嘱咐麦斯安排好工坊的事，并最好再给本特打个招呼。

    一切准备就绪，詹森率领凯尔小队六人，外加麦斯、哈默，希思带着怀特镇带来的护卫和车夫，一共二十多人，带着午饭，赶着两辆马车直奔科钦森林而去。

    詹森骑在他的驽马上心中好笑，不知道今天能打多少猎物，竟然随行了两辆马车，这也是以防万一，万一有大型的野兽呢，总不至于扛回来吧，这路程可挺远的。可是万一空手而归，再把两辆马车空着赶回来，也有点儿丢人。

    一路胡思乱想，一路和希思愉快地聊着。希思今天心情很好，两个人有说有笑，詹森少爷懂得也多，希思也是见多识广，所以二人这一路上基本上没闲着，各种话题都聊到，到了科钦森林了，好像还没有谈够了一样。

    上午走了两转的时间，来到了科钦森林的边上，简单休息了一下，一行人顺着一条小山路走进了森林，当然两辆马车留在了外面，詹森安排一位护卫，希思安排了一位车夫两个人照顾马车。

    詹森真是第一次走进科钦森林，以前只是走到森林的边上没有进入。进来后，詹森还是有一点点小兴奋的。

    詹森随便拿了一把凯尔小队退给麦斯的佩刀，弓给了麦斯一张，另一张给了希思，希思好像也不会用，就给了手下的一个护卫，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森林的深处进发。

    其实，科钦森林很大，听麦斯说过，走几天也到不了科钦山脉的顶部，所以今天怎么走也都是在森林的边缘地带活动，这里的树木不算高大，也不密集，当然动物也不是很多，偶尔会看到野鸡或者野兔。

    野鸡、野兔这种小动物比较敏感，感觉到来了这么多的人，远远地就躲开了，所以刚开始，没有任何收获，再一个大部分人都拿着刀，打猎就有点儿不应手了。

    走进去大概有四五里的时候，前面有一个小湖，周围风景很好，小湖的对岸是一个不大的溪流形成的小瀑布，周围是半人的多高的芦苇。可能是经常有人来吧，穿过芦苇有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众人顺着小路来到了湖边，微风吹过，芦苇摇动，湖水荡漾，詹森很喜欢这个感觉，招呼大家找地方坐下来休息，眼看着也快中午了，詹森和希思商量了一下就在此吃中午饭吧。

    由于是冬天，草木比较干燥，所以詹森让所有人不得点火，大家就这么冷着吃了一顿带来的午饭，还没吃完，突然听到边上一阵稀里哗啦地响，有什么东西冲着这里冲了过来。众人一阵紧张，麦斯背着弓来不及准备了，手里握着唐刀站在了詹森的前方，哈默配合默契站在了麦斯的身旁，其他人正准备起身防备，一头半大野猪冲了出来。野猪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扰，慌不择路窜到了这里，一看面前一群人，来不及刹住，一头朝着人群就冲了过来，所有的护卫刚刚站起来还没有拔出刀呢，詹森和希思正愣在了那里，就看麦斯和哈默同时横着一迈步，麦斯的唐刀直接刺了出去，因为野猪的速度很快，麦斯劈砍的话就来不及了，只能刺出去。哈默又横着跨出一步，来到了麦斯的右后方，防止野猪从那个方向突过去，刀也向右侧伸了过去，想要用刀横着拦截。还没等他的刀碰到野猪，麦斯的唐刀已经刺进了野猪的脖子，刀进去有半尺，野猪一声惨叫，血就顺着唐刀的血槽喷了出来，喷在麦斯裤子上一大片，也溅到了詹森的脸上几滴。野猪一下就摔倒在地上，四蹄抽搐了几下就死掉了。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大家齐舒了一口气。不然不管是谁被这头野猪给顶一下恐怕也要骨折的。

    众人来到这头野猪跟前好奇地打量着，惊叹着，脖子上的刀口很整齐，刀拔出来后，如果不是有血还在慢慢渗出，刀口几乎看不到。

    希思赞叹地说道：“这位麦斯师傅，真是好厉害的功夫，好快的反应，这刀也好。”

    希思一边赞叹一边打量着麦斯的唐刀，这刀的形状很奇怪，太直了，希思知道，詹森在离开怀特镇的时候送来一把这样的刀给三少爷，看到麦斯手里也有，而且哈默还有那些护卫手里都是这样的刀，聪明的希思肯定明白，这刀不可能是摩尔领地出去买来的。以摩尔领地的财力不可能这么多人配这种刀，再说像史密斯领地出品的好刀也没见过这种直刀。

    其他人都在对着野猪赞叹，希思却在一直琢磨着唐刀。

    詹森也注意到希思对唐刀感兴趣了，但是希思没说什么，詹森也就不主动提这个话茬了，这种刀瞒是瞒不住的，好在雷切尔那里知道的话也没什么，双方的合作已经很紧密了，顺其自然吧，只要这种信息扩散地慢一些就好。

    凯尔安排人把这头猪捆好，两个人可以用棍子抬。麦斯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大家就又休息了一会儿，希思队伍里有人从湖里竟然捉到了一条大鱼，是用削尖了的木棍叉到的，有点儿像是草鱼，大概有四五斤重。结果大家都很兴奋，开始制作尖木棍叉鱼，这里可能很少有人来打鱼吧，鱼确实比较傻，撒了点面包屑，就引来了大片的鱼，结果一下午，所有的人没打算再去打猎，叉了好多鱼上来。

    虽然这里的人们不喜欢吃鱼，但是收获了大概有十几条鱼，人们还是兴奋异常，激动地互相交流着比试着。

    詹森知道，这个世界一般人不喜欢吃鱼是因为他们不会做鱼，不会做就不常吃，不常吃就害怕鱼刺，所以就更不喜欢吃鱼了，再一个就是鱼肉不像猪肉牛肉那样抗饿。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詹森征求了希思的意见后，准备往回返了，再晚就要赶着天黑才能回去了，詹森看到大家看着那一堆鱼有点害愁，好多人在议论，这么多回去怎么吃啊，詹森呵呵笑道：“都带回去，今晚上我有办法让这些让这些鱼变成美味。当然还有这头野猪。不过我们要抓紧回去，因为好多东西要提前准备。”

    众人一听詹森这么说，急忙开始想办法把那些鱼用细木棍把嘴穿起来，两个人抬着野猪，往森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