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领主的成长

第三十章：鼓风机
    众人出了森林，把猎物装上马车，开始返回古堡。虽然猎物在两辆马车上显得很少，但好在没有空着往回返，大家还是一路上情绪高涨。

    詹森心中庆幸，这次得的猎物都是偶然的，好在带了麦斯来，不然的话不仅仅是有可能空手而回，更有可能被野猪造成伤害。

    回到城堡的时候太阳还是很高，詹森马上让迎出来的马尔科派人来收拾猎物，而他自己去到了厨房，把能找到的调料给找齐了，以前没有注意，许多调料还是比较齐的。盐肯定有，其他的像葱、姜、类似于八角，和花椒的东西也有，味道差不多，但是外观略有不同，还有其他的颗粒或者粉末都是梦境世界里没有的东西，但肯定是调料。詹森全部都拿了出去，离开厨房的时候，还顺便带走了做饭的厨师和在厨房帮厨的下人。

    走到古堡的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下楼来的摩尔夫人，摩尔夫人奇怪的地看着拿着各种调料的詹森，詹森赶紧把从科钦森林猎获了一头野猪以及捕捞了许多鱼的事情跟母亲说了，并且告诉母亲今晚他准备大显身手烤肉烤鱼，邀请母亲一起去。

    摩尔夫人高兴地听着詹森说着，就像是看到詹森小时候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向她展示炫耀时的表情一样，说到：“外面天气太冷，你要多穿一些，我就不去了，你烤好的东西，给我送些回来就行了，我也尝尝。呵呵”摩尔夫人看到詹森抱着调料有点儿急不可耐地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

    詹森来到了院子里，让人支好了一个木架子，底下放上碳准备着，自己带领厨房的人把调料准备好，麦斯和凯尔等人按照詹森的要求，利索地把野猪开膛破肚，分成大块。其他人和一些古堡里的佣人一起，把那些草鱼也收拾好了。詹森整了几个大木盆，把肉块和鱼放在里面，开始加各种调料，然后就腌制起来。

    看到麦斯一身的血迹已经干了，没有替换的衣服，也在那里忙着呢，詹森马上招呼麦斯过来，让玛丽去找了自己的一件宽松的裤子，让麦斯找地方换了下来。

    过了大概半转的时间，詹森让人把架子底下的木炭点了起来，旁边还点了两堆篝火，以去除寒气。詹森亲自把用尖木棍穿好的肉块和草鱼放到木架子上烤了起来。

    马尔科安排人摆了几个简单的桌椅板凳，又去拿了几桶麦酒和葡萄酒，虽然天比较湿冷，但是还是挡不住众人对酒的渴望，今天詹森也下令了，所有的人包括古堡的佣人都可以喝酒吃烧烤，肉和鱼不够没有关系，把已经准备好的晚餐也让大家拿到这里来。

    火红的木炭，映照着詹森的脸，这时候詹森的脸上的表情是庄重认真的，眼光随着自己的翻动着烤肉和草鱼的手来回逡巡着。

    终于，第一批烤肉和烤鱼都烤好了，玛丽拿着盘子把詹森放在里面的一块烤野猪肉和一块烤鱼送进古堡让摩尔夫人品尝去了。

    然后詹森亲自把第一批烤肉和烤鱼分到几个大盘子里，放到桌子上让大家随意取用，然后忙着又烤了起来，中间插空，拿着麦酒向希思敬酒，今天的希思也很高兴，感觉这样的场景很新奇，也很热闹，所有的人都情绪高昂，虽然烤肉的速度赶不上人们吃的速度，但是丝毫不影响众人的高涨的情绪。希思端着酒，看到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随意和身边的人交谈着。包括下人们，也不像平时那么拘谨了。

    以前人们不太喜欢吃的鱼，今天是那么的地可口，詹森知道大家对鱼刺有些害怕，有意把鱼烤的焦一些，有一些小刺被烤的酥脆了，而且鱼肉被烤的有些紧致，和胶质的鱼皮黏连在一起，撕下来在嘴里一嚼，外焦里内，成了大家的抢手货，受欢迎程度已经和烤野猪肉分庭抗礼了。

    虽然天气比较冷，但是热闹的篝火烧烤晚宴还是在很晚的时候才结束，希思也是意犹未尽地同詹森告别，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詹森没有按时起来，睡了一个懒觉，早饭也没吃，等他出来，来到古堡院子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是半上午了，简单活动了一下，凯尔进来报告，说正在外面带着大家训练，问詹森有没有什么吩咐，可能是早上没看到詹森出去锻炼，就主动进来询问。

    詹森说道：“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找你们，以后没有什么事情的你们就按照自己的计划训练就是了。”

    凯尔领命离开了，这时候马尔科找到詹森，说那两个烧炭的父子来了，詹森一听让马上给请进来。

    一会儿，马尔科陪着两个人进来，一看确实是父子俩，因为长得很像，一个老一些五十岁左右，一个年轻二十多岁，一看也确实是烧炭的，因为脸和手的缝隙和皱纹里都是无法洗掉的黑炭。

    马尔科介绍说这对父子叫肯，父亲叫提瑟.肯，儿子叫布尔纳.肯，两个人有点儿紧张，詹森热情地招呼他们，然后和他们来到了古堡的一楼大厅，坐了下来，肯父子不清楚少爷的目的，紧张地看着詹森。

    詹森看着他们这么紧张也是没有办法，简单地安慰根本不能解除他们的紧张，就直接开门见山了，说道：“提瑟大叔，我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给我烧炭，当然我会给你们工钱的。”一开始俩人听说来给领主烧炭，真的以为是来服劳役的，有点心如死灰的感觉。后来听詹森说给工钱，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布尔纳反应比他父亲快一些，迟疑地重复了一下：“少爷，您的意思我们来烧炭，你给我们工钱，不。。。不是劳役？”

    詹森微笑着看着布尔纳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我雇用你们来烧炭，我付给你们工钱。”

    布尔纳高兴地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父亲还有点发愣，好像还没有明白少爷的意思，赶紧低声跟父亲解释了几句，半天提瑟明白了少爷的意思，说到：“好的，少爷，我俩肯定给您把炭烧好。”

    肯父子明白怎么回事后，也很高兴，这样就不用到处走街串巷地卖炭了。

    詹森向他们解释了需要他们烧的不是普通的木炭，而是石炭，然后带他们来到堆放石炭的仓库，让肯父子看了看石炭。提瑟有一些为难地说道：“少爷，我没有烧过这种石炭啊。”

    詹森安慰道：“提瑟大叔，把这种石炭烧成焦炭，大概也和烧木炭差不多，可能需要的时间更长一些，没有关系，你们照着烧木炭那样，多试一试就会成了的。”

    最后在詹森的不断地劝说下，先是布尔纳同意了，提瑟最后才勉强答应试一试。詹森带着肯父子来找麦斯，以后他们俩就归麦斯管了，开始麦斯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詹森告诉麦斯，他们烧出的焦炭对他今后炼铁至关重要，麦斯立马明白了肯父子的重要性，接受了他们。

    两天后的早餐，詹森起得很早，早早锻炼完了身体，就陪着希思吃早饭，今天是希思返回怀特镇的日子。

    昨天，希思的七辆马车装满了包装好的家具，当然大部分是杌子，专门留出两辆马车装了新型的书桌和扶手椅。

    现在，正吃早饭的詹森正和希思边吃边聊着，只听詹森嘱咐着：“希思先生，下次来以前，你可以提前几天派人过来送封信，告诉我需要家具的品种，数量，和木料，当时候，我们这里可以提前准备，你就不用像这次呆这么久了。”

    希思点点头说道：“行，下次来以前，我一定先派人过来，以后，有时候事情，你也可以往怀特镇送信，这样也方便，省得好多事情不清楚。”

    詹森也感觉有必要在古堡和怀特镇之间专门安排个信使，随着双方合作的事情越来越多，双方的沟通肯定也会越来也多的。

    这时，詹森拿出一封信，交给了希思，说道：“我这里有一封给雷切尔的信，你帮我带给他。”

    希思把信仔细地收好，一会儿两个人吃完早饭，一起来到了古堡的大门口，希思的人员也已经准备好，希思看了看出来送行的詹森和马尔科，说道：“詹森少爷，马尔科管家，我这里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吩咐的？”

    詹森挥了挥手手说道：“下次来的时候就给我带两样东西就是生铁和石炭，带多少来我都要。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希思先生，路上多保重，这次一回去，就可以派人来送信，告诉我你们安全到达了。”

    希思点点头，挥手告别，车队浩浩荡荡向北而去。

    送走了希思，詹森算是了了一件大事，这次希思把库存杌子拉走一半，书桌和扶手椅各拉走了二十张，希思想把桌子和椅子作为一套来出售。詹森感觉这样很好，以后家具真的有可能走成套出售的路子，比如书房家具可以成套，书桌，椅子，书架，等等。厨房的家具餐桌、餐椅、橱柜等等。卧室也是一样，这样成套的家具，设计风格一样，避免什么样的家具都有会显得不协调，对那些有钱的贵族，肯定喜欢这种成套的家具。

    心情放松的詹森，在古堡周围散步，远远地看到凯尔小队在训练，而护卫队的队长汉斯在一旁参观，这几天，詹森知道汉斯队长总是会在凯尔小队训练的时候在一旁看着。前几天，汉斯曾经来找过詹森，一是想让詹森叫其他护卫队这种队列的训练方法，二是也想换唐刀。这两件事都让詹森为难，最后以一句等戴维回来再说，给回绝了，汉斯这几天就这样经常来看凯尔的训练，弄得凯尔小队倒是不敢放松，一直认真地训练。

    这时候，詹森看到麦斯和本特两人一起向自己走了过来，詹森站定等着他们俩。麦斯走到詹森跟前，抑制不住的喜悦，让詹森提前猜到了有可能鼓风机造好了，果不其然，麦斯高兴地压着声音说道：“少爷，鼓风机造出来了，您过去看看吧。”

    詹森也很兴奋，问道：“这么快就做出来了，怎么样，好用吗？”

    麦斯和本特互相看了看，有些扭捏地说到：“少爷，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詹森看来他们二人一眼，心道：这两个老实人，学会卖关子了。

    三人来到了铁器工坊，詹森一看，有两台鼓风机和两个火炉的进风口连在了一起，哈默站在一旁冲着詹森傻笑着，喊了一句少爷，就没再说话，只是乐，詹森估计，效果应该不错。

    詹森先看了看两台鼓风机的齿轮，发现一台是木头齿轮，另一台就是青铜的齿轮。当然由于是严格按照设计图纸的尺寸来做的，两套齿轮组外表一模一样。

    詹森直起身子，冲着哈默一乐，说到：“哈默，你着急了吧，那就试一下吧。”

    哈默高兴地哎了一声，马上用手摇起了那套青铜齿轮的鼓风机，只见鼓风机的转子呜呜地转了以前，火炉的火苗马上上窜一下，然后火焰变短，呈喷射状，呲呲地发出了响声，而且火焰中心呈现出亮白色，而外焰竟然隐隐约约地有一些蓝焰的迹象。

    哈默摇得越来越起劲了，麦斯几次想要阻止哈默，但是都没有说话。詹森看着差不多了，再烧，这些木炭一会儿就给烧没了。抬手让哈默停了。笑着给哈默说道：“哈默，用不着这么大力气，把鼓风机给摇散架了，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哈默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小心看了麦斯一眼，嘿嘿地乐了。

    另一台木头齿轮的，是麦斯亲自上去试的，效果也很好，齿轮组的声音比青铜的的确要小一些。詹森很满意，看着麦斯和本特，高兴地说：“麦斯，本特大叔，这算是成了一件大事，有这个东西，以后什么样的好铁都能炼出来。不过，这个鼓风机的齿轮，你们要经常上一些油脂，用动物的油脂就可以，这样可以减少磨损。而且转动起来会更顺畅。”

    本特一拍脑袋，：“对呀，麦斯，我们没有想到，鼓风机的所有的轴上，还有齿轮的齿上都应该抹上油的。”

    麦斯也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詹森笑着说道：“既然成功了，你们两个就按照这个样子多做几个备用吧。先把我们自己的所有的炉子都换上。”

    詹森高兴地在临时工坊转了转，临走的时候，告诉麦斯：“麦斯，肯父子炼焦的事情你也要上心，让人帮助他们先把炼焦的窑给垒好，这样可以加快速度。再一个，明天早上，你把铁器工坊的事情安排好了以后，就去我老师的木屋找我，明天我给你上一堂课。”

    说完，詹森就背着手离开了。麦斯在那里激动了好久，少爷要给自己正式上课了，这个可是让麦斯盼了好久啊！



第三十一章：帝都菲舍尔城
    早上，詹森把一系列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以后，来到老师的木屋，小木屋没有什么变化，一切还是保持着古莱特导师在的时候的模样，简洁而又清净。

    詹森平时喜欢在这里思考，或者说走神。别说，这里是古莱特导师呆了十年的地方，可能还真带有老师的灵气，每次到了这里，再烦心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所以每次有什么理不清的事情，詹森就习惯到这里坐一坐，哪怕什么都不做，坐一会儿感觉就好了。

    现在詹森准备着给麦斯上课，这是詹森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上课，所以詹森想认真准备一下要讲的东西，在脑子里整理一番，不然的话，詹森会讲着讲着跑题了，以前他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不是没有什么东西可讲，而是可讲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这次必须给自己要讲的课定一个框框。

    正准备着呢，麦斯敲门来到了小木屋的客厅，詹森坐在原来古莱特导师坐的地方，让麦斯坐在原来自己常坐的椅子上，看得出来麦斯有一点点紧张，或者说激动，因为从开始进门，麦斯就没怎么讲话，詹森让他坐，他就老老实实地坐着，有点儿不敢动的意思。

    詹森看麦斯有点儿不放松，就笑了起来，说道：“麦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呢，是我给你讲课，你听就行，你紧张什么呢？”

    麦斯看了看詹森，犹豫了一下说道：“少爷，平时我总想着能成为您的学生，可是真到了眼前，我害怕自己太笨，学不好。。。”

    詹森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麦斯，任何东西都会学会的，你放心吧，你现在是我的学生，如果我讲的东西你没有学会，那责任在我，是我的教学水平不行，我相信你不是个笨学生，我也不是个笨老师。我们现在开始吧！”

    詹森给麦斯上课已经计划好了，不是从很基础的东西讲，原来詹森也打算给麦斯打一个好的基础，从梦境世界里最基本的知识开始，但是后来又被詹森否决了，因为那样按部就班的讲，好是好，那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把麦斯培养出来，麦斯的年纪这么大，有点儿不合适。不如结合实际，从现在最需要的知识开始，需要补充基础知识可以再回头去讲必要的基础，这样有的放矢，应该比较好一些。

    詹森沉吟了一下，看着麦斯说道：“麦斯，我要交给你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说是没有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向任何人提及这些东西，更不能说是从我这里学到的，你能答应吗？”

    麦斯马上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说道：“老师，这个不用您吩咐，我本来就没打算给任何人提这个事的。老师，我发誓！”

    麦斯很郑重地称呼詹森老师，眼神里显示着坚定，詹森盯着麦斯看了一会儿，示意麦斯坐下，接着说道：“当然，如果哪一天，你熟练地掌握了这些知识，有忠诚可靠的人，你可以传授，但是必须经得我的同意。”

    然后，詹森开始了他的第一堂课。

    “麦斯，我给你讲的，主要是涉及金属冶炼的一些知识，这个你目前会用得到，也会掺杂着其他的基础知识，比如你已经知道的那些测量的知识，当然不是很系统，也不全面。今天我就给你讲铁，铁表面上看就是我们平时接触到的铁料，其实本质上它远远不是这么简单，纯净的铁。。。。。”

    詹森从铁的知识开始，讲到了铁的最简单的物理特性，熔点，当然讲熔点的时候捎带着讲了他定义的温度的概念，虽然现在没有温度计去实际测量，但是温度的概念他希望麦斯了解，然后讲了纯铁、低碳钢、中碳钢、高碳钢和生铁的本质都是铁，但是因为他们的含碳量的不同，表现出来的特性差别很大。并且明确告诉了麦斯他们的含碳量的比例。由此引申出来为什么要给含碳量低的熟铁或者低碳钢渗碳。

    后面又讲了淬火会增加铁的硬度的原理，也讲了回火会增加铁件的韧性的道理。

    麦斯听得如痴如醉，因为詹森今天讲到有一些是他现在已经这么操作了，只是不知道原理而已，现在詹森把原理给讲了，让麦斯有醍醐灌顶的感觉。今天的课，麦斯还是容易接受的，平时他也琢磨过的，当然不可能琢磨明白。

    詹森把这些基本的东西讲完，看到麦斯在低着头沉思，没有打扰他。

    麦斯抬起头，把刚刚詹森讲述的内容，大概意思复述了一遍，詹森点点头，基本意思都对。

    麦斯问道：“少爷，那我们现在的唐刀，应该还没有达到很好的钢的水平。”

    詹森笑着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的唐刀严格意义上说还算不上是好钢，只是我限于当时的条件，只能把唐刀的表面补充了一些碳再加上淬火让他们的硬度增加了一些而已。和那些真正意义上的中碳钢和高碳钢差别很大。等肯父子炼出焦炭，我们就可以尝试制作中碳钢和高碳钢的兵器，不仅限于刀。当然，我们的唐刀还缺少一道工序，就是回火，如果最后回火的话，唐刀就非常不容易折断。你要记住，铸铁以下的钢，含碳量越高钢就越坚硬，但是同时也会越脆，但是回火就可以解决脆的问题，回火做的好的刀可以弯成很大的角度，还能恢复原样而不会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