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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嗜酒吃茶
他明明已经十六岁了,为什么不能更成熟一点呢,他想快点长大啊。
“路迦。”穆温然似乎叹了口气,路迦的眼眶又发热,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糟糕,又给周围人添麻烦。
可是他也好痛苦啊,姥爷去世了,他没能见他最后一面。白奕躲在角落里掉眼泪,舅妈每隔一小时就去一次厕所,回来的时候眼睛通红,舅舅也满目倦容,疲惫不堪。
路迦其实很少当着家里人的面哭,就像他说得,他还没有白奕爱哭。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他没哭,只是偶尔在夜里醒来,眼角是湿的,喉咙干涩,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却想不起内容,他有一点难过。
“我是不是做错了?”眼泪掉落在手背上,烫得路迦说不清话,“就……很糟糕。”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很糟糕?
“没有。”穆温然坐到路迦的床上,坐在路迦的旁边,他只说了两个字,就让路迦有了安全感。
“姥爷去世了……”路迦攥紧拳头,眼泪沾在睫毛上滑过脸颊,又顺着下巴滴落,掉在手背。
这太狼狈了。
再没有人会分一样的糖给他和白奕了,不会有人用温热的手掌拍他的头,不会有人告诉他,他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姥爷是最懂他的长辈,可是姥爷去世了,他的亲人又少了一个。
“我那么努力的装作很开心,你总是、一眼看穿我。”路迦哽咽着,“我藏得不好吗?”
“很好了。”穆温然轻轻抚摸路迦的头发,“已经很好了,路迦。”
“我就……总是哭。”路迦抽泣着擦眼泪,“明明不该这样。”
在舅妈面前路迦不敢哭也不能哭,怕舅妈会担心,怕她会就此迁就自己的情绪。
他一直活得小心翼翼,努力让自己讨喜,努力和别人打好关系,努力微笑努力打工,希望自己存在的有价值。
可是现在穆温然在这里,他就不想再笑下去,不想再假装开心,不想乖乖听话,只想告诉他,自己有多难过。
明明不应该这样。
可是穆温然在这里,他一直紧绷的神经便不由自主松懈下来。
所以他才那么怕见到穆温然,在穆温然面前他会卸下所有防备,没有一丝秘密可言。
穆温然其实并不太明白这种感情,他所处的环境他的家庭都让他无法明白这种强烈的感情。
但是他想至亲之人离开,应该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他不希望路迦难过,可是现在除了眼看着路迦哭,他没有任何办法。
穆温然不喜欢这种无力感,这让他感到焦躁,于是他伸手将路迦拥进怀里,学着路迦以前安慰他的样子,轻轻拍路迦的背。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路迦首先想到的是抬头,可他现在一定是花脸,想到这儿又把头埋下,小口吸气呼气,希望自己别抽搭。
这就好像他上一秒还说着我要长大,下一秒就像个小鬼一样扑进别人怀里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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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
路迦觉得自己这样不好。
可是这个人是穆温然,拥抱他给他温暖又知他情绪的人是穆温然,他下意识就选择依赖。
过了好一会儿,路迦觉得不好意思,动动脑袋想起来,穆温然却捧着他的脸低下头,两个人贴得很近,近到路迦能看清穆温然眼眸里的自己。
穆温然的注视太过专注了,他看着路迦,眼神深刻,似乎能吸走灵魂,让人颤栗不已。
路迦却不觉得,把住穆温然的手腕,光明正大地回视。
气氛有些微妙。
穆温然垂下眸:“哭够了?”
路迦:“……”他难得大胆推开穆温然的脑袋,蹭着床单往床头挪。
两个人隔了一小段距离,路迦盘着腿低着头。
穆温然看不到他脸上表情,只能看到他的脖颈,微微凸起的喉结、下巴,再往上是嘴巴、鼻翼,路迦只给他一个侧脸,他看不到全部。
或许他说错话了。
沉默半晌,路迦再次开口:“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嗯?”
“就是……总是冲你哭,我在家不这样。”路迦抱着脖子,“你不要嫌我烦。”最后三个字他超小声的嘀咕。
“不会。”穆温然手撑着床靠过去,宾馆的床垫太软,他一手陷下去,唇擦过路迦的发丝,气息喷洒在路迦的耳朵上。
路迦抬手摸摸耳朵。
“没关系,可以跟我哭。”那双浸过泪的眼眸比平时更明亮,终于看到少年的正脸,穆温然十分自然地为他拨开黏在眼周的头发,“我不介意,只是别躲着我。”
路迦哭了那么久,声音带着鼻音,比平时说话更糯一点,迅速看穆温然一眼又低下头:“我不是故意躲你……对不起。”
“没什么可道歉的。”穆温然道,“只是我担心而已。”
“之前在电话里你也这么说。”
“嗯。”穆温然揉揉他的耳垂,“不是你要我凡事不要瞒着你吗?”两人之间的约定他没有忘,他担心路迦便直言担心。
路迦倒在床上:“我已经不难过了。”穆温然静静看着他,他扯过枕头盖住脸,“不要拆穿我,你就当我已经不难过了。”
“好。”
“……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的,马上就要开学了,作业都没写完,你们呢,大学有作业吗?”
“话题转得有点生硬。”
“请跟着我的步调走下去!”
“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眼看时间不早,路迦先去浴室洗澡。
路迦洗过澡出来,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浴室传来噼里啪啦的水声。
侧耳听了一会儿,他爬起来甩甩头发开始翻柜子,他头发没擦,想着床头柜会不会有毛巾,结果却翻出一个方形小盒子。
待到穆温然出来,看到路迦规规矩矩坐着,手放在膝盖上:“你在干嘛?”
路迦歪头,头发都顺着一面滴水:“我想要条毛巾。”
“等会儿。”穆温然手里抓着一条,但已经被他擦湿了,他走到路迦身边,和路迦是一个思路,去开柜子。
路迦眼瞅着他把方形盒子翻出来,眨巴几下眼装傻道:“这是什么啊哥哥,我都不认识。”
穆温然:“避孕套。”
路迦:“……”
穆温然:“要打开看看吗?”
路迦:“不要。”
“嗯。”穆温然把那盒避孕套扔进抽屉里,“打开要钱的。”
路迦:“……”所以他都说不想打开了。
穆温然走去洗手间把吹风机插上,自己吹了两下就叫路迦:“过来。”
“你好像在叫狗。”路迦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哦我好像是诶……”他还记得那个再当着穆温然面哭就是狗的赌约。
路迦任由穆温然拨弄自己的脑袋,吹风机把他前额的发都吹起来,他仰着头闭着眼:“你想听我叫两声吗?”
吹风机声音太大,穆温然把它关上:“你说什么?”
路迦半睁开眼:“汪汪。”
穆温然盖住他的眼睛往后推了一下,自己靠到墙上笑:“是不是傻?”
折腾了半天,终于关灯睡觉。
床头开着一盏灯,两个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路迦只看到穆温然的背影。
他闭上眼却迟迟睡不着,听到布料摩擦声,刚想睁眼看,一直晃眼的灯光就消失了。
穆温然把灯关了。
路迦用被子蒙住脸。
被迁就了,被照顾了,为什么莫名有点开心呢。
很多话我都张不开口说,如果你能读懂我那就太好了。
第二十章
自那天以后,路迦更黏穆温然,全然把他当做另一个自己,异常信任,什么事都找他。
暑假最后一天路迦去穆家补作业,临出门前还被白奕说成叛徒。
路迦补作业补到凌晨两点,后半本练习册的最后大题都没写,趴着想题,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再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天已经蒙蒙亮。
保姆还没来上班,穆温然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路迦捂住自己的眼睛翻开练习册,想看又不敢看,最后露了一条缝偷偷瞅,看到大题都被做出来才呼出一口气,在二楼就开始喊:“谢谢田螺先生!”
穆温然:“不客气。题我照下来了,回去记得自己做一遍。”
路迦当做没听见。
穆温然直接上楼逮人:“听到了?”
路迦疯狂点头。
不但没长大,反倒变得更幼稚了。
开学一个月,路迦被班主任没了手机,只好借白奕的手机给穆温然打电话。
有手机的时候两个人一周顶多会打两通电话,没了手机路迦闲得无聊总是想找穆温然说话。
冯雨岑对此评价:我和我男朋友都没有这么腻过,白奕作为背景音发出一声冷哼。
寒冬将至,白母突发奇想给两个男孩买了两件淡粉色的毛衫,白奕看了一眼就把衣服压箱底了,路迦对穿着一向没要求,能穿就穿。
于是某一天的篮球场上,出现了一个穿粉衫投篮的少年,中场休息的时候坐在栏杆上喝水,看到好多人看他,就把衣领拉起来盖住半张脸,过了一会儿又颠颠跑到放衣服的地方把外套穿起来。
女孩们纷纷叹可惜,路迦长相偏致,睫毛长长的眼睛又大,看上去有点幼,唇红齿白的少年,穿粉色很可爱,性格也好,投球不中还会垂头叹气,但很快就会重振神,活跃在球场上。
好多女生都是为了看他,特意来的球场。
路迦对这方面不敏感,相比起自己,他更乐意探寻身边人的八卦,所以见到那么多人看他,男生女生都有,他还以为自己穿得很奇葩:“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白奕:“很gay。”
路迦怼了白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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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下了一场大雪,连续几天都是阴潮天,洗得衣服没干,路迦再次穿上那件淡粉色的毛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去找穆温然。
没手机真的很不方便,他现在已经形成不会的题就找穆温然解决的习惯,全然没想过要在网上查答案,当然他主要还是想去找穆温然玩。
在车站等车的时候,路迦碰到了许久未见的方韧,伸手戳了戳他的的棉袄,打了声招呼。
路迦把口罩耳套帽子都戴上了,方韧看了几秒才不确定道:“……路迦?”
路迦把口罩拉下来:“是我。”
方韧不知为何很想笑:“你那么怕冷啊。”
路迦意味不明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去干嘛?”
“找穆温然。”
方韧“哦”了一声和路迦上了同一辆公车。
上了公交车,路迦觉得热了,把帽子口罩摘下来。
方韧有好长时间没见到路迦,上一次在公车上碰到,路迦还很青涩稚气,当然不是说路迦现在就有多成熟,只是的确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更加引人注目,更让人在意和心动。
方韧脑海里闪过穆温然的脸,没有温度的眼神和漠然的表情,他扯扯嘴角觉得自己已经醒神了。
他知道穆温然对路迦有种古怪占有欲,高三之后那种感觉尤其强烈,每次自己给路迦零食,穆温然都会抬眼,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一晃而过,但却让方韧心里打突。
这实在太奇怪了。
可是路迦的确……方韧侧头看到少年乌黑的头发,圆润的耳垂,睫毛打下一片阴影,可以想到他抬眸时眼神是怎样的清澈明亮。
路迦的确有足够的吸引力。
方韧不是非男生不可,他是双,只谈过女朋友,对男生更多是欣赏,遇到好看的会多看两眼这个“好看”不包括穆温然,太高太壮,太惹不起,而且性格太扭曲,方韧反正是怕了。
倒是路迦,方韧很早就觉得他耐看,但当时仅把他当成一个弟弟看,没有其他想法。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越发能看到路迦身上的闪光点,笑起来尤其让人心动。
方韧也怀疑过穆温然喜欢路迦,可是这两人的相处虽然亲昵却不暧昧,至少在他们毕业前,路迦和穆温然一直是那样的状态。事到如今,方韧觉得他们大概仍是如此。
路迦到了目的地,方韧和上次一样说道:“有空去找你玩。”
路迦礼貌点头下了车。
方韧上一次这么说的确是客套,这一次却是真的有所想法。他抓了抓头发,准备在下一站下车,毕竟他本来就不应该坐这辆车,只是想和路迦同道才上来。
路迦熟门熟路地爬上宿舍三楼,宿舍里只有穆温然一人,路迦坐到床铺上:“你有衣服吗?”
穆温然转头看路迦,路迦还穿着外套,像个球一样窝在床铺上:“有。”
“借我穿。”
穆温然坐在书桌前,手撑着脑袋:“你里面没穿衣服?”
路迦迅速抬头道:“怎么可能,当然穿了。”
穆温然没再多问,去柜子里找衣服,扯了一件灰色毛衣搭到路迦脑袋上。路迦这才慢吞吞地脱外套,边脱边说:“我穿这件他们老是笑我。”
穆温然看到路迦里面的穿得衣服轻轻勾嘴角:“像兔子。”
“兔子才不是粉毛的。”路迦反驳,随后耷拉下脑袋,“哎你怎么也笑,给我点面子嘛。”他说着脱了毛衫。
路迦的身材刚刚好,不瘦不胖,稍稍有点腹肌却不太明显,线条匀称。穿好衣服,路迦默默把袖子挽了一截,很显然他和穆温然不是一个体格型号,穿着有点大了,但也还好,就是把人衬得更小更矮了。
他的肩没有穆温然宽,领口更往下,露出大片锁骨,弯腰完全能看到胸膛。
穆温然走到路迦面前,把他的领口往上提了提,手绕到路迦的后背,再往下抻了抻。
完全是照顾与被照顾的关系。
路迦突发奇想抬手摸了摸穆温然的头发,穆温然低头看他,两人挨很近,谁都没觉得不对,路迦又摸了摸:“谢谢您啊。”
穆温然拍路迦的额头,路迦倒在床铺上,半边肩露出来,穆温然又帮他拽衣领。
过了一会儿,路迦突然想到:“我碰到你高中同学了。”
“谁?”
“方韧。”
穆温然默了一下:“不记得了。”
路迦:“……你舍友。”
穆温然:“忘了。”
路迦:“可以拆穿你吗?”
穆温然:“没什么好拆穿的,不记得。”
路迦发现穆温然在某些点上真是任性又幼稚。
见路迦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越笑越欢,穆温然沉默片刻,终于还是问:“然后呢?”
“啊?”
“碰到了,然后呢?”
“聊了几句我就下车了。”路迦在穆温然的床铺上乱滚,空间有限,他只能来回翻转,说完还不忘调侃穆温然,“你不是说你不记得吗?”
的确不太记得。
穆温然只是比较在意那人遇到路迦,重点在路迦身上,而不是另外的那个人。
手机突然在这时候响起,路迦转了个个儿,把穆温然的手机拿起来看,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愣了下,瞬间变乖,把手机递给穆温然。
穆温然看到备注也默了一下,见路迦又在小心翼翼打量他,有点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想让他安心,然后才接听电话。
“喂?妈。”
第二十一章
穆温然对楚悦的印象仅停留在许多年前,那双温柔拥抱他的双手和那张落满眼泪的柔弱脸庞。
她爱他们,只是更爱自由。
当年楚悦带着穆温丞出国,一走就是许多年,之后也从未回来看过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楚悦的选择没有错,她想逃离这里,挣脱压抑的牢笼,穆温然曾经也想。
在最初母亲离开的日子里,他一直很极端,性格阴晴不定。
十二三岁的年纪,穆老爷子总爱跟他念起楚悦和穆温丞,张口闭口就是“你弟弟怎么样啊”、“今天给你弟打电话了吗”……穆温然在那段时间里极度厌恶听到穆温丞的名字。
这也难怪,未伴身边的总比被留下的好。
然而随着时间增长,那些不成熟的想法一一被剔除,仅存的一点印象也慢慢变淡磨平。对于楚悦,穆温然没有责怪也没有渴望,她是自己的母亲,也仅此而已。
电话那边楚悦和以往一样,说了一大堆关怀的话,最后她说:“妈妈很想你。”
穆温然轻轻拍了拍路迦的肩,路迦立刻知会,往旁边挪了挪给穆温然腾出地方。
穆温然坐下轻轻“嗯”了一声,以前这时候楚悦都会说“那你忙吧,妈妈挂电话了”,今天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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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了默继续问:“那你想不想妈妈?”
穆温然觉得她在紧张,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呢,他垂眼唇角微抿:“嗯。”
电话挂断,穆温然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未等转回头,便听路迦问:“你不高兴什么?”
“回答了一个只有一个选项的选择题。”穆温然笑,“稍微有点不爽。”
路迦故作老成拍了拍穆温然的肩:“选c。”
穆温然含笑看他,他立刻睁大眼睛回视,眼睛眨了两下,可能觉得好玩便不断眨眼睛,歪歪头笑嘻嘻把住穆温然的肩头摇晃:“教我写作业。”
路迦没有好奇电话内容,甚至在转移话题,希望穆温然可以稍微开心一点,哪怕那笑容是哄他的,但起码那双眼眸是有温度的,而不是刚才那样毫无感情的。
寒假前路迦又碰到方韧几次,大冬天的方韧只穿一件很薄的外套,路迦见到两次终于忍不住十分真诚发问:“你都不冷吗?”
方韧:“……不冷!”
路迦很羡慕:“那你很抗冻啊。”
方韧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心打扮的,显得自己很low。
而路迦也不是事无巨细什么事都和穆温然说,所以碰到方韧的事他只简单提到一次,说多了就显得干巴巴也没有再提起过。
寒假里的某天,路迦去穆家,开门的是个女人却不是路迦所熟悉的保姆。
那女人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很年轻,看到路迦有点惊讶,迟了迟才问:“你是温然的朋友?”
路迦点点头,稍稍有点拘束。
女人让开道:“外面多冷啊,快进来,温然应该在房间,我帮你叫他出来。”
小时候的穆温然长得和这女人有五六分相像,路迦立刻猜到她是穆温然的母亲。
楚悦好像很开心,去二楼敲门:“温然啊,你朋友来找你了。”
穆温然打开门冲楚悦点点头,手撑着栏杆,和仰头往上看的路迦对视:“傻看什么?上来。”
路迦颠颠上去了。
楚悦笑道:“我去给你俩拿水果。”
穆温然摇摇头:“不用了,他不吃。”
楚悦有点失落,但很快打起神:“那行,那你俩玩儿。”
房门关上,路迦坐到转椅上转了一圈:“你妈妈?”
“嗯。”穆温然把椅子连人一块拽到床边,自己坐到床上,“昨晚刚到。”
路迦拉着椅子往前蹭,直到椅子抵到床沿:“来看你的吗?”
“不是。”
楚悦是昨晚下的飞机,在附近的宾馆住下,今天一早就来穆家,看到开门的保姆还愣了,直到看到穆温然,她叫了声“儿子”捂着嘴巴哭起来,穆温然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应答。
和印象中的母亲相差无几。
一开始他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之前的那通电话大概是个铺垫,楚悦这次回来,还特意这么早来穆家,恐怕是来找穆章成的,可惜穆章成经常吃住在公司,不怎么回家,她自然也没碰到。
路迦的屁股还在椅子上,手就撑到床上一点点靠近穆温然,等到距离足够近了,他突然张开手臂抱紧穆温然。
椅子往后移,他差点掉下去,穆温然托住他:“闹什么呢?”
“给你温暖。”
因为路迦一直在往下掉,穆温然只好岔开他的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别整这些邪门的。”
路迦乖巧:“哦。”
从穆温然的腿上下来,坐到床上路迦又盘起腿:“那你弟弟呢,也一起来了吗?”
“应该也来了。”穆温然瞥他一眼,“你很在意。”
路迦诚实点头,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穆温然和穆温丞是双胞胎,那应该长得一样,可听穆温然说,他们两个人又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似乎看出路迦心中所想,穆温然难得主动道:“我和他是异卵双胞胎。”
路迦是第一次听说:“长得不一样?”
“嗯。”
所以别把他看成我。
路迦也“嗯”了一声,手支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想着想着就笑了,说:“别担心,我觉得你最好看了。”
穆温然的确不想路迦和穆温丞见面,不希望路迦去看和他长相相似的另一个人,那偏执的情感如此强烈,简直将他整个人吞没。
穆温然暂且理不清这杂乱缠绕的感情从何而来,仅凭本能把头抵在路迦的肩膀:“嗯。”
那就只看着我吧。
拨开那些冷硬的外壳,穆温然偶尔闪现出的脆弱令路迦分外心疼,他想穆温然曾经那么盼望母亲的电话,可等来的结果却差强人意,现在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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