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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浓处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桑石
半夜,小公子突然睁眼,往怀里一摸,空了。
他扶着床沿站起来,嗷嗷地叫着,借着桌边油灯的余光在床上翻找着。核桃呢?怎么没有了?它不见了!
在幼儿的眼中,一样东西离开了视线,在丢失这个想法之前,还有一样它死了。
夜值的丫鬟听到声音,想抱起小公子哄着。可是小公子哭起来没完没了,撕心裂肺,不多时,他的嗓子已经哭哑了。
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
连有那人气息的核桃都没了。
梦娘闻讯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随时要背过气的小公子。
“去把核桃拿来!”
梦娘急忙吩咐下人。小公子听到了关键词,眼睛亮了。下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核桃,小心地放到小公子张开的双手里。
“啪!”
下一刻,这玉制成的核桃就被暴怒的小公子扔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梦娘沉下脸,下人连忙说,“夫人,那三个核桃都放在一起分不出来谁是谁,我就抱了最边上那个……”
“都抱过来。”
下人很快拿来了剩余的两个玉核桃,都放到小公子的小床上。小公子使劲抱起其中一个,十分爱惜的抚摸着,又把另外一个扔到地上,同样碎成了碎片。
梦娘说:“这下可好,这真的若真没了,这小子哭起来就没招了。”
小公子拿到真核桃了就不再哭闹,只是一直抱着,死撑着不睡觉。他记得自己是睡着了之后核桃就不见的,怕再出这样的事。他故意抱着核桃朝着床沿坐,若是一有睡意,那头就会砸到床架上把他砸醒,靠这样的法子,下半夜他果然没再睡过去,可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
梦娘也是半宿没睡,一直哄着小公子,又是认错又是给出承诺,发誓自己绝不再做这样的事。小公子也不听,显然已经不信她,这让刚做母亲的梦娘苦恼不已。武伯侯也被闹起来,他睡意惺忪地说:“梦娘,管他作甚,小孩子意气重,等他真困了就睡着了,你越看着他,他反而越不肯睡呢。”
梦娘听了武伯侯的话,离开了小公子的房间。清晨的时候小公子撑不住,真睡了过去。等着他再醒来,他怀里抱着的那颗核桃就更有名了,谁都看一眼都怕,生怕核桃出了什么事。
景言在武伯侯府里一路追着蝴蝶玩,周围的下人没一个注意到他的。有两个洒扫的下人恰巧谈起这颗核桃,被景言听见了,他转了转小脑袋,松开到手的蝴蝶,跑到小公子的房内。
他挺想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他是一个很乖的孩子。那核桃碎了,他就失去了兴趣,没想留着。他踢碎了核桃,自然不会把一地核桃残渣放回匣子里,所以他放回匣子的,是一个完好无缺的核桃。
可这会听人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核桃在小公子那,那会是一颗什么样的核桃呢?景言踢踢踏踏的到了小公子的房间里。他紧贴着门扉往里看,一个很熟悉,可他不记得名字的小丫头拿着个抹布正在擦拭着博古架,他于是顺着门缝溜了进去其实大可不必,谁会注意到他呢。
魏康裕正坐在小床上,紧紧地抱着核桃,看上去呆呆的。
魏康裕这会已经能踉踉跄跄走两步了,也能发出几个简单的,没有意义的单字。不过时下怕孩童慧极必伤,在魏康裕这个年龄,更愿意压一压进度,长得更壮实些再谈别的,哪怕是认为孩子不摔打不成器的武伯侯府也是如此,所以魏康裕更多的时间里是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玩耍,每天只有很少的时间会被丫鬟带着在铺着西域来的毛毯的地上学走路,偶尔才会被带出房门到侯府里转转。
魏康裕学说话也不是很积极。都道是孩子愿意模仿大人,大人要是说个不停,小孩子也会跟着学,哪怕是嗯啊呢。可是魏康裕就不,他总是一副看猴戏的模样看着想要逗他说话的人,只有有神头的时候,才愿意施舍般的吐几个字出来。
看上去呆呆的魏康裕猛地一振,脑袋跟着人转了一圈。
是景言进来了。景言看到了在魏康裕怀里的核桃,心想,那不就是我玩厌了的核桃么?
他伸过去要拿核桃,原本紧紧抱着核桃的魏康裕已是无比积极的捧着核桃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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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
景言接过核桃,注视着那巧夺天工的连环雕刻,确定了这核桃没有因为在魏康裕怀里转了一圈而有什么不同。
他把那核桃扔回了小床里,不巧的是,那核桃一个脆角刚好撞到了栏杆上,顿时碎了。
碎了的核桃会扎人的。景言望望在这突如其来变化下显得有些呆愣的魏康裕,想了想,还是没有还给魏康裕一个完好的核桃。他把核桃的残渣捧到了手心上,扔到了地上,又摸了摸魏康裕的头算是补偿,就离开了小床,眨眼间他就不见了。
魏康裕终于结束了发愣,也摸了摸自己的头,看也不看地上的碎核桃,嘻嘻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自上个文完结后马上就四个月了,本来想着存几万存稿,然而现实是这四个月我只写了六千字orz,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了!这是退圈的节奏啊!就算是到预定的9月末再发文,我想也不会有更多存稿了,所以恢复更新!当然一开始状态不会很好,做不到日更,又因为换了工作,过渡期比较麻烦,总之先复健吧,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3
4、第四章...
被魏康裕珍爱珍惜了一个月的核桃,此时残渣就碎在地上。但魏康裕不但没有发怒、伤心,反而笑嘻嘻的,还不断地摸着自己的头。
小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那核桃残渣实在太过醒目,她一眼就看见了,当时就骇了一跳,想小公子这么爱这颗核桃,这摔碎了要如何是好?可是偏偏此时小公子又是笑着的,还摸着头,这就奇怪了,这过去一个月里,小公子对着核桃的爱惜可是人人得见的,这会……
小柳不敢大意,叫来小杨看着小公子,自己去找了梦娘。
梦娘正在午睡。她每日都要小睡一个时辰,不重要的事情都要押后。小柳不是不知道这点,只是梦娘也对她这个习惯特意说了,说小公子的事没有小事,不要怕耽误了她睡觉而反把小公子的事耽误了。
小柳先见了白嬷嬷。白嬷嬷曾是梦娘的乳母,跟着陪嫁来到了武伯侯府,是梦娘身边的一等一的受信任。小柳也是想着白嬷嬷更有经验,先和她说说,再看这件事急不急。
在小柳眼里这是小公子很大的事情,白嬷嬷听了,却不以为意,说道:“小孩子都是喜新厌旧的,小公子能连着喜欢一个月已经是很久了,这会摔碎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见小柳仍然面露迟疑,又说道:“这样好了,你先回去,等着夫人醒了我会对她说的。”
小柳回去后,发现小杨已经把核桃的残渣拾起来,只是没有扔掉,而是装在一个布囊里。小公子这会也平静了些,只是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就十分开心。
小杨低声问:“白嬷嬷怎么说的?”
小柳复述了一遍,又说:“黄嬷嬷还没回来么?”
“没有。”小杨的声音里,隐约带着气愤。
黄嬷嬷其实还很年轻,二十出头,只因她是小公子的乳母,大家也就“嬷嬷”的叫着。很多大户人家,都会让乳母至少喂养到三岁,只是武将家里孩子多半断奶早,而小公子长得快,这才一岁多点,光喝奶也会饿了,已经开始吃辅食,黄嬷嬷的存在就没这么重要了,偏偏她又自持身份,小公子房里的杂活累活都推给小杨小柳两个小丫头做,她们也早不满了,若不是这黄嬷嬷是梦娘从娘家那里要来的,她们早就想法治治她了。
这不,黄嬷嬷也就早上来给小公子喂了一次奶,就大半天不见人了。
小柳想了想说:“她肯定是偷着回家喂自己的孩子了。”
小杨冷哼一声:“也就是夫人好心,才许把她男人和孩子一起接到下人房里,她还不知足,她这一去,能忍不住不喂自家的孩子?”
小柳:“她应该不敢吧,要是把什么染到小公子身上,她一家都讨不到好处。不过,还是得叫夫人知道才行。”
两人聚起来开始商量着。直来直往是不行的,小杨和小柳是武伯侯府的家生子,爹娘都在侯府里过日子,她们也是从小就在侯府里学武的,力气架势都不缺,而黄嬷嬷是夫人娘家过来的,和她们总是有隔阂,特别是黄嬷嬷吧,平时有点小事就柔柔弱弱的喊累,动不动就说这个搬不动,那个拿不了,然后把小杨小柳叫过去帮忙,这还不好不帮,毕竟人家是乳母,要是说累到不好出奶,这错谁扛得起?
所以得使个招,让她犯个错才行。
侯府的下人房是三连栋小平房,黄嬷嬷曾经得到夫人特许,说可以回来看看孩子,所以来这也没有人拦。
此刻,黄嬷嬷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离她有些远的床上躺着一个哭个不停的小娃娃,小娃娃眼角红彤彤,脸上也皱巴巴,双手不断地往黄嬷嬷的方向伸去,可是黄嬷嬷却一动都不敢动,甚至因为害怕和小娃娃委屈又痛苦的眼神对视,又侧转了身子,背对着床上。可这并没有让她好过,反而心更是一抽一抽的了。
“你这娘们怎么这么狠心!也不让你给他喂奶,你抱抱他都不行吗!”
黄嬷嬷瘪瘪嘴地说:“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以为我不心疼他吗!可是夫人早就明说了,只许我隔着这么远看他,别提喂奶了,抱都不许。”
男人不说话了,他也怕担不起,自家孩子这病,实在来地蹊跷,突然就这样了,又不敢找大夫,就怕大夫请来了,自家却被夫人赶走。现在侯府里小公子的存在,哪个下人要是生了能传染的病,都会被隔离起来,自家婆娘又是小公子乳母,隔离都不够,恐怕直接就遣返了。
这时候床上小娃娃的哭声越来越微弱的,黄嬷嬷心烦意乱的,站起来就要走,不要受这软刀子割,男人也不拦她,只是叹气。正在这时,小娃娃突然咳起了血,突然又没了生息。
黄嬷嬷背对着也听着明白,大脑一片空白,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已经抱起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脸色死灰一片。那死灰一样的脸色,迅速蔓延到黄嬷嬷的脸上,那却不是染病,而是……
黄嬷嬷木然地对男人说:“我抱过他了。”
男人呸了一口:“抱了就抱了,那又怎样。”
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只能说这样的话。他家里还有一个小的,孩子这么早夭折,还总算还有个慰藉。想到这里,他急忙把小娃娃的尸体从黄嬷嬷的怀里抢走,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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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去洗澡换衣服,我把孩子带回去。”
黄嬷嬷得了男人的指令,顾不得伤心,离开了下人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小公子的院子是很大的,下人却不多,所以黄嬷嬷自己住,她急忙梳洗换衣,刚擦干自己的长发,小柳就进来了,黄嬷嬷急忙掩饰好自己的神色,笑着说:“小柳妹妹,怎么,小公子找我?”
小柳隐藏住自己在看到黄嬷嬷还残留着湿气的头发时流出的不屑,心想这娘们也太心急,大白天居然也敢做这事。她面上还是笑着,把小公子那核桃的事说了说,又问黄嬷嬷:“你也是有一个孩子了,你说说,这是怎么着?”
黄嬷嬷自己的孩子刚夭折了一个,哪有心情去管侯爷的孩子忽喜忽怒是为了什么,只是很敷衍地说:“你没有孩子不知道,孩子嘛忘性大,做出什么都不奇怪,我家那个……也是如此。”
小柳却很坚持:“黄嬷嬷,不管怎么着,你随我去看看。我刚小公子那儿过来,这会他还在笑呢。”
哪有小孩子能一直笑呢,连睡都不睡了。
黄嬷嬷还不想这么早去看小公子,总觉得拖一会就会少一分风险。可小柳是习过武的,硬是连拖带拽把黄嬷嬷拽了过去,心里还骂着,你这老婆子,可别想偷懒了。
小公子的院子里,小公子仍然摸着头笑着,那笑容傻极了。小杨站在床前,见他们来了,无奈地说:“这一半天过去了,小公子一直这个样,对别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小杨又看了看黄嬷嬷,说:“黄嬷嬷,你来哄哄他?”
黄嬷嬷万般无奈,也只好靠近了小公子,最后还抱了抱他。
小公子约是笑够了,慢慢睡着了。黄嬷嬷见走时小公子还睡得沉沉的,脸上还带着健康的红晕,心里暂时是松了口气。待她带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情刚睡了半宿,就被人从床上抓起来了。
来抓她的是一群拿着棒子的内院护院,凶神恶煞,也不管黄嬷嬷只着小衣,直接把她从床上拽下来,一直拽到侯府的刑房里,黄嬷嬷的视线一闪而过,还看到了小杨小柳也在,紧接着自己就被扔到了密闭的牢房里。
接下来就是审讯,黄嬷嬷细皮嫩肉的,还没怎么着,就已经哭着说出了一切,倒是可怜她家男人,还在硬挺着了。
……
小院里,从这头铺到那头的棉被上,景言躺在上面睡得香甜,哑奴睡在他旁边,是一种守护的姿势。突然,他耳朵动了动,警惕地爬了起来,站到了小院门口,侧耳倾听。在那个方面,一种闷闷却又嚷嚷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侯府出了什么事?哑奴皱着眉头不解,但是听听声音离这里还远,也没有往这里来的趋势,也就不管了。就算是最坏的打算,他也可以带着景言离开,因此,他很快就躺到了景言身边,黝黑的夜色在他眼中并不存在,他望向景言。
景言穿着针脚极其蹩脚的小肚兜,没有盖任何东西,肚兜在翻身中往上翻卷,露出了他的小肚子。已经是秋天了,天气冷了起来,可是景言白天能随意地穿着哑奴给的不合时宜的衣服,晚上睡觉时却不愿意受拘束,顶多穿个肚兜,哑奴给他盖过几次被子,都被睡梦中的景言给踢得远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样样的地雷!么么八戚的地雷!
我已经不会码字了,时速已经到了一小时一百字的地步,文案都仿佛是十年前的风格,不禁委屈的哭了出来qaq
5、第五章...
景言卷起来的小肚兜下露出来的白嫩肚皮,很缓慢的随着主人的呼吸一起一伏的动着。那动着那么慢,呼吸那么轻,哑奴注视着景言的小肚子,看着看着,就卷入一种奇怪的节奏中,呼吸放慢,头脑昏沉,看着看着,哪怕他敏锐的感官仍然能够听到院子外的动静,还是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景言却睡得相当好。天光明亮的时候,他的小脚动了动,眼珠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皮,先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小脚虚踢了两下,才一轱辘爬起来。
跪坐在他旁边的哑奴见状,急忙把早餐端来。早餐是一碗糊糊,黑乎乎的,并不平滑,夹杂着抱团的沉渣,叫人猜不出来这里面都放了什么。味道倒是没有什么古怪,仿佛都被锁到了液体里。景言一口气把这碗糊糊喝掉,脸上并没波动,看不出来满意还是不满意,接着站起来平张开手。
哑奴拿起衣服给他穿上,景言赤着脚走到门口的时候,哑奴又跪下把那双虎头鞋给他穿上。
今天天气真好,景言抬头看了看天,这样想到。
可以出去玩了。
景言走出了院子,又想,今天要到哪里玩呢?他算不得是好奇心很旺盛的孩子,但是每天仍然觉得有好多好玩的事情等着他去发掘。他没有玩具,没有玩伴,是这武伯侯府里的一抹幽灵,可他仍然觉得这里很有意思。
景言走出了小院,走了没多久,就觉得鞋子不舒服,他坐到地上,把脚从鞋子里□□,抱住自己的脚瞧了瞧,哦,是脚又长大了些,鞋子已经不合脚了,回去的时候,该让哑奴再做一双,至于这双,景言把它们扔到一边,不打算再穿。
他突然想起来这府里的另外一个小孩,那个大家都叫他小公子的那个,在他默默地观察下吃过脚,那个画面有趣极了。他自己是没吃过脚的,他觉得自己打出生以来和现在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做不出那种事来。可是,孩子的好奇心突然上来,再看看自己此刻的姿势,景言哪怕知道没有人能看到自己,仍然做贼心虚般瞅瞅周围。
在他的注意下,乱七八糟的声音突然涌到了自己的耳朵。是有什么热闹吗?不急,周围没有人,这好极了。景言抱着脚,压低身子凑了进去,毫不力的啃到了自己的脚。什么味道都没有,软软的,咬着还疼。真没意思,他把脚放下来,往有热闹声音的地方走去。
那乱七八糟的声音对景言来说是热闹的,可对武伯侯府的其他人来说,却是窒息的,慌乱的。就像是在某处有一个小点,从外往里扩散,声音嘈杂,可越是靠近那个小点,就越是安静,安静到可怕。往来的下人脸色紧张冷凝,脚步声也不像往常那样轻巧。
发生了什么?景言往那个小点走去,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小点,正是小公子魏康裕的院子。
那个小孩儿怎么了?景言刚走进院子,就嗅到了很重的味道,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几乎




春情浓处薄 分卷阅读7
想立刻退回去。他没接触过这种味道,只觉得很苦,只是闻闻就好苦了,他顺着味道的源头看,走到厨房,看到灶台上放着一个小瓦锅,锅盖不断被沸腾的气泡顶的作响,旁边有个大夫看着。
过了一会,大夫打开锅盖看了看,把锅端离灶台,手上裹着布打开锅盖,顿时,加强版的呛人味道弥散出来,原本好奇往里望的景言顿时后退几步,又呛咳了几声。
他看着大夫把锅里浓浓的,黑乎乎的液体盛到碗里,吓了一跳,这种东西,是给人喝的吗?谁能喝下去?他好奇地跟着大夫走进卧室,进来后,才记起来,这是那小孩儿的卧室啊。
那小孩儿已经没个样子了。他就像是尸体一样安静的躺在床上,胸前偶尔剧烈起伏一下,脸上皱巴巴,无力的睁着眼,瞳孔涣散,无焦距的看着头上的方向。
景言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这小孩儿变得他不认识了。在他的记忆中,被全府人恭敬地称为小公子的小孩儿,虽然咬字不清,只会几句话,可却总是一副特别神气的模样,力十足,白白胖胖,现在这干瘪瘪的,难看地很。
大夫走来,把碗递给守在床前的妇人。景言顺着接碗的手看去,愣了愣。
这个妇人是梦娘,他是认识的,他知道梦娘是那小孩的母亲。
药已经半温,梦娘温柔的揽起小孩,哄到:“康裕,我们来吃药。”
哦,原来这是药。要吃药的小孩,真可怜。
魏康裕有气无力,只能由梦娘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吞咽困难,药液时不时就呛了出来,洇到小衣上,他可却不叫苦,死命逼自己吃了下去。
他太虚弱了,以至于没有察觉到站在不远处的景言。
景言看他吃着,忍不住好奇起来,那药到底是什么味道呢?突然,他砸吧砸吧嘴,嘴里突然出现的那口药液刚接触到唇舌就被他吐了出来。太苦了!在景言有限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尝过这样难吃的味道。比起这个,哑奴做的饭菜,真是美味极了。
因为尝到了这个味道,景言顿时对魏康裕肃然起敬,连这种东西都能咽得下,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也许该给点奖励。景言望望周围,看着梦娘和其他侍奉在这里的下人,打算晚上再过来。
他出了魏康裕的院落,一路踢着个小石子,溜达到了花园里。武伯侯府的花园四季都有花开放,而因为偌大侯府只有梦娘一个女主人,武伯侯府也并无侍妾,所以这花园很少有人经过,便成了景言的乐园。揪揪花朵儿,啃个草根儿,扑扑飞过的青虫和蝴蝶,总能自得其乐。
匆匆路过花园的下人给他带来了更多的信息,原来侯府里的小公子被奶娘过了很严重的病,御医都被叫来了,只是小公子年纪太小,情况非常危险。
到了晚上,景言从被窝里爬出来,没有惊醒哑奴。夜里,侯府的主干道上都挂上了燃着的灯笼,只有景言小院那一段路没有。景言溜达溜达进了魏康裕的院子,院子灯火通明,很多人在这里守着,只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已经不在了。
魏康裕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过去,在红彤彤的眼皮底下,一对眼珠不安分地转着,他小小的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却半点声音都没发出,还是幼儿淡淡的眉毛,皱的紧紧的。景言戳戳这个小身体,并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介意,额头对着额头,轻轻一吸气。
几乎是转眼之间,魏康裕的神情就舒展开来。
一直熬夜守在旁边的大夫一直在紧盯着魏康裕的情况,魏康裕神情一舒展,大夫立刻上前给他把脉,脸上顿时露出些许喜色:太好了,终于有好转了!他立刻把原先惦记着小公子身体太虚弱而不敢用的药熬上,唤醒小公子给他喂下。
大夫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小公子,看着他脸色好转,急忙把这个消息传给白嬷嬷,她又迅速转告给梦娘。梦娘就没敢回去睡,就休息在小公子的院落里,坐也坐不住,苦茶灌了一杯又一杯,时不时就急的从床上下来踱步,身上衣服穿着整整齐齐,要不是因为大夫在小公子身边守着,男女有别,她不方便在那里,她早过去看着了,现在只能在这里等半个时辰一次的情况汇报。她又暗恨自家男人接到皇帝的命令出了京城,此时她只能自己煎熬着,连个能抱着哭的对象都没有,还要在下人面前保持着主母的威严镇定。
她看到白嬷嬷进来,眼神里不由得带出一些怒意。盖因她已经从小杨那里得知,因为那颗核桃,小杨来找过自己,却被自作主张的白嬷嬷劝了回去,正是因为被劝了回去,小杨才会把黄嬷嬷找来安慰小公子。就算她知道黄嬷嬷接触了那病的源头,早晚也要接触小公子,这也不妨碍她恼恨白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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