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浓处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桑石
这次梦娘的第二个孩子,刚刚满月的孩子过给瑞阳公主,人人都暗道,看来那个大公子,已是不好了。
瑞阳公主在武伯侯府中占据了位置最好的院落,这里阳光明媚,风景最美,原来是老太太的院落,松岁堂,老太太去世后这里就空着了,瑞阳公主嫁过来后就是住到这里的。不过,因为瑞阳公主需要静养,所以下人往来都会避着走,生怕惊扰到公主。
府中下人都知道瑞阳公主虚弱到不能近人,武伯侯因此也很少去看望,但是这里的一应用度都是府中最好的,府里若是得了什么珍宝,也都会送到这里。不过是瑞阳公主的身份,还是侯府主人和梦娘对着院子里的重视,都让下人不敢怠慢这里。
却很少有人知道,从武伯侯和梦娘的住处,还有一条修了没几年的密道可以直接通到松岁堂。
在松岁堂向阳最好的主屋,床榻上躺着一个面带忧愁,神情寥落的女子,原本是国色天香的容貌,却因为她的憔悴失色了不少。此刻,她一脸无奈地说:“梦娘,你不必如此。”
在一旁的婴儿床上,刚出生一个月的婴儿正手舞足蹈的叫唤着什么。
梦娘望向女子的眼神十分温柔,她手中逗弄着婴儿的小手,并没有不舍,笑着说:“瑞阳,你皇兄都同意了,还赐给丫头希向郡主的名号,再者,说是过给你,也不是和我毫无关系了,她也不会每日都在你这里,打扰你休息,你就偶尔照顾照顾她,打发打发下时间就好。”
瑞阳公主并不敢望向这个孩子,她偶尔和那婴儿视线对撞,都会面露痛苦的转过头去,虚弱地说道:“只是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那个孩子……”
梦娘并不在意:“你呀,就是道德感太强。除了从你肚皮上掉下来外,还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呢?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你,早就忘记那段过去,找上如意郎君了。”
瑞阳公主勉强笑了笑:“可惜我却不是你。以前朋友们都说我是真活泼,可我却不如你这个看似文静的想的开。梦娘,多亏了你照顾我,不如我真撑不下去了。”
“你我不必如此。来,你抱抱她,看啊,她笑的多开心啊!”
梦娘把希向郡主放到瑞阳公主手里。瑞阳公主的恐惧被婴孩的一个笑蓦地驱散了,情不自禁的摇晃起婴孩,面色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梦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孩子,就是为了瑞阳公主要的,果然她想得没错,七八年的时间过去,加上婴孩的天真,足以宽慰到她可怜的友人。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玩阴阳师的吗?感觉这个游戏已经过气了。砸了快一万勾玉,抽到三个辉夜姬和彼岸花的我……图鉴就差4个ssr就齐了,狗子还有五天就拼齐了,我还预约了安卓的《我的世界》,是不是又该换游戏了?
小剧场:战场和日常上同样凶悍,可止小儿夜啼的恶鬼将军魏康裕还有一个人们只敢悄悄咬耳朵的外号:
奶香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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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景言在府中游逛的时候,发现松岁堂渐渐热闹起来。从前不准下人无事接近的禁令已经撤掉,下人来来往往的都在搬东西。
武伯侯和梦娘居住的地方叫武承院,和松岁堂相隔并不远。松岁堂风景极美,不过因为这原本是老太太养老的地方,所以并不是府中主院,位置要僻静一些。以前老太太还在的时候,这儿就很安静,瑞阳公主来了,又要养病,人人都得多绕路,也不要从这里经过。
不过今天这儿是真热闹,数不清的家具、花草等流水般从武承院流到松岁堂,仔细一看,小孩子的玩意极多,景言驻足观看时,发现还有些是小公子以前用的东西,比如说那张小床,就是小公子还是婴孩时睡过的床。这里有种说法,说是新生儿用身体健康的孩子的旧物,自己也会变得健康。显然,小公子魏康裕,已经健康到过了头。
景言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了半天,才知道侯府里刚诞生没多久的女孩,被过到瑞阳公主名下了。
景言有时候稀里糊涂的,好多常识不知道,有时候他又很聪明,知道一些别人没告诉他的事。这正是虽然哑奴不会讲话,也不会教他习字,同他交流,他也照样能在武伯侯府中愉快玩耍的缘故。
比如说,他知道他不是天生天养,虽然他一直和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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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一起,可是他是有母亲的,母亲就是瑞阳公主,而他呢,就是府中人人避讳的,好似只是随口一提过的“大公子”。
他还知道,瑞阳公主是武伯侯的夫人,小公子是武伯侯的儿子,可是他却和小公子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很纳闷自己的存在,这样的存在,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和他没有关系的武伯侯府呢?
唯一和他有关系的是在松岁堂静养的瑞阳公主,可是瑞阳公主不喜欢他。景言想,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大概是这里还没玩够,哑奴在这里,还算有趣的小公子也在这里吧。等着他玩够了,还算有趣的小公子不有趣了,他就带着哑奴离开这里。
他一点儿都不着急,好像知道自己能活好久一样。对,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那么早死,所以尽管从下人的只言片语,和小公子津津乐道讲述的话中知道外面世界十分的有意思,他却没那么着急的想去见识一番。
景言就站在武承院到松岁堂的过道上,看着下人们把东西都搬完,目光望向松岁堂的方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他不是想看瑞阳公主。他记得他刚生下来的时候瑞阳公主就不喜欢他呢。他记得很小时候的事情,他还在瑞阳公主肚子里的时候就有很模糊的意识,瑞阳公主没有把话说出来,但是他却能感受到瑞阳公主注视自己肚子的怨恨与厌恶的眼神。他出生的时候没有哭,这是当然的,他讨厌发出声音,虽然他给自己起的名字里却带了一个“言”,可是他仍然不爱发出声音。那个时候瑞阳公主看都没有看他,更别提抱他,接着他就被送到小院里了。
他见过梦娘和小公子的丫鬟抱着小公子摇晃的样子,那样子有些傻,不过想必十分舒服。景言并不眼馋,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生身母亲一样,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被女人抱着挺好,谁让哑奴抱着他摇晃的时候,就好像脑子都要被晃掉了呢。
景言前几年的时候才想起来生身母亲的存在,因为松岁堂之前他都避开了。那会儿他想去看看那院子好不好玩,于是去了一次。要说起来,瑞阳公主可真美,他觉得比梦娘美多了,不过她眉间的愁绪破坏了这份美貌。在那个很美的院子里,景言根本提不起劲玩,因为那院子太冷了,笼罩着一股叫人不开心的情绪,不管是瑞阳公主,还是伺候的下人,都是拉下了一张脸,半点笑模样都没有,看着怪吓人的。景言在这里连一刻钟都呆不下,早早的就跑出来了。
他这会,却又想着去松岁堂了,因为那个已经被皇帝起了名字,叫做希向,被封为郡主的小女孩他还没看过,没想到他只是拖拉了一会儿,小郡主就换了母亲了。
母亲原来换起来这么容易啊,他也想给自己换一个。梦娘就算了,她挺凶的。哑奴就挺好,不过,男人可以当人的母亲吗?
……
小公子发现他现在想找景言变得特别好找了。新建好的那个小湖,格外招景言喜欢。每日正午,阳光正烈的时候,景言就站到湖边把衣服脱掉,举起手摇一下,好像在无声的欢呼,接着就跳入了湖中,半天不见人影。
小公子为了能下水和景言一起玩,也在努力地学游泳。起初他想跟着水性很好的景言学,可是这很困难,景言游水的姿势很古怪,和他见人游的姿势完全不同,而他每次跟着学,都会干脆利落的沉进去,还要靠景言把他拉出来。
小公子又想自学,不过他以前可没注意过其他人是怎么游水的,自己胡乱哗啦的结果,就是老是呛水,还惹了景言的嫌弃,嫌弃他这里瞎折腾,打扰到他玩耍。小公子只好找了个水性好的下人教他,还重新寻了个地方学,得在这里湖里打扰到景言。
正式学游泳后,小公子才知道,不管他怎么学,都学不到景言那种可以在水下呆半天的程度。他并不失落,景言并非凡人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他只要学到能正常下水就行。好在小公子并不是旱鸭子,学游泳的进度很快,没几天就可以在水面上生疏地划水了。
小公子并不会干扰景言在水底的玩耍,所以景言也默许了他每日的准时报道。等着他玩够了,穿上衣服,很舒服地躺在湖边,小公子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话了。
也许是因为那天他说要做景言的口的缘故,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小公子就变得特别话痨,把自己每天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饭,看到什么东西,都要详细地说一遍。景言并不知道这是拖时间的招数,反正小公子的声音很好听,讲起来又很有意思,也就耐心地听着。
小公子正在说起他的妹妹。
“我对母亲说,我想去看看她,母亲都不让我去,说我会打扰到公主休息。那可是我妹妹啊,就算过给公主了,也是我妹妹!那个公主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都说身体不好,身体不好怎么还要抱走妹妹呢?”
他看着景言疑惑的眼神,想起来自家先前的抱怨,就解释道:“之前我是很讨厌她哭啦,不过我想看看她没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嘛。反正我就是觉得妹妹被抱到公主那里好奇怪。”
他的声音突然变小,神秘兮兮起来:“你在府中看到过别的孩子吗?”
景言摇摇头。
“我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是公主生的,不过我问母亲时,母亲只告诉我,他身体不好,不能见人,瑞阳公主也是这样。可是,有什么病是这么多年,连亲人都不能见一面的?又连死讯都没有传出。我怀疑呀,公主可能生出来一个傻子,不能叫人知道,所以只好瞒着。西北角你去过吗?”
景言点点头,西北角就是他的小院呀,他当然去过。
小公子一下子兴奋起来:“那里面有什么呀?”
景言摇摇头。这种问题,叫他怎么才能表述出来呀,当然只能摇头了。
小公子的脸瞬间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每次要到那边,都会被下人拦住,怎么也不许我去。公主住的松岁堂也是。我怀疑,那个疑似痴傻的哥哥就住在西北角里,被人看守着,就怕这个秘密被泄露出去。可你又说那里没什么东西,我真好奇我家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小公子自己琢磨八卦的时候样子特别贼,也尤其可爱:“这个人,我的哥哥,我父亲的儿子,到底存在不存在,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我根本搞不清楚,这简直是话本里灵异小说的开端么……”
说出这话的同时,小公子心里一个咯噔,看着同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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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把掉下来的门牙安到那个漏风的窟窿上,想能不能找个什么东西绑起来,不过他尝试之后发现那只会更好笑。好吧,看来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想起之前掉牙之后,空着的牙洞里面总是痒痒的,长牙的时候更不好受,突然,此时漏风的牙床也变得痒痒的,小公子就忍不住想去舔。可是母亲说过,舔多了,牙就不长了,这吓得小公子只能强自忍耐。小公子也是有经验的人了,一颗新牙要长出来,少说也得一个月,多的话说不定得三个月。这段时间得多难熬啊!
而且,门牙掉了影响的可不只是相貌,连声音都变得,粗粗的,含含糊糊,想说的话完全被这个窟窿扭曲了,不能更好笑了。
第二天,府中的下人们就发现,再和小公子不,是公子了说话,他就只从闭着嘴的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了,别想从他嘴中听到超过两个字的回答。府中的下人们一个个都是人,稍加思考就明白怎么回事,也都体贴地尽量避和公子对话。
如果这样持续下去,魏康裕是完全可以避开尴尬期的。遗憾的是,景言却特别想听他说话了。他自己没有掉牙,牙齿健健康康,齐齐整整,特别洁白,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是这口牙。他觉得换牙很有意思,不过自己没有想换的打算,于是就以看魏康裕换牙来找乐子。
景言一看到魏康裕,就要戳戳他。戳一下,魏康裕就一脸无奈地张开嘴,让景言看他的牙。到后来新牙开始生长了,景言还会凑到他嘴前仔细地看,那时候魏康裕简直是连呼吸都不敢了。
景言戳他两下,魏康裕就开始说话,这边他仿佛被逼似得说着话,那边景言就坐在地上无声地笑,可以笑很长时间。魏康裕可以打赌,景言根本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
魏康裕只好找去府里的大夫要快速长牙的法子。大夫给他开了个食疗的法子,说是能促进牙齿的生长。这整日里大骨头汤喝着,大骨头啃着,一个半月后,魏康裕胖了一圈,他的新牙也总算长齐了。
同时,景言也失去了这个乐子。他开始盼着魏康裕的另外一颗门牙掉下来了,于是魏康裕刚高高兴兴的大声说话时,就看到景言很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其他门牙,不由得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别,好歹让我缓缓好么!”
景言失望地放下了欲欲跃试,打算干点坏事的手。
魏康裕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愿意看到景言闷闷不乐的样子,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出丑了。
为了转移景言的注意力,魏康裕对景言说:“我带你去看我妹妹吧!”
在魏康裕想来,妹妹好歹算是个新鲜事物,景言应当还没见过。小郡主并不是总留在松岁堂里的,偶尔也会到梦娘的院子里住上一日半日。魏康裕觉得不哭时候的妹妹也算得上可爱,哭的时候如果以平常心来看待,那她哭的样子也蛮有趣。还不会说话的妹妹在他心中还不算是完整的人,他只盼着景言能转移下注意力,别惦记着他幸存的其他门牙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西楼的地雷,谢谢萧铭的地雷!
双节快乐!总是拖延到熬夜码字的咸鱼作者只能强行尬个段子了:我爱日常……
今天也在日常呢。
19、第十九章...
魏康裕对景言说:“我带你去看我妹妹吧!”
景言一楞,点点头同意了,纯粹是想起来他之前是想看的。其实最近他都忘记了这事了,魏康裕老对着他说“妹妹”来“妹妹”去的,他自我感觉孰得不能很熟了。
魏康裕带着景言去梦娘那里。魏康裕知道别人看不到景言,不过还是特意走的小道,生怕还有谁和自己一样有这种能力,从此自己不再是特殊的。现在小郡主是每七天来梦娘处住一天,一个月也就来住四天,平时没有见面的机会。每次来的时候,梦娘都会叫魏康裕来看看。左右魏康裕来看的时间也不长,所以他也不反感这事,偶尔有兴致了,还会逗逗她。
今天正是小郡主回来住的日子。早上,梦娘就使人叫魏康裕过去了,魏康裕拖到吃完了午饭,才去叫了景言。哪知道他们两个刚到梦娘的院子门口,魏康裕就看到梦娘坐在屋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正想问,梦娘见他来了,立刻扬起笑容,说:“康裕,你来见希向?她早上来了一直哭个不停,我又把她送回来了。”
魏康裕就明白母亲为什么闷闷不乐了。虽然希向已经过给了瑞阳公主,可是血缘关系无法泯灭,梦娘这是吃醋呢。
只是,魏康裕用眼角余光去撇景言,就看到藏在阴影处的景言一脸失望,于是又出言问道:“母亲,我能去公主那里去看看妹妹吗?”
魏康裕虽然这样问,心里却没抱太大希望。哪怕是瑞阳公主有力抚养小孩了,她的松岁堂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与世隔绝了,可是他仍然没有见过瑞阳公主,梦娘也从来没有提前过,好像这样才是正常一样。但是他总得问问,心里还在懊恼,怎么先不打听清楚再邀请景言,这下,景言要对他失望了。
哪知道,梦娘犹豫片刻,却是答应了。
“你也是时候见见她了。”
梦娘拉起魏康裕的手,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细细地叮嘱:“等会见了公主,你叫她姨母就好,她是母亲最好的朋友,不会为难你,只是这些年来她身体一直不好,情绪也受到了影响,特别是她自己的孩子这些年那种情况……所以见到你,可能会触景伤情,如果对你表示了不喜,你要理解她。她的孩子不能提,你千万不要问,记住了么?”
魏康裕点点头,没再追问那个孩子到底怎么了,反正他不会得到答案。
梦娘只能隐晦地说几句。她自己的孩子活泼极了,可瑞阳公主的孩子却是个卑劣的意外,这两个孩子又都是男孩,只大差两岁。这些年来她虽然常去看望公主,却从来不敢带着魏康裕去。自从她把小郡主抱到公主那里,她再去看,发现公主心情好多了,也经常抱着孩子逗着,昔日的阴影仿佛正在离她而去,因此,梦娘才打算借着小郡主的名义,把魏康裕带过去让公主看看,甭管外人怎么看,梦娘就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最了不起,很想让自己的朋友也看看自己的孩子。
梦娘领着魏康裕前往松岁堂,魏康裕没找到单独和景言说话的机会,就只好用眼神示意,看到景言也跟上了才放心。他却没有注意到,景言的动作慢吞吞的虽然总是看不到他有快速的动作,不过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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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第一次。
景言是不想再见瑞阳公主。他想,瑞阳公主不喜欢他,而他呢,谈不上不喜欢,可也不喜欢。虽然瑞阳公主并不能看到他,可是他总觉得,自己站到瑞阳公主的地方,其实就是给她增加烦恼。但他还是拖拉着慢吞吞的脚步去了。他想看看,瑞阳公主和小郡主相处的怎么样,如果她能因此有个好心情,他也会替她开心的。
松岁堂。
这里已经焕然一新。明明并没有更换太多的家具,院子的整体布局也没有改变,可这里却和之前截然不同了。来往的下人终于不再肃着一张脸了,空气也不再那么让人紧绷地让无法呼吸。瑞阳公主的内室,添了一张婴儿床,地上铺了地毯,旁边的小桌上,放着许多颜色鲜艳的婴儿玩具。
梦娘和魏康裕进来的时候,小郡主已经香甜地睡着了,瑞阳公主坐在旁边做着针线。
梦娘问过好后,端详着那针线,说:“这是小肚兜?你绣着的荷花真有层次。你的手还是这么巧。”说罢她俯身去看小郡主,见小郡主睡得老老实实的,不由得抱怨道:“这没良心的,今天一到那我那就哭个不停,见了你就没闹腾了。”
瑞阳公主手上动作不停,脸上洋溢着母爱,回道:“怎么,后悔啦?”她看似随意问着,手上针脚却顿了顿,面上不由得泄露了些紧张。
梦娘看得分明,暗骂自己怎么说话不小心:“才不呢,有一个就够我受的了。”她顺势把魏康裕拉过来,笑着说:“喏,把我家小子拉过来见见你。”
魏康裕十分乖巧地喊:“姨母好。”
瑞阳公主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就不再与他说话,好像没看到他似得。魏康裕已被梦娘打过招呼,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地来到婴儿床前看妹妹,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但他转头过去,就只看见公主和梦娘在讨论针线,两人都在背对着他。
景言站在阴影处,感觉着要平和许多的公主气息,心里才没有那么介怀。见魏康裕朝他招手,快步走过去,注视着小郡主。
他才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睡着的小郡主,和睡着的魏康裕小时候并没有任何区别。小郡主虽然只是个婴儿,眉眼相貌都很浅淡,可是看看魏康裕,再看看这个小的,就能确实辨识出来他们之间的共有联系。
真是奇妙,景言想,人类的血缘关系是不能更改的,可是亲属关系却能更改。他回头看看压低声音交谈的梦娘和瑞阳公主,再看看长得很像的魏康裕和小郡主,想这四个人竟然凑成了一家人。对了,还有被他忘记的武伯侯,这是五个人。
他们凑成的关键,还在于这个沉睡中的小小婴孩。景言这样想着,伸出手来戳了戳小郡主。魏康裕小的时候,他经常这样戳过他,现在这个动作可以说是不假思索,十分熟练的小孩子睡起来固然不扰人,可最可爱的时候还是醒着的时候。
小郡主睡着挺熟的,可再熟也扛不住景言的戳弄。景言本来就没有数,戳的时候没轻没重的,没戳两下,小郡主就醒了,这可是疼醒的,登时就大哭起来。
几乎是小郡主的哭声刚起,屋里的两个女人就同时站起来了,差点没头碰着头,彼此又是一愣,紧接着笑了起来。瑞阳公主见梦娘又不动了,就来到小床边,看到小郡主额头上有一块红印,再看看作忏悔状,一脸内疚和害怕的魏康裕,不由得笑了笑。
魏康裕长得那么好看,这个年纪又是可爱的时候,此时湿漉漉的双眼望着瑞阳公主,顿时触动了她柔软的心,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魏康裕毛茸茸的小发髻,柔声道:“妹妹还小呢,你要轻点。”
魏康裕动用了他所有能使梦娘无奈屈服的撒娇的技巧,说:“姨母,我一定注意。我还能再和她玩吗?”
小郡主已经停止了哭闹,小脸上满是好奇,注视着魏康裕,小手在虚空中一抓一抓的,好像在抓什么东西。瑞阳公主见那块红印也很浅,安慰了魏康裕几句,让他多加注意后就坐回去和梦娘继续说闲话。她也真放心,仍然是背对着婴儿床的。
梦娘却知道,公主只是还不能毫无挂怀地面对这么大的男孩。
小郡主的小手仍然在虚空中抓啊抓的,景言见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试着伸出手放到小郡主的手上方,果然小郡主合拢手掌,从那小小的、脆弱的手中传来一股微不足道的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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