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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昊的平民生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巫羽
姒昊和虞苏休息了一个午间。
午后,姒昊去伐木,虞苏去割芦苇,两人又开始忙碌起来,加固大白的木棚。
芦苇堆在木棚前,堆成小山。虞苏坐在芦苇丛里,绑系芦苇束,姒昊会将芦苇束挂在木棚的四壁上,用藤条拴牢,用它挡风雪。
芦苇束密密实实的排序,一层层,大白在马棚里探着头,觉得屋中黯淡许多,暖和许多。
绑好一面芦苇墙的姒昊,来到虞苏身边,把他拉开,说道:“苏,你去休息,剩下的我来。”虞苏手里还捏着一把芦苇束,笑道:“我就这么坐着绑东西,又不累。”
两人自顾交谈,没发现一个身影朝他们走来。
那是一位壮年男子,个头高大,肩上还扛着头鹿,他朝姒昊的小屋走来,已经登上土阶,来到院前。
“姚蒿,跟你讨口热水喝。”虞正把死鹿卸在地上,抬眼,见到姒昊身旁的虞苏,他实在挺惊讶。
虞苏看到他也感惊诧,他不知道虞正和姒昊相熟。
“小苏,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虞正和虞苏打招呼。他不只看到虞苏,还看到挂在院中迎风招展的粗麻衣服。衣服的领子、袖子上缝补都着布料。
“虞正,来,进屋吧。”姒昊招呼虞正进去,他也不知道这人认识虞苏,不过他挺淡定。
“我去烧水,虞正,你坐。”虞苏往陶鬲里倒水,陶鬲中有一些早上熬的鹿骨汤。
虞正坐在火塘边,自若和姒昊交谈。两人谈的,不过是猎鹿的事情。
看到虞苏在姒昊这边,虞正倒是解惑了。他不是第一次来姒昊家,但却是第一次看到他“屋里头”的人。原本还以为姒昊在姚屯有相好的女子呢,原来那位“相好女子”是虞苏。
作者有话要说:导演:一个冬天很快过去,滚花草坡也会有的。
劳斯莱斯白(瞥眼大黑)归类:逗比,可调戏。
第53章野鹿坪的相遇
虞正和虞苏没什么交集,不过他知道虞苏住在虞城北区,是营卫虞茅的小儿子。北区距离姚屯挺远了,一般虞城人,不大会到这里来。
将一碗热汤喝完,虞正搁下碗,悠然烤火。他目光扫过虞苏,落在院中的马棚,看到了一匹白马。
“是匹好马。”虞正赞道。这匹白马实在太漂亮了,无法不去留意它。
“从大紫屯贩来的马吗?”听说大紫屯那边有野马,虞城人的马,多是去那里购买。
“一位朋友赠予。”姒昊回道。
虞正没再问什么,他不清楚姒昊的家人亲友,两人不过是偶尔一起打猎的朋友。
“再喝一碗?”虞苏拿起空碗,想为虞正再倒一碗热汤。
“不了,我得回去了,天黑得快。”虞正起身,跟两人辞别。深秋的白昼短,此时日已偏西。他得在天黑前回家,以风羽担心他。
姒昊和虞苏将虞正送出门,虞正走到院中,弯身扛起死鹿,抬头对姒昊说:“有空到我家坐坐,小苏知道在哪。”
这是一个相当友好的邀请,虞正几乎从不邀请别人去他和风羽的家里。
“好,路上小心。”姒昊回道。
“虞正,路上小心。”虞苏挥手。
虞正扛着鹿下坡,走出老远,才回个头,挥了下手。他走得挺潇洒,一肩扛鹿,一手执矛,真是位英气健壮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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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虞正远去,姒昊和虞苏继续忙碌,他们得在天黑前将马棚加固。
姒昊和虞苏一起捆芦苇束,两人坐在一起。虞苏的手上有几处小伤口,被芦苇杆割伤,他捆得慢,姒昊捆得快。两人对于虞正,都没说什么。
地上的芦苇被捆成一束束,堆成小山,此时,湖面也染上晚霞。虞苏起身,回屋烧饭,姒昊留在院中,将芦苇束绑上木架,用它构成马棚的墙面。
姒昊事儿会抬头看屋中之人,看他在火光旁忙碌的身影。
夜晚,两人在火塘边吃晚饭,虞苏才问姒昊怎么认识虞正。姒昊说:“他也在野鹿坪打鹿,我遇过他几次。”
“他是个很厉害的猎人,在虞城很有名。”虞苏点头。虞城的猎人里边,虞正的名气很响。以前虞正会和其他人一起组队,进深山老林里打野猪,甚至狩猎大熊。
“那我呢?”姒昊低笑。
虞苏脸红,捧着碗里的肉羹,细语:“也很厉害。”
成为猎人需要自幼训练,姒昊没有这个过程,他仿佛一下子就懂得了猎鹿。
听到这样的称赞,姒昊将虞苏揽怀里,虞苏想他该不是不喜欢我夸别人吧?虞苏想,姒昊是不知道,自己在虞城也挺有名,好多采集的女孩在议论他。
虞苏用双臂抱住姒昊的背,把头枕他肩上,想着:好在女孩们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要不会喜欢上他的。
夜深,虞苏脱去上衣,坐在草泥台上,姒昊拿巾布帮他擦洗。姒昊擦拭虞苏的脸庞,他的动作温柔,虞苏嘴角弯起。姒昊边擦还边说:“手伤成这样,回去你阿母要心疼了。”
这几天又是制泥板烧板瓦,又是割芦苇编芦苇束,虞苏的双手有好几处割伤。
“擦下药就好了。”虞苏不觉得严重,伤口流的血不多,母亲不会发现。
“把头发挽起来,我帮你擦背。”姒昊拧干布巾,双手都是水,不想沾湿虞苏的发。
虞苏将披在肩上的头发,挽到身前,露出光滑、白皙的背部。姒昊贴上去,帮虞苏擦身,他轻轻擦拭,相当温柔。
不只是肩背,还有手臂,胸口,腰身。
一寸寸往下擦洗,姒昊样子认真,看他心无杂念,虞苏的脸倒是先红了。
“好……好了。”虞苏握住姒昊的手,不让姒昊碰他的腰带。
“只是帮你洗脚。”
姒昊又怎会不知道他害羞,他不过是蹲下身时,手摸过虞苏腰间。姒昊将虞苏的双脚抬起,放进温水中浸泡。虞苏不让他帮忙,自己搓脚,不过洗好后,还是由姒昊帮忙擦干净。
虞苏将双脚缩到草泥台上,身上卷着被子,他舒适坐着,看姒昊端污水开门倒掉,又进屋。他看着他,看他身上穿着自己缝的鹿皮衣、羊皮护膝,看他腰间缠着属于自己的蓝色发带,那俨然是他腰带的一部分。
就这么看他烧水,倒水入木盆,脱衣擦洗,又穿上衣服。看了许久许久,丝毫不觉得乏味,与他生活的点滴,都令人回味。
姒昊朝虞苏走去,爬上草泥台,将呆呆看他的虞苏抱怀里,问道:“有那么好看吗?”虞苏搂住姒昊的腰身,抚摸他宽实的背,不好意思说什么,便就也没说。
以拥抱的姿势,两人卧席,姒昊将被子拉上。被窝之中,是温暖,温馨的夜晚,被窝之外,是寒风呼啸的黑夜。
虞苏伏在姒昊身上,姒昊揽住他的腰身,两人拥吻,但也只是拥吻而已。
明日,虞苏就将离开,他对姒昊依依不舍,一晚都抱住姒昊不放,手臂圈住他腰身,搂得紧紧。这晚虞苏睡得很甜美,姒昊睡得晚,他肩膀被压得酸麻,小心翼翼更换姿势。
五天很短,一眨眼而过。
清早的白林子,姒昊和虞苏相别。他把柴草背在虞苏身上,并交给他两条鲜鱼,温声问他:“能背得动吗?”虞苏点点头,抬头看姒昊,眼神忧伤。
“冬日我会去找你,你不要独自过来。”姒昊吩咐。冬日的姚屯道路不好走,而且人迹少,野兽会出没。
“好。”虞苏应下。
“去吧,留心脚下。”姒昊摸了摸虞苏的头。
虞苏慢慢走开,又停下脚步回头,姒昊仍在他身后目送,他在挥手。虞苏拉拉肩上的绳索,吸口气,朝神木地带走去。那里人声纷扰,人们在进行着秋日的最后一波采集。
虞苏迈步出白林子,回头望向身后,来路已为林丛遮挡,再不见姒昊身影。虞苏加快脚步,进入神木地带,见到热闹的人们。四周熙攘,笑语相问,而在那白林子之后,那个人,只能回到湖畔孤零零的家。
**
虞城南的作坊区外,天空飘着小雪。
虞苏走出温热的大陶坊,顿觉寒气逼人。他裹紧羊皮衣,把双手揣进怀里,他得穿过北风呼呼的一片空地,前往虞城。
冬日的大陶坊比较忙碌,虞苏几乎天天都在陶坊里帮忙。人忙碌起来也好,不至于天天就想往姚屯跑,虽然夜里还是要饱受相思之苦。
哆哆嗦嗦穿过空地,进入南门,回到聚落,天已经快黑。虞苏加快脚步,朝位于北区的家赶去。
来到家门口,还没进家门,虞苏就知道他姊夫邰东来了院中有运载陶器的木车,还有两位奴仆的身影。
深秋时,邰东来过一次虞城,还问虞苏要不要跟去仑城,差点被虞母一顿说。
虞苏进屋,果然看到在火塘边烤火的邰东。他还是老样子,见虞苏进来,对他笑着:“小弟,我听说你明年要去宫城听差,恭喜啊。”
大概是母亲和邰东说了这事,虞苏想。
“姊夫,你几时来。”虞苏高兴问道。他在火塘边坐下,把两只手伸出来烤火。
“午时就到了,没看到你,怎么还去烧陶呢。”
“不烧陶也是闲着。”虞苏还是喜欢有点事情做。
“要不要跟我去角山?”邰东把身子凑向虞苏,压低声音,怕在一旁准备食材的虞母听到。
虞苏摇了摇头,姒昊在虞地,他对角山没什么执念。
“他在姚屯过得怎样?”邰东也想起了姒昊,他深秋过来虞城,就知道姒昊在姚屯了。
“他过得不错,不过我也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虞苏黯然,冬日,父母不让他独自去姚屯。
“能有多久,前些日子和你父去林子里砍柴,不是还见过他吗?”虞母捧着一只陶盆往火塘来,陶盆里装着鹿肉干。
大概六七天前,虞苏和父亲在及谷砍柴,遇到出来打猎的姒昊。虞苏只和他几句交谈,便就依依惜别。当时看他气色很好,身体健康,身上穿着自己为他缝的过冬衣服,虞苏心里颇欣慰。
不过也已过去六七天了,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虞苏想雪路泥泞,林中风寒,他出来打猎很辛苦,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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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够不够,可有天天吃饱穿暖。
虞苏知道母亲不让他冬日去姚屯,怕他遇上野兽,或者在林子林冻伤,迷路。虞母的话,虞苏没有接,他默然,模样忧伤。
“我看他是个沉稳的人,还会打猎捕鱼,林子里木材又多,过个冬没问题。”邰东安抚虞苏,他有时也觉得奇怪,这两人也太亲好了。
在邰东看来,姒昊身上的疑点不少,从他中箭,被送去营地医治,他就觉得挺可疑。他怀疑姒昊身份不一般,只不过牧正没跟他说,这个小舅子估计也不知道。
第二天邰东离去,他仍由风川送他渡任水,仍旧途径牧正家。他在牧正家中提起姒昊会打猎,还送给虞苏家不少鹿肉干。
牧正心里听得欣慰,说道:“那便好,我实在担心他一人无法过冬。”
邰东看牧正饱含情感的言语,他问出一句疑惑:“老皋,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牧正名任皋,邰东跟他认识许多年了,才敢直呼他名字。
“你想问什么?”牧正难得见邰东一脸严肃。
“他是不是你外头私养的儿子?”邰东憋了好久,憋出这么一句话。
牧正正在喝羹,差点噎到,一阵咳嗽过后,牧正皱眉说:“你都在胡乱想些什么,他是我故人之子。”
年少的牧正,在任邑生活,他家能出入宫城,他和帝妃相识,称她为故人倒也没错。
“那为什么,你故人之子,你不庇护在身旁,却让他独自去虞地?”邰东觉得这是最大的疑点。
“东陶,有件事,我与你说了,你便不得再说予他人知晓。”
“可以。”
“我说予你知晓后,日后有事,你得帮我传信。”
“噫!”
邰东迟疑了,随后又应道:“有何难,最多帮你跑跑腿。”
牧正让束出去,并将门关上,而后,牧正才挨着邰东的耳边说:“他是洛姒族。”邰东的嘴巴张地老大,“哦”地一声。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洛姒族。”邰东压低声音,他想起之前的事,突然恍然:“这么说来,上次的弓手是来追捕他的吧?”
牧正不置可否,继续喝羹。
“我那小舅子总跟他在一起,不会受他连累吧?”邰东想起虞苏。
“你别曝露他身份,没人会知道。”牧正说得平静。
“要我说,把他们赶尽杀绝又怎样,这天下,不服晋夷的人可多了去。”邰东实在觉得晋夷的手伸得太长,他一个少年,无父无母,被逼得东躲西藏。
**
清早,打开门,看到院中薄薄未完全融化的雪,姒昊想昨夜下过雪。姒昊到马厩里看马,马儿安然无恙。听说角山的冬日很冷,白马在角山长大,它能适应寒冬的生活。
没有裘衣,没有风袍的冬日,姒昊还是第一次度过。没觉得多冷,他身上披着羊皮衣,脚上绑着护膝,下裳是一条皮裳,还有一双皮鞋。这幅装束,比大多数的平民强多了。
清早的雪,融化得很快,太阳出来后,便消失无踪。
天气晴朗,姒昊打算去打猎。
他热衷于打猎,因为鹿角、皮子值钱,可以易物。冬日,他需要换点粮食储存。
携带上长矛,背上干粮和水,姒昊独自上路。他将大黑留着看家,家中颇有些东西,马厩里还有一匹马,怕人来偷窃。姚屯这边着实安静,没见过什么可疑身影,不过是多留个心。
野鹿坪的鹿,在冬日里非常警觉,它们知道大批猎人在捕获它们。这些猎人,除去虞正和姒昊外,还有其他人一支声势浩大的狩猎队伍,每年冬日,都会从虞城出来。
姒昊来到野鹿坪,发现一头鹿的踪影都没有,反倒听到林子里人语声嘈杂。他上前去探看,见着一群猎人,而猎人之中有一人,他认识,是虞正。
虞正也发现了姒昊,唤他:“姚蒿,你也在。”
狩猎队伍由二三十人组成,还有六七条猎狗。这些猎人们拥簇着一个人,这个人站在正中,他是位年轻的盛装男子。他高大威严,身穿风袍。手中携带一把漂亮的朱弓。盛装男子也在朝姒昊这边看来,他在打量姒昊。
冬日的湖畔,鸟兽匿迹,光秃秃的树枝上,刮过凌冽寒风,一棵干枯的果子,在风中摇摆。出现在虞戍北面前的男子,有着很高的个头,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羊皮衣,手中执着一柄青铜矛。他有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庞,还有沉稳如山般的气度,看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着实令人在意。
有一刹那,虞戍北仿佛从姒昊身后,听到紫湖的声音,那是冰裂的声音,又或者只是风声。
“猎人,你唤什么名字?”虞戍北的声音威严,洪亮。
“姚蒿。”姒昊上前,不卑不亢地回道。
从盛装男子的随从人数,姒昊能确定他的身份。虞君年老,这位怕是他的嗣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虞戍北: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虞城大巫(摔龟壳):别抢我生意。
邰东(很久之后):我当初以为只是帮忙跑个腿,老皋你这个坑货。
第54章虞城拜访
猎人们沉寂无声,潜行林地。虞正带上两人,四处探寻鹿群,觅得一群野鹿,在野鹿坪的一条溪边饮水,他前去禀告虞戍北。
虞戍北将狩猎队伍分成四支,四个方位包抄,悄悄挨近溪畔。
最佳的狩猎位置留给了虞戍北,他身边带着四位随从,里边便就有虞正,虞允,还有被要求加入打猎的姒昊。姒昊挺无所谓,反正他也是出来打猎,分工合作,打得更多,虽然猎物的分配,到时得看这位虞君嗣子的安排。
姒昊已从虞正那边问得狩猎队伍的核心之人的身份,跟他猜测的一样。
从虞戍北执弓的动作,还有潜伏草丛的姿势,能看出他是个有捕猎经验的人;从他将队伍分成四支小队,埋伏四周等待安排,也能看出他有指挥的能力。
大贵族们的狩猎活动,只是一种玩戏,虞戍北用着认真的态度对待。他让猎人们听从命令,等他射出一枚鸣箭,才准行动。
猎人们潜伏在草丛,对溪畔的野鹿垂涎三尺,但不敢轻举妄动,只待一阵箭鸣。虞人的猎人大多带矛也携带弓箭,他们准备齐全,渴望大量猎得动物。
溪畔的鹿群庞大,边喝水边警戒四周,稍有风吹草动,它们便就逃窜,如同幽林里的生灵,一闪无影踪。姒昊的心很平静,他执着长矛,蹲在地上,甚至还有闲情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离紫藤林不远。想着春夏之时,紫藤林该是很美,漫山遍野的紫藤花。
想比姒昊的平静等候,他身旁一位矮个的猎人就显得激动多了,他的呼吸声听得清清楚楚,他也许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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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激动的人,抑或,这场捕猎对他很重要。
这猎人粗麻衣外套件脏兮兮的皮衣,他的装束,看似出身下人。他跟随着身边一位穿朱衣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模样文雅,不擅长狩猎,弓都没执好。
姒昊留意身边的人,他身边之人也在打量他,不论是矮个的穷猎人(周),还是朱衣的文雅男子(虞允)。见到姒昊的模样,周就知道他是女孩们传言的白林子猎人,确实长得又高又俊,还穿着一身整洁的新皮衣。周不怎么喜欢高帅,还擅长打猎的人,觉得又多一位竞争者。
虞戍北缓缓抬起手,他身边的人,跟着做起准备,拉弓的拉弓,执矛的将手攥紧矛柄,只待一声号令。朱弓被拉圆如月,鸣镝飞射,在冰寒的空气里飞旋。鸣镝的箭杆中空,孔窍发出尖锐而冗长的声响。
鸣镝裂空,箭矛齐飞,野鹿遁逃于溪畔,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姒昊手中的矛没有掷出,鸣镝响时,他的心一阵颤动,他也曾像林中无觉饮水的野鹿,被优秀的猎手狩猎,追捕。生死仿佛只在箭矢和心口之间,相隔薄薄的一层距离,它被刺透,死亡急速降临。
那庞然而健美的头鹿,健美的身躯,倒毙在水畔,枯色的冬草,也许是它那双漂亮的眸子,最后一眼所见。
“姚蒿,快追上!”
虞正的声音,将姒昊从死亡的颤栗中唤醒。姒昊从头鹿尸体的身旁离开,跟上追捕的猎人。
年少的姒昊,追上狩猎的队伍,他很快调整心情,将自己从猎物的可怖阴影中脱离。他两度在箭羽下躲避死亡,他的心很强大,但频临死亡带来的记忆太过深刻,在这场冬猎里,他回忆起当时的胆颤。
猎犬吠叫连天,它们追在最前面,比最矫健的猎人都来得快。猎人们追逐在后,时不时停下放箭,抛矛。野鹿四散逃命,它们奔向幽林,想逃回它们的庇护所。
姒昊跟随虞正等人,不知不觉已来到一处陌生的林地。他们追逐一头野鹿,那是头高大的雄鹿,它身上带着一支箭羽。雄鹿受伤,但不减敏捷,它的身影隐入荒林,不见了踪迹。众人追寻血迹,来到一棵古老的大树下,这时,他们听到野兽愤怒的声音,立即警觉起来。
是野猪。
“前面就是野猪林,最好退出去。”虞正回头跟虞戍北说。
虞戍北心有不甘,那头雄鹿身上带着他的箭羽,也由此,他一路穷追不舍。扫视下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有三位猎人,他摆了下手,示意离开。
四人执弓握矛,警戒地退出林子。
“鹿在那儿。”周瞥见一个身影。
虞戍北也见到了,那头高壮的雄鹿,正站在林中的高地上,阳光洒在它的壮观的鹿角上,带着一份神秘,而它的脚下野花一片。在这样荒凉的冬日里,显露出几分诡异。
猎人们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传说,关于老林子,关于野兽,关于神灵,他们有时也会怀着敬畏之心。
虞戍北放下他的弓箭,他一时甚至荒谬地想,它是有意引他们进野猪林。他按住周执弓的手,刚开口要说话,他的口型只说出三字:不要射……
几乎同时,齐膝的枯草丛簌簌直响,虞戍北觉察不妙,尚未及时做出反映,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猪已朝他们冲来。它狂奔的方向,俨然对向站在正中的虞君嗣子。
第一根长矛由姒昊掷出,射中了它的腹部,减缓它的冲速,第二根长矛由虞正刺出,扎在它的咽喉之处。它还活着,愤怒咆哮,把执矛的虞正挑翻在地。
它怒极,锋利的獠牙直顶向发射弓箭的周,周敏捷躲避,像只毛猴一样。它转移目标,望向已退到坡上的虞戍北,落入听他冷静拉弓的动作,然而它没有机会蹿上土坡。插在它腹中的长矛,被人从它身侧推入,未等它回应,已被起,又刺入,力道极大。
身中数箭,挨着三次长矛的庞然大物,终于倾倒在地,淌着血死去。
遭遇野猪袭击,四人都挺镇定。适才很惊险,若是常人,只怕已吓得抱头鼠窜。
虞戍北望向林地,原先那头雄鹿所在的位置,空无一物。他回头看向从野猪身上拔出长矛的姒昊和虞正,他点了点头。
虞正的手臂淌血,他以一人之力抵挡野猪时,被獠牙刺伤。他坐在地上,扯下腰带,自己缠绑伤口。姒昊将长矛在草地上擦拭,染在长矛的血,把一簇草叶蹭红。周拍拍身上的土,似有不满,囔囔:“还好我躲了一下,差点被顶穿。”他走到野猪跟前,一脚踢在野猪屁股上,弯身拔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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