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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务正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深海手术刀
严柯回想了一下:“她最近在便秘,还有痔疮。应该是大便干燥,有点□□出血。我看她血常规也是好的,没有慢性失血,估计就这次稍微出了点血,正好被我们撞上了,所以我就给她开了点开塞露。”
“给她约个肠镜吧。”余程点开检查申请栏。
“肠镜?”严柯有些惊讶,“有这个必要吗?要不先复查个粪常规?”
“保险起见。这是为病人好,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
严柯皱起眉:“但是肠镜痛苦大,一般老年人都不肯做,而且这个老太这么在意用……”
余程已经把肠镜申请单和同意书打印出来,起身道:“我陪你去谈话,走。”
两人来到病房时,发现陆文芳的孙子也在,正趴在小小的床头柜上一边写作业一边陪老人说话。
儿子虽然不咋地,孙子却是一等一地孝顺。严柯有些感慨,余程已经上前,把之前的化验结果交代一番,又列举了可能引起粪便隐血的原因。轻重缓急都解释清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孙子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之后也帮着劝,最后成功让老人点了头。
拿着签完字的同意书回到办公室,余程道:“她这个孙子还算不错,以后你跟他们谈话可以从孙子入手,我看这老太也挺听孙子的话的。”
严柯叹道:“还是你有一套,这让我去谈肯定谈不下来。”
余程笑道:“你只是没经验,这个不用急,慢慢的就会了。对了。”他突然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网页给严柯看,“这周六有个学术会议,我看了内容安排,挺不错的。邀请函我发给你……”
“周六?”严柯有些犹豫。
“怎么?有事?”余程迅速回想了下,“你值班不是星期天吗?记错了?”
“不是不是……”严柯不知怎么开口。
余程半开玩笑地道:“有约了?”
“算……是吧。”严柯怕他误会,赶忙解释道,“是回家,我妈回来了。”
余程点头道:“嗯,你是该回家看看了。要不我陪你回去?我看看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严柯感到尴尬又心虚,既怕师叔误会,又不想瞒着他。于是深吸一口气,索性坦白道:“其实这次主要是请小鹿吃饭,上次我……我自杀的时候他不是陪我去急诊了嘛,我爸妈想谢谢他。”
余程笑道:“原来是这样。”
严柯忙道:“小师叔,你也一起来吧!你好久没来我家吃饭了,我爸妈肯定都想你了。”
余程道:“既然是答谢小鹿,我就不去了。”
严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窘迫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师叔你别生气。我一开始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不高兴……对不起,我不会说话……”
余程笑道:“阿柯,我不生气。本来就是小鹿的答谢宴,我去的话名不正言不顺。毕竟我只是你师叔,又不是你……”他话说一半忽然停下,笑着别过脸去。脸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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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许惆怅之色。
严柯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他未说完的那半句话会是什么。
我只是你师叔,又不是你……
是我的谁,就名正言顺了呢?
严柯正在胡思乱想,余程拍拍他的肩膀:“总之你不用介意我。反正周六我也要去参加会议,就算现在答应你,到时候也不一定赶得回来。不必在意。”
严柯被他那一抹惆怅感染,闷闷地“嗯”了一声。
直到周六,严柯开车带小鹿回家时,心里还萦绕着余程那句话。进屋换鞋时他看了眼时间,忍不住想会议结束了没有,师叔晚上吃什么?
以至于父亲亲自出门来迎接,他都没有表现出太多惊喜。
“严……严主任好!”小鹿站得笔笔直,像见到校长的小学生。
“你都上门了,还叫主任。”父亲极其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凌鹿羞涩地看了严柯一眼。严柯换完鞋直起身子,喊了声:“爸。”
凌鹿跟着小小声地喊道:“严……伯伯。”
“进来随便坐。”严父朝厨房喊了一声,“儿子回来了!”
厨房传来母亲高兴的声音:“这么早就回来啦!你让他们先看会儿电视!饭菜马上好!”
严父便指着茶几上的小吃说道:“晚饭还要过会儿呢,你们先在这儿坐一坐吧。”
严柯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了。凌鹿一眼看见桌上的茶具,惊喜道:“严伯伯,你对茶也有研究呀?”
严父有些惊讶:“你也喝茶?”
凌鹿笑道:“以前在家喝的,出来住宿舍就不喝了,茶杯茶壶带起来不方便。何况我们这种小孩子拿个紫砂壶一本正经地喝茶也有点装”逼字他不敢说,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咽下去。
“哪里,茶文化也跟中医一样,是国粹,就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传承啊。”严父笑容越发慈祥,“快坐下,给你尝尝我新入的茶叶。这可是正宗的金骏眉……”
这什么什么眉,严柯听都没听过,凌鹿却眼睛都亮了。这下严柯也好奇起来,小鹿是真对茶叶有研究?看不出来啊。
严父沏了两盏茶,一盏递给凌鹿。小鹿一接过茶杯,鼻头一动,赞道:“这茶色如琥珀,甜香如蜜,果然是好茶!”
严柯听不懂,伸手去拿另一杯茶,被严父瞪了一眼。
“好茶要给懂的人喝,你就别糟蹋了。”说着自己拿起茶杯。
严柯:“???”
凌鹿憋着笑,浅浅呷了一口,睁大眼睛惊叹道:“哇……”
严柯心想,让你装逼,没词儿了吧?
没想到凌鹿舔舔嘴唇,意犹未尽道:“我上次喝到这么好的茶,还是我爸五十大寿那次……”
卧槽!这记马屁!
严柯看了看笑逐颜开的父亲,自愧不如。
万万没想到,这记马屁还没完。只见小鹿拿起茶杯看了看,欣喜道:“哇,真的有金圈,不愧是上品金骏眉!”
严柯凑上去一看,碗壁与茶汤接触的地方还真有一圈金黄色的痕迹。
“好、好。”父亲爽朗大笑,“现在像你这种肯静下心来品茶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小凌,你真是让我感动!”
看父亲那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什么“金圈”是检验茶叶好坏的标准,看来小鹿是真的懂茶。
幸好他没喝,要是他来品尝,说不定会说是茶叶掉色了……
严柯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受父亲待见了,忍不住撇撇嘴。
凌鹿注意到严柯的小情绪,忙道:“其实这只是个人爱好,我爸喜欢喝茶,恰好我也喜欢喝,他就带着我一起喝茶了。这也不是静不静心的问题,就是口味偏好而已。有人喜欢喝茶,有人喜欢喝酒,无所谓高下优劣的。”
严父笑道:“是你谦虚了。别人喝茶只是喝,你不光是喝,还对茶文化有研究。不然怎么说得出金圈?”
凌鹿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以前听说过金圈这回事儿,恰好您又给我透了底,告诉我这是金骏眉。要是您直接让我尝,我肯定喝不出来是什么品种,就只能跟别人一样说好茶好茶了。”
“也不一定。”严柯插嘴道,“像我这种不懂茶的人,连喝都没得喝。”
严父立马板起脸来:“你说什么呢?”
眼见父子二人剑拔弩张,凌鹿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下父子二人都愣住了,诧异地看着他。
凌鹿哈哈笑道:“严老师是在嫉妒我,他一定也想尝尝这么好的茶是什么味道。”
严柯撇撇嘴,严父哼了一声:“他又不懂。”
“懂不懂不要紧,咱们是喝茶,不是喝金骏眉这个名字,也不是喝那个金圈。”凌鹿望向严柯,微笑道,“只要他喜欢就好啦。”
严柯抬起头,正对上凌鹿真诚而温暖的眼神,忽然心里一动,像是小猫爪子在他心口挠了一下。
此时严父也被说动了,为严柯斟了一杯茶。严柯连忙双手接过,心上那酥麻的感觉转瞬即逝。
他低头喝了一口,发现果然像小鹿说的那样,茶汤里有种清甜的味道。这杯茶一改他之前那种“茶叶都苦”的偏见,他甚至开始觉得如果小时候父亲喂他喝的第一口茶是金骏眉,或许他就会愿意跟着父亲学习品茶了。
可惜一切没如果。
严柯放下茶杯,想来想去编不出什么话来夸,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挺好喝的。”
父亲惋惜地叹了口气,小鹿却高兴地道:“你看,他不是挺喜欢的嘛!以后你们可以一起品茶啦!”
父亲皱眉道:“我最好他说不喜欢,否则这茶叶就糟蹋了。”
严柯撇撇嘴,小鹿却还是笑眯眯的。严父望着小鹿的笑容,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严柯突然发现,他爸好像还挺喜欢小鹿的。
母亲做了一大桌菜。严柯好久没吃到母亲的手艺,不由大快朵颐。席间小鹿与严柯爸妈相谈甚欢,严柯只顾吃菜,直到父亲突然郑重举杯。
“真的要谢谢你,那次为了救他奋不顾身……”
严柯一愣,鸡翅膀从筷子上掉下来。
“奋不顾身?什么意思?”
母亲恍然道:“对哦,贝贝失忆了,他还不知道那天小鹿为了他……”
凌鹿心里一紧他不想让严柯知道他冒险爬阳台的事,严柯会内疚的。
“没什么没什么!”凌鹿连忙打断严母,然后对严柯解释道:“就是……就是那天不是送你去急诊嘛……”凌鹿谎言还未说出口,脸就先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然后……然后抱你下楼的时候磕了一下!……还差点把你摔了呢。”
二老都露出诧异的神色,凌鹿忙道:“所以这件事就别提啦,我还不好意思呢。”
严柯忍俊不禁:“难怪你没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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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说着又重新夹起鸡翅膀。
凌鹿松了口气,又给二老使了个眼色,这才低下头默默吃饭。
严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再次举杯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救他。”
凌鹿举杯,下意识地谦虚道:“应该的应该的。”
严父郑重道:“这不是什么应该做的事。你……”
凌鹿突然觉得这个对话有点熟悉,好像上次严主任给他打电话也说过这句话。他怕这个话题再谈下去会露馅儿,赶紧跟严父碰了碰杯,咕咚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大口吃菜,热情赞扬严母的手艺。
严母被他夸得笑开了花,也拿起酒杯来敬他。就这样,凌鹿怀揣着心事,不知不觉喝掉了大半瓶红酒。吃完饭时脸蛋都变得红扑扑的了。
严柯看他站都站不稳,便道:“你今晚住这儿吧。”
凌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事,我……唔……”他突然皱起眉,一脸难受。
“怎么了?想吐吗?”严柯赶紧去扶他。
“不是……”凌鹿扶住额头,“头晕……”
严柯忍不住笑出声:“谁让你摇头摇那么快。别不好意思了,就住我家吧。”
严母也道:“对呀,反正贝贝房间也拾过了。”
严柯听了这话觉得怪怪的,诧异地看了母亲一眼,严母立马道:“客房也拾过了!”
严柯便扶着凌鹿上楼了。
严母一脸期待地站在楼梯口,拉过严父小声道:“哎,你说小鹿今晚是睡客房还是……?”
严父一愣,恼怒道:“你管这个干嘛!”
“好奇嘛!你不好奇?”严母作捧心状,“哎哟,我现在心情好复杂,怎么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严父:“……”
严母:“不过话说回来,凌鹿这个小朋友真不错。把贝贝交给他我是放心的。”
严父:“……嗯。”
严母有些惊讶:“啊?你说什么?”
严父瞪了她一眼:“我什么都没说。”
严母笑嘻嘻地道:“你明明‘嗯’了一声!我可听见了啊!”
严父扭过头,不理她了。严母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哎呀,你跟我聊聊嘛,聊聊嘛……”
漫长的夜晚,这才刚开始。
第46章
严柯把小鹿扶到客房,然后去自己房间拿了一套换洗衣物。
“将就一下,穿我的衣服吧。”严柯拿睡衣在他身上比了比,“大小应该差不多。”
凌鹿垂头坐在床边,任由他比划。
严柯看他没打采的,有些担心道:“你还好吗?不行的话去急诊挂点水。”
“没事……就是头晕。”
严柯叹道:“你这样也没法洗澡,要不先睡吧,明早起来洗好了。”
“不想睡……一闭眼睛就晕……”
小鹿说着就去揉眼睛,严柯连忙摁住他的手,无奈道:“看你喝得那么爽快,我还以为你酒量很好呢。早知道不让他们给你敬酒了。”
小鹿笑了,抬起头来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他们是开心呀,我也很开心的……”
“你现在还开心?吐都吐不出来,不难受死了?”严柯看他脸蛋通红,便去卫生间里挤了块凉毛巾,走过来给他擦脸。小鹿乖乖地仰起脸来给他擦,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严柯忍不住想笑,刮了刮他的鼻子:“你看你,像不像幼儿园小朋友?”
凌鹿不满地撅噘嘴:“你老是把我当小孩儿……”
“本来就是。你要不要喝水?”
凌鹿拿过毛巾:“严老师,你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没关系,陪你坐会儿,反正还早。”严柯倒了水回来,发现小鹿呆呆地看着房门外。不由诧异道,“你在看什么?”
小鹿指指对面的屋子,严柯道:“那是我房间,怎么了?”
“桌上那个……”小鹿缓慢地眨着眼睛,“是不是小提琴?”
“这都被你发现了。想看吗?”
小鹿点点头。
严柯去卧室把琴盒拎过来。琴盒一打开,漂亮的小提琴便呈现在眼前。凌鹿哇了一声,轻轻摸了摸光滑如水的琴板,又期待又不好意思地看着严柯。
严柯好笑道:“拿出来玩呀。”遂解开束带,将琴捧出来交到小鹿手里。凌鹿小心翼翼地捧着琴,都不敢动了。
“好轻呀,小提琴原来这么轻,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他像抚摸易碎品一样,轻而又轻地触碰着琴身。光是简单的触碰就让他笑容洋溢,严柯又拿出琴弓,问:
“想不想拉拉看?”
凌鹿惊喜万分,羞涩地笑了笑,小声道:“……想。”
严柯觉得他老老实实承认想要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于是笑嘻嘻地教他持琴:“来,把身子挺直……对,把琴放到肩膀上,过来一点,对……用下巴和肩膀夹住琴。”严柯一手握琴,一手绕过他的肩膀,帮他调整琴托的位置,“最好的状态是只用下巴和肩膀来固定琴,左手松开的话琴也不会掉下来,这样演奏起来才最顺手最省力。”
凌鹿尝试了几次,肩膀和下巴都夹酸了,琴还是往下滑。
“还是算啦!”他高高兴兴地放弃了,扭头道,“严老师,我想听你拉琴!”
“我都好多年没碰过小提琴了,只能拉个《小星星》给你听。”严柯笑吟吟地接过琴,随手一架,琴身便稳稳地卡在下巴和肩头之间。凌鹿惊叹不已,严柯还没开始演奏他就啪啪啪鼓起掌来。
严柯忍俊不禁,试了几个音,然后站起身,dodososolalaso地拉起来。
虽然是从小听到大的曲子,凌鹿第一次在这么近的地方听现场演奏,还是被严柯惊艳了。原来小提琴的真实音色是这样的,纤细却又沉稳,每一个音都衔接得如此流畅,简直……像丝般顺滑?
凌鹿突然想起德芙的广告,忍不住想笑。
严柯拉完原曲后,又拉了几段变奏。这大概是入门练习曲,每种变奏都用到了不同的手法,看得凌鹿眼花缭乱。严柯也渐入佳境,甚至闭上了眼,嘴角微微扬起笑容。
好棒。
他拉小提琴的样子,好美。
凌鹿迷恋地仰望着他,只觉心脏扑扑乱跳,撞得他胸口疼。有种炽热的无可名状的东西灼烧着他的胸膛,是酒吗,还是……
正当他意乱情迷之时,毫无征兆地,旋律中跳出一个不和谐音。紧接着,曲子戛然而止,严柯握着琴弓的右手也垂了下来。
凌鹿笑道:“拉错啦?”
严柯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左手,仿佛也在奇怪自己怎么会按错弦。
“严老师,你毕竟好多年没碰琴了,拉错音很正常,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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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啦。”凌鹿拉拉他的袖子,想让他从失误中回过神来。没想到他的手一晃动,琴弓啪嗒摔到了地上。
“……严老师?”凌鹿没有多想,连忙去捡琴弓,并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
当凌鹿转过身,严柯却抱着琴慢慢地蹲了下来,然后用双手捂住脸。
他怎么了?
凌鹿先是困惑,很快反应过来。
他发病了?
严柯努力蜷起身子,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他紧紧捂住脸,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表情,也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只是颤抖。他的手,他的肩膀,他的全身都在颤抖。
凌鹿想把他扶起来,眼前却一阵发晕。刚才他急着捡琴弓,动作太大,这会儿酒劲上来了,他不光晕得厉害,还想吐。凌鹿不敢丢下他自己去吐,又怕吐在他身上,只好用力捂住嘴,一手抓着他的肩膀。
严柯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凌鹿又着急又心疼,他跪坐在严柯身旁,强忍着不适道:“严老师,想哭就哭出来吧。”
严柯还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死死捂住脸。从他微微发白的手指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用力,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摁进脑袋里。
凌鹿这下彻底慌了。严柯把自己的呼吸道都给堵住了,这样虽然不至于把自己闷死,但情绪激动加上缺氧说不定会诱发晕厥。凌鹿想掰开他的手,却又怕这样更加刺激他。
怎么办呢?
凌鹿思前想后,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发力,拉开他的双手。果不其然,严柯拼命挣扎起来,小提琴也滑到一旁。凌鹿立刻把他摁进怀里。严柯在他怀中继续挣扎着,不断试图推开他。
“严……”凌鹿紧紧抱着他,“……贝贝。哭出来吧。”
听到自己的小名,严柯身体一僵。
凌鹿趁机调整姿势,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让他得以呼吸空气:“我在这里陪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没关系的。”
严柯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凌鹿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他现在是什么反应。
在沉默中,凌鹿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严柯终于抽泣了一下,然后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
好,能哭就好,发泄出来就好了。
凌鹿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喉中一热,他赶紧捂住嘴,把呕吐物强压下去。
……幸好他也看不见我,不然要是被他发现我一边抱他一边吐,他以后一定不让我抱了……
凌鹿一边感到庆幸,一边又心疼得要命。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静静地抱着严柯,等待他从抑郁中走出来。
严柯从压抑的呜咽渐变成嚎啕大哭,最后又变成哽咽。不知哭了多久,他的情绪终于缓缓平息,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
凌鹿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小鹿,我想起来了。”严柯忽然开口,声音哑哑的,“上次为什么自杀。”
“嗯?”
“因为我手抖,把琴摔了,还把我妈弄伤了。”
凌鹿像给小动物顺毛一般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没关系,都过去了。”
“嗯,我知道。我也很后悔,不该一时冲动,让大家担心。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像刚才……突然就很绝望,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明明是个垃圾,还在浪别人的时间金钱,浪感情……”
凌鹿心里一疼,忍不住用力抱紧他:“不是这样的。”
“我明白。不发病的时候,我也能安慰自己没那么差,但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严柯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道,“小鹿,我能再抱你一会儿吗?”
“好。”
“谢谢你。”严柯安心地闭上眼。
凌鹿也终于放下心来。腿有点跪麻了,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忽然看见刚从楼梯走上来的严母。
严母看着坐在地上的二人,自然一脸诧异。凌鹿赶紧作了个“嘘”的动作,然后继续像母亲轻拍婴儿似的拍打着严柯的背,帮助他放松。
严母恍然大悟,比了个“ok”的手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张家别墅,主卧室。
“……有天晚上我睡不着,在窗口吹风,突然看见琳琳走出宿舍。我觉得好奇,就跟了上去。”
刚洗过澡的余程懒洋洋地靠在张行端怀里,闭着眼睛叙述往事。张行端搂着他的腰,在他肩头嗅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沐浴露香气,不禁露出愉快笑容:“你们没有宿管?这么轻易就能出门?”
“当然有。不过我告诉宿管,我跟前面那个女孩子是一起的,宿管看了我一眼,就放我出来了。”
“这宿管也是心大,你明明连性别都不对,他就这么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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