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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山祖师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纸情书
“谁来告诉我,怎么吃个午饭的功夫,就变天了?”
“陆会长[欺世盗名]?这又玩得什么梗?”
网友在知情者的指引下,翻阅前因后果。
最先爆出储存在涅小组的一份文档资料,是早年陆寒霜与郭主席的密谈补录的对话,由郭主席亲书。
文字内容,难辨真假。
小编极具想象力,仿佛亲眼所见,声情并茂描述:
陆寒霜为了获得权力,欺骗华夏前主席,编织“百年浩劫”的骗局。自此还引出道士早年躲藏山中的凄惨境遇,印证他们的不甘。
小编提出一种论调。
灾变或许本是莫须有的,这些拥有异能且能悄无声息穿梭国界的神秘人士,想捏造灾难并不难。先前种种植物入侵,许是他们培育的特殊植物。
小编发散思维。
不然,同样是神秘人士,为什么领导涅小组研究灾变的陆会长,能对灾情了如指掌,而巫师们却一无所知。
有网名觉得小编这番瞎说似模似样,倒有几分逻辑。
“细数灾变一事爆发,华夏修士地位水涨船高,倍受推崇,相较之下,巫师们的境遇就像地里的小白菜,可怜许多。”
民众注意力转移,霍华德十分满意。
唐迪斯尼显然也明白小编是混淆视听,致电总统,迟疑道,“您这样直接得罪陆会长,如果将来雄主国发生灾情,少了修士与荣誉军的援助……”
“华夏有句话说得好,他不仁,我不义。”霍华德清楚攻讦他的影像来源。
“再说,华夏有修士,难道我们就没有巫师吗?”结束通讯,霍华德便让人去探望监的大巫师,劝其改邪归正,并策反珍妮党巫师们戴罪立功。
即使有心挑拨,陆寒霜的脑残粉不少,舆论风向仍在可控范围。
只是萧衍瞧着跳蚤一样上蹿下跳的那些人,感到厌烦。
征求了陆寒霜的同意,曝光录自神识的异界画面。
且不说网络上真真假假难辨,居民们还在消化“灾变植物中期”的概念,紧





开山祖师爷 分卷阅读173

人群闹哄哄吵得金狮不悦眯眼,霸气睥睨,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乘客们齐齐打了个寒颤。听说理事会人工介入培养灵兽,还对一些天赋出众的灵兽进行“单独定制培养计划”,战斗力翻了又翻,连气势威压都十分恐怖了。
金狮舒展筋骨,匍匐脊背的一双翅膀从金色长毛中抬起,两翼抖动,覆满金毛的两扇巨大金翅展开,嫌弃瞄一眼王三枪,微微降低脊背。王三枪趁小祖宗还没改变主意,连滚带爬蹭上狮背,偶像包袱尽碎。
王三枪小心翼翼趴在狮耳旁说了几句,金狮鼻腔冒出一声哼,扑扇翅膀飞向空中集结的灵鸟队伍。
“他们不管我们了?”船上仰着脑袋的乘客们瞪大眼睛望着打算走人的荣誉军,傻眼,蹦跳着挥舞胳膊朝护卫军大喊。
一层层扬起的海浪撞击船体,邮轮剧烈摇晃。乘客们身不由己,被甩来甩去,你绊倒我,我撞歪你,你踩到我的脸,我压折你的腿,歪了鼻子扭了嘴,磕了门牙淌着血,还抬起一张张青紫的脸仰头呼唤。
一个心软的女人降下灵兽,救起一个跌倒被踩踏的小男孩,立刻被团团围住,祈求她帮帮忙,带他们走!
女人好脾气劝乘客耐心等待救援,旁人却听不进去,生怕她丢下他们不管跑了,死死拽住她的胳膊抱住她的腿,连灵鸟都被抓住翅膀怕它飞了。
脚边被救的小男孩,视野猛然涌来一双双腿,脸被别人膝盖撞到,疼得哇哇大哭;灵鸟亦惊吓不小,还被踩掉一圈羽毛,嘴里直叫!
“啊”女人花容失色,想护住跳脚的灵兽,抱起涕泪纵横的男孩,却被人怀疑想逃走,束缚更狠。
女人寸步难行,还是男孩父亲挤进来推开人群,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发现异状的王三枪回首一看,狠狠皱眉,拍拍身下金狮。
一声狮吼成功让人群冷静下来。
女人归队,王三枪先冷冷瞧了她一眼,环视众人,扬声道,“你们肉体凡胎,并无道法。奉劝一句,发好心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是能稳住船体不让它摇晃,还是一个个转移乘客到猴年马月?别被叫了几声荣誉军就飘飘然自以为与众不同,别忘了,你们的荣誉归根结底,都是你们的灵兽伙伴带来的。”
灵鸟扑扇翅膀时断羽簌簌飘落,女人心疼抚摸因惊魂未定而微微抖动鸟背,心中羞愧,面色臊红,小声对自家灵鸟道歉。
“木鲲数量庞大,单凭我们这些人手想击退它们远远不够,不要忘了你们的任务!”
王三枪训了几句,才道,“b计划行动。”
护卫军被灵鸟驮着,从储物戒取出特制枪,射击木鲲。
位面融合有时间差,木鲲融合前在异界处于冬季木态,融合过来却恰逢盛夏。理事会安排四队分布各船,a计划观察海域,发现木鲲进行打捞。若木鲲从沉睡中苏醒,执行b计划。
引开攻击轮船的木鲲,避过客遭灾,配合游离海上的修士把所有木鲲引到同一处,用结界困住。盖因此处没有九重关的结界,避木鲲随海流窜,四处作乱。
“咦?”一声惊诧。
资料说木鲲极为重亲缘,偷走一个幼崽能被人万里追踪,随便攻击一个能被群起而攻之。
可他们攻击许久,激得木鲲甩尾扇翅仰头怒叫,都并未拉走仇恨。木鲲们搅动海水,围在轮船周围攻击船体,攻势明确,有组织有目的,显然比起惹怒他们的护卫军,他们更想拿毫无关系的轮船发泄。
“怎么回事?”护卫军望向王三枪,难道资料给错了?
陆寒霜晚了半日,才接到蓝洋遭灾的消息。
“不对。”他没有第一时间派遣救援,而是反复翻阅着传来的救援文件,颦起眉头。
就像人来往他国需要倒时差一样,木鲲骤然挪到夏日,调整生物钟从冬眠苏醒需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内,完全可以安然捞捕木鲲。如今信号全断,蓝洋沦陷,显然是木鲲提前醒来,影响地气。灵鸟有智,虽然会被影响但只是稍微迷失,在体力消耗尽前,护卫军还能展开行动。
但交通工具不论是人类飞机轮船的还是修士的舟与剑,都没智商可言,自会被耍的团团转。修士们即使身负法术,没了神识单凭两目,几乎寸步难行,虽然携带了备用的定水桩,但慢慢开路,效果可以忽略不计。
思索间,萧衍敲门进来。
递出从网上搜集的蓝洋情况。
信号中断前,有许多游客晒照,陆寒霜快速翻阅,其中横空出世的“素鸟”出现频率极高,遭遇一致褒奖。听说故事出自一个大胆的潜水员与百无禁忌的厨师的美丽相遇,令这道菜摆上餐桌。
原本食材未经辨识,没人敢吃。但检查得知不仅没有毒素还营养丰富,高蛋白,美味食材很快风靡邮轮,被大肆推广开。
“难怪。”陆寒霜合上资料。
萧衍见他颦眉,“怎么了?”
“原本不巧木鲲苏醒,不过是影响航向,最多困在海上饿个几天,可厨师们闯了大祸。”
萧衍想了想,忆起木鲲的生物资料,很快明白,“他们吃的都是木鲲幼崽?”
那可真是不共戴天了!
陆寒霜垂眸,“要亲自去一趟了。”
第90章蓝洋事下
唐迪斯尼能驱使动的,是与理事会签订合约的新和党年轻巫师们,分海空两队,进入蓝洋。
他们虽然与珍妮党道不同,但想为巫师正名的心却一样,想到唐迪斯尼说只有他们先到,对此行高度重视。
约曼负责带队领巫师们营救海上船客。
“平常一有重要任务都交给四队那帮庸人,咱们连个表现机会都没有,是不是真像网上推测那样,陆会长为了道士的利益,故意打压咱们巫师?这灾变也是……”
“你还真信网上那套?”一个巫师打断他,“制造这么大范围高频率花样繁多的灾情,你也太看得起华夏修士的能力了。再说,一个普通小编能随随便便拿到华夏总统亲书的内容?呵,政客较量,谁信谁傻!”
“陆会长并不是会打压别人的人。”约曼出声,道:
“自四队成立,连修士都不怎么出任务了,他应该是想磨练那些驭兽的。再有一点,术业有专攻,我们的战斗力确实比不上修士,陆会长对巫师不够了解,因此也缺乏信任。这次争取表现,别光羡慕别人,不论是修士还是四队,他们的风光都不是从天而降。”
船行到一定区域,便出了问题,方向失灵。
约曼扎破手指,滑过导航显示屏。
血液接触屏幕,在滑落前,一只引路犬从指下成形,以血祭司神灵寻求指引,血泛红光之际,一个肉眼不可及的犬形虚




开山祖师爷 分卷阅读174
影从血上跑出,穿过驾驶舱飞向前方,在海面奔跑,穿进随着木鲲呼吸而弥漫开的雾中。
原地打转的轮船恢复航向。
巫师们的救援十分顺利。
原本乘客们望见满目黑袍而非御剑修士,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可等巫师在甲板上绘制魔法阵,召唤重而庞大的灵,稳固船体,又制犬灵恢复船行的方向。
乘客们惊慌一早上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喜极而泣,围着巫师欢呼,语无伦次致谢。
木鲲的天赋全点在影响环境上,本身物理攻击不算凶猛,撼动不了船,围着轮船阻挡航行。巫师们使用很多方法都不能驱赶木鲲,麻醉用光,船长不得不下令射杀。
形势逆转。
木鲲们不肯散去,浪掀不翻船,一次次用脑袋撞击,自然,皮肉血骨抵不过钢筋铁壳,一只只头破血流,即使徒劳无用,都没有停止过攻击,十分执着。
绿色血液溅到船壁,洒进海里。
分不出是自残还是被人射伤,很快,凄凄惨惨的颜色染了一片,海面浮满淌血的鸟尸,随着死亡木鲲数目越来越多,对灵感应极强的巫师们心头发紧。
却不明白究竟。
约曼带着巫师们搜寻海面被困的船只。
乘客们望着巫师们因失血和消耗魔力而苍白的面色,目送巫师离开,瞧一眼在旁毫无建树的护卫军只顾与木鲲纠缠,忆起他们先前的冷漠的,冷笑,“什么荣誉军?!领着最高军花着我们的税钱,却一丢下我们不管!巫师们这么能干却一直名声不显,这里面肯定有黑幕。”
“以前没见过巫师不好评价,现在一看,我开始信了,陆会长果真有打压巫师们吧?”游客中有一些反华的孔雀国民,想到荣誉军华夏人最多,呵呵冷嘲,附和起陆寒霜打压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
四队十分尊敬陆寒霜,听着船上的声音脸色渐青。有人看不过去想冲过去理论,被急忙拉住。
王三枪目光离开始终未能引走的木鲲,回首看一眼悠然驶离的邮轮,目光阴沉沉,压低眉毛同样克制怒火。
“完成任务要紧。”王三枪拍拍身下金狮,明显感应到它越来越焦躁的心情,四下一望。
木鲲大量死亡,幸存的木鲲仍坚持不懈追逐邮轮,却不足为惧,但每个人坐下的灵鸟反而渐渐焦躁,越来越不安,想逃离这片海域一般,驱使灵鸟的人还有几次差点被甩下鸟背。
一艘艘高唱凯歌的获救船只离开蓝洋。
海面波涛起伏,鸟尸铺路。
“怪了,鸟的尸体似乎在减少。”有人举起望远镜回望,惊得瞪直眼睛,猛拍友人的肩膀,“快、快、快、快看”
吞没鸟尸的是一个个凭空生出的漩涡。
若再细瞧,绿色血液漂浮海面,颜色渐淡,却并非洇染开,而是化成一圈圈漩纹,直至成涡。
一个又一个……
两个、三个、四五个……
密密麻麻,海面渐渐千疮百孔,一个个旋转着,等待吞没一切,越来越多乘客发现异状。
呆望着,心脏仿佛也一圈圈越旋越紧,纠成一团。
“天哪!什么鬼?!”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木鲲大量死亡,引发了更严重的后果。
自海底深处传出一声愤怒而悠长的鸟鸣。
光是音波就把海上绘着魔法阵的轮船震得一晃。
海水像是这片被掀开一样,涌动着,翻腾着白色浪花。
海浪越积越高,似堆起小山,冰冷的,砸在乘客们脸上。
“那是什么?!”
震惊的声音回荡。
远处。
小岛一样的庞然大物升出海面,光滑无羽,附着鳞片。
落日映海,霞光铺洒,映得巨物皮肤同海面一样波光粼粼,十分梦幻美丽。美丽下又藏着恐怖的威力。
巨物翅膀一动,似乎半个海都在呼应。
几千里内翻起巨浪,汹涌着,似湍急流水,冲着船摇摇晃晃聚向一处。连天上的飞机也受干扰,被往用一处牵引。
海面无数漩涡都撞到一块,纷纷让路,无数人跌出船外落入漩涡。
一个母亲眼睁睁望着漩涡吞掉孩子,奋不顾身跳船,被旁边同行僧团的一个眼疾手快的僧人抓住。
“你们快救救我孩子!”母亲急得嗓音都变调,紧紧抓起僧人衣服。可僧人只是无奈摆手,劝着母亲不要冲动。
直到漩涡吞没小孩,消失不见,母亲险些晕过去,被僧人及时拉住,他神色悲悯,默念佛经。
“你们这些人不都有些特殊本事吗?为什么就干看着不肯救救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母亲瘫在地上,崩溃大哭。
僧人苦笑。
并不是所有佛家子弟都有高超本事,他们连武僧都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再普通不过,除了学佛理念经文,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自从修士面世,世人总对他们这个行业抱有过度期待。
他也渐渐开始怀疑,光是潜心修习佛理,真有用吗?望着眼前快要哭死过去的母亲,僧人心中发紧,脚下生凉。
既自责,又懊恼,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珠玉在侧,普通佛家子弟真有存在价值吗?
师兄瞧见僧人无措又茫然,过来拍拍他肩膀,“别想太多。”
现实也容不得乘客们肆意发泄情绪。
巫师、修士、荣誉军围在船周救人,海流推着船涌向一处,当他们再留心,举头低头,前后左右,不知何时聚满了船。
船望着船,乘客望着乘客。
面面相窥,眼底流露惊悚。
山一样的巨物望着他们,身前水波晃动,又一座小山浮出水面。
……
夜色漆黑,蓝洋俨然较白天变了模样,迷雾重重,伸手不见五指。
神识与御器照旧不可用。
但与九重关不同,陆寒霜既可借木鲲王幼崽死契的感应。沟通之下,海灵愿意化波送陆寒霜与萧衍赶路。
一路目光所过之处,遍布漩涡。
九重关有结界震着,本不该融合这些。陆寒霜与天道熟识,借天之眼窥探海中因果玄妙。赫然瞧见海面漩涡是无数眼睛,一眨一眨,猩红带怨。
略一参悟,很快明白。
这些漩涡全是木鲲死亡的怨气所汇,九重关那些几百几万年的关穴,应该也是怨气积年累月形成。
越临近一大一小两座小山,迷雾越浓,可见度越低。
乌压压的夜晚。
聚拢的船开着彻夜不灭的灯,打在海上的光只能看清周围方寸。远处雾似迷宫,“小山”隐在雾中,把巫师修士护卫军耍得团团转,只能凭水花拍打声辨别方向,一个不留神便消失不见。
船上乘客们心惊胆战守在甲板,视线被缭绕的迷雾阻隔,看不到三方与“小山”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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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况。
可血液却顺着海面流出。
被探照灯映得格外刺目,不是这些怪物的绿血,而是鲜艳的红色,大片洇染。
“他们死了么?像马奇被车辆撞到一样,总是冲我摇晃的尾巴软在地上,一动不动,流了那么那么多血?”
一个小孩发出童言童语,吓得其他小孩抱住父母的腿,浑身发颤。
小孩犹没有自觉,问着爷爷奶奶,“我们也会死么?怪物是不是也会出来找我们?”
旁边女孩趴在男友肩头,内心恐惧渐起,忍不住啜泣起来。
有人痛骂,借污言碎语发动恐慌。
有人恐惧失声,表情茫然,傻站着脚下一动不能动。
有人冲向驾驶室,被拦着还在嘶喊“开船啊开船”疯了一样。
有人抱怨就不该来这趟旅行,其中曾想借渡洋嘲笑华夏的孔雀国诸位,尤为后悔。
黑暗中,远处幽幽一抹光亮靠近,并非像鬼火一样惊悚吓人,而是耀眼的金色。
牙齿打颤的小孩瞪圆了眼睛,指着,啊啊叫着。
女孩们渐渐停下哭声,那抹金色入眼,竟比男友的肩膀都令人安心。
痛骂的张着嘴失声,失声的因放心腿一软倒下,抱怨的孔雀国人都又惊又喜,跳了起来。
各种语言交织在一起,却发出同一个内容:“陆会长!”
这一刻,什么见鬼的“灾变阴谋论”“修士报社论”“陆寒霜打压论”全部抛之脑后,乘客们欢呼雀跃!
“是陆会长来了!我们有救了!!!”
第91章事变事上
青年披星戴月,乘浪而来,拨开迷雾,呈现出越发清晰的面容,沐浴金光,恍若神人。
一位痛失爱子的母亲瞪大眼睛直直瞧着,满面悲恸化为狂喜,脸上因激动而赤红的颜色似岩浆爆发,嘴里喃喃自语,“陆会长来了,他一定能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去求他,去求他……”
“陆会长?”孔雀国僧团中那名一直试图安慰母亲的僧人,并不关注网络风云,对陆寒霜只略有耳闻,目光横瞥,这名母亲神色竟有些癫狂了。
他心中悚然,朝万众期待之处望去。
突一下,直直撞进心里。
玉雕般,难以描述的面容。完美到,会让一个佛家子弟产生畏惧。并非是引人遐思害怕被诱惑,而是仿佛寒风刮骨、冰雪洗心般,赤裸裸暴露在敞亮的纯白之中,无所遁形。
怕连潜藏在角落里连本人都不清楚的污秽阴暗都被挖掘、暴露的极端恐惧感,连与青年目光交接都没有勇气。
他偏开视线,僧团的师兄们表情并无一样,一个个却悄悄捻起佛珠,许是自惭形秽,亦或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明明藏着惧意,却忍不住会想再去看。
像曾经从佛经里探寻真理,一遍遍受挫、自省、完善己身,不曾放弃,通过磨砺自己的苦修追寻我佛指引。
可,目光终究稍稍偏移了,没再直视青年容颜。
脱离“只缘身在此山中”般的迷惑,他注意到许多细节。
不知成分的引路金光堆成火焰,迷雾稍一触及便立即消散,似能灼穿一切假象,照亮周围方寸之地。
才让人隔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窥清青年真容。
海波不知因何而动,托举青年驶来。
脚下海浪翻滚,似沸腾般咕咚咕咚冒泡,蒸腾出袅袅浓雾,缭绕海面,形成片片迷障。
却并非海底有热火灼烧,实际水温很凉,目光深入海中可见水里满含气泡,追寻气泡来处,来自成群木鲲,呼吸的鼻处。
一个黑衣男人沉默站在一旁,似光明背后的阴影,随青年就近登上一艘船。招了招手,一个似乎是船长的人屁颠屁颠跑去。青年垂首,唇瓣开合,船长嘴中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应该是在问明情况。
青年表情有些解,旁边的黑衣男人上前转述,或许是翻译内容。
“我听说他连通用语都听不懂,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周围人一见他竟然安下心来。”旁边年轻小僧不服气道。
僧人朝周围望一圈,四下里激愤恐慌的群众全都安定下来,互相打着肩,或握着手,或倚靠着,或拍肩鼓励,各位船长神情松懈,好像有了他,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接近盲目的信任,令人诧异。
孔雀国作为佛教发源国,与道教有争夺信徒的龌蹉,加上孔雀国人本就不喜华夏人,几个刚入佛教尘心未扫的年轻僧人数落起来。
“他去哪儿还带个翻译,学外语有那么难吗?不说梵语,因为要接待外国游客,咱们这些普通弟子都要掌握通用语。他作为面向全球的理事会会长,居然只会母语,该不会是过度自傲,瞧不起其他语言?”
“我看是骄傲自大!!!海底那么多怪物,那些巫师、荣誉军、修士全栽进去了,你看这海里淌的鲜血,估计凶多吉少,他居然单枪匹马过来,难不成还能力挽狂澜?”
“他一个人再厉害,终究寡不敌众,难不成是把这当成展现个人英勇的舞台,来作秀?那就有勇无谋,太过愚蠢了。”
“行了。”大师兄过来敲打越说越过分的小僧们。僧人也想去劝,身旁有了异动。
轮船被聚集在一处,船壁贴着船壁,不少人朝青年蜂拥而去,僧人急忙拉住想要越船的那位母亲,劝道,“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还请您冷静一下……别说那位陆会长,就是佛祖在世,也不能让死人复活。您与其耿耿于怀,不如放他离开,让孩子走得安详一些,相信他在另一个世界,不忍心看到您这样悲痛欲绝……”
“……放开我。”神色癫狂的母亲根本听不进旁人声音,眼中亮得诡异,直直盯着远处的青年,挣扎着,努力摆脱阻挠,狠狠咬着僧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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