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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山祖师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纸情书
“……不知道师父指得是什么?”
“那便是没有了。”
陆寒霜搁了笔,合上名录,瞥了眼杨阳良嘉,“别说你们与我许下十年筑基之约。”目光再轻飘飘滑过另外四人,“便是你们”
他轻描淡写道:
“我陆寒霜门下,从不留庸俗无能之辈,若你们实在愚钝不堪,我们师徒缘份便止于此,你们可明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六位弟子心中一紧,面色微变,神态各异,纷纷在师父的目光压迫下头埋得更低,羞愧齐道,“弟子明白!求师父教导!”
陆寒霜起身,拾阶而下。
漫不经心的声音似从云端飘来,回荡殿内。
“……自天地异变,灵气充盈,且不说许多饱含灵孕的稚儿雏婴已经长成,外门有悟性却困于灵根浅薄的比比皆是,如今有善果可增益灵根也不成问题。”
陆寒霜停在几人面前,“我计划最迟明年,必要重开凌霄山七峰,广门徒,扩充内门,你们若连筑基的槛都迈不过,如何独挑大梁,担负光扬仙隐宗的重担?”
众弟子心狠狠一跳。
修仙小说资深读者宋展飞最先醒悟,激动到声音发颤,“师父的意思是让我们师兄弟独立门户,当峰主徒了?”
“……所以,今年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陆寒霜说完,宋展飞又恢复愁容,“师父,有您的嘱咐,师兄弟们从不曾懈怠偷懒,只是……”
他期期艾艾,早前修行增益极快,临到紧要关头遇阻,他们总想是机缘不到,实不甘承认自己是师父口中的“愚钝”之辈。
陆寒霜可不理解弟子们快要打结的自尊心,道:“便因如此,我召集你们前来,亲带你们去南美历练。”
宋展飞恍然大悟,“师父的意思是,我们缺少实战喽?”
“是也不是。”
缺少实战不假,修为困顿确非因此。弟子们满心不解,陆寒霜却不再详解,提步离开,“出发吧。”
陆寒霜率徒历练引起道门注意,消息传到元真派。
掌门师兄弟几人正围坐一团,见元青掌门在弟子名录上勾勾画画,或是叹惋或是无奈,复杂滋味萦绕于心。
“便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小师弟元枝真人问向修为最高深的元麓。
早期道门不丰,修至筑基凤毛菱角,又多闭门锁山,教徒问题都是个例。自灵气充盈,新入弟子修行极快,师长们喜出望外,恰临圆满便因陆寒霜劫象得益批量筑基,师长们毫无所觉,待第二批弟子臻于炼气圆满便再不得进益,才发现问题。
一帆风顺突遇阻碍,心性轻浮的心态崩塌,一击而溃,恰逢与世接轨,渐渐懈怠修行沉迷网络,藉此逃避现实。然心性坚定也不好,固执认为自身积累不足,越发废寝忘食刻苦修行,可惜当局者迷,没有对症下药,反因此泥足深陷。
现下道门丰盈,交流紧密,互通消息案例堆积,立时将问题凸显出来。
“只隐隐察觉是心境有碍,但早年传承几断,缺少经验判断,摸不清问题根结,只能先让圆满期的弟子们先停了修炼,严加看管,得灵气液化,内府不增,致灵液外溢经脉鼓胀,恐有爆体危险。”
元麓愁眉不展,恰在此时,仙隐宗历练消息传来,元青与元松皆神情一动,前者是喜,后者是厌。
元松代理掌门时与陆寒霜屡有龌龊,后逢元青出关重掌正务,元麓平反管教子弟修行,元松在教中地位一落千丈,沦落到像个老妈子一样管理杂七杂八的事,叫停弟子集中严管便是他职责所辖。
元松正因迟迟不得结丹而终日郁郁,想申请闭关,却因此暂时不得抽身,烦不胜烦,常暗自迁怒陆寒霜是个“灾星”。
“陆掌门日理万机,愿意放下理事会亲自率徒历练,想必是发现了问题根结。”元青喜道,“元松师弟你也正困于结丹,不若摔弟子们一同前往,蹭蹭机缘。”
元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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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掌门师兄对陆寒霜哪来的自信,眉一皱正待拒绝,突然灵光一闪,神色微改。
他不得结丹遍寻破解之法,听闻善果之益,早垂涎不已,可惜前有仙隐宗严守,后有国家接管,他无处插手,接近陆寒霜许能讨一杯羹。
思及此,不屑一顾的元松闭了嘴,不愿不情点头应下,眸子颤动着异样光。
无独有偶,各门各派皆为人才痛惜,从听闻嗅到一丝灵感,急急忙忙召集相关弟子打包送走,前去“蹭教”。
等陆寒霜带弟子飞往南美与萧衍汇合,便见萧衍身后灵舟大排长龙,数量较往日增了数倍。
派遣救灾的护卫军早已入境,陆寒霜探出神识一扫。
甲板上熙熙攘攘,却非大师姐大师兄带队的组合,尽是些炼气期圆满的弟子,三三两两围着一个结丹前后的长辈,形似师徒或师叔师侄。
十数位门派师长们跳下灵舟,踩剑飞来,多笑意盈盈向陆寒霜拱手施礼。
“不告而来,勿怪勿怪。”
“正有事讨教陆掌门,叨扰几日,还望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
陆寒霜隐约猜出众人来意,招呼真人师长们入内详谈。
真人们知晓陆寒霜的性子,都没太拘泥礼数,象征性寒暄一下,便步入正题:
“观仙隐宗众弟子,有几位灵气已有液化征兆,内府容量却未见膨胀,但瞧着您似乎未曾阻止弟子们继续修炼,这是何解?”
“诸位应知,有善果可易筋伐髓。若他们实在愚钝不堪造就,出了问题重新洗脉换置便可,缺的悟性用灵根补,也是因祸得福,各有缘法。”
“您教徒之法实在令人不敢苟同。”
说话带刺的是元松。
一众笑颜中唯他不假辞色拉长一张老脸,连元青都与陆寒霜和颜悦色,他却不曾放下早期代掌道门第一派的架子,听闻自个求之不得的善果浪在“不堪造就”的弟子身上,心生怨愤不满,忍不住道:
“不知您亲自带徒历练却是什么由头?睿智如阁下,想必不会想笨到用实练来消磨体内灵气囤积,亦不会看不出问题出在心境?”
明褒暗贬。
话里话外暗指陆寒霜看出不问题所在只能想出笨招。
陆寒霜不屑与之计较。
元松心怀目的,却不打算轻易揭过,“若非如此,照老例但凡弟子们闭门造车修为进展不佳,便遣弟子们自行下山历练体悟,成也败也各由天命,用得着您心亲自保驾护航?”
“元松真人,喝杯茶,清清火气。”
满室火药味,听得不善言辞的师长直摸鼻子,一个机敏的真人一声提点想堵住这位的嘴。要知陆掌门从不走空,若无深意哪会亲自带队?可别这位主一时嘴快,拖累他们。
元松又岂会善罢甘休,借机提道,“比起这些废话,还不若援助善果,这才是真心实意帮我们诸位同道。”
几个师长神色异样,也不知是否被说动了。
陆寒霜抬眸扫过元松腹部,突然启唇,“道长可知,为何您修炼至今都结不了丹?”
“莫非我心境也出了问题?”元松冷笑,“原先代掌宗门无暇修炼,托您的福,如今连您带徒历练都能凑一脚热闹,可见有大把闲暇时间修炼,不劳您心。”
陆寒霜不做口舌之争,转而看向其他师长真人们。
“若诸位忧心弟子们不得筑基,此行大可放心。元松道长已说,我道中人下山历练古已有之。”
元松嘴角一扯,正待冷嘲。
陆寒霜话锋一转,“可此举不单是因困居山林闭门造车,也不单针对新入弟子,便是你我,也有需要游历之时。”
向来晚辈遇阻历练,长辈遇阻潜修,元松冷笑,“您的说法倒是新颖,不知何解?”
陆寒霜垂眸。
“道人若出自寻常凡人,初时修炼,与尘世将断未断,却因寿数绵延、身怀异术,定会自觉高人一等,盖因一只脚还踩在俗世,未完全脱离自身为人的概念,才会下意识与普通人攀比而产生优越感。”
世人常觉道爷清高冷傲,不好相与,便常因多是接触到这一阶段的弟子们。
“现在网络发达,弟子们混迹凡人间融成一团,更加剧这种状况。唯有脱离网线,面对面经历一番尘世磨砺,深切认识我道中人与尘世之人已如天差地别,不复以往,宛若大学生同幼稚园生比量学识,岂不可笑?待萌生羞愧,这份自满自会慢慢沉淀,进而心境增长、成熟,待世人渐如长辈护佑稚儿,从而剪断尘缘,攀比的目光投向同道中人。”
闻言细想,门中常派去参与救援的弟子确实少有阻碍,原先还以为普通内门弟子资质有限,比不上各家师长的宝贝亲传。
真人们恍悟,正待致谢,元松又冒头泼冷水,“您口才了得,无凭无据的话都能令人信服。呵,难不成您刚才想说我结不了丹也是尘心未泯?还真是甚为可笑!怕是想避开善果一事,才拿我做筏子装模作样?”
陆寒霜神色纹丝不变,不受激将。
他淡瞥元松,忽而绽开唇角。
“道长若谋善果,给你又何妨。”
元松心里一荡,对上的却是一双寒凉眸子,陆寒霜不紧不慢又道:“不过道长若此心不改,恐离折戟大道不远。”
“莫要张口咒人。”元松拍案而起,愤愤道,“你小小年纪寿数还没我长,阅历浅薄凭甚判人前程?吝啬给便直说,莫要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又仗着修为高深无人敢惹,肆意辱人!”
陆寒霜不再辩解,原也多说不益。
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些瓷瓶,在桌面一字排开,“诸位率众前来,实乃强人所难,我力有限,无暇他顾,即使诸位跟随,亦不会过多照拂。鉴于同道情谊,今日奉上善果,任随真人们取用。”
纵使陆寒霜不讲情面,但理事会退会国的前车之鉴犹摆在眼前,真人们并非鼠目寸光,一个个掀着茶盖倚在坐背上,不动声色。
唯有元松本就不屑陆寒霜,如今心想事成立马跳出来,挥袖堂而皇之了半数之多,其厚颜让旁人直瞪眼。
他还假仁假义施礼,“我派门徒众多,我替他们一人取一粒,谢过陆掌门赐果,就此别过。”
竟喜滋滋拿到善果就迫不及待回去闭关,想是有善果交差,也不必担心掌门问责。
这个头一开,引得某些人心思浮动,若心境问题确如陆寒霜所说,他们回去另行谴徒历练便可,善果却失不再来,犹豫不定着传音让弟子询问门徒意见。
第111章血树成
灵舟排排相贴,停泊云畔,众弟子聚在甲板上翘首以盼,“也不知陆掌门是不是真有办法,解你我之困?”
元真派的鸣海正隔舟与仙隐宗的表弟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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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瞪眼,见其他船突然人头攒动,面露激荡伴着纠结,遣人询问,却是长辈传出的内容扩散开来。
“怎没见师叔传音过来?”
话落,元松推门出来,红光满面,扬声安排,“准备回门。”
“师叔何意?”鸣海皱眉不解。
元松说了善果一事,鸣海喜色刚现,察觉话中问题。
“难道说善果和留下二者选一?”
元松点头,没有放在心上,“已有善果炼灵根增资质,何必还跟陆寒霜继续耗?”
“那我不要善果,我留下。”鸣海虽眼馋,但也不想在老对头眼前表现得贪图小利、不上台面,眼下便摊开手,讨要自己那份,气得元松吹胡子瞪眼。
他有个真人爹,并不怕得罪师叔,还嫌弃他动作慢吞吞,嘟囔道,“再者,掌门来前也是说蹭教,并未提及善果一事,您自己犯糊涂不分主次,可别连累我们。”
“孺子不可教也!”气得元松扔下一枚善果,甩袖离去,“你日后后悔,可别找你爹哭诉,再向我讨要我可不依。”
其他弟子望望鸣海,瞧瞧元松背影,犹犹豫豫,大半终究跟着师叔离开,也不知是心有贪念,还是惧于前代掌门威压余存。
鸣海带着零星几人跳到仙隐宗的灵舟上。
其他弟子心里打鼓,不知前程怎样,目送自家灵舟远去,已隐生悔意。
反观仙二代鸣海,还有心情向凌峰挑眉,倒让凌峰高看一眼,“还不算太蠢。”
舱内,灵果一抢而空,陆寒霜眸中无奈一闪而逝。
洪荒没有尘心一说,久痴修行常遇第二道心障,皆如元松一般,两耳不闻旁人事,一心只追求大道。若无管束,常酿出恶果,道圈里不择手段杀人夺宝,并把这等事归为“弱肉强食”世间法则的,便是这类人。
实则不然。
陆寒霜于洪荒得道,亦曾染血,常与别人讲拳头,夺宝的事也不是没干过。起初冰心雪骨,不解是非,他只求快意随心,自觉法力高超就合该享有最好的宝物,若还处处谦让,他又何须辛苦修炼?但若强取豪夺,还欲把贪婪推给世态……
他不屑同流合污。
听人杀妻证道成一方大能,旁人拍案叫绝,纷纷效仿之,他见的却是世态魔症,人心可笑。天道岂会为“不仁不义”之举背锅?其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与世同污者众,盛时洋洋得意,恰似王朝,来了走了又来又走,络绎更替。
他冷眼旁观着,历尽痴狂者,道心甚固,终成大道。再转身去瞧,无数在污水中挣扎的“道友”如何兴风作浪,终究一旦跳下,就很难再上岸了。
道之一途,有星月作伴,亦有白骨累就,得成者已凤毛菱角,哪会给私欲胜天的人留下席位?
元松现下张狂得意,终有哭的时候。只可惜这些道心不固的真人,若易受煽动,便是近墨者黑,说不好以后是何机遇。
“您这一行,欲去哪里?”舱内一下走了三分之一,真人见陆寒霜沉思良久,强行转移话题,化解尴尬。
陆寒霜弹指虚空,尘埃汇聚,灰色地图悬空铺展,恰是北美一处密林。
若他根据植物形态习性没猜错的话,这个更名为“龙藤凤木”的双生植物,源自洪荒一种魔树异变,才将入侵植物资料发去不久。
……
临近密林的北美几个小国才签订入会协约不久,接到理事会郑重预警。
资料所述,植物宛若潘多拉魔盒,随着光合作用释放魔气,但凡还喘气的生物皆受影响,会放大贪欲、嫉恨、悲痛等心灵阴影。
国家领导坐立难安,一行灵舟过境。
面对入境检察官语无伦次用汉语笨拙表达敬仰,陆寒霜尚有耐心,转身面向弟子们,却展露了斯巴达式的一面。
他抬臂拂出悬空图,划分七个辖区由各弟子负责,再取一捆捆白绳。
“植物特性来时已经说明,现各取一千根绳,除开生老病死,但凡区内非正常死亡每多一人,便在死者足部系一根绳,待绳用尽,你们便不用回来了。”
七位弟子们目瞪口呆用眼睛衡量偌大疆土,头皮一紧。
“这是什么绳?”旁边真人问。
“挽灵绳。”陆寒霜略作解释,是浸泡于道像池中开了光,功用如其名。
见陆寒霜起剩下的绳,取出剑准备飞往密林,真人们纷纷凑过来阻止,“别急走啊。”
“看你大笔一挥忒是潇洒,徒弟们脸都青了。”
“可不是,鬼迷心窍自杀的都远远不止这个数了。”
真人们从陆寒霜手里扒拉出剩下的绳子,一人抬指又往地图上划拉几下,七大块被分了又分,转身照猫画虎分了绳,同陆寒霜一样威胁一番,训得徒子徒孙噤若寒蝉,着脸回来,“结伴一起走呗。”
陆寒霜颇为好笑,没再说什么,道:“那便请吧。”
一行师长踩剑潇洒离去,弟子们却皱成一张苦瓜脸,“师父们都是什么意思!我看还不如先前拿着善果离开,也省得如今要累死累活不说,一个不好还被扫地出门。”
凌峰跟师兄弟告别,瞥见没有师长被晾在一旁的鸣海几人正两眼茫然,双手空空,脚步一顿,回身道,“你跟着我吧。”
鸣海眼睛一亮,嘴里却不饶人,“切,忙不过来想我帮忙就直说!”
凌峰顿时后悔多嘴,转身头也不回离开,鸣海却如小尾巴纠缠上来,一众师弟们自跟随其后。
陆寒霜等人飞越密林上方,远远闻到血腥弥漫,处处皆是凶兽厮打争夺地盘的痕迹,可见植物入侵危害依然发酵。
顺着滔天魔气寻去,便见一片漆黑树影,根根双生而伴。
居内的巨木参天,枝分两侧,亭亭华盖乌黑似鸦羽,随风振翅,是为:凤木。
居外的巨藤形状如蟒盘缠巨木,皮若乌鳞片片相扣,是为:龙藤。
真人们纷纷叹道:“其貌玄妙至此,怎地如此魔气冲天,可惜可惜。”
“确实可惜了。”陆寒霜打开神识,灌树顶而入,顺脉络汇至一处,叹息一声,他所料果然不错。
这《天地书》记载的中阶魔植,原是洪荒“祥瑞”,金麟赤羽,藤叶相依,端是美不胜,古早名为:龙凤呈祥,听名字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常摆在婚宴上,代替天地主位,被新婚夫妻敬拜。
得其善缘,哺之吉祥。
因而成化出心,可正因此木怪,遇洪荒大劫被融合到异界险恶魔界,为了绵延下去,因地适宜,渐渐同魔而污,一个红心染成漆黑。
同行真人学着他开了神识洞察树木内部,一个个瞪大眼睛,“竟成了有了人心,怪哉怪哉,可惜可惜!”
看向陆寒霜,“陆掌门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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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霜结了一个护身印,跳到树冠上,握御器从树顶狠狠扎入,剑穿树心。
一瞬间,凤木疼得木弯枝颤、浑身叶摇,沙沙乱响似痛楚呻吟。护妻的龙藤骤然暴起,蛇行击向陆寒霜。
陆寒霜拔了剑,闪身跳下树冠,正面立于树前,又狠狠一剑钉在龙藤上三寸,刺得龙藤摇头摆尾,脚下土壤突突冒头,皆是藤根抽动想要拔出来。
陆寒霜剑不留情,一剑又一剑狠狠割刺树心,黑血顺剑锋流出,积了一地浇得土地泥泞,随着蒸发化作团团黑色魔雾外溢,真人们纷纷退开,捂鼻屏息护身开结界。
至远处百兽更加躁动,嘶吼、鸣叫不断。
有真人想到什么,皱眉道,“陆掌门,这样激怒它们恐加剧魔气弥漫,致人心恶态加剧。”
旁人亦不赞同,“若是欲打算藉此练徒,未有失人和,不太妥当。”
树木与树木间相距不远,这处异动很快感染其他同类,惑来野兽抗敌,一时蹄响翼动,地震天摇。
陆寒霜只说,“稍安勿躁。”
提剑速速把双生木刺得遍体鳞伤、黑血淋漓。
旁人不知其意,却不能眼见陆寒霜独自对敌落于下风,纷纷抽剑迎上,嘴里还道,“罢了罢了,这次且先一回,下次可不能再用这等激进之法教育弟子。”
明显是想歪了,陆寒霜暂无暇解释,只快剑斩乱藤,速战速决,这下,可让受灾邻国陷入水深火热中。
第112章龙凤呈祥
这一日,密林周边南美国家刚刚度过冰河危机,对官报听闻已久,早早在售卖点排队买入,却见内容模棱两可玄之又玄,“……作用于人心,这怎么辨别,可别是诳人?”
原还打算作专题报道的媒体无处入手,同样颇为失望。
正逢足球联赛主场赛将至,媒体并居民很快抛之脑后,换上球衣拿着票,扛起摄影机拿着话筒,沉浸在足球欢腾的海洋。
凌峰有任务在身,开神识徘徊城市巡逻,鸣海无事一身轻,神识开了没多会儿脑袋隐隐作痛。
一路巡逻没遇到什么异常死亡,反而处处见两方球迷争锋,正经过露天足球场。馆内球衣挥舞如海,沸腾喧闹盈天,馆外没买到票的球迷徘徊不散,望着屏幕直播,气氛同样热烈。
即使鸣海不是球迷,此时也被气氛感染,终于半途而废,揉着头不肯再去。
凌峰连恨铁不成钢都懒得做,挥袖转身便走。
鸣海御剑飞进场馆观球,画面还被媒体拍到,转发给世界观众。
球赛解说甚至打趣了一句,“这次入侵被网民称为‘潘多拉魔盒’,陆会长甚至亲自率队前来,不过看到连华夏修士都在摸鱼,想必并没形容的那么严重?”
球赛正酣。
鸣海捕捉到一处主场球员犯规,裁判吹黑哨不判,观众离得远许是要经过慢速回放才能察觉,但当事球员心知肚明,上前争辩,裁判冷着脸概不承认,球员气得黑脸红彤彤,被队友急忙拉住。
“揍他丫的。”鸣海修士眼亮,气得不行,恨不得替他报复,手指刚动,底下红脸球员一拳揍犯规者的鼻子,上前扑倒裁判按在地上狠锤。
“天呐,他疯了吗?”全场一时鸦雀无声,转瞬喧闹爆发,震耳欲聋。主场球迷嘘声,客队球迷赞声,呐喊声,同队队友不敢置信声,连揍人的球员举着拳头都一脸懵逼。
踢球多年,什么样的黑哨没见过?但事情一码归一码,即便恨得牙痒还都要忍,等下了场才能上告足协调查,当场殴打裁判,omg,别管有没有理,那可都是要禁赛了。
他刚才气极不过在心里想想如何痛殴这个怎就稀里糊涂真出手了?
球员被红牌罚下场,球队十一人对阵对方十人,气得教练想骂娘。
当然,闻名球探的“铁血绅士”,向来只会用冷冰冰的眼神拷问对手,自然不会破口大骂损坏形象,这样想着,他扭头发现周围人正目瞪口呆盯着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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