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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的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回答他的是大点点甜甜的笑声,不知道梦里面究竟梦到了什么,突然笑得甜甜的,摊开来的小手在空中抓了好几下。
秦深笑着摇摇头,转身去关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叭叭”,秦深猛地转过去盯着大点点看,孩子依然是刚才睡着的摸样,小嘴巴嚅动着……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六个多月的孩子哪里会说话。
关了灯,平躺着睡下了。
黑暗中,早已睡着的章俟海张开了眼睛,没有焦距的视线在秦深的方向停留了一会儿,缓缓地闭上眼睛。
凌晨时分,悠长悠长的螺号声在秦深的梦中响起,他睁开了眼睛,迟疑了片刻之后翻身起床,从沙发上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提着拖鞋打开门,侧身出去后将门轻轻合上。扭动着脖子,秦深在原地蹦了两下,觉得够清醒了才穿着鞋出门,来到了客栈的“上一层”。三途河边的望乡津渡那儿,竖起的木柱上的红灯笼在风中孤独地摇曳,不知何时被点燃,散发着红色的光晕,为远来的渡船指引着方向。
小院内,彼岸花丛里只有零星的灯火,靖人已经沉睡。但并不是客栈内所有的住客在这个时间安分地待在自己的房间,秦深看到金发碧眼、大长腿的秋德尔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着什么。
“大晚上不睡觉,你在做什么?”秦深在靠近后问。
秋德尔差点儿吓得立扑,做贼似地抬手捂住身前的东西,反应过来后讪讪地松开,“老板这个点儿还没有睡觉啊。”
“你不是也是嘛。”走近后,秦深已经看到秋德尔在干什么了,挑眉,“三界交汇处的泥巴很好玩吗,值得你大晚上地出来挖土。”
秋德尔哑然,“那个……这个……穷,对,穷到吃土,这是宵夜。”
秦深:“……”骗鬼哦。
秦深深深地看了秋德尔一眼,在秋德尔紧张瑟缩中慢慢勾唇笑了起来,“那你慢慢吃,三界交汇处的土味道应该比外面的好,吃土第一天就不你钱了。”
迈开步子,往望乡津渡那边去。
秦深的身后,秋德尔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既然过了明路了就不需要偷偷摸摸挖土,大方地挖够了之后,提着桶往房间去,走的时候对在脚边滚的脑袋说,“你怎么没有提醒我?害我出丑!”
“没注……”白媚儿闭嘴,贴到了秋德尔的脚边,瑟瑟发抖。
秋德尔同样不敢有什么动静,抱着桶贴着墙,等男人走过去了才逃命似的抱起了脚边的白媚儿冲回了房间。
“你们华夏人太可怕了,我见到的红衣大主教也没有这么吓人。”
白媚儿如果还有脸的话,一定吓得毫无血色,“当、当然可怕,华夏藏龙卧虎、高手辈出,随便拿出个人物就秒杀你的主教。你知道吗,刚才那个男人只是抬抬手,我的骨头上就燃起了黑色的大火,要不是我早年间跟姐姐学过土遁术,早就跟着身体一起灰飞烟灭了。你通个宵,快点儿给我捏脸,我们好赶紧离开望乡客栈。惹不起,我们还躲得起。”
秋德尔抱怨,“通宵很伤皮肤的。”
“嗯?!”白媚儿声音立了起来。
秋德尔立马改口,“但和小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外头,等秦深走出结界,渡船便靠岸了,渡船速度一如既往的非常快。
赌船靠岸,夹板放了下来,走下来的不是欢快的大头鬼,而是提着灯笼的蔡管事蔡玉,不是那幅狼面的摸样,而是身姿颀长的俊朗男人,玄色的袍角在夜风中鼓动起来,发出猎猎的响声。
他明明走的很慢,却顷刻间到了秦深的面前,对着秦深伸出手,掌心中托着一元硬币大小的青墨色硬片,玄武甲壳的升级版,看着就比玄武神君做的大黑伞高大上。
期待了好久的升级版,乍然看见,秦深脑袋里空空如也,不激动不喜悦,平淡的仿佛看着每天要吃的大米饭。
秦深接过了甲片,“谢谢”
蔡管事说:“我就把你带来的材料放在一起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付出很多的还是你自己。”
平静的内心渐渐升起了波澜,秦深脚后跟踮着,高兴得想要飞,尽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秦深笑着说:“没有技术空有材料,又变不出成品,关键还是在你,真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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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谢去就没有意思了,两人说了一会儿的话,蔡玉按照套路说了赌船靠岸的时间和准备离开的时间,说完了便回了渡船。秦深握紧了手中的甲片,身后跟插了翅膀似的,身轻如燕,爽死了。
转身抱住了靠近的人,秦深大声地说:“我要去你公司吃食堂!”
秦深就这么点儿出息,升级版的玄武甲壳来了,首先想到的不是饱览祖国的大好山河、看遍山山水水,而是吃的,还是章俟海公司里的食堂。不过也不亏,章氏食堂堪比五星级大酒店,有饭前开胃菜、有丰富到让人选择困难症的正菜、有各式各样的饭后甜点,琳琅满目、几乎天天不重样,关键的是在食堂吃饭不需要员工付一分钱,食堂内没有销售一空的饭菜甜点员工还可以打包带回去。
大方的老板真正为员工实现了什么叫做“吃不了兜着走”。
章俟海抱着秦深,被他的兴奋所感染,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不过他比秦深稍微冷静点儿,“不是不相信蔡管事的本事,而是为了稳妥,我们先试试。”
“好。”秦深大声地宣布,“明天就试验效果怎么样。”
三界交汇处刮起了大风,朦胧的夜色中,岸边所有的彼岸花摇曳了起来,丝状的花瓣离开了花枝被风卷起飞上了天空、又被风卷着贴向了地面,翩飞的花瓣如同一场一千年才会来一次的花雨,整个三界交汇处纷飞着花瓣。
零落的美,残忍,凄凉,又充满了壮丽。
一千年为一轮回,彼岸花花开千年、花落千年,花与叶,永远无法相见。
第二天气温骤然降低,昨天最高温度二十六度,今天最高温度腰斩到十三度,变化之快,让人见识到清明节前气温不稳定的威力,章大老板给自己放了假,看丢丢骑着自行车消失在视线中后转身,看到秦深抱着大点点看外面的花草。大点点眼神灵动可爱,看到什么都是一副好奇的摸样,一会儿抬头看着天空,有飞鸟掠过,孩子伸高了小手去抓,就抓到一手的空气;一会儿低头看着地上的小花小草,看到蓝色翅膀的大蝴蝶停留在野花上,就疑惑地歪着头,好像是在分辨蝴蝶和花究竟有什么区别。
孩子懵懂纯真的小眼神,永远是父母最值得守护的珍宝。
清明时节雨纷纷,无论之前看着天气多少好,临近清明的时候总是要下雨,今年也不例外。
“唔?”大点点抬起头,雨落在了他的脸上,眨眨眼,“啊啊啊……”
“宝贝,下雨了。”雨转眼间就下得很大,密密的雨丝落在脸上、身上,不一会儿就变得湿透。
秦深赶紧抱着孩子往里面走,担忧地说:“也不知道丢丢到学校了没有?”
章俟海说:“我打个电话问问吴老师。”
“嗯嗯。”秦深应着,“天气预报明明说不下雨的,这场雨如果晚上还下的话,晚上就去接丢丢。”低头去看小儿子,小胖爪子上沾了雨水,感到好奇的大点点含住了手指,正在尝雨水的味道。秦深抓住大点点的手,“哎呦喂,我的傻小子你怎么什么都好奇地往嘴巴里塞。”
“啊啊!”点点伸手要给爸爸尝尝。
秦深躲开,“给爸爸尝口水,你可真是孝顺。”
“咯咯咯。”大点点欢欢地笑,就像是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
秦深不放心,索性进屋给大点点换了衣裳,挤了热毛巾给他擦擦。翻出一件奶牛的连体衫,包住大点点的手脚,“看,这样你就不会吃手了。”
被放到地上的大点点左右看了看,趁着爸爸不注意,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客栈大堂,在桌椅脚边转来转去,各种角落里出现了他小小的身影,白白的奶牛装还没有穿多长时间就变得灰扑扑的。等章俟海发现的时候,大点点拔了墙角的一盆芦荟在嘴巴里啃,爪子明明被限制住了,依然不妨碍行动。
养了没多久,还很鲜嫩的芦荟就惨遭毒手,就一片叶子残喘在花盆中,其它全都折断在大点点的辣手之下。
秦深:“……”他新买的芦荟啊,还指望着以后养大了割肉做芦荟酸奶吃的。现在全没了,啊啊,全!没!了!
有着洁癖的章俟海不嫌弃儿子,将脏点点抱在怀中。
“啊啊。”孝顺点把沾满他口水的芦荟叶子往章俟海的嘴巴里塞,得打击孩子的积极性,章俟海假装咬了两口,夸奖孩子,“宝贝,真好。”
大点点被夸奖了,羞羞脸的同时更加来劲儿了,把又是泥巴又是口水的芦荟叶子往爸爸那边送。
秦深:“……不,爸爸不愿意配合你。”
“咦?”大点点歪头,更加卖力地往爸爸那边送。爪子毕竟被衣服包着,不是很灵活,抓不住了,芦荟叶子“啪”掉到了地上,干净的地板顿时粘上了黏腻。大点点眼巴巴看着地上,泪水朦胧地有些想哭。
章俟海连忙抱着他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对秦深说:“下雨前丢丢到学校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就怕被雨落在了半路上。”丢丢省心,真淋雨了也不会打电话回来的,估计就会在学校里面忍一天了,秦深光是用想象的就觉得心疼。
“哇,好香好香。”
娇柔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秦深扭头看过去,看到刚才从大点点手上掉下来的芦荟叶子那边趴着一颗头,头上是海藻一般的波浪卷发,卷发染成了亚麻色,很时髦靓丽,如果在身体上的话。
就一颗脑袋,看着就是说不出的诡异。
白媚儿闻到了童男的口水忍不住本性毕露,不顾个人形象(就一颗头,本来就没有啥形象可言)直接就滴溜溜滚到了芦荟叶子旁边,伸出舌头疯狂地舔着。她爱好一切童男童女的东西,娇嫩的皮肤、嫩滑的血肉……就连口水也是充满了芬芳的滋味。
秦深沉默地抬起了脚,用力地踢了过去,脑袋伴随着惊呼成功飞出了客栈,海藻一般的卷发在空中划过最美丽的弧度,终于清静了。
秋德尔回张大的嘴巴,贴着墙根溜了出去,悄悄回来时手上抱着个嚎啕大哭的脑袋,与昨天不同,头骨上覆盖上了丰盈的肌肉、白皙嫩滑的肌肤,上着清纯的淡妆,泪水涟涟,惹人怜爱。
如果有身体的话。
白媚儿打着哭嗝,“我已经决定以后吃素了,为什么还这么对我,我不过是废物利用,把地板舔干净的我,有错吗!!!我看孩子的尿布眼馋好久了,强忍着没有动手,童子尿的香味一晚上在鼻子尖萦绕,我容易吗!!!”
秋德尔捂住了她的嘴,让她不要说话了,要不是工具箱落在了房间里,他肯定不会再踏进客栈一步。
大堂这儿,秦深看到秋德尔捧着的脑袋微微惊讶了一下,“你做的?”
秋德尔僵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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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脚步,机械地点头,“是啊是啊。”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怎么做的说了出来,省得有什么隐瞒的,再得罪了大佬,“我在我的国家是做娃娃的,网上还可以搜到我的作品。那些作品是做给人看的,我最大的本事是做出如同真实的血肉、皮肤,如果材料允许的话。”
秦深恍然,“用的材料是三界交汇处的土壤?”
“对的,老板。”秋德尔手艺继承自一位曾经游历过华夏的祖辈,祖辈珍藏着富有能量的黑泥,黑泥里蕴含的力量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他很想从祖辈的手中得到黑泥。可惜,秋德尔并不是长辈看中的继承人,与黑泥失之交臂的他便来到了华夏,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美妆博主白媚儿,从白媚儿的口中知道了望乡客栈。
此前,一直没有时间到望乡客栈来看看。
今年,白媚儿的脸、身体突然恶化,变得垂垂老矣,谁愿意看满脸菊花大褶子的美妆主播,白媚儿的事业彻底停滞。在与秋德尔哭诉的时候,秋德尔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祖传手艺,只要能够来望乡客栈,得到材料,就可以给白媚儿做脸。
现在做脸的愿望如愿达成了,身体却没有了。
人们会愿意看只有一张脸的美妆博主?
直播的话,那就成了灵异节目了吧。
白媚儿害羞地说:“我在家里面有一具备用的身体,虽然没有原装的好,但也挺好用的。”
秦深难得的刨根问底,“身体哪里来的?”别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哦。
白媚儿老实交代,“从医学院买的人体模型,脑袋放上去,身体就能够用。”骨头的种族优势。
“我还可以给她捏捏胸,要多大都可以。”秋德尔补充。
两人说完了,秦深摸着下巴看着他俩,看的两人发毛。秦深说:“美瞳会做吗?”
“啊?!”秋德尔不懂秦深的意思,纳罕地说:“市面上的美瞳种类很多,想要什么的都有。我可以推荐一个网店……”这边他夹带上了私货,因为网店是他和白媚儿一起开的,经营着自创品牌的潮货。
“我不要普通人戴的,我要那种能够遮住鬼瞳的美瞳。”
普通的美瞳对林晓苗来说,并没有用处。
“美瞳我会做。”但秋德尔不敢保证自己做出来的美瞳会有效果,“我希望能够见见需要带美瞳的人,我需要量身定做。”
“我打个电话问问。”
秦深给林晓苗打电话,自那天见面之后,林晓苗虽然心中抗拒见到亲人,但电话肯接了、信息愿意回了,是很大的进步,因此秦深旁敲侧击地知道,林晓苗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眼睛才不愿意见到熟悉的人。此前,她走到哪儿都是戴着墨镜的。
“东山那边的山神庙知道吗?她就在那边等你们。”打完电话之后,秦深说:“需要什么材料,可以和我说。不用偷偷摸摸挖泥巴的。”
秋德尔尴尬地笑笑,脸皮本来想厚点儿,但想想面对的人不普通之后,就懒得掩藏情绪了。
接到了一单活的二人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客栈,离开时不死心的白媚儿还想问秦深要沾了童子尿的尿布,反正也是要扔的,还不如卖给她,废物利用。
秋德尔没有给白媚儿机会,捂着她的嘴巴逃出了客栈,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来客栈了,反正他昨晚挖的泥巴很多,够他这辈子用的。
送走了女装大佬和骨头,秦深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我出去试试看,甲片有没有作用。”
“外面下雨,改天试吧。”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天更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秋德尔:要多大有多大,要多长有多长,网店了解了解
秦深:不允许打广告
第144章崩溃的小哥哥
阴雨天,多离愁,刚扫墓回来的林高峰不断叹气摇头,蹲在客栈的屋檐闷着头抽烟,边抽边咳嗽,借着这股劲儿,眼眶发红,粗糙的大手捂着眼睛,泪水没有掉下来便被手擦掉。
林家大伯得了神分裂,送进医院疗养,后半辈子估计就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很难好了,现在清明祭扫都是秦深养父母上山祭拜。
秦深接过爹妈的雨具放起来,磨蹭到妈妈身边,小声地问妈妈,“妈,爸他这是怎么了?”
秦静说:“林高山没了。”
“啊?!”秦深刚才还在想,大伯在医院里浑浑噩噩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但没有想着他真的去死啊。“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传过来?”
“有一两个月了,他后老婆说之前一直没空,直到今天才派了人把骨灰送来。大清早送来的,你爸当场就呆了,我们请了族里的老人做见证,把骨灰放了进去,让林高山跟着他爹妈一块儿。”秦静平淡地说着大早晨忙碌的事情。
秦深唏嘘,林大伯以前多风光的一个人啊,身后事竟然如此潦草,他活着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毕竟是兄弟。”不和睦也是兄弟,林高峰心中难过是肯定的。秦静说:“让你爸一个人待待,冷静下来就好了。”
秦深点头,“嗯嗯。”
“我去换身衣服。”秦静摸摸自己的头发,感觉头发上、身上全是烟火气,光换了衣服没用,等会儿洗个澡算了,这才好亲近两个宝贝孙子。“大点点呢,我换先去看看他。丢丢还在睡吗?”
“点点醒了就吵着要哥哥,我把他送到丢丢那边去了,估计现在都在睡。”爸爸新鲜够了,大点点现在不要了,哥哥才是大点点的心头爱。不会说话不要紧,肢体语言丰富得很,要哥哥,不是哥哥就要爸爸或者爹爹的怀抱里蹦哒,直到心愿达成为止。
小孩子力旺盛起来根本不是大人可以招架住的,秦深甚至在大点点睡着之后掀开他的衣服在胖乎乎的身子上摸,看看哪里有接缝,是不是藏了电池!!!
秦深陪着妈妈回了房间,章俟海正在客厅的沙发那儿看书,窗外阴雨朦胧了山水景色,连同客厅里坐着的人一起变成静谧的山水画,章俟海就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贵公子,举手投足皆是优雅矜贵。静止的画动了,章俟海站了起来,朝着秦静点点头,视线便落在了秦深的身上。
秦深说:“孩子们还在睡?”
“是啊。”还以为大点点会耐不住睡了一会儿就会醒来,章俟海就守在客厅,没有想到小家伙待在哥哥身边成了真能睡,眼看快要九点半了,两个孩子就没有醒过。
秦深头疼地扶额,“惨了,白天睡得多,不知道晚上要折腾到几点。”装了电池的大点点折腾起来就是个小恶魔。
“丢丢最近学习辛苦了,就是想让他多睡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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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早就把点点弄醒了。”章俟海走到秦深身边,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用担心,“点点闹起来无外乎让抱着到处走走看看,到时候我来。”
秦静默默往前走,实在是不想待在他们两个人身边了,只要秦深在,章俟海的视线就不会离开他的身上,弄得婚姻幸福、家庭美满的秦静忍不住后背发毛,执着深情至斯,令外人看了又是害怕又是嫉妒。
也就是秦深的神经足够粗壮,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并且享受章俟海的爱,甘之如饴。
秦静推开门,房间内有小婴儿的咿咿呀呀声,还有少年清朗的声音,两个孩子已经醒了,只不过还赖在床上没有起来而已。
房门彻底推开,便看到穿着卡通恐龙连体衣的大点点小手抓着肉嘟嘟的脚丫子在玩,嘴巴里咿咿呀呀地和哥哥说话,他说的还很起劲儿,说着说着抓着脚丫子往嘴巴里送,丢丢挡住他,“吃手手不够,现在开始吃脚脚了啊,嗷呜嗷呜……”
丢丢张开嘴作势要去咬点点的肉脚丫,点点呆了呆,然后大方地抓着脚往哥哥嘴边送,“啊啊~”像是在说,吃吧吃吧,请哥哥吃脚脚。
“嗷呜!”丢丢张大嘴把送到嘴边白嫩的脚丫子“吃掉”,趁着大点点没有反应过来,迅速用手包住点点的小脚丫,惊讶地说:“大点点的脚被哥哥吃掉了。”
点点愣愣地看着被哥哥用手包住的小脚,大白藕一般的小腿往后抽抽,但是敌不过哥哥的力气,没有抽出来。脚不见了,大点点有些害怕有些慌,眼泪水在眼眶里滴溜溜转,瘪嘴要哭,丢丢连忙松开手,露出肉肉的脚丫子给点点看,“傻点点,脚丫子在呢,你就不会动动脚趾感受一下吗!傻乎乎的,看来以后我要多教教你,来,跟我学说话,哥哥,哥哥……”
“咦?”大点点看到自己的脚丫子在,疑惑地动动可爱的小脚趾,“咯咯”地笑了起来,翻个身伸长了胳臂要哥哥抱,丢丢教了半天没有得到点点的半点回应,颓败地仰躺,怎么磨破了嘴皮子就教不会呢。
大点点才不气馁呢,小手撑着床面让自己坐起来,然后撅着屁股挪到哥哥身边,用力地趴到丢丢的肚子上,这么大分量,压得丢丢“哎呦”一声,点点高兴“咯咯咯”笑得欢。
“奶奶,快来快来,胖点点好重。”小爪子还抓着他的衣服,丢丢不敢使力气把他弄下去,正好奶奶进来了,赶紧求助外援。
秦静笑着过去把点点抱了起来,大点点起先还不乐意,他就要哥哥、不要奶奶。还是秦静在孩子的咯吱窝里挠挠,逗得孩子不断地往后躲,躲着躲着发现不行,奶奶还挠自己,点点其实可聪明了,知道躲不是事儿,索性往前爬,爬到奶奶的身边耍赖地要抱抱,这样就不会被挠痒痒啦。
丢丢翻身坐了起来,在大点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笨点点。”手在软软呼呼的小屁股上面摸了摸,丢丢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对着走进来的秦深说:“爸爸,大点点尿了。”
“这不是有尿不湿嘛,怎么……”秦深闭嘴,因为他看到包着点点小屁股的尿布变得鼓鼓囊囊、沉甸甸的,外面的连体衫都被撑了起来,已经有兜不住的尿尿顺着两条腿往下滑,滴滴答答到床上。在奶奶的帮助下站起来的大点点还特别高兴,在柔软的大床上不断跳,脚底下已经蓄上了一大块的潮湿。秦深强忍住捂脸的冲动,“早晨的时候我看尿不湿还好,没有给他换。”
一时偷懒没有换尿布,直接穿上了连体衫。
现在,秦深有些后悔了。
与章俟海一脉相承的洁癖让丢丢面对尿尿的弟弟有些抓狂。
秦深赶紧安慰大儿子,“没事儿没事儿,这就给换床单、换被子。”
“难怪我觉得身上有些湿,我现在就去洗澡。”丢丢哭丧着脸说。
章俟海拍拍儿子的肩膀,无声地安抚,只有洁癖才能够体会到现在丢丢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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