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二
作者:俗雅
人生是短暂的,而神生是漫长的。作为一个根正苗红,家大业大的三好上神,元清向来洁身自好,秉公执法。而作为东海神界的新起之秀,元清表示东皇不是你想当,想当就能当。这不,才上位多久呐,他就被手底下的人造反了。造反不是关键,关键是饶他狗命啊!他上面有人的不知道吗!下一任东皇墨渊表示,你不死谁死?内容标签:强强情有独钟青梅竹马仙侠修真
东皇太二 分卷阅读1
第1章东皇很忧郁
整个东海群岛,提起那位新上任的东皇,人人都不禁为其竖起大拇指。
东皇这一神位,看似是东海群岛的老大,可实际上哪儿有外表上看起来的如此风光。这家的虾兵蟹将过了界,那家的公主太子又动了凡心,成日里处理的事情几乎都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家常事。
说起这些,元清就不禁为自己捏一把辛酸泪。起源是这样的。
东海神界帝君元昊久居神界不问世事,近来东海群岛甚不太平,帝君掐指一算,料得近日东海恐会兴风作浪。有意想化解,便想在众位神家中挑选一位可塑之才,可神界里各上神不是忙于安家乐业的,便是忙着追妻、追夫的,整个神界里说是安宁祥和,倒不如说是乌烟瘴气。
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上神哪个不是人?不论明面上帝君说的多么好听,可实际上哪个不晓得这是个苦差事?推三阻四不说,但凡被帝君元昊看上的,不是推说自己要务在身不便脱身,就是干脆连人影儿都不见不知跑哪个山旮旯里躲起来的。
如此推了跑了十几个仙家,元昊气的跺脚。这些个人儿,平时上书的时候那神劲都跑哪儿去了?一有事就推三阻四的,偌大个神界莫非还连一个能用的都没有了?
这要是穿出去了,他这神界的面子,该往哪儿放?
传闻那几天,帝君元昊的脸色阴沉的比天上的乌云还可怕。众神家都心照不宣的避着,平时里有多散漫,近日就有多拘谨,愣是让憋了一肚子火的元昊找不出一点儿错处!
一天夜里,传闻帝君寝宫里传来了一阵彪悍的笑声,那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常年单身的帝君娶老婆了呢。
那天夜里,因为难以找出一个可塑之才而寝食难安的帝君元昊之所以笑的那样荡漾,全因他在绞尽脑汁多日之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东皇一位,可不专为他那好侄儿量身打造的!
于是帝君一声号令,彼时还在四海八荒悠闲自在的元清,好日子就到头了。
刚听信使来报时,元清神君还在和一干好友吟诗作曲……那是不可能的。吟诗作曲的那都是侍从侍女。
他们?他们正搓麻将嘞!
当然,咱根正苗红的元清神君并不是嗜赌,只是漫长的神生里唯一的乐趣了。吟诗作曲那些,早八百年都玩腻了好么。
元清淡定的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对信使报以微笑。帝君信使八百年不来,一来准没好事。
彼时,正在搓麻将的月神舒宁还不忘抬头道:“你们说这帝君元昊是不是吃饱了撑得,竟然想起我们家元清来了?”
身为七十二星君之首,月神舒宁之兄的长安星君接话道:“诶等等,三筒我碰了,八条。诶我跟你们说,元昊可不是吃撑的,据说是因为东海群岛无人管辖,他又算得近年来海灾不断,这不就起了心思又弄了个东皇神位么。现如今,八成是因为没人接这烫手的山芋,这才想起我们家元清了呗。诶大白你快点,到你了。”
身为蓬莱岛上仙的墨白斜眼瞪了下对方,手下动作也快了起来:“好的歹的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还能说甚?元清啊,你走后我们打牌可就三缺一了,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你。早死早投胎哈。”
哦,这就是他结识了几千年的至交好友,看看,一个个都是多么的淡定呐。对此,元清只能报以微笑,然后毫不客气的下令道:“来人呐,神君们打牌都打累了,快快送客吧。”
墨白上仙拼命捂着手里的牌,奈何却拗不过那五大三粗的侍卫,只能扯开嗓子嘶吼道:“啊啊啊!我的牌啊!我马上就要糊了!元清你要作死呐!”
相比之下,被侍卫扔习惯的月神舒宁,长安星君则要淡定非常。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反正快赢了的又不是他们。
连人带桌的全扔出殿外后,元清神君顿感神清气爽。小样,在他的神殿里打牌还敢这么嚣张,活该被扔。
一旁的信使早就被吓的直哆嗦了,不为别说。就这四位,在东海神界那可是出了名的惹不起。随便一位,哪怕就是一个喷嚏打出去,东海都要抖三抖。
为甚?
就为元清是东海神界帝君元昊的亲侄子诶!这背景放眼整个神界,别说横着走,就是闭着眼走都没问题,旁个见了还要担心他绊了脚嘞!
月神舒宁和长安星君就更不用说了,那也是西海的名门望族,墨白上仙?试问,在这样一个牛逼轰轰的小圈子里,没点名头谁敢进来混?
真以为墨白是个小小的上仙?人家可是蓬莱岛岛主清水真人的一生挚爱!若是墨白上仙想,别说神位了,就是要帝君元昊让位,那蓬莱岛岛主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立刻发动战争的。
心里说一千道一万,信使明面上还得兢兢业业道明来意:“神君,帝君召您上殿,您看您何时有空便跟小的去一趟吧,别让小的为难。”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元清微笑点头道:“这就走罢。”
对方自是喜出望外,乐开了花。
怪不得人人都道元清神君是个好脾气的,从不与人为难。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呐!
连众多上神都避之不及的苦差事,元清神君都会笑纳。整个东海神界,谁还有这份超然物外的心性啊!
包括信使在内,当元清神君微笑着点头从帝君元昊手里接过这烫手的山芋时,所有人都心生敬佩。
不是神界所有的神,都愿意接手这劳心劳力还不讨好的苦差事。当然,这其中也有帝君元昊的一份私心,其二弟元无早些年在仙魔大战中魂飞魄散,只留下一个孤子。虽膝下不曾有儿女,可对这唯一的亲侄子,帝君元昊总想竭尽全力的去呵护栽培。
从帝君元昊提出东皇这一神职时,众多神家早已心知肚明。观望古今,哪一任帝君会将神位命名为‘皇’,并许诺出如此至高无上的特权?
偏偏他们这帝君啊,还非要摆出一副‘我也是没办法才给我侄儿’的秉公态度。
神界那些人都着呢,这神位除了元清神君外,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敢接。先前的推辞,不过是众神家彼此心照不宣的陪着帝君元昊演罢了。
但是,这种众神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照不到元清神君这里啊。其实他想说的,平时四海八荒里晃荡着,素日没事约上三五好友打牌逗鸟真的是神仙过的日子儿。
可帝君元昊就是看不惯他这幅颓废的样儿,总是变着法把人踹出去自力更生。
于是,在一个良辰吉日里,元清神君就这样唉声叹气的成为了东皇元清。
他真的对东皇提不起一丝兴致啊,奈何盛情难却。
心思重重的回到元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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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殿中,东皇元清的思绪逐渐飘远。
元无宫是他父君,也就是帝君元昊胞弟元无早些年的居住之地。自上古仙魔之役,父上身死之后,他便居住在此。哪怕帝君元昊蹭多次明示、暗示,他也只是装聋作哑。
其实在早些年前,具体多少年已经记不清了。自父上身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刻意的去记过日子。反正周围大家都是神仙,枯燥漫长的日子有什么好记的?
可是在更久之前,东海元清并不是这样一副颓废的样,明明年纪轻轻,却老神在在,一副什么都经历过的样子。
其实不然。
很久之前,在他父君还在的时候,他练最强的法术,习最帅的武功,走最难走的道路。
神童,天之骄子?其实只不过是无人看到他撒过的血与泪罢了。
他只是不想让父君失望,哪怕是最严厉的训练,他都会咬牙坚持。那时正值上古末期,仙魔最为混乱的日子。
他时常一连好几年都见不到父君的面,而父君每次最常说的话便是:“我宁可现在看你在这严厉的训练里痛哭流涕,也不愿他日在残忍的战场上看见你马革裹尸。”
彼时他还小,并不懂其中深意。只是一味的想要达到父君所期待的地步。
后来,神界九九八十一座天钟哀鸣,其钟声远扬四海八荒,钟鸣中的悲伤浓郁到已然实质。四海八荒,闻者落泪,听者哀嚎。
战争终于结束了,神界的钟声整整敲响了八十一天以慰藉死者。
而其中,元无神君首当其位,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坐在元无宫八十一道阶梯的尽头默默等待,一旁的侍女侍从无一人敢上前打扰。
一天,两天,待神界九九八十一天的钟声落下,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而那时,尚未处理完战后事宜的帝君元昊拖着一副疲倦的身体走到他面前。
对方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是一味的沉默,叹了口气后似是放弃了这些,帝君元昊转身便离去。
那时的他,第一次明白了两种情绪,一种叫哀伤,而另一种,就是愧疚。
帝君元昊是愧疚的,那最后一役,魔族打算鱼死网破,拼死也要拉一位帝君作陪。听说是元无神君以一己之力拦下魔族八千兵,这才给了神界大军喘息的时间,平定战役。
最后一役是伤亡数量最轻的一次,可是,他的父君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盯着帝君元昊远去摇摇欲坠的身影,终是支撑不住一头载到在地。双眼彻底回归黑暗前,他看见那个身心俱疲的身影惊恐的冲到他身边,一双眼里竟是担惊受怕。
那可是堂堂帝君诶。
昏迷前,他怔怔想到。
或许这就是父君想要的结果吧……
可是父君,为何你不要清儿了呢?
第2章东皇很心累
且不提那些烦心事罢。
距离他上任的日子越加逼近,东皇元清也越加感慨万分。
住了几千年的元无宫,他是打心底里不舍。可是他总不能把这么大一座宫殿搬到东海去吧。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期间,他的至交好友十分‘贴心’轮番上阵,连说带唱的,硬是描绘出了一场万分的场景来。当然,这个万分指的是描绘他去了东海后会受到怎样惨绝人寰的待遇。
他常被气的跺脚,其中要属月神舒宁,墨白上仙最为过分。二人常结伴而来,带足了各种话本,将其中惨遇皆强套到他身上。
着实被逼的没法,在又一次使唤侍卫将二人扔出殿外后,他奋笔疾书,将一块字牌扔给侍卫嘱咐其插在门口后,他便气冲冲的找长安星君算账去了。连自家妹妹都看不好,要你何用!
侍卫看着手中的字牌左右为难,末了,为不得罪自家主子,他只得为自己默哀,壮士断腕般深吸一口气将字牌横在门口。
只见上书‘墨白舒宁与狗不得入内!’
日子因有这些好友变着法取闹,倒是过的飞快,眨眼便要到了他奔赴东海之日。
直到这一日,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也开始数着日子过了。这感觉,似乎也不错。
这一日,东皇元清下贴聘请四方好友聚会。
聚会前一日,他在自家后院桃林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品着杯中酒。
这桃林是四姑栽的,四姑是元无宫的老人了,自他记事起,有关他的一切衣食住行都是四姑亲手准备,绝不交给外人。
偌大的元无宫,他能全身心相信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有道黑影在身后来来回回数次,他也不恼,自顾自又拿了一个酒杯,替那人也满了一杯。他道:“墨渊,你为何不飞升上神呢?”
来人抿唇不语,从他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彼时对方如画的眼眸里一片清明,一张俊俏的脸时常引得神界不少侍女神女脸红心跳。但凡交于对方的差事,从未出过差错。
可就是这样一位天纵奇才,眉目如画的青年,却停在上仙的位上千年如一日。
问对方为何,也只是默不作声。
或许是因他们都懂得,可是却都不愿率先戳破。
飞升上神后,就可以有自己的宫殿了,不用在挂名在他的名下。
日后人人都会道一句‘墨渊上神’,也都会夸一句天纵奇才。
看,飞升上神后所有的光环都会加与你身。为何不去做呢。
人想醉时,纵使自己千杯不醉,两杯下肚竟也醉意微醺,借着酒意他笑道:“墨渊,飞升吧。我不会带你去东海的。”
对方惊讶的抬着眸子看他,里面有着许多种复杂的情绪。许久后才低头道了一句:“是。”
彼时的他早已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的心思变得如此复杂难猜。
墨渊是父君在他小时候从战场上抱回来的孤儿,说是与他做个伴。
初见时他看对方各种不顺,总觉得百般优秀的墨渊是专来与他作对的。因为对方,父君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少。
也只有在看向墨渊时,向来严厉的父君眼中才会出现赞许。
长时间如此,他的心里就像是被种下了一颗不服输的种子。墨渊练武,习术,他就付出比对方多两倍甚至三倍四倍的努力来弥补。
可这世上总有一种人,你觉得万般难念的法术在对方看来轻轻松松。你认为复杂非常的招数,对方一眼便能道破其关。就像是什么事,不管你怎么努力去做,也总会被人强压一头。
而墨渊,那时对于他来说便是这样的存在。
为此,他年少不懂事时没少向四姑哭诉。四姑向来心疼他,连带着对墨渊的态度恶劣了不少。
元无宫向来人烟稀少,他又是父君膝下唯一的子嗣,从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父君偏心,下人们也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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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偏心的对象不同罢了。
他恃宠而骄,墨渊也不恼,只是闷头完成父君交代下的功课。
不论他使尽千般手段,墨渊就像是一团棉花似的,借力打力,好似什么都不在乎。
这种发现让他很是沮丧,因为对方越是如此淡定非常,便越加显得他无理取闹,一来二去,他便也认了。
超越不了的人,即使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弥补那条与生俱来的鸿沟。但这并不代表咱小元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日复日,年复年。心中像是憋着一股气,也不知到底是在和谁较劲,往日里能逃便逃,能躲便躲的功课,他也开始扎扎实实的完成。
而这种种迹象,父君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似乎是因为一个墨渊的突然出现,让原本恃宠而骄,小孩子心性的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后来,他生辰,神界举界同庆,礼物拿到手软,微笑笑到脸僵,祝福的话听到耳朵生茧。每年如此一次,他都习惯了。
也正是那一天,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原来墨渊也并不是刀枪不入,原来墨渊也会哭,原来墨渊……同样也在羡慕并嫉妒着他。
在墨渊哭喊出那些一直憋在心里的真心话时,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谁都不像是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强大。
于是彼时很年少的他霸气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异常别扭的扭过头宣言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说整个六界,单看这神界,谁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看我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墨渊哭的满脸泪痕,怔怔地盯着他半响才犹豫道:“可是……可是你连我也打不过啊。”
他跳脚,涨红着一张脸狡辩道:“胡说!那是我让着你的!”
到底是童言无忌。
后来,墨渊便真的傻傻的以为他真的每次比武都在让着对方,自此后,他们的对弈无非只有平局和他赢两种结果。
父君死的那天,他在九九八十一阶梯尽头翘首以盼,墨渊便在素日里父君传道之地长跪不起。
他等了八十一天,墨渊便跪了八十一天,后来还是对方听说他晕倒了才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四姑说墨渊心性极佳,当时一双膝盖都落地生根了,硬是不顾一双血迹斑斑的腿爬到他的身边。自此后元无宫所有人对墨渊的态度都改变了,可是那样的场景身为主人公的他却无缘得见。不过后来,他家院子里便多出了一对膝盖印深陷地底,好些年也不见它消散,倒是慢慢形成了一对小坑洼。
自那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突飞猛进。但凡有元清的地方,必见墨渊。两个小小的孩童,就这样互相扶持着,撑起了一个偌大的元无宫。
犹记得年少的他张扬放肆,在神界混出一点儿功名后便不知天高地厚。一次剿魔后,他更是扬言要杀尽天下妖魔为父报仇。
那时,向来疼爱他的四姑第一次气的眼红,‘啪’一耳光打在他脸上。可四姑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更像是那耳光是落在她身上一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跪在四姑的面前,心中惶恐不安。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个举动的,他堂堂元清神君除了父君元无,帝君元昊,这世上哪儿还有第三个人值得他下跪?可是那时,身体比他的神经反应还快。
他跪在四姑面前,心中却并无半分不愿。
四姑早已泪流满面,颤抖着手扶上他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那一整晚,他就这样跪着,而四姑真的哭了一整晚,只重复着一句。
“未离,未离,我宁可你一生平庸寻常,也不愿见你光芒万丈。”
第二日,他似是有所觉悟,又好像和平常无恙。摇晃着脑袋走进了大殿,自请离职。
即使上古战役魔族惨败,两界之间的摩擦也未曾减弱分毫。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冲锋在仙魔战役的最前线,他身上所有的功勋都是拿血拿命换来的。
帝君元昊被震的半响说不出话,他却是自顾自的离职落得一身轻松。走出大殿后,他身上便再无那些子虚乌有的担子。
后来,帝君几次派人来探,而他皆闭门不见。渐渐的,神界所有人都明白了,那个张扬跋扈,扬言要杀尽天下妖魔为父报仇的少年,是真的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和谦顺到让人无可挑剔的元清神君。
那时的他才是真正的长大,他忽然就明白了四姑真正想说出口的话,也明白了许许多多曾经他都毫不在意现在却无法舍弃的东西。
父君没了,整个元无宫的担子都抗在他一人肩头。若是有朝一日他战死沙场,他元无宫上上下下六十八口人要何去何从?四姑怎么办?墨渊……又当如何?
他不能死,绝不能。他必须要替父君好好守好元无宫!这是他身为男子汉,也是身为人子必须要去承担的责任。
比起复仇,他更愿意用性命去守护那些更值得守护的人。
从前是元清神君,现在是东海元清,不管神位,称谓如何改变,他想要守护的一切,从始而终都只有一个小小的元无宫。只是现在,不得不离开了啊……
心中千思万绪,外界时光却是过的无比缓慢,瞧,他杯中的酒还有一半呢。便笑着端起,将其一饮而尽。
他是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看见对面那人红了眼眶,甚至哀求呢?
“不要走……好不好?”
他在笑,对方却近乎绝望。
“不好。”
如果平庸寻常无力守护,那他也可光芒万丈。
第二日,宴会如期而至,六界有名的仙人仙子,神女上神齐聚一堂。上到神界帝君,下到蓬莱散仙,但凡有点儿名声的,他皆请来了府上。元无宫这么些年,第一次这般热闹。
仙气绕梁七日不散。
道修佛修坐地开坛,互相较劲时还不忘探究道佛玄法。
四姑打心底里高兴,整个元无宫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就连帝君元昊也身着便衣混迹其中。
没有公事扰耳,帝君玩的比谁都开。
忙着上下打点的东皇元清不知被谁叫了一声,才一个回头的功夫就被罩了黑麻袋。
好家伙!竟然有人敢在他家里行凶,还有没有神法了!
脾气一上来,还不等他发火呢,头上的麻袋就被取开了,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抬过来一张桌子,行动速度的招呼着他。
“快快快,三缺一就等你了!”
说话的是墨白上仙,彼时这人正激动的搓着麻将,像极了一个八百年没摸牌的赌徒。
一手摆着牌,长安星君还在一边长吁短叹:“唉,还是我们家元清好啊,那些个老家伙打牌还带人身攻击的!看看我们元清,不管输多少从不跳急眼,我等楷模啊。”
斜眼瞥了下对方,月神舒宁鄙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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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说你自己打牌输不起就别怪人烦你。从七十二星君到三十三神女,哪个待见你?也就我们几个不嫌弃你了。”
长安星君重重地叹了一口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向月神舒宁道:“妹啊,你不知道瞎说大实话的人是嫁不出去的吗?”
月神舒宁倏地站起来就要动手,墨白上仙见此连忙弯身护着桌上的牌哀怨道:“我说你们还打不打牌了?人元清还站着呢。”
哦,原来还有人记得他啊。恩很好,不愧他的至交好友,在他家里宾客满堂时,一个黑麻袋把他套来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