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的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还是那位张姓同学,主动站了起来迎向陈凯盛,主动伸出手准备与陈凯盛握手,问他:“陈凯盛好久不见,你怎么来红叶镇了,我记得你不是这边人啊。你们走错地方了,我们这边开同学聚会呢。”
陈凯盛扫了一眼张姓同学手,神情倨傲地移开视线,并不搭理。
张姓同学鼻子都气歪了,好想把藏在手机里面的照片翻出来拍在陈凯盛的脸上。
挽着陈凯盛胳臂,温和柔顺的王芳子开口主动解释:“大家把我忘记了吧,我也是大家的同学呢,我是王芳子,那时候学号31。”
在众人的记忆中,全班就三十个人,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三十一号?除了秦深和张芳子,谁都不认识王芳子,突然冒出来一个同学,好惊悚。
“是吧,姐姐。”王芳子一改自己逆来顺受、被动服从的性格主动说话,她笑眯眯地和张芳子说完之后,在众人懵逼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我上学的时候胆子小,一直跟我姐姐身后转,是她的小尾巴,大家不记得也很正常,毕竟我姐姐长相明艳、气质高冷,和白天鹅一比我就是生活在她影子里面的丑小鸭。”
丑小鸭能够变好看归根究底它自己就是白天鹅,与高扬着脖颈在湖中的游弋的白天鹅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气氛不对,其他人没有人插话。
没有合上的包厢门内走进来两个端着椅子的服务员,是来给包厢加位置的,王芳子进包厢之前特意和服务员说过。
本来刚刚好的房间,再进入两个人,一下子变得拥挤,有靠窗的人忍不住推开了窗户,冷冷的风吹进来,仿佛能够将一室的滞闷吹散。
事与愿违,不知道位置是怎么让的,王芳子、张芳子、陈凯盛坐在了一块儿,两位芳子见面,前者言笑晏晏,后者面带寒霜。
“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陈凯盛。同学聚会带家属应该可以吧。”王芳子扭头,笑着问自己的姐姐,“你说可以吗,我的好姐姐。”
张芳子放在腿上的手紧,咬着牙用很小的声音质问王芳子,“你一定要这样才开心吗?”
“姐姐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捡了个姐姐不要的富家子罢了,哪里有开心和不开心的说法。”王芳子说话的时候咬了咬下唇,面对张芳子满含怒火的目光她下意识想要拱背低头,抬起双手护着自己。
张芳子气得冷笑连连,“好好好,你做的太好了,不愧是我妹妹,从我们张家出来的真的都不是好东西。”
话音一落,张芳子猛地站了起来,挤挤挨挨放着的椅子磕碰在一块儿,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姐姐。”王芳子去拉她,“不要恼羞成怒,同学聚会你先离开多不好。”
张芳子垂眼看着她,冷面上突然绽放了灿烂的笑容,“啪!”
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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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属于吃瓜群众的陈凯盛挨了重重一巴掌,脑袋歪到了一边,脸上还残留着不可思议。
“狗男女!”张芳子冷笑,反手钳制住王芳子的手腕,强行将她拉了起来,拖拽到门外。
“嘭”包厢门用力地掼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巨响唤醒了被一连番变故弄得找不着方向的众人和被打蒙的陈凯盛,大家的视线默契地落到陈凯盛的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的陈凯盛恼羞成怒,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估计是找芳子姐妹算账去了。
这个“连番瓜”大家被迫吃得莫名其妙,互相看看,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我一直记得班级里面就30个人,怎么冒出来31的?”
冷风嗖嗖,在除了秦深之外所有人的后背溜达了一圈,带出无数鸡皮疙瘩和冷汗。
秦深拿起桌子上的擦手巾擦了擦手,站起来礼貌地和旁边的人说了一句,“麻烦让让。”
坐在他旁边的就是王海燕,木呆呆着一张脸抬起头看秦深,在秦深温和的笑容慢慢理智回笼,红了一张脸站了起来,给秦深让出了道路,看着秦深的背影目送他离开,等人彻底出去了,才一脸可惜地坐了下来,幽幽叹息一声,“要是我还没有结婚就好了。”
“那也轮不到你,人家都说有爱人了。”
王海燕捧着脸,不介意身边的人给自己泼冷水,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手上戒指没有,估计就是说辞,我特意打听过,木器店那儿也没有人听说秦深结婚了,他是单亲爸爸。”
有男生吃味地说:“单亲爸爸,生活作风肯定有问题,他孩子的妈妈还不知道是谁呢。”
新一轮的八卦在包厢内开始,围绕着出去的四个人展开了无数的揣测。
秦深看了一眼时间,他现在可是有门禁的男人,要时刻注意着点儿时间,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客栈。还好,才过了半个小时,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看完了时间手机也没有塞进口袋内,而是点开了最近通话,点了一下最上面的章先生,电话很快被接通,他说:“喂,什么时候回家呀?”
东洲市内章氏的办公楼中,章俟海拿起了手机示意其他人继续开会,他走了几步从会议室出去,站在窗边说:“把手头上这个讨论完,很快就结束,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家。”
“不是催你,是让你注意自己的身体,晚饭吃了吧?回来的时候让leo不要开太快,出城的高速有些年头了,路况不是很好。”
章俟海推开窗户,冷然的空气涌了进来,穿着一件单薄衬衫的他瞬间感受到冰凉的寒意,开了很久会的大脑逐渐清明,他说:“晚饭吃了几口,没有家里面的好吃。那个路你上次就和我抱怨过了,我已经出资跟市政联系,进行翻修。”
“……”有钱任性。
“重新规划路线,我来往东洲市可以缩短一个小时。”
“哦。”秦深不知道说什么了,章俟海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来,他竟然觉得理所当然。
“最近忙的就是这个事情,还有为丢丢准备了一个惊喜。”看着平静的湖面,章俟海将基本筹备好的事情与秦深分享。
“嗯?”
“镇子上只有小初中,以后孩子上高中还要去市里面,要住校,太麻烦了。”章先生高瞻远瞩,走一步看一步想十步的人,丢丢才上三年级他就想到了未来。“我和嘉尚国际中学谈好了,他们会在东洲市建分部,就造在离红叶镇约十公里的地方,到时候我们的丢丢上学不用住宿,走读就好。而且是国际化教育,师资优良,能够让孩子接触学习到更多。”
秦深靠在洗手池旁边的墙上,拽了一片绿萝的叶子捏在手里面把玩,接听电话的他微垂着头,脸在阴影中,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出现在脸上,远远看着就知道他是在和自己的爱人在通话,说着有趣的事情。
电话内只有平稳的呼吸传来,没有说话声,章俟海喊了一声,“秦深?”
轻轻柔柔的笑传来,章俟海也弯起了嘴角,“我想要给孩子最好的。”
“嗯,我的章先生你尽管折腾吧,我们支持你。”秦深笑着说。
得到了支持,章俟海将心中的顾虑彻底放下,准备放开手脚,尽情去做。不过在此之前他问秦深,“你同学聚会怎么样了?”
秦深耸了一下肩膀,“别提了,好尴尬,几乎都不认识了,不知道要和大家说什么。”他个性开朗大方,跟什么人都可以说上那么几句,这个难不倒他,最主要的还是后面来的那几个人,“我不是和你说过我的那个青梅,她来了,她妹妹也来了,就是疯道士小册子里面记载的那对姐妹。还有,陈凯盛也来了,以王芳子的男朋友的身份。”
秦深准确地将被他折腾揉捏得惨不忍睹的绿萝叶子扔进了离他五六米远的垃圾篓内,专心和章俟海抱怨,“你不知道场面有多尴尬,初中的同学竟然都以为我和张芳子好过,青梅竹马应该结婚,我就是当她是朋友,那时候还小,傻小子一个,哪里在意那么多。可能是我的行为造成了什么误会,可后来几乎没有联系的,又不是青春蛋疼小说,参加了一次同学能够擦出火花的。”
“还有陈凯盛那点事儿,汗,同学里面竟然有湖悦酒店的员工,把他榜富婆的事情八卦了一通。这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有同学和我们高中同校,知道那时候的事情。”
“这也算了,你知道吗,劲爆的在后面,他竟然来了,和王芳子一同来了!”秦深夸张地挥了一下手,正面着镜子的他抬头看向镜子,“感觉一场大戏即将开场,坐在角落的我瑟瑟发抖,想着可千万别把我拉下水。”
秦深嘴角的弧度慢慢僵硬,笑不出来了,他在镜子中看到了一个当事人王芳子,也不知道在那边站了多久,她真的非常没有存在感,这么一个大活人离自己不远,他竟然没有发现??!
永泰酒店卫生间的设计是最普通的那种,中间是公用的洗手池,两边相对的门分别是男女厕所,秦深扔掉绿萝叶子的垃圾篓在女厕所的门边,而王芳子就站在女厕所门内阴影中。
秦深方才对着垃圾桶扔掉叶子,没有注意到那边是否有人站着,要么是王芳子才刚刚站到那边,要么就是存在感低到为零。
秦深哆嗦了一下,他们姐妹的出生太过离奇了,身为在姐姐的影子长大的人,在全班同学记忆中集体消失的一个人……
“就说到这里,你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秦深挂了电话,目光落在镜子上的王芳子身上。
市里面,章俟海关上了窗户,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淡漠的表情取代了与秦深的相谈甚欢,一脸的生人勿进。
leo壮着胆子喊了一声,“boss,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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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
章俟海大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边走边对leo吩咐,“你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继续讨论,明天将讨论结果整理好之后交给我。”
“boss你这是……”
章俟海头也不回地说:“回家。”
leo跟着章俟海工作又不是第一天,但真的从未见过老板如此任性,以前的老板是工作狂,大有不把办公室的椅子坐穿不罢休的架势,就算是生病后也时常挂心着公事。那时候在他的心中没有在乎的东西,虽然脸上带笑,却没有任何温度。
后来,老板遇到了秦先生,一切就变了。
leo转身推开会议室的门,对里面的众人说:“boss吩咐大家继续讨论,明天将讨论结果整理好了给他。大家努力,事后奖励大大的有。大家努力,再见。”
奖励并不是leo信口开河,这是章氏的惯例,做得好奖励很大,干的不好拾包袱走人,赏罚分明。奖励就像是吊在众人面前的胡萝卜,明知道是诱饵、是糖衣炮弹,依然让人趋之如骛,谁让它真的非常非常大呢。
leo不会让老板等自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准备开车,路上遇到了食堂的师傅给加班的众人送咖啡和吃的,他闻到了浓郁的咖喱味道,晚饭吃的饱饱的他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了两声。
章氏的好伙食,也是留人的最大利器啊。
不说章俟海这里,秦深和王芳子换了一个地方说话,厕所这边不雅、味道一般,还人来人往,并不是很好的交谈地点。
移步到紧急通道边的窗户那儿,窗户开着,窗外是放假中幽静的校园,他们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九年无忧无虑的岁月。
“不是呢,我年幼的时光并不快乐,无忧无虑离我很远。”起心中戾气的王芳子温婉柔顺,长而直的披肩长发在风中轻轻荡起,非常柔和。
秦深并未插话,他知道王芳子现在要的不过是个倾诉的人。
王芳子继续说:“我和张芳子是同父同母的异卵双胞胎姐妹,因为父母迷信,将我以一千元的价格卖给了我的养父母,我的养母和我的亲母是姐妹。我的家并不在红叶镇,我本应该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拥有无忧无虑童年,可是……”
王芳子纯净的双眼转黑,整个人变得尖刻,柔和就像是碎成齑粉的玻璃粉末随着风被吹走。黑化了王芳子讽刺地说:“我养父母个性软弱,在强势妹妹的要求下,将我送到了红叶镇读书,成了张芳子的跟班,她的影子。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帮张芳子挡住灾厄,我就是她的挡箭牌!”
性格软弱的王芳子住进了张家,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被养父母接走,养父母虽然懦弱,可对她是真的非常好,她不只是一次祈求不要将自己送去红叶镇,父母也努力过,可是张老娘胡搅蛮缠、骂街的功夫一流,将父母骂得抬不起头来,她再一次回到了张家。
与张芳子待在一起,她连呼吸都是紧张的,生怕一点点多余的动静就招来打骂。
她成了张芳子的影子,小学、初中、高中,跟在张芳子身边看着她与同学们笑闹,其他人谁都注意不到她,就连偷偷喜欢的男生也看不见她,眼中看到的只有张芳子,她多希望那人喊出来的“芳子”会是自己。
王芳子羞涩地去看秦深,身上翻腾的戾气渐渐平静,“我会对丢丢好的。”
“?”秦深懵逼,我只是个倾听者而已啊。
王芳子垂下头,长发滑过双肩落到身前,柔顺、美好,她说:“我知道你未婚,我看过丢丢填写的资料。秦深,可以试着和我在一起吗?我会洗衣做饭、会孝顺父母、会照顾孩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张芳子,你对她从来是朋友间的友谊。丢丢大了,总要个妈妈照顾他……”
“不不不。”不再懵逼的秦深连忙摆手,“王老师,你是个好姑娘,应该追寻自己的爱情,而不是卑微地去求取爱情。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一旦出现了倾斜,弱势的一方很容易受到伤害。”
王芳子哭了,秦深抓耳挠腮,他最怕女人哭,好头疼。“王老师,你对我的感情不是爱情,是对张芳子的报复。”
王芳子不懂,她对秦深,就如是对陈凯盛一样,她只是想抢走姐姐拥有的一切。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是青春岁月美好的留恋,后者纯粹是报复的工具。
“不,你不懂。”王芳子垂着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身上肉眼可见的黑气滚动。
秦深不动声色地往后面退了一步,超出所学了,这种事儿应该交给专业人士来办,他应该立刻马上给莫琛打电话!
摸手机的手碰到袋子里面装着的一张卡片,他拿了出来,是“二十四字真言”。
“公正、法治、自由、平等……”秦深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
王芳子茫然地抬头,不明白秦深怎么突然传播起来了正能量。
秦深额角一滴汗落了下来,姑娘啊,你现在真应该去照照镜子,眼睛里已经没有白眼球了啊。
“秦深。”王芳子幽幽地喊了一声。
秦深“咕咚”一声大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往后退了一步,贴到了冰冷的墙,已经退无可退。
咧开嘴干干地笑了两声,秦深拿出卡片,示意王芳子去看,“王老师,这个给你。”
王芳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羞涩,飞快地拿过了秦深手上的卡片,捂在胸口,珍视非常。“谢谢。”
秦深长吁了一口气,见她眼珠子恢复了正常,脸上也有了红润的色泽,抬起胳臂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王老师你把卡片贴身好,我会让专业人士来解决你的问题。”
王芳子就听到前半句,含羞带怯地连连点头,后面的半句根本没有往心里面去。
“你发什么疯,我跟你好,就是看不过秦深那时候呼来喝去、拥有一切的摸样,明明我才是同学们的焦点。”通往安全通道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亦或是其他原因露出了一条缝隙,有声音从里面传来。
秦深无语地靠倒在墙上,他只不过是来参加一个同学会而已,为什么演变成了灵异尬会,看来他就适合待在客栈里面。
外界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应急通道内对话还在继续。
张芳子尖利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你这个骗子,你那时候说爱我的!”
“爱什么爱,你小说看多了吧。”陈凯盛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听到脚步声,他估计要走,通道的门被拉大了一些,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随后门缝变小,大概是张芳子不让陈凯盛走,拉了他一把。
张芳子不可思议地声音传来,“不爱我,为什么大学时候你还和我在一起。我的青春、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
“你长得漂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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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好看。床上又那么浪,玩的爽。”
“啊!”张芳子尖叫。
一阵扭打声音,男人的力气比女人的大,张芳子被推到,发出一声闷响。
陈凯盛居高临下地看着张芳子,捂着被张芳子抓出伤口的脸,轻蔑地说:“要是你当初不把吊坠还给秦深,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我家的公司周转有资金也不至于破产,一切都是你害的。”
张芳子靠在墙上,心如死灰,嘲弄地看着陈凯盛,“你就是因为吊坠才向我求婚的?那时候你要是问我要,我会直接给你的,我爱你呀。”
“妈的!”陈凯盛低呵,往空气上猛地踹了一脚,“我问你要,你不肯给,说要结婚。”
“呵呵,那是开玩笑的。”
“女表子,贱人……”陈凯盛咒骂。
“哈哈哈。”张芳子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的泪水渐渐滑落了下来,“那你为什么要和王芳子在一起,她一个小学老师,庸脂俗粉一个,给你带来了什么利益?别跟我说什么真爱,你不配,她也不配。”
在张芳子的笑声中,陈凯盛狼狈地往后退了一步,他非常清楚是为了什么,他想要王芳子家里面的一个酒坛子,那是件古董,有老板出二十万要买。二十万,在以前不过是他手里面的零花钱,可家里面破产,产业被清算,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都拿出去抵债了,一下子从公子哥成了背债的,落差太大,陈凯盛受不了了。
为了留住优渥的生活,他什么都愿意干,睡老母猪也可以。
张芳子的声音让他觉得刺耳极了,陈凯盛吼了一句,“闭嘴,别笑了,你在这边笑还不如重新榜上秦深,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你们不是还订过婚。”
张芳子起了笑容,好像是觉得这个建议很可行。
在门外的秦深,“……”黄历上肯定写了今天不宜出门,他好好端端地站着也会躺枪。
听脚步声里面的人要出来,秦深不想见到他们俩,转身往包厢去,他准备和里面的同学们说一声就走,不待了。
王芳子紧跟着情深的脚步,一起回去。
出去的四个人又陆陆续续回来了,热闹的包厢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静,欢乐如同被诡异吸了一样。
估计同学会的组织者现在的内心正在咬手绢,太无语了,还不如不聚会呢。
“叩叩。”包厢门被敲了两下,今天被这时不时有动静的门吓得够呛,室内落针可闻,同学们屏住呼吸看着门逐渐被推开。
章俟海来了。
第72章行走的大醋坛
同学们看着门口,怔怔地看着男人推门走了进来,最靠外坐着的男生是班长,也就是带饮料、给张姓同学捧哏的那人站了起来,腰背微微弓着对男人说:“不、不好意思,您走错地方了。”
永泰酒店就是个在红叶镇不错的酒店,拿出去和外面的大酒店比比,什么都不是。福寿厅包厢不大,可以放两张圆桌,挤挤可以容纳二十多人,吊灯是荷花形状,光亮是黄黄的,要不是墙壁上的射灯补充了光源,室内只会陷入一片昏暗。就算是昏暗也无法遮掩墙纸上的斑驳和霉点,也无法遮掩掉桌面上的掉漆和缺角。
这样的地方,可以说和章俟海是格格不入的。
不,用这个词并不贴切。
章俟海推门进来,让这间小镇酒店的包厢亮了,所有人脑海中闪过一个词“蓬荜生辉”,以前这个成语在脑海中只有抽象的概念,是书中的四字文字罢了,而现在,章俟海为这个词做了完美的注解。
在男人面前,大家只觉得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觉得自惭形秽,不知不觉就矮了一分。
冷漠疏离的高大男人视线在屋子里面一扫,径直往角落无光的座位走过去,别人都会忽视的位置,只有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面的人。
秦深站了起来,手在王海燕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王同学,让……”
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陈凯盛站了起来,迎着章俟海走了过去,主动伸出手谦恭地说:“章先生好,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您。我们见过面的,在湖悦大酒店,和王经理一起。您还曾经夸奖过我年少有为。”
陈凯盛羞恼地说:“当初那枚翡翠挂坠没能够卖给先生,实在是对不起。”
章俟海绕过陈凯盛继续走。
陈凯盛吸了一口气,回手弯着腰跟在他身后,“章先生,我们凯盛纺织技术过硬,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注入,起死回生、利润翻倍不是问题。我去章氏找过您,只要您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会给您满意的答卷。”
章俟海站定,用仅让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凯盛纺织消失好像不能够让你们安分下来。”
陈凯盛愣了了一下,章俟海透露出来的意思让他浑身战栗。
章俟海走到王海燕旁边,王海燕仰着头,表情恍惚惊讶、还有满满的羞涩,如此优秀卓绝的男子竟然直直地走向自己。伸手将一缕抿在耳后拿了出来,让它垂在鬓边,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更加小巧温婉一些。早知道她就不为了省事儿团了个丸子头出来了,出门的时候小儿子吐奶吐在了新买的大衣上,她尽管用湿毛巾擦了好几遍,抬袖子闻了闻,好像依然有奶腥味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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