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的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兰德起之前询问过客栈的员工谁会医术,很可惜,别说员工了,就连今晚来的这么多客人,除了兰德起,也没有人从事相关工作的。
“矮个里面拔高个”,针线玩得溜溜的六娘被选中帮忙。
医护人员齐备,器材齐全,手术开始了。
房间门上,没有医院内亮起的“正在手术”字样,但紧张与忐忑的心情一点儿都没有少。
手术出乎意料地快,从兰德起他们进入房间之后不到四十分钟就结束了。房门被打开,六娘探出了脑袋说:“好了。”
秦深抬腿要往前走,趔趄了一下被章俟海扶住,他咧开嘴忍受着因为长时间站立不动而麻木的腿,“手术进行的如何?”
“很成功,林晓苗麻醉还未醒来,我和兰德起晚上在这边看护她。老板,你们回去睡吧。”
“不能够进去看?”
“毕竟不是医院,手术室已经够简陋了,防止感染,你们还是别进来了。”
秦深了解地点点头,不舍地说:“那麻烦你们了。”
帮忙进行了一场手术的六娘弯了弯眉眼,“放心好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板放心。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拿着不同的针,乐趣原来有这么多不同,六娘发现了新世界。现在场合不对,要是里面的病人不是老板的亲戚,她肯定要大笑几声,表示一下自己内心中的喜悦和激动的。
“那你们好好照顾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来找我。”
“嗯,老板宽心,兰德起医术很好,林晓苗不会有事的。”
秦深的双腿已经恢复了血液畅通,不过还有一点儿僵硬,就在章俟海的搀扶下往回走。走出去几米,六娘突然喊了一声,秦深回头。夜晚走廊内的灯光变得昏暗而模糊,灯光从头顶上照了下来,六娘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下了阴影,她说:“没什么,喊喊你。老板晚安,章先生晚安,大家晚安。”
秦深蹙眉,总觉得六娘不是要说这些的,但累得不想继续追问,摆摆手转身继续走。
秦深他们回房间,路上林晓宁要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秦深心累地不想多说,“明天再说,太累了,不想说话。”
“哦。”林晓宁只只能够按捺下心中的一大堆疑问,目送秦深和章俟海继续下楼,他和蓝月儿住在楼上。
一点儿都不想说话的秦深先是推开门看了一眼孩子,发现丢丢已经把自己拾整齐了躺在床上睡着了,合上门回了自己房间的他草草洗了个澡,出来后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趴在上面,侧头眼睛睁着看着前方。
等章俟海洗完澡出来,看到他还是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章俟海侧身坐到床上,轻缓却稳健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部,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是力道刚刚好的拍扶,合着秦深的心跳,慢慢安抚着他的心。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半小时也许仅仅只是几分钟,秦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侧过身,弯起了腿,把自己弯成了一只虾子,伸手搂住章俟海的腰,章俟海配合他彻底坐到床上,让他搂得更加方便和舒服一些。
“苗苗抓着水果刀扎进眼睛里那一幕,一直在脑海里出现,循环播放,我让它停,大脑不受我的控制,怎么也停不下来。”
章俟海弯腰,伸手抱住秦深的上半身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这孩子没有彻底向黑暗妥协,她不想伤害你。兰德起医术高明,水果刀拔了出来,她的眼睛保住了,我们还可以问问青龙神君,问问他有什么恢复视力的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秦深抬起头,把脸埋在章俟海的怀里,闷闷的应了一声。喜爱的妹妹在眼前往自己眼睛里捅刀子,秦深想这应该会成为自己的梦靥,不过会深埋在心底,因为那一幕并不是恐怖的具象化表现。
…………
……
时钟敲响十二点,睡梦中的秦深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的黑暗,他的耳边是冰裂的声响,有悠长悠长的螺号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三途河破冰了。
小心地将章俟海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了下来,秦深蹑手蹑脚地掀开了被子侧身,双脚落地弯腰将床边的拖鞋提在了手上,站了起来,质量极好的床垫没有发出任何“吱嘎”声响,他踮着脚,慢慢地挪到了门口转动把手打开门,飞快地穿了过去进入客厅,转身合上房门。
踮着的脚踩实地面,秦深放下了拖鞋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双运动鞋,打开门往西北角的楼梯那边去。
穿过了楼梯,鼻尖萦绕着彼岸花的香味,他快步来到了小院,抬头看天,皓洁的月高悬,清辉撒遍这个世界,让三界交汇处看起来并不那么漆黑。一边,虚度原上寒风不断、大雪纷飞,下了一冬的雪在边界处堆积,已经比他一个人还要高,不知道春暖花开的时候积雪融化,虚度原上会不会发洪水,客栈需不需要采取什么应对措施,以防大水会穿过结界冲击客栈。
中间,彼岸花在严冬冷冽的风中变得脆弱,大风刮过,不时将枝头叶间的花朵吹落,色如烈火的丝状花瓣被寒风裹挟,在空中飘飞、碎裂,零落在泥土上,化为尘土、滋养这片大地。
大片彼岸花的另一边,是三途河。
秦深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睡衣,出来的时候怕打扰到章俟海睡觉,他就没有去小沙发上拿厚点儿的家居服出来。
三界交汇处酷烈的极端天气,就连天帝法印也无法全然阻止,小院内温度挺低,也就五六度的样子吧。
秦深看着三途河的方向,考虑是现在转身回去继续睡觉,还是走出结界,靠近了看这壮观的一幕。
一件厚实的羽绒服披上了肩头,秦深扭头看到章俟海,“把你吵醒了。”
章俟海是穿着羽绒服和厚实长裤出来的,手上还拿着秦深的,他摇摇头,“你出去的时候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你不在身边,我就自然而然醒了。”
秦深莞尔一笑,“那以前我晚上起夜的时候,你也立刻就醒了。”
“是啊。”章俟海理所当然地说。
“幸好幸好,除非睡觉前喝了水,我这种占了枕头就睡的习惯很少起夜,没有让你睡睡醒醒。”
“我的荣幸。”
秦深接过裤子,是一条厚的家居裤,不用脱掉身上的睡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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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穿,直接套在了外面,又穿好了羽绒服,他拉过章俟海的手说:“走,我们去欣赏大自然的状况。”
青龙神君刻制了符的鳞片他们找了细绳穿过,挂在脖子上当了护身符使用,所以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环境恶劣的交汇处,不用担心受到伤害。
二人穿过花丛,走上了望乡津渡的栈桥,没有太敢深入,抓鱼时候遇到的大黑影秦深还记忆犹新。
站在栈桥上,周身是冰寒却并不急促的风,冷,却阻挡不了心中的火热。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除了惊叹之外,别无其它情绪。
万里冰封的三途河厚实的冰面开始皲裂,无数的缝隙没有始发的源头,好像是同时出现在冰层上,大者顷刻间就能够将人吞噬进去、小者也就头发丝那样。冰层下,水涨了起来,在流动,寂静的暗夜中,能够听到水流哗哗哗的巨响。
水流从缝隙中蔓延开来,将巨大的厚实冰块托起,它们在起伏、鼓动,有些冰块目测超过七八米,巨大的冰层里面冻结着没来得及躲开的鱼,有些鱼如儿臂那么长、有些鱼巨大如蓝鲸。
冻结在冰块内,成了美却残忍的雕塑。
水流动的更加迅猛,肉眼可见的,冰块上下浮动的幅度更加巨大,一些小的已经融化进了水中,没有融化的也被水流带着流动起来……到最后,千里之内,秦深肉眼可及之处,只能够看到大型冰块的身影。
三途河恢复了以往的速度开始流动,水上的冰块也缓慢的漂浮,带着里面的鱼消失在秦深的视野中。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冰封在冰块的鱼并不是全都是死的,秦深看到,有些在冰块融化之后迅速恢复了活力游动了起来。
“真是神奇。”被三途河的变化震撼到的秦深赞叹,“一个多小时,冰封的三途河就恢复了流动,太不可思议了。”
见多识广的章俟海也为眼前的一幕着迷,“这就是大自然。”
“是啊,这是渺小如人类很难抗拒的。”
一声悠长悠长的螺号撕破了黑暗,在遥远的前方,有一艘宝船逐渐出现在视野中,宝船速度极快,几息之后就从一点如豆的大小变成了巴掌大,又从巴掌大变成了眼前三层楼的大船。大船放下甲板,有个穿着绿色灯笼裤、红色小马甲、头戴黄色瓜皮小帽的大头鬼提着灯笼走了下来。
大头鬼感冒了,不时抽着鼻涕,他嘴巴里哼着不知道哪里的小调,晃动着自己硕大的脑袋靠近秦深。走到近前,提着灯笼的他向秦深作揖行礼,“先生好,楼船今日丑时两刻靠岸,停留三天三夜,三天后这个时辰离开港口,这段时间就麻烦先生送些茶水。”
“好。”见到久违的大头鬼,秦深笑了起来,表示欢迎。抬头望着大船,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不是站在楼船内的某个角落正看着自己。
心中一动,他突然扬声冲着楼船大喊,“爸爸,我是秦深,新年快乐!”
和着风,他的声音传遍了楼船的每一个角落。
久久等不到任何回应,秦深失落地摇摇头,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的,又失望什么呢。“大头鬼,你们需要指定什么菜品吗,我……”
“新年快乐。”
秦深蓦地扭头看向大船,视线在船上上上下下地扫了一圈,遗憾地什么身影都没有发现。但这句回祝是真实存在的,秦深的亲爸爸秦言正站在楼船的某个角落内看着他,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一想到这一点,秦深就兴奋地踮了踮脚,他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抓了几下,因为太兴奋了所以一下子没有抓到章俟海的手,还是章俟海主动就将手送上去的。他抓着章俟海的手腕举起来,“爸爸,给你正式介绍一个人,这是章俟海,我的爱人,我孩子的另一个爸爸。明天带丢丢来见你,他是我和章俟海的儿子,今年八岁了,你当爷爷啦。”
楼船上一阵沉默,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过秦深并不介意,他笑着继续说:“客栈里还是爸爸妈妈挖的荠菜,明天给你做荠菜大馄饨吃,妈妈知道你来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我和俟海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儿休息,晚安。”
过了片刻,方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晚安。”
这是巨大的突破,楼船上的秦言终于开口,那离下船又有多远呢。
大力摆手和渡船说了再见的秦深哼着大头鬼刚才哼着的曲调,他问了,这是一首童谣,内容很简单宝宝睡呀,娘亲就在,天上月儿、屋外星星,护着你呀,我的宝贝。
进了室内之后,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的秦深嘴角一直翘着,他兴奋地和章俟海说:“妈妈知道了他弟弟过来,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说到底,出生不久就抛弃他的秦言,秦深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感情,知道他来了会如此兴奋,完全是因为妈妈秦静期盼着自己的弟弟到来。
秦深和章俟海去睡了,楼船上,倚栏而立的秦言迎着风眺望不远处的客栈,巨大地屹立在三界交汇处的客栈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里面也有着自己的亲人,真的很想见见他们。
秦言的身后,躬身站立着的渡船管家还是那副可怖的摸样,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长毛、突出的吻部里有尖利的牙齿从厚实的上唇中伸出来抵着下唇,就算只是简单、放松地站着,葛麻质地的短袖被肌肉撑得绷紧、丝质的肥大下裤包不住腿部壮硕发达的肌肉。
管家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直直地看着渡船主人的后背,双瞳的眼睛里有着异样的情绪,他的声音意外的好听,如高山流水潺潺有声、似清辉冷月平平静静,他说:“想念他们,就下船去看看吧。”
“不行。”秦言坚定地摇头,“今年过年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看见,和我打赌的男人说,只要我下船,他会荡平客栈内所有人。他可是蔡玉,东方鬼帝,他有这个能力。”
管家微不可查等地叹息一声,“我的主人,他只是一方鬼地而已,并没有强悍到可以毁掉整个客栈。”
“不。”秦言摇头,望着奔流不息地三途河,幽幽地说道:“对于你们来说,他只是一方鬼帝,统御着酆都而已,但对于普通人,那是强大、可怕的生物,他能够逼着我承诺下赌注,就有办法在我的时候痛下杀手。我,输不起。”
输掉,输的就是亲人的性命。
管家交握在身前的手握得紧了紧,试探性地说:“他想要迎娶你,与你赌,只是让你软下态度,答应他的要求。只要答应了,就能够和你的家人见面了。”
三途河上的风鼓动着秦言的斗篷,兜帽的边缘鼓起,下一刻,被掀了开来,露出半张爬满狰狞疤痕的脸,疤痕从衣领深处蜿蜒而上,如条条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下不断扭动,将半张脸折腾成可怖胜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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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既恶心又恐怖。
“这样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他迎娶的,难道是因为爱?呵呵,怕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吧。”
这是秦言被选定为渡船主人的代价,拥有悠长的寿命的同时有一张鬼面,鬼面每逢二十四节气当天出现,持续时间为两天,两天后消失无踪。
而今天,恰好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个节气,雨水。
上一任渡船主人为什么会死,秦言想,大概是承受不住船上的寂寞和鬼面狰狞的存在,镜子照多了,抑郁症而死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爸爸干嘛一直要穿着斗篷、戴着兜帽,就在这边等着呢。
最近迷上拔杯cp,着迷于拔叔优雅致、淡漠冷酷的残忍,不过笔力有限写不出来_(:3∠)_,所以写一个苦大仇深、内心闷骚的家伙吧。
日万第四天√
第90章不为追求只为相守?!
雨水,是二十四节气里面的第二个节气,从这一天开始气温回升、冰雪融化、降水增多,三途河在这一日融化、恢复流动,新的一年正式开始了。
今日初四,外面依然下着雨,淅淅沥沥的让人心烦。
小学课本上有一篇文章说春天降雨的,里面提到春雨贵如油,小时候不懂,一直对此有着纠结。
秦深现在可以确定作者是个北方人,因为降雨不断的南方只会嫌弃雨水太多,无法感受到它的珍贵。
别说秦深不在乎春雨,整个红叶镇都陷入了恐慌和八卦的氛围中,一场稀松平常的雨并不能引起人们太大的注意。不知道是谁将小镇内恶性杀人案的细节披露,成了昨晚当地媒体的头条,找出真凶、严惩凶手的号召声不仅仅是现实,在网络上也掀起了浩浩波澜。有吃人血馒头的记者和律师找上了朱煨的父母,将这对痛失儿子的老夫妻抬到台前,将品行无端的朱煨打造成了被人诬陷的大孝子。
一场荒诞的闹剧正在红叶镇和网络上引起巨大的讨论。
参与调查此事的所有人员都在接受调查,案件还未彻底告破就将细节向往透露,引起的社会反响太过恶劣。
这一切,目前都与秦深无关。
他侧身躺着,闭着眼听外面的雨声,身体上惫懒,脑海中有一抹笑容一闪而过。眉头轻蹙,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一点儿提不起起床的兴趣。
“爸爸。”
耳边是丢丢小小的声音,秦深睁开酸涩的眼睛,“宝贝。”声音沙哑、虚弱,仅仅是两个字,干涩的喉咙就疼得难受。
秦深感冒了,凌晨时分有了热度,章俟海给他量了体温,,发烧了,是兰德起给他打了一针退烧药。打了针的秦深昏昏沉沉地睡到现在,现下已经九点半了。
“爸爸,你好点儿了吗?”丢丢担忧地看着爸爸,“还发烧吗?”
“不了。”秦深想让孩子离自己远点儿,得被自己感染了。但是酸软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沙哑的喉咙发不出更多的声音,徒劳地用眼神让孩子离开房间。
丢丢没有看懂爸爸的眼神传达的意思,小家伙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去碰爸爸的,就像是自己不舒服时爸爸对自己做的那样。
“嚯!”丢丢被爸爸额头上的温度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说:“爸爸,你的额头好烫,我去找爹爹。”
秦深看着儿子从视线内走掉,身后跟着小麒麟当小尾巴,小麒麟的尾巴在身后甩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集中在尾巴上,视野中的世界越来越模糊,大脑像是浸泡在一锅热汤里面,脑海中冒出了很多星星……
高烧反复了,退烧针已经没有了作用,章俟海打电话去了医馆,那边来了个小大夫带来了吊瓶,给秦深挂水。一个中药馆常备着一堆的西药,附近居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到那边抓一些药、开个方、挂水打针。
等秦深再度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三点,挂水了的他好了许多,撑着床让自己坐了起来,正掀开了被子……
“想要做什么?”打开门走进来的章俟海走了过来扶住秦深的肩膀,“要什么我帮你拿?”
秦深双腿别扭地夹紧,“放开我,我要上厕所。”
“我给你拿个盆来,你直接在这边上。”
秦深,“……”
秦深了,坚决拒绝,“不,我要自己上。”
“那我抱你去。”章俟海说到做到,长臂一伸,将床上的一件家居服拿起来披在秦深的身上。
趁着章俟海拿衣服的功夫,秦深偷偷地想要自己下床,但是身体不给力,还没有彻底站起来就觉得眼冒金星,双腿一软往下倒,倒在了一双坚实的臂膀上,被手臂的主人横抱了起来,“身体还没有好,别逞强。”
“哦。”秦深乖乖地应了下来。
到了厕所,秦深站在马桶前,抓着自己的小兄弟,膀胱要炸了,但就是尿不出来,他哭丧着一张脸,“你别盯着我看啊,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又不是没有看过。”
秦深窘迫,“那种看和现在的不一样。”恼羞成怒地吼:“给劳资转过去,咳咳咳……”
声音提高了,还没有好的嗓子发最后一个音的时候裂开,难受得直咳嗽。
“滴滴滴……”一咳嗽,身体控制不住,要出来了。秦深立马憋住,整张脸通红。
章俟海无奈地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随后转身用肩膀抵着秦深的身体,得他摔倒了,“我转过来了。”
秦深长吁了一口气。
上完了厕所,秦深又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稍微动动身体也不觉得那么懒散,“我出去坐坐,肚子很饿。”
“锅上熬着粥。”
秦深砸吧了一下嘴巴,口淡,“更想吃肉。”
“不行,你感冒还没有好,嗓子也不行。”
“……好吧。”
因为身体妥协的秦深就着酱豆腐吃了一碗白粥,别说粥香,就连酱香也没有尝出来,嘴巴里还觉得苦苦的。吃完了,秦深裹着羽绒服站在吧台后面给在客栈内等了快一天的客人们做登记,陪在身边的章俟海接了个电话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提着一把软垫带靠背的高脚椅,是他打电话让leo送来的,方便秦深做登记的时候坐。
站得腿软的秦深坐上椅子的那一刻放松了下来,写太多字了,手腕酸疼,忍不住甩动了几下,他问章俟海,“苗苗的情况怎样了?”
“她的情况比你现在好多了。”
兰德起的医术湛,做完手术的下半夜林晓苗就醒了过来,早晨已经可以独立行走,只是伤的是眼睛,多动一下脑袋会晕眩、胀痛,目前多以平躺休息为主。
“那就好,等我好了,再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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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感冒传染给她了。”
渡船靠岸,门可罗雀的客栈变得热热闹闹,有些客人在客栈的院门一打开就走了进来,可是客栈的主人生病,没法为他们做登记,就全都坐在大堂内等着,位置不够有些人就席地而坐,拿出两副牌斗地主的也有。
秦深的速度并没有因为生病变得缓慢,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登记,熙熙攘攘的大堂瞬间清净了下来。秦深伸了个懒腰,看着露出一截小蛮腰、俏生生站在一边摆弄着针线的六娘,“怎么没有和兰德起在一起啊?”
“老板,距离产生美。”六娘朝着秦深眨眨眼,“昨天耽误了,今天负距离地接触再约。”
“接触完了别吃掉对方,兰德起医术挺好的,应该造福世界。唉,要是留下在客栈就好了,有个驻店医生也不错。”
“本来就是我吃掉他。”
“……”如此黄暴,秦深被噎了一下。
看秦深一言难尽的表情,六娘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老板还是这么纯情。”
“我说的是真的。”
六娘扯了一张面纸擦拭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老板,他都是个死人了,我们蜘蛛又不吃鬼魂。”
“死过一次,就死不了第二次了。”秦深感叹。
“非也。”刘娘摇摇头,起了笑闹的表情,她说:“再死便是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了。有些伤痛作用到身体上还可以愈合、消失,有些伤痛作用到灵魂上,那就很难办了。老板,鬼瞳派打在林晓苗身体上的标记,是直接打入灵魂控制的,眼球上的只不过是外在的表现形式罢了。林晓苗应该用什么和鬼瞳派做了交易,你可以问问她。”
六娘昨晚欲言又止,喊住秦深想要说的便是这个,但是看老板疲力尽的摸样,她就按了下来没有当晚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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