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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悟(继兄弟、美强、腹黑、肉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秦子
一阵明显的煞气自后扑袭,还没踏入电梯的奇米向右侧跃开,杰克倏地睁开眼睛,看见奇米躲开后的一道迅猛的身影冲过来,他不出手,因为攻击者的目标显然不是他。
那人奔跑的左脚在电梯门前刹住,分毫不差,挥出的右拳顿停的位置也和脚尖平行,离得最近的大川几乎感觉到了那拳风,很漂亮的攻击,如果奇米没躲开,现在脑袋可能会爆掉。
速度让刘海轻轻一扬起,露出一双黑瞳中格外具备侵略性,几秒不到的时间,矫捷的黑豹也往右侧追捕猎物,快得让人还没看清那瞳子他就一闪不见,大川一错愕,难以相信,太快了,转头面向杰克他想这么说,可杰克已经走出了电梯,在一旁观战。
惊心的肉搏声,相近的身高,奇米自然和他展开搏斗,左右开弓拳头直击向李慎的脑门,李慎举起双手挡住他连续几下进攻,奇米有力他也从容防守,洞穿对方抬腿的动作他一脚踢在奇米的膝盖,奇米再劈向他的腰李慎也提腿一踹。
三下过后两人同时放低脚,一秒都没有奇米右腿再扫向他头部,李慎则以左臂一挡,挥出一拳但也被化掉,再用腕肘互挥几击,两人又向后退开。
轻跃著后脚跟,感觉热血在沸腾,对方的实力让李慎忘乎所以,他和奇米互望著变动位置,逮住机会就扫出一脚,被对方躲开后他挥拳整个人向前。
李慎打了几下改用擅长的腿部进攻,奇米也狠,每一次攻的都是重要部位,李慎微俯著头,双肩生挨了对手几个狠击他才得到近身的机会……看准了掠向奇米后脚,奇米脚下不由一个踉跄,在他还没站稳前李慎高举起腿,由上向下一脚重踢在他胸口,奇米倒地。
没有乘胜追击,掌握了节奏的李慎舒动著四肢,正面让开等他。闷闷的痛但不至于打倒奇米,他站起来,呸了下口水,扭扭脖子,一个劲冲前。
大致摸清了对方底细,李慎的进击大胆许多,一拳一脚都是连贯成套的动作,放自如,快而流利让人疲于应对,奇米慢慢有些难以捉摸,为避一记袭向腹部的劈势他退后几步,李慎快步接近勾住奇米的脚跟,腿朝前一扬,竟把他绊倒。
李慎绊倒人后顺势在他面前走个半圈,轻快的步调,显得他似乎很轻松。
奇米躺在地上恶狠狠地瞪他,李慎不在乎地挂上愚弄的笑,而在他展开下一轮之前,意外的一道袭击从侧面来临,闪躲不及,李慎反射性地忙摆出防守的姿态
扎稳的脚步,绷起肌肉,举起手臂挡在拳力来的方向。
防备得当,预测也无误,按照常理来说,这一击他是可以接下了。
可是,事实上当那拳头落在他身体的时候,李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被打飞出去,不知道飞出多远,只知道他撞上墙壁的那一刻,半个身体都麻痹掉,没了知觉!
如此的攻击,简单直接,不需要掩饰,因为没人抵抗得了。
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李慎想站起来,身体却只能继续蹲著,他怔怔地看向攻击他的人,眉宇一凛,居然,是杰克。
那无情的目光,无须出声,仿佛已是在说,他是多么不自量力。
“疯了你们几个!!”
一句怒喊,馆长张慕杰听见打斗赶了过来,他见到的一幕就是李慎挨了揍,那一秒他是从头凉到脚趾尾,急忙跑过去,正想开骂,看清了打人的人,骂声也就骂不出来了。
杰克,我的上帝,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馆长严厉的视线在他们几个间来回,没人回答,他虎著脸阴声又问:“谁先动的手?”
不可能的,杰克不应该对阿慎出手,他是个自视很高的人,除了他认为有资格的对手外,他的拳头不会碰到不值得的地方,的确,他的拳很值钱。
阿慎是有天赋,是个天生的拳击好手,这也是他可惜的地方,他被某个人刻意埋没得太厉害,虽然学过武术,可那是在学校,不比他们经过极限训练的,也够不上杰克的标准才对,现在怎么会……
“我。”少了点张扬,李慎低低的嗓子,无畏无惧地承认道:“是我先动的手。”
“……”馆长一听,一口气差一点上不来,他冷瞪了李慎好一会,转头对他们几个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忘了合约的第一条,这次是阿慎先动手就算了,但记住,我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不像在开玩笑,三人仍旧沉默,想著什么就不知道了。
馆长头疼地对著这帮人,隔了好一会,他无奈地又道:“飞法国的时间快到了,你们先下去。”
杰克率先掉头离开,大川耸耸肩,奇米拍掉灰尘,两人也随后离去。
“你在搞什么啊?别的不去惹,你去惹杰克干什么?他是下任拳王的热门……”
不理会馆长快气疯的叨唠,李慎的焦点一直跟著杰克,没有恐惧,只有渴望,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拳头里,可恶……他,真的好强。
靠近他,我的拳一定要靠近他,就算只有一步也好。
35
偶尔,还会想起以前。
那是一张不算大的餐桌,坐上摆著的是母亲用爱心烹饪出来的餐点,固执却十分疼爱孩子的父亲会嘱咐他们多吃些,时不时几句攀谈和念叨,平常而温馨的场景,当然,其中还有坐在对面埋头扒饭的哥哥,他最心爱,最宝贝的哥哥……
晚餐时间,古堡里的餐厅也是豪华非常的风格,然而,一切都静寂同死水。
长形的餐桌铺著致的桌布,奢侈又浪的放满了上等的菜肴,身穿佣人服装的女孩一动不动站在边角待候,四个黑衣保镖各自站在他们的老板身边,如山一般,分立在唯独坐著的两人背后。
在主位下方左边第一座,林睿怡然自得地享用美味的食物,厅内安静,切割著牛排的金属刀叉互碰时,仿佛都在这里产生了回音。
“你的学位都拿到了?”席间,威斯老先生问道。
“是的。”林睿温和地对祖父微一勾唇,手上停顿,“后天学校会把东西送到您办公室。”
“嗯。”威斯对孙子虚应著,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遭,什么都没再说。
又是熟悉的静默无声,在睨见管家领著一个容颜憔悴的男人进来时,淡淡的趣味攀上林睿的蓝眸,表面上,他视若无睹地继续用餐,每一个举止都充满礼仪,犹同古时最高贵的绅士。
男人低头在威斯老先生耳边嘀咕了半响,中途视线几度落向林睿,又怯又懦,他的话还没报告完威斯先生就一摆手,已见老态的面孔还是一派稳厚,示意他先离去。
威斯放下餐具,接过女佣递来的餐巾擦擦嘴,索性单刀直入地问道:“你用了多长的时间?”
“……唔……”祖父没头没尾的话,林睿不必想也知道所问何事,他沉吟了几秒,和善地笑了笑,也不拐弯抹角地答道:
“花钱找个天才儿童来炸伤用了2天,搞定您的采购经理用了20天,生产部主管差一点,用了21天,放火我等了5天,媒体我选择了网络,全球性散播用了4天,找质检部门‘砍’死产品用的时间最长,2个月。”
威斯先生的神色愈发难琢磨,林睿的态度就愈发悠忽,他摆下刀叉端起红酒,浅尝了一口,续道:“让税务稽查账务是近1个月,发散会被查封的消息是5天,给股东制造了恐慌再诱逼他们转让股权是4天,购满30%的股权我用了3天。”
之前算是挺轰动的一则新闻,如下:
一个天才少年在使用某s大公司出品的电脑画图时,显示屏突然爆炸导致该少年受伤送院,性命险些不保,双目因严重灼伤导致永久性失明,少年的父母恸哭之余将s公司告上法院。
经警方介入调查,发现该显示屏爆炸的原因是采用了劣质显像管,s公司的人坚决否认有使用该显像管,炸伤少年的是伪劣产品。
这个解释少年父母不接受,在s公司楼下绝食两天要求公道,悲惨的哭喊不休,更是昏倒数次,经过的人听著都心酸。
这则新闻更是被某位公道之士放上网络,并且写了一篇长又凄切的文章,不出几日,网络上骂声一片,该公司的产品质量被批判得一分不值,更有不少使用该产品的用户将电脑带到s公司检修部要求现拆检查。
s公司为了表明清白,配合著质检部门对公司所有产品展开查证,然而结果又是掀起一片巨浪。s公司的仓库中,堆放暗处的产品就是用了该显像管的制成品,在生产车间更是搜到了那款显像管。
s公司的经理虽然愕然但反应也很快,他马上把查证的人员迎进了办公室私聊,本来凭借它隶属的墨斯本集团的名气肯定能压下的,哪知结果不单被公布出来,还附加了照片。
这一下,s公司不单产品质量了,就连商业道德都有问题。
电视、报纸这些媒体s公司压了,可网络这个平台是越炒越热,醒目的标题是:会爆炸的东西谁还敢用?
祸不单行,事情发生不久,各政府部门都把矛头对准他们,而后还被爆出做假账和偷逃巨额税款,s公司还没回应,它公司的首席会计师就于次日在办公室内自杀,s公司当天即暂停营业。
颇盛名气的s公司,短短的时间,面临倒闭的危险。在墨斯本集团站出来处理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s公司的股东纷纷转让头上股权,不出几日,超过30%的股权落入不明人物手里。
“你没把握好尺度,玩得太大了,希斐尔。”威斯先生脸上浮现一种奇怪的笑容,分不出是属于哪种情绪,他对林睿说:“把公司毁到这个地步,你即使购了,也是废物一间。”
“没关系,我也不打算要它,又赚不了钱。”林睿回答,他无所谓地摊一摊手,淡漠笑道:“我就是想看看,我做了这些,您能不能揪到我的把柄呢?”
“呵呵,没错,你是做得很干净,该封口的封了,该堵的堵了。”威斯先生不怒反喜,他点起支雪茄,徐缓坦白地说:“如果不是查到购股权的来自东方,记得了古耀那帮人,我也没怀疑到你身上。”
“希斐尔,从我手下拿了东西,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所成长。”
“是吗?感谢您的肯定。”林睿仿似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瞄了一下时间,站了起来,女佣立即伺候他穿上西装外套,他转身朝门口而去,背向威斯他边走边扔下一句:“承蒙您多年来的教导了,祖父。”
“不用谢,不过祖父也不妨再提点你一句。你知道黑市拳赛这么赚钱,我却不碰吗?”出其不意话拦住了林睿的脚步,在他回首时,威斯来先生以几许郑重说道:
“你若认真想要在这一行里面,祖父不拦你,也可以给你资金支持。但是,你是要继承墨斯本集团的人,玩什么都好,除了小心还是小心,尤其是‘狂蟒’那些喜欢玩小手段的流徒。”
林睿忖想了片刻,也是有些意外吧,绝色柔美的容颜下是他如钢的高傲,他戴上纯属饰品的无框眼镜,霎时变成个风度翩翩的儒生人士,长发飘逸,毫不留连的举步离开。
一干候在厅门的保镖,迅速有序地跟上他。
“老板,您知道少主明天就走的事吗?”老管家实在不得不提醒。
“你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威斯斜看著跟他了几十年的管家,说:“他要走的事是明在干的,不遮不掩也说明他不怕我拦他,既然他都不怕了,那我还拦得住吗?”
“呃。”一听,老管家觉得自己问了个相当白痴的问题,他默了默,又道:“您知道少主对他继兄有……有……嗯,有那种心思,您怎么还能让他回去呢?”
威斯不答,他淡了神采,只是看一看他周遭的一切,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惘然地一吁,仿佛回忆著他用金钱堆出来的一生,说:“帕特的死,我明白我的教育有多失败,也明白到人的生命是有尽头的。”
“当初强行带走希斐尔,是因为他是一匹狼,如果生活在平凡的温室里,他的能力得不到激发,慢慢就会从狼就变成犬,那是我不乐意见到的,所以我也不像纵容帕特那样纵容他。”
威斯先生启了口,便说出了他所有的感慨:“现在狼崽已经长大,而我充其量也活不了多少年,又何必再为他喜欢的人跟他起矛盾呢?”
“您,不介意少主爱的是个男人?”
轻笑了开,迎著老管家疑惑的眼光,威斯先生摇一摇头,笑著,最终也没有作答。
并不是介意,而是感激,感激希斐尔还会爱人,没有完全变得跟他一样。
其实他们这一类人,心灵就像深夜飘荡在无边大海上的一叶孤舟,自私唯我让他们周围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时间一久,不是使孤舟翻覆就是使孤舟迷失。
然而,希斐尔是幸运的。
他的黑色并不比他们来得浅,可是他的那片大海上多了一座灯塔,暖暖





觉悟(继兄弟、美强、腹黑、肉文) 分节阅读11
的光让他围著那座塔在转,拼搏著只为守住那道光,保护那个人,虽然让他多了一个弱点,但又令他永远不会在海上迷失。
……这样的灯塔,换个角度思考,又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
36
在市区的一幢五星级大酒店,十三层。
墙壁采用深灰色为主流,地上铺设大气的豹纹毛毯,四四方方的屋室在正中央用一排镀银护栏圈围出一块空地,这块地向下陷形成一个许大的坑,那是一个尚且空无一人的擂台,刺刀般的白光独独扎射著它,带出一种生死搏斗前平静和悲哀。
护栏四周是一个又一个的台位,每一张小巧的玻璃桌上都放著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桌旁摆有两张酒红色沙发,昏黄的灯让这里的人蒙上一层暗淡。他们有的闲坐著无事,有的站在栏前等著好戏上演,有的只身一人,有的三五结伴,等待一场残忍却刺激的杀人游戏。
不论是商业巨头、上流名媛,或者歌影巨星,身份愈是高常人一等的,在这里好似愈容易找到,他们也都有默契,偶遇见熟人了就一举杯,点头打了个招呼。
平时一般来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然而今晚有莫大的不一样,座无虚席。
“麟森”和“狂蟒”各自派拳手出来打这场赛事,黑市拳坛里的新起之秀和资深老辈首次交锋,现场的40张门票是炒到10万元一张。两方人马各自开盘,“麟森”的注下限是50万一注,赔率是1:2,开赛前半小时封盘,“狂蟒”模仿之。
两家几天下来的赌金累成了天文数字。
按照惯例,也为了避比赛掺假,这样的拳赛有一个异常苛刻的规定,那就是20分钟内台上必须有一个拳手死亡,胜利者才可以拿到巨额奖金;如果超过30分钟还没分出胜负,台上两个拳手即场击毙,麟森和狂蟒两方所赌金如数退回。
人的内心都有黑暗的东西,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狂热于这种残忍的发泄,所以大把名流贵族聚集在这里。同样的,没有拳手会拿命来擂台上开玩笑,所以这样的比赛可观性非同一般。
时间大约是在赛前15分钟,一个温润如玉的俊秀男子在保镖的簇拥下踏入这里,男子身穿著银灰的西装有股不凡的气势,金色的飘柔长发散落背后,他泰然自若地迎著全场的焦点,有些人高举酒杯向他示意的时候也微笑地回以一颔首,随后步进一个视野绝佳的独立卡座。
不知道是真的有那么雄厚的资本,还是对底下的拳手信心十足,稳坐在沙发上品著红酒的林睿看似这么漠不关心,直到看见了另一帮走进这个卡座的人,他才来了点兴致,不那么无聊了。
“希斐尔。”狂蟒的老板克力斯坐在桌旁的另一张沙发上,美国人,四十多岁的他身材保持得还算可以,没有年轻时的健壮但也不至于秃顶大肚,他瞧了瞧林睿和他四周的人,说:“好久不见了,你祖父身体还好吧。”
“很好,谢谢关心。”
“不用谢。只是,我关心你们,你们也多关心关心我这边。”克力斯语气凉凉地说道,斜视著林睿,又问:“听说,你最近生意很好?”
“不错,还行。”林睿微倾著上身手臂抵在膝盖,平静无波地应付著:“我们这些小打小闹的,混口饭吃而已。”
“小打小闹?”不悦地反问,克力斯眼里都带著无数尖刺,说:“无缘无故冒出来挖走了我的拳手,抢走了我近半成的客人,这还叫混口饭吃?你当我是什么?还是说,故意在和我作对?”
“别说这么难听,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客人只不过是多一个地方选择罢了。”态度还是一贯的不温不火,林睿悠然的十指交叉,侧过头对著克力斯,笑道:“至于拳手,如果你那边条件够好,他们也不会到我这边来,你怨谁呢?”
“哼!”从鼻子冷哼了声,克力斯可笑不出来,斜眼变成瞪视,他隐带讥嘲地说:“死在台上的给九十,手脚残废的给三十,高位瘫痪给七十,植物人给八十……开出这种条件,怎么,你是慈善家吗?”
底下的钟声敲响,两位拳手同时入场,代表麟森的是杰克。
“拳手卖命给我赚钱,我当一下慈善家也是应该。”林睿说话还是很谦和的,只是那蓝眸幽深得叫人捉摸不透,他依旧扬著嘴角,问道:“没有顾虑他们才会拿命去搏,你也一样跟过我祖父,不是连这道理都不懂吧?”
或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克力斯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话中有话地说道:“你祖父都没有在这个圈子里站住脚,希斐尔,你现在是认为你比你祖父更有能力?”
“我不是比我祖父有能力。”否认了句,林睿似乎琢磨著词语,他静了一静,然后用一种很犹疑的语气征求著克力斯的意见,说:
“只是这个圈子里的领头羊已经老了,我是怕羊群以后没人带,理所当然就要出来试跑一下了,对不对?”
台下的搏击已经炒热了气氛,宾客都围在护栏紧盯下方,缠斗玩命的拳手,那种一来一往的骨头互撞的抨击声鼓动著人们的心跳,本该最在意比赛的两人却望住对方,一个眼神狠戾,一个笑容可掬,危险的氛围比擂台上一样紧迫,其他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摸著枪柄。
“你算个什么东西,真当自己那么了不起?”克力斯身边的一个年轻男人开了口,他瞅住林睿,沉不住气地道:“不是靠你祖父你能在这里?你有什么地方能和我父亲相提并论。”
哦,原来是克力斯的儿子,林睿明了地想。
“既然你认为麟森能比我们强,我那跟你赌一把,两百万,来不来?”
林睿把视线望向擂台,目不斜视,也不语。
“怎么?这点小钱你也不敢?”
“乔西,你知道最高的轻蔑表现是什么吗?”不管那男人的叫嚣,林睿转头对同学兼助手的乔西问著,但他又自己答曰:“是无视,那种看他一眼都多余的无视。”
乔西点点头,眼角有意地扫了一下那气得脸色发青的男人。
真傻,希斐尔一路走到今天,他看得清楚,威斯老先生在他的成功上是有帮助,可是只担任了东风的角色。
“好吧,我接。”在对方就快要拔枪之前,林睿一下打消那快爆发的战争,淡道:“就跟你赌一把。”
他的笑容,他抑扬顿挫的嗓音,如果有人感悟得深一层,会发觉林睿温和得使人寒冷。
※※※※
在第十九分钟,杰克一脚踢断对手的脖子,对方轰然倒地时,他擦了把汗水,才一离开擂台就有人从上面朝那死去的拳手掷下酒瓶,伴著一声声怒骂:“去你妈的杂碎,杂碎,没用的狗东西……”
大概是输钱的人吧。
“第一次来我这里,就拿两百万给我赚,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林睿兴许是待得腻味了,他带著人经过克力斯旁边,仍是淡笑著说:“招待不周,后面还有比赛,慢慢欣赏。”
林睿话一搁下就走,眼里还是没有克力斯的儿子,他似乎觉得很侮辱,在林睿经过那一瞬,他倏地抽出手枪……
克力斯来不及阻止,林睿的保镖立即反应过来,可竟然谁都没有林睿快,他身体一旋凌空跃起一米高,有力地左腿脚板对准扫在克力斯儿子的右颊对方整个人翻转了一圈摔在地上,面上一个红印,挣扎地晃晃头,一倒,终究还是晕死了过去。
前后不过眨一下眼的功夫,林睿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好,就像他没动过一样,对著阴虎著脸的克力斯扯出一笑,整一整衣领就率人走出了门。然而,到了门外一转首他就敛了表情,低声向乔西交代:“叫上杰克,注意别让克力斯接近他,明天让他跟我们的专机一起回去。”
“我知道了。”
37
重新踏上这块土地,回到这个富有历史色的国度,林睿想著,究竟这里算是故乡呢?还是法国是故乡?坦言说,真是说不上来。
下午三点的阳光,林睿靠窗坐在后车座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他凝望著窗外的人,窗外的景色,大楼外墙印有中文的广告牌,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自从走了之后,这是第一次回来。不经觉间好多年了,不是不想回来,是不能。
忘记是在几岁了,总之是临近那年的圣诞节。有一天晚上,他来到祖父的书房,略有点期盼地对祖父说,说他想回来这里过圣诞节。
忘记祖父当时的表情了,总之是十分不以为然。庄严的书房沈闷得让人窒息,祖父略有点笑意地对他说,说他课程学完了吗?教授们要求的东西做出来了吗?他想回来干什么?围绕在母亲身边撒娇?他……有条件可以提出要求了吗?
他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关上门就回了属于他的书房,然后是负责教学的教授围著他,他要不断的学习和累积,自那之后他也再没有向祖父提起要回来,就算这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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