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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人生:精灵弓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泥小酒九

    “把纸包交给她、教她这么说的人是松青,而当场的任何人都没有加害于人的想法。”祁有枫不为所动。

    “那去闯王宫闹神庙的人总是她了吧”

    “这是因为她与这里的人理念不同,因为她善良。”

    “善良”西米尔突然笑出声来,“你真的觉得她会有这种品质吗”

    “当然。”祁有枫坦然以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凿坏池底的那个字”西米尔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祁有枫顿了顿,似乎觉得还是应该多解释一句,才道,“她的行事符合我对善良的定义,那她对我而言就是善良的。”

    “你”西米尔一愣,仔细看了看祁有枫的表情,摇头,“自欺欺人。”

    祁有枫不置可否,手里的刀再次举起,指向了西米尔: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责任推到年年身上”

    “因为我有办法解决这个湖的问题。”




第二八七章 徒劳的劝告
    年年最终还是下到了溶洞里。

    相对比较脆弱的石笋已经被汹涌的湖水收割,神殿的入口也已被从湖底泻下的淤泥掩埋了大半,年年无法确定这里面的护卫和棺木是被湖水冲走了,还是被埋在了里面。

    年年飞回地面。祁有枫还在原地等她,看起来有些忐忑,也有几分坦荡。

    祁有枫解释过他当时这样做的原因,年年并没有因此责怪他,反倒是有些责怪自己。她还是没有身为异类的自觉性,以至于缺少了一些警惕心和细心,这才忽视了当时那个“受神”状态的古怪之处。

    “都怪我,我当时应该和你商量一下的。”祁有枫很抱歉。

    年年摇头“这不能怪你,这是意料之外。”

    故意做坏事和好心办坏事,这两者的差别年年还是懂的,而且祁有枫行事的出发点还是为了她,年年怎么也不会这么不知好歹地去问责。

    “我们还是跟是岁他们联系一下,趁着城里还没大乱,尽快离开这里。”祁有枫提议。

    年年点头,须臾后消息发出,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走。”年年一点都不意外地告知祁有枫。

    祁有枫也不意外城里那几个家伙的决定。他看了看天色,略有怀疑地问道“这时候城门都关了吧,他们要绕到这里来吗”

    “这倒是没说。”

    年年抓了抓头,低头写消息再问。虽然很怀疑是岁会不会说实话,祁有枫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城里那些人的暂驻处离哈瓦里哲城的北门和西门都比较近,但是麒麟军和使臣卫队都还在南城门外驻扎,不管城里那几个人选择从哪里离开,想来都是要诉诸武力了。

    “刚好我们就在城外,不如我们去西边等汇合”祁有枫想了想,觉得这边和平的几率比较大。

    年年轻轻摇头“不了,我回城。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我顺便把你们一起送出城。”

    说罢,年年扯着嘴角,苦笑道“估计我这先知的头衔还能再用用。”

    “你留下也解决不了问题。”祁有枫抬步与年年一起向城内走。一人匆匆,一人踌躇,远处的王宫灯火通明,像是黑夜里璀璨的明星。但在年年看来,这更像是一束即将燃尽的火炬。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留下。”年年坚持。

    “这事的影响有点太大了,也实在是意外因素太多,说不好等我们走了,游戏公司直接就自己修复了。”祁有枫心内暗觉这个可能性很高,毕竟都已经惊动了游戏公司的工作人员。

    “万一不会呢”年年回想起西米尔对游戏世界的态度。这人若是愿意用“刷新”这么方便的技能解决问题,就不会把她坑去当刺客了。

    “情况和场景都不一样,这里距离玩家频繁活动的区域都很远。除了我们这些人以外,这些npc也还没跟其他玩家有过接触,直接刷新修复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祁有枫有理有据地分析道。他甚至想到了公子滟,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拜托这个家伙插手一下这里的事情。

    “真的”年年半信半疑,扭头看他,“你听谁说的”

    “好歹公子滟也在我们那儿当了好几天的军师,偶尔会听他提起一些游戏运营方面的事情。”祁有枫将计就计,把事情推到了公子滟身上,“据他说,整个游戏世界虽然有其固有的内在发展逻辑,但也会有工作人员时时监控,偶尔也会微调,这边肯定也会被调整还原的。”

    监控这件事年年还是知道的,祁有枫的话在她听来也就多了几分可信度。

    “那不如我们等两天,看看这里到底会不会被还原。若是还原的话,会被还原到哪个时间点上。”

    年年却更不想离开了。想来这还原退回的时间范围应该不会太远,她还能再辅佐两天新王,再交待些事情。

    “我们还是先走比较好,这种偷偷摸摸打补丁的事情肯定不能被玩家发现。”这时候也不能改口,祁有枫只好继续劝。

    “那你们走就好了,我又不是玩家。”年年此时的自觉性很高。

    “那这、”祁有枫一时语塞,才道,“那万一你也被刷新还原了怎么办”

    年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道“修复个湖水而已,怎么还能牵扯到我身上了”

    “万一呢”祁有枫竭力挽救。

    “你怎么这么想让我走啊”年年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问道。

    “我是不想让你把这里的事情当作是自己的责任。”祁有枫坦然。

    “我没那么伟大,我就是想看看有什么是自己能帮上忙的。”年年摆手。

    “可是从实际情况来看,你也确实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吧”祁有枫再劝。

    “不留下来看看,怎么知道不会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年年依然坚持。

    祁有枫停下脚步,年年也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祁有枫的意图太明确,明确到让年年觉得这其中还有些别的原因,一些必须让她尽快离开的原因,比如——

    “我要是坚持留下,会发生什么”

    祁有枫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解决这里问题的办法,你想听听吗”

    “想听。”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年年一愣,下意识地接话道。

    “你不是有个日记本吗”像是认命般,祁有枫苦笑,抬手揉了揉年年的短发。

    西米尔说,祁有枫身为一个自由人,有选择的自由。他告知祁有枫这个解决方法,就等于是把“是否要让年年知晓这个方法”这个决定权也交给了祁有枫。

    但西米尔也坦白,若祁有枫选择“否”,他稍后会直接去找年年,为她分析一下这里的因果关系,让年年担负起应尽的责任。

    西米尔拿不准年年的思维逻辑算法,只能用“责任”两个字去做捆绑。只不过他也还有些别的考量,这才增加了一点曲折,先找到了知晓年年身份的祁有枫。

    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要让年年来解决问题,祁有枫觉得,还是照顾一下年年的心情比较好。

    常在年年身边的几个人都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小日记本,也或多或少地见过她悄悄记日记,但却没人知道这东西竟然还是一件堪称神器的道具。

    西米尔是怎么知道的

    祁有枫突然想起发生在秦岭山中的某件事。当时银纽扣佣兵团试图去抢夺年年手里的月灵弓,却被另一件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暂时放弃了年年这个目标。

    这件东西也是一个小本子。现在看起来,竟然与年年手里的日记本出奇相似。

    祁有枫猜测了几种可能性,最终也只能确定年年和西米尔的关系似乎比他想象得要复杂一些。

    至于年年的那个日记本到底要如何使用——

    “这东西能催生出一个绿洲”年年难以置信地捏着手里的小本子,向祁有枫求证。

    “有这种可能性。具体怎么使用,还要你自己摸索,我也不清楚。”祁有枫点头又摇头。

    年年低头,翻看着自己写下的日记。月灵树树叶做成的纸张上叶脉清晰,正随着她的呼吸声舒展着柔和的银光。托着这个外表普通的小日记本,年年第一次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蓬勃生机,仿佛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再仔细听了听,年年发现这心跳声其实是她自己的。

    这是她的回忆,是她对过往的记录和感思。她突然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听从祁有枫的建议直接离开。

    手里轻薄的纸张似乎骤然重若千钧,这重量是一片湖、一座城和其中无数的居民,也是她自己。

    年年抬头看向祁有枫,轻轻笑了笑。

    “告诉你这个方法的人,还真是一点自由都不愿意留给我啊。”

    。



第二八八章 一切如初
    最浓重的黑夜过去,淡淡的天光从地平线泛起涟漪,自下而上地渲染出一片墨蓝色的天空。悄无声息地,一层橘黄爬上银灰的天幕,刚刚点亮昏暗的大地,便倏然间泼洒成灿烂的金色。

    跪在王宫东侧平台上的人越来越多。当东方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只剩下一片污泥浊水的木里特湖,绝望像是被晨风撕扯的赤色云雾,在空中翻滚沸腾。

    太阳最终跃出地平线的那一瞬间,低头怔忪的众人木然地闭上了双眼。紧闭的眼睑里是爆散的绚丽烟花,头脑充斥着一种混杂着焦灼和无助的眩晕,湖底污泥的腐烂腥臭从每一个骨缝钻进身体,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留下一滩滩软倒在地的皮肉。

    这大概是他们今生所见的最后一次日出。意识到这一点的人却都希望这一天的日出永不会来。

    乍然间,连绵起伏的轰鸣声从远方滚滚而来,更有一股芳香扑面,闻者皆为之一振。

    这是青草的味道,混着氤氲的水汽,盈润了鼻腔的每一个角落。

    像是提前排练好的一样,大家猛然抬头,瞪大眼睛看去,看到一片绿茵环绕的海。

    也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半空中的人影。瘦小的人影缓缓地盘旋在海面之上,棕色的斗篷在风中烈烈,好似雄鹰的翅膀。

    先知!

    众人喜极而泣,砰砰的磕头声高低错落,平生第一次将感激送给一个人,而不是胡神。

    新生的木里特湖中央有一座小岛,岛上是一棵参天大树,大树扎根在银棕色的纸张之上,每一次呼吸都会在湖面上泛起一圈涟漪。

    年年头也不回地飞到了王宫沿湖的平台上,看着涕泪横流的哈瓦里哲人,突然获得了一些安慰。

    她把目光转向了新王坎布尔,又看了看被她钦点的公主阿利娅,在两张不同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尊敬和崇拜。

    年年提着嘴角笑了笑。

    坎布尔连忙低头,嘴里喃喃着胡神保佑;阿利娅却始终把目光对准年年,艳羡之余,还隐藏着一种极度的自信和执着。

    他们两个人,一个看到了神,一个看到了人。

    ……

    年年安静地离开了,没有与任何人解释,也没有与她特意挑选出来的人交待任何事情,就像是一个过路人般来了又走。

    她走后不知又过了多久,悠扬的钟声划过晴空和湖面,撞响在了哈瓦里哲城的每一个角落。

    普通的百姓并不知道他们刚刚与死神失之交臂,依然向往常那样,虔诚地跪在地上。

    他们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两次胡神的显像间隔会如此的短,短到他们还没有挣回上次奉献给胡神的家当,就要再次献上身家的七分之一。

    那位被松青抓走的老先知也回到了熟悉的高塔,继续将余生的每一秒都禁锢在代表胡神的那一个字下。他只是偶尔会想起身为人质的那一天,想起那一天见到过的蓝天白云和日出日落,看着每天来给他送饭的小孩子,露出一个痛苦的笑容。

    他一直都没能从这些小孩子里找到下一任先知,他可能找不到了。

    浑厚的钟声里,以坎布尔为首的王宫大臣和侍从们面东而跪,嚎啕大哭,泪水积成了一条小河,绕过平静的阿利娅,汇入新生的湖泊。

    他们没有被胡神抛弃,他们的人生依然有胡神的指引,自年年离开后的惶恐不安在这一刻爆发成了对胡神最深的依恋,被夯实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

    似乎还包括阿利娅。

    她一边小声抽泣,一边贴紧了坎布尔魁梧的身躯,小手抓着这人的衣袖,仿佛没有看到他突然红得滴血的指尖。

    坎布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自己的这位新义妹揽在了怀里,却也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错过了小女孩脸上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甜甜笑意。

    ……

    如果此时有人来到东边的湖岸,他会看到一座雄伟的神庙,雷鸣般的钟声正从神庙里扩散开来,在临近的湖面上激起一叠叠的低浪。

    西米尔行走在湖面之上,与浪花一起踩上了湖心小岛的土地。

    他想要那个日记本。不是因为这日记本是样什么好东西,而是为了其中的内容。

    所以他才特意指明,一定要让年年留下它,尽管对于可以直接修改底层数据的年年来说,这根本就是画蛇添足。

    不过这样也好,有日记本这么一样介质横在中间,年年应该还没有意识到她这bug一般的能力,也算是避免了她用这种力量胡作非为。

    西米尔回头看了看被自己复原的神庙,轻声叹气。

    现在也只能希望阿尔伯特对年年身份的挖掘工作能一切顺利了,否则还不知道年年要惹出多少事端来。好在这里是一座沙海孤岛般的小城,要是让她在类似长安城这种地方胡闹,那他也就只能干看着了。

    西米尔第一次对自己选择了光明圣法这种没有攻击力的身份感到后悔。

    踏上小岛抬头看去,天是一棵树,倒栽在如同海水般蔚蓝的晴空之中。

    西米尔走近大树,数着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呼吸仿佛被那个小小的日记本黏滞在了胸腔,让他有一种窒息般的眩晕。

    尽管他一直都在以对待npc的态度对待年年,但他一直都对年年的身份存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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