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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效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猫白袜子
“听着,伙计,”他隔着透明的水族箱壁对着芒斯特开口,不管对方是否真的能听得懂,“我想你值得更好的玩意,所以我会把那东西弄出来,你没有权利说不,懂了吗?”
他说,然后将自己之前准备的一个为水生物特制的陶制水底布景(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碎掉的罐子,但是无论怎么说都比芒斯特弄的那个美观多了)放到了水族箱里。
芒斯特看上去对自己的新居略赶兴趣,它从那团“鼻涕”里冲了出来,绕着陶罐游动。兰德感到自己送了一口气,然后将一个漏勺伸进去,企图把芒斯特制作的那团让人头皮发麻的不明物体给捞出来。但是很快他的意图就被芒斯特察觉到了。
十秒钟后,兰德再一次损失了一把漏勺。
“嘿,这可跟说好的不一样!”
兰德对着它大喊这有点蠢可是其实还蛮有趣的,此外,他开始考虑弄一把钢制的漏勺来。
以及,他并未气馁。
兰德去切了一些鸡胸肉,他知道芒斯特喜欢这个(至少比鱼食喜欢),然后回到水族箱的旁边,他企图通过食物转移芒斯特的注意力,然后门铃就那样响了。
兰德感到有一些纳闷,因为理论上来说应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文森?哦,不,兰德昨天才跟他聊过电话,而那时他正在前往瑞士参加某个高级会议的路上,卡洛琳跟着他。其他人?兰德想不出访客会是谁。
打开门后他见到了穿着警服的两个人。一个是头发都变成了银白色的黑人,而另外一个则是壮得像是格斗士的白人。
他们向兰德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兰德西弗斯?”
那个白人舔着嘴唇开口。
他身上有一种让兰德感到不太舒服的东西,兰德不确定是否是因为他刻意地重音了“西弗斯”这个姓的缘故,又或者单纯只是警察上门这件事情让他感到了不安。
“是我。”
兰德说,他感到有些紧张。
不好的预感一股冷流顺着他的背脊爬了上来。
从十四岁那年他裹着臭烘烘的毯子,捧着那杯滚烫的如同糖水一般的咖啡在警察局睁开眼睛然后拥有记忆开始,他就从来不曾想要跟警察打交道。他还记得那种感觉,那些黑色的制服对于兰德来说就像是乌鸦的羽毛,直接与悲剧划上等号。那一天好心的女警察递给他的咖啡真的很烫,他冰冷的手指靠在咖啡杯上,指尖逐渐变红。
而现在,兰德感到自己的指头又开始变冷了。
“发生了什么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来,有些飘乎乎的,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人的喉咙里冒出来是似的。
那个高大的白人歪着嘴巴对他笑了笑,带着一种让人想要揍过去的“我知道你干了什么”的表情。
兰德从两个警察那里得知了那个水管工的死亡虽然他甚至都不太记得那个人的脸了(那些臭气太让人难以忍受,以至于他只记得那个)。
从表面上来看,他们到兰德这里只是一场例行的询问,至少那个黑人警察的态度是这样的。可是另外那一位却展示出了另外一种面孔,他的用词粗鲁而且咄咄逼人。
……
“你确定你什么都没看到?你去了阳台?所以他在你的浴室遭遇到了什么,你完全不知情?哈。”
他那带着恶意的目光停留在兰德的脸上,然后问道,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就算是白痴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质疑,当然,还有比质疑更加恶质的东西。
“我确实不知道。”兰德说,他有种想要对着那个白人警察大吼的冲动,但是他克制住了,“我当时确实走开了。”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托尼显然不乐意这样,他站起来,在兰德的公寓里走来走去,啧啧出声。
“文森西弗斯是你的哥哥。”他对着极力忍耐的兰德挑了挑眉毛,老乔治在兰德的背后,用明显不赞成的目光扫视着他。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显然的。
“是。有什么问题么。”
兰德感到自己的神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指给抽紧了,他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尖锐起来。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一直都在好奇一点,深白生物科技据说总是在做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试验,别急着否认,有的人还游行抗议来着不是么?所以一些危险的药剂要是流出来出现在总裁的某些关系亲近的人家里也是有可能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兰德说,他的脸色铁青,看上去难看极了。
“托尼,够了。”
老乔治走到了两人之间,他尴尬地看了兰德一眼然后挥了挥手,似乎这样就可以把那种宛若要爆炸的紧张气氛赶走一样。
托尼对老乔治的努力熟视无睹,他撇着嘴,露出了那种讨人厌的智障一样的表情。然后他看向了水族箱。
“哈,一条鱼……嘿,乔治,我们上次逮捕的那个谁,哦,对了,那个连环杀人犯不是也养了一条蜥蜴?看样子某些人在宠物的喜好上总是有相似的地方,鳞片,冷血动物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
“……”
“……”
老乔治和兰德都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得到预计的回应,托尼干巴巴地在假笑。然后他看到了兰德之前准备用来喂芒斯特的鸡胸。
“哦,上帝,可不要告诉我这些是用来喂鱼的玩意。”
他一边说一边捻起了一丝鸡胸肉放到了水族箱的上方。
“喂,你不能”
兰德愤怒地企图阻止他,然而另外一个生物显然比他的主人动作更快。
芒斯特身上的红色薄膜瞬间绽开,它笔直地冲上了水面。
“嗷”
托尼跳了起来,他丢下了那一丝鸡胸肉,看着自己的指头。
在他那粗短的指头的指腹多了一丝细细的血线,看上去应该是应该是被轻微地擦到了,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然而他却像是被匕首插了屁股的斗牛一样激动地叫嚷起来。
“狗屎!哦,狗屎!!!”
他的声音达到了最高点,老实说,这这种大惊小怪的反应实在让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感到尴尬。
“得了!托尼!”
老乔治给了兰德一个充满歉意的注视,随后难得地在托尼面前露出了严厉的态度。
“我他妈被一条该死的鱼咬了!”
托尼看着自己的指头愤愤地叫嚷。
“只是一点擦伤而已,又不是在你的鸡-巴上,你用不着这么激动。”老乔治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口它看上去已经没有流血了。依照老乔治的经验,三天后那里恐怕就连疤痕都不会留下来。
“他妈的该死的鱼!”
托尼愤怒地瞪着水族箱里的芒斯特,那条鱼的尾鳍和脖子上的薄膜都像是充气一般张开,眼睛后面的圆形斑纹有鲜艳的红色在闪动,它看上去整只鱼都胀大了不少,此时正愤怒地碰撞着水族箱壁。
有那么一瞬间兰德感到担心,因为托尼看上去似乎想要把芒斯特从水里捞出来捏死,他直接站到了托尼的面前,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
“你手上拿着食物!”他对着托尼说,“而且是你擅自这么做的!”
他几乎都有些希望芒斯特刚才能够把这个讨厌的家伙的手指整个咬下来了。
“听着,我不管你是警察还是别的什么动物保护者(兰德错误地将托尼的古怪态度归结于他是个动物保护者了,毕竟深白确实做了不少动物试验然而它毕竟是一家生物科技公司!),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我觉得已经超过了你的工作职责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们能马上离开。”
兰德愤怒地抬高了自己的嗓音。
“你说什么?你……”
托尼显然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他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现出一种狂怒的光芒,在他即将爆出出口的瞬间,老乔治冲了过来。
他将托尼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半强迫地把他带往门口。
“抱歉,西弗斯先生,他只是有些过于希望找到事情的真相,我们确实应该离开了,如果你在之后有任何想起来的线索可以联系我们。”
他飞快地说完,随后打开门把托尼拖了出去。
托尼显然晕了头,在门口他甚至还企图跟老乔治争吵。
“你他妈干什么,没听到那该死的家伙对我说什么吗……叫我离开?我他妈可是警探!”
“你只是警察!”老乔治忍无可忍地抬高了声音,“而且那可是一个西弗斯!他们可以请十个高级律师控告你执法不当……而且你确实是!”
“我……”
“你今天的行为很古怪,托尼,”老乔治忽然顿住,他眯起眼睛,狐疑地将自己的拍档打量,“你真的只是来调查案子?”
托尼撇过头,朝着门廊处吐了一口唾沫。
他没有直接回答老乔治的提问:“起你的胡思乱想!”他恶狠狠地对着老乔治吼道,但另一方面,他看上去终于冷静了一些。
一个有着鲜艳草莓色头发的男人在一旁奇怪地看着两名警察之间的争执。
“有什么问题吗?长官。”
在发现警察们注意到他之后,那个男人带着笑容问道。
“没什么!”
托尼不太自在地避开了其他人的目光,他并不希望自己暴露在太多人的注意之下。
他向那个男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标明这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调查,然后带着压抑的怒气离开了这栋公寓。
坐上已经被阳光烤得炙热的警车的时候,托尼感到了一阵细微的麻痒。
“怎么了?”
老乔治朝着他看过来。
“该死的鱼。”
托尼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个之前被鱼齿擦伤的地方已经没有血迹了,麻痒正是从那里传来的。他诅咒着那条鱼,然后拧开了汽车钥匙。
“没什么。”他这样回答老乔治。
只不过是一点擦伤而已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人鱼效应 第17章
兰德在阳台上看着那辆警车的离开。
他沉默地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了房内,走入厨房,开始在咖啡研磨机里倾倒咖啡豆。
哦,是的,他当然还记得自己正在打疫苗的期间,但是他感到自己开始无法抵抗那种渴望渴望那种甜而烫的廉价速溶咖啡。
这很罕见,因为自从十四岁那个晚上之后他从未想喝那种东西。
或许只是因为跟警察的不愉快接触勾起了他的回忆,兰德这么想,然而他发现自己的双手颤抖得厉害,深褐色的咖啡豆落在桌面上,然后掉在灰色磨砂的厨房房水地面上。
我应该把这里打扫干净。
兰德仿佛可以听到自己身体里还有个声音在说话,喃喃自语,但他能够做的全部仅仅只是麻木地站在那里。
他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寒冷……
在堪萨斯的高温之下,兰德却在自己家的厨房感受到了那种仿佛让人连神经都冻结的寒冷。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温暖的空气,可是那种好像是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的冰冷却将他整个人都冻结了。
兰德感到一阵恍惚。
他好像又一次地回到了十四岁的那个夜晚,警局的灯光暗淡,墙壁上有着各种说不出来源的污迹,空气里弥漫着浑浊的气息由那些瘾君子,醉鬼和有着浓重香水味的妓女们带来。
他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椅子上,身体无法控制地前后摇晃。
周围的一切就像是一种粘稠的液体一样包裹着他,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人过来问了他的名字……
他不知道。
过去于他是一团茫然的迷雾,一切都是那样的混沌,只有一种隐约的恐惧停留那团迷雾的后面。
然后,比同龄人要瘦小和苍白许多的男孩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手……指甲缝里是乌黑的污迹。
但是兰德知道那不是污迹,那只是干涸的血迹。
寒冷就是那一瞬间朝着他袭来的,他的心脏就像是快要爆炸一样的跳动,他用力地张开嘴拼命想要呼吸可是空气却完全无法进入到他的肺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他的气管。
奇怪的是他可以清楚地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只手的样子,干枯,细长,皮肤潮湿而冰冷。
几十秒钟之后他脸色铁青地横着躺在了地上,一个女警员发现了他的异样(那时候他正在地上拼命翻滚,双腿无力地蹬着地面)。
“上帝啊,这孩子有哮喘……”
……
……
……
“嘿,冷静,冷静下来,看着我……兰德……看着我……呼……吸……呼……吸……兰德……”
一个声音在对着他说话。
兰德本能地顺从了他的话,这样又过了很久(当然可能也只是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说话的人是罗杰斯。
在模糊的视线中他那颜色鲜艳的头发简直要刺痛人的眼睛。
他正跪在地上,一只手搂着兰德,另外一只手拿着褐色的牛皮纸袋罩在他的口鼻处。兰德与他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着,发现罗杰斯有一双颜色异常浅的灰色眼睛。
那双眼睛在某种角度来看简直就像是爬行动物一样,没有任何属于人类应有的情绪,让人出于本能地感到不寒而栗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极短瞬间的感觉,甚至兰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因为另外一种感觉正困惑着他:熟悉感。
兰德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晃动,仿佛眼前的一幕曾经发生过很多回。
(曾经也有人用这种宛若爬行动物一样没有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几乎窒息的他)
罗杰斯的手托着兰德的颈部,与他目前展露出来的焦急表情相比,他的手异常的稳,也异常的冰冷,像是在冰箱的冷柜里冰了很久的死人的手,皮肤在冷气的作用下微微缩,有一种宛若皱纹纸般的触感但是,该死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兰德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然后整个世界终于回归到了他的身边。
空气是温暖的,罗杰斯的声音紧绷而大声,他的身体底下压着咖啡豆,而在不远处,一些乱七八糟的日用品散落在地上,显然罗杰斯手中的牛皮袋之前是装它们的。
“嘿,我想我好了。”
兰德平复了一些呼吸的节奏,终于有力气慢慢推开了罗杰斯的手。
罗杰斯眨了眨眼睛,他的假睫毛上和眼底都沾着小颗的水钻,他瞪着兰德。
“伙计,你知不知道一件事如果你有哮喘的话,应该把那救命的喷剂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惊叫道,然后像是终于回过神了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搭在身后的地板上。
“你快把人家吓死了!”
过了一会儿他张开手,砰砰地拍着胸脯补充道,假如能忽略掉他指甲上的树脂玫瑰装饰物,他看上去确实整个人都吓坏了。
兰德不由的为自己之前对他在那一瞬间的本能抗拒感到抱歉,毕竟罗杰斯现在看起来是真心担心自己的。
“抱歉,”他干巴巴地说,“我也没有想到……只是神经功能性哮喘,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犯过这毛病了,我还以为它早就已经好了。”
兰德慢吞吞地扶着流理台站了起来,腿还是有些软,但是已经快要恢复正常了。
“神经……功能性哮喘?”
“啊,是的,是一种……”兰德力地在尚且有些混沌的脑海中搜寻着确切的词句来解释,“心理性的问题,我想。”
罗杰斯直直地看着兰德,他又一次眨了眨眼睛(兰德无法忽视他的眨眼因为那些水钻实在是太过于闪亮),他张了张嘴唇,但是最后只简单地说了一声:“哦。听上去似乎有些麻烦。”然后他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可是一切都会好的,对吗?”
非常明显的,他想要安慰兰德。
一阵温暖席卷了兰德,他第一次在一个尚且说不上熟悉的人面前泄露出了些许软弱他拜托罗杰斯给他弄了一杯很烫而且加了大量糖浆的咖啡。
罗杰斯看上去十分担忧他的状况,他还强迫兰德吃下了一些他新做的点心:黄油饼干夹着棉花糖和花生酱,外面包裹着奶油巧克力脆壳。
即使身体和神状态都异常脆弱,但是兰德必须承认,这份也许有些过于甜腻的点心会让人产生一种一切不错的错觉。
也许也正是这种错觉,兰德在啜下最后一口咖啡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开口了。
“事实上,医生说我或许受过什么严重的神创伤。”
他对着罗杰斯说。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曾经……曾经……”
“被绑架过。”罗杰斯开口打断了他犹豫的话,下一秒,浓妆艳抹的男人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捂住了自己的嘴,“抱歉,我只是不小心就……”
“啊,不,不,没关系,毕竟那很有名不是吗?”兰德反而轻松了起来,“我听说那个时候整个美国都在播放我的寻人启事。”
兰德没有说错。
十八年前,关于他的那场绑架案可以说是震惊了整个美国。
一名女性神病患者在一个暑假的白天径直闯入了西弗斯位于洛杉矶的住宅,在那里把当时年仅十岁的兰德西弗斯绑架后离开。当时兰德的父母都在公司忙于一场非常重要的实验,而十六岁的文森西弗斯在家陪伴兰德。
然而兰德还是被绑走了。
如果事情仅仅是这样,整个故事尚未达到让人在十八年后依然让人留意的地步,真正的风波发生在他失踪一星期后,有人在洛杉矶附近一处豪华度假别墅里发现了四具被残忍杀害的尸体尸体正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一家。
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根据别墅内闭路电视的记录,受害者是在一星期前,也就是兰德失踪当天被害……
然后,一名年轻的女性带着兰德以及另外一名儿童,在这栋别墅里以主人的身份奢华而愉快的度过了一整个星期。那名女性甚至开了一个舞会,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她那番“前主投资失败将别墅抵押给她”的说辞,毕竟她是那样风趣,幽默而风姿绰约。
当人们在露天游泳池狂欢的时候,四具尸体正在地下室腐烂。
最终臭味几乎让人无法忍受,可是当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带着兰德和另外那名孩童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件灭门惨案被当时的媒体称之为“洛杉矶替身血案”不幸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从那天开始,几乎每隔一段时间,相似的案件都会发生。
有的时候是奢华别墅的主人,有的时候是模范社区里的幸福中层阶层,有的时候是房车区贫寒却幸福的一家……那个女人通过各种方式改变外貌,杀死原有住宅的主人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冒充真正的屋主,过一段梦幻般的家庭生活后,接着迅速消失。
根据fbi后来流出来的极少数的一些资料,当时机构内部对这个女人的判定是“无法想象的高智商和冷血”。
她简直是犯罪界的莉莉丝,完全将当时的执法机关玩弄于掌上。犯罪手法,外貌以及行踪简直是无懈可击的她只有一点从未改变,兰德。
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带着兰德。
直到两年后。
“莉莉丝”的犯罪方式太过于张扬和模式化,fbi在付出了大量人力物力之后,终于抓到了她的狐狸尾巴。
然而,在她最终自杀的那间小屋里,却并没有兰德和被称为“另外一个人”的男孩的踪影。
人们只是在“莉莉丝”的随身行李中找到了大量的带血的男孩随身物品,可是根据鉴定,那些血迹并不属于兰德。
随着“莉莉丝”的死亡,兰德的下落几乎成为了一个永恒的谜团。
事实上,在兰德回归西弗斯家族之后,如果不是文森展示出了让人感到害怕的能力,以能够动用的一切资源强力镇压了整个美国媒体界,兰德西弗斯,是几乎不可能拥有现在这种堪称是平静的生活。
在这一点上,兰德不得不承认他异常地感谢文森。
“可是,两年后你出现的时候,大家应该能察觉不是吗?”
罗杰斯坐在兰德的旁边,姿态放松地说道。
兰德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哦,实际上,当我再次出现的时候,除了失忆……还有一些别的变化。”他说,“说起来,这是一件非常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我的容貌有了一些变化,还有,我的血型也变了。如果不是最后用dna鉴定,我想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我就是那个兰德西弗斯的,事实上,我知道甚至在现在还有许多人认为我只是一个企图分割西弗斯家族资产的骗子。”
兰德自嘲地说道。
十岁前的兰德是什么样子?他曾经在照片上,录像上看到过那个孩子。
从欧洲而来的西弗斯家族过去的近亲结婚的恶习直接导致了整个家族的基因疾病,跟文森一样,他有一些轻微的白化症状与他的父亲几乎是一模一样。那种没有血色的白皙,淡金色的浅色头发甚至曾经是西弗斯家族的标志。然而当十四年前他再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他是一个黑发,绿眼的正常男孩。
同时,他的血液也变成一种罕见的血型。
罕见到文森严令禁止他对任何人透露他的血液问题。
……
与罗杰斯的这次谈话,兰德实际上并没有说太多的东西毕竟跟人讨论一次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绑架,或者是那些血腥到让不少资深探员最后自杀的案件……都是十分尴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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